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一真溅雪回忆录《使命》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赛程我已经跑尽了,当守的信仰我己经守住了。─
摘自《新约圣经》.提摩太后书.4章.7节
氮肥厂黄金时代 再迁新居 化工部杂志发表论文及工作能力征服技术科 参加化工部西安会议 化工部荒谬规定判以改性碳铵厅基础的增产效果显著的多元于用复肥“死刑” 江苏赴会代表惊爆毛泽东南京滛荡往事 法门寺亲见佛祖指骨舍粒 遭厂领导嫉忌被贬赋闲调度室 玉池和氮肥厂经历令人深感不仅想当一名尽职尽责的国家于部为这个体制所不容 即使想当一名尽职尽责的技术人员也同样为这个体制所不容 寻找下海门路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是小氮肥行业的黄金时代,产品不愁销路,煤是计划供应,电是优惠价格,一部份电是按三分五厘钱一度计费,另一部份电也只按七分钱一度计费,都远比当时的民用电和工业用电低得多。
那时的汨罗氮肥厂是汨罗市首屈一指的好单位,不仅奨金高,福利也好,孩子上厂幼儿园基本上不用交钱;做饭、取暖用厂里免费提供的回收煤气;职工和家属都可在厂浴室一年四季免费沐浴(洗浴所需热水都是厂里锅炉的回收热水);夏天每个职工每天发放一支厂里自制的牛奶冰棍,每人还会分发数十斤西瓜;冬天厂里还会给每个职工发放五十斤食用油及冰糖柑、黄元帅蘋果各数十斤;每人每月发放的奨金比工资还高,所以氮肥厂那时是汨罗市人人羡慕的单位。氮肥厂还是汨罗市第一利稅大户。
到1987年春,氮肥厂用自有资金和自产的炉渣砖,开始兴建一栋五层楼的新办公楼,又以兴建工程师大楼的名义,兴建了三幢五层楼的职工宿舍,共有三十套三室一厅一卫一厨和一个长近七米的长阳台的宿舍,每套房建筑面积达八十多平米,这是汨罗市最早、最大、设施最完备的职工宿舍。分配房子时,我分到一套,技术科的老吳、万科长、吳建楚(从中意电水箱厂调来不久)、仇工、张工和所有的厂级领导也各分了一套,几个资格老的厂中层干部也各分到了一套,那些没有分到房子的中层干部大有意见,他们认为他们在氮肥厂干了十几年,这次都没有分到房子,而我们几个刚调到氮肥厂的技术人员每人都分到了一套,他们闹到市经委那里去了,市经委的苏正国主任对他们说:这三栋楼房,本来就是以盖工程师大楼的名义,上报岳阳地区经委才获批准的,现在不分给工程师们住,上面会同意吗?你们等着吧!以后还会再盖几栋类似的宿舍来解决全厂中层干部的住房问题,这样才把那些中层干部的不满平息下来。
这年秋季,我家又搬到了工程师大楼的五栋四楼西门的新居。房子分到后不久上面来了新政策,职工住房要商品化,我们所分这套房定价为四千五百元,如一次付清则只需付四千一百五十元。
我知道消息后与艳华商量,我们把所有的现金和存款都拿出来顶多也只能凑出一千几百块钱,又向艳华的弟妹两家各借了一些钱,要一次交清四千一百五十元总共还差约一千元,我只好向成都的大姐借了一千元,这一千元就由我代大姐每月付给母亲三十元生活费直至付清这一千元为止,这套房子的房款终于一次性付清了,只是以后偿还购房所欠债务还需好几年。母亲见我因购房欠债,就不再要我每月另外再负担她的生活费了。这算是母亲对我这个她曾寄以厚望,但又命运多舛的儿子的一点关照吧!
