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剑拔弩张的,放松一点心态,其实它就是一次网络游戏,有点暴戾的网络游戏。
余秋雨先生肯定没踢过足球,可能也没看过足球,因为,别人对他的球门里灌球时,他一生气,就抱着球往别人门里扔,然后狠狠地说着,你们咬了我,你们是咬余专业户,你们是靠盗版起家的,凭什么往我球门里踢球?看球的人肯定都乐坏了,余大师,凭什么卖盗版的就不能射门?这是哪家的规距?别人找你要的是证据,现在,旧帐还没还,新债又筑起,凡是对你家球门射球的,都是靠盗版起家的么,还是有所专指?那么指的是穿几号球衣的?
余大师用打太极的方式,踢足球,弄得浑身是泥,遍体是伤,他还浑然不知,还乐乐地在家里呼呐吐吸,一会儿云手,一会儿白鹤亮翅,但就是球过不了中线,在自家门边上转悠。
《北京日报》的萧夏林,可以说就是一个“无良”文人,闲着没事干,找到余大师,二话没说,就对着余老师的头,猛拍砖,他可能是在家喝高了,对社会又不心怀不满,没处发泄,正好碰到余大师在足球场面上玩太极,气不打一处来,朗声喝道,余老师,你得老实交待,去年今日,你在电视上扬言,捐了二十万块给四川灾区造秋雨学校,这学校造在哪儿呢?钱又是捐到哪儿了?怎么连个收据都看不见?啪啪啪,三块砖就砸下去了,引来足球场边满场喝彩,多数人喝打得好,也有一些人认为,萧大侠不厚道。
因为萧大侠没有见到余大师的捐款证据,所以他有理由怀疑,余大师没有捐款,更谈不上捐建一所价值二十万的学校了。因为去年今日,余大师在电视采访中明确告诉公众,他还捐了二十万,建设一所学校,如果一年了分文未见,那么“诈捐”就必定无疑了。在块块板砖拍下来,余大师毫无招架之力,为什么,余大师自己知道,但他不说,先由他的下线九久读书俱乐部老总说,因为这事由这家公司负责完成的,但这位老总却仍然没有证据足以证明,余大师捐建了一所学校,这位老总的话锋一转,就改成了捐建三所图书馆,然后再变成三所图书馆里价值二十多万的图书。原因是什么呢,余大师自己解释说,是因为二十万建不了一所学校,所以改建三所图书室,现在看来,三所图书室也建不了,只能捐书了。
我们看到了整个过程的脉络,是如此清晰,清风朗月,高台明镜,人人举目可以分辨,但余大师缺少的,是一颗应有的坦诚之心,他只要与公众先说一声对不起,对萧大侠说一声感谢提醒,就万事大吉,说明真相,补上捐赠,风不生水亦难起,他不这样,自己脸上有泥不擦,指着萧大侠说,在中国,有四个咬余专业户。似乎公众应有的质疑权,就是一种对他无端的厮咬。而当易中天易大侠挥剑杀入余氏太极阵中之时,直点余氏命门穴位,高声喝令余大师拿出证据,因为公众对你所说的捐款以表示了敬意,你不能骗取公众敬爱之心。
余大师还是打太极,不接剑,剑都划破了他的前胸后背上衣衫,都划破了大师颜面,他还是不接招,不仅如此,却在地上抓起一堆烂泥,抛向对方,说,任何靠盗版起家的人,都无权指责我,我不接受网络上查帐,网络上骗子太多。
余大师誓将“不坦诚”进行到底。他的后面有补台的正在火速补台补妆,使大师照样在前台将太极拳表演完成。四川方面传来官方消息,都江堰教育局与余大师签的是“君子协定”(这君子协定早怎么不拿出来?),既不用出证据,也不用签合同,只待秋后有关中小学图书室建立后,余大师的图书就会空降到图书馆中,名书法家题写的馆名也会如约而至,所有的质疑都会烟消云散,谣言不攻自破。以时间换空间,以空间换补救,以补救换胜利。
一边厢是绝不坦诚,一边厢呢,是绝不宽容不手软,生命不息,拍砖不止。
当有曹林挺身而出,小英雄想出面说句公道话时,萧大侠不干了,你小曹就是一个余家托儿,就是仗着自己国家大报的编辑身份,来玩一把替余氏遮羞的把戏。萧大侠又开始拆解曹林身世背景。要是不挖出曹家底细,誓不罢休。“不与我同一战线者,我是一个都不宽恕”。萧大侠大有鲁迅遗风。
我们对余秋雨先生,缺少的是一份应有的爱心与怜惜之心。我们在网络中上演了一曲文革批斗的闹剧,将余大师戴上已订好的帽子,然后拿着自己造的道德三尺棍,道德大板砖,劈头盖脑地打将下来,全然不顾余先生在去年当时的情境中,确有一份对灾区孩子们的一份爱心,这位文化老人,毕竟去了灾区,毕竟表达了一份向灾区捐赠的意向,当然,在电视采访中,他也以此为荣,但我们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当他发现捐二十万不能造一所学校时,心中会是多么失望,如果二十万就能造一所学校,我相信余先生定能拍板很快确定建设日程。
事情就这样拖下来了,它需要人们穿针引线,将后续的故事完成。
如果萧夏林先生善意提醒一下余先生,别忘记了你去年的承诺,点一点,后面的故事仍然可以继续,仍然有看头,如果到了今年年底余先生迟迟没有下文,他想补救也没有可能,因为秋后又冬至,小雪复大寒,到了那里,他还没有动静,他真的会成为名副其实的诈捐者。
通过萧先生的不宽容,我们又看到了余大师的不坦诚,你方唱罢我登场,围观者们更是将栏杆拍边,结果呢,有多少人指直自己内心,看看这个过程之中,自己扮演了什么角色?自己为他人做了几份捐献,自己对人文精神又有几分伤害?
这个时代,大师没有大师的真诚,侠客没有侠客的度量,围观者们,少有冷静清醒与公义之心,追求热闹,是中国民间美学最高境界,哪儿有热闹,哪儿就有我,哪儿有宽容,哪儿有捐献,哪儿会有我么?
让我们一同询问自己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