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著名艺术家艾未未
11月1日,北京地税局向艾未未所在的公司发出追缴偷漏税罚款通知,罚款金额竟然高达1522万元。这样的罚款数额,对于普通的中国民众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关注艾未未的中国网民,其实也可以包括关注艾未未的中国官员,大家都清楚,艾未未案件不是经济案件,而是政治迫害。艾未未被拘押期间,警察们审问的内容都是有关艾未未维权活动,也就是所谓“煽动颠覆”罪,显然,当局的“醉翁之意”是要通过“经济问题”惩罚达到要艾未未闭嘴和震慑、恐吓维权活动人士的目的。
不过,没什么可怕的。重罚本是当局发起的一场闹剧,但事与愿违,几天来事态的发展出乎当局意料,一场闹剧正在演变成由成千上万网民参与的喜剧,而且参与这场喜剧演出的不仅是中国的网民,也看到越来越多的海外各界人士客串;喜剧的舞台不仅仅是在中国大陆,而且扩大到了全世界。这台喜剧的导演是中国当局,不过看来喜剧的故事情节发展却不是中国当局所能控制的。
VOA报道,广州中山大学的艾晓明说,她在发表推文时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借钱借得欢天喜地,成了一种众人参与的游戏。 她对美国之音说:“我觉得这个事其实给我们一些启发,事情是可以变得有创造力的,是完全可能的。再一个就是每一个做一点事来改变我们的无力感,也是可能的。因为我们在很多事情上本来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但是这个现状不是不可以改变的,也是可能的。”
德国之声电话采访了艾未未,他笑着说此时的感觉只在故事中听说过,以前不相信现实中会出现,这是一个美妙的事情:”早晨起来,你看到院子里飞满了人民币叠好的小飞机,家里有很多猫,在玩着纸团,我一看,怎么都是钱,你会想到这个事有点象雪崩,从6月22日我出来时,最早的几个人表示,他们心中不愉快,到整个网络掀起给’犯罪嫌疑人’还债务的象运动的事件,这是自发的行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有的人说这是我上个月的退休金,有的人说第一个月的工资,有的人说是我买下一双鞋的钱,还有人说这是我做面膜的钱,还有人说我七个月的孩子已经成了你的债主,你得世世代代还我的钱了,大多数人还说借你一百年还不需要利息,我们用我们的参与和钱来投票,因为我们从来没有机会把我们心中的郁闷说清楚。他们希望能有个机会表达,当他们在几十年中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媒体有自己的声音,他们就说,我们帮一个’罪人’还清债务总是可以的吧。如果这个都不可以,估计只能做’罪人’自己了。所以我觉得这确实是一个美妙的事情。很多人也说,这已经不是童话而是神话了。”
据刘艳萍在Twitter微博发布信息,11月5日,艾未未的夫人路青在院子里发现多只折成飞机的纸币,相信是网友从院外飞进了艾宅;另有网友在艾未未邮件中留言,请他仔细到院子里找”借款”,他们将钱从院外扔进了院内,与钱绑在一起的是一只鸭梨。11月7日早晨,邮局工作人员把776张汇款单堆在艾未未工作室的桌子上时,带着极大的不解和困惑表情。
刘艳萍还描述,艾未未送走一批亲自到家中来送”借款”的人,大喊:”债主慢走”之后,一边小声嘀咕:”我原来也是挺有钱的人,喊人债主,一时还真难适应。”
▲美国之音(VOA)11月1日报道:北京地税局要艾未未补交1500万税款:“说你偷税你就偷了”
中国知名异见艺术家艾未未所在的公司今天(11月1日)收到北京地税局送来的一张税务通知单,要求公司在15天内补交1522万元人民币的税款和罚金。
北京地税局的几名工作人员星期二来到北京草场地258号艾未未发课工作室所在地,将这张巨额税单交到艾未未和他的妻子兼公司法人路青的手上。
路青对税务人员说,公司至今没有看到被抄走的帐本,处罚毫无依据,想拒收税单。但税务人员称不得拒收。
*地税局:国家说你偷税 你就偷了*
作为发课公司设计师的艾未未并不负责公司的财务问题,但税务人员说,他是公司的“实际控制人”,而这张税单显然是针对他的。
艾未未对美国之音说,地税局的工作人员还对他说,如果国家说你偷税,你就偷了,没有什么好争辩的。艾未未说:“他们说出没有法理的话不止这一句,很多。这也是他们相信可以这样说才这样说的。他们说,如果外交部都对外宣布你偷税了,你可以说你没有偷吗? 你可以翻案吗? 你这样做你认为可能吗? 你这样是不是很傻啊? 你觉得国家会收回自己的说法吗? ”
*艾未未:司法报复危害社会公义*
今年4月,中国警方以“涉嫌经济犯罪”将艾未未拘捕。不过艾未未说,当局在审讯他时一直说他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
艾未未说,刚获得取保候审时,当局曾说要处罚他6000万元人民币,后又改到2000万。他在推特上调侃说,这1522万“已经是给面子了”。
艾未未对美国之音说, 1500多万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很大的一笔钱,但他强调,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一个社会公义的问题。
艾未未说:“一分钱如果是不正确的,它也是很多的,100万、 1000万,如果该付,它也是应该付的。但是如何使执法对社会有所帮助,让所有人信任这个国家、信任这个法律、信任这个政府,这是最重要的,而不是利用司法来进行报复,用司法来消灭不同的观点。这种做法我觉得是非常病态的做法。”
* 抄走财务文件至今未还*
在艾未未被警方拘捕的第七天,有关人员到他的工作室抄走了包括公司帐簿在内的财务资料,还带走了公司经理和会计师。
发课公司聘请的律师浦志强说,如果公司存在税务违法,应该由税务部门来处理,但这些文件是被公安机关拿走的。他对美国之音说:“到现在为止,在听证过程中,(这些文件)没有公开,文件、凭证没有返还。我们没有办法对着一堆复印件来发表意见。我们对于复印件的真实性和完整性没有办法确信。”
浦志强说,工作室的律师和会计师曾要求有关部门归还这些资料,但税务机关的答复是:“谁拿走的你找谁。”
*律师:誓将维护法治尊严*
浦志强律师说,他和发课公司、以及其他律师在这件事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法治的尊严,而不是为了破坏法律。 他说,他们需要保护企业经营者的合法权益,同时也要敦促政府依法行政,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能装糊涂。
▲德国之声11月1日报道:北京当局要求艾未未补税1500万
(德新社/路透社北京消息)北京当局要求艺术家艾未未的发课公司补缴税款1500余万元。路透社消息称,艾未未本人周二(11月1日)证实,收到了北京税务部门的补税通知。
现年54岁的艾未未对路透社记者表示,税务部门的通知里称他为发课公司的“实际控制人”。艾未未认为,给他这一“新头衔”,是对其打压的又一举措。他表示,发课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他的妻子,他只负责艺术创作和监制。
艾未未还引述税务部门工作人员的话说,补税罚款不是针对艾本人,而是发课公司的偷漏税行为。
11月1日,艾未未在推特上连续发表推文,写道“闷了这么久,发课公司至今没有见过帐,会计和经理被威胁、不许与我们见面,不容我们的沟通。呵,完全不介意我这个‘实际控制人’的存在,这不是抢劫哦。”“他们郑重的告诉我‘如果国家说你偷税,你就偷了,你绝望吧。国家会改口吗。’”
艾未未说,北京税务局给他15天期限补缴税款。但他表示不会交款,因为当局至今没有拿出发课公司偷漏税的证据,艾未未对路透社记者说:“如果真是税务问题,我愿意交款。如果不是,我不会交钱。这整个事件是非常荒唐可笑的。”
在国际上很有知名度的艺术家艾未未今年4月3日在北京机场离境时被捕,随后被关押80多天。这一事件引起国际轰动,德国政府曾多次出面呼吁北京当局放人。中国方面指控艾未未有经济犯罪行为。人权组织则认为这是北京当局对异见人士刁难打压的具体体现。
▲英国广播公司(BBC)11月1日报道:艾未未所在公司收到巨额税务罚单
中国异见艺术家艾未未周二(11月1日)接到税务局发给他所在的法克公司的追税及罚款单,额度高达1500万元人民币。
在接受BBC中文网电话采访时艾未未说,虽然税务官员表明这张罚单是开给法克公司的,但实际上针对的是他本人。
艾未未指出,警方在五个月前拘留他时所用的理由是“涉嫌偷税漏税”,而新华社也曾发布消息称,艾未未被警方拘留是涉及“税务问题”。
艾未未说,他曾经询问当局,作为公司的一名并不参与财政问题的设计师,而且不是法人,他和税务问题无关。但他被告知,他是公司的实际控制人。
艾未未还说,尽管警方是以“税务”问题抓走他,但在审问时却一直围绕着“煽动颠覆国家政权”问题。
中国异见艺术家艾未未告诉BBC中文网他星期二(11月1日)收到税务部门的追款通知。
艾未未获得保释的条件之一是不得就一些问题公开发表评论,但艾未未过去几个月的做法显然使中国当局感到不满。
至于这是否当局决定以罚税方式对他予以惩罚,艾未未表示不愿猜测。但他说,罚单额度之高令他吃惊。
艾未未说,警方在搜查法克公司时拿走的包括公司账簿在内的物品至今尚未归还,而且当局从未和他以及公司其他人谈过税务问题。
艾未未表示将首先征求律师的意见,用法律赋予的权力解决问题,维护国家和法律的尊严。
▲德国之声11月1日报道:艾未未:要为公民的荣誉而战
11月1日,中国艺术家艾未未向外界证实,北京地税局要求发课文化公司缴纳税款和罚金等1522万元人民币。艾未未打破被释放以来的沉默,指当局滥用公权力对异见人士打压报复;代理律师浦志强表示,稍后将依法申请行政复议和行政诉讼。
11月1日,北京地税局工作人员到到位于北京草场地的发课文化公司,将巨额缴税罚款通知单交给发课公司法人–艾未未的妻子路青,总金额为1522万元,北京地税局也要求15天之内补缴税款和罚金。
当天多家海外媒体围守在艾未未家门外,艾未未对媒体表示,不会交款,因为当局至今没有拿出发课公司偷漏税的证据,且整个事件过程不合法。