这年秋季我把那篇以改性碳铵为基础的专用复肥的化学反应机理和水稻、甘蔗的农田试验结果的论文整理了一下,寄到化工部主办的《磷肥与复肥》杂志社去,不久就接到该社寄来的通知,将在下期出版的《磷肥与复肥》季刊上全文发表,并寄来了几十元稿费。当技术科的同事从新一期《磷肥与复肥》杂志上看到我在上面所发表的文章都很惊讶,说:氮肥厂自建厂以来,在此工作过的大学生、工程师也不少,但从来也没有一个人在这种国家级的杂志上发表过文章,你这是头一回。他们知道我还收到了几十元稿费,就吵着要我请客,于是我花了近二十元买了一些汽酒(当时流行的一种饮料)、瓜子、花生、糖菓和香烟,与技术科的同事一起庆贺了一下。此后技术科一遇到有什么难事,万科长就会说:这事交给陈工去办。
记得有次厂里要计算一个化学反应塔能否承受本地最大的风压,许多人都无从看手,万科长说要陈工去算一下吧!我接到任务后,先到市气象局查询了本地历史上所记录的最大风速是多少级,然后从资料上查出该级风的风速是多少,然后跟据空气的比重就可以算出在这种风速之下,空气的动量是多少,然后便可计算出反应塔在本地最大风速下所承受的风压,结果表明在本地最高风速下,该化学反应塔所承受的风压并未超过该化学反应塔的设计风压,说明该反应塔是安全的。还有一次厂里买来一个新的大型液氨貯槽,这个内径两米的液氨貯槽,虽是圆柱型的,但两端却是锅盔型的,要计算从上到下(高两米)液位每下降或升高一厘米液氨的重量,作为生产或出售液氨的重量依据,在大家都为难时,万科长说:要陈工来算吧!他有办法。结果我运用自己的平面和立体几何知识很快就算出来了,我制作了一个表按照表上每升降一厘米液氨的重量就很容易算出每天生产或出售了多少液氨,而且非常准确,多次这类事情之后,万科长和技术科的人已达成共识:什么事只要交给陈工,他一定能有办法办好。
1987年冬季省化肥公司来通知,要我厂派人去西安参加化工部召开的磷肥复合肥经验交流推广会,并要准备一份经验交流资料。一天人事科周科长(他在厂里分管改性碳铵和专用复肥工作)和柳厂长找到我,他们对我说化工部要在西安召开一个磷肥复肥推广经验交流会,你现在已经是复肥专家了,厂里准备派你去参加,你准备一份复肥研制生产和应用的经验交流资料,再到财务科借点旅差费,你按照通知的日期到西安去参加会议。我准备好资料之后,在厂里油印了好几十份,就带着资料乘火车到西安去参加会议。
一下火车,就见到陕西石化厅的会议接待人员举着牌子在出站口迎接前来参加会议的来自全国各地的代表,我们隨会议工作人员登上大巴开到一家宾館,办理与会和住宿手续,交了好几百元的会议费,然后宾馆服务员领我到住宿的房间,这是一个二人间,里面已住了一位江苏的代表,他是江苏省石化厅的一位处长。我们互相作了自我介绍之后,慢慢就互相熟悉起来了,这位处长十分健谈,思想观点与我接近,他知道许多鲜为人知的中共官场内幕。
有一天晚上,当我们聊到毛泽东的往事时,他告诉了我一件令我十分震惊的毛在南京视察时发生的毛的一件淫乱往事。
他说:六十年代有一次毛到江苏南京视察,住在江苏省委招待所,毛看中了一位十七八岁的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毛稍微示意,毛的“大内总管”汪东兴等人便心领神会,汪东兴对江苏省委负责人说:今天晚上伟大领袖要接见这名女服务员。江苏省委负责人立即召见省委招待所领导,把此事作为政治任务交待给招待所领导,要他们通知该服务员作好准备,在晚上接受伟大领袖的召见。
省委招待所负责人接受这项政治任务后,立即通知该服务员作好准备,晚上到毛的下榻处接受伟大顾袖的接见,这位不谙世事、天真单纯又深受洗脑毒害的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一听英明的伟大领袖要接见自己,立时感到无比的荣幸和兴奋,早早就梳妆打扮了一番,等待毛的接见,当她得到汪东兴等人的通知,跟隨他们走进毛的房间后,汪东兴等即知趣的找借口离开了毛的房间,并顺手把门也带上了。
