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转型与培育公民社会”征文
为维护专制统治和既得利益,在意识形态和社会制度的竞争中,中共官僚政权提出过五花八门的论调,作为反民主制度的挡箭牌,用以愚弄国民,欺蒙世人。
如,“稳定压倒一切论”、“中国特殊国情论”、“民主舶来品论”、“民主致乱根源论”等,因果倒置,混淆是非,用以全盘否定民主制度。然而,这些反民主的“挡箭牌”,实际上都是纸糊的,经不起常识理性的轻轻一击。
“维稳”实质是“维统”
现在,“维稳”已成官僚政权“压倒一切”的大事,是当局最常用的反民主挡箭牌。似乎民主是最大的致乱之源,只有专制才能稳定。但纵观历朝历代的专制统治,都不知民主为何物,却始终没有摆脱兴亡之周期、治乱之循环。
当然,如果中国人民甘心永远被统治、永远做奴隶,一个专制政权能像秦始皇创制之初所想象的那样,从一世直到万万世,统治万万年,这的确是“稳定”的。但即便是当年的秦始皇,“收天下之兵,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也终究没有挡住大泽乡“一夫作难,而七庙隳”的历史宿命。秦祚不长,二世而亡,成了史上最著名的短命王朝。
民主不等同于多数原则,她的根本关注是人民与国家政权的关系。官僚政权把反民主的目的说成为了社会稳定,而非为了维护其专制政权和既得利益,事实上,它追求的是专制统治的“稳定”,而非社会的安定。“维稳”的本质是“维统”——维护专制统治,其方式和手段,则是通过压制民意、剥夺民权,镇压民众反抗,迫使民众安于专制统治,最终形成一个万马齐喑、死气沉沉、僵化停滞的社会。这种“稳定”无疑是暂时的、脆弱的,因为当民意和民权被长期压制,社会矛盾积累至一定程度,只会酿成更大的动乱,而且“稳定”时间越长,动乱烈度越大。
与此相反,民主制度所要追求和实现的,恰恰是政权的有序更替、社会的根本安定。为此,民主政治赋予人民充分表达自己意愿的权利,倾听人民的呼声,确立有效的制度途径,使人民得以在制度框架内有序地维护和实现自己的利益,为社会随时减压,虽有小冲突,但不致酿成大动乱。
只有民主制度才能保证社会的长治久安,专制政体的制度设计本身就是制造和积累社会矛盾的,其动机和目的决定它不会从根本上带来社会安定。当官僚政权用“稳定”作反民主的挡箭牌时,我们却要说,正是为了中国社会的长治久安,我们才要争取和实现民主。
在中国社会的民主化过程中,不可避免会有政治冲突。这种冲突的根源在于官僚政权对人民正义要求的压制,因为当权者不可能心甘情愿地自动退出历史舞台,它总是会想方设法地阻挡社会进步潮流。但是专制制度必亡,时间越早,它累积的社会矛盾越少,造成的社会动荡越小。
荒谬的“国情论”
“国情论”也是官僚政权反民主的一个挡箭牌。其论调之一是,生存权、发展权优先于政治权利,因中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生存和发展是首要的,民主政治权利是次要的。这种论调很具欺骗性,似乎官僚政权反民主的目的,是为了人民的生存发展。现实却是,专制官僚可以任意剥夺人民的土地、房屋,任意向人民征税、挥霍纳税人的血汗,所谓“取自愚民,用之移民”;官僚垄断资本可以任意榨取社会财富;官僚可以通过关系网垄断发展机会,任意干预经济活动,“通吃”社会利益;官僚可以凭借专制权力肆意寻租腐败……而人民在受其侵害、剥夺时,却被迫去下跪、自焚、以死抗争;一旦要通过政治途径来维护自己的生存发展,去上访、请愿、游行,诉诸社会舆论时,就会被扣上“诽谤”、“妨害公务”、“扰乱社会秩序”、“寻衅滋事”、“敲诈勒索”、“煽动颠覆”、“颠覆政权”等等罪名,而被劳教、被判刑、“被精神病”。
没有民主,没有政治权利,人民的生存发展靠什么来保障呢?靠专制腐败官僚的“恩赐”吗?没有民主,没有政治权利,人民不能成为自己的主人,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这只不过是一种“奴隶”的生存!而“奴隶”,谈得上生存和发展吗?真正的生存权和发展权,是作为人的生存和发展,是人民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自己决定自己的生存发展的权利,它必须有作为“人”的尊严!
