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大主教图图等多位诺贝尔和平奖得主最近发表公开信,呼吁中共「停止责难、辱骂达赖喇嘛」。中共的语言无疑已经震惊天下。

言语最能表现本性。汉高祖刘邦本来是个无赖,不事生产,不读诗书,好酒好色,起兵争天下之初,凡有儒生晋谒,就解下他们的儒冠,拿来撒尿,「与人言,常大骂」,有一次传召名士郦食其,同时叫两个少女给他洗脚,见郦食其对他长揖不拜,就骂道:「竖儒!」这是少年积习,不会因富贵而消除(《史记.高祖本纪、郦生陆贾列传》)。

梁朝叛将侯景同样自小不识斯文,作乱称帝时,臣下按「天子祭七世祖考」故事,请立七庙。他愕然问:「何谓七庙?」听到解释后,又说不出祖先名讳:「前世(先人)吾不复忆,唯阿爷名摽,且在朔州,伊那得来啖是(我爸爸远在朔州,怎能到来吃这个)。」百官听到这样鄙俚无知的言语,都不禁窃笑(《南史.贼臣传》)。

毛泽东是中共不祧之祖,满腹学问无非通俗小说,不是请人代笔,只能写「大事不讨论,小事天天送」、「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不须放屁」之类诗词。然则「与人言,常大骂」成为中共语言的特色,有什麽奇怪。

比如说,中共主政初年,为了吞併民营工商业,就以「打退资产阶级五毒齐放的猖狂进攻」为言,发起五反运动。文革时,读书人不是「牛鬼蛇神」,就是「臭老九」。一九九○年代,香港总督彭定康提倡民主,于是中共高干又群起声讨,叫他做「千古罪人」、「婊子」、「搅屎棍」等等,不一而足。

最近,中共总理温家宝在英国遭一位反独裁少年掷鞋,第一个反应就是说:「这种卑鄙伎俩!」六个字只有「这种」二字不带詈侮含义。中共一不能以事实证明他们不独裁,二不能用道理解释国民不应有民主,唯有用「卑鄙伎俩」、「恶毒居心」、「说三道四」、「反华杂音」等等口号压倒异己言论。

现在,中共叫达赖喇嘛做「披着羊皮的豺狼」、「人面兽心的恶魔」,正是因为难有其他说词。一九五九年藏民不堪大跃进而揭竿而有八万七千人被共军剿灭的事实,中共不能说。更加不能说的,是无数大小六四事件之后,汉满蒙回藏五族都没有欢迎共军的道理。

既然道理、事实都不能说,温家宝索性拿「达赖」这个尊号来詈辱:「达赖主张我们从西藏撤军,这是『赖』都『赖』不掉的。」

侯景称帝不过一百二十天就败亡,刘邦则在郦食其、陆贾等劝说下,渐渐改变无赖习性,明白「不宜倨见长者」,「事诗书,行仁义,法先圣」。但那是旧中国的事了。

新中国领袖六十年如一日。由毛泽东以至温家宝,都是用那样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