此时早已迫不及待的毛,连装模作样的走过场都没有,走上前去抱着那位秀色可餐的女服务员就要干“那事”。此时那位不谙世事的女服务员被毛主种突如其来的流氓举动惊吓得不知所措,他万万想不到在她心目中品德高尚、全心全意为人民谋幸福的伟大领袖怎么会对自己做出如此下流的举动,她因过度的震惊和恐惧而被吓得晕死过去,这让毛大为扫兴,连忙按铃叫来汪东兴等人,把该服务员抬出去,并叫来救护车把这位吓得晕死过去的女服务员送往医院搶救。
尽管我过去也知道毛品行不端,毛一到井岗山便置其合法妻子杨开慧和他的三个儿子于不顾,就与贺子珍结了婚;在延安又置贺子珍及女儿于不顾,又与江青鬼混上了,但是由于中共当局的保密、隐瞒和欺骗,我还只认识到毛是一个喜新厌旧毫无家庭责任感的人,还不知道毛竟然无耻淫乱到如此地步,与历朝厉代的封建帝王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次会议上,化工部对复合肥料的标准作出了一个莫明其妙的规定,那就是所有的复合肥料都必须造成颗粒状态才能上市出售。之所以说这一规定莫明其妙,是因为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从化肥的施用上都完全没有必要作出这一规定,像当时全国主要的肥料品种碳酸氢铵、国产钾肥、磷肥(磷酸氢钙)和进口的钾肥和磷铵基本上都是粉状的,这些粉状的肥料并没有对农民的施用造成什么不便,对其肥效也没有什么负面的影响,这些都证明化工部的这一规定的荒谬和毫无根据,然而化工部的这一莫明其妙的规定却无异于给增产效果显著的、以改性碳铵为基础的多元专用复合肥判定了死刑。因为碳铵是完全没有粘结性的,受热又极易分解,所以以改性碳铵为基础的多元复合专用肥根本无法造成成颗粒状态。
尽管与会人员(包括化工部磷肥处的一些官员)对我在会议期间所散发的有关以改性碳铵为基础的多元复合专用肥的研制生产和农田试验效果的资料都有很大的兴趣,纷纷到我的住处来商讨与此相关的事宜,化工部的官员也表示:你的改性碳铵专用复肥效果不错,你回去后要想办法把它造成粒才行。我当时虽知道改性碳铵造粒不易,但我还寄希望于,也许添加一些粘结剂还有可能解决造粒的难题。
会议结束后,会议承办方陝西省石化厅还组织与会人员到宝鸡扶风县北的、刚重建成的法门寺去参观。法门寺始建于东汉明帝十一年(公元68年)寺内有塔,塔下有地宫藏有一节释迦牟尼的舍粒指骨和诸多佛教圣物,该寺建成后几经毀损重建,到“解放”后已成一片废墟,后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开始重建,于1987年建成并对外开放。该寺在重建过程中从原宝塔基址的地宫中发掘出上述佛教珍贵文物,均置于展厅中供人瞻仰膜拜。
我们到那里参观时,看到新建的法门寺修得非常壮观气派,只是因为都是新建的所以缺乏的是古色古香和历史的陈跡,寺内外的一切都显得过于现代了,让人很难把它和那座已拥有一千八百多年悠久历史的寺庙联系到一起。
陈列佛祖舍粒指骨和其他几件佛教圣物的展厅不仅装上了现代化的防盗设施,而且展厅内还有许多保安人员以警惕的目光注视着游人的一举一动,这大概是由于这些文物过于珍贵吧!佛祖的那一节舍粒指骨陈列在一个厚重的防弹玻璃厨柜里的、一个用黄金制作的雕刻精美的小盒子里,那节指骨就放在这个小金盒子底部垫的一块红色绸布长,在灯光的照射之下,那节佛祖的舍粒指骨呈浅橙色半透明状,按这节指骨的粗细判断,这应是佛粗的一节姆指指骨。
法门寺展厅防盗设施如此之先进,警卫如此之森严,大概与那时国内文物盗窃大案频发有关。
