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丰饶的土地。一方水土一方人,拜托于大自然母亲的恩赐,亿万年植被滋润养护而成的黑土地,无私地庇佑着这一方土地上辛勤耕耘的人们。江河交汇、水秀草丰,美丽的松花江、呼兰河终年静静流淌,总是风调雨顺,从老辈子就没听说过水旱饥荒……然而,这一切都已成为消失不再的昨日风光。
从人称“东方莫斯科”的哈尔滨越江北上,你看到的再也不是万顷良田环抱中炊烟袅袅的小村庄,而是东一处铁皮栅栏、西一处砖土围墙,大面积的耕地被分割、撕裂、圈占、撂荒。圈栏内的荒地,茅草长的一人多高,不让耕,又没人来建,就这么一年一年的荒着。或者在大片的荒地中间象征性地矗着零星半点孤伶伶小建筑,就算那块地已经被利用了,其实何时开工还遥遥无期;或者是已建成的楼盘了无生气,售出去住上人的寥寥无几……
“都是好良田哪!”7、80岁老农仰天呼号,让人撕心裂肺。自1998年起,熟谙“贱买贵卖”之道、颇具“前瞻眼光”的地方势力,以10元/每平方米的低价,早早地就把农民刚刚分田到户两年的土地重又强占了去(1999年至2002年执行5.62元/每平方米,2002年执行10.05元/每平方米)。撒上白灰、圈个圈,未经你任何同意就按他们规定的标准扔给你个存折,地就算是他们的了。根据“联产承包责任制”承诺给农民使用三十年不变的口粮田、责任田,农民放在胸口还没捂热,转眼间就又变得一无所有。
就这样,在最近10年间,在哈尔滨江北呼兰区设立的所谓“利民开发区”“囤田撂荒”“待价而沽”,致使治下近45000亩基本农田陆续荒置5—10年不等。昔日富饶的黑土地,如今已是满目疮痍。
呼兰“利民开发区”是1991年6月经由黑龙江省政府批准成立的省级开发区。自1993年起,“利民开发区”就开始以极低的价格,陆续征用周边农民耕种的基本农田。他们开始征用农田时,是使用花言巧语、空口许愿的方式,诱使农民放弃权利的。当时他们向农民许愿说,这里将会建起一座中等规模的城市,每个农民都会变成城里人,有楼房住,有工作做,有医疗保险,有最低生活保障…..总之会得到很好的安置,前景诱人。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村民发现,他们所得到的只是极低的区区5.62元/每平方的所谓补偿,而所期望的幸福生活可能永远不会到来。人们开始质疑开发区的所作所为,开发区如此强征强占,他们有法律依据吗?他们有上级主管部门的同意批准吗?为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从县到市到省,农民级级上访、层层追问,终于揭露出事实的真相:“利民开发区”强征基本农田改为建设用地完全违规违法,是欺上瞒下的欺诈行为,也从未拿出过任何像样的上级批准文件。
根据1998年修订的《土地管理法》规定:“国家实行土地用途管制制度,国家编制土地利用总体规划,规定土地用途。将土地分为农用地、建设用地和未利用地。严格限制农用地转为建设用地,控制建设用地总量,对耕地实行特别保护。”
这就是说,要将国家三令五申务必加以特别保护的耕地转换成建设用地,是非得严格经过国家相关管理部门的同意批复不可的。“利民开发区”对付上级使用的是“瞒天过海”法。有人揭露,他们连年谎报虚报,故意将基本农田假报为一般农田,甚至是撂荒地、废弃地,由此躲过了上级部门的督查。真相究竟如何,还有待进一步揭发。
2004年《国务院关于深化改革严格土地管理的决定》第14条规定“在征地依法报批前,要将拟征地的用途、位置、补偿标准、安置途径告知被征地农村集体经济组织和农户确认……经批准的征地事项,除特殊情况外,应予于公示”。
