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门母亲”丁子霖
亲共的香港民建联主席马力
亲共的香港民建联主席马力15日在与记者茶叙会上发出以下言论:
“如果系屠城,柴玲点可以六四凌晨平安离开?佢有心挑起暴动,呢条友第一杀?佢啦!侯德建、封从德等人又点可以慢慢离开?”
“如果系屠城,4000学生都应该死晒!”
“要烧尸起码要1000度,如果可以?天安门烧,咁焚化炉就唔使排长龙了……”
“指住一摊?就话学生被坦克车辗,不如搵一只猪,试系咪会变成肉饼啰!”
马力的广东话翻译成普通话意思即为:
“如果是屠城,柴玲怎么可以六四凌晨平安离开?她有心挑起暴动,这个人第一个便被杀了,侯德健、封从德等人又怎么可以慢慢离开?”
“如果是屠城,4000学生都应该死掉!”
“焚化尸体要高达1000度,如果可以就在天安门烧,那焚化炉便不用排长龙了”
“指著一堆东西就说(学生)被坦克车辗过,那不如找一只猪,(用坦克车辗过)看看是否会变成肉饼?”
马力的言论引起全世界媒体的关注,激起了丁子霖、张先玲等“天安门母亲”以及亲身经历六四屠杀的学生、学者、北京市民的强烈愤慨,中国媒体虽然鸦雀无声,但香港和海外媒体纷纷就马力言论进行热点报道,许多学者、专业人士、评论家撰文抗议马力的无耻言论。“天安门母亲”要求与马力对质,香港民主人士专门在民建联总部门外举行六四屠杀图片展,当年的学生领袖王丹、周封锁,“天安门四君子”之一的刘晓波博士等愤然谴责马力的荒唐言论。
以下是香港和海外媒体对马力言论的报道以及学者、专业人士、评论家的撰文和评论。
强烈抗议香港民建联主席马力先生为虎作伥,否认“六四”屠城的无耻谎言。
香港民建联主席马力先生日前就18年前的“六四”大屠杀发表评论,认为根本不存在“屠杀”、“屠城”之说。并说如果相信坦克把人压成肉饼,可叫人“揾只猪去试”。马力的这些言论,激起了大陆“天安门母亲”群体——“六四”死难者亲属的强烈愤慨,一致认为马力为虎作伥,歪曲、掩盖“屠城”事实,是对“六四”惨案死难者的恶意诬蔑,是对“六四”死难亲属的肆意伤害。发表此类言论的人,只能表明其毫无人性可言,完全失去了做人的底线。我们对马力先生的此等言论,无法容忍,不能沉默。在此,我们特发表如下严正抗议:
(一)我们强烈要求马力先生提供有关事实,证明1989年6月3日-4日北京确实没有发生过屠杀无辜居民的血腥事件。我们要求马力先生亲自前来北京与我们死难亲属群体会面,并就相关事实进行当面对质。我们愿意向他提供一切方便,带领他走访所有在京的死难者亲属;如果他愿意,我们还可以带领他去北京以外的省区访问死难亲属。在他进行了必要的调查之后,我们愿意就其提出的所有质疑进行严肃的、负责任的对话。
(二)1994年,我们“六四”难属群体以丁子霖个人名义在香港出版了《丁子霖。六四受难者名册》一书,在这本书里,公布了当时已找到的96位“六四”大屠杀中罹难者的名单,包括罹难者的性别、年龄、出生地,生前工作单位,死亡情况及家属状况等等,同时还公布了49位“六四”伤残者的名单。2000年,我们又以丁子霖名义在香港出版了《生者和死者──为了中国的明天》一书,在这本书里,被记录下来的死难者人数增加到155位,而到了2005年,在香港出版的丁子霖的另一本书《寻访六四受难者》中,死难者名单又增加到186位。 面对这些有名有姓的死难者和伤残者,我们要求马力先生明确指出这几份名单里有哪一位不是在那场大屠杀中遇难和受伤的。如果马力先生不能提出这样的证明,我们则要求他向这几份名单的所有伤残者和死难亲属进行道歉,收回他的有关讲话。
(三)马力先生否认坦克压死了人这个事实,还居然无耻地说什么可以“揾只猪去试”。那么,我们要请他面对如下血淋淋的事实睁开眼睛看一看:1989年6月4日凌晨,在北京西单六部口的那辆疯狂的坦克,压死压伤的学生,仅据我们调查,现已达14人之多。其中死者5人,即林仁富、董晓军、王培文、田道明、龚纪芳;其中致伤致残者9人,即方政、王宽宝、苏文魁、赵国庆、钱奕新、单连军、权锡平、刘华,还有一位至今不知名字的女大学生。我们同样要请问这位马先生,这份名单里哪一位不是被那辆疯狂的坦克压死、压伤的?如果他不能提出否定性的证据,那么我们同样有权要求他立即收回他那些不负责任的诬蔑之词,向那些死于坦克下的亡灵和那些致伤致残的幸存者作出道歉。
(四)马力先生是香港民建联主席,我们强烈要求现任民建联领导人对马力的言行发表公开的谴责!
(五)马力又是港区人大代表,我们强烈要求全国人大常委会对马力的言行发表公开的谴责!并按法定程序取消其人大代表资格,
签署者:“天安门母亲”——“六四”惨案受难者及受难亲属:
丁子霖 张先玲 周淑庄 李雪文 徐 珏 尹 敏 杜东旭 宋秀玲 于 清 郭丽英 蒋培坤 王范地 段宏炳 袁可志 赵廷杰 吴定富 钱普泰 孙承康 尤维洁 黄金平 贺田凤 孟淑英 袁淑敏 刘梅花 谢京花 马雪琴 邝瑞荣 张艳秋 张树森 杨大榕 刘秀臣 沈桂芳 谢京荣 孙 宁 王文华 金贞玉 要福荣 孙秀芝 孟淑珍 田淑玲 邵秋风 王桂荣 谭汉凤 孙恒尧 陈 梅 周 燕 李桂英 徐宝艳 刘春林 狄孟奇 杨银山 管卫东 高 婕 索秀女 刘淑琴 王培靖 王双兰 张振霞 祝枝弟 刘天媛 潘木治 黄定英 何瑞田 程淑珍 张耀祖 轧伟林 郝义传 萧昌宜 任金宝 田维炎 杨志玉 齐国香 李显远 张彩凤 王玉芹 韩淑香 曹长仙 方 政 齐志勇 冯友祥 何兴才 刘仁安 李淑娟 熊 辉 韩国刚 石 峰 周治刚 庞梅清 黄 宁 王伯冬 张志强 赵金锁 孔维真 刘保东 陆玉宝 陆马生 齐志英 方桂珍 肖书兰 葛桂荣 郑秀村 王惠蓉 邢承礼 桂德兰 王运启 黄雪芬 王 琳 刘 乾 朱镜蓉 金亚喜 周国林 杨子明 王争强 吴立虹 宁书平 郭达显 曹云兰 隋立松 王广明 冯淑兰 穆怀兰 付媛媛 孙淑芳 刘建兰 王 连 李春山 蒋艳琴(共127人)
●香港及海外媒体的报道
▲自由亚洲电台:天安门母亲运动要求与马力对质。香港亲北京政党民建联主席马力,就六四不存在“屠城”的言论仍没有平息,127个六四受难者及亲属及天安门母亲运动,强烈要求马力亲自到北京同他们对质,并愿意带马力去北京及以外的省区访问死难者的亲属。民建联副主席刘江华周四代表马力道歉。
截至周四晚上9点,香港亲北京最大政党民建联的副主席、兼立法会议员刘江华,透过其助理表示“明白事情的严重”,并已经代为通传。
而民建联的主席马力据报周三下午已经前往广州“养病”。香港传媒报导,刘江华周四曾作出道歉,说就其政党主席马力提及六四时件,“引起不必要的争议及损害,民建联愿为此道歉。”民建联并强调马力言论只代表个人,并非民建联的立场,下周二会召开中委会跟进,包括研究是否作出纪律处分,但另一副主席叶国谦称,没有收到有党员投诉。
在香港,声援六四受难者亲属的天安门母亲运动表示,不能够接受这样的道歉。成员冯小姐说,“怎能够算是道歉,他是推到马力算了,并没有对事件本身回应,对受害者来道歉。”
在六四惨案中失去亲人的127名天安门母亲,包括丁子霖、张先玲、周淑庄等受难者亲属,一致认为马力为虎作伥,歪曲、掩盖“屠城”事实,完全失去了做人的底线。要求马力先生亲自前来北京与死难亲属群体会面,当面对质。并愿意为他提供一切方便,带领马力走访所有在北京及以外的省份的的死难者亲属,而民建联领导人要对马力的言行发表公开的谴责!
