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转型与网络时代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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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粉饰专制强编词——内部多元主义”的郑永年(网络图片)

 

 

郑永年先生最近又在网上发表《“文明化”的政治渐进过程》一文,主要谈他所谓的中共已开始演变成为一个一党主导下的开放型政党制度的总观点,其中有些观点有点耸人听闻!对此,笔者将对其某些观点提出质疑批评。先来分析批判他的中共的“内部多元主义”论。

 

郑文开头说:“2016年7月1日是中国共产党成立的第95个年头,实际上,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共所经历的变化越来越体现为‘文明化’,就是说,中共开始体现为一个开放性政党的特点……中共作为执政党领导者,在社会经济利益多元化的条件下,选择的是向各个社会群体和利益开放政治过程……简单地说,中共已经开始演变成为一个一党主导下的开放型政党制度。我们可以把此称为内部多元主义。”文章然后具体阐述了他的所谓内部多元主义。

 

“首先是开放,开放最重要。任何一个政治制度,如果不开放,那么就必然表现为排他性和封闭性。只有开放,政治才具有包容性。政治上的开放性,在西方是通过外部多元主义,即多党政治来实现的。在中国,因为没有多党政治,依靠的是内部多元主义来实现的。社会上产生了不同的利益,执政党向他们开放,把他们吸纳到政权里面,通过各种利益协调机制来实现利益代表。”

 

文章主要以为私人企业提供宪法保护和鼓励私营企业家入党参政来论证他的中共的内部多元主义观点。

 

文章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变化最显著的一个特点就是中产阶级的兴起。中国包括私营企业主在内的中产阶级人数并不大,但其业已表出很强烈的参政要求。这也就是为什么执政党要与时俱进,不仅给予私人企业在内的非国有部门提供宪法保护,而且也容许和鼓励私营企业家入党参政。”

 

文章然后概括说:“中国政党制度所体现的是‘内部多元化’。各种利益先‘内部化’,即容纳进现有体系,在体系之内争取利益和协调利益。”

 

文章拐弯抹角,好像问题很复杂深奥,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所谓内部多元主义,就是中共把改革开放以来新产生的一些利益阶层的人,其中主要是中产阶级即新兴资本家吸纳到政府机关和民意机关特别是吸纳到共产党内做党员,在党内和政府体系内再来协调表达这些人的利益。

 

一句话,给某些资本家一个官职,请某些资本家加入共产党,允许他们分享一些既得利益。这就是中共的内部多元主义。表面上看,这颇有些道理。但郑文完全不谈或故意不提这种多元主义的本质是什么?前提是什么?

 

我的看法:1.所谓中共一党专政下的多元主义,其本质或前提是,谁加入这个政治体系,首先必须保证服从和执行中共的执政总目标:共产党的绝对领导;不损害以公有制为主体的社会主义经济体系;不反对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等一系列党的领袖的思想理论的指导地位。否则,加入者要么被惩罚,要么被逐出这个政治体系。

 

至于新兴资本家加入共产党做党员,前提是同所有共产党员一样,必须承认并忠于党的纲领,为共产主义奋斗,根本不可能在党内协调体现其阶级、阶层或家族的利益。

 

所以,从理论上说,中国共产党不可能实现或体现内部多元化。如果她体现内部利益多元化,就不可能叫共产党了,只有放弃党纲,改变组织原则一途。而那时她就只能通过郑文所说的西方的外部多元主义即多党政治来实现她的开放性。但这样做,又是中国赵家人绝对不愿做绝对不能容忍的事。

 

2.中国赵家人的长远政治理想或政治目标是实现没有阶级、没有剥削、没有私有财产、没有竞争的绝对公平的平等社会。这是马克思等人所设计的幻想社会,是绝对的乌托邦。而实现这样的社会过程本身是绝对排他性的,根本不容许多元化,不容许包容和吸纳不同的利益集团或群体。这就是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里提出的推翻一切剥削阶级,建立“无产阶级统治”(实即无产阶级专政,列宁后来明确提出无产阶级专政)的根本出发点,也是俄国共产党人夺取政权以后建立的世界共产主义体系,不断地进行血腥的阶级斗争,以消灭一切反共产主义势力的根本原因。

 

而中国赵家人正是遵循和执行马克思、列宁的愿景幻想最坚决而有成效的共产党人,没有任何这样的政党包括前苏联共产党能出其右。她在95年的生命过程中,为了实现其理想,可怕地凶残地消灭了超亿以上的中国异己势力,把几亿、十几亿中国人当作她的奴仆,剥夺了几乎所有人的财产权,把全国一切物质的和精神的东西都掌控在她手中。这是人类历史上极其罕见的极权主义的本质特征的表现。

 

如此这样的政党,怎么会自动创造内部多元主义,心甘情愿地容忍多元主义呢?

