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清明被迫推迟的祭奠(“六四”难属黄金平提供)
我们还是先来简要回顾一下1989年发生在中国的历史大事件。
1989年4月15日,被迫辞职的中共前总书记胡耀邦逝世。随后,北京爆发了以学生为先导,继而社会各阶层陆续加入的“反腐败、争民主”的请愿游行。
以下请听一段当时的街头请愿游行实况录音。
(呼喊声)
“耀邦不朽!”
“言论自由!”
“解除报禁!”
“要求清除腐败!”
“铲除官倒!”
“保障人权!”
从4月中旬到5月,先在北京,后在中国各地,游行规模越来越大,社会各阶层陆续加入。5月20日,中国当局在北京部分地区实行戒严。6月3日夜里,戒严部队动用坦克和机枪在北京街头杀戮手无寸铁的学生和市民。
以下一段当时的实况录音剪辑是北京街头戒严部队的枪声和民众的喊声
(女)“快,快!近一点儿!快一点儿!”
(男)“板车,板车!”
(枪声,另男)“录下来这暴行!”
(女)“救-护-车!快!救护车!救-护-车!”
(男)“一个小女孩躺在了坦克底下,北大一个助教,背后中了一弹,鲜血……全身流满了鲜血,躺在了地上,然后我们去救的时候,他们还朝我们开枪!”
(枪声,喊声)
在6月3日夜里、6月4日清晨,以及随后的几天里,到底有多少人遇难,多少人受伤,时至今日,中国当局一直没有公布确切的数字和名单。
*“‘六四’难属群体”——“‘天安门母亲’群体”,以及推举出的新发言人尤维洁*
北京的丁子霖女士原是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副教授,她的先生蒋培坤是这个系的教授。1989年6月3日夜里,他们17岁的儿子蒋捷连,在北京木樨地被戒严部队枪杀。
1991年,丁子霖女士在接受外国记者采访的时候,首先站出来公开了儿子遇难的经过,随后开始寻访“六四”遇难者家属和伤残者。
到目前,丁子霖和几位难属一起,已经寻访到二百零一位“六四”遇难者的家属和七十多位伤残者。他们组成“‘六四’难属群体”也被称为“‘天安门母亲’群体”。
2014年八九“六四”25周年之际,天安门母亲群体告知外界,因为丁子霖等遇难者的母亲们年事已高,推举出较年轻的难属群体成员尤维洁女士作为新的发言人,
尤维洁的丈夫杨明湖在“六四”屠杀中遇难,当时42岁,是中国贸易促进委员会专利部法律处职员。
*尤维洁:我和尹敏代表难属到丁子霖老师家为祭奠去年病逝的蒋培坤老师鲜花*
今年4月4日清明节当天晚上,我通过越洋电话采访了尤维洁女士,请她谈谈今年清明节难属的处境和祭典情况。
尤维洁:“丁老师明天将会去无锡。因为蒋老师的骨灰盒在家,我们上周五去丁老师家给蒋老师送了一束花,作为我们难属在清明期间对蒋老师的祭奠。因为丁老师现在虽然精神上还好,身体一直是比较弱的,所以没有去那么多人,是我跟难属尹敏我们俩代表大家去的。”
*尤维洁:清明这几天张先玲老师家门口都有人坐着看着,怕记者去采访她*
难属张先玲的儿子王楠在八九“六四”屠杀中遇难,当时19岁,是北京月坛中学学生。尤维洁谈到张先玲今年清明期间被监控的情况。
尤维洁:“张老师去扫墓一定是他们朝阳区负责带着她去的,因为从清明这几天,她那儿都有人在家门口坐着看着,怕记者去采访她。她明天5日将去安徽老家为父母扫墓。”
*尤维洁:没看出国家有意解决问题的迹象,我们按诉求坚持继续走下去决心不会变*
主持人:“今年当局对八九‘六四’这件事的态度、难属的要求、难属群体的情况……您看有什么特别要紧的?”
