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锦涛以“河蟹”(网络上对“和谐”的讽刺性说法)治国,而薄熙来以“红歌”治国。“和谐”对“红歌”,两种“中国模式”,最后不知鹿死谁手? 

薄熙来以“唱红打黑”为其主要政绩。然而,其“打黑”政策的主要实施者、“打黑英雄”重庆市公安局局长王立军却突然落马,坠入万丈深渊。“打黑者”比被打之黑帮更黑,使得“打黑”难以为继。薄熙来既然在“文革”中忍心毒打已经倒台的亲生父亲,对作为马前卒的王立军必定采取“壮士断腕”之举措。

而“唱红”还要继续唱下去,不到曲终人散,绝对不会罢休。“红歌”不仅响彻革命小说《红岩》的诞生地重庆,还席卷了整个神州大地,甚至出现了“五大宗教齐唱红歌”的“拍案惊奇”的景象。但是,“红歌”是否能将薄熙来唱成政治局常委,问号已然越来越大。

如今,“红歌”不仅九州风靡,还要输出海外:重庆市近日组织了十三支由在校大学生组成表演队,以所谓“唱读讲传”的形式,到香港展开为期三天的表演,演出地点为中环大会堂音乐厅、香港理工大学和昂船洲军营等处。这三个地点选得都很好:公共场所、大学和军营,堪称香港之三大要穴。占领了这三个地方,取香港就如取囊中之物。

耐人寻味的是,重庆的表演队在香港的演出,其曲目却跟在重庆本地的演出迥然不同。《社会主义好》、《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等最红的、“红得发紫”的“红歌”,偏偏不闻其声;而《红河谷》、《雪绒花》等柔性的,甚至源自“敌对势力”国家的“粉歌”,却成为演出中的主流歌曲。

为何“红歌”到了香港就变成了“粉歌”呢?

重庆演出团的总指挥,本该聘请“三妈教授”孔庆东来担任。孔庆东妙语连珠,定能自圆其说。用孔庆东的逻辑来解释,那就是:你们香港人都是狗,你们奴性十足,只配被英国人殖民,不配听红歌,不配革命。“六四”不就是杀掉几个人吗?就你们香港人念念不忘、哭哭啼啼。所以,给你们听几首“粉歌”,已经是北大人天大的恩赐了。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孔教授的话像是东北的“二人转”,说得太直率、太粗糙了。如果换了驻香港中联办发言人、或者新华香港分社发言人来作解释,则会顺耳得多:香港有香江,脂粉气太重,长期以来,香港人听惯了情啊爱啊之类的靡靡之音,耳朵都便变软了。如果突然之间,听到我们这黄钟大吕的“红歌”,可能会无从适应。就如同吃惯了广东烧鹅的肠胃,突然吃重庆火锅,必定会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所以,要慢慢来,先易后难,先粉后红,如此才能一步步实现中港一家亲。

有香港人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温水煮青蛙的伎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