声明指,马力否认坦克压死人这个事实,请他睁开眼睛看一看89年6月4日凌晨在北京西单六部口,那部疯狂坦克所压死、压伤的学生有达14人之多。包括死者5人,有林仁富、董晓军、王培文、田道明、龚纪芳;致伤致残者9人,方政、王宽宝、苏文魁、赵国庆、钱奕新、单连军、权锡平、刘华,还有一位至今不知名字的女大学生。
现为人母亲,18年前在天安门广场上当广播员吕金花对本台说,“他(马力)本人没有道歉,别人代他,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你这样说话不负责了。他是一个公众人物,怎么可以随便讲,共产党的腔调都不断改调,太没人性了。”天安门母亲说,马力是港区人大代表,因此强烈要求全国人大常委会对马力的言行发表公开的谴责,并取消其人大代表资格。
而由香港多个民主派组成的民阵,亦强烈要求马力向六四死难者公开道歉,并邀请他出席周日进行的论坛,辩证六四事件。
据1994年“六四”受难者家属丁子霖在香港出版了的《丁子霖:六四受难者名册》一书,书中记录了96位罹难者的名单,包括性别、年龄、出生地、生前工作单位、死亡情况及家属状况等等,及49位“六四”伤残者的名单。2000年丁子霖《生者和死者──为了中国的明天》一书,记录的死难者人数增加到155人;2005年,《寻访六四受难者》一书,死难者名单增加到186人。
▲香港《明报》:不敌民主派猛烈围攻,马力认六四言论轻佻。民建联主席马力前日发表“六四没有屠城”的言论后,随即引来民运人士、民主派议员及部分市民猛烈围攻。昨日已离港的马力,早上接受电台访问时承认,部分言论太轻佻,愿意收回用字,但不会收回观点,他并否认要求特区政府为六四定调。马力强调,社会对六四的资料不足,要求“寻求历史真相”,但他承认事件已对民建联的声誉造成损害,愿意为言论负责,包括接受民建联的处分。
民建联昨日火速回应,强调马力的言论只代表个人,并非民建联的立场。副主席刘江华说,若有人因马力言论受到冒犯,他愿意代为致歉。民建联下周二会召开中委会跟进事件,包括研究是否作出纪律处分;副主席叶国谦昨午称,未收到有党员投诉马力。
▲BBC报道:港政党主席批评教师说“六四屠城”。报道说,香港媒体星期三(5月16日)报道,当地政党民主建港协進联盟(民建联)主席马力对教师在授课时称呼1989年六四事件为“屠城”感到不满。
马力在媒体茶叙会上说,教师们的这种描述不负责任,香港特区政府应该为六四事件定调,避免教师向学生传递错误信息。
马力的言论引来香港民主党派广泛批评。香港市民支援爱国民主运动联合会(支联会)主席司徒华对马力的言论表示愤怒,批评马力无耻。
马力也在茶叙中提出,香港在2012年实行普选,不符合《基本法》“循序渐进”发展民主的原则,应该在香港回归“一半”后才实行。
按照“50年不变”原则计算,香港回归一半,也就是2022年。
马力星期三回应批评时说,他的说法不是侮辱当年因为争取民主而失去生命的人。他承认用语较为轻率、轻佻,愿意收回用字,但无意收回观点。
“六四屠城不符事实”
马力在茶叙上说:“我不是说六四事件没有死人。”
他说:“但如果是屠城,柴玲怎能在六四凌晨平安离开?她是有心挑起暴动的……”
“如果是屠城,4000名学生全都死光了。”
香港的历史教科书少有详述六四事件的内容。
马力说,焚化尸体至少要1000摄氏度,质疑当年怎么可能在天安门广场焚烧尸体。他也质疑坦克车能否把人辗成肉酱。
马力说,指着一团东西就说是学生被坦克辗过,“那不如找头猪试一下,看看会不会变成肉饼”。
马力说,香港特区政府在进行国民教育时,应该把当年和现在的评论、官方说法列举出来,为六四事件定调。
“不能只听死难者家属的说法,也不能只看外国报道,应该连官方的说法也看。”
马力否认这是干预言论自由的行为。
民建联是香港主要亲北京政党,包括马力在内,在香港立法会占有12个席位,是“第一大党”。
此外,马力本人也曾经在香港任职教师。
民主派震惊
支联会主席司徒华批评马力说:“他是否嫌死的人少?是否要到南京大屠杀一样,才算是屠杀?”
司徒华引述“天安门母亲”丁子霖编制的六四死难者名单指出,被确认身份的死难者已经有100多人。
香港民主党主席何俊仁指责马力的言论,跟日本右翼团体否认南京大屠杀一样无耻。
六四民运人士王丹说,六四屠城有大量证据,更有无数北京市民作证,矢口否认就是在死难者家属心上伤口撒盐。
曾采访六四民运的香港《文汇报》前记者刘锐绍认为,目前官方和民间都欠缺评价六四所需的详细资料,港府若贸然定调,将会相当危险。
香港教育统筹局发言人表示,学习历史最重要是培养学生的批判思考,深信香港教师们又足够专业能力引导学生。
▲美国之音:港民建联主席谈六四引发轩然大波。报道说,在六四事件18周年前夕,香港民建联主席马力星期二表示,六四事件没有屠城。他还质疑在天安门焚化死难者尸体的说法。马力的说法在香港引起轩然大波。
香港民建联是亲北京的主流政党。民建联主席马力星期二突然改变该党一向回避六四事件的态度,在和媒体会面时,公开谈论了对六四事件的看法,结果引起轩然大波。
香港媒体报导说,马力表示,“不应该说六四屠城。如果天安门血流成河,柴玲为什么能在六四凌晨离开?要屠城的话,第一个就要杀她,为什么她与侯德健、封从德等人可以离开?如果有屠城, 怎么有4000人逃脱?”
马力还质疑在天安门焚化死难者的说法。他说,“焚化尸体要高达1250度,怎可能在广场上烧尸?”,他又质疑坦克车怎么能把人辗成肉酱,马力说,“可以找头猪试试,坦克车能否把它辗成肉饼”。
马力有关六四的谈话被香港媒体广泛报导后,立刻遭到猛烈抨击。支持中国民主运动的香港支联会主席司徒华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愤怒地说:“他说不是屠城,没有焚尸,而且坦克车不能把人压成肉酱。这整个说法是把事件调子放低,而且要冲淡这个事件,但心里面是要想杀更多人了吗?”
香港民主党主席何俊仁指责马力为六四屠城开脱,不断以广场有没有死人转移视线,与日本人否认南京大屠杀一样无耻。
独立的泛民主派议员陈伟业对美国之音说,马力实在不应该在六四前夕发表这样的讲话。
陈伟业说:“那么敏感时候他会说这种话,他的说法会令香港人觉得中央有政策性的改变,这个时候真的不应该,引起很多中国人、香港人很强烈反应,会让他们想起六四事件死难同胞,加强他们对六四活动的反应,对中央有关处理香港问题方面没有什么好处。”
马力星期二还说,现在不少老师对六四事件并不清楚。他认为,香港政府在进行国民教育时,应该界定六四事件。 香港经济日报援引马力的话说,“不能只听死难者家属的说法,也不能只看外国报导,应该连官方的说法也看,鼓励学生思考事件”。
另外,就香港行政长官和立法会议员双普选问题,马力认为,5年后难以有特首普选,可能等到回归后25年,也就是2022年才可彻底解决双普选问题。
支联会主席司徒华说,现在连中国大陆也不敢对六四事件定调,只是不准谈六四事件,而马力却要把香港变成中国大陆,凡事都由中央政府定调。司徒华认为,更严重的是,马力认为要到2022年才有普选。
司徒华说:“是不是要等到香港什么事情都由政府定调了,那就是15年之后才有普选呢?所谓定调是不是到普选时政府定了调要选谁才选谁,才能有普选呢?”
马力星期三接受香港电台访问时表示,他只是表达个人看法,但是,他为星期二有关六四的说法做出辩解。
马力说:“对于屠城的讲法我是有质疑的。我并没有说六四时没有死人,但回顾过去,我们用一些常理去推测,这(屠城)到底会否出现呢?我没有说要定调,把这些全说成是对的。我只是说,即使是很敏感的历史事件,你都可以叫学生去讨论。”
马力星期三承认他用了一些轻率的例子。他说,作为民建联主席,说话应该谨慎些,这次引起那么大的震撼,对民建联造成很大伤害。
支联会主席司徒华对美国之音说,支联会决定本周五下午到民建联总部,向马力提出抗议和挑战,要马力出来公开与支联会辩论六四事件,他希望马力有胆量站出来。
▲自由亚洲电台何山报道:香港民建联主席马力否认六四屠杀引来学界抗议。报道说,香港民建联主席马力称六四“如果是屠城,四千名学生全都死光了”的言论,引来学界的反对。五名学生香港港大、城大及中大的学生,周三在马力的言论出街之后发起网上联署,谴责马力颠倒颠倒是非、不分黑白。发起人对本台表示六四有没有屠杀,是中央政府不能避免回答的问题。
联署发起人,香港大学社工系毕业生罗健熙,周三晚对本台表示,他联同另外四个不同院学的学生,在马力的言论周三早上见报后作出回应;要求联署的议题是“屠城血泪仍犹在,不不容青史尽成灰——强烈抗议民建联主席马力诬蔑六四歪论”,至截晚上九点截稿为止,已经收到联署100份。
罗健熙对本台说:“我们学生被坦克车压死,你用猪来譬如这个情况,我觉得完全是对学生在天安门所做事的污辱。”
民建联主席马力于2007年5月15日与传媒茶聚时说,“那不如找一只猪,用坦克车辗过,看看是否会变成肉饼?”马力还说,“不应该说共产党屠杀、屠城,如果是屠城,4000名学生全都死光了!”