在10月28日,在北京地税工作人员通知发课文化公司的法人–艾未未的妻子路青,于11月1日到北京地税局领取处理和处罚决定书时,艾未未就当场表示:要为公民的荣誉而战。
此事已在中国网民中引起广泛热议和后续的公民行动。有网友发起为艾未未捐款活动,网友也特别表示:”这不是向当局妥协的方式,这样做等于每人对政府投了张反对票 ,这是政府给了我们一次花钱买选票的机会。”
亦有网友表示,正和巴黎的国际机构联系,希望在周四举办的G20峰会上向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就此事质询和抗议。
国际社会方面,德国政府人权事务专员勒宁在柏林表示严重关切中国政府对艾未未一事的态度,他认为艾未未以其独特艺术风格和坦率言论,在国际获得尊重和承认。但此事增加了外界对中国政府任意打压异见人士的印象。勒宁也呼吁中国当局,恢复艾未未的言论和行动自由。
4月3日,长期关注中国公共事务并敢于批评政府的艾未未在北京首都机场被警方带走,其后被秘密关押81天时间,于6月22日以”保外就医”的名义获释。但警方在其获释后依然派警察严密监视艾未未的行踪并要求他保持沉默。
“消除不同的声音和思考”
德国之声与艾未未取得了联系,电话中他并未显得沮丧或沉重,谈及此事他表示在发课公司帐本被抄走并未归还、总经理和会计师”被消失”,之后一直未能与艾未未和路青见面的情况下,他们收到此通知:”这1500万听上去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但是我在想,什么时候、什么样的人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会在程序和手续都缺失的情况下,对别人提出这样一种要求,这是一件很难让人想清楚的一件事。”
艾未未也表示自己仅为该公司的设计师,并未接触过公司财务,他认为目前的补交税款和罚款是和前段时间警方抓走他一事相关联的:”抓我的理由,实际上在用一个所谓的经济或刑事的方式在处理一个政治问题,从我刚进去时,他们就告诉我’我们就是要把你搞臭,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你是一个说谎的人,你是一个骗子,你人品很差,因为你骂政府’,他们是用这种策略来消除不同的声音和思考。”
艾未未:时代把一个好球踢到脚下
据艾未未透露,目前他的母亲已经用房产为艾未未作了担保。根据中国相关法律,凡涉及偷逃税款案件,必须补交罚款和滞纳金后,才可以申请行政复议或申诉。
艾未未说”我觉得只有通过这样,一个漫长艰难的路,我们才能把这个事情让大家看得很清楚,大家才知道每一个人这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这是很好的一个机会。这不是一个大国应该做的事情,也不是一个有自信正在’崛起’的国家应该做的事情,一个国家应该在伦理上,在操守上是社会的榜样,而不是通过公权力来实行报复和打击异已,这样一个国家就完全失去了公信,如果这一千五百万用来教育人民、教育社会这是一个很值得的钱,无论是国际社会还是国内的普通人,都可以看到,这是一个怎样的事实,艾未未是谁,他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处罚,理由是什么?执法的程序、公开性、透明性、是不是有观点可以拿出来,这些问题都会放到一个公开的平台上,我今天忽然觉得,我们真是处在一个比较好的时代,时代会把一个好球踢到你的脚下。”
律师:人为和法律之外的因素太多
德国之声也联系到发课公司的代理律师浦志强,他表示,待向北京地税做税款和滞纳金的缴付或提供担保后,将进入到下一步的法律程序中:”我们应该会申请行政复议和行政诉讼。”
他对德国之声表示,对发课公司税案一事未来的走向,即使凭借丰富的法律经验也很难对此作出预测:”发课公司税案整个过程过于复杂,人为的因素和法制之外的因素比较多,所以预测前景是比较困难的事情,我们并未用很大精力去揣测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前景,既不乐观也不悲观,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既维护发课公司的合法权益,也督促政府依法行政。现有的处理和处罚决定,我们能够看得出来,从实体上,从程序上都存在一些问题,这件事件有赖于在今后的行政复议和行政诉讼中依法予以审查,以得到纠正。”
高阁:他们做到这一步,未未要说话了
艾未未的姐姐高阁也告诉德国之声,母亲高瑛和弟弟艾丹共同签署了一份声明,以艾未未的父亲艾青留下的房产为税案担保,高阁表示他们一家人都选择和艾未未站在一起:”大家很清楚,因为艾未未得罪了当局,所以他们用这种方法来惩罚他,但如果他们要追究的话,除了路青之外,还有其他人,我妈妈的意思非常清楚’我能为我的儿子做一切,我也愿意为其他的受害者做一些事情,这房子算不了什么。’对于我们家庭来说,我们没有什么舍不得,就象强盗抢东西,舍不得也得给。”
高阁也表示,正是透过这件事情,让艾未未打破沉默状态:”这样无理的事情,未未不可能闭嘴的,未未觉得这件事当局让他不得不发言,完全没有罪的事情,他们做到这一步,未未要说话了。”
▲自由亚洲电台(RFA)11月1日报道:发课公司被控偷逃税 一千五百多万上缴款被指荒唐
备受各方关注的北京发课公司被指偷逃税案有了新发展。周二当局通知要求15天之内上缴一千五百多万元税款以及罚款。发课公司法人代表路青表示尚未看到被查抄的公司账本,拒绝签收。
北京维权艺术家艾未未妻子路青所持有的发课公司被当局指逃税而处罚1,200万元人民币的案件,在听证会3个多月后有了结果。艾未未工作室人员刘艳萍及会计师小杜星期二早上到地税局领取《税务处理决定书》、《税务行政处罚决定书》。之后,北京地税两名工作人员将1522万税单送至草场地艾未未工作室。
发课公司法人路青星期二接受本台采访时表示:“我拒绝接受这个处罚决定,我跟他们说,我需要我们的原始资料,所有的东西都不在,你给我们一个罚款,我是不会签收的,如果有需要罚款,我们一分钱都会补给他的,现在等于是他们有这么一个结果,我们的所有资料都在他们手里,我们都没有看到,如果说我们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偿的,差一分钱都要补给他。”
记者:“就是包括会计和账本都无法接触吗?”
路青:“对,我们的账本都在他们手里,你给我一个处罚,罚款,我都没有原始资料我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艾未未随后在推特上表示:“闷了这么久,发课公司至今没有见过帐,会计和经理被威胁、不许与我们见面,不容我们的沟通。呵,完全不介意我这个‘实际控制人’的存在,这可不是抢劫。 ”
艾未未被拘禁期间获得国际的关注,之后官方将视线转移到艾未未的发课公司,也将矛头指向了发课公司的税务问题。在艾未未被带走不久之后,发课公司即被抄查,大量资料被搜走,经理刘正刚、会计胡明芬也被带走调查,在艾未未保释之后虽也获释,各自回到自己家中,但一直受到监视,路青不能联络他们,刘正刚更一度传出患重病的消息。
北京地税局今年七月举行闭门听证会之后,艾未未接受本台采访时表示,当局之前指他逃漏税,现在却把矛头指向北京发课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前后不一。艾未未的好友,北京维权律师刘晓原向本台表示:“所以我当时当开玩笑的在微博上发了一个消息,一分钱都不会少,真的是超出我的意料,还不是少的问题,还多出这么多。”
记者:“你觉得是不是当局的一个打压报复?”
刘晓原:“我们回头来看,他们把艾未未带走是什么原因,后来查他公司税务是在三十天之后带走。当天他们只是把他的纪录片和电脑查抄带走,这方面没有问题,所以就查你经济问题。”
刘艳萍周日曾在推特上表示,北京地税即将揭晓发课公司所谓“偷税”数额,今天特举行有奖竞猜:法人代表路青猜333万、实际控制人艾未未猜275万、发课律师蒲志强认为是250万、律师夏霖猜500万。而星期二接获的结果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刘艳萍对此表示:“因为我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税务惩罚,我个人看是比较荒唐,据我所知,现在发课公司法人都没有看过账本,案件发生以来都被公安查扣,到现在还没有归还,而且财务经理和会计都被他们控制下做出的处罚,这些处罚我觉得是很荒唐。”
发课公司被罚,舆论认为是当局对艾未未所从事的维权工作的打压报复。在此之前,北京民间机构公盟长期为弱者提供法律援助,2009年地方税务局就曾对公盟下达了税务行政处罚事项告知书,追缴18万所得税与93万元罚款。
▲德国之声11月2日报道:德国指责北京当局“迫害”艺术家艾未未
据本台法语组、法新社以及德国之声的综合报道,就北京税务部门要求艾未未补缴税款一千五百万元人民币(约一百七十万欧元)一事,柏林表示强烈不满,德国周二指责北京当局“迫害”艺术家艾未未。
本台法语组在新闻报道中指出,艾未未在今年四月已经由于同样的理由被捕,之后在国际社会的积极动员下获释。
在柏林的德国之声11月1日周二报道说,根据路透社发自北京的消息,现年54岁的艾未未当天证实,收到了北京税务部门的补税通知。税务部门工作人员表示,补税罚款针对的是发课公司的偷漏税行为,而不是针对艾未未。艾未未指出,发课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他的妻子,他只负责艺术创作和监制,税务部门在通知中称他为发课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对其打压的又一举措。
同一报道还注意到,艾未未当天在推特上连续发表推文透露,发课公司至今没有见过帐,会计和经理受到威胁、不许见面,不容沟通。有关人士郑重的告知“如果国家说你偷税,你就偷了,你绝望吧。 ”艾未未表示,北京税务局给他15天期限补缴税款,但他不会交款,因为当局至今没有拿出发课公司偷漏税的证据。艾未未还对路透社记者说,如果真是税务问题,他愿意交款。如果不是,他不会交钱。整个事件是非常荒唐可笑的。同一报道还表示,中国方面指控艾未未有经济犯罪行为,但人权组织认为这是北京当局对异见人士刁难打压的具体体现。
