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的公知停止了为徐纯合的呐喊,而是将精力转移到“精英社会”是否必须的争论上。 |
徐纯合被击毙之后,大陆舆论管理单位进行了封锁控制,网络上的引导也在强硬地执行。这么做,当然也是大陆舆情部门处理突发事件的常规作业,其目的是将本次枪杀平民事件定格在央视的倾向性视频上,定格在“开枪程序合法”这个非常可疑的结论上。
尽管已经有人权律师介入,希望帮助徐家将这个案子继续推进到司法程序,而不是在火车站、在铁路警方单方面的结论处就画上句号。很快地,代理律师就被庆安当地的黑社会打断了腿。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当局不希望这件事继续发酵,为此,黑白两道都可用。而在更大的舆论范围上,失焦已经发生,并且有逐渐加重的趋势。这个失焦,指的是大陆的公知停止了为徐纯合的呐喊,而是将精力转移到“精英社会”是否必须的争论上。这个话题恰恰是一个将徐纯合视作“垃圾底层”的作家发起的,然后被公知们“接管”了。这是一个非常诡异的舆论走势。在大众印象中本应站在徐纯合这边的公知,通过承受“精英论”,变相地将他钉在了“垃圾底层”的耻辱柱上。然后,大言不惭地讨论社会变革将由精英自上而下地主导才行。只有听从精英号令的底层才有机会参与。这是一个崭新的局面,在宣传部门与网信办着力强化的舆论引导上,公知阶层正在成为新的工具:他们不只是作为整个引导舆论的棋子,而且被赋予很大的灵活性;不只是被动地污染舆论信息,而是制造新的话题,而且这些话题具有更大的毒性。想像一下,一个被当场击毙的人,被定性为“袭警嫌疑人”之后,就此消亡,没有下回书了。这种恐怖的景象,对底层不啻是一个杀鸡儆猴的案例。可即使这样,公知依旧不打算就此罢手,还要阴阳怪气地制造“精英—底层”的阶层划分,以便让徐纯合之死变成阶层宣示的祭品。这种操弄公共事件、将其导入理论轨道的手法,真是前所未见。然而,一些所谓的公知大V在大陆公众事件中显露“原形”,徐纯合事件倒不是头一次。只是在这一次事件中,一些原本展现了亲政府立场的公知,更加起劲地在精英论上做文章。“精英—底层”的二元划分法之所以被选中,是因为它与大陆威权的方向一致,能够在很大程度上解释现实的不平等,从而将社会怨气纳入到阶层等级的合理化中。精英论是对反抗的消解──因为它预设了没有精英指导的反抗必定是报名起义──就此,精英想要统治话语,进而引导现实。精英论想要做党天下的补充教材,要做意识形态在民间社会的“二传手”。这就是徐纯合事件之后,加诸舆论的一个新手法与怪现象。大陆的政治反对话语日益强大,精英论出来争夺“反对”的领导权,这已经不是一种“病”的问题了,更像是一种有目的的“传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