让村民气愤的是,所有征地行为,对于一般村民来说既没有报批前的告知和确认,也没有批准后的公示。农民对拟征土地的用途、位置、补偿标准、安置途径完全不知情,更没有任何的发言权、意见权,又哪里谈得上确认。至于报批批准后的公示,这更是开发区的软肋:一种可能是他们从未报批,也根本就没有得到过任何批准,没有任何东西可拿来公示;另一种可能是他们拿得出的只是一纸虚假捏造的假事由,因此根本见不得光。在农民反复上访、激烈要求出示批文的压力下,2009年4月16日呼兰区国土资源管理局逼不得已出示了两份共68.2692公顷的“满天飞”批件(即没有标明征收区域、地块及边界的批件),这两份批件批示的时间是2006年和2008年,据知情人爆料,这还是为了掩盖杀害村民安守林的罪行补办的。事实证明,开发区疯狂圈占45000亩良田纯系非法。
根据《国家土地管理法》第47条“征收耕地的补偿费用包括土地补偿费、安置补助费、一级地上附作物和青苗补偿费。”但大部分村民的补偿从被征用到现在只得到了“旱地10元每平米、水田11.80元每平米”为标准的安置补助费。而在强行占地时被毁损了作物、林木的,从未得到过什么“一级地上附作物和青苗补偿费”。这些款项到底给了没给?给了又到哪里了?农民一概不知。据称有些村的村委会曾与利民开发区土地分局签订过【土地统征协议】,但这些协议从来未向村民公开过。
根据国家《土地管理法》、《基本农田保护条例》、《闲置土地处理办法》等相关法律法规,禁止任何单位和个人闲置、荒芜基本农田。即使已经取得审批手续的非农业建设占用耕地,一年之内不用且可以耕种并收获的,应由原耕地的集体或个人恢复耕种,连续两年未使用的,经国务院批准,由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无偿收回,该土地原为农民集体所有的,应当交原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恢复耕种。
这些相关的法律法规完全符合国家耕地保护的精神和农民的实际经济利益,迫于生计的农民有充分理由可以到已被强征却又撂荒的土地上去复耕。而蛮横无理的占地者绝不肯善罢甘休,他们总是挖空心思、千方百计地进行阻挠,于是数年来,双方展开了一场剧烈的拉锯战。2006年发生在裕强村土地上的惊心动魄的开大沟事件,就是其中一起极其典型的事例。
2006年4月,获悉国家土地督查局副总督查鹿心社要来利民开发区视察的消息,利民开发区的领导内心忐忑不安,因为他们深恐做下的坏事会败露。为此他们事前精心做好了手脚。4月28日鹿心社来到了利民开发区,在开发区副主任杨立明、李秋红等人陪同下,鹿被带到早已事先做好安排的黑小屯附近与排水渠相邻的一片洼溏地视察,意思是说利民开发区就是在这样的未利用地之上开发建设呼兰新城区的。当然利民开发区仅凭8.4公顷土地批件在利民镇6个村非法圈占、囤积、倒卖耕地数千公顷的事实鹿心社并不知情。鹿心社很赞赏,当下表扬了利民开发区。这个骗来的表扬给利民开发区的领导壮了贼胆。
为了生存,2006年春裕强村霍家屯的群众已经在被开发商荒弃数年的自己原有土地上种上了庄稼。4月28日施诡计骗得国家土地督查局领导表扬后,利民开发区头头杨立明等仿佛打了一剂强心针。为断绝村民复耕的念头,早就对村民开春复耕怀恨在心的杨立明,乘5月1日国定假期之机,突袭派出十几部挖掘机、推土机,将包括复耕地在内的裕强村280多公顷耕地纵向挖开数百条深1米多,宽10多米的大豁沟,使280多公顷耕地真正变成了废弃地。
黑龙江得天独厚亿万年形成的黑土地,表层是70至100公分富含腐殖质的黑土层,现在熟土被翻埋,生土裸露,沃土肥田顷刻之间化为生地!这种向大地母亲开刀、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子孙的孽行,就让这帮利欲熏心、胆大妄为的不肖子干下了!