法新社当天发自柏林的报道说,德国外交部负责人权事务的官员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德国严重关切中国当局对待艾未未的方式。
▲美国之音(VOA)11月2日报道:艾未未质疑当局课税决定将上诉
艾未未中国知名异议艺术家艾未未质疑北京当局如何算出要补交1500多万元的税款。他表示,他可能被迫要拍卖他父亲、诗人艾青的房产。
*争人权遭打压*
过去一年,艾未未可谓历尽磨难。今年4月,他在北京机场失踪后被拘押了约两个月。有关当局说,拘押他是因为涉嫌漏税,但是艾未未说,有关人员审讯他时重复问他有关他争取人权的事情。
他说:“当然,这里面没有更详细的解释,和这个帐是如何算来的,就是没有一个清晰的帐。发课公司的帐是在警方的控制之中。我们仍然没有看到帐,原始的资料。所以说,对罚款单的内容和它所涉及的金额,我们是不清楚的。”
税务规定要求艾未未15天内补交税款和罚金。他被告知,如果他不付款,这个案子将转交给公安部门。艾未未说,这样,这就成为了刑事案而他可能面临高达7年的监禁。
艾未未说:“我们现在决定用我父亲的房子作抵押,然后我们可以提出一个行政复议和上诉。”
*坦然面对*
艾未未说,他既不乐观,也不悲观。他说,这就是他的人生,他只能面对。在所称的茉莉花革命在整个中东地区引发公民抗议活动以后,这位54岁的艺术家今年早些时候被拘留。
享有国际声誉、敢于直言的艾未未因参与2008年北京奥运主会场鸟巢的设计而闻名。在2008年汶川大地震以后,他对当局越来越持批评态度。在数以千计的学生因豆腐渣学校倒塌而丧生以后,艾未未开始为他们发声。
▲美国之音(VOA)11月2日报道:世界媒体看中国:1500万元的税单
中国著名艺术家艾未未驰名国际的中国异议人士、艺术家艾未未不久前被英国艺术评论杂志评选为当今最有影响力的艺术家,理由是他将现实的政治跟精巧的艺术结合起来,使艺术获得了更多的受众。
现在看来,就影响力而言,艾未未确实是名不虚传。至少,由于他的存在,由于他的影响,世界各国公众对货币兑换率以及政治跟征税关系的问题有了更多的了解。
*各国记者忙着做算术*
星期二,北京市税务局送给艾未未追税及罚款单,说他漏税10年,限定他在15天内缴付过去10年漏缴的税连同罚款1500万元人民币。
1500万元人民币是个什么概念呢?世界媒体的记者们立即忙着给自己国家的读者进行换算。于是乎,这几天读国际新闻的人,也相当于顺便上了一堂生动的基本算术课和政治经济学课。
简而言之,根据各国记者们的计算,1500万元人民币相当于大约150万英镑,170万欧元,240万美元,300万新加坡元,1830万元港元,1亿8000万日元。
*征税与政治问题*
在摆出1500万元人民币这个大数字、进行了各自的换算之后,世界媒体记者们接下来不约而同地都说起了中国的政治问题,即中国政府跟艾未未的纠葛。
艾未未接到1500万追税及罚款单的消息传来,美国新闻和文化杂志《大西洋》月刊的撰稿人麦克斯•菲舍尔立即在该刊网络版发表文章说:
“从法律上说,这个税单是给北京发课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的。这个公司销售艾未未的作品, 公司的所有者是艾未未的妻子。但税单上特意列出艾未未的名字,称他为该公司的‘实际控制人。’”
“艾未未说,‘这是他们临时制造出来的一个名目。我当然知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一位中国人权观察家对路透社表示,这个税单开价如此之高,缴纳期限短得令人生疑,这或许是当局要再次逮捕他的一个借口。”
“这事还有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滑稽转折。在今年7月,当局就艾未未漏税问题进行了庭审。但艾未未被禁止出席庭审。”
“中国当局明显地是跟这位艺术家过不去。……这是又一个迹象,显示中国共产党在加紧弹压异议。现在还难以看出一个喜欢雕塑和社交媒体的人怎么能对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的政府构成多大威胁,以至于招致如此之严厉的反应。或许,看到那么多的独裁政权垮台了,中国领导人对未来感到害怕,想要采取所有可能采取的预防措施。或许,他们只是对艾未未这个人感到恼火。或许,这只是他们的习惯。”
*高额税单引人关注“国富民穷”*
《大西洋》月刊的撰稿人菲舍尔在其文章中说,“(艾未未)这位艺术家一向是个不失幽默感的人,他把接到的税单通过Google+发表出来,然后就开始对记者谈论税单。”
在外国记者由艾未未的税单探讨当今中国的政治形势之际,中国公众纷纷抱怨当今中国“国富民穷,”政府税收连年暴涨,大众却民不聊生,数以万亿计的税款被执政党和政府官员挥霍、贪污、滥用,老百姓不得不忍受住房难、看病难、上学难。
中国公众过去两个月来通过当局控制相对不那么严密的互联网纷纷又忿忿地指出,中国政府税收领先世界工业化民主国家,但用于公众社会福利的支出却跟工业化民主国家有天壤之别,甚至大大落后于并不以社会福利优厚而闻名于世的香港。就在上个星期,中国浙江湖州刚刚发生政府征税导致的骚乱。中国当局竭力封锁那里的抗税骚乱消息。
中国当局送给艾未未1500万元的税单,也提醒中国公众再次注意中国当局不愿意让他们注意的“国富民穷”的问题。在艾未未公布当局给他的税单之后,网民们纷纷上网,抒发他们对中国政府横征暴敛的愤恨;如
“总营业额为1582万元,需缴税1522万元,还好,税款没超过营业额,感谢党!谢谢!”
“减税是最广大劳动人民和私营企业主的最大呼声,艾神,我觉得这1500万就是你启动中国税制改革的契机。”
“把税再提高一点,我们就能跑步进入共产主义了,所有民营企业都倒闭了。”
“这叫公安、税务联合办案吗?麻痹的,怎么就没有点羞耻感呢!”
*艾未未表示要坚决抵抗*
艾未未表示,中国当局给他发出如此苛刻的税单,是对他的打击报复。路透社11月2日星期三发表记者黄瑞黎(Sui-Lee Wee)的报导,题目是“中国的艾未未(表示)将‘誓死’抗拒偷税的指控。” 报导说:
“中国异议人士、艺术家艾未未星期三誓言要‘誓死’抗拒偷税指控。一天前,中国政府命令跟他有关的一个公司交纳1500万元的欠税和罚款。这位54岁的艺术家长期以来因为制作讽刺性的艺术作品以及对当今中国提出批评而让政府恼火。”
“(艾未未说,)‘一般的人顶不住这一套。但既然他们锁定了我,我就愿意跟他们周旋到底。因为我不怕他们。我认为,一个国家从事这种无耻的勾当是不对的。’艾未未表示,当局没有对他出示所谓的逃税的证据,而且也要他所属的北京发课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的经理和会计不要见他……。”
*世界瞩目的税单和政治*
中国当局给艾未未开出一个巨额税单,使艾未未再次成为国际间有关中国的大新闻。
在北京当局的税单送达艾未未的当天,日本时事社从北京发出报导,题目是,“中国:税务当局对人权活动家课税1亿8000万日元”
日本《东京新闻》11月2日发表记者安藤淳从北京发出的报导,题目是,“中国当局下令缴纳1亿8000万日元 / 艾未未表示这是不出示证据的报复。” 报导说:
“艾未未表示,税务局在1日送达通知,要求在15天内缴纳。他强烈批评当局的强权高压手法。他说,‘他们收走了账本,完全没有出示证据。这明显的是报复行为。中国是一个没有法律保障的国家。’人们认为,当局对通过博客批评共产党的艾未未的打压,实际上是为了封杀他的言论。”
“4月3日,艾未未在北京机场即将登上飞机的时候被拘留,在6月22日被保释。国营的新华社说,之所以允许他保释,是因为他承认或有漏税嫌疑,并表示要缴纳拖欠的税款。”
法国新闻周刊杂志《巴黎竞赛画报》记者雅尼克•维利11月1日发表长篇报导,介绍艾未未最新遇到的麻烦,以及他跟中国政府过去的过节。维利的报导有趣的头一段是:
“要想让一个持异议的人消声,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把那抗议者关起来,这正是中国政府在今年春天的两个月期间对艾未未做的事情。当局对他实行羁押,没有提出什么像样的理由。再一个办法就是剥夺抗议者的财产,让他不能再靠自己的艺术谋生。中国税务当局声言,这个公开表示支持刘晓波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人欠税1500万元人民币。北京税务部门开列的欠款总额是:530万欠税,680万罚款,以及大约300万应缴税。这一切他要在15天内缴齐。”
▲自由亚洲电台(RFA)11月2日报道:千万税单引众怒 网民声援艾未未
北京发课公司被要求补交上千万元人民币税款,路青向本台表示当局的处罚从程序上非法,决定寻求司法救济。”网民呼吁发起占领草场地活动,声援艾未未。
北京艺术家艾未未的妻子路青为法人代表的发课公司星期二收到北京税务当局通知,称要罚缴高达一千五百多万的补税款。
艾未未星期二深夜将《税务处理决定书 》和《税务行政处罚决定书》公布在googleplus上。决定书称,艾未未所在的发课公司需缴纳过去10年的偷税、滞纳金和罚金1522万元,15天内执行。
处理决定书中列举了所谓的“违法事实”包含印花税、营业税、城市维护建设税、教育费附加税、企业所得税等,并称发课公司2006-2010五年营业额为1136万,应缴所得税的盈利额为1541万。
艾未未与路青及律师夏霖、浦志强等人星期三开会讨论事件。其后,路青向本台表示:“我们现在已经决定要继续往下走。我们认为他们的处罚从程序上是非法的。是非常不公正的。从听证会召开到现在,他们连账本都没有给我。而且听证会还不公开。接下来我们要寻求司法救济,接着往下走。”
艾未未周三在推特表示“滥用公权实施报复,不择手段的消除异己,失踪、秘密关押、刑罚,公安、税务、外交、新华社联手栽赃诬陷,蔑视伦理和司法公正,这足以让人恐惧,但是真正让人绝望的是他们对自我、对世界的认识成为我们今天的现实”。
