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首歌,叫“党啊,亲爱的妈妈”。歌中唱道:“党啊党啊,亲爱的党啊!你就象妈妈一样把我培养大……你的形象多么崇高伟大……你就是我最亲爱的妈妈!”我是唱着这首歌长成大的。可今天如果要我唱这支歌,我就要唱:“亲爱的党妈妈,把您从女儿手里抢去财产还给我吧!把您从我家抢去的祖传私房和土地还给我们吧!党妈妈,求求您了,发发慈悲吧,救救我们全家吧!”
我生长在浙江杭州美丽的西子湖畔。湖畔东麓有一座神话般的森林氧吧——吴山,它比西湖更引人入胜。在吴山面临钱塘江的一头,有一座小山叫伍公山,山上立有春秋时期吴国名相伍子胥的庙宇。相传伍子胥被吴王夫差杀死后抛入江中浮入杭州湾,杭州湾的潮水又把伍子胥的尸体推到钱塘江,人们把他捞起葬到伍公山(伍公山的名字由此而来)。后来潮水因伍子胥而有规律地涨潮退潮,人们为了纪念伍子胥,把他称作“潮神”并为他立了庙。站在伍公山上,可以饱览杭城景色,可以眺望钱塘江上汹涌而来和缓缓退去的潮水。这确实是一个美不胜美的地方。我家就在伍公山上——伍公山37号。这块宝地是我祖先买下的,1953年杭州市政府吴宪市长签字颁发了我家11亩7分4厘1毫土地的土地证及地上权,还有122平方米的茶馆一间。小时候,我家有很大很大的园子,很高很高的围墙。我们朱氏兄弟姐妺在园子玩躲猫猫和“民兵抓贼”的游戏,活崩乱窜,其乐融融。
后来,我家的土地不知不觉地被“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的共产党和“千好万好不如社会主义好”的社会主义祖国拿走了,但还留下了122平方米的茶馆。茶馆虽然是小本经营,但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我家的大碗茶在当地颇为出名。凭着优良的茶艺和得天独厚的风景,我们的生意红红火火,提前进入了小康社会。
2006年杭州市上城区政府一纸拆迁令,把我家从小康推入火坑,厄运接踵而至。杭州市房管局开出的(2006)第一号房屋拆迁许可证上写着的用途是“绿化”,但杭州市规划局的规划中写的却是“吴山景区整治”。这两个互相矛盾的文件把我们一家赶出了家门,至今无家可归。虽说是“拆迁”,但我家的房子至今还是好好的,既未“绿化”,也未“整治”,只不过是把我家赶出叫官员的关系户来经营,这是明火执仗的抢劫。我们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茶馆,却自己不能住,不能经营,要让别人来入住和经营,这样的事在日本鬼子占领中国期间也不可能发生。
为了讨回公道,要回自己的权利,我和我的姐姐、弟弟都走了上维权之路。在口口声声说自己“伟大、光荣、正确”的党妈妈领导下,在“千好万好不如社会主义好”的国度里,维权难,难于上青天!七年来,多少次餐风露宿赴京告状,多少次被截被打被关黑监狱!多少次颠沛流离被迫搬家,多少次含恨受辱悲愤难诉!多少次辗转反侧夜不能眠,多少次忍辱偷生伤心欲绝!!党妈妈,亲爱的党妈妈,救救我吧,把从我家抢去的祖传私房和土地还给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