罗健熙说:“这是一个很可笑的说法,你屠杀不是在乎你杀了多少人,而是在乎由甚么引起。屠杀的定义是在没有需要的情况下滥杀无辜。”
联署的其他发起人城大应用社会科学系的何健豪、中大政政系的徐远华、港大社工系的谭佩宜、霍浩贤还说,马力的言论充满挑衅性,作为香港人数最多的政党主席,如此冷血、侮辱性的言论令人感到心寒。作为一群关注中国民主发展的香港市民,鲁迅说过,墨写的谎言,掩不了血写的事实。“六四屠城”的论述正确与否,不是计算有多少学生被杀、有多少学生能够逃出生天。如以马先生的推论,如非大部份北京市民被杀,均不能称为屠城。罗健熙继续说,“他这样的说法给日本人听了,就会说,南京大屠杀都不是屠杀,因为没有杀光全部的人,这是完全不能成立的理据。”
有网上的联署者就表示,马力你比老共更左,今天中共也不会完完全全把六四说成没有屠城,十八年后今天开始出现各自表述六四的看法,但你竟可作出比老共更左、更歪的理论。他也姓马,深感可耻。也有联署者说,马力应辞去民建联主席和立法会议员职位以示问责,并无条件撤回言论;这样说根日本右翼没有分别,为了那少许的利益去讨好中共而泯灭良心;马力你滚回大陆当x官吧;等同日本否定南京大屠杀;应向六四死难者家属致歉等等。
另外香港亲北京的最大政党民建联主席马力还讲到,“把六四形容为屠城、血流成河,是不负责任的说话,担心对学生造成影响。”在香港中资背景的中文中学,有教授初中国文的老师对本台表示,有关六四的话题,她本人都不会用六四屠城去教授学生:“以我说,也不会用六日屠城,你跟学生说,不说加个人感情色彩,你说六四屠杀是有感情色彩。”另外,她说,学校也有分工,中文科的老师不会“无端端”跟学生讲六四的问题的。
联署信则指,民建联应该发表声明,公告香港市民,马力的言论是否代表该党立场;马力应该向勇于表达对六四的看法并引发学生思考的老师道歉。他们认为,如果老师愿意将他们对六四的认知如实告诉学生,并引起他们讨论事件及反思,这些老师值得表扬、值得尊敬。相反,如果历史老师们只依照香港那些避重就轻、刻意淡化的教科书依书直说,不给予学生足够空间讨论事件,才是真的不负责任,对学生造成影响。
▲希望之声广播电台采访天安门母亲之一张先玲:六四事件经查证死亡二千多人。报道说,“六四”事件发生后,专门搜集死难者名单的“天安门母亲”代表人物张先玲,对香港民建联主席马力的六四非屠城言论表示愤慨。她说,死者家属至今已证实二千多人死于六四,部分人是被坦克压死,有根有据,她要求马力道歉。
对于马力质疑坦克辗过学生的说法,在北京的张先玲说,搜集的名单里,就有好几个被坦克压死,其中有一个活着的安徽人叫方正,双腿被坦克压断,目前人在合肥,马力怎么能说没有呢?
马力15日与媒体茶叙时,批评香港部分教师将六四事件形容为“北京屠城”的说法。七十岁的张先玲指出,她不参与政治,但马力必须实事求是,不能为了中共而出卖良心。
她并表示,“我们说话都是有根有据的,我们说死了约二千人,绝不是信口雌黄,名录里记载得很清楚,马力的言论根据是什么?”
张先玲说,香港有教师在学校和学生讨论六四,“这是好事”,即使细节不大相同,但至少把这个历史事实讲给下一代,才能避免重蹈覆辙。今年是“六四”十八周年,一批六四死难者母亲会像往年一样,相聚悼念孩子,她希望中共有关部门不要干扰。
身在美国的八九民运人士王丹批评马力的说法,是丧尽天良,“对于这种人,不期待他会道歉”。他重申,有关北京市民被坦克辗成肉饼,当年有照片为证,并有很多相关书籍引用。
▲香港《明报》报道:天安门母亲:坦克辗学生有根据。报道说,“六四”后与丁子霖一起?集死难者名单的“天安门母亲”运动代表人物张先玲,其子王楠当年遇难时只有19岁。身在北京的她昨日接受本报电话访问时,对马力的言论表示愤慨,直斥马力「为六四屠城辩护」、“污辱死难者”。她说,死者家属至今已查证2000多人死于六四,部分人是被坦克压死,有根有据,她要求马力立即亲自解释和道歉。
对于马力质疑坦克辗过学生的说法,张先玲说:“我们搜集的名单里有好几个被坦克压死的,其中有一个活着的安徽人叫方正,双腿被坦克压断,目前人在合肥,他(马力)怎么能说没有呢?在(北京)五棵松,很多目击者都告诉我,有人死在马路上,像纸一样,当时是用铁铲把尸体铲起来的,难道这不是惨无人道吗?”
70岁的张先玲语气严厉说:“民建联左也好,右也好,这个我们不管,我个人不参与政治,但你必须要实事求是,你不能为了你的组织,而把良心出卖!”她说,民建联要道歉可以,但必须马力本人道歉,“我们说话都是有根有据的,我们说死了2000人左右,绝不是信口雌黄,名录记载得很清楚,马力根据是什么?”
张先玲说,香港有教师在学校和学生讨论六四,“这是好事”,即使细节不大相同,但至少把这个历史事实讲给下一代知,才能避免重蹈覆辙。她说,今年是“六四”18周年,一批六四死难者母亲会像往年一样,相聚悼念孩子,她希望有关部门不要干扰。
身在美国的八九民运人士王丹回覆本报电邮查询时批评,马力说法是丧尽天良,“对于这种人,不期待他会道歉”。他重申,有关市民被坦克辗成肉饼,当年有相为证,并有很多相关书籍引用,他说:“如果马力不信,他自己可以躺到坦克车下面,如果没有变成肉饼,我向他道歉!”
王丹说,当年中共主要在长安街上杀人,因此广场内的学生能撤出,但这不代表别的地方没有死人。他又不满马力以猪作比喻来说明当日的死难者,并指马力若有宗教信仰,难道不怕下地狱吗?