邓小平倡导的“改革开放”由于未进行真正的政治经济体制改革,因而未能建立相应健全的法制体系,导致整个社会公平正义丧失,物欲横流,一切向钱看。一夜暴富成为许多人追求的目标,许多致富无门、又因中共当局对传统道德观念的无情摧毁而丧失了道德底线的人,都纷纷铤而走险,试图通过盗窃来实现一夜暴富的梦想,这导致了八十年代社会治安恶化,偷盗、流氓犯罪案件频发,尽管中共当局不断采取“严打”行动,也未能从根本上扭转这种不良趋势。
从西安回来后,我把化工部要求所有的复合肥料都要做成颗粒状的才能上市出售的新规定标准向厂里汇报之后,徐书记和柳厂长以及人事科周科长都对我说:这件事还是由你来负责攻关。柳厂长又对我说:这件事恐怕不容易,以前我们也打算对碳铵进行造粒,花了好几十万元请省化工设计院设计并建造了厂房、设备,结果一试车,根本就不行,对辊式压粒机,要不是压不成粒;要不就是是压成的卫生丸子(又称樟碯丸子)大小的碳铵颗粒死死粘在对辊式压粒机机辊上的园形凹槽里无法脱落,凿也凿不下来,根本没法使用。现在厂房和设备还丢在那里,你可以到那里去看看,可以参考一下,看你能不能解决碳铵压粒脱模的问题。
我领受任务之后,到省化工研究所资料室找大学同学成豹弢在那里查阅了一些资料,这些资料都表明碳铵压粒脱模问题至今都无法解决。回到厂里后,我又利用厂里的对辊式压粒机进行过试验,我用柴油作脱模剂,先把柴油刷在两只对辊的表面,这样压出的碳铵颗粒虽然较易脱模,但压出的碳铵颗粒破损率往往超过50%,更为要命的是,柴油刷少了,模脱不下来;柴油刷多了,压出的碳铵颗粒破损率虽有所下降,脱模也较容易,但压出的碳铵颗粒含柴油率又太高,在施用后会对农田和农作物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也就是根本不能使用。
看来,压粒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只好另僻蹊径。我想只有找到一种亷价高效的粘结剂,看看能否把毫无粘结性的碳铵粘结成小颗粒。最后我发现汨罗本地盛产的高岭土是一种价廉物美的粘结剂,我在实验室模擬转盘造粒的形式,在改性碳铵专用复肥里加入高岭土粉末,并以雾状喷入少许水份,结果虽然可造成颗粒状的改性碳铵专用复肥,但加入的高岭土粉太少、或加入的水份太少均无法造成颗粒,但加入的高岭土粉过多又难以保证复肥的有效成份含量;加入的水份过多,造成的复肥颗粒含水份过多,这种颗粒又不能通过太阳照射,或烘干的方式来加以干燥,而只能放在阴处晾干,因为日晒和烘烤都会导致复肥中碳铵的分解,而放在阴处晾干,不仅干燥速度慢,而且遇到空气湿度大时,不仅晾不干,复肥颗粒还会从空气中吸收水份而溶化,这表明:通过往以改性碳铵为基础的多元专用复肥中加高岭土和喷水以转盘造粒的方式造粒在实验室和理论上虽然都行得通,但实际上天法应用于大规模的实际生产。
我将以上情况报告厂领导之后,徐书记说:年产五万吨专用复肥的计划看来不得不暂时停下来,但改性碳铵专用复肥的生产、农田试验和对农户的销售不能停下来,因为增产效果这么显著,我们不管化工部的规定不规定,只要效果好,有人买我们就做。
1988年春,正当我在为春耕生产和农田试验准备以改性碳铵为基础的各种专用复肥时,得到省化肥公司的通知要我厂按照化工部的要求停止粉状改性碳铵专用复肥的生产,改产粒状的多元复肥。于是不得不把前景极好的改性碳铵多元专用复肥生产试验停了下来,我转而与农业局合作研制颗粒状的普通专用复肥,此时只能用尿素,作氮的来源、俄罗斯产或加拿大产氯化钾作钾的来源、美国产磷铵作磷和氮的来源,也用一部份国产磷酸氢钙作磷的来源,我根据土肥所提供的我市各乡镇水稻专用肥的配方和屈原农场糖科所提供的甘蔗专用肥的配方换算成实际生产的配方,利用转盘式造粒机往转盘上投入按配方比例混合好的原料之后,在转盘的上方安装了一个可以向转盘均匀喷射火熖的煤气管(管上有一排均匀的小孔向转盘上的物料喷射燃烧的煤气火熖)物料中的尿素小颗粒受热表面熔化从而将氯化钾、磷铵、磷酸氢钙的粉末粘结在一起,逐渐形成黄豆到蚕豆大小的复肥颗粒。这条生产线建成后,我便移交给厂里新成立的复肥厂去生产、经营、管理。
