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主转型路径探讨”征文
一些人不承认有左右之争,是对现实的一个否定。现实是否定不了的,回避等同于睁着眼睛说瞎话。另一些人执着于左与右的现象,而忽略这一现象的本质,我说我的理,你说你的理,都在自说自话,谁也改变不了谁。
左的势力之所以在几十年后一点点做大,是因为他们顺应了民意,顺应了对“现在”,对“改革开放”的否定。民意在更多的时候不表现为“真理”——对“现在”的否定并不意味着对“以往”的肯定。在专制下,民意一直是否定的,毛时代否定毛,邓时代否定邓,只要专制继续,就在不断地否定。左与右可能同时认为,民意并不否定毛,举了很多例子,左的举“工人阶级”当家做主,社会平等,人的欲望不高,住房不用花钱,没有看不起病的问题,贪官没有这么多等为例;右的则举出部分地区热衷于唱红歌,打红旗,戴像章,呼喊“毛主席万岁”为例。左的只看到“好处”,而忽略了“坏事”,忽略了人的本能,对自由,思想,物质的本能欲望全部被压制,稍有反抗就命丧黄泉,政治的恐怖与生活的赤贫让生命变得毫无意义。右的则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谩骂、诅咒、蔑视民意却对现在的统治者颇有好感。右的这种行为是对政治常识的无知,没有民意作为基础,自由民主为何物?社会公平与社会正义又如何体现?更重要的是:右的行为助推着民意更加靠拢左,靠拢左的极端。
不要首先非议民意的功利与卑贱,先考虑一下自己,考虑一下自己理念的现实条件。比如:饿肚子还可以保持人的自尊一定有个条件,这个条件就是饿的时间不长——天天饿着或有可能饿死时,人的自尊就荡然无存。很多人不信,是因为他把衣食无忧看作是在普通,在正常不过的事了,根本不能深刻的理解,长时间的饥饿会对人的思想、情感、行为产生什么样的变化。这种变化决定了:一,你无权高高在上的指责他们;二,你要热衷于改变他们就不能远离他们;三,你的理想只有在他们的认可与推动下才可能实现;所以,四,非议别人时首先非议一下自己——这样理想的实现就有了可能。
当然,你也千万别小看了他们,作为人,聪明与智慧也是相对的,很多时候可能就是政治家与百姓之间的相互利用,当现阶段的统治者失去权力之后未必就会推举出另一个“毛泽东”。就像在毛时代时人们希望出现一个与之相抗衡的邓小平一样。政治家在利用百姓时,百姓也会顺势谋求一些自己的利益与话语权。比如,劳动者可以长些工资,得到些奖金,可以在“西单民主墙”自由的宣泄一下多年的积怨。即便有出现另一个“毛泽东“的可能性,也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最急迫的现实问题是:人们买不起房,看不起病,上不起学——现政权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就先把他推翻——民主社会都是这样,宣称自由民主的人士不该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不仅不该认为推翻现政权有什么问题,还应当鼎力支持而不是相反。民意说:“不好”,你如果不完全赞同,可以不说,或者有条件的说“好”,你说“好”且不严格的界定一下“好”的适用范围与适用条件,那就很容易令人产生误解。误解的产生固然有误解者自己的责任,但不可否认的是:误解来源于表述者的一厢情愿——并且,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不是误解。一厢情愿的事可能谁都有,但是,自我感觉自己是“名人”的人就不要口无遮拦的站到民意的对立面——这样的话,另一种可能性就会变为现实——你根本不理解或无需知道民意,根本不理会被你批评的对象心中在想什么。多数人心中想的是:在我自己不能解决问题时,谁能帮我解决?共产党能吗?你能吗?共产党不能帮助我,我说他坏,没有问题,因为他有这个义务,法律上、道德上都有这个义务。你不能帮助我,我没有说你坏,因为你没有帮我的义务。但你也同样不能对我说三道四,不能蔑视我,更不能讽刺、谩骂、侮辱。什么贱民呀,暴民呀,诸如此类。我在你面前贱了还是暴了,以至于如此招你不快?