▲希望之声国际广播电台报道:香港支联会在马力办事处外摆六四图片展抗议。报道说,香港支联会一批主要成员,星期五到亲共政党民建联主席马力的地区办事处外举办六四镇压真相图片展,抗议他发表关于六四没有屠杀的言论后,至今不肯向公众道歉。
支联会主席司徒华,副主席李卓人等一批支联会成员,在民建联主席马力在北角的地区办事处外举办六四死难者图片展,抗议马力日前无视镇压真相,发表六四没有屠城的言论。
香港支联会副主席李卓人:抗议马力冷血,立即公开道歉,追究屠城责任,结束一党专政,建设民主中国。
司徒华指马力的言行,与实行六四镇压的中共当局一致。
香港支联会主席司徒华:他至今仍坚持不道歉,与中央政府(中共政权)一直回避人民要求平反六四的诉求,拒绝承认镇压责任,如出一辙。这种与民为敌的做法,支联会表示强烈抗议,要求马力洗心革面,承认错误,公开向六四死难者、伤残者及家属道歉。
支联会成员向马力办事处代表递交中共血腥镇压民运的证据,并在现场派发六四屠城资料,许多市民纷纷签名支持。
此外,127名属于“天安门母亲”的六四死难者家属,星期四发表措辞强硬的声明,批评马力的言论是为虎作伥、歪曲事实,是对六四死难者的恶意诬衊、肆意伤害,“毫无人性可言,完全失去了做人的底线”。要求马力到北京和她们对质,如果拿不出证据,便要收回诬衊之词及道歉。
马力在发表这番言论后,目前已离港到广州暂住。始终不肯面向公众公开道歉。中共在港官员及多数亲共人士均没有评论马力的言论,但政协常委、亚洲电视大股东陈永棋则表示强烈支持马力。
▲香港(亚洲新闻/通讯社)报道:在北京天安门的母亲们高呼:“赶走马力,因为他太不人道了”。支持中国党派的主席,在否定了1989年天安门屠杀事件之后,处于紧张状态:遭到了很多政体和一组在镇压期间遇难者的家属们愤怒的抗议。
在天安门广场上,抗议马力的呼声不断增强,亲北京的议员否定了天安门屠杀事件的真实性,同时也宣称在2022年前想要在广场公开的追悼遇难者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他“巧妙的解释”,帮助政界人士否认屠杀事件,这样更激起了民愤。 根据马力所说,“不可能所有这些尸体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试把一头猪放在坦克下看看是否它的肉能否被碾碎消失”。
在一份由“天安门母亲们”,也就是1989年六四遇难者的127名家属所签署的文件上这样说:“众议院蔑视了我们的家人和我们。类似这样的申明只能说明一个人不再具有人性,不能再把他视为人来看待”。不仅如此,该小组还要求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撤消马力为推动香港发展和建设的民主联盟党主席的职务(民建联)“,这是一个亲北京政府的党派。
这些“母亲们”的呼声对于众议院来说仅仅是众多的谴责之一。通过香港大学在网上发出了一份请愿书(到目前已经有800人签名)要求政府的公开道歉,民主联盟党发出一份邀请,在本月27日将举行一次公开的讨论。讨论的主题将是“1989年对呼吁反腐败和提倡民主的学生运动的镇压”。
香港天主教合一组织也提出,要求马力辞职,并要马力公开的道歉并且撤回他的发言。此外,天主教徒也要求北京对此事进行调查。
▲中央社记者林于国报道:港大学生抗议民建联主席马力六四言论。香港大学学生会约二十名代表,今天到亲中政党民建联总部请愿。他们批评党主席马力指“六四”事件不涉及屠城的言论,是篡改历史及公然挑战市民良知。
香港警方派十多名警员在总部外戒备,学生分批上楼递交请愿信,陈情活动平和。
马力日前与传体茶叙时表示,对香港部分教师授课时形容一九八九年北京发生的“六四”事件为“屠城”感到不满。 他的观点连日来引起部分团体抗议,包括天安门母亲、香港支联会、香港基督徒爱国民主运动等都公开表示抗议及要求马力道歉。
马力随后表示,他的用语可能轻率。但他至今并未收回言论及道歉。
一直要求平反“六四”的香港支联会,将于二十七日举办游行,并要求马力参与有关“六四”主题的论坛。
●学者、专业人士、评论家的评论
▲亲历当年六四屠杀的“天安门四君子”之一的刘晓波博士撰文《向马力先生推荐“寻访六四受难者”——六四十八周年祭》,刘晓波在文中指出,亲共的香港政党民建联主席马力与记者茶聚时,批评回归后的香港国民教育,居然以“六四”为例,公开质疑“屠城”之说。他的理由是:六四是死了人,但不是屠城,因为“屠城应该是刻意杀人”。言下之意,六四死者不是戒严部队刻意所为而是无意之失。
一、关于广场六四之夜
马力质问到:“如果是屠城,柴玲怎能在六四凌晨平安离开?她是有心挑起暴动的,呢条友(这个人)第一个便被杀了!侯德健、封从德等人怎能慢慢离开?如果是屠城,4000名学生全都死光了!”
难道非要六四之夜留在天安门广场的4000学生,连同侯德健等长胡子的人被统统杀光,才叫做“屠城”吗?
六四之夜,我在广场,还有发言权。当夜,我与候德健、高新、周舵一起组织了学生的和平撤离。我们与戒严部队谈判,达成在广场东南角开口子、让学生和平撤离的协议。回到纪念碑上,我们通过广播站轮番劝说学生主动撤离。之后是封从德主持了“撤与不撤”的口头表决,最后是学生们有秩序的和平撤离。
也就是说,六四之夜还在天安门广场的4000学生的生命,是用主动撤离换来的。因为,出面与我们谈判的清场指挥官季星国大校说得非常清楚:戒严部队接到的是死命令,在天亮前不惜一切代价清场。如若不是学生们主动撤离,结果必然是大量学生死在清场的枪口下和坦克履带下。
从六四屠杀结束的那一刻起,包括香港媒体在内的世界各大媒体都报道学生主动撤离广场的一幕。很想了解六四真相的马力,已经知道了连我都不清楚的数字——六四之夜广场上还有4000学生——的马力,难道十八年来他就从来没有尝试过了解更多六四真相吗?
二、关于坦克碾死学生
马力质疑坦克碾死学生,甚至说:“指著一堆东西就说(学生)被坦克车辗过,那不如找一只猪,用坦克车辗过,看看是否会变成肉饼?”
戒严部队的坦克在西单附近追碾学生、造成多人死亡,是六四屠杀中最为凶残的一幕。关于这凶残的一幕,有多种信息来源和现场图片为证,已经广为人知的事实。就是马力身在的香港,包括中共在港喉舌《文汇报》在内的香港媒体,大都报道了坦克追碾学生的事实。
如果马力先生嫌麻烦,最简单的方式是找来《寻访六四受难者》,看看其中的“疯狂的坦克”一节,其中记载了那凶残一幕的详情:
“一辆疯狂的坦克,冲向刚从天安门广场撤至六部口的学生队伍,躲避不及者,被坦克履带碾压得血肉模糊;死里逃生者,落下了终身残疾。这辆该诅咒的坦克究竟碾死、碾伤了多少人,当时传说不一:有说死了九人,有说死了十一人,至于伤者,更是众说纷纭。这都不足为据。当局不公布死伤名单,别人说了,那怕说得基本符合事实,也会当做”谣言“来追查。因此,必须拿出实证材料,让一个个具体的个案来说话。多年来,我和我的朋友一直把这辆坦克碾死、碾伤的受害者作为寻访的重点。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寻找到的是:死者5人,伤者9人,一共14 人。这14人中的13人都有姓名、年龄、单位及受伤、致死部位;其中10人已确知他们的籍贯和家庭地址。他们大都是北京各高校的学生,来自江苏、湖北、安徽、陕西、福建、海南、北京等省市。其中,仅中国青年政治学院一所大学的死伤人数就达6人之多。至于这一惨案中确切的死、伤数字,我想只能等待以后的时日来回答了。”
我想说的是,就我接触过的关于六四屠杀的争论资料中,公开质疑坦克追碾学生这个事实的人,并用“一堆东西”和“一只猪”来质疑的人,马力先生算是拔了头筹。而敢于拔这个头筹的马力先生,其不尊重事实和不尊重亡灵的态度,堪称拔了信口雌黄和冷血无耻之头筹。
三、关于“刻意杀人”
谈到马力的屠城定义,在他还没有向中共官方咨询之前,他起码可以去看看香港开放出版社出版的《寻访六四受难者》,作者是六四难属丁子霖女士。在这本书中,马力能够了解到一些六四真相,这些真相都是可以回答马力的质疑。
出动全副武装的军队和坦克、装甲车来对付手无寸铁的学生和平民,的确杀死了许多无辜的生命,难道这还不叫“屠城”?至于究竟杀死多少人,由于掌握着最权威信息的官权至今沉默,确切的死亡数字无人知晓。据当时的媒体报道,有的说死伤超过万人,有的说死了几千人,也有说死了上千人。最起码,截止2006年,在“天安门母亲”丁子霖女士的著作中,就记载了一百八十六名死难者的资料,包括姓名、年龄、籍贯、死亡的方式、日期和地点。
即便我不与马力争论以上杀人算不算“屠城”,而是严格按照马力的标准——只有“刻意杀人”才叫“屠城”。那么,《寻访六四受难者》就记载了多起“可以杀人”的案例。
刻意杀人案例一:七个五男两女共七个平民,在西长安街上撞见戒严部队,把枪口冲着他们的士兵喝令让他们站住,他们吓得拔腿就跑。杀红了眼的士兵并没有放过他们,边追逐边射击。正是戒严部队这种疯狂的追杀下,在南礼士路附近,七人中三死两伤。三位死者的名字是杨子平、王争胜、安基。
刻意杀人案例二:戒严部队的刻意杀人残忍到不许救助死伤。当戒严部队开着枪时,有一个小青年冲出去拍照,想留下历史的见证,中弹倒下。周围的民众想冲上去抢救他,但戒严部队不许任何人接近中弹的人。一位老太太甚至跪在地上乞求军人:“那是个孩子,求求你让大家去救他吧!”士兵却用枪口指着老人凶狠地说:“他是暴徒,谁敢上前一步,我就毙了谁。”随后,有两辆救护车前来救人,也被戒严部队拦截。随车医生下车交涉,戒严部队也不放行。无奈治下,救护车只能原路返回。杀了人还不准抢救,这是残忍中的残忍!