接手的这些人根本不懂针对不同土壤不同作物而生产的专用肥的重要意义,认为生产这么多品种的专用肥太麻烦,也不与农业局土肥所合作,转而生产一种通用型的肥效远不如专用复合肥的复合肥,因为这样做简单省事。
我把复肥工作移交后,此时徐某柳某等厂领导看到我在氮肥厂所表现出的工作能力,都认为我已对他们的领导职位构成了威胁,所以不想让我回到可以发挥我的能力的技术科,而是把我安排到我不熟悉又无法发挥作用的生产调度室去上班,也没有安排任何职务和具体工作。对此我非常气愤,我给徐某写了一封信,我告诉他:我只想从事技术工作,我不想也不愿担任任何领导职务,我不会对任何厂领导构成任何威胁,你不要欺人太盛,否则我将把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诉诸报端,到时候勿谓我言之不预(我已掌握了徐某一些循私舞弊的劣跡)。徐某收信后大为恐慌,连忙派党办的吕德甫来摸我的底,吕某说:你掌握了徐某哪些见不得人的丑事说来听听。我说:这些事,徐某自己清楚,你问问他就知道了,何必来问我?吕某又帮徐某解释说:把你调到调度室是市经委的安排,让你在这里锻炼锻炼,以后好提拔你。我知道中共的领导在整人时往往都是打着“关怀”、“照顾”的幌子来进行的,所以我对吕某说:你替我谢谢市经委和徐某的“好意”,我根本就不想被他们提拔,我只想做我的技术工作。
我被调到调度室之后,由于我从未在生产车间从事过实际生产工作,虽然每天的生产调度会也通知我去参加,由于对碳铵的实际生产操作并不熟悉,会上我也无法发表什么意见,上班时无事就看看碳铵生产的工艺流程,和各种设备的构造、性能。这一段时间的学习对后来我厂在扩建年产四万五千吨合成氨工程时,为我负责设计碳化、吸氨和三气回收这三个工段的设计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我在玉池当几年乡干部的经历,使我认识到:在中国大陆这个社会,你想当一名正直无私尽职尽责的好干部,都为这个体制所不容;我在氮肥厂从事几年技术工作后,又使我认识到:你要想在这个社会体制之下,当一名正直无私、尽职尽责的技术人员同样为这个体制所不容。
于是我开始与衡阳的难友孫治国联系,试图寻找“下海”的门路,我们与省化工研究所(现在的省化工研究院的前身)的朋友蒋忠逖和刘某联系,试图将他们研究仿制的一些汽车涂料和其他一些精细化工产品转化成实际的生产能力。虽然我和孫治国都具备把他们在实验室研究出来的工艺流程转化成实际生产设备和生产流程的能力,但我们始终没有找到一位可以拿出三十万元左右资金的投资者,因为我根据蒋忠逖和刘某研发的几项新精细化工产品的工艺流程而设计出的实际生产流程所撰写出的项目可行性研究报告所计算出来的几种精细化工产品的投资总额大都在三十万元左右,这个投资金额虽不算大,但对我我和孫治国这种仅靠工资生活的人来说,却是一个不可能拿得出来的天文数字,为此我和孫治国虽然进行了长时间多方奔走和努力,遗憾的是始终未能达成目的。我们曾与多位有投资能力的私人老板联系过,但他们都对开发新产品心存疑惧,因为这类可以替代价格昂贵的进口产品的精细化工产品,要打入已被国外进口产品占据的精细化工产品市场,必须经过一个较长的推广介绍的过程才能为客户所接受,我们估计这个过程可能需要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然而在那时,那些通过种种关系和手段而赚得第一桶金的商人们,他们需要的是能立竿见影的项目,几乎没有人具备长远的眼光,和敢于承担项目有可能失败的勇气。致使我和孫治国的所有努力都未能取得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