且不说10元一平被占土地的使用权归属问题,是否合理?是否合法?为了谋取更大的私利,村匪、恶霸、贪官、奸商种种占地恶势力公然勾结、狼狈为奸,宁可抛荒撂地年复一年,也绝不准被占土地农民自谋生路。在被他们撒上白灰、圈上圈的土地上,即使是对一些短期内根本没有任何使用迹象的土地,农民只要敢种上一茬庄稼,翻盖一栋居所,立即会遭到他们“查处”破坏:盖了房子扒;种了林木铲;搭了大棚推;挖了地窖压……农民的任何生产自救、居住自建行为一律都被视为“违法”,他们反倒可以堂而皇之的调用警力,浩浩荡荡地开着推土机、大铲车,如同当年鬼子进村一样,把农民的一切血汗劳动、私人财产财物,统统推倒铲平、夷为平地……生是不让农民过上一天安稳日子、糊上一口饭吃。
近10年来,呼兰区“利民开发区”的天,似乎已经被地方黑恶势力一手遮住,在这里已经没有了党纪国法,农民为保地护家、抢种求生所做的一切抗争,一律受到丧心病狂的暴力打压。10年间,酿成命案两起,至今均未追拿到主使、真凶;大小冲突绵延不绝,数十起向抗争农民施暴,农民被打、被伤、被残的血案、惨案,不了了之,无处申冤、无人受理。从来没有一级官方就肇事主因,即“利民开发区”的血腥开发有一个说法。人们说:“利民开发区”是一路打出来的。
以下例举的是强征10年间发生的部分恶性暴力事件:
一、裕强村村霸蓄意谋杀,打死上访农民带头人安守林案:
1999年10月起,不满暴力强征土地的裕强村村民开始逐级上访,安守林、安守洪、安守业等安家兄弟是其中的带头人,由此而引发征地方的仇恨,一心想整死他们。
1999年11月20日,村里原同情农民的村长、书记一夜间被撤职,换上了村里的恶霸袁景春和姜德纯。他们上任十多天就纠集歹徒7、8人,直接向安家兄弟下了手。
1999年12月1日,袁景春和姜德纯雇佣的七八名打手窜至裕强村村东头,埋伏在安守业家门外,安守业外出未归,安守业妻子由于害怕找来了隔壁的二哥安守林。伺后,当安守林走出安守业家门欲返回之时,几个打手一拥而上,当场把安守林活活打死。安家停尸四年上访未果,安守林儿子因此被逼成疯,终日精神恍惚,整天喊自己不能为父讨说法活着没用,终于在2006年冬无人照看冻饿而死,死状惨不忍睹。安守林父母日夜思念儿子,病气交加,不久先后抑郁而亡。一家四命,惨死于强征农民土地的暴力之下。
二、裕建公司组织谋划,指使打手乱棍打死抗争村民闫玉刚案:
裕强村闫祥、闫玉刚父子也是因为坚决反对强征强拆得罪了村中的恶势力。老闫家在村中是个大家族,有兄弟姐妹10多家,闫玉刚是家中长子,闫家人都听他的意见行事。在反对强征强拆过程中闫家多次与村中黑恶势力成立的裕建房地产公司发生冲突。闫玉刚被乱棍打死一案,是裕强村村民向强征强拆方拼死抗争,冲突不断升级的结果。
2003年5月12日,利民开发区唆使呼兰公安局利民分局,将激烈反对强征土地的闰祥、闫玉刚、闫玉胜父子抓到呼兰看守所,非法拘押10天。2007年6月l7日,利民开发区支持裕强村黑恶势力裕建公司,组织唆使黑社会打手10多人闯入66岁老农闰祥家,将其打倒打伤。闰祥正当防卫刺伤打手,反被呼兰公安局拘押七个半月。政府和公安违法办案不打黑,反向报复正当防卫人。
2008年5月12日,早有预谋的裕建公司出动几十名打手,直冲强行开工建房的标线量地现场,叫嚣威胁敢于抵制反对的村民。当时来到现场的闫玉刚弟弟闫玉胜即刻被暴打重伤昏厥。几分钟后,听闻凶信的闫玉刚赶过来看个究竟,还未走到跟前,即被凶案现场指挥者王立纯看到,一声“给我往死里打!”几十名打手一轰而上,乱棍齐发,闫玉刚当场惨死棍下。
