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真溅雪回忆录《使命》

政协委员“8.6”海战国军战俘张先生 政协文史组编辑的汨罗史资料反映出民国时代和抗战的真像 国军贾连长战死高泉山 创敌我伤亡1:1的光辉战绩 保护五保户和村民权益制服村覇周氏三兄弟 一管到底使五保户村民免遭报复 艳华学做藤椅心灵手巧一天可做一把 被搶生意领教林业专干的卑鄙无耻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赛程我已经跑尽了,当守的信仰我己经守住了。─摘自《新约圣经》.提摩太后书.4章.7节

第三位印象深刻的政协委员是来自屈原农场的张先生,张先生老家在台湾花莲县的农村,他中学毕业后到国民政府的海军服兵役,他所在的舰艇在1965年与中共海军发生的“8.6海战”中被击沉,张先生和他的战友只得跳海逃生,后被中共海军俘获,张先生被关押了好儿年之后,被中共当局安排到屈原农场某生产队监督劳动改造思想。

到“改革开放”开始后,中共当局为加强对台湾统战工作的需要,张先生被当作统战对象,安排当了汨罗市的政协委员(那时屈原农场在行政区划上属于汨罗市),从此张先生的处境大为改观,先是给张先生介绍了对象结了婚,成了家,又分配了住房,因张先生在国民政府海军时熟悉机械,所以又把张先生安排进了屈原农场的农机厂工作。

张先生由于自己的“战俘”身份,为人十分低调,说话细声细气、对人谦卑有礼。张先生绝口不谈有关“8.6海战”的事,张先生还不时按中共的要求对他在台湾的家人写信报告自己在大陆的“幸福生活”,也曾按中共当局的要求到电台参加对台广播。

张先生的家人原以为张先生已在海战中牺牲,得到张先生寄回的家书后都喜出望外,但鉴于两岸关系当时尚未解冻,所以张先生一直未能前往台湾拜见他还健在的父母和亲友;他在台湾的家人也未能前来大陆与张先生团聚。

后来根据中共当局的要求,全国各地、市都要成立台湾同胞联合会(简称“台联”)展开对台工作,中共当局在全国各地搜罗原藉或祖藉台湾的人士参加“台联”的工作,岳阳地区各大农场因安置了好几个“8.6海战”的国军战俘,和东南沿海俘获的国民政府反攻大陆游击队成员,所以成立“台联”不乏人员,可是湘潭市却没有安置这类人员,无法成立台联,于是由省委统战部统一调配,张先生被调往湘潭市“台联”任专职干部,这样,张先生的身份先是由战俘转成了农场职工,后来又转成了中共当局的国家干部,最后张先生连家也搬到湘潭市去了。

当时的政协文史组还编写了一些汨罗地方的历史沿革和工商历史资料,使人对民国时代汨罗范围内的人文概况、工商业状况和抗战历史都有了比较真实的了解。

从这些文史资料中,我了解到民国时代的新市是个十分繁荣的城镇,新市位于洞庭湖区与长乐、平江等山区的水陆交通的要冲,来自湖区的水产以及来自长沙、湘阴县城的布匹、日用百货由水路运到新市的沿河码头起坡和由汨江上游长乐、江西修水一带山区运来的山货、木材、劈柴、本炭、兽皮……等在新市街上交易,这带动了新市的货棧、客棧、商店、餐饮和娛乐业的发展,当时新市码头上装卸货物的职业挑伕就有五六十个,此外还有许多临时挑伕协助装卸船上的货物。到抗战爆发后,又有许多北方和江浙一带的商人、难民湧入新市,使新市更趋繁荣,当时新市享有“小南京”的美誉。

而屈原农场境内的河市和营田以及长乐这三个城镇其繁荣程度也与新市不相上下。可是到“解放”后,特别是1956年“公私合营”之后,这些曾经繁荣的市镇便走向了衰败。“改革开放”前的这些市镇空荡荡的街道上除了供销社的一两家商店之外,其他的商铺早已关门大吉,只是从这些市镇河边残留的码头和街上早已改成民居的一个接一个的商铺上还可依稀让人想象出这些市镇往日的繁华。

此外文史组还对抗日战爭时期发生在汨罗一带的战事有所记载。抗战期间发生的几次长沙会战,湘阴(当时汨罗属湘阴县)都是重要的战场。当时岳阳已被日军长期占领,因岳阳地处水陆交通的要冲,日军的后勤补给走陆路常会遭散佈于交通线两侧的中国军队和游击队袭击骚扰,所以日军利用其海军优势,可以轻易地将其后勤补给物资用船运到岳阳,所以岳阳就成了日军往南进袭长沙的前进基地。

