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4-25] | 来源:参与 作者:李静林 | [字体:大 中 小] |

(参与2011年4月25日讯):在当今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被骂被打的现象时有所闻,而被抢劫的事却未曾听说过。到底中国向外宣称是法治国家,律师如果在和谐盛世尚且生存得过分凶险,那么其他民众还会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吗。但不幸的是,这被抢劫的事竟然被我遇上了。既然遇上了,那也无可奈何,但不幸之中万幸的是,劫匪竟然不要我的钱包,并且事后还悄悄地把抢去的主要财产送了回来,这样的好事情可有什么抢劫案的受害人遇上过?如此神奇的经历值得回味。
一、抢劫案发生的经过
海拉尔地处北国边陲,外面天寒地冻,但由于当地还在供暖,呆在房间里感觉不到冷意来袭。
半夜睡觉后,我起身进卫生间,听得门锁响,顺手反锁了门,以为这样就安全了。
我放心地上了床。不久,我被人卡住了脖子。睁开眼睛,我依稀看见两个男子站在床前。黑暗中我看得不甚分明。那两个男子一老一少。老的大约50来岁,个高,中等体态,他左手卡住我的脖子,右手拿着能集束光线的手电筒直射着我的眼睛,叫我“别动”!我感觉到了他的力量,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仍然问道:“怎么啦” ?“要钱”!那老的把酒气吐到了我的脸上。要钱好说,不要命就没有什么可怕。我又追问了一句:“怎么啦” ?“不许说话”!那老的压低声音命令道。“要收拾你”!那少的大约30来岁,也是高个,体态比老的稍瘦,他手里电筒也直射着我的眼睛,语气更狠。要钱就要钱嘛,凭什么要收拾我?我多少还有一点不服气,再次出声:“怎么啦”?话音刚落,那少的一拳打在了我的左眼眶上。看来不仅是要钱了,我怕了,再也不敢出声。那少的转身离开了床边,我感觉到他去收拾我的东西去了。
一会儿,那少的回到了床前,对那老的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得很清楚。那老的转过头去,简洁地回答了两个字:“拿走”。这时候,手电筒射着我的眼睛不是很准,我看得更清楚些了。那少的端着我的手提电脑,把电源线之类的放在电脑上,他手上好像还提着我的皮鞋。
那老的又命令我侧身向墙,闭上眼睛,不许动。我知道他们要撤了,但是我不敢不从,我担心他们会对我不利。
我感觉他们离开了我住的房间。我起身开灯,打不开。到了房门那里,察觉取电卡不见了。借助巷道里的灯光,我穿上西服,追了出去。穿过宾馆大厅,我到了宾馆门外,已经不见劫匪的身影。我转身返回到宾馆房间之间的巷道里来,想找宾馆服务员。这时看见我的住处附近,从几个房间的门里分别同时出来了三个中青年男人。他们手里没有任何东西,彼此也没有说话,一起走了。我跟到门口,看见门外停着一部轿车,里面有一个司机,那三个人上了车。
我想赶紧找到宾馆值班的服务员。
我又返回宾馆房间之间的巷道。看见一男一女迎面走来,不知道从哪个房间出来的。他们手里也没有任何东西,他们彼此也没有说话。等他们走过我站的地方。我又跟着他们走。到了宾馆大厅,那男的进了吧台里面,那女的站在吧台外面。那男的给那女的结了帐,那女的出门去了。那女的很年轻,二十几岁吧,手里也没有任何东西。不像住店的人,跟才离开的那三位中青年男人一样,会不会是配合抢劫的人呢?我怀疑。
看见这阵势,我无能为力。转身问吧台里面的那个小伙子是不是他值班?他说“是”。我问他“在哪里值班”?他示意我在巷道口离吧台最近的那个房间。我又问他宾馆没有锁大门么?他回答说“不锁”。我问他:“刚才那女的是结的几个人的帐”?他告诉我结的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帐。我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了。我告诉他我要报警。