刻意杀人案例三:六月三日晚约十一时,戒严部队先遣步行方队自西向东行进,一跨过木樨地桥,就一声令下,士兵卧倒,中间一军官取单膝跪姿,举起冲锋枪向马路中间及两侧盲目扫射,许多人应声倒在血泊中,人群四处逃窜。想上前阻止这种盲目屠杀的大学生却被射杀。
刻意杀人案例四:24岁的清华大学化学工程系应届毕业生段昌隆,在那个枪声四起、噩耗不断的危险时刻,他白天去急救中心帮助抢救伤员,晚上在民族宫附近劝解戒严部队,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当他跑向一位看上去是指挥员的军官、试图说服他不要向徒手民众开枪时,一颗罪恶的子弹从那个军官的手枪枪口射出。
刻意杀人案例五:25岁的毕业于北京医科大学、即将任职于人民医院妇产科年轻女大夫王卫萍,自告奋勇地加入了抢救伤员的行列。据目击者说,她很勇敢,子弹从身边飞过、四周迸发着火光,她都毫无惧色,抢救着血泊中的一个又一个伤员。然而,正当她在包扎一位伤员的伤口时,略一抬头,迎面射来的一颗子弹击中了她的颈部,她倒下了,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刻意杀人案例六:29岁、就职于机械电子工业部自动化研究所的袁力,在戒严部队向四周盲目扫射时,他不忍再看到无辜市民的死亡,便挺身而出,高举右臂,大声向那些乱开枪的士兵们喊道:“我是清华研究生…”,但话音未落,一声枪响,他的生命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刻意杀人案例七:不满21岁的死者吴国锋,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工业经济管理系86级学生。他死得极惨——连中了四枪,肩、肋骨和手臂部位都有枪伤,致命的一枪射中后脑勺。他的亲属在整理遗体时,还发现死者的肚脐右下方,有一条7-8公分长的刺刀刀口,在吴的双手手心,也有刺刀的伤痕。可以推测,吴虽连中数弹,却并没有立即死亡,士兵就用刺刀捅进了他的腹部,最后向后脑勺上开了一枪。
马力先生,这些青年学生的死,难道还不是“刻意杀人”所致?
所以,我有理由质疑马力先生的质疑:他貌似尊重事实的求真精神,实质是地地道道的诡辩逻辑。他选择在六四十八周年祭日前质疑六四屠城,其目的绝非批评香港的国民教育,而是在为北京洗脑香港人的政策张目,更是在敏感时期为北京政权背书。
马力有勇气质疑大陆民间、流亡人士和世界各媒体的六四记载,为什么没有勇气公开质疑北京政权的六四说辞?既然马力都认为六四真相至今仍然模糊,他作为北京器重的香港左派和全国人大代表,他为什么没有勇气要求北京政权开放六四档案和公布真相!
▲香港时事评论员潘小涛发表文章《“六四”不能算屠城吗?》文章写道,香港的亲北京政党“民主建港协进联盟”(简称民建联)主席马力15日与记者茶聚时表示,香港回归后的国民教育办得不成功,并主动以“六四”为例,否认当时北京屠城的说法。
他说,屠城应该是刻意杀人,“我从来没说六四没有死人,只是认为这不是屠城。如果是屠城,柴玲怎能在六四淩晨平安离开?她是有心挑起暴动的,呢条友(这个人)第一个便被杀了!侯德健、封从德等人怎能慢慢离开?如果是屠城,4000名学生全都死光了!”言下之意,难道把人杀光,不留活口,才能称之为屠城吗?
“屠城”,应指破城之后,大量残杀城内的敌军和平民,而非杀光杀尽,屠城只是形容词。据《说文解字》:“屠,刳也。”《广韵》则载明,“屠,杀也裂也”,意指杀戮,是剖杀动物的手段。《三国志。陶谦传》说:“初平四年,太祖征谦,攻拔十余城,至彭城大战。谦兵败走,死者万数,泗水为之不流。”三国时代,曹操攻打陶谦,攻破彭城之后,陶谦败走,被杀的陶军数以万计,屍体堆在泗水,连河水也流不动。
显然,屠城是指死人很多,但不一定死光殆尽,否则,史书上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就非屠城了,只需“一屠”已死光人了,何来“二屠”、“三屠”呢?因此,“六四”屠城,是形容当时北京城死了好多人,当中有手无寸铁的学生、平民百姓,住在楼上而被流弹打死的居民和高干楼里的高干,当然还有参与镇压行动的解放军和武警了。
死了多少人呢?人言人殊:官方公开说有二十三人死亡,但广场上没死人;外国通讯社则说,死伤逾万;也有目击者说死亡人数超过一千;“天安门母亲”的丁子霖教授,明查暗访之下,至今找到一百八十六名死难者的资料,包括姓名、年龄、籍贯、死亡日期和地点等。那么,死多少人才符合“屠城”的标准呢?马力先生的标准,跟我的肯定不一样,对我来说,即使是丁子霖教授的死难者名单,已是近代中国最血腥的镇压平民事件了。
屠城的第二个标准是凶残程度。马力先生质疑当时解放军用坦克辗死人的说法,他说:“指着一堆东西就说(学生)被坦克车辗过,那不如找一只猪,用坦克车辗过,看看是否会变成肉饼?”
一九八九年六月四日的《文汇报》说,“装甲车无情碾来,成百上千的青年学生倒在血泊之中”。若马力先生认为这份亲共报章的报道不可信,大可到图书馆,翻阅一下当日香港各大报章的报道,也可以与其他左派友人讨论,他们当中有很多人当日是支联会常委,或亲眼目睹,或透过电视见证坦克车在天安门广场附近横冲直撞的场景。或许,有人认为,这种手段不算凶残,还够不着称为“屠城”,但对我来说,用不着看着坦克撞倒人后、地面出现一堆不知名的“东西”,我也认为这是太凶残了,坦克无论如何是不该在那个地方撞倒人的。
当然,马力先生以理性态度质疑“六四”的种种传闻,是很好的科学精神。事实上,“六四”还有很多不解之谜,例如,为甚么当局会派出几十万正规军镇压学生?谁下令开枪?决策过程如何?符合宪法和法律程序吗?死了多少人?他们是怎样死的?除了学生和两位“幕后黑手”陈子明、王军涛,中共领导层有没有人要负上刑责呢……。
解开谜底,让十八年前无辜死难者的家属,知道他们的家人如何殉身,正是负责任的共和国政府应有之道,也是共和国政府和它的人民彻底和解的第一步。因此,马力先生作为全国人大代表,又是香港左派阵营第一大政党“民建联”的主席,影响力非同小可,实应挺身而出,推动调查“六四”真相的运动,要求北京当局开放档案,容许民间学者研究,甚至可以在全国人大会议上提出议案,要求全国人大成立真相调查委员会,并委任国际上有名望的独立人士作为委员会成员。马力先生在公在私都应替我们解开“六四”的谜团:在公,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不辜负人大代表的神圣身份;在私,也可满足求知欲,证明“那堆东西”并非人的尸体。
▲王丹回应香港民建联主席马力否认六四屠杀的言论。六四时的民运学生领袖王丹致信自由亚洲电台,对马力就周二发表关于“六四”的评论发表回应,首先王丹在信中质疑马力是否有宗教信仰,如果他有,用猪来比喻死难者,难道不怕下地狱?其次王丹回应马力关于“辗成肉饼”一事的讲法,他说当时的事有照片为证,许多相关书籍都有引用,香港可以很容易看到。如果马力不信,自己可以躺到坦克车下面,如果没有变成肉饼,王丹表示向他道歉;另外王丹表示,中共当年主要在长安街上杀人,广场学生能够撤出,并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死人。信中并指马力的讲法丧尽天良,不期待他会道歉。
▲中国教育基金会理事、六四学生领袖之一的周锋锁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马力此举可能是替中共当走卒。六四时马力在香港,完全清楚六四屠杀真相;他明知丢人现眼,也要说这些违背事实、带有侮辱性的话;为的是向主子献媚邀功。
周锋锁说,有消息说,马力最近曾去大陆换器官,他这种卖身投靠是可耻的。
周锋锁说,中共用坦克碾人是事实。他的一位朋友叫方政,在国内曾经在一起一段时间。方政是北京体育学院理论系的应届毕业生,六四凌晨在撤离天安门广场后,在西长安街六部口站附近,被解放军坦克车从身后撞倒在地,双腿被高速行驶的坦克车碾过。
方政告诉他,六部口坦克压死压伤就有十多个人,有几个还知道他们的名字和学校。但是,当时学校领导告诉他:不要写是坦克压的,写是军车或者是装甲车压的。
他的双腿被坦克捣碎(六四凌晨6:25):两个人试图帮一位在六部口落入陷阱的大学生 [方政——本站注] 包扎被碾碎的双腿。资料来源:《观察家》杂志 Le massacre du printemps. Collectif, Chine, le roman d\’une revolution inachevee, Document Observateur, No. 7, Edition Hachette, Octobre 1989, p.117.