尤维洁:“我觉得至今好像没有任何变化。我们也没看出来国家有意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的迹象,所以我们今年‘两会’期间也没写信。因为我们要求国家来跟我们对话,到现在没有任何反响,而且一到敏感时期我们在京的部分难属一定是被监控起来,其实是没有自由的。
我们这个难属群体最大的希望,就是国家要直视当年的‘六四’惨案,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这是回避不了的。已经27年了,我们依旧还是按照我们的诉求坚持着继续走下去,我们的决心不会变。
但是,国家没有理睬我们。一到这种敏感的时期,什么‘两会’期间、‘清明’期间、‘六四’期间,这三个最敏感的,或者是记者比较关注的点,对我们来讲一定是被监控起来的。
我现在不太方便给你讲太多了。”
*吴定富:为预防去年的情况发生,我们提前半个多月在墓地祭奠*
居住在四川新津县的难属吴定富先生的儿子吴国锋在八九‘六四’屠杀中遇难,当时不满21岁,是中国人民大学学生。
去年“清明”祭奠,警方拦路抓捕二十多人,其中陈云飞先生至今被羁押。
4月4日我打电话给吴定富先生,询问今年清明祭奠情况。
吴定富:“今年我们祭奠的时候,张国庆和他的一位朋友来得比较早,我们是三月十七、八日去墓地祭奠的。张国庆往年和陳云飞一起来,去年陳云飞和他一起来,他因为有事先走了,就没有把他抓到。陈云飞现在还被关在新津看守所。”
主持人:“这次你们的祭奠活动情况怎么样?您能简单说一下吗?”
吴定富:“我们这次祭典还比较顺利,没有任何人来干扰我们。因为我们为了预防去年的情况发生,去得比较早。我们在墓地做了一些天主教的仪式。”
*吴定富:我们三点不变的要求——真相、问责、赔偿,需要让子孙牢牢记住这件事情*
主持人:“今年再有两个月就是八九‘六四’的27周年了,到现在当局有关方面对难属要求的态度,以及难属的处境,您看今年有什么新的情况吗?”
吴定富:“今年当地的公安还从来没找过我,去年找过我。反正我们还是按照过去的三点不变的要求——真相、问责、赔偿。”
主持人:“这事已经将近要满27年了,到现在是这种情况,您怎么想?”
吴定富:“我想,靠他们去‘平反’看来是根本不可能了,需要让下一代的子孙牢牢记住这件事情。”
吴定富先生说,吴国锋遇难后,大儿子因各种压力积劳成疾,患尿毒症去世,儿媳再嫁。孙女由他和老伴抚养。吴定富患癌症已经手术。
我问吴定富先生:“您和您的老伴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
吴定富:“我老伴身体不太好,她有多种病,慢性肾功能不全,还有严重的贫血、糖尿病、高血压,每天都在吃药,我都在护理她。我的身体还稍微好一点,做了手术过后,身体还恢复得比较好。”
主持人:“今年清明祭奠,您还有什么要说的话吗?”
吴定富:“要说什么都说了很多了,跟他们说其它是没有必要的了,我们心中自己牢牢记住这个血仇就行。”
*吴定富:我要看陈云飞,看守所问我(和他)什么关系,我说“陈云飞是我的义子”*
主持人:“根据您所知道的,陈云飞现在情况怎么样?”
吴定富:“抓他的时候是连我们一起抓的。后来我们去看守所要看陈云飞,看守所问我(和他)什么关系,我说‘陈云飞是我的义子’。他们不准我们见,我陪律师去了两次,两次都没见。最后一次是张国庆陪冉彤律师去的,春节前,那次冉彤律师见到了。”
*冉彤:陈云飞案下移区检察院,从法律推定对陈云飞“颠覆罪”指控应当是取消了*
我通过越洋电话向冉彤律师询问陳云飞案的情况。
主持人:“这一年来在法律上当局都给过什么样的文书,是怎么样的说法?”