为了防止日军攻击长沙,国军在岳阳以南的新墙河构筑了第一道防线,一旦日军突破国军的新墙河防线之后,国军沿汨罗江构筑了第二道防线。所以几次长沙会战,中日双方军队都在汨罗江两岸发生了激战。有一次国军一个连驻守在汨罗江南岸的高泉山,阻止日军渡江南犯,连长姓贾是山东人,刚在新市与一逃难女士结婚不久,便接到防守高泉山的命令,贾连长辞别新婚的妻子,马上便带队伍进入高泉山阵地,阻止日军渡江,战斗从早上打到下午,日军始终无法渡过汨罗江,但中日双方都伤亡惨重,贾连长连队的士兵已所剩无几,贾连长派出三名通讯员前往营部求援。战斗到傍晚,从江面湧来的日军越来越多,由于其他连队的战况也十分惨烈,贾连长始终没有等到援兵,此时贾连长的部下一百三四十人均已战死,子弹也打光了,贾连长也身负重伤,一群日寇围了上来试图活捉贾连长,贾连长用最后一颗子弹将为首的日本军官击斃,自已也被乱枪打死,老羞成怒的日军把贾连长的遗体用铁丝穿过他的脚筋倒吊在一颗大树上。

次日,突破汨罗江防线的日军继续南进,汨罗镇的居民们组织起来为战死的国军士兵收尸,在倒吊着贾连长遗体的大树下发现了贾连长的军官证才知道是贾连长,居民们还是找来一口棺材将他安葬了。在汨罗江畔高泉山的这场战斗中,贾连长所率领的这一连人共一百三四十人除去派出去求救兵的三名通讯员之外,全部壮烈牺牲。

后来根据日本战史对这场战斗的记载,日军在这场战斗中也战死了一百三四十人,而且对贾连长宁死不屈最后击斃日军军官的经过也有记载。在中日双方武器装备和人员训练相差如此悬殊的情况之下,贾连长能取得双方伤亡达到一比一的战绩实属难能可贵,当时参加这场战斗幸存下来的三个通讯员中的一个是岳阳人,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他还健在,当时还有文史组的成员到岳阳去访问过他,听他回忆当年惨烈的战况和贾连长的英勇事跡。后来在高泉山修建汨罗市的科学楼时还从地下挖出了一把锈迹斑驳的驳壳枪,清洗干净后依稀还可看出这把枪上刻的一个“贾”字,这把槍被汨罗的文物部门认定为英勇牺牲的贾连长的遗物而妥善保存。

在文史组的政协委员们谈到抗日时期的高泉山战斗时,我故意问道:我们以前不是一直说国民政府的军队见了日本人就只会逃跑,不敢打日本吗?怎么国军打日本时还这么英勇?那些年纪大的政协委员们说,如果国军一遇日本人就跑,那中国早就亡国了,怎么会有抗战胜利?我们年记大都经历过抗日战爭,我们都见过国军与日军的战斗,国军虽然伤亡很大,但也有很多不怕死的。这些事实让中共所宣传的抗日战爭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用游击战、地道战、地雷战打败了日本侵略者才取得了抗日战争的胜利的谎言不攻自破。

1984年的夏天正是“双搶”(X池乡政府周围的白鹤洞一带,海拔较低可以种植双季稻)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合泉村某组的老周带着一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手里拿着一件被撕破了的新衬衫找到我的办公室来,向找投诉他所在生产队队长周老三这天中午到他家殴打五保户周某,与他发生事吵、并推搡前来劝阻的任某,还将任某的一件新衬衫撕破一事。

