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报》在经济与企业版发表长篇报道,以中国网络公司腾讯一名员工的证词,介绍中国政府对网络舆论的监控,并在头版发表了社评文章。

 

想抢占技术创新鳌头的中国花多少精力维护一党统治?

《世界报》特派记者在深圳采访的这名腾讯公司员工是该公司一名程序员。他在获得工程师文凭之后,被腾讯公司录取。最初,他很为能在这家高科技集团获得职位感到骄傲,但很快他就失望了。他向《世界报》记者表示:干脏活儿让他感到很苦恼。这名年轻人所说的“脏活儿”是他在腾讯公司必须做的网络审查程序开发。据他所言,腾讯员工用在为各种使用程序或网上论坛设置审查机制的精力至少与用在技术创新上时间一样多。而这项网络审查机制设立的工作一开始就让他感到不自在的原因不是技术,而是没有任何明确的审查说明。没有任何关于审查机制的内部资料,这样可以避免资料外传。但这名年轻人对此还有另外一种解释,那就是:什么也不说,为的是让你尽一切努力做得更好。他说:如果有想法,又能说服公司去开发程序,工作几个月后,你自己就能安插最好的过滤机制。《世界报》就此写道:具体来说,公众能够进入的所有腾讯服务其实最终都汇集到一个负责审查过滤的部门,无论网民使用哪一种工具—网站也好,使用程序也罢,或者是微信,只要发帖子,就会经过审查部门。通过这种集中管控的机制可以不断更新敏感词名单。

这名年轻人向《世界报》记者介绍了种种审查机制的运作,《世界报》也身体力行做了一项试验:两名网友自巴黎彼此用中文发送有关法轮功的帖子,发送都没能成功,他们收到的相关提示显示:由于当地法律规定和政策,您的信息没有发出。而这两名网友都在巴黎,应该在法国法律的管辖范围内。《世界报》的报道就此写道:一个有意在创新领域抢占头鳌的国家,花费多少精力去维护一党统治呢?有多少年轻人因为窥探和审查其他公民而感到失望呢?面对这些提问,腾讯公司没有回答。另一家中国网络巨头的一名高管向《世界报》记者表示,网络监控已经成为网络公司的领导层的负担,他们不断被召集开会,表达对党国的忠诚和对审查机构的屈从。这名高管表示,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很难说出具体数字,但却很沉重,因为这直接影响到时间宝贵的最高领导层。

中国“反网党”

《世界报》为此发表的社评文章针对中国钳制网络的种种努力写道:这可以称作是“反网党”。一场恐吓运动随着一系列包括网络大V在内的抓捕行动而开始,专制体制特有的公众坦白又重新出现。文章以薛蛮子近日在电视上的坦白交待以及打击所谓网络谣言的措施为例指出,一切就好像中国共产党担心在监控网络舆论的战役中失败。

文章写道,加强网络监控与打击贪污腐败同时进行,与此同时,民族主义色彩的口号,或者从人们以为已经被忘记的毛泽东的遗产中重新翻出的口号重新出现,上台还不到一年地习近平也毫不犹豫的流露对毛的崇拜。那些期盼新领导人在政治上更加开放的人失望了。乐观者认为习李政权这样做是想阻止来自左翼的批评,在毛式言论背后,习李政权想要启动重大经济改革;悲观者则认为新领导层与他们的前任一样紧张,首要关心的问题是如何保住政权,决心实施最严厉的政治监控。

中国糖尿病患者激增

《解放报》驻京记者菲利普-格朗日罗针对中国糖尿病患者人数激增发表文章,指出,中国从一个在各别地区腹股沟腺炎或饥饿都可以致死的国家,过渡到了一种相对富裕的普通消费社会,但是,糖尿病这个过去几乎没有人知道的疾病正在以灾难性的速度传播,1980年时,中国只有1%的居民染患糖尿病,而如今糖尿病患者占居民人口达11.6%。文章引述美国医学杂志近期发表的一项调查指出,人们很难注意到中国的糖尿病患者,因为中国患者很少表现为体重增加。一些专家认为,糖尿病患者激增有可能代价沉重。糖尿病最近二十年发展迅速,但只是如今人们才开始想治疗,这有可能造成卫生保健系统资源大耗费。文章解释说,中国自2009年起才开始逐渐建立全民医保制度,但2020年才可能惠及全民,而且报销程度十分有限,重病患者往往不得不自掏腰包,有时候甚至是倾尽病人和家庭全部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