律师夏霖告诉本台记者:他不归还账本就让我们无法去实施抗辩。他的公司经营范围是建筑设计和安装。假如我收入一千万,但是我还要付给安装公司等等很多,你要把成本考虑进去。收入应该减去这部分,才是应该缴税的数额。这样数额就会下降到100万左右,再去按所得税比例抽取税款。而不是把所有收入都计算税款。他们在这个上面有很大的问题。但是因为他们不肯归还我们账本,所以无法进行实体上的抗辩。税务法律规定在抄走我们的账本三个月内归还我们,归还之后才可以进行听证。所以这是极端不公正的。
今年54岁的艾未未曾担任北京“鸟巢”体育馆的艺术顾问。近年来积极参与维权活动,包括调查毒奶粉事件、以及汶川地震“豆腐渣工程”等。今年四月在北京机场被强制带离后,官方宣称艾未未实际控制的发课公司逃避缴纳巨额税款、故意销毁会计凭证,羁押他八十一天,在国际的强力声援下,获准交保释放。
香港苹果日报星期三署名李平的评论表示,虽然没有反共政纲,没有索偿账单,没有政改宣言,但是从调查四川大地震学生遇难详情,到关注闯进公安局杀警报复的杨佳,从举办河蟹宴,到创作《挡(党)中央》、《一虎八奶图》等作品,艾未未以其独特的角度、方式,表达了对人权的关注、对时弊的针砭,赢得国际社会、民间的赞赏,也令中共当局越发恐惧、抓狂。
对于如此的天价的补税单,网民也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资深媒体人北风在推特表示“注册资本只有十万的公司查出千万的漏税未免是不可思议的,针对所谓‘实际控制人’而不是法人代表也是没多少先例的。当局有心把政治问题法律化,观察者要跟随法律化解读更未免是不可思议的。”
北风发起占领草场地活动,认为美国有占领华尔街,中国有占领草场地,美国有反对资本主义,中国有保护艾未未,北风希望民众们带上帐篷,在艾未未所在工作室草场地安营扎寨,应对税务部门15日的再次上门,此想法获得了众多网民的反响。
在香港的中国维权律师关注组执行秘书潘嘉伟向本台表示:我觉得当局故意制造紧张局面是为了杀鸡儆猴。对于艾未未这么一个有名的维权人士,一个艺术家,他们可能认为他自2008年四川地震以来的一系列行动引起震动和关注,非常担心他个人的影响力,所以就想到这种理由来打压他。
有人计划捐款给艾未未来应对这次的危机,但不少人认为交钱就是认罪,网民昆仑风表示:“凑交1500万元的含义就是默许当局对未未的迫害,承认他逃税;维稳功劳里有你的一份;逼迫未未低头认罪,从此英雄变狗熊。当局一系列针对未未的打压正当合理名正言顺;协助封堵国际社会质问,真正陷未未于绝地。”
▲自由亚洲电台(RFA)11月2日报道:艾未未以祖屋担保被追税款
北京行为艺术家艾未未被税局追收1500多万,家人以艾青故居作为担保,以便循法律途径推翻税局的决议。艾未未认为成功机会渺茫,但必须让外界了解真相。
北京地税局向艾未未太太名下的发课公司追收税款八百多万,另加罚款六百多万。期限为本月16日。艾未未的母亲高瑛及弟弟艾丹,周三开出担保声明,以艾未未父亲艾青的故居为发课公司提供担保。
艾未未对本台粤语组表示,申请行政复议或是提起行政诉讼的前提,是必须缴清或提供认可的担保,方可进行。律师稍后会与税局接触,递交有关的担保声明。
他说:“逃税的话,可以被判刑,程序上是要交纳,或要提交担保,之后才有可能提出行政覆议,或是之后的诉讼。必须先提行政覆议,不满结果,才能提起诉讼。我母亲上午做了担保的决定,还要通过律师跟税务部门接触。”
艾未未对成功推翻税局的决议并不乐观,但他表示,仍会坚决以法律途径抗争到底,让外界了解真相。
他说:“相信不会有甚么好的结果,因为中国没有司法独立,税务也不是独立的,税务的人员曾私下的跟我们说,这是公安给他们安排的工作,可以看出他们基本上是一体,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必须按程序走,这样才能让世人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艾未未的姐姐高阁表示,作为担保的四合院是父亲艾青于1957年买下,期间经历政府没收,发还等,现时是母亲的住所。她说:“房子一度由官员入住,后来又还给我们,我们有房产地契。八百多万是税局给未未的数额,如果能够交上,就不应该罚款,这个房子按价值还是比较高的。”
高阁表示,家人都不认同税局的决定,并支持艾未未抗争到底。她说:“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这个房子,必须得有这个价值,未未现在不可能有现金流,他的房子也没有这个价值,所以我妈妈愿意为未未做这个事,我们都愿意。”
艾未未被追缴过千万税款引起国际的关注,美国时代周刊最新一期,就用艾未未作封面,并以头条报道有关的新闻。
德国政府人权事务专员勒宁对中国当局借税务问题,打压艾未未表示关注。他呼吁中国当局,恢复艾未未的言论和行动自由。
艾未未4月初在北京机场被带走,家人一直无收到任何通知,他被关押两个多月后,突然获准取保候审。官方新华社在艾未未获准保释时的报道指,北京公安机关查明艾未未涉嫌经济犯罪,指他实际控制的北京发课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存在逃避缴纳巨额税款、故意销毁会计凭证等犯罪行为。
北京地税局6月登门,通知艾未未要补缴税款及罚款共1200多万。而负责处理公司财务的经理及会计就一度被当局关押,无法联系上。其后,作为发课公司法人代表的艾未未太太路青,向地税局提出召开听证会的要求,听证会7月中以闭门方式进行。但最终结论,艾未未要缴付的补缴税款及罚款,比最初时指称的款额还要高出三百万。
▲美国之音(VOA)11月4日报道:网民解囊帮艾未未还债 半天汇款66万
中国很多网民们纷纷解囊,“借钱”帮艾未未偿还税务部门开出的总额1500多万元的税单。仅星期五半天时间,就已筹到60多万元人民币。
中国知名异见艺术家艾未未星期二收到了北京税务部门送来的天价税单,其中包括530万的欠税、680万的罚款,还有约300万的应缴税,限在15天内付清。
*活动人士在推特上号召给艾未未捐款*
中国知名人权活动人士胡佳和妻子星期四一早去邮局给艾未未汇了1000元人民币,并在推特上号召大家“一起伸把手帮艾未未度过难关”。胡佳说,艾未未曾经帮助过很多人,如今有了难处,大家不能袖手旁观。
星期五,广州中山大学教授艾晓明也在推特上发出了给艾未未捐款的提议。她向美国之音讲述了当时的想法:“因为我昨天是看到了艾未未的母亲和他弟弟抵押房屋的报道。我看了以后觉得心理很受触动。我就在想,艾未未也是我的朋友,在他有困难的时候,可以怎么样帮到他呢? 而且那个税款是那么的高,对我来讲都是天文数字,我们个人的能力都是做不到的。”
艾晓明在推特上写道,如果艾未未有6000个粉丝,一人捐1000块,就可以把急需的600多万罚款先交上。
艾晓明说,发完这条推文后,她还担心艾未未可能会婉拒大家的好意,没想到艾未未紧跟着回了一条推文说:“借给我吧。赢了我还,输了我也还”。
随后,艾未未在网上公布了四种汇款方式。按他的话说,就是“成为艾未未债主的途径”。他给大家留言说:“无论何种方式,务必留下电话或邮箱!每一分钱都还”。
*网民:“借钱”很欢乐 气氛像过年*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很大反响。有网民说,咨询汇款的电话络绎不绝,不断有人汇款给艾未未,还有人送钱上门,草场地258号(艾未未工作室所在地)气氛热烈欢乐的简直像过年一样。”
几个小时后,艾未未在Google+上写道:太给力了,到今天下午5点,已经有2381人通过支付宝成为@aiww 的债主,总金额665786.88,其中14万4千7百元在等待对方付款确认。
*艾晓明:点滴行动改变无力感*
网民“三俗猫”在推特上感慨:真是很佩服当局,总是能把小事变大事,搬起来的石头总能准确无误地砸在自己的脚上。
广州中山大学的艾晓明说,她在发表推文时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借钱借得欢天喜地,成了一种众人参与的游戏。 她对美国之音说:“我觉得这个事其实给我们一些启发,事情是可以变得有创造力的,是完全可能的。再一个就是每一个做一点事来改变我们的无力感,也是可能的。因为我们在很多事情上本来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但是这个现状不是不可以改变的,也是可能的。”
*北风:看似欢乐的“恶搞”实则不得已*
在互联网上十分活跃的媒体观察人士北风认为,这股“争当艾未未债主”的热潮再次证明,在中国严密的互联网审查制度下,这种被戏称为“恶搞”的黑色幽默已然成为中国互联网的主流精神。北风说,这种看似欢乐的气氛,彰显了网民的智慧,但其实也是网民宣泄情绪的一种不得已的手段。
北风对美国之音说:“在中国这种极强的政治控制的气氛里,你怎么样去唤起民众参与这种政治运动? 在我看来,毫无疑问你需要降低门槛,让参与者能够找到自己的乐趣。我曾经说它是一种愉悦感,道德上的愉悦感也好,或者现实行动中的欢乐感也好,这会大大地鼓励更多人参与类似的行动。”
*浦志强律师:将申请行政复议*
艾未未所在的发课公司律师浦志强对美国之音说,他们下一步的打算是向上一级税务机关申请行政复议。根据国家法律,申请行政复议的条件是发课公司缴纳税款,或者提供相应的担保。浦志强说,网民们的借款可以作为担保的一种形式。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1月4日报道:中国互联网发起援助艾未未捐款行动
中国著名艺术家维权人士艾未未被北京税务当局催缴1千500万元,现在离最后期限11月16日,还有12天。中国互联网发起帮助艾未未的捐款行动。昨天,艾未未的母亲高瑛和弟弟艾丹艾,将艾未未和艾丹的父亲,中国已故诗人艾青的故居,向当局作抵押,并签署了抵押声明。但这个房子只能抵押800万元,还须筹措600万元。
据中山大学教授艾晓明在推特上表示,届时如果不能满足当局的要求,拖延一天将增加罚款20万元。
推特上一位署名阿基德akid的网友说,善待他人终有回报,慈善总会一个月接受捐款为零,艾未未两小时已收到六百多人(次)十三多万元的汇款。
但同时,网上也出现争论,认为艾未未并没有犯法,应当抗争而不应当向当局的税务讹诈屈服。
一位叫福福吉97 (fufuji97)的网友说:本人坚决反对给艾未未借款,借款就是妥协,唯有抗争才能有希望。
另一位叫麦子的网友写道:为什么要借钱给艾未未?……他又没漏税偷税,干嘛要交罚款?