六四凌晨6:15:一队学生撤离天安门广场,由南转上长安街。当他们走到六部口,离党政中枢机关只有50米的地方,三辆坦克从广场冲来。发射的催泪弹烟雾弥漫在空气中。许多学生试图跳过路边的栅栏逃避坦克的追碾。资料来源:《观察家》杂志 Le massacre du printemps. Collectif, Chine, le roman d\’une revolution inachevee, Document Observateur, No. 7, Edition Hachette, Octobre 1989, p.116.
六四凌晨6:20:三辆坦克扬长而去,毒气弥漫。目击者们迅速上前抢救一位靠在栅栏上的伤员[方政——本站注].马路边有十一人死亡。资料来源:《观察家》杂志 Le massacre du printemps. Collectif, Chine, le roman d\’une revolution inachevee, Document Observateur, No. 7, Edition Hachette, Octobre 1989, p.116.
全图: (1)陷阱(六四凌晨6:15):一队学生撤离天安门广场,由南转上长安街。当他们走到六部口,离党政中枢机关只有50米的地方,三辆坦克从广场冲来。发射的催泪弹烟雾弥漫在空气中。许多学生试图跳过路边的栅栏逃避坦克的追碾。
(2)恐怖(六四凌晨6:20):三辆坦克扬长而去,毒气弥漫。目击者们迅速上前抢救一位靠在栅栏上的伤员[方政——本站注].马路边有十一人死亡。
(3)他的双腿被坦克捣碎(六四凌晨6:25):两个人试图帮一位在六部口落入陷阱的大学生包扎被碾碎的双腿。
资料来源:《观察家》杂志 Le massacre du printemps. Collectif, Chine, le roman d\’une revolution inachevee, Document Observateur, No. 7, Edition Hachette, Octobre 1989, pp.116-117.
周锋锁说,坦克碾人成肉饼这样的事,人们是不愿相信它会在人类发生。就是今天,他自己也不愿再去回忆六四的惨烈,因为这是一种直至心灵深处的痛苦和伤疤。
但是,中共却把这种心灵的深深创伤作为进一步迫害的工具。一次次的用非人道的、侮辱性的语言来撕裂这块伤痕,以激起让受害人一直在痛苦中挣扎、绝望。中共的这种做法,是想从心理上摧毁、逼疯受害人。
从与国内六四朋友接触中知道,在国内,中共的这种心理迫害是无时不在、天天如此,那真是黑暗当道。
周锋锁说,马力和中共的挑舋,却从反面拷问中国人的良心。六四的受害者和一切关心中国前途的正义人士,必需用勇气和良知面对流氓和专制,需要一种理性和精神的升华,来超越中共的毒素和绝望。
要知道,这次中共在香港胆敢这样做,是在试探六四在人们心中的位置。六四将至,旧金山和全球各地将举办各种纪念活动,六四永远不会被遗忘,六四真相不容许被篡改。为了中国的未来,让我们一起建立一个尊重人权和自由民主的社会;六四同胞的血决不会白流。(
▲《新闻自由导报》总编辑、中国宪政协进会秘书长吴仁华即将发表新书《天安门血腥清场内幕》,本书大约有30万字, 综合当年在天安门广场参与学运的第一手观察和多年考据所得史料,讲述戒严部队进京路线与部队番号,到武力清场的整个过程。吴仁华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谴责香港民建联主席马力否认六四屠城的言论,呼吁马力严肃看待历史真相。
吴仁华说,书中主要有两方面,第一是有关戒严部队开枪杀人方面,我个人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下所见所闻有限,所以必须参考别的数据。第二是有关戒严部队的情况,当时有多少部队进京?部队番号是什么?向天安门广场挺进时的路线又是什么?由谁带队?哪支部队首先到达广场?行进途中表现又是怎样?书中大量补充的是这两大方面的资料。
吴仁华说,现在读者有疑问的是关于屠杀之夜的事情,一个是广场上清场时有没有死人? 我对这问题明确回答——有!书中都写出来了,包括几点几分在什么地方死的?死掉的学生叫什么名字?重点还写到坦克追杀学生撤退队伍事件,当时共有三辆坦克,其中一辆调头冲向学生队伍,压死一名学生,受伤的学生更多。 那辆坦克编号一O六号,属于哪个部队?怎么推倒纪念碑前的铁旗杆?怎么压倒帐篷?带队上校团长叫什么名字?我都写出来了。
吴仁华指责马力说,他说天安门广场清场过程没有死人,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我眼睁睁 看着坦克开到纪念碑前把铁旗杆撞倒了, 我当时就坐在纪念碑最高一级台阶,那距离多近啊! 那一排铁旗杆就在纪念碑底座前面。香港这些左派就是求表现嘛,为了要得到中央政府所谓的“赏识”,所以,我说他是睁眼说瞎话,胡说八道。
▲香港时事评论员刘晓竹评“马力应如何拍马屁”。一党专制的悲剧在于,它不但鼓励拍马屁,而且往往鼓励错误的拍马屁,叫做非意图的结果。马力本想拍北京的马屁,讨胡锦涛的喜欢,但却给北京找来了麻烦。其实,胡锦涛最希望香港人忘记六四,只字不提,而不是让人们讨论六四,争论六四。可见马力拍马屁是帮了倒忙。我希望多几个像马力这样的马屁人物,甚至更上层楼,公开出来这样讲:六四怎么是屠城呢?它明明是解放军的一次“拥军爱民”活动嘛。
▲香港时事评论员李怡星期四在苹果日报的社评当中表示,马力是刻意要向媒体放风,目的是扭转多数香港市民对六四的评断,并且要在学校的历史课程中,列入中共官方对六四的观点。若舆论与市民没有强烈的反应,那就证明香港人已被短期的经济利益所迷惑了。李怡对本台说,马力在放风之后,发现效果不好,于是力即做出修正。事实上,六四对于港人而言,是集体的回忆:“记忆就是很深,因为看每年六四的烛光晚会都那么多人参加,十几年了,那真的是全港的人动员起来。到底是受西方的文化影响,跟在英国长期统治下长大,对这种事情是很敏感的。损害人权的事情,干预自由的事情,或是人治超越法治的事情,都是很敏感的。”
▲香港时事评论员吴志森在《明报》发表文章《极左党官 望尘莫及》。文中写道,“六四”已经18年,记忆所及,即使内地极左党官,也没有说过民建联主席马力这样的说话。“学生的死亡人数是23人”,“外国电视所见的画面,是用现代科技做出来的”,“我们没有橡胶子弹,要用真枪实弹”。党官们词穷理屈、谎话连篇,总给人一种笨拙的感觉,脸上眼里,像在告诉你:我在替主子圆谎。
马力主席给人的感觉就截然不同了,那种冷血、凉薄、幸灾乐祸、唯权唯上的态度,藏於骨髓,发自内心,任何一个极左党官,望尘莫及。马主席念文学,用字精准,他为屠城重新定义,力指乱枪滥杀,学生死光才算屠城,没有乱枪,还未死绝,因此不能符合屠城定义,这种争辩,有什么意义?怎样才算滥杀?死多少人才算屠城?有严格定义,有标准答案吗,马力主席?
不少人感到奇怪,一直回避六四敏感议题的民建联,为何今天要究然把头冒出来,要用这样的方法,在人们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呢?很容易理解,因为有任务在身。
马主席谈到起码到回归25年,才能有普选,因为国民教育不足,国家认同不够,任由老师讲六四屠城、血流成河这些不负责任的说话,对学生造成影响……整个逻辑,就是香港人不够爱国,因此不给你普选。怎样才算爱国?具体表现在:要相信、要认同、要宣传中央对六四的定论和调子,定调,要从学校做起。
曾特首正埋班组阁,民建联前主席曾钰成出任教育局长传闻甚盛,他本人虽矢口否认,但谁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即使曾钰成真的不想当官,但其实港式洗脑,早已在各中小学进行,六四定调,似乎不是随便说说,把六四从我们下一代的脑中洗去,可能才是曾特首5年任期真正要彻底解决的问题
▲六四事件中遭解放军枪击而失去左腿的民运人士齐志勇对记者采访表示,马力的讲话违背事实,令人唾弃。他在采访中责问马力,如果不承认当局当时屠杀无辜百姓和学生,怎么面对他本人被枪伤导致失去左脚的事实。同时他表示,马力的讲话从另一角度证实了当年当局开枪和出动坦克镇压学生的事实。齐志勇指责马力阻止教师启蒙学生六四事件的实况的行为可耻。
▲香港时事评论员方德豪撰文《谈六四 马力引爆政治地雷》。评论说,据报道,这次事件是出于连串意外才发生的。一开始,谈的内容本来是香港发展民主政制的问题。被问及民建联本来支持2007、2008普选,但现在又不赞成 2012年普选,马力提出“香港国民教育做得不好”的理由。谈到“香港国民教育做得不好”时,马力又以六四事件的讨论作为例子,并就此一步一步走入了死胡同。
据香港《明报》,马力当时表示:“不应该说共产党屠杀、屠城,当年大家都矇查查。如果是屠城,(六四学生领袖)柴玲怎能在六四凌晨平安离开?她是有心挑起暴动的,这个人第一个便应被杀!侯德建、封从德等人怎能慢慢离开?如果是屠城,四千名学生全都死光了!”