数十起向抗争农民施暴事件之部分:
1、1999年10月孙申才率50多名干警强占裕强村袁家屯42户农民8.4公顷耕地,打伤妇女十多人,强迫农民接受过低补偿标准。
2、2001年6月31日凌晨3点,哈市修四环路,强征裕发村小耿家农民耕地,因补偿过低(每平方米5.62元),小耿家农民240余人上路阻止。哈市呼兰共出警500余人,车100余辆,与农民相持打斗六小时。农民徐强、韩秀兰等二十多人被打伤,老农徐祥被打折两根肋骨,韩秀兰被摔打腕骨劈裂。农民于海军、李春福等6人被抓走拘押7天,其中有84岁老农于清海。
3、2003年—2004年利民开发区指使呼兰公安局出警强行占地,将裕水村农民张雅萍、刘淑珍等5名妇女打伤,将裕水村上访农民侯金抓走拘留关押5天。
4、2004年7月,裕发村村民刘海关的妻子去街道办索要补地款,被村领导用车强行带走痛打,后向开发区政府反映情况,竟在办公室再次被打抽风,至今未愈。
5、2005裕发村秦家屯村民任万全因征地不合理,向开发区领导禄清江反映情况,被本村村长秦传宝、裕田村村长张学堵在开发区办公室打伤。之后秦传宝恐吓说:“再上来找领导就把你腿打折。”
6、2006年11月2日15时,裕强村领导报复农民上访,雇用黑社会五六人在综合市场门口将方中正用大镐把打成气血胸、肋骨骨折两处,报警不查办。
7、2007年4月17日下午,裕发村小耿家屯群众反对建别墅,开发区动用了200多名保安围打60多位村民,导致村民徐久文、王士美、张淑琴、孙英重伤住院。当时竟有一个戴眼镜的站在拖拉机上用扩音器对保安发令说:“你们给我打,打坏一个给十万!”
8、2007年4月18日治水村王禄屯因开发商地顺公司建景观大厦征用土地未给补偿,村民集体要求补偿,呼兰区动用警力将村民代表侯彪强行带走非法关押五天,并进行恐吓。
9、2007年4月19日治水村再次发生冲突,村民张亚平、刘淑玲、李云、于桂花、侯桂芬被打伤,后村领导仅给每人300元补偿。4月30日呼兰公安局强行带走村民侯金,并恐吓要带走姜维平、吴淑春。村民赵淑芬质问前来的7辆警车为什么都没有车牌,对方竟说:“共产党”发给的(警车)就是这样的。
10、2007年4月,裕发村村民姜海军等人向开发商于大波提出质疑,认为被征地荒了5年多没建,现在再建不合法,于大波随行三人冲上来用镐把姜海军打倒在地,经查三根肋骨打折,而当时开发区警车就停在旁边,车上警察竟不闻不问。
11、2007年5月8日,开发区治水村吕刚屯吴秀珍因对强行征地行为表示不满,被一些不明身份者打伤住院,公安机关至今未给说法。
12、2007年5月13日,裕发村耿家屯村民因对新湖别墅圈地行为表示不满,被利民分局局长姜继民、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李秋宏、街道党委书记杨利明、村支部书记秦传宝、张士斌、村长刘学广带领100多名警察暴力驱赶,将村民王春荣、王春树、王春红打伤后强行带走,关押在呼兰看守所长达10天,期间未出示任何合法手续。
13、2007年6月4日晚9点,裕强村村民袁国龙家的树苗地被大片推倒,现场不明身份的十五六个小伙子手持镐把对前来观看的农民叫嚣:“这块地就是我的谁敢动我就削他”。经村民报警,推树被制止。之后村民前往警所要求立案并给予赔偿,警方搪塞再三至今没有立案。
