上海在中国地位很特殊,不说经济发展,就是政治上也是自成体系的区域,连北京对它都无可奈何。被劳教两次的马亚莲对我说,她到北京上访,北京官员对她说,上海我们管不着,你还是回上海解决问题。中央信访部门对马亚莲的冤情也曾要求上海方面予以解决,首先安排住处。但马亚莲回到上海就被关押,以至再劳教一年半。上海警察对马亚莲毫无遮拦说,你告谁也没用,我们准备好国家赔偿。也就是说上海警方也知道对马亚莲是无端迫害,但他们就是要这么做,就是要无法无天。
类似马亚莲事件在全国都很多,看起来也不算多么特殊,问题在于其他地区或许对类似马亚莲事件进行控制,对中央信访部门的批示或有所顾忌,不像上海当局那样赤裸裸的执法犯法。
上海在许多方面的做法与其他地区不同,比如对网友的控制就难以想象。其他地区的网友在网上论坛发表政治观点,一般都不予干涉,不会因为你在网上的聊天引来警察,但上海不同,所有有政治言论的网友警察都会找去谈话,甚至利用单位保卫科、街道居委会进行警告。瑞典皇家工程学院做化学研究的学者张裕博士,他也是独立中文笔会成员,其在上海的遭遇就让人深刻感受上海的特殊性。
今年5月份,张裕陪同瑞典笔会国际秘书谢尔•霍尔姆(Kjell
Holm)来华访问,我们在香港会合,并一同经深圳乘机到北京。第二天,笔会成员刘晓波、余杰、王怡、余世存、李柏光和我以及瑞典的谢尔、澳大利亚悉尼笔会的尼古拉斯•周思和齐普•罗利(恰巧他们也在北京访问),北京警察进行了跟踪,并在我们聚会的房间外面就餐监视,但没有干预。第三天,本来电话约好刚释放不久的异议人士瑞典笔会荣誉会员刘京生先生在刘荻家会面,但北京警察把刘京生叫走控制起来,一夜没让他回家。我们通过刘京生夫人金艳明得知这一情况,尽管气愤,也无奈。其实这些会见没有任何政治企图,仅仅就是朋友之间会面而已,北京警察如此紧张,也真是可笑。
北京警察如此紧张,但张裕没有想到上海警察更为荒唐。瑞典的谢尔直接从北京经香港回国,我回到深圳,张裕从武汉到上海与在那里等待的澳大利亚悉尼笔会的周思、罗利会合,并准备与上海律师郭国汀、杭州的温克坚和几个网友一起吃餐饭聊一下,结果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独立笔会在上海的成员小乔(李建虹)被绑架,所有准备会面的网友被警方和单位保卫科控制。小乔在她的回忆中写道:
四点二十分时我和张先生回房间,等待郭律师来访。岂料刚进房间,我便收到郭律师一条简短的手机短信:“被迫取消会见。”我心中一沉!看来郭律师还是被“有关部门”拦住无法前来了。我用房间座机拨打郭律师的手机,未及拨通,我的手机响起,是郭律师打来的。 “小乔,请你转告张裕先生,实在是对不起!没办法过去了。”郭律师的声音充满了身不由己的无奈。
张裕博士事后回忆写道:
大约是5点20分,我还在电脑上游览网页时,房间的门铃响了,我们想这大约是张教授和其他人到了。开门一看,竟然是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和三、四个穿便衣的男女,他们一涌而进,倒是吓人一跳。警察声称是上海公安局黄浦分局的,说有人打了报警电话110,指控我这房间里有异常活动,因此要检查,先看我们的证件。我在要来领头警察的证件看了以后,就把自己的护照交给他了,小乔也把身份证给她旁边的警察看了。他们说要分开谈话,问话时间不会很长,如没有什么问题很快就会让我们一起去吃饭,然后就把小乔带走了。几分钟后,张教授找到房间,我们还来不及互相介绍,警察也以同样的说法把他带走了。事实上,警察除了拿走我的护照去作仔细检查外,并不问我任何问题,一度全部走光了,门外也只有两个穿便衣的旅馆保安。于是,我就用电话和网络向朋友们发“警报”,首先在5点50分幸运地打通了小温(温克坚)的手机,他说刚到订好餐馆的包间里,没发现什么问题;只是杭州警察在前一天找过他,请他别去上海,但也没有说禁止他来,因此他还是坚持来了,不过为了避免警察继续罗唆,在开车的路上关了手机。我告诉了他刚发生的事,请他留在那里等其他朋友。然后,我就打电话给罗利,他说和周思一起正在来我旅馆的路上,我就向他说明了大致情况,请他们直接去找小温,一起在餐馆等。
具体事件的细节不再赘述,请读者网上搜索小乔的文章。这次会面在上海警察的骚扰和强行阻拦下失败了。当温克坚驾车接张裕、周思、罗利去杭州时,上海警察一直尾随跟踪,一直到杭州由杭州警方接手后才作罢。
上海真是个鬼地方!邪门了!当年毛泽东发动文革就是跑到上海开始的,邓小平也是启用上海的江泽民、朱鎔基收拾八九学运后的政局,江泽民之后中央政治局竟然可以用上海话开会了(笑话)!
萨斯(SARS)疫情上海控制的最好,竟然没有发生什么疫情,这种公然的骗局竟然得到中央认可;周正毅涉案数亿那么大的案件,上海竟然也敢在天下人面前草草轻判三年。最近海外媒体说胡锦涛想安插刘延东担任上海市委书记,看来控制中国必须首先控制上海,控制上海必须稳定上海,稳定上海就要使用独特的邪门招术,自成政体,无法无天!
2005年9月9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