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吹喇叭、抬轿子的歪风邪气又开始大兴起来。像当年毛泽东时代,权力集中于毛皇帝时,就赞扬他是大海航行靠的舵手,万物生长靠的太阳。近来,新王习近平的集权力度有超过毛邓之势,起哄和鼓噪圣君复出、伟人降世的造神活动再次风生水起。我这经历过从造神到拉神下坛历史的老人,忍不住清醒地高叫一声:且慢!殷鉴不远,造神的苦果尚未咽下,忘记历史必遭报应。
殷鉴不远,造神苦果仍未咽下
习近平反腐动了点真格,还破了刑不上常委的陈规,整治了民愤极大的康师傅及其党羽,帮民众心里出了一口恶气!但仅此就由那快感,可再引出“万岁”的呼喊吗?记得1952年,农民分到土地,心奋喊出“万岁”后。没两年,土地就被迫交给了公社,甚至生产资料如牛与农具等全交公,大跃进加高征购粮食,就饿殍遍野,家破人亡,万岁喊成万家心碎了,还要唱李劫失编的歌:“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凤发,斗志昻扬,毛主席领导我们奋勇前进……”从四清运动,前进到造神的文革,在早请示晚汇报中拜神颂神,闹到像今天北朝鲜那么饿着肚皮喊万岁。造神,是给自己造枷锁呵!难道不是当年4千万饿殍换来的经验教训吗?
历史告诫:造神只是自造枷锁
打倒“四人帮”,人们从神权加皇权的禁个中挣扎出来,思想解放,捆挷的手脚也松动了,才圆了瘪的肚子,活了脑子,有了脚下路子,有了票子,修了房子嘛。哪能又回头去学今天北朝鲜呢?
看来,历史错误能不准讲吗?(此即“七不讲”之一)不管你准不准,都要重来,怂恿后人再蹈前人覆撤。由此,克罗齐的名言:“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更有振聋发瞆的意义了。60年前,政治学家张东荪在万岁声高涨中,批评毛泽东的四句话:“好大喜功,急功近利。鄙视过去,迷信将来”点到了毛时代之弊,也点到今世之穴。这旧神尚未拉下神坛,小鬼们又在鼓噪把新神捧上神坛。
何况,与旧神比较,习近平在毛邓的文治武功面前,仍是山峰与小丘之别。江胡像平庸技术官僚上台,习近平何尝不是平庸党政官僚执政,不过得力于出身贵胄,受益于权争中漁人之利而己。就是以共党神化领袖的规则,距神化他,不仅狱中的薄熙来不服,挺习的太子党中哥们,未必不发笑吗?
仔细想来,吾国吾民喜欢造神,不仅有传统,还有惯性。祈望神庇佑,好像己进入基因:民间造神,有树神、水神、山神,乃至狐仙、坛神。笔者曾获一民间故事,堪称揭穿造神的笑话,据说:旅人遇雨,撑伞蹲一石凹中躲避。少倾雨停,旅人离去,行人经过,发现四野全湿漉漉的,神奇这石凹是干燥的,便倒头拜这石凹为神。且从此香火不绝。待有一年那避雨旅人再经过,见此拜石凹为柛,说明当年避雨经历,才揭穿愚氓的迷信。此文化科学不发达时期的笑话,将来的子孙,岂不要笑我们造了毛神吃了苦,又造习神的笑话吗?
看来,神是人们心中有鬼、怕鬼,造出来求得庇佑,才心定神安的一种自我麻醉,就也同造精神的海洛英、摇头丸,是同类了。
往事警示:造神者都下场悲哀
毛泽东这乡村教员,余英时先生称他考北大落榜,也同洪秀全屡试不第相同,属乡村边缘人。毛泽东这身份或叫阶级成份,史学家拿揑得极准。笔者认为:洪秀全借拜上帝教起势,与毛泽东借马教起家,凢乎是一路货。但写《西行漫记》吹捧老毛的美国左派记者斯诺,后来认清老毛后:到处说毛泽东:他没有马列主义,只有三国演义。这是毛译东走上神坛之前,第一个给他抬轿子的人觉悟。可是,斯诺妻子遵斯诺遗嘱,要想迁骨灰回故土,这忏悔,也不准了。
再一个推毛泽东上神坛的推手是刘少奇。整风中,刘少奇不准王明批毛泽东,王明说:毛又不是皇帝。刘少奇说:他就是无产阶级的皇帝。1945年召开中共七大,刘少奇在报告中提出毛泽东主义,毛泽东那点洪杨起事类打家劫舍叫主义,自己也不好意思,尤其怕史大林说他是东方的铁托,把毛主义降格为毛泽东思想。虽然神化老毛的第一推手刘少奇,把自己也推到坐上苐二把交椅,文革被斗死辱死虐死开封,火化时的名字也除掉,叫刘卫璜了,还不悲惨吗?
若延安整凤,是神化毛泽东的成功一招,老毛扩大延安经验为文革内乱与内战,就是孤注一掷后的全靣破产。这再次出场来神化毛泽东的林彪,把老毛抬到马列主义顶峰上,且成君师合一、政统道统集老毛于身,秦始皇、希特勒、斯大林等一切集权者,都被林彪捧得超越了。神化毛泽东最倾情倾力的林彪,下场是老婆儿子与他全死于外蒙草原,不是对造神者的惩罚吗?
走笔至此,不能漏掉造神运动中知识分子毛粉们的“功劳”他们的下场也悲惨,略举数人,也可证明为老毛抬轿子抬上神坛,自己也会下地狱:
1、诗人公木(张永年)1932年毕业于北师大,任过延安鲁艺教师,《东方红》歌谣的词作者,1957年被打成右派,从中国文联降级削职,流放吉林。
2、史学教授吴晗,早在1948年,就获毛旨去挽留老师胡适留北大。1957年反右运动,他是批高级知识分子的左派急先锋,毛泽东常与他这明史专家交换史识,他的《朱元章传》首呈毛泽东审批。毛泽东表扬清官海瑞,他紧跟去写剧著文,却说他帮彭德怀翻案,被文革开始用作牺牲去祭旗。
3、女作家丁玲,她去延安比江青还早。亲近毛泽东可恣意在窑洞笑谈毛选妃。她在延安受过老毛吹嘘,还赠诗赞她:纤笔一枝谁与似?三千毛瑟精兵。阵图开向陇山东。昨日文小姐,今日武将军。可是,也怪,延安批王时味“野百合花”就批丁玲“三八节有感”到北京,他主编《文艺报》1954年就打成丁玲、陈企霞反党集团,1957年,又划为右派,发配北大荒劳改,这位活到82岁还说自己倾心毛泽东的老毛粉,她吃的迷魂药,比今日那些假毛粉嫩老粉,仍有那时代的憨痴,不似今日的奸侩了。
举出这些神坛下的奠基人物悲剧,可能做毛粉们的醒脑剂吗?看来,那些假装未醒者和热衷于颂圣者,是无法唤醒、无药可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