事情的详情是:他的队上有一位五保户周某,年纪虽只有四十五六岁,但由于身患间歇性精神病,发病时无法从事生产劳动,家中又无亲人,所以被生产队定为五保户,周某原所分山林和田土分别由生产队长周老三和老周两家分别管理耕种,平日周某精神正常的时候,周老三总是要周某到他家的田地里干农活,而且从不给周某饭吃,还要周某回自己家里吃饭。这天白天老周约集了多位亲友(家住山下弼时乡的任某也是其中之一)到老周家来帮忙,想在一天之内把两亩多早稻收割完毕,所以这天一早,极少叫周某帮自己干农活的老周就把周某叫到自己家里吃早饭,请周某在他家帮忙收割一天早稻,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事,不料这事却引起了周老三的不满,认为周某不该到老周家去幫忙,而应每天都帮自己干活。所以周老三趁中午吃饭时,跑到老周家大吵大闹,并殴打五保户周某。当复员军人任某出来劝阻时,周老三转而对任某进行推搡在推搡中将任某的一件刚穿不久的新衬衫撕烂,任某牛高马大并未还手,只是用力握住周老三的双手把周老三推开,并对周老三说:你再无理取闹就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在推搡中周老三已感受到任某的力量,自知不是任某的对手,只好悻悻地走开了,但一贯在本地横行霸道的周老三哪里受得了这一番“屈辱”?满身怒气的周老三只好把怒气发泄到五保户周某身上,他返回途经周某家时,打破周某的家门,把周某的一担新篾丝箩筐踩烂、一根扁担折断,箱子里的一套新棉衣棉裤和一双解放鞋(都是我发给周某的民政救济物资)全部踩到门外的烂泥田里。周老三发泄一翻之后,便扬长而去。

对于周老三三兄弟横行乡里的事,我虽早已有所耳闻,但我也没有料到他们横行霸道到如此地步。我听完老周和任某的投诉后对他们说:你们没有与他对打,向乡政府投诉是对的,说明你们觉悟高,我了解核实一下情况之后,如果事实确如你们所说,我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你们先回去吧!当晚我就找到老周家附近的几家邻居家里了解事情的经过,与老周和任某向我的陈述完全一致。

次日一早我来到合泉大队周书记家里,请他和我一起到周老三家里去了解情况,不料周书记竟然借口田里的事还没有干完加以推脱。我知道周氏三兄弟仗着家族势力大(合泉村都是周氏聚族而居之地)横行乡里,就连周书记也惧他们三分,此外周老二又是大队会计,周书记也不想得罪他,怕以后不好共事。于是我对周书记说:我只要你带路,带我到周老三家,我和他说几句话就行,不要你开腔,用不了多少时间,也不会耽误你田里的事,周书记见我这样说也就不好再推脱。周书记把我带到周老三家里,此时周老三已下田“双搶”去了,我对周书记说:麻烦你去田里把周队长叫来,我和他说几句话就走,不耽误他的事。

不一会儿周书记把周老三叫来了。我把昨天发生的事向他述说了一遍,他还试图爭辩,我对他说:当时还有哪几个人在场,我已向他们调查核实了情况,你现在不必争辩。你私闯(五保户的)民宅、损毁五保户的财产、殴打五保户,你这种行为从轻处说是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要赔偿、罚款、拘留;从重处说是违法,除赔偿、罚款之外还要拘役三到六个月。现在“双搶”繁忙,白天我不耽误你的事,你晚上到我办公室来接受处理,如果不来,就说明你态度不好,那我只好把此事移交公安、司法部门从重处理了,你现在去田里干你的活吧!

这天晚上周老三由他的二哥也就是合泉村的村会计周老二陪同一起来到我的办公室:我对他们说:你们周家三兄弟在地方上横行霸道,你们生产队的山林、田土分了一次又一次,最后你们队上最好的山林、最好的田士都分到了你们三兄弟的名下。现在国家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为减少实行“计划生育”政策的村民们的后顾之忧,国家要保护好“五保户”的权益,你们兄弟二人身为村干部和、生产队长,保护“五保户”的权益就是你们的职责,可是你们是怎样保护“五保户”的权益的呢?你们平日经常叫“五保护”周某帮你家干活,连飯都不给他吃,还要他回自己家里去吃,这种事你们也做得出!就是在“旧社会”长工、临时工给地主干活,地主不但要供他们吃喝,还要给他们工钱,你们都是甚层干部、共产党员,怎么连地主都不如?昨天老周难得叫周某帮他做一天事,老周不像你们那么刻薄,还管周某的吃喝,昨天中午,你这个天天叫周某帮你做事又不管他的吃喝的周队长,竟敢跑到老周家里寻衅兹事、殴打“五保户”周某,还把前来劝架的任某的新衬衫撕烂,任某是8341部队的转业军人,是受过擒拿格斗专门训练的,他要是跟你一般见识,真的和你打起来,他只需一掌早就把你打到田墈下面去了。你知道打不过他,便找“五保户”周某出气,跑到周某家里破门而入,把他的箩筐踩烂、扁担折断、还把政府救济他的新棉衣棉裤和解放鞋一起踩到烂泥里,你们就是这样保护“五保户”的权益的吗?你们这是犯罪行为。我说完之后周老二说:陈干事,今天我带我弟弟来是专门要他就昨天的事向你作检讨的,对造成的损失我弟弟也愿意作出赔偿,都怪我平日对他教育不够,他才犯下这样的错误,希望陈干事能给他改正的机会,从轻处理。接着周老三又作了一番检讨。我说:今天你们能到我这里来承认错误,作出检讨,虽然远不够深刻,但也算是有悔改的表现,但因这件事性质恶劣、影响极坏,不作出处理不足以平息民愤、不足以教育全乡村民和干部。现在考虑到你们已有悔改意愿,所以决定从轻处理不移交公安、司法部门处理,而是按《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进行处理,决定赔偿任某新衬衣一件15元;赔偿“五保户”箩筐一担5元、被踩到烂泥里损坏的棉衣棉裤,由周队长洗干净缝补好,另赔折旧费40元、损坏的大门由周队长负责修好、赔扁担一条;按《治安处罚条例》罚款40元,总计100元,限于明日晚上交到我这里来,并送县看守所行政拘留15天,拘留时间等县司法局的通知。此外周队长还要在“双抢”后召开的全乡村、生产队干部大会上作公开检讨,并将检讨书自费油印一百六十一份,分别交给全乡各生产队长由他们帮你们到全乡各生产队去张贴,教育全乡干部和村民,以杜绝今后再发生类似恶劣事件。

