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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讯2007年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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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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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国作家章诒和发表公开信,抗议中国新闻出版总署查禁她写的《伶人往事》之后,海内外很多人对章诒和表示支持,但同时也有人公开批评章诒和,说“她那个阶级是我们政权的敌人”。章诒和在接受自由亚洲电台记者申铧专访时,对支持她的人表示了感谢,并尊重批评她的人说话的权利。下面是申铧的采访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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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诒和《伶人往事》书的封面


章诒和的《伶人往事》一书的封面
    
    中国新闻出版总署副署长邬书林在1月11号的一个会议上公布了不许出版发行的八本书的名单,其中包括章诒和的《伶人往事》,湖北原人大代表姚立法的传记《我反对》,胡发云的小说《如焉》等。《伶人往事》是章诒和被禁的第三本书。前两本书被禁时,她没有公开表示不满,但是第三本书被禁,而且理由是“因人废书”,她于是发表了一封公开信,表示政府禁书“直接剥夺我的出版权,而这是一个公民的基本权利”;她还声明要用生命维护她的文字。
    
    这封信在海外的中文网站发表后,引起很大反响。中国作家沙叶新,原中国社科院研究员陈小雅,北京青年政治学院教授邢晓群等人公开发表文章对章诒和表示支持和声援;一些旅居海外的作家和政治人士还发起公开联署,谴责中国政府的禁书行为,支持章诒和的勇敢精神。
    
    章诒和在接受本台专访时,对支持她的人表示了感谢。她还透露,支持她的人远比在媒体上公开的多得多:
    
    “耶鲁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到沙特的中国公司,日本大学教授,西班牙的商贩都表达了对我的同情和理解,我非常感激他们。最让我感动的是苏北的农民,还有钟表工,新疆的农垦医生,农业大学看门的是买不起就借来看,我非常感动。”
    

言论自由,说我反革命都没关系。我觉得最主要的就是我们的意志都可以表达。并不在于对和错。我尊重他的权利。
    

章诒和
    
    但是也有人对章诒和对自己权利的维护进行了批评。据香港《明报》报道,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孔庆东日前在一次演讲中说,(章诒和)“她那个阶级是我们政权的敌人”,“共产党对他们是极其宽大的,但他们仍梦想变天,说当年反右反错了”。《明报》的报道还引述孔庆东的话说,“我们贫民百姓的血泪谁去写?矿井砸死60多人,谁给每人写一部《往事并不如烟》?”
    
    在这里稍微说明一下,《往事并不如烟》是章诒和被禁的第一本书,回忆了他父亲,具有“中国头号大右派”称号的章伯均以及其他一些名人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遭遇。对孔庆东的言论,章诒和表示,尊重他说话的权利:
    
    “言论自由,说我反革命都没关系。我觉得最主要的就是我们的意志都可以表达。并不在于对和错。我尊重他的权利。”
    
    北京大学毕业的自由作家余杰曾经是孔庆东的朋友。他说,孔庆东对章诒和的批评超越了正常的学术批评的范畴:
    
    “他的这些言论已经不是一个学者应有的言论,普通人也不应该说出这样违背常识的话。任何人都有表达自己观点的自由。但是这样的言论已经超越了正常的学术批评的范畴,把别人的文学写作归结到阶级斗争的层面,这种想法跟毛当年所说的利用小说反党的思路是一样的。”
    
    余杰还透露说,孔庆东在1989年的民主运动中曾经是北京大学研究生会经选举产生的主席,还因为这次运动其学业受到影响。余杰感叹,孔庆东思想上发生的变化令他吃惊:
    
    “我非常奇怪,这位在89天安门事件中的著名学生领袖,在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堕落成中共政权的帮凶,我感到非常痛心,这也说明官方的收买招安政策如何有效。”
    

我希望大家都站出来,维护言论自由,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我觉得没一个受伤害的和普通工公民都应该站出来。
    

余杰
    
    本人也是自由作家的余杰也对章诒和的行为表示了支持,他希望更多的人能象章诒和一样站出来:
    
    “我希望大家都站出来,维护言论自由,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我觉得没一个受伤害的和普通工公民都应该站出来。”
    
    章诒和在接受我的采访时表示,她的书禁和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权利要得到尊重。她说,如果她的书违法,那么依法进行查禁,她就无话可说:
    
    “对任何东西都有查禁制度。但是查禁也要依法,如果是公开,公正依照法律程序查禁《伶人往事》我也会遵守。事实不是这样。”
    
    章诒和现在是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所的研究员。她说,中国文化系统对她一直很包容,就是宣传部门和她过不去。她说她对政治不感兴趣,也不希望人们在她的作品中,或者任何的文学作品中,去挖掘思想性和政治性,她强调文学作品最重要的是要感染人。我采访她时问到她的书一再被禁,今后有什么打算:
    
    “今后就是写到死就完了。我一向在文化上很悲观,个人生活也悲观。我一个人生活。很多人指责我是过着高高在上的贵族生活的人。他们根本不知道我这几十年的苦是什么。我也不愿意讲。”
    
    记者:“有没有打算写自传?”
    
    “这不是想写就能写的。我们现在有多少人都想些特别好的东西,不是都没写吗?也都没被允许写出来。”
    
    章诒和一再表示,她不知道为什么中国政府宣传部门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禁她的书,她说她看不懂中国这盘棋:
    
    “我不知道他们要这样,我看不懂中国这盘棋,连棋子都没有,连棋子的格都没有。”
    
    我在采访中还试图请章诒和解释她在声明中说要用生命保护她的文字这句话的含义,她说过几天她会写一篇文章专门对此作出解释。
    
    自由亚洲电台申铧采访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