冉彤:“去年这个时候还早一点,陈云飞被抓。抓了一段时间以后给了通知,说他‘涉嫌寻衅滋事’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通知因为有‘危害国家安全’的指控,不准我们会见,就一直不了解情况。
到了去年年底送到检察院,依据法律规定,就可以见了。我见了他,他身体精神各方面都很坚强。然后我又去检察院阅卷,了解相关情况。
看了材料,和成都市检察院承办的检察官也作了交流。这个检察官最后还是接受了我们的意见,今年二、三月份,他们把这个案件下移到武侯区检察院。因为从法律上说,区检察院不办理‘危害国家安全’的颠覆案件,所以从法律上推定,现在对陈云飞的‘颠覆罪的指控,应当是取消了,武侯区检察院只能针对‘寻衅滋事’进行指控。
审查起诉一般是一个月,有时候会延长到一个半月,有特殊情况的话可能还有一些延长。所以,现在还是等待状态。”
*冉彤:陈云飞希望这个社会大家都能够讲法律、讲规矩、有道德、有爱心*
主持人:“您跟他的谈话有哪些可以对外讲的?或者陈云飞有什么要对外界说的话,请您转达的,您看还有没有?”
冉彤:“案件本身,律师有这种规矩不能讲。他对外面朋友、家人,希望他们能以健康的心态生活。他现在做一点贡献,他认为是值得的,是为了这个社会好,为了将来的老百姓能够过上好日子,他认为他的奉献是对的,也希望这个社会大家都能够讲法律、讲规矩、有道德、有爱心。”
*尤维洁:清明节之后三天我和黄金平去万安公墓祭奠*
4月4日清明节那天尤维洁告诉我,她当时还没有去为先生杨明湖作清明祭奠。4月7日我再次拨通尤维洁的电话。
尤维洁:“我今天去了。”
主持人:“情况怎么样?”
尤维洁:“我跟黄金平两个人。”
难属黄金平的丈夫杨燕声1989年在“六四”屠杀中遇难,当时30岁,在体育报社工作。他们的孩子才一岁零八个月。
*尤维洁:不知道是谁送的写一段话的小纸片,我拿回家保存,还有人贴黄丝带悼念*
尤维洁讲述7日当天她和黄金平到万安公墓祭奠的情况。
尤维洁:“过了清明以后,公墓里人也比较少。今天我们至少好像还没看到有公安系统的人那儿。我们两人到那儿以后,买了两束小花篮。因为我们是在骨灰堂里,把骨灰盒拿出来擦一擦,把格子里的东西都收拾一下,然后关上,把那个鲜花式的小篮子放在上头。
我听黄金平说,张老师肯定去了,她给我们每个遇难家人的骨灰盒都放了一束假花式的小花篮。在几年以前也有别人去过,我们都不知道是谁,送的花、写着一段话的一个小纸片,我拿回家保存在家里。至少是有人……这个花篮是什么时候送上去的,我们也不知道。还有人在那儿贴过黄丝带,就是作为一种悼念,但是我们都不知道是谁贴的。
我跟黄金平,我们也说,在心里祭典自己的亲人吧!
把这事做完以后,我们两人又到张先玲的孩子的骨灰盒那儿,也给他送了一束鲜花式的小花篮,放在那儿。做完这些事以后,我们就走了。”
*黄金平:对我的监控从4月1日到5日,我不想让他们跟着,和尤维洁7日去祭奠*
“六四“难属黄金平女士谈今年清明祭奠情况。
黄金平:“张先玲老师是1日和王范地老师他们夫妻俩一块去祭奠,国安陪同他们一起去的。我今天特意给王老师打了个电话。他3日就去安徽了,因为安徽那边亲戚比较多,也觉得岁数比较大了,快80了,所以这次去他准备把那边亲戚都走一下,4月15日回来。
尤维洁呢,我昨天给她打了个电话。我说‘你去扫墓了吗?’她说‘没有’,我说‘我也没去,我也不想让他们跟着。我明天去,你去吗?’她说‘那行’,这样约好了。
今天上午我们俩去的。也没有人跟着,因为从4月5日是结束了(清明监控)。”
主持人:“对你们今年的监控,您能发现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用什么方式?”