打了110,在等警察到来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吧台里面那墙上挂的时钟,那上面显示,时间大约是凌晨4点过5分。
过了十来分钟吧,三个警察到了。警察初步询问了我被抢的经过,又问了值班那小伙子,问他监控是好的吗,值班那小伙子答道:“好的”。之后,我带警察到了我住的房间门口,看见门没有坏,锁也没有撬动过的痕迹。警察做完现场勘查,关上房门,带我去做笔录。
到了海拉尔公安分局,我讲述了抢案发生的经过,报告了我被抢去的东西,除了电脑、还有两部手机、电脑包和律师证等等物品。电脑有九成新,原价六千元。手机一部买成近千元,一部买成约两百元,皮鞋买成三百多元,旧了。我很庆幸怎么我放在西服上衣口袋里的钱包没有被抢走。西服与电脑包都是挂在门边衣帽钩上的呀。
二、抢劫案之后的种种困惑
在海拉尔公安分局刑警队接待室,做完笔录,警察给我出具了《接处警回执单》。回执单上填写的“出警人”是“孙铁军”、“石永顺”,“联系电话8332270”。电话号码没有写出区号“0470”。我离开公安局刑警队,回到宾馆不到六点钟,叫夜间值班的那个小伙子帮我开了门。
当天上午九点钟要开庭,没有时间买皮鞋,我穿着拖鞋去的海拉尔区法院。法院上午据说开全院大会,开庭时间初步决定改在下午。
我去买了皮鞋回到宾馆,在吧台叫女服务员开了门,又请女服务员联系宾馆老板,我要查看监控录像。
我搬到201房间与董律师合住了。
当天没有见到宾馆老板。
当天尽管我没有能够查看到宾馆监控,但是我询问了吧台里面的女服务员,她说宾馆24小时监控,监控是好的,她没有调取监控的密码,调取监控查看要老板才办得到。我问今天有警察来调查吗?她说“没有”。
第二天,也就是15号上午,我和董律师见到宾馆老板张健了。是我们自己从吧台拿到张健的名片,那上面有张健的手机号码15147091792,我们打过去找到他的。
他在宾馆了,他要我与警察一起来查看监控录像。我说我在你这里住店,你们应该保障旅客的安全。我在你们的宾馆里被抢,受了损失,你们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入室抢劫是重罪,十年以上徒刑。我被抢,房间门锁完好无损,门是用门卡打开的,我有理由怀疑你们内外勾结进行的抢劫。张健说门卡掉了,已经向派出所报了案。看监控要等到他同他父亲商量了再说。
等到上午11点过,等到一个消息,说是楼下餐厅有一个包,叫我们去看是不是我们的。我和董律师下到餐厅,看见一张餐桌上放起一个纸箱,纸箱里放着我的电脑包。我打开电脑包一看,里面有我的惠普电脑,还有电脑电源线、律师证、房门卡等等,只差手机和旧皮鞋没有送回来。
办我案子的刑警到了,他们分别找了张健和餐厅负责人单独谈,又叫我跟他们去一趟警局。
到警局去的路上,孙警官告诉我:宾馆监控是坏的,没有办法储存,张健准备联系厂家来维修。
在警局,取了我的指纹,给我办了领取物品的手续。
我回到宾馆,电话联系张健,仍然坚持要查看监控录像。张健在电话中的说法变了,他声称监控和摄像头都是坏的。可我明明看见宾馆吧台里面的监视器上面一直都有宾馆各处的监控画面。
15号晚上,我和董律师一起离开了海拉尔。
我始终想不通,这要钱的劫匪怎么就把值钱的东西退回来了呢?这宾馆不锁大门,又没有人把门;吧台的总门卡明明给我开过门却说丢了;宾馆老板不露面,监控不给看;警察又不盘问抢案发生时的值班人员,也没有听说警察调取宾馆住宿登记资料,排查犯罪嫌疑人。难道我招谁惹谁被盯上了吗?奇了怪了,奇了怪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相信案件是很好破的。当晚值班人员,还有老板,不管怎么会说,他们没有经过训练的,总狡辩不过测谎仪。空手离开宾馆的人住店和结账都是有明确身份和准确时间的,我就不相信竟然没有留下蛛丝马迹。监控和摄像头的好坏是可以检测的,硬盘上如果删除了监控录像是可以恢复的。凡此种种,怎么就成了一头雾水,没有眉目了呢。
奇,险,叹!希望有及早云开日出的一天。
北京市浩盛律师事务所律师李静林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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