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4月20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至军委联合作作战指挥中心视察。
“党指挥枪”毋庸置疑
2016年4月底,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透过媒体公开了他的新头衔――军委联指总指挥,根据法广的报导,经由中国央视播出,顶着新头衔的习近平穿着新的迷彩服视察了指挥中心,央视报导称“这是一次作战指挥官的会议,其他中央军委委员和高级官员都全部穿着迷彩服。”而习近平对中心官兵讲话时则说,联合作战指挥中心应该“绝对忠诚、善谋打仗、指挥高效、敢打必胜”。
《南华早报》的报导指出,分析人士认为,这个举动显示,习近平已经在军队建立的一定程度的个人权威,与之前毛泽东和邓小平领导人相当;更有论者认为,这个职位和迷彩服旨在向外界发出讯息:他不仅是全球最大经济体的最高行政领导人,也是军队的总指挥官。
然而,习近平这个新职位本身所具备的意涵,及其为此职位所做出的一番演示,加诸以中国当前的国际影响力,究竟欲对世界做出怎样的表态与传送哪些面向的讯息?《中参馆》的一篇讨论文章,由美国知名中国专家黎安友(Andrew J. Nathan)及加州大学圣地牙哥分校全球冲突与合作研究所所长张太铭博士进行对谈,试图理出习近平此举的深层意义。
黎安友在对谈中一开始就表示,在中国“党指挥枪”是毋庸置疑的,但外界并没有十分了解中共党与军的关系有多麽紧密。以中共的体制而言,“中央军事委员会”是一个直接与党高层联系的独立机构,军委会的主席即中共的总书记和中国国家主席,也就是习近平本人。军委会的其他资深官员,全都是军方人员,文官能掌控的权力是非常薄弱的;这与美国的政治体制极为不同,美国国防部五角大楼有数百名文官官员位居高阶职位,且动用国防预算的权力也掌控在国会手里。
以军事预算的决策权来看,黎安友表示,外界并不清楚像“政治局”或“财政部”这样的文官机关,在军事预算上掌握了多少决策权;同时,对於解放军陆军、海军、空军及火箭军部队,在筹谋其军备的采购计划时,究竟在多大程度上与政治局进行商讨,外界也不得而知,甚至可以说军委会主席本身参与程度多寡也令外界质疑,毕竟他还有很多其它工作要做。
当然,若是与战争与和平相关的决策,比方说对台湾或钓鱼岛发动攻击等,这类决策中共军方肯定必须与常委会或具有影响力的元老进行商讨;但黎安友指出,若是短期战争的战术决策,比方说如何回应美军在南海诉诸航海自由的相关军事行动,解放军方面会否事先与军委会主席先行商讨,就不甚明确了,而其他文官基本上没有参与决策的权力。
过去中国的领导人可能都是采取上述的运作模式,即便如毛泽东和邓小平这样握有极大权力的领导人,仍将自己的角色定位於广泛的战略指导,几乎一概让军方人员自己想办法去落实。然而,黎安友认为,当习近平穿上迷彩服并冠上“军委联指总指挥”这个新头衔时,某种程度上就是对军方发出一个强烈的讯号:相较於过去其他领导人,他会与军方保持更为密切的关系,进而实质行使他对军方的掌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