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信访接待处搬到了南四环红寺村了。北京南站再也看不见那纷纷嚷嚷的访民了。北京东庄再也见不到上访村的影子了。已经变成了庄严豪华的亚洲第一大的火车站了。我从1999年来到北京上访当时住在东庄一坐鼓楼,上下两层还是改装的,那还是东庄仅有的一座小白楼。但我不知道户主是谁,可以想象到户主现在指定能发财,那时候小二楼楼上楼下每天住了200多名上访人,每天一个人收8元钱住宿费。那还是北京最便宜的,后来北京东庄就成了上访村了。北京东庄村民把自家院内都建起了住房,租给上访人住,村民也有了收入,也方便了访民。那里还有个洋桥早市,等到中午散市的时候访民就去捡菜,那些市场的小商贩还把卖剩下的菜放到哪里给访民吃,是北京那些好市民和好商贩养活了那些无家可归,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受苦受难的访民。这样那些老访民才生存下来。还有全国各地网友、大学生、专家教授等,伸出友爱之手给访民捐赠物品衣物,虽然多数都是旧的,但是,能救助住在外边的访民,能度过寒冷的冬天。还真有和谐社会骨肉同胞的情。
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十年的光景过去了。北京南站的变化太大了,变成繁华的大都市了。坐落北京南站的最高人民法院信访接待室影响市容搬家了。从2009年11月19日新地址开始接待已经五天了。我今天怀着沉重的心情,早9点钟与我家老头来到了北京南站,到了原最高人民法院信访接待室的原址一看,那里冷清清的,见不到访民的影子了,我在那里站了一个小时。回顾10年来的变化,不由的我的泪水流了下来。在这个地方我来了多少次上访已经记不清了,但我永远也忘不掉我在这奔波了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在这十年的日子里我是怎么活下来的。经历了艰难险阻,吃尽了人间难以想象的酸、没有甜的苦与辣,受到了生与死的折磨。
我从2001年5月23日收到黑龙江省高院(2000)黑农林经监字第15号民事裁定发回农垦中院重审,于2001年5月21日下达(2001)垦经再终字第4号民事判决书,省高院裁定撤销原审判决,依法改判,我们是胜诉方。因我与被申诉方逊克农场(拖欠油材料款纠纷一案)因原审法院判决没有执行程序,灭失扣押物,违反案件主要证据三份合同约定,枉法判决。导致我夫妻兴办的畜牧养殖场停产停业。根据法律规定:审判监督程序撤销原判决的当事人不服可以上诉 。拖欠油材料款纠纷一案是省高院裁定判决撤销原判。我们胜诉当事人依法向最高人民法院提起上诉,从2001年5月29日我到最高人民法院上诉。从那时起我的恶运降临,提交材料两天,于2001年6月1日我夫妻兴办的畜牧养殖场遭到败诉方的打击报复,他们第二次聚众30多人逊克农场干部和公安及法庭人员入户抢劫畜牧厂财产,33头奶牛抢走杀光,机车、农具、等价值100多万元被打、砸、抢劫一空。从2001年5月29日——2009年6月9日最高人民法院才下达(2006)民一监字437—1号驳回立案通知书。在最高人民法院诉讼期间我家财产四次被抢劫,因得到最高法的包庇、纵容,抢劫团伙逍遥法外。我上诉到最高人民法院至今。被截访毒打、关押、拘留、劳动教养18个月。一双眼睛被打残看不清东西。
今天我来到我在这长达十年每天都不能离开的最高人民法院信访接待室的原址,看看一切都变了, 老城换新容,豪华了,我也变老了,北京市民和小商贩也不敢帮助上访人了。那些网友、大学生、专家教授也不敢捐赠物品了,北京没有访民的立足之地了。我的那些难友访民被拘留、被劳动教养,愈演愈烈,有的致残,有的被致死。和我一起的好朋友黑龙江省安达市的罗淑波大姐,比我大一岁,在2007年8月因地方搞十七大稳定在家中,在家中被抓去劳教。我10月份被抓去劳教,都在齐齐哈尔劳教所,我进去第一眼就看见罗淑波大姐,她对我说,她在家中被抓,她的家人不在时把她抓走。她进劳教所四个月不许家人看她,也不通知家人,不知道她在劳教所,因此她不服,绝食抗议,受到非人性的待遇,不到半年就被折磨死了。她被送往医院抢救的时候,还把她家中请律师给带来的一包白糖和一袋姜偷偷告诉她宿舍的人,想办法把她没舍得吃的姜和糖偷偷的送给我,当我接到罗大姐给我送的东西,她已经离开了人世。
为什么?这个世道变得越来越无情了?为什么做好人献爱心都被管制?为什么不让北京人租给访民住房?为什么把上访公民推向敌对面?把访民说成“非正常上访”?当成不稳定因素?为什么疯狂打压上访公民?各个地方截访抓回拘留、劳教,班学习班、有的在家看着。今晚7点钟我接到了黑龙江讷河访民孟庆贤的电话,她哭诉说被看到家中已经三个月了,不让出去,出去就拘留、劳教、她哪已经被劳教10多个访民。现在北京抓回都拘留、劳教。省里还办学习班、关黑监狱。不解决全关押起来。现在怎么了?
今天上午10点40分,在北京南站来了三个访民,找最高人民法院信访接待室,我和他们一起找最高法接待新地址, 我们换了三次车,在车上一位辽宁访民说“真难找,咋不把最高法接待室盖到饿眉山上呢?”我说:“最好把最高人民法院盖到珠穆朗玛峰上,让全世界看着中国的最高法院人民法院接待室多么高高在上。”一个广东的访民说:“最高人民法院盖到珠峰,访民也能上去,我们这些年上访就是攀登珠峰,目的是不讨回公道绝不罢休”。我们到了最高人民法院已经中午下班了。在外面排队等待下午1点30分上班。截访的还是那么多。我们当地农垦来了10多个人,逊克农场法庭的法官张世伟来截访(他们是我的被告人),曾经在最高人民法院接待室院内把我老公拉住,不让到最高院接谈,他已经和我的案件办案人串通好了,枉法作出驳回通知书。我被最高人民法院害了10年,骗了10年。办案人贪赃卖法。香港有线电视台神州穿梭节目曾报道过我的案件“刘杰何处见晴天”,在2003年的报道,至今我也没有见到晴天。我只有仰首问苍天:何日见晴天?
2009年11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