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5月,中国知识分子的公开信一刻没有停息。透过重重言论钳制与网络封锁,人们仍能看到知识分子和其他中国公民们发出的声音,比如说:要求公布汶川大地震遇难儿童与学生名单的公开信;比如说:海内外基督徒们的联署公开信;比如说,北大学者夏业良先生致中喧部长的公开信。
在这些公开信中,人们表达了对自由的渴望,对人权的关心,是各方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忽略去研究的民众心声与民主诉求,因为我们知道:毕竟,能通过海内外传媒发表出来的公开信是民意冰山一角,而广大民意的冰山被缺乏言论自由、新闻自由的舆论环境遮蔽,被网络防火墙所阻隔。
现在热闹了,以研究经济著称的北大学者也笔笔见血,直刺昏聩的思想与学术控制的荒唐局面,夏先生写道——
“全国人文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竟然设在中喧部门下,所有有关人文社科科学方面的研究课题指南和研究经费都在中喧部控制下发布,这是中国学术思想和知识界的奇耻大辱!我鄙视控制国民思想和阻碍学术自由的中喧部·····”
我要为这些公开信大声喝彩:你们写得好!从你们身上,我们看到走出恐惧的中国,看到中国队未来和希望。
有人可能会说:不就是一群文人动动笔头吗?
呵呵,你们可别小瞧雪片般公开信的现实价值与历史意义。
我们知道,专制社会要营造的就是“全面的屈从,全面的恐怖,全面的孤独”(卡尔~魏特夫语),而公开信可以说是公民社会的先声,因为他们正给人们传递这样的信息:不屈从,不恐惧,不孤独。
索尔仁尼琴先生也曾描写过邪恶的苏联帝国的统治术,其中一条就是让大家隔绝,让大家都觉得是注定消亡的孤独的个体,从而好分而治之。
个人公开信是公民勇气的象征,是公民公开表达观点立场的行动;而联署公开信则打破孤独,传递着相同信念的人越来越多的信息;公开信,意味着对禁锢、恐吓的公开蔑视,意味着人们开始忠于自己的内心,听从良知的召唤,不再全面的屈从了。
法国思想家托克维尔曾在《旧制度与大革命》中说,要了解1789年之前法国先辈们的思想和精神状态,应该研究当时像雪片般地飞向法国国王的陈情书。
可惜,昏庸的法国国王不会把这些陈情书当回事。
今日奉行防火高墙网络屏蔽政策和传统媒体听宣传指挥棒的中国,今日在鸵鸟政策下不管民愤滔滔的中国,权柄的执掌者们又何尝在意这些公开信?他们的如意算盘是:让大多数屁民们看不到这些公开信就算铁壁合围、铁幕森森成功了。
但是,朝野可曾看到这些公开信冰山一角下涌动的怒涛?
朝野可曾感受到公开信的雪片如果越积越多,终有一日,滚成巨大的雪球,从高处滚下,碾碎阻挡在中国自由、民主之路上既得利益集团的僵尸?
而今,我看到至少有一批先觉醒起来的人们,选择对自己负责,选择不再被洗脑,选择勇气与自由;他们的每篇公开信,无论是个人写的,还是联署的,都是通向中国自由民主高速公路上的基石。
2009,5,14——15日写于大唐帝国边城,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