▲自由亚洲电台(RFA)11月4日报道:税局向艾未未追税掀起群众运动
艺术家艾未未被追缴过千万税款,网上支持艾未未的声音此起彼伏,在短短八个钟头内,已有二千多人共借出八十多万元,艾未未对此表示感动,认为是民众支持正义的表态。
范燕琼汇款支持被当局处罚以重税的艾未未。 (图片来源:由范燕琼提供)
艾未未妻子路青担任法人代表的北京发课公司,被地税局追收税款及罚款一千五百多万后,不断有网民表示要捐款给艾未未。网上周五展开为他借贷筹款的活动。反应非常热烈。
艾未未对本台粤语组表示,反应热烈的程度出乎他意料,群众在这件事上很齐心,令他非常感动。他说:“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之外,我们一下子收到几千网友的汇款,把我们都搅乱了。大部份是学生,有人说我下周的方便面不吃了,有说我的面膜不做了,有人说我的新鞋不买了。大家都很齐心在这个问题上,我很感动。”
艾未未认为,群众是有意借此作为对支持正义的一种表态。他说:“我觉得是民众用钱在投票,他们说知道这个罪是莫须有,因为你为我们说话,造成了这样的打压,我们要让政府知道你代表我们,罚你就是罚我们。很感人,因为都说中国人麻木不仁,没有力量,其实不是这样,只是没有很好的途径和机会。”
艾未未又说,自从他被追讨过千万税款的消息传出后,不断有网民表示要寄钱给他,他认为这样不妥当,遂以借贷的名义,先把钱收下,但他不会动用分毫,稍后会逐一归还。他仍会以抵押财产作为担保,再启动行政覆议、诉讼等程序。
为艾未未收集贷款的志愿者刘艳萍表示,网民的反应令他们吃惊,她相信是民众不满政府以税务问题打压维权公民。她说:“我们是今天上午约11点多公布了一个帐号,反应让我吃惊,没想到这么热,没想到一个个人的号召力这么大,实际上它就是一种抗议,觉得这个税款是有问题的。”
其中一名汇款人是曾因关注福建省女子严晓玲离奇死亡案被判刑的福州维权人士范燕琼,她表示虽然不认识艾未未,自己亦贫病交困,但面对大是大非,必须以行动支持。同时向政府表示抗议。她说:“汶川地震死这么多人你不去管,反而抓好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因为艾未未这个事件是一个座标,这么一个举世瞩目的人,你都可以迫害他,那我们就更糟糕。”
网上亦有热烈的讨论,有网友形容,借钱给艾未未可能是本年度最有价值的财经新闻,涉及国家安全、艺术品征税、民间借贷、网路支付等,无一不是敏感话题。亦有网友指每张借钱给艾未未的汇单,都是对暴政说“不”的有力证据。这才是艾未未最愿意收获的。
艾未未4月初在北京机场被带走,指他涉嫌偷税漏税,他被关押两个多月后,突然获准取保候审。北京地税局6月登门,通知艾未未要补缴税款及罚款共1200多万。而负责处理公司财务的经理及会计就一度被当局关押,无法联系上。地税局应发课公司法人代表、艾未未妻子路青的要求,于7月中召开听证会,但以闭门方式进行。最终结论,艾未未要缴付的税款及罚款,比最初时指称的数额还要高出三百万。
▲自由亚洲电台(RFA)11月4日报道:细川汇聚成大河 声援艾未未汇款不止
北京维权律师刘晓原担任主任的律师事务所再次被要求搬迁,刘晓原认为与他不断声援艺术家艾未未有关。各地网民继续为艾未未的一千五百万罚款发起筹款活动。
维权律师刘晓原所在的北京旗鉴律师事务所再次面临被迫搬迁的压力。此前因业主受到压力而被驱赶,旗鉴律师事务所今年7月份重新租赁了目前使用的办公场地,本周三下午却再次遭到业主驱逐,对方表示已顶不住压力,并愿意按照合同规定承担相应的违约责任,这是刘晓原律师所在的事务所经历第二次驱赶。
刘晓原星期五在推特上表示“我妥协了退让了,但就是不放过我。人都快被整死了。”刘晓原告诉本台记者:从现在这些行为看来,他以前控制我们年检,就是故意刁难,并且想方设法把你整垮。我以前和他们说过,你们如果不想再让我当律师,不想再让我开设这个律师事务所就直接和我说,省得我们还要去花钱。年检的时候我们已经在网络办公平台获得通过,因为只有先在网上通过才去交钱。是你们让我们通过年检的,缴了费用你们又说我们办公处所有问题,我们又按照你们的要求变更了办公处所。现在又找个理由不让过。变更办公处所我们这些经济压力很大的律师,又花了几万块钱。
刘晓原自今年6月以来年检一直受阻,遭到当局的百般刁难,刘晓原表示他曾代理过各种维权案件,但都没有被如此为难过。他认为,这次很可能与他为好友艾未未声援有关。他说:“我在北京做律师七、八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司法局也从来没有刁难过我。以前在办理重大案件时,他们也只是找我谈谈。现在竟然用年检来打压律师。这是很非法的手段。我又没有什么违法行为。我只是对他们办理案件的行为步骤进行质疑。这是我一贯的风格。他们看我博客就知道了。这些年我质疑过很多社会事件。为什么一个律师要受打压呢?所以最终来看,还是因为艾未未的事件受牵连了。”
刘晓原星期五在推特透露,艾未未在预感自己被抓捕前,曾交代家人要求刘晓原和浦志强作为其代理律师。刘晓原在艾未未被失踪期间多次发表文章质疑当局做法,期间也被多次约谈警告不要介入艾未未案件。
艾未未妻子路青为法人代表的发课公司日前被当局追讨税务1500多万,并要求在15天内执行。艾未未母亲高瑛及弟弟艾丹发出担保声明,愿意将艾未未父亲艾青生前最后的居所提供约845万元作为进行行政复议的担保。
高瑛向本台表示:必要的时候一定要这样做了。没关系,一切都不重要了。还是儿子的安全,儿子的自由,儿媳妇不要再遭牢狱之苦。还有被他牵连的人不要再次进宫,这就是我的想法。
推特上有众多网民发起凑钱活动,不少参与者都表示捐出一千元,也有学生捐献几百,希望帮助艾未未度过这个难关。妙觉法师和在德国的媒体人苏雨桐则发起倡议全球一万五千人,一人一千元捐款的活动。妙觉法师说,这是艾未未和一个民族良心的赎金。他的行动从来都在良知的指引下。
星期五晚间推特上流传着艾未未工作室用来接受款项的支付平台支付宝账户被冻结,本台记者其后了解目前账户正常,款项还在继续增加。据艾未未工作室一名志愿者透露,截止星期五晚间7时,支付宝账户借款76.9万元,中国建设银行到账8.28万元,7份邮局到款单850元,送来现金18878元,合计87.15万元。本台记者当天晚上十一点致电艾未未,他说十个小时内,其中一个账户的汇入款项已多达一百万,他对此表示:“这说明这世上大多数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年轻人是不买这个账的,而且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
艾未未表示他深受网民们行动的感动,认为绝不能低估年轻人力量。
网民秋蚂蚱在推特表示:倘若艾未未能够在规定时间募集到足够的款项,这件事本身将会被写入史册。同时也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当艾未未把汶川死亡学生的书包以惨烈的艺术形式铺陈在墙上时,上帝自那时就已经把那堵墙命名为中国的“哭墙”了。这一次的募集成功,就应该是上帝终于听懂中文而出手了。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1月5日报道:捐款支持艾未未规模扩大
艾未未的朋友周六宣布,截至当地时间今早11时,捐款支持艺术家艾未未的款项已达179万3570元人民币。法新社报道说,艾未未的朋友,摇滚歌手左小祖咒通过微博公布了这一消息。这位音乐家说,捐款方式各种各样,或者通过邮局汇寄,或者通过转账,或者经互联网转来。
针对大家踊跃捐款帮助,艾未未在自己的微博上写道:人民一字的意义真正凸现了出来。重要的不是钱数,而是参加的人数。
艾未未今年稍早被中国公安部门拘留81天,在国际间引起轩然大波。当局后来虽然放了艾未未,但指其公司有逃税行为。北京税务局本周下令,限令他在11月中旬前缴纳追税和罚款1500万人民币。
艾未未否认做出任何违法行为,并坚称当局这样做是要使他噤声。
艾未未星期五告诉法新社:“捐款大约今天中午开始汇入…超过1万人,多数是学生和年轻人”。“这不可置信。他们说,捐款犹如投票,罚艾未未就像是罚他们一样”。
大量款项突然汇入艾未未银行帐户,是在网路上呼吁支持者出来帮助他之后。艾未未表示,他誓言纪录每笔捐款,以后会一一退还,不过官员已告诉他别接受捐款。
▲美国之音(VOA)11月5日报道:为艾未未捐款热情见涨,两天已捐200多万
中国税务部门日前宣布对异议艺术家艾未未征收1500多万元(人民币)税款之后,目前已经有一万多人汇款给艾未未,帮他支付巨额税金。负责代艾未未收款的人说,他们已经收到200多万元的援助汇款。
有同情者11月3号在互联网上发起捐款(也称借款)运动,各地网友纷纷解囊相助。负责接收汇款的代理人宣布,仅仅两天之,专为帮助艾未未应付巨额税金的帐户已经收到超过200多万元,汇款人数已超过一万。
*敢言艺术家获上万人捐助*
负责帮助艾未未代收汇款的刘艳萍11月5号下午在推特上公布了已经收到汇款的最新情况。该消息说,支付宝共收到9475笔,共1489476元,贝宝paypal 554笔,计人民币209980元;建设银行帐户收到459笔,计545066元;现金66笔153272元,邮局汇款850元,以上合计239.8645万元,债权人数超过万名。
美国之音记者当天晚上9点致电艾未未工作室,接电话的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员说,刘艳萍已经下班。他表示,他不清楚有关的具体情况,不过他听说除了推特上公布的那些汇款最新情况,上午九点开始,还不断有人到艾未未工作室(北京朝阳区崔各庄乡草场地村258号),要借钱给艾未未。
他说:“没有聚集,就是大家都要借钱给他。大家都要做他的债主,借钱给他。”
*发起人:显示公民社会日渐成熟*
捐款行动发起人之一、正在深圳地区的妙觉法师对美国之音记者表示,有些地区的捐款者受到当局骚扰,但是目前备受社会关注的陈光诚事件和艾未未事件使有关当局在处理捐款人的时候有所收敛。
她说:“光诚事件和未未事件能够让有公民精神的人、公民社会在逐渐逐渐成熟。中共对这个事情,包括无畏捐款这些公民,听说在支付宝上面捐款的人有被喝茶,其他的制裁,像逮捕啊恐吓,还没有。它还是用一种比较柔和的方法、和平的方法。”
这位佛教界维权人士表示,她和在德国的网友苏雨桐联合发起了捐助艾未未的万人行动,希望参加者借此机会表达心声。她表示,自己已经捐出1000元人民币,苏雨桐捐了1000欧元。
*网友:认可艾未未者众多*
郑州一位准备参加借款的网名为蓝无忧的网友表示,各地网友踊跃向艾未未捐款或者借钱给他,帮他渡过难关,说明这位敢言的艺术家拥有广泛的民间支持。
他说:“这说明他朋友很多,或者说认可他的人非常多。大家都愿意在他遇到这个困难的时候给他帮助。”
北京税务部门11月1号通知艾未未夫人陆青名下的发课公司,追收税款八百多万,另加罚款六百多万,共计1522万元,期限为15天,过期一天加发20万元。艾未未所在公司的代理律师表示,他们准备就受到巨额罚款一事是向上一级税务机关申请行政复议。
▲维权网11月6日报道:艾未未被课重罚,民间捐款已近300万
(维权网信息员孙海涛报道)自11月1日发课公司被克以1522万税务重罚后,民间发起了为艾未未捐款活动。在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捐款人数就达600人以上。截止6日上午,已有13610位各界人士捐款,捐款总额达2894917元。
一位捐款的在校大学生在接受本网采访时表示:他是从人人网上看到消息的,艾未未是他非常尊敬的真正的艺术家,对艾未未的重罚,谁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自己捐款的数量是极小的,但是,一滴水,却可以汇聚成江河湖海。
而网友@深圳老崔说:当一个人受罚,一大群人突然起来愿意替他受罚的景象出现时,执政者就要三思了,因为你们已经向全中国的百姓下了罚单……
行为艺术家陈云飞也表示:这次胖子向民间借钱交赎金而网友纷纷响应的行为艺术,其实就是一次投票。她是向那些把权力看得重、把权力当私器的共产党人说:我不信任你;我不养你;我鄙视你……
网友@old_wine在推特上说,红十字会一个月接受捐款为零,艾未未两小时筹款十三万。怎样一个国度才官民如此分裂?!