黄金平:“他从4月1日开始,问我‘去不去?’我说‘什么意思啊?’他说‘你要去的话,我陪你去,最好不要接受媒体采访’。我说‘我要去,我想自己去’。他说‘反正我们一直到4月5日’。
后来4月5日我给他们打个电话,问‘你们结束了?’他说‘结束了’。
*黄金平:跟亲人说说话,或者写一写,放进存骨灰盒的小格子,已经有一大摞了*
黄金平:“这样我6日跟尤维洁通了电话,今天7日我们俩去的。
已经27年了,我们还是跟亲人说说话吧。我每次都是这样,把自己心里积压的东西都要说一说,也是告慰自己的亲人。我们会坚持,我会坚守这个信念做下去的。
然后看了一下王楠的(骨灰盒存放处)。
有时候可能事情多了,我心里积压了太多,就在那儿写写写……有时一边写一边落泪,然后就放到那(放骨灰盒的小格子)里边,现在已经有一大摞了。
有时候我自己也写一写,反正想起什么……有时生活中可能碰到……比如说最近,有个叫杨绛的你知道吧?”
主持人:“钱钟书先生的太太。”
黄金平:“对。她说了一句话,我觉得特别符合我的心意。她说‘有的时候不得不坚强,于是乎在假装坚强中,就真的越来越坚强’。这句话我特别喜欢,我觉得我就是这样走过来的。一开始真是假装坚强,但是后来慢慢的在假装坚强中,就越来越坚强。
有时候就把心里想的一些话说出来,有时候随笔写出来。
到那儿,我就带到那儿了,然后放到他那个存骨灰盒的柜子里,它是一个小窗口的柜子,因为骨灰盒是打不开的。”
* 黄金平:今年我是这样写的*
我是这样写的——
‘ 亲爱的,
我的挚爱:
27年了,
我依然在等你回家。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是鱼和飞鸟的距离,
一个在天上,
一个却深藏海底。
你住进我的心里。
我们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心中是凄然的秋色的悲凉,
低诉着……爱神怎样逃逸?
仰望着星空,
你的面孔藏匿在星群里。
有的时候,我们不得不坚强,
于是乎,在假装坚强中就真的越来越坚强。
除了无可奈何的
走向衰老,
没有人知道前面将会发生什么,
没有人保证明天的朝阳应属于自己。
就是感恩活着,
活着,坚强的活着。
为了守候你的归来,
坚定信仰与呐喊。’”
*黄金平:面对政府这种态度,我们能做的就是坚持我们的诉求,做我该做的事情*
主持人:“ 27年到现在,真是太长的一段时间了。看看当前的情况,今年您有什么特别想说的话吗?”