 

3.改革开放后,所谓中共的内部多元主义只是为拯救她的生存和巩固其长期统治的策略和手段。

 

既然中国赵家人的本性是要垄断和控制一切,以实现她的总目标,为什么1978年以来又适度搞点改革开放,允许一定程度的私有化,允许一些人发财,占有相当的财富,允许一些人做小官大官,甚至允许一些人加入共产党成为自己的同志呢?

 

这是因为在这以前的三十年,赵家人搞的一大二公的社会主义已经造成无数的大灾难,经济到了彻底崩溃的边缘,民众苦不堪言,怨声载道(饿死三四千万人即为一例),赵家人的统治危在旦夕,迫使赵家人非采取半资本主义半社会主义道路不可。于是才有后三十年的改革开放,经济大发展,保证了赵家人的统治。这时赵家人也能理直气壮地说我把经济恢复了,大发展了,国家强大了,民众生活改善了,也让一些人做了一官半职,人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而中国的老百姓,历来很老实,既然你把经济搞上去了,我们的日子也多少过得比过去好,当然无话可说了,就这样服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赵家人会因此放弃她的理念和理想,放弃掌控一切,会容忍圈子外的人无限地发展,无限地财大权大。正如赵家人的大佬之一陈云所表明的,我给你们的自由,只是鸟笼内的自由,你们只能像关在笼子里的鸟那样,在笼内飞来飞去,想跳出鸟笼,展翅高飞是不允许的。也就是,新兴资本家只能在赵家人所允许的范围内积累财富,超过其限度就将受到限制和惩罚。此类例子,举不胜举,最著名的是,浙江年轻女士吴英因具备超强的筹资能力,短短几年就发展成有几十亿资产的富翁,令赵家人感到震惊和威胁,就以非法集资诈骗罪判处她死刑。只因全国舆论齐声谴责和反对,最后改判无期徒刑。

 

湖南湘西的民营企业家曾成杰,完全是在省、市政府的直接鼓励和支持下,为当地经济的发展作贡献,就因他善于融资善于经营管理,很快成为当地最有名最有实力的私营企业家,威胁到当地政府对资金和市场的掌控,结果也以非法集资罪起诉和判处他死刑。其间因遭舆论强烈反对,拖了两年后才秘密执行死刑。执行死刑后的第二天才通知其家属领尸。

 

正是这样一种可怕的威吓,使得中国成千上万的新兴资本家几乎完全屈服于赵家人的统治淫威之下,他们要么干脆与赵家人的权贵勾搭在一起闷声发大财,要么俯首贴耳地遵守赵家人的极限,或将赚得的部分利润暗送各类权贵,求得庇护。

 

在这种可怕的威胁和恐惧面前,几乎所有的新兴资本家包括具有几百亿资产的国际知名人士,在中共面前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地度日,不敢发任何异议之声。有的公开为中共唱赞歌,说1989年6月4日,中共出兵镇压天安门学运是正确的必要的。有的公开发声,说在中国搞一人一票的民主选举,将使中国万劫不复。

 

这就是其些外国学者和民运人士指望中国新兴中产阶级在推动中国向民主转型过程中发挥重大作用而深感失落的根本的原因。

 

至于近六、七亿的中国农民,在赵家人眼里,他们根本无力翻天,只能几十、几百、几千人偶然地小打小闹,所以完全无意把被毛泽东收回的土地归还他们,使他们成为独立的经济主体,而是继续让他们当赵家人的家奴,也就无需使他们成为经济多元主义的一员了。一个几亿人口的农民群体不能成为独立的经济体,仅凭这一点,又何来的中共内部的多元主义?要知道,如果恢复几亿农民的土地所有权,农民成了独立自主的经济体,赵家人的权力基础至少去了一半,她所掌控的一切也会失去一半。她怎么会答应!

 

而以上这一切,恰恰证明,中国赵家人所搞的开放或多元主义,即使确有其表,也绝对是一种达致其总目标的策略和手段甚至是阴谋诡计。

 

4.最根本的是,所谓多元主义,既是经济上的,更是政治上的,而政治上的多元主义才是它的核心。因为政治权力往往可以决定一切。在中共统治中国的60多年期间尤其如此。中共之所以不顾一切地用暴力、武力和战争夺取政权,因为她深知有了政权就有了一切。而她直接统治中国的60多年间,更深深体会到有了政治权力,就能掌握一切,改变一切,占有一切。这就是中共在改革开放后,允许经济上的部分多元化,而政治上的多元化则绝不允许的根本原因。她懂得,一旦政治多元化,她的一党统治就会立即完蛋,更何谈长期统治。

 

而这恰恰是郑先生在谈中共内部多元主义概念中,只谈经济上的多元化,完全不提政治多元化的重要性的根本原因。它也表明,郑是用偷梁换柱手法来为中共的一党统治作辩护打掩护。

 

那么,赵家人在政治上的不容多元化,又表现在哪儿呢?略举几点:

 