艾未未也在自己的微博上写道:人民一字的意义真正凸现了出来。重要的不是钱数,而是参加的人数。
2011年11月1日,北京市地税局第二稽查局发出两份文书及电子缴库专用缴款书 ,要求发课公司补交10年以来各项税款、滞纳金及1.5倍罚金共计1522万元人民币,对方称处罚从11月2日生效,要求15天内缴清或提供税务局认可的担保,逾期将每天收取3%的滞纳金。发课公司法人代表路青拒绝在文书上签字。
此前的4月3日,艾未未在北京国际机场被带走后失踪,随后发课公司的经理、会计、司机、志愿者也被绑架失踪,发课公司的电脑、账务均被抄走。直到81天后艾未未等人才陆续获释,艾未未被认定为发课公司的实际掌控者。
下面是寄款途径
1)邮政汇款:北京朝阳区崔各庄乡草场地村258号 100015 路青收
2)中国建设银行北京市分行前门支行幸福大街储蓄所 6222 8000 1013 1006 244 刘艳萍
3)支付宝:fakesheji@gmail.com 声明是借钱
▲网刊《参与》11月6日报道:冯正虎:荣幸做艾未未的债主
(参与2011年11月6日讯)11月1日,艾未未接到北京地税局对发课公司的处罚决定,总金额为1522万元,限期15天缴纳,如逾期将被处以每天20余万元的罚款和追究公司法人的刑事责任。公司法人路青是艾未未的妻子。艾未未的特立独行要付出的代价不仅仅是81天的失踪,而是在经济上将被剥夺得一贫如洗,还要妻子坐牢受罪。
此时此刻,帮助艾未未度过这一劫的民众不再是呼吁,而是解开钱包,借钱给艾未未。15天内(或一段时期内)发课公司的税款问题还属人民内部矛盾,如税务官所说的,“考虑到你(艾未未)的能力,交了就算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就用人民币解决,就这么简单。交了钱,艾未未赎回自由身,他可以依法追讨不公正的罚款,为公民荣誉而战,继续特立独行。
艾未未不愿接受捐款,他要把接受捐款的机会留给更需要帮助的人,中国大部分从事人权活动的志愿者在经济上都是贫困的。艾未未是全球最有影响力的艺术家,但不是巨商,他难敌在15天内要缴清1522万巨款的威逼,需要众人相助。每个喜爱艾未未的国内外朋友都可以借款给他,不论数额大小,都是一颗爱心、一份信任、一个支持。
据悉已有上万民众借款给艾未未,我也是其中一位。昨天我通过邮政汇款,并附言:健康平安,来日方长。我的借款999元,1千元减去1元,恰好遵守上海法官的告诫:最大消费不得超过1千元。罚款未清,个人消费要受限制。因为我2000年遭受三年冤狱,还要罚款10万。我明知不公正的罚金,但不抗拒,现在每月缴纳一百元,需要八十三年缴清,或缴纳至平反之日。我坚信:现在所缴纳的非正义罚金,最后会全数归还。
艾未未的困难是暂时的,他可以借款,也可以拍卖几件艺术品。如果发课公司15天内不缴清1522万巨款,或许草场地258号艾未未工作室场所这件大艺术品将会列入拍卖的名录。现在,艾未未愿意接受大家的借款,这是每个汇款者的荣幸,将来借款肯定会如数归还,但情谊却永存在艾未未的心里。
中国成了美国的债主,美国人感谢中国人。我们成了艾未未的债主,艾未未感谢我们。这个世界很奇妙,这个机会也不多。
过去我们分享艾未未的欢乐,今天我们同担艾未未的困难。明天我们继续看到一个特立独行的艾未未,以他的艺术影响力与自由精神推动中国进步。
2011年11月5日
图一:冯正虎的汇款单
▲网刊《参与》11月6日报道:艾未未借款近350万 高人礼物相赠激励
(参与2011年11月6日讯)艾未未“借款”运动今日继续如火如荼地进行,截止今天晚上21时,借款总金额已经达到了348.2035万元,债权人16134名。艾未未的助手刘艳萍“duyanpili”发出最新消息说:“截止6日21时,@aiww 负债最新情况:总金额3482035元,债权人16134名。其中,支付宝13491笔共1806694元,建行卡1780笔共841714 元,paypal收677笔共290522元,现金124笔共485165 元,邮局汇款62笔共57941元。”
刘艳萍“duyanpili”还说:“感谢网友,自11月4日中午公布支付宝及银行卡借款账户以来,在两天半时间里,共有16134名网友借给爱婶 @aiww 348万元资金,堪称奇迹。”
为了激励更多网友参与“借款”运动,著名音乐人左小祖咒,著名学者、独立制片人艾晓明,书法家高惠君纷纷宣布,将对艾未未的“债权人”以礼物相赠。左小祖咒宣布:“凡参与借银与艾胖子者,持有效凭据,可换本人2012年将要出版的全新专辑《这小小的葡萄我从来没吃过》一张,我会放在艾胖处请到时索取。”艾晓明说:“大家一起来加礼物吧!12日前给虎子凑足一千万,我加《心灵的牧场》”。高惠君宣布:“凡参与赠银与艾胖子者,持有效凭据,可换本人书法一幅,有效期180天。(无它意,只对吴法天和染香之类狗屎攻击艾有义愤而已)”
@无邪碎片:空投一团 500+200 收好
有网友还将纸币折成纸飞机扔进回草场地258,刘艳萍昨晚说:“今天晚上,发课公司法人路青回草场地258,在门内捡到8架纸飞机,是网友将钱把钱折成飞机飞进来,数了数是610.1元。”
现在成为艾未未债主的途径有:
1)邮政汇款:北京朝阳区崔各庄乡草场地村258号 100015 路青收
2)中国建设银行北京市分行前门支行幸福大街储蓄所 6222 8000 1013 1006 244 刘艳萍
3)支付宝:fakesheji@gmail.com 4)paypal:fakesheji@gmail.com 黑帮归限的日期是11月15日,上海大火发生的日子。
不过,艾未未的助手刘艳萍希望:如果你能很方便地转账,我建议网友直接转到建行卡上,因为支付宝和paypal转钱出来需要时间,paypal的提现额度小。如能汇到建行卡上则11月16日可以直接用于支付“税票”,感谢网友努力。
下面是网友们对“借款”运动的留言:
@Danmuzhiyu: 王小山新浪个人认证 :到草场地当债主,带一万块(还有另外两个朋友的两万,共三万),聊解胖子无米之炊。发现居然交钱要排队,这世道,当黄世仁也这么难。
@Sirius_One: 请支持艾未未,哪怕是5块10块也行! 别人有难的时候,艾未未站了起来,现在艾未未有了困难,希望大家也能伸出你们的援手!因为我们的政府要他在15天内缴纳1500万的税款!请帮忙转发,谢谢!
Christopher Wang – 下午7:23 – 公开 我也来贡献点,艾未未债主持凭据即可获赠 松岛枫全集系列种子一枚 66部76G #债主礼物
@daxa 哪怕是捐款,捐给艾虎子也比捐给郭嘉放心,也比捐给红十字夜总会有价值
@mozhixu 其实借钱给艾未未,就是用钱获得了一次比竖中指的机会,至于以后还不还都行,但已经爽了一把就是了。
@heshiabc 黄世仁的感觉真好。 RT @zzhhcc: 感谢党和政府的关怀,我终于当上债主,翻身解放成为资本家了
@mozhixu: 汇点款,只是一小步,不要乱激动,永远都是那句话:千呼万唤,不如街头一站。实体的行动才能改变中国,什么网络围观,鼠标捐款,只是一个意愿的表达。
@qhgy 艾虎子债主,可持凭据免费获赠AV种子1个,可指定作品,尽量满足。
@Yisuca: 当年冯先生勇闯国门,与未未东京机场合影历历在目呢。RT @fzhenghu: 冯正虎:荣幸做艾未未的债主 http://t.co/DYzBpZn5 过去我们分享艾未未的欢乐,今天我们同担艾未未的困难。明天我们继续看到一个特立独行的艾未未 @aiww
@Danmuzhiyu 老艾的借据,一定是要的,托大嘴去现场索取。以后留着给俺孩子。
@xiaocao07 大家一起来加礼物吧!12日前给虎子凑足一千万,我加《心灵的牧场》;左小祖咒加2012新专辑,刚才有书法家高惠君加书法,礼单增加中……!
@doctor8888: 对于这次借款行动,我想起今年埃及革命时有一个段子,其实变革不需要很多人,只要一个社会里有1%的人有坚定的信念,社会就能产生变革。在中国,这个人数是1300万。
@zhaolianhai: 艾未未辛卯借款一事,每个心中追求公平正义的人都应有自己的态度,因为这1522万不仅仅是罚他呢!不怕你没钱,就怕你没心!
@xiaoyong8964 每天少抽一包烟,借5.12元给大胖子,直到他凑足赎款为止!
@langzichn 一艾币等于无数可能。RT @wenyunchao: 如果不断有人出来提供老艾借条可兑换的东西,那借条岂不真成了艾币了。
@Sirius_One: 请支持艾未未,哪怕是5块10块也行,别人有难的时候,艾未未站了起来,现在艾未未有了困难,希望大家也能伸出你们的援手!因为我们的政府要他在15天内缴纳1500万的税款!
@qiumazha: 倘若艾未未能够在规定时间募集到足够的款项,这件事本身将会被写入史册。当艾未未把汶川死亡学生的书包以惨烈的艺术形式铺陈在墙上时,上帝自那时就已经把那堵墙命名为中国的“哭墙”了。这一次的募集成功,就应该是上帝终于听懂的中文”
@Danmuzhiyu 年度货币都快够开个银行了:一胡=77,1潘=1000,1艾=1522
@_Nover 向艾未未索取借条的事情和家人说,大部分人还是不赞成,认为多事有风险。姥姥很赞成。这民国大家闺秀的老太太就是有范儿
@Danmuzhiyu 俺见过多种用人民币折纸的工艺品,有志于现场送达借款的推油们可否试一下?凑钱折一个草泥马神马的。
@Danmuzhiyu 感谢神,感谢你赐予我们债主的荣耀,感谢你带给我们免费的书法、饭局和专辑。主说,一粒麦子,若是不落到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便结出许多子粒来。因此,求你把你的鸭梨分享,让我们以黄世仁的名,分享你的荣光。阿门~
@bridgeduan: 老艾获得这么多借款,我觉得是有意义的。不是为了挽救一个死亡的理想,而是大家要真真正正地站住了。也许路很长,但只要这次不倒下,有一个人这样站稳了,今后我们总会有更多的人站稳。是靠大家自己站稳的,而不再是靠着御史、谏言者这样的体制内身份和配合姿态。
@郭旭律师新浪个人认证 :为“合法”的禁止艾未未借钱缴纳1500多万罚款税款而死命舔菊的律师@吴法天 (真实姓名吴丹红) ,其个人网站被黑,网页被改成诸多色情链接!
