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二日,陕西南郑县一家幼稚园发生凶杀案,造成九人死亡,十多人受伤,死者包括七名学童及一名女教师,震惊海内外。

香港《东方日报》“神州观察”的评论称:“这是两个月之内,中国发生的第六宗校园屠杀案。接二连三的血案,不仅说明校园安保形同虚设,更折射出内地严重的社会矛盾。今次校园血案爆发后,内地新华社当时仅刊发了一条短讯,但是短讯随后便被删除,而内地新闻网站亦没有实时跟进报道。当局显然想通过淡化处理,避免社会出现更多的震动,也防止极端情绪恶性传染,出现更多的校园血案。”“当局只加强学校安保措施,而不着眼于社会矛盾的解决,实际上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根本没有对症下药。执政当局政策发生偏差,嫌贫爱富,护贵弃穷,只代表先富者的利益,而漠视弱势者的权益,才是校园血案频发的根本原因。所以,如果当局不从政治上解决问题,创造一个公平公正的社会,只是一味的增加警力,增拨经费,最终都是无济于事。”

新加坡《联合早报》的社论称:“把校园凶杀案归咎于社会不公,虽然有一定的道理,却不具有普遍性。相对而言,美国社会应该比中国来得公正,但是美国的校园凶杀案并不在少数,加上由于美国可以合法拥有枪支,其校园凶杀案的伤亡人数也比中国多得多。以二零零七年的弗吉尼亚理工大学校园枪杀案为例,就有三十二人死在韩国留学生赵承熙的抢下。社会不公也许是其中一个因素,但并非决定因素。真正的原因,很可能就如中国社会学家所分析的那样,中国连续发生此类暴力攻击事件很可能是一种恶性模仿,其原因可能来自一个变化迅速的社会所形成的各种压力。”

新加坡《联合早报》署名周慧来的评论称:“任何社会都存在各种失败者。一个成熟而健康的社会,能尽量减少失败者或者降低失败程度,更重要的是这种社会能够对失败者抱持理解和宽容,对失败者给予抚慰,使之心理不至于过度扭曲。失败者不会被社会所歧视或抛弃,公民社会的意义正在于此。”“中国还是一个缺失宗教传统的国度,实用主义是中国文化的主流。在纷繁复杂的现代社会中,面对急速的社会结构变迁和利益调整,因为信仰缺失、价值观变异,中国人非常容易陷入‘精神迷失’的状态。因此,在今天中国,公民社会不但是对政府权力的一种制约所需,还是社会自我完善和修复的必需。”

香港《明报》署名孙嘉业的评论称:“中国社会中日益充斥的暴戾之气,以及少数国人内心深处无可救药的恶质人性,竟令这种冷血的恐怖戏码频繁地在神州大地上演,其凶残程度连美国校园血案的枪手都要自愧不如。自觉无希望就去毁灭其它人的希望,固然卑劣,但是什么样的社会环境毁灭了如此之多的希望,何等的社会不公制造了如此之多的失意者,却是值得社会每一个成员深思的。如果说城市的激烈竞争易让人产生偏执狂之类的精神病的话,广大农村基层黑恶势力与警匪勾结,生活的困窘,更能让人产生无助感。而在这方面,政府的打压上访、限制言论,正是在制造更多这类潜在的‘定时炸弹’。当川震受打压家长表示,‘此刻我思念的是炸药与枪’,岂不令人不寒而栗吗?国民的心理健康程度某程度也是社会公平正义的程度的反映,由是观之,社会的公平正义也关乎国家的安全,而像打压受害者、封锁惨案消息,只会让人们将原本集中在对无良奸商、冷血杀手的仇恨,转移到政府头上,是愚不可及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