1)拒绝实行基层人大代表的自由竞选制,有人按照现行宪法规定,自荐竞选人大代表,都被以各种名义和手段打压下去,所有基层人大代表实际上都是由赵家人的各级组织指定而必须予以选举的。目的在于防止稍有异见或民主自由派的人士进入基层人大。至于县、省以上的人大代表则根本不允许出现自荐竞选人士。

各级行政首长的选任则绝对由中共中央或同级党组织提一名候选人,指令同级人大非选举不可。有趣的是2012年河南郑州市民营企业家、作家、诗人曹天表示将以一亿元保证金竞选郑州市市长、当选后不拿工资,保证肃清贪腐,结果几乎招来杀身之祸,逃匿至今不知下落。

 

2)在任命各级政府、各部门行政长官上,一律不允许非中共党员担任正职。过去如此,现在仍然如此。极个别部门也有所谓民主党派人士担任正职,但实际上那是隐身的中共党员,或经过长期考验,贴心跟着中共走的人士。主要是迷惑公众。

 

3)各级政协虽然大部分为非中共党员人士组成(主要是八个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但他(她)们都是直接或间接由中共指认的,而且明确规定政协只具有发言权、建议权,并无任何法律和政策上的决议权、表决权,是个典型的花瓶,连橡皮图章的作用都没有。各级政协主席由中共各级党委的常委担任,内设中共党组,直接领导政协。

 

5.思想上的自由化多元化乃任何民主国家多元主义的重要内涵。中共也深深懂得这一点。正因如此,中共为了保证自己对中国的绝对控制,同政治上的绝对一元化一样,也坚持思想指导上的绝对一元化,反对多元化。毛泽东时期,凡偷听外国电台广播的,一经发现,必死无疑。

 

改革开放以后,迫于经济发展的需要,不得不有所松动。但一旦感觉到民主自由思想对其绝对统治的威胁后,又立即收紧。只是互联网出现以后,它已感到无力回天,但仍绞尽脑汁,拼尽财力物来封锁民主自由思想的传播,制止和惩罚人们尤其是那些民主自由派的言论和传播信息的自由。而这方面的恶行,现在的新政权要远超江泽民、胡锦涛时代。前段所有稍为活跃的民主人士、维权律师,几乎都被关进了监狱。连80多岁的老作家,70多岁的民主女士都以言论罪而被判5-7年的徒刑(监外执行)不等。说目前的中国大陆。恐惧笼罩全国,并非言过其实。

 

6.西方外部多元主义与中共内部多元主义的本质区别

 

郑文说“任何一个政治制度,只有开放,政治才具有包容性”,无疑是正确的。但又说:“政治上的开放性,在西方是通过外部多元主义,即多党政治来实现的……在中国,因为没有多党政治、依靠的是内部多元主义来实现的。内部多元主义表明政党的开放性……这样才能拥有最广泛的社会基础。”

 

在这里他显然回避了一个重大问题,即西方的外部多元主义与中共的内部多元主义的本质区别,从而巧妙地肯定中共的内部多元主义比西方的多党政治拥有更广泛的社会基础,以吹捧中共的极权制度,贬低西方的民主制度。

 

所以我要特别表明,西方的多党政治(多元主义)才是各个不同阶级阶层和人群的利益的真实表达者,中共的内部多元主义正如前面一系列分析所指出的,本质上只是中共本身最大利益的集中表达者,因为她不可能放弃自己的根本利益去代表各种不同群体的利益。否则,她就不可能实现她的政治理想和理念,更不可能去争取和维护她自身的既得政治利益和经济利益。

 

西方的多党政治是建立在各个不同利益集团、绝对独立平等的基础上的,谁也不要想统治谁支配谁。他们之间的胜负是由选民的选票来决定,他们之间的利益分配是由他们直接选出的立法机关(议会)来平衡决定,绝对不是由一个党一个人说了算。而且立法机关一般是通过辩论、平衡、妥协、实现利益兼顾,不可能让任何集团和个人独占独享一切。

 

中共的内部多元主义则完全相反,没有任何一个独立的利益集团和群体能在议会与中共较量并赢得胜利,一切都只能听赵家人的决定和支配,接受她的恩赐。而赵家人则始终把最大的政治和经济利益据为己有,为巩固她的长期统治和无限享受服务。中国现在是世界上贫富差别最大的国家(10%的赵家人权贵和新资本势力占有80%的国家财富),官员贪腐最严重的国家,征税最多的国家,特权最普遍最严重的国家,等等等等,已经足够证明了这一点。

 

将西方的外部多元主义与中共的内部多元主义作如此对比,究竟谁更拥有广泛的社会基础,岂不一目了然了吗?

 

综上所述和分析,我无法同意郑先生的所谓中共内部多元主义论有什么新意和令人信服的道理,深深感到网上压倒性地反对郑文的观点是必然的,不少人斥责他的文章满纸胡说八道,也不觉得不可以理解。

 

文中还有其他一些观点值得探讨批判,请暂待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