14、2007年8月17日早,裕建公司雇用黑社会等200多人用铲车推毁詹庆、贾庆才等六户农民住宅,打伤妇女赵慧娟,呼兰公安局不予受理查办。
15、2007年8月25日10时,开发区唆使组织100多名干警在裕强村朱家屯对阻碍拆迁农民实施暴力殴打,打伤农民10多人,3人住院,并当场拘押农民6人。
16、2009年4月29日裕强村贿选村长鞠德华指使黑社会开车撞伤上访农民张国君,鞠还恐赫农民“谁上访就整死谁,黑小屯有一个算一个,整完黑小整袁家。”报警公安不予处理。
17、2009年6月12日,利民开发区杨利明动用干警雇佣黑社会打手200多人几十辆警车救护车2辆消防车驱赶要求收回废弃多年耕地的农民,拘押1个农民。
18、2009年9月19日裕强村王成富、陶志林、冯启江等20多农民合法要求收回废弃耕地,王成富被开发区杨利明唆使开发商组织黑社会打手打伤打昏,农民报警警察不管。
19、2009年10月,裕强村上访农民单德山等五人被北京市公安局天安门广场分局、哈尔滨市信访办、呼兰区利民开发区、呼兰公安局无理由无罪证非法拘压10天。
20、2010年5月7日,利民开发区杨利明率七八十名干警执法人员强制砸毁拆扒裕强村袁家屯农民孙学春、孙国水等几十户农民庭院中猪圈、羊圈、偏房、厦子、大棚、小墙等设施,农民财产被毁,报警不出。
21、2010年5月12日,利民开发区杨利明率综合执法干警六七十人、重型铲车12辆,没有任何批件合法手续,强占裕强村农民李忠、王同林五公顷承包耕地,推毁林木11万棵,农民报警,公安不管。
22、2010年6月2日,利民开发区杨利明率几十辆车,二百多干警、推土机、挖沟机、铲车等二十多台到裕强村袁家屯东西三处,强行推毁陈松等大棚林地,霸占耕地20多公顷。打伤三人,抓走五人。
23、20l0年6月13日,利民开发区杨利明率干警上百人、警车、执法车20多辆、救护车二辆,铲车、推土机多台,推毁袁家屯林地、大棚,占地5公顷。袁家屯村民马维武家共计7亩栽培养护了14年的绿化林木悉数被毁,直接经济损失100多万。
在土地撂荒数年之后,随着房价、地价的连年上涨,当年欺骗许诺给农民的随行就市补偿早已化为泡影;而手里攥着大票抢来土地的“利民开发区”和恶势力集团却阴谋得逞,如愿以偿地迎来了他们横财大发、财源滚滚的日子。
据了解,“利民开发区”2004年刚刚撤县设区时普通商品房房价每平方米在1000元左右,短短几年间房价狂飙1000多元,到目前为止已达到每平方2700到3000元左右;别墅价格则涨到6000元。土地价格也跟着上涨,2003年开发区从农民手中以10元至11.80元低价强征的土地,自2006年起,开发区转手以210元每平方的价格出让,现在已达到500至600元。开发区赚了几百倍的钱,而失地农民一无所得。老百姓说:“开发商赚钱赚得把脸都赚肿了。”而黑了心的贪官奸商竟不肯给失地农民让出哪怕一点点好处。
随着地产商的进入,失地农民手中最后的私有财产又遭到了再一轮的掠夺,拆迁办继续榨干农民的最后一滴血汗,给予农民的拆房补偿远远低于市价,普遍不合理。现在呼兰区利民镇的商品房市价已经达到4000余每平,而拆迁办要挟农民签字的协议却只答应给农民2000元每平,仅及市价一半。农民签了字就会被扒房,而补偿款远远不足再买一套商品房,农民因此雪上加霜,先失去地,后失去家。