另一个引起争议的问题是,马力质疑十八年前的六月四日当天,天安门曾否发生烧尸、坦克车辗过学生的事件。据《明报》报道,马力表示:“要烧一条尸至少要 1000℃(热力),如果可以就咁(这样)在天安门烧,那焚化炉便不用排长龙了……指着一滩野(一滩东西)就说是(学生)被坦克车辗过,那不如找一只猪,用坦克车辗过,看看是否会变成肉饼?”
应该指出,六四事件的死亡人数,无疑未有较真确的定论,但即使是中国中央领导人,近年也没有把它拿出来跟西方记者或外宾争论。这现象并不代表中国政府领导人在六四立场上软化,只是中国不用一味跟西方冲突,他们做的是多寻求跟其他国家的合作,发展中国的经济。
撇开马力已承认错误的“轻率用字”(用猪比对六四死难者)不提,单从按逻辑上讲,马力以四千名学生不是全死光来証明“没有屠杀”,也实在不科学。“有人没死去”怎能代表“没有屠杀”?若然他的逻辑成立,日本右翼岂不是可以用“1937年南京留有活口”来証明“从来没有南京大屠杀”?
其实,关于六四的死者问题,中国的“天安门母亲”丁子霖,也曾亲身找过六四死难者家属,编了一份有186人的六四死难者名单,这份名单虽未必齐全,但其可信度也颇高,连中国政府也从未说过这份名单有造假的成份。
2003年,民建联于香港区议会选举中大败,创会主席曾钰成辞职,改由民建联当时的秘书长马力走马上任。在马力带领下,民建联于2004年的立法会选举一鼓作气取得12席,成为香港立法会内第一大党。据香港大学民意网站的调查,民建联近年的支持度有明显进步,去年更曾一度超越民主党,现在跟民主党的支持度大约48.3,民主党是50,较诸2003年时大大地缩短了。7月1日前后,有中央领导人访港,马力领导民建联后,该党表现一直不错,若维持现在的成绩,马力在碰见中央领导人时应有一份十分体面的成绩表。因此,马力这次引爆香港政治地雷的时机,实在格外可惜。
香港快要庆祝回归十周年,中国中央政府出台了一些挺港措施,创造了较好的气氛,但这些措施的作用,可能被马力的言论中和了不少。5月11 日,中国银监会宣布放宽“合格境内投资机构”(QDII)开办代客境外理财业务的投资范围,香港人称这措施为“北水(资金)南调”,香港股市受消息刺激,恆生指数再创历史新高。之前不久,中国中央政府又赠送了香港熊猫乐乐和盈盈。马力在此际大谈六四,实在是有点反高潮的味道。
对中国政府而言,马力这次谈六四还有一个影响是,今年六四集会和七一游行的人数,有可能被马力拉抬了一些。香港大学民意网站4月底公布的最新调查显示,当时有58%受访者信任中国中央政府,是自1992年调查开始以来的历史新高。六四的问题,一直是中国中央政府跟香港市民之间的一个心结。在这么一个争端出现后,到五月底的调查结果出来时,可能较现时要差一些。这趋势下来,到六月四日和七月一日会否造成让中国政府尴尬的局面,实在难说。
六四事件的真相调查,也许最少要等一到两代,待当事人都身故后才能展开。这虽是无奈,但却是中国的政治现实。即使如此,不少中国现届领导人都选择不去硬撼西方的批评,这中间自然含有不少智慧。过了许多年后,大家也许就会发现他们的聪明之处。
▲曾经在香港维多利亚大学任教多年的香港政局观察人士、目前执教于美国欧道明大学的李少民教授认为,民建联主席马力的六四谈话符合其一贯的亲北京立场。
他说:“马力一向都是很左,他在香港的言论一向都比别人还左,所以,他说出这种话倒也不让人奇怪。”
他认为,天安门事件的历史真相可以随著时间的流逝而逐步还原,“屠城”的定义也可以做文字上的推敲,但是,马力关于为香港教师定调的言论是完全错误的。
他说:“他指责香港教师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要一律。他的意思是香港教师要有统一口径。那么这个口径由谁来定?由马力来定?这简直是荒唐的笑话。”
▲居住在香港的独立中文笔会会员、评论家武宜三撰文批评马力《“半个红学家”马力红在什么地方?——论法西斯主义的“泛”走狗》。文章写道,马力不但是政客(实际上应该叫吃客,因为他是由中国共产党用民脂民膏豢养在香港的帮凶和打手),而且还是个自封的、但少为人知的“红学家”。他与梅节合写了本谈《红楼梦》的《红学耦耕集》,由于有了这“半本着作”,他也很谦虚地模仿着江青娘娘的口吻说:“我也是半个红学家。”然而,他这半个“红学家”却是有史以来最不要脸的“红学家”,因为他的红只红在顶子上。除此之外,他的血是无色的,因为太冷;他的心是黑色的,因为太毒。
在“六四”惨案十八周年来临之际,作为中共孙子党的香港民建联头目公然向这个历史伤口再撒一把盐:用猪来调侃“六四”死难英烈,为中共屠城暴行、罪恶开脱;企图用他腥臭的唾沫来为邓小平、李鹏、杨尚昆洗刷手上的血污;他不是谴责在和平时期动用几十万大军、机关枪、坦克、达姆弹对付手无寸铁的学生和市民,却嫌杀人杀得不够多;他不是揭露中国共产党贪污、腐败、凶残,却为四千反贪污、反腐败、反官倒的学生侥幸活了下来感到遗憾;真可谓是丧尽天良、无耻之尤!
马力现在三餐不继,要靠出卖灵魂来换取更多的人民币吗?马力今年已经五十五岁了更兼劫余之身,还要靠践踏良知以求更高的权位吗?显然都不是!只是无耻的灵魂必须卖给魔鬼,法西斯主义的走狗必然为专制、独裁政权效劳之惯性使然。
非典时期马力是这样为北京新闻封锁辩护的:“香港和内地都发生非典型肺炎疫症,两地传媒的处理手法不同。内地传媒是配合政府的口径,强调疫情受到控制,避免引起公众恐慌。这样做可能符合内地的实际情况。香港的传媒,则是把疫情的严重性、病毒扩散的危险性、治疗办法的研究进展,尽可能详细报导;政府的措施一旦有甚么差错,就绝不放过;越是长时期解决不了问题,越是多人死亡,对社会经济影响越大,就越是要把这样的新闻放在头条,甚至专版报导,引起公众关注。这样做才是香港的需要。”(二OO三年四月四日《太阳报》)能把两地处理新闻不同手法解释得这样八面玲珑,没有点曲学阿世、谄谀取容本事行吗?
文章还写道,马力说,不应该说共产党屠杀、屠城,如果是屠城,柴玲怎能在“六四”凌晨平安离开?如果屠城,柴玲第一个便被杀了!侯德健、封从德等人怎能慢慢离开?如果是屠城,四千名学生全都死光了!
马力说得不错。日本人也没有“屠杀”中国人,因为马力的父母没有死在皇军的枪口下。日本人也没有在南京“屠城”,南京人不是还有许多幸免者吗?日本人没有侵略过中国,日治的东北是当时中国工业最发达、工业化程度最高的地区。毛治、江治、胡治时代对中国的破坏、摧残、污染、掠夺之彻底,统治的恐怖,杀人之疯狂远胜于日治时代的北京甚至整个沦陷区。共产党屠杀、屠城都“不应该说”,那么我们对日本人不是更要感激涕零么?