中国人民在几千年的专制历史中,基本上都是在为生存而挣扎,但至今都没有完全摆脱贫困和臣民状态。然而官僚政权仍然在“忽悠”人民:生存发展是第一位的,不要去追求什么民主,追求什么政治权利,民主能填饱你们的肚子吗?但一个专制政权是为了什么而统治呢?它如果不榨取人民利益、侵害人民的生存发展,能保障自己的生存发展吗?
如果你的土地、你的房屋、你的家园、你的财富,可以被任意侵犯剥夺,如果你为了维护生存发展采取哪怕带有一点点政治意味的行动,都可以被专制政权肆意压制,你能说你是有生存权、发展权的“人”吗?你充其量不过是专制国家的一种财产而已。
所以,生存权和发展权作为一种经济、社会权利,本身需要政治权利的保障。没有民主,没有政治权利,就没有真正的生存权和发展权。当中共官僚政权用生存权、发展权作为反民主的挡箭牌时,我们却恰恰要说,正是为了获得真正的生存权、发展权,才要去争取民主,争取政治权利。
用“国情论”来反民主,另一个论调是拿国民素质说事儿。对此,官僚政权不敢明言,其御用文人却一直在散布、宣扬。因为明言中国国民素质不适合实行自由民主制度,就等于公开污蔑中国人民——你们只配受专制统治和奴役,不配享受自由民主。要知道,专制政权每时每刻都在培养符合其统治需要的国民素质,每时每刻都在扼杀国民的自由独立人格。但是,向往自由、追求公平正义是人之天性,是它无法扼杀的。民主素质要通过民主实践来养成,专制之下无道德,更遑论培养什么民主素质。中共官僚政权,一方面在培养专制素质、奴才素质,一方面又在利用这种素质,充当其反民主、搞专制的理由,左右互搏,荒谬绝伦。
煽动意识形态和民族对立来反民主
用意识形态的对立,作为反民主的挡箭牌,把民主解读成资本主义,把反民主装扮成反资本主义,是当局的惯用伎俩。它把自由民主制度称为“资本主义民主”,那么要求民主就是搞“资产阶级自由化”;同时又指鹿为马、欺世盗名,把自己的专制挂上“社会主义民主”的招牌。
但是,在“资本主义民主”下,人民有言论、出版自由,可以自由地集会、结社、游行、示威,可以进行自由的选举。而在所谓“社会主义民主”下,说真话就是“诽谤”、“造谣”;出版物都被官僚当局控制,否则就是“非法出版”、“非法经营”;人民集会、结社就是“非法集会”,就是“颠覆国家政权”;游行、示威则根本得不到批准,群体“散步”就是“扰乱社会秩序”,就是“妨害公务”;所谓“选举”,是被当局控制和操纵的假选举,人民不知道自己的“代表”是谁,“独立候选人”就是“进攻社会主义选举制度”。两相比较,哪一种是真正的民主?我们是要“资本主义民主”,还是喜欢“社会主义民主”的“专政”?
其实,民主就是民主,它只是人类的一种社会生活方式,没有什么中西之别,也没有什么“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之分,所谓“社会主义民主”实质就是不民主,就是官僚专制。
为了反民主,官僚政权还给民主贴上“西方”、“美国”等标签,煽动民族主义情绪,把民主化说成是美国的和平演变,利用“反美”来反民主。可是,民主制度仅仅是在西方实行吗?台湾、韩国、印度……这些非西方国家不也在实行民主吗?现在世界上的专制国家还有几个?难道我们要反对整个世界?
民主自由不仅仅是西方的,而是全人类的普世价值。“东海西海,心理攸同,南学北学,道术未裂”,基本人性没有东西方之别。当局自相矛盾的是,社会主义难道不也来自西方?马恩列哪个是东方人?