黎学文在北京 : 上回去看老艾,当时左小祖咒也在,左小说:当年他们在东村的时候,一帮艺术家穷得没饭吃,就天天盼着老艾从城里过来,老艾一来,就有好吃的了。这回老艾落难,大伙纷纷无私解囊,一天就110多万了,真是好人有好报,善人被人记。
黎学文在北京:胖子为什么借钱?很简单:1、罚款1500多万,交不起,只有求助;2、要走法律程序,我朝规定,只有先交完罚款,才能走行政复议或其它法律申诉途径,胖子只有按照我朝法律走下去,胖子很无奈;3、胖子是借钱,而且一定会还,大家信任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以上请一干质疑者思考去。
@何兵:最霸道法律。税法规定,涉税争议,应先交纳税款或提供担保,否则不得提起复议。这种条款奥地利好像有过,后被法院判定违宪废止。全世界,可能只有中国,仍有此霸王税法。
@wuyagege: 拜访草场地,开心当债主。遇见了蒲律师和王小山。
@tufuwugan 盲人环境还没有改善,千万别淡忘和冷下来,当债主的事不要忘记,许志永PK方兴滨就这两天,把风吹进邮电大学,让他们不要软蛋!
@happyfan: 艾未未仗义疏财,颇有孟尝君的风范,今日落难,草民们纷纷解囊,汇款单如雪片飞去:“你布的义,今天我总算看到了。
@律师江天勇:正在成为老艾债主过程中…附言:想与爱套近乎
@daxa 微弱的声音也是声音,微薄的力量也是力量!每一笔汇款,无论大小,都是一种态度,一个声音,一股力量,都是参与,都是反抗,都是改变。强权!暴政!草泥马!微薄之力,有我一份。
@dc_b 我的债主,我的抢劫犯,我的失主,我的老板,我的员工,我的政府,我的皇帝,我的臣民,我的妻,我的妾,我的妃,我的王,我的恨,我的爱,我的冤,我的仇… #我的你#
@huangxcheng: 借钱给艾婶没什么伟大的目的,人家被巨额勒索,有难,看在婶一直以来亲和力的跟人格力量,作为穷逼又没什么巨款,就借点零星小钱表示个心意。这一不反共二不颠覆国家也不存在非法交易,不怕领导恐吓熊猫骚扰。
@Jwong1202 一相熟的人,你认为艾神让人敬佩,也认为借钱的方式很好且没啥风险应该支持,跟你说1元也是一份心一份力,可你就是不借,说:借了又有什么用呢?好吧,你这么会算计,这么够分裂,活该受奴役。你有不借的自由,我有鄙视的自由,靠!
@houwenzhuo 艾粉行动:明信片给北京税务局:询问1522万罚款的依据?账单公布?听政会?当成千上万明信片雪片样飞过去的时候,事情就不一样了.国际特赦组织历史上的成功就是靠大规模的书信。 也可寄一员钱在汇款单上写留言。寄信要留拷贝
@ginlian 出门忘了带老艾的账户,现在上网搜到了,吃了午饭去汇89.64,表示一下。另外一个朋友委托帮转50,一次转到刘艳萍好了。
▲英国广播公司(BBC)11月7日报道:中国网民响应借钱给艾未未呼吁
艾未未工作室11月7日早晨收到的汇款单
中国网民对网络发起的借钱给知名异见艺术家艾未未交税务局罚款的呼吁做出热烈响应。
艾未未工作室统计,截止星期一(11月7日)下午1点,已经有超过1.88万人借钱给艾未未,借款总额接近530万元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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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新闻话题中国艾未未所在的北京发课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被北京市税务局第二稽查局要求缴纳1500万元欠税和罚款等。
网上随后发起“成为艾未未债主”行动,呼吁他的同情者借钱给他。
成为艾未未债主的途径有:邮政汇款,银行转账,支付宝以及paypal共四种方式。
艾未未承诺:“无论何种方式,务必留下电话或邮箱!每一分钱都还。”
响应
艾未未工作室志愿者在推特上发表申明“@aiww 本次借款将不支付任何利息,以免授人以柄,大家懂的,虽然很多网友表示不仅不收利息,还坚决放弃本金,但我们定会归还每一分钱。”
另外,这位名为@duyanpili志愿者星期一(11月7日)在推特上说,邮递员一早上就给他们送来了776张汇款单。
@duyanpili写道:“邮递员快哭了:我和主任点了一早上啊,啊,你们后面还有啊。。。。”
她随后在推特上发布:“负债最新情况:总金额5290234 元,债权人18829名。其中支付宝14973笔2064873元,建行卡2196笔1952428元,paypal收677笔290522元,现金145笔548124 元,邮局汇款838笔共434288 元。”
她还发推特说:“银行汇款、支付宝、邮政汇款都可以留言。请债主们务必留下电话呀,给借条呀~”
中国共产党报《人民日报》下属报纸《环球时报》星期一发表文章批评借钱给艾未未的行动“太戏剧性”。并说,参加的只是“极少数人”。
▲德国之声11月7日报道:艾未未:这不是童话而是神话
中国艺术家艾未未因税案”借钱”一事再成世界媒体热点,三天时间民间自发向其”借钱”529万元;11月7日,中国官媒《环球时报》发表署名文章”艾未未借钱还税搞得太戏剧性”;艾未未则坦言,这件事很美妙,不是童话而是神话。
11月7日,已经进行三天时间的”成为艾未未债主”的网上行动还在持续之中,据艾未未工作室工作人员刘艳萍向德国之声介绍,截止11月7日中午1时,根据已经公开帐户信息的到帐金额统计,目前已经收到网友借款529万元,借款人有18829人,来自世界各地,但以中国内陆为主。她也估计还有很多邮政汇款正在邮路上。目前工作室工作人员正在仔细登记,以待日后进行还款。
11月7日,中国官媒《环球时报》发表署名”单仁平”的文章”艾未未借钱还税搞得太戏剧性”,,认为艾未未可能有”非法集资嫌疑”,并指自发的借款人为”极少数人”,此文章激起网民一片骂声之后,上网不久即被该报主动删除。
回溯事件经过:11月1日,艾未未接到北京地税局对发课公司的处理、处罚决定,总金额为1522万元,限期15天缴纳,如愈期将被处以每天20余万元的罚款和追究公司法人的刑事责任。11月2日,艾未未的母亲高瑛和弟弟艾丹以艾青故居为抵押物签署抵押声明;之后,上海维权律师李天天、广州中山大学教授艾晓明发出捐款救急倡议。11月3日,艾未未发出推文表示:借给我吧,赢了我还,输了我也还;11月4日,应众多海内外网友的要求,艾未未工作室公开了”借钱”帐号信息,并实时公布”借款”的汇款情况。
网友:我们进入了欢乐的债主时代
一扫11月1日北京地税对艾未未下达处理、处罚通知时的阴霾和艾未未母亲抵押艾青故居的悲情色彩,当漫画家”变态辣椒”将艾未未的压力变成一幅”鸭梨”漫画后,当无数汇款单和银行转帐、支付宝、Paypal等汇款目不暇接时,就如艾晓明所言,一场草泥马自发的喜剧上演。网友自称已经成为新时代的”黄世仁”,进入到”债主”时代。
新晋成为债主的中国文化学者王小山在微博上发出信息,说他亲自到艾未未工作室送借款,岂料人太多,当债主还需排队;
据刘艳萍在Twitter微博发布信息,11月5日,艾未未的夫人路青在院子里发现多只折成飞机的纸币,相信是网友从院外飞进了艾宅;另有网友在艾未未邮件中留言,请他仔细到院子里找”借款”,他们将钱从院外扔进了院内,与钱绑在一起的是一只鸭梨。11月7日早晨,邮局工作人员把776张汇款单堆在艾未未工作室的桌子上时,带着极大的不解和困惑表情。
刘艳萍还描述,艾未未送走一批亲自到家中来送”借款”的人,大喊:”债主慢走”之后,一边小声嘀咕:”我原来也是挺有钱的人,喊人债主,一时还真难适应。”
艾未未的新”债主”之一、中国的自由撰稿人殷德义在接受德国之声采访时表示:”从这件事中我看到了希望,这是一种人从内心的渴望。表现出来大家内心对独裁政权的反抗,当然很多人也是把艾未未当作一个符号,反对中共对他处罚的方式、政治迫害的手段。这次对中国来说是很大的进步,虽然离走上街头还有一段距离。”
艾未未:这是一个美妙的事情
德国之声也电话采访了艾未未,他笑着说此时的感觉只在故事中听说过,以前不相信现实中会出现,这是一个美妙的事情:”早晨起来,你看到院子里飞满了人民币叠好的小飞机,家里有很多猫,在玩着纸团,我一看,怎么都是钱,你会想到这个事有点象雪崩,从6月22日我出来时,最早的几个人表示,他们心中不愉快,到整个网络掀起给’犯罪嫌疑人’还债务的象运动的事件,这是自发的行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有的人说这是我上个月的退休金,有的人说第一个月的工资,有的人说是我买下一双鞋的钱,还有人说这是我做面膜的钱,还有人说我七个月的孩子已经成了你的债主,你得世世代代还我的钱了,大多数人还说借你一百年还不需要利息,我们用我们的参与和钱来投票,因为我们从来没有机会把我们心中的郁闷说清楚。他们希望能有个机会表达,当他们在几十年中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媒体有自己的声音,他们就说,我们帮一个’罪人’还清债务总是可以的吧。如果这个都不可以,估计只能做’罪人’自己了。所以我觉得这确实是一个美妙的事情。很多人也说,这已经不是童话而是神话了。”
“自由表达、维护公民权利就是我的罪名”
就《环球时报》评论文章中提到的艾未未可能涉及”非法集资”,艾未未工作室早前已经发表声明,此次为借钱,且网友为自愿行为,款项将不付利息全额归还。
新浪微博被网民称为中国最知名”五毛”的吴法天也曾以此罪名对艾未未进行攻击,遭到网友猛烈回击,乐评人健崔表示一定要找到吴法天,以私人方式对”信口雌黄”的人进行惩罚。
中国知名律师浦志强对德国之声表示,这根本不属于”非法集资”行为,因为根据中国相关法律规定,艾未未一事不存在”非法集资”罪的特征和要价,网友自发的行动,从性质上说更类似于给红十字会捐款的行为。且艾未未已经提前声明为借款。