幸而还不是所有民建联的人的良心都让狗吃掉了。在马力的言论引起哗然大波、天怒人怨之际,民建联副主席刘江华表示,该党党主席马力关于“六四”事件的言论引来不必要的争议,该党愿意道歉。
“六四”事件该不该叫屠杀、屠城?对香港人来说,可谓记忆犹新、彰彰在目。当年香港无线、亚洲两个电视台,几乎二十四小时现场直播;香港众多记者包括《文汇报》、《大公报》的记者,不断地从北京发回消息;包括《文汇报》、《大公报》在内的左中右各报都详尽做过报导;《文汇报》还开了天窗,疾呼“痛心疾首”;包括新华社香港分社在内的许多左派组织和中资机构员工都上街游行抗议过;时为新华社香港分社副秘书长的何铭思,在“六四”当晚“对电视机的直播画面,看到血和火,看到死亡和尸体,看到人民的呐喊,他忍不住哭了,他老伴哭了,他女儿也哭了,孙女看到他们哭,也跟号啕大哭……”何铭思随即悲愤地宣布退出中国共产党。
尽管北京当局千方百计掩盖历史,但仍有官方出版的书刊透露出“六四”死人超过两百,伤人超过七千。这当然是被大大缩小了的数字,因为一九八九年的六月四日那天,除了天安门广场,还有东单、西单、六部口、木樨地和公主坟等多处都是军队杀人的屠场。“六四”事件该不该叫屠杀、屠城?除了丁子霖《寻访六四受难者》可以见证外,解放军三○一医院的蒋彦永大夫也是现场见证人,他在六月三日晚十点到十二点的两个小时中,他的急诊室就接收了八十九位被子弹打伤的人,其中七位因抢救无效而死亡。死伤者身上的弹孔以及X光片等都显示,解放军使用的是“铅制的开花弹”(达姆弹)。此外,复兴医院、铁路医院、邮电医院、北医三院等,都收到许多被打伤和打死的学生、市民。
《光明日报》副总编辑马沛文先生在他写给友人的信中记录了当年的情况:“六月三日晚十至十二时之间,我的外孙女从铁道部宿舍打来几次电话,自然可信,不是她亲见,就是她亲闻……十时以后给我第一次打电话,还要我听枪声,她估计是对天鸣枪。第二次来电话时,说不是对天,而是对人。她三婶在铁路医院工作,当晚正值急诊班,说医院已来几十个伤员,己有好几个死亡。一边说,一边大哭。我只好安慰她几句。第二天,她又来电话告诉我,她到铁路医院看过,惨不忍睹。死伤者大部是青年,也有比她还小的女孩。并说伤者一百二十多,死者十九。”(《鱼雁集》,新风出版社,二OO三年,香港)
其实马力又何赏不知道,他既不痴也不儍,不聋也不盲,他应该比谁都了觧“六四”屠杀、屠城的真相,因为他既在港、又在党,除了政治、经济、白吃白喝、游山玩水的特权外,还享有在港的信息自由和在党的信息特权:刘晓波当晚就在天安门广场上,却不知道天安门广场有四千人,但马力知道。
前几年,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所长张庆善还吹捧一九八八年出版的《红学耦耕集》说,这本书“最大的魅力就是因为它体现了治学严谨和科学的态度,经得起时间推敲。”全国政协委员、红学会的副会长蔡义江也为之吹嘘:读到“马力先生的文章感到香港学者作学问的一些好风气,这就是实事求是的作风。作学问到底应该持这样的态度。”(蔡义江:《贾假甄真与曹家旧事》等)那么,二十年后马力的“治学严谨和科学的态度”、“实事求是的作风”都到哪里去了呢?
他懂得以“治学严谨和科学的态度”、以“实事求是的作风”对待二百多年前的“石头、宝玉、作者”,为什么不肯以同样的态度和作风对待十八年前的“六四”事件呢?非不能也,实不为也。为了阻止即将到来的“六四”事件十八周年纪念活动,他必须遵照主子的命令,昧着良心发表如此天理不容的黑话。结果适得其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下子把老本赔光。
▲居住在澳大利亚的评论人士孙立勇撰文《马力先生:给你五个建议》。文章写道,得知你在2007年5月15日对媒体信口雌黄,公然否认中共于1989年在北京进行的那场震惊世界的屠杀,并丧尽天良地宣称“可以找头猪试试,坦克车能否把它辗成肉饼”。首先,我代表“中国政治及宗教受难者后援会”对你无耻、罪恶的言论表示最强烈的谴责;其次,做为“六四”屠杀的目击者,我向你提出五个建议:
1、去你住家附近的书店买一本书:《寻访六四受难者 1989——2005》(丁子霖著 香港《开放》出版社2005年)。该书详细记述了186位“六四”死难者的姓名、性别、住址、被杀害地点及死难者亲属的悲惨现状。请你在通读一遍后再张口评论八九“六四”的那场屠杀;
2、在家里上网,搜索“六四档案”(http://www.64memo.com/)。在这个网站,你可以看到双腿被坦克碾得骨肉支离的方政先生的现场照片,看到被打断左腿的齐志勇先生的照片及整个经过,该网站有大量的音像史料。请你在浏览完该网站后再开口质疑坦克将人碾成肉饼的真实性;
3、在做完上述两件事后,如果你良心发现,幡然悔悟,真诚地向“天安门母亲”群体道歉,向“六四”伤残者道歉,我可以为你提供联系方式,你去北京一趟找丁子霖先生,让她老人家带你去见一些受难者的亲属及方政先生,听听他们的血泪控诉;
4、如果我的上述三项建议你均不采纳,我认为王丹先生为你出的主意是科学的,也是可行的,即:你自己亲身做个实验,躺到坦克车下面,看能否压成肉饼,这比用猪做实验更真实;
5、今后再信口开河评论“六四”屠城之前,你最好先请教一下你的三个邻居:“港支联”的司徒华先生,“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的卢四清先生,《中国劳工通讯》的韩东方先生 .他们是今日香港关于“六四”问题的权威,也是香港良知的代表。
▲评论人士方影竹撰文《马力,跳蚤,捏死他!》。文章写道,香港亲中的民建联主席马力周二与传媒茶聚时谈及六四,他批评教师用“北京屠城”字眼来形容六四事件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并质疑六四时有坦克碾过学生的说法,他说:“不如找头猪试一下,看看会不会变成肉饼”。这番公然为中共滔天罪行张目、侮辱六四死难者及其家属的发言,立即受到一切正义人士的愤怒驳斥。
六四屠城亲历者王丹说:“用猪来比喻死难者,难道不怕下地狱?”关于“辗成肉饼”一事,王丹说:“当时的事有照片为证,很多相关书籍都有引用,香港可以很容易看到。如果马力不信,他自己可以躺到坦克车下面,如果没有变成肉饼,我向他道歉。”
香港支联会主席司徒华强调:“这些言论是对全世界有良知的人的侮辱。对已经死难者来说,是再谋杀他们一次。对已经死难者的家属来说,是在他们伤口上面撒一把盐。对全世界有良知的人是侮辱了他们。所以我赠他两个字是\’无耻\’”。
发此歇斯底里狂言的是马力一个人,而马力所代表的是一伙人。他今次歇斯底里大发作,乃是一种“马力现象”的投射。这种投射,过去就有,今后仍有持续。
大家不会忘记2002年底的一件事:香港艺人梁朝伟吹捧影片《英雄》中,接受英文媒体专访时说:“我赞同这个看法,例如六四事件期间,我没有参加游行,因为中国政府做得对,维护稳定对每个人都好。”I agree with the message, for example, during the June 4th incident, I didn\’t join in any demonstrations, because what the Chinese government did was right─to maintain stability which was good for everybody.)
司徒华立即指出:“梁朝伟的良心泯灭了!”而最近香港立法会议员梁国雄向立法会提出六四事件动议辩论议案,要求彻查六四元凶,但议案在7日被立法会主席范徐丽泰否决。
马、梁、徐,话语不同,手段不同,但在充当中共六四屠城辩护士这一点上,均属同类相聚,同气相求。马、梁、徐之外、之后,还会有中共鹰犬跳出来,不必感到意外。
马力后来说,他用的“字眼”可以收回,但他的“观点”不变。这也就是说,他以后可以文饰,可以画皮,但为虎作伥的“一颗红心”,则如花岗石般坚硬。我倒认为,纵然马力“躺到坦克车下面”,他也不会“辗成肉饼”。因为他不是人。人是热血动物,而马力之流是冷血动物。他们充其量是一群穿着中共御赐黄马褂的跳蚤罢了。而跳蚤,不仅吮吸人血时惬意,也能在运转专制的履带中跳来跳去而游刃有余。
德国诗人早就为这帮中共跳蚤写了“跳蚤之歌”(见歌德的诗剧《浮土德》第一部第五场),而由俄国作曲家穆索尔斯基于1879年谱的曲子,流传极为广泛。歌词大意说:国王养了一只跳蚤,对它关怀备至,不仅给它吃好喝好,还让裁缝为它做了一身龙袍。跳蚤穿上龙袍后,顿时忘形,四处招摇,狐假虎威,狂态百出。最后在洋洋得意中被人愤怒地捏死。歌德笔下的跳蚤和今天中共豢养的跳蚤只有一点不同。歌德那只跳蚤说:“我是一只公跳蚤。”而中共搞“科学发展观”,繁殖的跳蚤公母俱全,不拘一格。
“跳蚤之歌”在大陆早就传唱,近来又掀起重唱高潮。只是现在每次歌手快唱到结尾时,观众总是抢先助唱:“捏死他!”就让那些港澳的、大陆的、海外的跳蚤们,在这愤怒的斥责中发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