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生命被奴役

清华大学教授秦晖不久前发表一篇长文,题目叫《“重估郎顾之争”答客难──新一波国企改革热议中的十年回顾》,文中有这么两句话:“我对『右派』朋友说,如果我们没法制约权力盗窃公产,就别指望这样的权力会尊重私产.同样对『左派』朋友我也要说,如果你昨天支持『崽夺爷田不手软』,那么你今天就没法责怪『崽卖爷田不心痛。”

如果生活在一个国民不能制约权力的社会,人们只有任凭权力侵蚀、宰割,这是毫无疑问的。现在的问题似乎还不仅仅是任凭权力侵蚀、宰割,而是在中国大陆,有无数国人面对这样的侵蚀、宰割,要么熟视无睹,要么非但不承认,且还为虎作伥,举出所谓“反证”,说那些西方高度文明的国家也有诸多“不好”。当你看到这样一些情形,有时真是会怒不可遏,甚至会像有位网友那样大叫一声:生命被奴役,你看不到吗!

这种彷彿“看不到”的现象在我们这个国度却很普遍,近期被热炒的“暖男”周小平就是“看不到”的典型之一。自然,中国大陆如果只有一个周小平“看不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到”者太多太多。几乎所有的“五毛”都是“看不到”者,不然,周小平也不会有那么多粉丝,甚至就连北京大学教授张武、《环球时报》总编胡锡进以及《人民日报》评论员居然也都加入“看不到”的队伍。

现在要做的就是必须批判这种面对生命被奴役,却“看不到”的一种诡异现象。

奴役生命,在现代社会,被认定是一种法西斯行为。面对法西斯奴役生命,如果仍然看不到,那么此人即使不是法西斯的参与者,在客观上也会成为法西斯的“帮凶”。

自由与不自由的区别

自由和自由主义是当今西方一些国家制定政策的理论基础,这与所谓信仰共产主义的国家是有本质区别的。今年十一月九日,是柏林墙倒塌二十五周年纪念日。人们在纪念文章中大都提起约翰?肯尼迪一九六三年在柏林墙边的演讲结束时的一句话:“自由是不可分割的,只要一人被奴役,所有的人都不自由。”在本人看来,这句话是富有哲理的。

在这个世界上,有的国家,明明自己搞的就是法西斯“那一套”,嘴一张却说自己如何民主如何反法西斯,一如当年东德政府构筑一百六十五公里的城墙,从一九六一修筑到一九八九年倒塌,二十八年间,那些追求自由的东德人,在翻越柏林墙时有三千二百二十一人被逮捕,二百三十九人死亡,还有二百六十人受伤。这是何等专制独裁。然而,弔诡的是,东德政府却把“柏林墙”称之为“反法西斯防卫墙”,真是开了一个大大的国际玩笑。难怪五十一年前肯尼迪在演讲中不厌其烦地一再希望人们来柏林看看。

世界上有许多许多人,他们确实不明白,或者自称他们不明白,自由世界和共产主义世界的根本分歧是什么.让他们来柏林吧。

有些人说,中国模式是大势所趋。让他们来柏林吧。有些人说,在欧洲或其他地方,我们可以与中共合作。让他们来柏林吧。

那么,当年肯尼迪希望世人来柏林看什么呢?就是要那些人来看看自由和不自由的区别.肯尼迪说:“自由会有许多的困难,民主也不是完美的,但是我们从未建造一堵墙,并且把人民关进去,不准他们离开我们。”也就是说,只要给自己的人民建造一堵墙,不管此墙有形还是无形,都是在限制人民的自由,而建造这堵墙的人也绝不是为了人民,而只是为了他们更好的专制和独裁。

所恨莫过法西斯

现在,柏林墙推倒二十五年了,肯尼迪讲话也已经过去五十一年,全世界的“柏林墙”真的都推倒了吗?最近从一篇文章中看到,十一月七日,香港一名学生经罗湖口岸前往深圳时,被内地边检部门以参与“违反国家安全活动”为由拒绝入境。文章中说,一个普通中学生,并非学运组织的核心成员,也从未於媒体曝光,只是应约去深圳与亲友吃晚饭,没想到却成了维稳的对象。难怪有人对此感到震惊,认为香港人也都生活在被某些人的监控之中,甚至认为罗湖口岸就是中国的“柏林墙”。

这个星球上自从出现法西斯一词后,法西斯就是残暴的代名词,是法西斯之外所有人的公敌。好在人类终於走进信息时代,一切法西斯都注定接受世人的审判,包括舆论审判,尽管有些法西斯就像丘吉尔当年所说的那样,也会宣称自己是“自由的象徵”,却再也骗不了人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