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革命在突尼斯成功进行后,埃及、利比亚等国家的民众都趁着这第四波民主化运动浪潮进行了轰轰烈烈的民主革命。于是,中国民运人士也趁这个机会,提出了茉莉花革命,希望借此机会实现中国的民主。但是,从今年2月20日开始,中国政府对民运人士和维权人士进行了全国性的打压,而且到现在还没有收手的意思,而中国的茉莉花革命,也并没有如期出现象突尼斯、埃及、利比亚等国家的情况。
为什么突尼斯小贩的自焚会在突尼斯引起那么大的影响并最终导致了全民参与的社会变革,而唐福珍、钱云会、张妙、包括艾未未的被捕等等,都没有让我们看到这样的效果?笔者认为,还是因为没有民意基础,也就是说,中国民众还是没有对这个政府有本质的认识,中国政府对民众的压迫还是没有达到足以让全民站出来抗争的地步。中国民运人士这么多年的努力难道就对中国民主化进程没起到多大作用?回答是肯定的,但是还是不够。历史经验告诉我们,任何一场政治变革,如果没有全民的有效参与,这种变革就会无疾而终。中国的戊戌变法和突尼斯茉莉花革命这两个对比鲜明的例子就足以说明一切了。当自上而下的变革成为泡影时,民间力量的积累就成了自下而上的变革的关键,而积累力量的可能性就在于维权。所以,我们还是要回到维权上来,让中国的民主化运动在稳健中进行。
在中国民运人士提出自己的政治主张而被严厉打击后,中国的民主化进程曾一度停滞不前。于是,在思索探寻了几年后,出现了维权这一推进中国民主化进程的方法。维权,这里说的不是权益被侵犯者自己对自己权益的的维权,而是指持不同政见者们在看到中国的弱势群体权益被侵犯后提供的一种公益性帮助的行为。这种行为,主要体现在对信息的公开发布上。维权人士希望通过这种行为,给侵犯弱势群体权益者以曝光,增加侵犯他人权益者的压力和成本,最终使事情有一个相对不是最坏的结果。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开侵权信息这种做法现在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
笔者清楚地记得,直到2007年年底、20008年年初时期,有些维权信息发布出来,还会让有些权益侵犯者感到有压力,事情也就相对有了一些转机。可是到了2008年下半年开始,信息的发布已经不能引起任何权益侵犯者的重视了。甚至有访民告诉笔者,当地政府对他们说:“你们越和那些网站接触,我越要打压你们。”从各地反馈回来的信息也证实了这一点,比如湖北金汉艳姐妹的再次被劳教等。原因很简单,中国的贪官污吏们已经看到了中国政府对这种事情的不重视了,所以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为什么不重视?笔者在参考了吴思先生的《潜规则》与《血酬定律》后得到这样一个结论:贪官污吏是这个专制体制最忠实的拥趸者,唯有让这些人得到实惠了,这个专制社会才会持续下去,而中国政府的把持者,对政治意识形态已经逐渐放弃,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利益将中国政府的把持者与中国官员已经成为了一体,他们都是既得利益集团的组成部分。笔者观察到,国际社会对中国政府的批评虽然也在持续不断地进行着,可是中国政府已经越来越流氓无赖化,越来越肆无忌惮。这,应该和当下的国际格局以及中国在国际社会中的经济角色有很大关系。目前,国际社会并不能给中国的民主化进程带来什么正面影响。所以,围观这种维权方式及时地出现了。围观的出现改变了维权的模式,因为参与者的社会身份的不再单一,也因着维权事件也逐渐进入到了大部分民众的视眼,吸引了更多原本不知道这些权益侵犯事件和就算知道了也不知道如何参与的人的参与,让围观在维权中收到了一定的效果。著名时评人笑蜀先生曾在一篇文章中写道:关注就是力量,围观改变中国。可是随着中国政府借着打压茉莉花革命的由头,对维权人士的打压升级,围观这个曾让笔者产生了一些感想的维权方式现在无法进行下去了。我们能看到的是,钱云会不是压垮骆驼的那根稻草,艾未未也不会是。