周老二说:赔偿和罚款100元我们出,检讨也愿意作,检讨书也愿意如数印发,拘留十五天是否可以免了?此外,罚款赔偿100元,现在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是不是可以缓一缓?我们先写个欠条,以后慢慢还,我说:这一百元是赔偿金和罚款,不是找你们借钱,你有就出,没有就可以拖欠。周队长家里的情况我清楚,不要说这一百元,就是再多也拿得出。所以赔偿金和罚款明晚必需交到我这里来。行政拘留十五天对周队长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不可能再免掉。你们回去准备钱和写检讨吧!检讨写得不深刻可是过不了关,要重写的啊!

第二天我把事情经过和处理情况向县司法局汇报之后,得到司法局领导的大力支持,他们说:陈干事,你做得好,对这种村霸早就该治一治了。明天是星期天休息,你通知周队长自带衣被和洗漱用品,星期一一早坐玉池到县城的早班车到司法局来办理行政拘留手续,我们派人把他送到县看守所去行政拘留十五天。

第二天晚上,周老三带了一百块钱到我办公室来交赔偿金和罚金。此时我对他说:县司法局已来通知,要你星期一一早自带行李物品,坐早班车去县城司法局办理行政拘留手续,他们会带你到看守所去拘留的,你自己去自己回来,人家也不知道你是去拘留的,这是照顾你的面子。星期一你如果自己没有去,那就莫怪我们不客气,那我只好打电话请公安局的人来用手铐把你拷到看守所去,如果这样你在村民面前就会丢尽面子。怎么办你自己考虑考虑。周老三连忙说:星期一我自己去!自己去!我说:这样最好!

第二天我把赔偿金分别交给五保户周某如任某(由老周转交),罚款交到乡财政所。我问五保户周某,周老三是否已帮你把门修好,把踩到烂泥里的棉衣、棉裤和解放鞋清洗干净?是否赔了一条扁担给你?周某说、都搞好了。我对周某说:今后周老三再叫你帮他做事又不给飯吃,或是报复你,你就来告诉我,他说:好的。

周老三拘留回来后写了一份检讨,看起来还算深刻,我估计是他那个当大队会计的周老二帮他写的。我对他说:检讨还算深刻,可以过关,你赶紧买好纸张,拿到乡中学去找那里的周校长,我已和他说好,他会找人帮你刻好蜡版,你自己去油印一百六十一份,等过两天乡政府召开“双搶”总结大会时,你先在大会上作检讨,然后将检讨书发给来开会的生产队长们,让他们帮你到他们队上去张贴。错过了这个时机,那就只好由你自己一个人跑到各个生产队去张贴了。

在召开的“双抢”总结大会上周老三作了公开检讨,乡党委任书记和任乡长都在讲话中要求全乡村队干部从周老三事件中吸取教训,切实做好保护“五保户”权益的工作,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自从处理周老三侵犯“五保户”权益事件之后,全乡就基本上没有再发生过类似事件。

