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贪官及其情人,其实与“情”无关,本质只是赤裸裸的权色交易。
中国被查的贪官,十个有九个“与多名异性发生或保持不正当性关系”,这种情况在官场是不分男女的。刚被判刑12年并罚款100万元的海南原副省长冀文林,“与他人通奸”是中纪委通报的立案缘由之一。湖北省纪委监察厅通报刚刚通报被查的2名县委书记,郧西县原县委书记胡俟与宣恩县原县委书记曾德权,也都有通奸的问题。
当然,贪官对通奸对象的称为叫做“情人”、“情妇”,蛮有诗情画意、思想感情的。比如河北省沽源县原县委书记刘富成在《检察日报》上发表忏悔录称:“我背叛了和自己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一个老板的独居妹妹成了我的情妇。”
“情人”是从西方舶来的一种说法,乍看很洋气、很优雅。其焦点在一个“情”字,情人关系是有情人关系。不能说西方的情人之间就没有利益交换。《红与黑》里那个木匠的儿子于连,当他勾引那些有权有势的女人的时候,他是这样想的:“我应该再进一步,务必要在这个女人身上达到目的才好。如果我以后发了财,有人耻笑我当家庭教师低贱,我就让大家了解,是爱情使我接受这位置的。”但在今天,当亿万富翁都在承诺裸捐的时候,还有几个人是把异性当作金钱、地位的垫脚石?
比如在克林顿的“拉链门”丑闻中,莱文斯基,一名来自美国中产阶级的白宫女实习生,跟总统克林顿有了一腿。但我们没有听说她是想让克林顿帮她找份高薪的工作,或者乾脆就是为了敲诈克林顿,赚一笔巨额性侵害官和解费。当然,多年以后,莱文斯基靠在电视节目中出镜、写自传赚到了钱,但与其说搞钱是莱文斯基与克林顿勾搭的目的,还不如说是资本大力开发了克林顿“拉链门”的商业价值。
中国的贪官及其情人,其实与“情”无关,本质只是赤裸裸的权色交易。沽源县原县委书记刘富成在他的忏悔录中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女儿买房尚缺215万元,他就向一位在沽源投资房地产的老板透露了这个讯息,老板心领神会,立即替他交齐了这部分款项。后来,这位老板的独居妹妹成了刘富成的情妇,她也向刘富成提出了买房资金不足的问题。刘找到一名受他“恩惠”的开发商,拿了300万元给她。这完全是一个权色交易的连环套。
像周永康、薄熙来这样的中共党内大佬,玩弄了不少女性,其实也没赚到女性的感情。周常委在央视发展的情妇沈冰,不仅凭与周的关系帮老公卖出了房地产项目,而且自己也当上了中央政法委的司局级官员。周还有一名叫李晓梅的老情人,这位老情人一边靠十分了得的床上功夫让周常委“爽歪歪”,一边靠周常委打招呼,从时任中石油副总经理的蒋洁敏处获得天然气公用指标等稀缺资源,并参与经营多个加油站、服务区和油库,据说获利上亿元。
中国谚云: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是一种“世故”,即社会智慧,因为吃窝边草是自掘坟墓。按照这种智慧,领导干部就不能玩弄本单位的女下属。但实际上刚好相反。中国女干部通奸,通常就是委身于男上司。委身时她们是不谈钱的,谈钱未免庸俗,但她们亦有所求,社会上谓之“日后提拔”。
如果仅仅进行中西比较,来一味贬损中国贪官“与异性发生或保持不正当性关系”,是不厚道的。莱文斯基不要金钱,不要地位,很单纯地跟克林顿这种老男人好上了,这无非是说明其国性之随便。中国权色交易流行,似乎恰恰证明中国人性不随便,中国男女的性是有“原则”的。
马克思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中国的权色交易正是一个注脚。情人关系算是社会“上层建筑”之一种,很多人缺钱、缺上升通道,此则中国现实“经济基础”。通奸这种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换点实实在在的物质或政治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