在失去土地家园之后,农民成了没有地种、没有房住、没有低保的的“三无”人口,在整个“利民开发区”,这样的“三无”人口据说有三万之多。当一位法国记者采访呼兰国土资源局的王局长时,特别问及失地农民的安置问题,这位官员竟一问三不知,并且说这些问题应由开发商解决,政府没有责任,也没有专门的职能部门来负责。
裕强村失地农民高凤琴说:“他们先抢了我们的地,又来抄我们的家……”高风琴今年7月25日到拆迁办讨说法而惨遭报复殴打的事,是又一个开发商“杀一儆百”暴力拆迁的典型事例。
高凤琴说:“2010年7月25号我到拆迁办办理拆迁手续,我的想法是要求他们按照现在的商品房市场价格给予合理补偿,现在的房价已涨到4000多一平米,而开发商只给农民2000元一平米的补偿。当时我拿着国家出台的相关政策文件、国家规定的拆迁补偿标准,去对照他们的拆迁协议,他们的标准与国家的规定出入非常大。政府要求开发商先建楼,或者是你先给补偿,货币交换方可拆迁。另外要给予失地农民永久性的生活保障,我们的生活保障(在协议中)没有。而没有生活保障是不许拆迁的。我们这儿什么也没有,地占完了工作也没有,生活保障也没有。到现在等于掠夺走我们的地,又来抄我们的家。所以说我就不同意。我在那块儿也宣传了一下‘国土资源部的紧急通知’的要求,还有国务院通知上的要求。这样我就没签,等我往回家走的时候,拆迁办派人开车尾随在后,走到一处楼房边上,车上下来两个戴口罩的人,跟上来就把我打倒了。他们把我打倒在马路边的窨井盖子上,拼命拿脚踹,我的腿肚子都被他们踹得拧转个儿了……当即报警,无人追查,无人承认。”
“我被打以后几天,我村拆迁办的外墙上出现了一幅醒目的威胁漫画,明摆是警告和威胁我以及其他敢于和他们说理的村民的。漫画由三幅小图组成:第一幅画的是一个已经烧开正在冒热气的水壶,意思是‘冒虎气’,也就是东北人说的‘冒傻气’,意指我们这些公然敢和拆迁办对着干的人是发傻;第二幅画的是一个女的头上被打出了一个大包,意思是谁敢和拆迁办对着干,打你没商量;第三幅画画的是一个被打上大叉的骷髅头,意思是你会死的很惨。这三幅画联起来的意思很明显:即谁敢冒傻气和拆迁办对着干,谁就会死的很惨,威胁恫吓昭然若揭。”
失地农民不给安置,没有城镇户口,没了生存之路。以裕强村袁家屯为例,几百户农民耕地基本被占没,农民失去土地就失去了生活来源。过低的补偿早就花完,只有靠外出打零工糊口,国家现在的惠农政策根本享受不到。
没有能力、年龄大、身体不好的农民不能打工又怎么办呢?只能靠儿女,要是儿女也靠不上,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失地农民冯启江说到这儿掉下了眼泪“一个钱也没有呀,我和老伴都有病,这日子怎么过呀?”失地农民孙国江因生活困难2004年春节过不去,向村上求助,村上不管,孙国江被逼自杀身亡。很多失地农民因生活困苦,贫病交加无钱医治,精神压抑而过早死亡,农民死亡率增高。
失地农民危房无力改造,一边是高楼别墅,一边是贫民窟脏乱差。“利民开发区”非但不利民,反而在坑民、害民。无尽繁华背后的“三无”农民今后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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