但是,目前的一片肃杀境况中,如何进行维权,我想这应该是一些维权人士思考最多的事情。笔者曾参与了几年维权活动,也见证了维权的艰难和这几年来中国政府对维权人士的打压和对维权的态度的转变。因此,笔者在这里不揣简陋,提出一些自己的思考结果,供方家参考。
随着中国政府对维权人士不断升级的打压,众多维权人士的系狱,导致了中国维权事业步履维艰,而维权者的无力感也越来越强烈。中国的维权,难道就此走向了消沉,或者说是进行不下去了吗?不,笔者认为,还是能走下去。中国的维权人士依然会在这条路上继续艰难行进,直到中国实现民主。
那么,目前该如何做呢?根据笔者这几年的参与经验,笔者认为之所以中国每年都出现这么多的群体性维权事件和非常惨烈的个体性维权案件而没有引起全民的重视和参与,就是因为这些事件都没有真正让有能力改变这个社会的人参与进来。中国目前的所谓维权,维护的都是中国社会最底层的民众的权益,基本上侧重面都倾向于访民。但是就笔者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访民处于社会最底层,他们的社会辐射能量、社会影响力、社会动员能力都很小。曾有人对笔者说,真正能让中国产生变革的力量不是社会最底层的人,而是那些从社会最底层慢慢走向城市的农民的后代们。因为他们(她们)的社会基础差,权益容易被侵犯。但是由于这些人在城市化过程中学习到了一些知识,了解了一些权益的构成部分,也知道了该如何维权,而这些人又将会成为社会组成的主要成员,所以他们将会成为这个社会变革力量最大的一部分。对于这个观点,笔者不敢完全苟同。
笔者认为,社会中坚人士才是这个社会变革的主要力量之一。因为社会中坚人士的社会辐射能量、社会影响力、社会动员能力,则要比访民们大的多。而所谓的社会中坚人士,在这里,主要是指白领阶层。笔者认为,白领维权如果真正展开了,就再次增加了维权社会角色的丰富性。白领的文化素质、权利意识普遍比来自于白领们的权益是否存在被侵犯?都有哪些方面被侵犯?侵犯到了什么程度?从笔者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不同城市不同领域工作的白领,有着不同的权益被侵犯现象。但是最常见的还是加班时间长而得不到加班费,有些合同写进去的收入也经常被侵犯,比如国家硬性规定的五险、奖金的不落实等。可是我们往往忽略了他们的权益被侵犯的情况。笔者曾做过一些随机调查,了解了一些白领权益被侵犯的情况。全国各地,事实上都有,可是白领们和中国其他权益被侵犯者一样,很多人一是因为对权贵的恐惧,不敢维权;二是不了解自己的哪些权益被侵犯了,又该怎么维权;三是找不到人帮他们。尽管笔者所了解到的关于白领维权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但是笔者认为,当你的宣传工作做到位时,这些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没有人对自己的权益不在乎,没有人会一直甘做被奴役者。笔者在参与维权活动时,对权益被侵犯者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个人的利益重要,他人的利益也重要,请在关注你的利益的同时关注他人的利益,因为大家都互相关注了,才能引起更广泛的关注,才有可能产生更大的压力。可喜的是,这句话逐渐被他们所接受。这句话对于白领来说,也具有同样的作用和效果。至于说一些实际操作层面的东西,只有具体参与了才能知道,因为各地情况不同,各城市的白领权益被侵犯程度也不同,开展工作的角度和策略、方法也不相同,所以这里就不做介绍了。
笔者把这些想法写出来,与热心参与维权的人士共享,以走出目前的困境,从而让中国的维权事业在良性发展中稳步前进,逐渐在推进中国民主化运动进程中起到越来越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