对民主制度的妖魔化
对民主制度,当局的宣传机器极尽妖魔化之能事,利用任何一个由头,来进行诋毁。当他们说民主的“坏”,其实就是在说自己专制的“好”。但是,他们从鸡蛋中挑出来的“骨头”,可能恰恰反映出民主制度的优越性,而反衬出专制的虚伪龌龊。
例如,当局把民主政治的选举花费,说成是所谓“金钱政治”。其实,任何形式的政治运作,都是要花费金钱的。不同的是,民主选举的费用,是一笔人们可以监督的明账。何况选举本身就是一种民主教育、民主实践、是对民主素质的培养。这笔钱大部分也是用在普通民众身上,用来支付他们参与政治动员所耗费的人力物力,从而促进社会消费。而专制政治中官僚们的买官卖官、“跑部钱进”,上任后为捞回“投资”进行的权力寻租腐败,臃肿低效的官僚机构造成的巨大行政成本,专制统治的巨额“维稳”费用,“三公消费”对纳税人血汗的挥霍浪费……这些政治耗费完全是黑箱操作的一笔黑账,是一个无底洞。这笔黑账完全在官僚集团中周转,民众无法监督,难以统计,其数目何止民主政治花费的成千上万倍!而且,它起不到任何积极的政治教育作用,只会激起巨大的民愤。相关资讯,官僚当局不肯也不敢公开,只会一面竭力隐藏,一面拿民主国家的选举明账来说事,诬其为“金钱政治”。
又如,当局还经常拿民主制度下的议会冲突来说事儿,如台湾立法院议员之间的口角、肢体冲突。其实,这不正反映出议员对选民利益的高度负责吗?不正是真正民主的表现吗?而在当局所谓的“人大”、“政协”里,代表、委员们正襟危坐,“一致通过”,不正说明他们根本不代表人民利益,根本不对人民负责,只是橡皮图章吗?当局把民主国家中激烈的选举竞争,污蔑成所谓“恶质选举”,把它操纵的“假选举”渲染成“优质民主”,而事实上,人民连自己被谁代表了都不知情,选举结果还未选举就已内定。如果这种“假选举”是“优质选举”,那么我们还是宁愿要民主政治真刀实枪的“恶质选举”吧。
无论官僚当局用什么来充当反民主的挡箭牌,它反民主的唯一的、真正的理由只是——维护自己的专制权力和既得利益,所以和他们讲道理是没有意义的,就像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倒是某些民众受到专制者的蒙蔽和愚弄,以被统治者的身份,去为专制统治辩护,道理只能讲给他们来听。
自由民主价值观指导下的国情分析
各式反民主之挡箭牌,究其实质,就是宣扬民主不适合中国,以为专制主义续命。中国有自己的国情,宪政民主要在中国落地,当然需要结合中国的国情。但是,只有在民主自由的价值观指导下,才会有正确的国情分析。国情分析的根本目的,乃是为在中国实现宪政民主制度,并使之扎根于中国社会,使中国人民享受民主自由的成果。这与当局为维护一己之私炮制的国情分析完全不同。
民主自由的价值观是普世的,是世界潮流所向,它不仅顺应中国人民的政治要求,更是在顺应永恒的人性和人类内在的道德律。如果说当下中国的国情与民主自由不一致甚至对立,那么不是民主自由的错,而是这种国情的落后,正需要民主运动来予以改变。当今中国最大的国情是什么?无他,正是官僚专制制度!民主自由当然不可能与官僚专制匹配,难道能为了适应专制“国情”,而去拒斥、反对民主自由的世界潮流?譬如,中国过去的道路,只能走牛车马车,不适合跑汽车火车,难道能为了适应这种“路情”,就拒绝使用汽车、火车?还是改造中国的道路,兴建铁路、高速公路,从而适应火车、汽车的要求?所以,不是民主宪政应该来适应中国国情,而是应当改变国情去适应宪政民主。落后的应该去适应进步的,而不是让进步的去适应落后的。
当然,民主政体不是本土产物,要在中国扎根,就需要做出一些调整。当今世界,大多数国家是民主国家,但不同国家有不同的实现形式,这并不违背基本原则。文明成果属于全人类,无论是器物文明还是制度文明。比如汽车,在一些国家是右舵,但在中国是左舵,这并不妨碍汽车的使用。宪政民主制度的本土化或者说在中国的实现,既是对中国社会的改造,也是中国向世界作出的贡献。
大道至简。假设人类根本没有追求民主自由的心灵与意志,那么任何敌视民主自由的行为和理论都是多余的;如果民主自由是全人类的天性和共同追求,那么任何敌视民主自由的行为和理论都将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