我知道此类事件处理之后,如从此置之不理,很可能召致周老三对“五保户”周某和老周家的报复刁难,所以坚持每件事要管就管到底。从此每当我下队去办事,路过“五保户”周某和老周家里时,我都要到他们家里去问一问,周老三对他们有无报复行为。老周说:自从陈干事处理之后,周老三虽然没有来找过麻烦,但两家人从此互不理睬,队上有什么事也是找别人转告。“五保户”周某说:现在周队长已不大找我去他家干活了,有时要我去他家干活也管飯吃。只是有好几次我蹲在糞池边大便时,周队长的儿子在上学、放学的路上就会朝糞池里扔石头,溅得我屁股上、衣服上都是糞水。我说:你放心,我去找他,今后他的小孩再要往你糞他里扔石头,你就来告诉我,我就对他不客气。

我又来到了周老三家,我问他:最近对“五保户”周某和老周家怎么样?他说:对周某,现在很少叫他来我家做事,有时叫周某来做事也管他的吃喝;对老周一家也没有去找过他们的麻烦。我说:你比以前有进步,但还远远不够,你为什么指使你的儿子在周某大便时,朝周某家的粪池扔石头?溅得周某一身糞水;你身为队长理应团结全队村民,你为什么至今与老周一家不相往来?周老三辩称:我儿子朝周某家粪池扔石头的事,是小孩子顽皮,不是我指使,对老周一家我今后会主动搞好关系的。我厉声对他说:你小孩扔石头的事不是你指使,为什么在这次事件处理之前从未发生过,而这次对你处理之后,就发生了?这不是你指使你儿子干的还是什么?退一万步说,即使不是你指使,你儿子做出这种缺德的事,也是你的责任,你作为一个父亲,你难道连“子不教,父之过”的道理你都不知道吗?今后如果再发生你儿子向周某粪他扔石头的事,我就唯你是问!你是不是还想到看守所去呆几天?周老三连忙说:我保证我儿子今后再也不往周某家粪池扔石头,今后如果再发生这种事,不要你陈干事开口,我自己揹行李到看守所去。我说:那好,我就再相信你一回吧!此后,周老三大概已经明白:这个陈于事办事认真负责,是个一杆子插到底的人,是不好糊弄的。所以后来周老三对周某和老周一家的态度都有了明显的好转。

84年乡政府新的两层楼的办公楼建成,我被分配到二楼会议室旁边的一套前后两间的居室,前面靠走廊的一间是我的办公室,后面靠围墙的一间是我的卧室。

随着居住条件的改善,我把艳华和芳芳都接到了乡政府来居住。平日都在乡政府食堂吃饭,有时自己也买菜做飯吃。为了改善经济状况,艳华在X池也学会了做藤椅。由于玉池一带盛产楠竹,楠竹粗的一端可制作竹器如:竹簟、竹筷、竹跳板,竹椅、竹床、竹篮、竹箩筐,箢箕、竹涮把……等之外,细的尾端还可做成竹椅架,再在外面缠上藤条,便成了藤靠椅。这种藤靠椅每把可卖25元,一个竹椅架5元,另外约需购入15元藤皮,这样每做一把籐靠椅可赚5元手工钱。

当时的玉池乡有不少村民靠贩卖藤椅、藤皮(主要从东南亚各国进口)、竹椅架而成了“万元户”,X池乡政府办的藤椅厂,也成了乡政府的主要财政收入来源。

艳华手脚麻利,很快就达到了每天可缠一张藤椅的速度,只是她每天还要抽时间来照顾芳芳,也就不能保证每天都能做完一把藤椅。艳毕所做藤椅,除了零星送给藤椅贩子收购之外,有一次做了25把藤椅,艳华的妹夫蔡守规(在红花乡信用社工作)已帮我们联系好,把这批藤椅一起销到新建的红花乡敬老院,他已与红花乡敬老院的负责人,该乡的民政干事沈X月联系好了。正当我认为这25把藤椅的销路已无问题时,不料中途又出了问题。

原来有次与X池乡的林业专干杨某甫闲聊时,他问我这批藤椅打算销到什么地方时,我说:已经联系好了销到红花乡敬老院。不料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便找到沈X月的一位亲戚,给了沈X月一点好处之后,杨某人竟搶先把自己家里做的25把藤椅卖给了红花乡敬老院,到我们准备把藤椅送到红花乡敬老院,要小蔡去与沈某人联系时,才知道这批藤椅生意早己被杨某捷足先登了,我想不到一个同事竟会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来,这算是再一次让我领教了中共当局统治中国大陆后,人心之险惡、卑鄙已到了何种地步。后来之批藤椅还是小蔡帮我联系销给了汨罗市(此时汨罗县已升格为一个县级市)信用联社,才没有造成什么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