黄金平:“在无望中,还需要等待吧。其实也知道,确实路漫漫,但还是要坚强的活着。面对政府这种态度,我们能做的就是坚持我们的诉求,做我该做的事情。”
*尤维洁:“六四”在中国现代史上是军队在首都、中国人杀中国人独一无二的惨案*
八九“六四”难属群体发言人尤维洁女士说:“‘六四’惨案今年27周年了,我们整个群体没有失去信心,还要继续做下去。
我曾经在我们聚会时讲过,也许当年失去孩子的父亲、母亲们因为年龄的问题、身体的问题,可能没有看到‘六四’惨案解决的一天,离开人世了,但是我们这个群体走到今天,每一个签名者都非常了不起。因为我们不畏强权,站了出来,要为自己家里的亲人讨回公道的决心一直没有变。
要知道,我们这么多年来实际一直是被国家在控制的,这个控制毫无道理。因为我们是受伤害者,我们每个家庭的成员,丈夫、妻子、儿女……当年被无辜杀害了。这件事情,在中国现代史上是独一无二的惨案。因为这是中国人杀中国人,而且是中国的军队在中国的首都发生的这么震惊中外的惨案,至今没有解决。”
*尤维洁:“六四”是严重违宪违法的惨案,应谴责政府。难属和每个中国人都不会忘记*
尤维洁:“应该谴责这个政府,因为我们有宪法嘛!‘六四’是严重违宪的、严重违背法律的,是权大于法的一件……在现代史上对中国老百姓是非常伤害的一件惨案。
对这件事,我们遇难者的亲属不可能忘记,我们每个家庭的后人也不可能忘记。我也相信,每个中国人都不会忘记。只不过强权之下,不让你发言。
我们的三项要求,主要要求你要把真相公布出来,让全国老百姓知道这个真相。每一个公民都有权利就中国的这件惨案发出自己的声音。
这个政府对这件事情,27年了不做任何解释,或者是在沉默。
你看,我们‘两会’为什么不再发言,因为我们觉得我们该说的话都说尽了。政府到现在除了一到敏感时期对我们监控以外,没做任何事情,连安抚都没有。这种政府行为,我是很谴责的。”
*尤维洁:真相一定会大白于天下,当年责任者是对中国人民犯罪,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尤维洁:“但是,这件事情不等于永远是被历史尘封起来,我不相信。我相信总有一天真相一定大白于天下。我们每个家庭,都会得到正义、公平、公正的,我相信这一点。
我们这个群体虽然是弱势群体,到现在为止我们已有40位父亲、母亲们因为有病或者其它原因逝世了,但我们这个群体没有气馁。‘六四’惨案不但是我们难属群体不能忘记的,应该是中国历史上被中国人永远记住的一个惨案。
而且就像我们以前写的祭文,或者是给‘两会’的文章里也说了,当年的责任者,就是你现在没有被追究法律责任,将来总有一天会追究,因为当年的责任者实际是对中国人民犯罪、对一个民族犯罪,那就一定会被钉在耻辱柱上,这是我们相信的。”
*尤维洁:重申难属群体三项诉求,群体无一人退缩,会坚持到自己生命最后一天*
尤维洁:“我们相信,历史会给我们公道。虽然现在对我们打压,但我们的信心、决心没有倒退,信心还存在。我们一定坚持做下去,直到自己生命最后一天。这一点希望大家知道,我们这个群体没有一个人退缩。”
主持人:“请再把难属群体的诉求重复一下。”
尤维洁:“我们难属的诉求——要求向全国公布‘六四’的真相。就是从胡耀邦去世,到学运的开始,最后为什么以镇压……用野战部队、军队进北京这么残酷的方式,而且不仅仅是在天门广场,而且是沿途很多地方,就已经开始。这种真相应该公诸于众。这是我们要求的真相。
第二点,我觉得那就是邓小平,包括李鹏的责任。邓小平当年只是军委主席……其它任何政府的职务他已经交出来了,他只是军委主席。如果从宪法上讲,他应该受命于人大、人大常委会。我的印象,当年的学生提出来要求召开全国人大常委会的特别会议,来讨论这个学运,或者是部队进京这个情况。结果根本不予理会。我们要求追究当时下令开枪的责任者的责任。
第三点就是我们要求国家赔偿,并且要向我们道歉。因为你把人杀死了,你当然应该向我们道歉和进行国家赔偿,这也是我们的诉求。”
*尤维洁:谴责反人类罪行,推动“六四”惨案更早解决,非常感谢所有人的关注!*
尤维洁:“我相信世界上爱好和平的人士、绝大多数人会谴责这种反人类的罪行,这是不分国籍、不分种族的。你们在做的事情,实际也是在推动‘六四’惨案真正得到更早解决的一天能够到来。非常感谢所有的人对我们的关注!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