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在郊外坐车,一路与这位朋友在手机上对谈。将它整理出来,是因为这样的谈话比较典型,可以作为一个讨论文本。建议参与讨论者不要跟贴谩骂,正像有推友指出的,那样会影响我工作的美感。我绝对不会透露这位朋友的名字,在忠诚于朋友方面,我有点天份。其中个别字已经改过,目的就是让你们认不出来是谁。)
崔:请关心刘晓波的事情,我们大家一起来,不要放弃他。
H:需要署名吗?
崔:恩。
H:我不上网,情况不清楚。
崔:从现在开始关心吧,八十年代一路过来的,你已经完全不相信他?
H:我从哪里可以看见这事最新报道与进展?
崔:我来想想办法。
H:不方便,领导已经警告过我,不为个人,为报纸的存在。
崔:不勉强。
H:你把相关信息发我邮箱,我马上看。
崔:都说当年你与晓波关系好。
H:说来话长,我在零七年与他见过一面,在警察的监视下。
崔:警察也是人啊。
H:警察是机器的零件,它一直按自己的逻辑运转,从不停止。
崔:我们自己也可能是零部件,警察的理由与我们每个人差不多。
H:我们无法阻止一架机器。
崔:我们每个人也可能成为一部机器,不比警察好多少。
H:这是一架不可预见其前景的机器,包括它的解体方式。
崔:如果我们不能把握自己,机器更不能自我把握了。
H:也许,它今天的赤裸裸,正是它解体的一种特殊形式,即自我祛魅。
崔:那它还是先进,我们还没有习惯摘下面具呢。
H:我的方式与晓波不同。
崔:我们每个人都不同。但不能因为相异,把人关起来。
H:我三十年前就看透了这个政权。
崔:现在你需要看清自己。
H:我不再考虑“敢不敢做”,我考虑“如何做”。
崔:这两个立场经常互相掩盖。
H:那是一架无法与之对话的机器。它的崩溃取决于它的内部博弈。
崔:不仅是利益博弈,还有价值维度。
H:价值维度是你我之间的语言。
崔:也是社会的语言。
H:这个机器不讲这个,你听听它所有发言人的语言风格吧。
崔:听它的你就衰了。
H:这个机器将一切践踏在他的脚下。
崔:你若愿意,就永远过人家脚下的日子。
H:我只有在内心鄙视它。
崔:衰啊。
H:我如卡夫卡一般怯懦。
崔:别卡夫卡了,一中国男人。
H:你可以不同意我的方式并鄙视之,此时不仅关乎一个人的自由与命运。
崔:对自己负责,才能对更多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