很多人纠缠于摆事实,讲道理,你说:“毛泽东好”,他说“毛泽东坏”,你说:“改革开放好”,他说:“改革开放坏”,且好于坏都有事实依据,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改变不了谁,似乎谁都有理,谁又都没有理,看屁股坐在哪边。这是一个误区,争论的误区,思维的误区,争论与思维都集中到了现象上而忽略了一个最本质的问题——毛泽东与“改革开放”都是专制的产物。不管毛泽东好坏,他是暴君,是专制,以自由、民主作为尺度,他就是坏——哪怕当官的真的很清廉他也是坏(清廉的都去斗别人了,斗得天翻地覆,可别理解为民众喜欢斗,是当官的要求斗,必须斗)。同样,“改革开放”也一样,只要不放弃专制,都可以结论为坏——哪怕他给每人长一万块钱工资他也是坏(真有这事,他可能给自己长一亿)。“好”与“坏”都可能是相对的,看什么人,看什么条件,认同自由民主的(真心的)专制都是坏,而不可能在专制下能有什么好,专制要好,追求自由民主干什么,撑着了?吃多了干些不着调的事可以理解,连小命都搭上干不着调的事,无法理解。认同专制的自然说专制好,这符合自然规律——弱肉强食,也符合专制的利益。“理”在他们手中,利益也在他们手中,这等好事打着灯笼难找,想人人一份,做梦去吧。专制不可能好,多数人说好的不是专制,专制下也容不得好人,干不出好事——好事都是假设的,假设了几千年还在假设——是一些人的兴趣,无关好与坏。
左的极端想回到毛时代——企图维系专制,而右的极端却对“改革开放”歌功颂德——现实的维系专制。两者都可怕,最为现实的可怕却首推右的极端——他们不想变化。
左的极端,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别以为人们对你的好感是为了像你一样对你的主子感恩戴德,去忍受思想的极度恐怖与生活的极度贫穷。右的极端,你也别自恃清高,毛时代的“右”都表现为民意的代言人,民意因此才会同情与支持他们。而现在的“右”却成为御用文人,从思想上、感情上远离民意,这种背叛真的令人不解与痛心——为何要亵渎右派在历史上留下的光环?
对于左与右,民众其实都不买账,都不满意,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们背离了人的本能:否定与压制自由。左的极端是诡计,是谎言,是利用民意,右的极端是乌托邦且是在专制下企图实现的乌托邦——不合时宜。对一个被强奸的女人来讲,被强奸后不许反抗,不许愤怒,还必须相信,依赖强奸者制定的“法律”,“理性”的、“和平”的处理强奸者与被强奸者之间的关系。这样的“理”还在喋喋不休,不知依从的是什么逻辑。和平与暴力与否,从来不是被强奸者可以选择的,都是强奸者的主观意愿。
“左”深知民意(否定“现在”)为好,利用民意(恢复暴君)为坏。“右”主张个人自由最大化为好,不食人间烟火却要指导民意为坏或至少是产生坏的摇篮——因为他无异于要求百姓忍耐暴政。因此,左与右都需要接受一个标准的检验,这个标准就是民主制度。专制制度与民主制度是对立的,否定专制制度为好,肯定专制制度为坏——如果你说自己不是在肯定专制制度而是肯定专制制度下的某一个现象,给你两个提示:一,自己的身份或社会中的角色;二,说给谁听及为什么说。
透过现象寻求本质,不是想确定是否存在一个本质(“真”)——只说中国的社会制度的本质是专制没有任何意义。追索专制的本质就是想给专制一个价值判断——虽然这个判断是主观的。这就是自由主义,民主主义的一个“主观”,在这些人看来:专制制度是人类社会尚存的制度中最坏的制度,必须予以否定——不管它以“左”的或“右”的面目出现,只要它固守专制都需要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