艾未未本人对于《环球时报》评论文章,认为在艾未未事件整个过程中,大多数媒体不敢提及此事,而《环球时报》是少数官方允许发声的媒体之一,尽管其为抹黑文章,但实际上起到了传递信息的作用。
“从我被抓以后,《环球时报》是少数几个被当局允许进行抹黑的,他们的抹黑也是获得了国家的专利的,他们有可能从公安的渠道获得种种信息,他们编造种种罪名,其实他们不需要罪名,我也不需要,因为自由表达就是我的罪名,维护公民权利就是我的罪名,他们再找另外的罪名显得很愚蠢。”
殷德义则表示,作为《环球时报》评论中的”极少数人”,他们代表的应该是这个社会的主流价值,并且这个群体也是网络上的价值及生活示范者,将会带动沉默的大多数人进入到公民行动的时代。
▲美国之音(VOA)11月7日报道:艾未未反击官媒“非法集资”指称:道义的审判已有结果
自从上星期五,有网民发起“借钱”给异见艺术家艾未未还税款的以来,已有近两万普通民众汇款给艾未未。艾未未说,这种努力实际上只是想取得一个道义上的支持,而现在道义审判结果已经出来了。
自上星期艾未未在网上公布了“成为艾未未债主”的四种途径后,汇款就源源不断地涌入。艾未未工作室的志愿者在推特上说,仅一天上午就收到776张汇款单,甚至还有人把钱折成纸飞机,扔到进艾未未工作室院内。
经艾未未本人证实,截至星期一下午,已有1万8829名借款人,借款金额达529万元人民币。
*《环球时报》:艾未未涉嫌非法集资*
这个由网民在互联网上发起的借款行动显然引起了中国当局的注意。 中国官方媒体《人民日报》旗下的英文报纸《环球时报》7日发表了一篇社评文章,称艾未未公开在微博上向民众“借钱”。
文章说,艾未未承诺将以几倍的金额返还这些借款,因此引发上万名民众的快速响应。文章援引“一些专家”的话说,这样的行为可能涉及非法集资。
*艾未未:中国公检法是一家*
艾未未对美国之音说,《环球时报》的文章是“不负责任的胡言乱语”。
艾未未说:“任何人如果能成倍偿还,还借钱干嘛? 第二, 我们并没有借这个钱,是网友要把它借给我们,我们只帮人保存。怎么能叫非法集资呢?我们又不谋取什么利益,借给我们的人也不谋取利益。”
至于网友借来的钱,艾未未说他会妥善保存,将来如数归还。艾未未说,现在最紧迫的事情是取得一个申诉的理由。他说,他的母亲已经同意将已故中国著名诗人、父亲艾青的故居作为抵押,但是他认为申诉其实是没有意义的。
艾未未对美国之音说:“因为司法、还有税务和公安是一家人,所以这种努力实际上只是想取得一个道义上的支持。那么在道义上, 现在审判结果现在已经出来了。千千万万的人愿意无偿地把钱借给我,说:‘罚你就是罚我们。’”
尽管并不看好申诉结果,但是艾未未说,这种努力却是必须的。
*《环球时报》:“搞政治”获利丰厚*
《环球时报》星期一的评论文章一再强调,借钱给艾未未的只是“极少数的一些人”,中国的主流民众依然反对激进、对抗的政治立场。
《环球时报》说,艾未未将来也许会更多地从事政治,而不是搞艺术。文章说,在中国,越来越多的人正在效仿艾未未的做法,“或许是因为这样做的风险没有以前大,而所获得的经济利益却是显而易见的”。
*艾未未:中国的政治体制是一架陈旧的机器*
听到这样的说法,艾未未笑着反问道:“艺术和政治有什么差别呢?”他说:“我的艺术就是争取自由的表达。他们说的政治是什么呢? 他们说的政治是否定给人的快乐和个人的幸福,而去为某一种腐朽的政治服务。”
艾未未说,因为有了互联网,今天的世界和以往不同了。他说,年轻人想要有更多的自由。他们拥有更新的知识结构,更多的勇气,更敢于承担和面对。艾未未说,但中国目前的政治体制却像一架非常陈旧的机器,无法适应这样的发展。
到记者截稿时《环球时报》社评网络版上的15条留言全部都是力挺艾未未的言论。
▲英国广播公司(BBC)11月7日报道:艾未未解释“借债缴税”问题
中国异见艺术家艾未未周一(11月7日)说,互联网上“艾未未借债缴税”的行动并不是由他发起的,而是一些对他表示同情的网友自动发起的。
在接受BBC中文网电话采访时艾未未说,对于网友“借钱”给他的行动他既不赞同,也不拒绝,他只是提供了一个账号,以便这些钱有个去处。
中国艾未未说,网友通过各种方式“借钱”给他,其中包括邮政汇款、银行转账等,甚至有人夜间隔着墙往他家里扔钱。
但艾未未说,他决不会用网友的钱缴税,他将把这些钱放在一个公开安全的地方,以后有机会将全部退还,但他感谢网友对他所表示的支持。
先缴税再澄清
中国异见艺术家艾未未说虽然网上的“借钱给艾未未”行动并非由他发起,但他承诺将会还钱。
艾未未表示将用自己的钱缴税,但声明这样做并不表明他同意税务局的罚款决定是正确的。为了避免进一步的处罚,他决定先缴纳当局所说的欠税和罚款。
艾未未说,警方前一天曾对他说,如果他缴纳了罚税就等于承认了偷税漏税。
但艾未未并不这样认为。他说,他以后会向当局询问有关罚款的具体详情并澄清事实。
艾未未说,澄清事实的这个权力现在需要先“用钱来买”。如果现在不缴纳罚款,恐怕今后连澄清事实的机会都没有了。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1月7日援引法国报纸:为艾未未捐款向政府显示决心
北京税务部门责成中国著名艺术家艾未未交付巨额税款和罚款引发中国网民踊跃捐款活动。《世界报》驻京记者周一就此发表文章。文章写道,在被意外开释四个月多月后,艾未未准备迎战。在他身后是他的家庭,是对网络控制日益不满的网民大军,还有他的国际知名度。在他的对面,是既难以捕捉、又难以预料的中国政治警察,和或者被噤声或者恶意中伤的中国媒体。文章指出,倘若艾未未不交付这笔款项,他或他的妻子可能会被逮捕。对于艾未未来说,他有可能被指控将逃税罚款政治化。他今年4月被关押期间,尽管当局多次威胁会给予他巨额税务罚款,但所有审讯只涉及他的政治活动。艾未未工作室有意上诉,但律师浦志强表示,在此之前,艾未未工作室必须先交付大部分被要求交付的款项。
艾未未全家将抵押艾未未父亲艾青生活过的宅院。而这座宅院被列为中国文化遗产,极有象征意义。文章介绍说,诗人艾青因为自由而战,而成为中国共产党人中的知名人士。1957年,他曾遭毛泽东迫害,1979年才平反。目前艾青的遗孀高英仍然生活在这里。
目前,数千中国名网友已经向艾未未汇去捐款。艾未未承诺他会归还每一分捐款。一名网友在微博上写道:这不是在给艾未未借钱,而是在向政府显示人民的决心。
《世界报》文章回顾了2009年的公盟事件。公盟当时因为其成员积极参与社会活动而成为当局的眼中钉,被责成补交税款和罚款。最后也是民间捐款交齐了款项,使公盟负责人许志永得以获释。
文章最后引述艾未未指出,无论怎样,与当局在法律证据上较量没有任何意义。
▲自由亚洲电台(RFA)11月7日报道:近两万人共借5百万予艾未未交税
各界为艾未未筹款缴税的行动已有三日,近两万人以借贷形式筹款超过五百万元。也有北京学者指借款行动涉非法集资。亦有数名借款人的微博遭删除。
艾未未妻子路青担任法人代表的北京发课公司,被地税局追收税款及罚款一千五百多万后,网民为他展开借贷筹款的活动持续,且反应热烈。
但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吴法天上周五晚在其微博发言,警告艾未未此举涉及非法集资,最高可被判监十年。吴法天的言论立即受到网民围攻,痛斥他企图抹黑艾未未,阻止网民为他筹款。
吴法天的新浪微博周日并曾遭黑客攻击。
记者透过微博要求吴法天就法理依据进一步解释,至截稿前都得到回复。
艾未未周一接受本台记者访问时指,对吴法天的言论不予置评,因为其言论已引起大批网民痛斥。他说:“我相信这个人的人品如何,大家都已经知道,不需要由我来评价,他说甚么我亦不会作出评价。”
至于过去三日,有近两万人自发筹款五百多万元,艾未未认为民众用钱来投票,是集体支持正义的一种表态,他对网民的支持,感到万分感动。他说:“我觉得这个行动很令我感到震惊,一个网民自发的一个捐款行动,过去三日,竟有那么多人支持,以捐款作为一种表态,而且,他们不惜拿出自己不多的钱,在这事上用钱来投票,这样令我感到很感动。”
艾未未指,他会先将款额收下,但不会动用分毫,稍后会逐一归还,至于月中前要向地税局缴纳一千五百万税款,艾未未指,他已有办法解决问题,所以根本不需要动用这笔款额。
为艾未未收集贷款的志愿者刘艳萍向记者指,目前提供了两个入帐户口,周一下午收到有网民传来讯息,指在其中一个建行的户口入账被退回,怀疑户口被封,但经查证后,该户口的存款仍在增加,证明户口运作正常,可能因技术性问题入账被退回。
刘艳萍指,下午有数名损款人通知她,指他们的新浪微博帐号突然被封。她说:“有损款人告知我他们的新浪微博帐号被删除了,有好几个人,我不知道究竟是新浪定是当局所为,但从新浪而言,他们经常做出一些不合理的事情,而且事后更没有交待任何原因。”
对于过去三日筹款的表现,刘艳萍直言是奇迹,她相信是民众不满政府以税务问题打压维权公民,所以获得广泛民众热烈支持。她说:“首先我认为当局的行动是十分不合理的,我个人更感到十分气愤,网民见义勇为的行为,真是令我感到十分感动。”
政法大学副教授吴法天上周五在其微博中写着:“刑法中的非法集资罪指未经有关监管部门依法批准,违规向社会筹集资金,数额在二十万元以上,或者三十户以上的,一旦罪成刑罚为10年以下有期徒刑。”
有网友认为,以借贷方式偿还罚税应是无罪,筹得款项不是用于再次放贷,也不用于经营活动,所以根本不构成犯罪行为。网民指吴法天的观点,完全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何辉新律师在其微博上指,“吴法天打着政法大学副教授的幌子,曲解法律,随意编造法律构陷公民!他丢尽了读书人的脸!”
艾未未4月初在北京机场被带走,指他涉嫌偷税漏税,他被关押两个多月后,突然获准取保候审。北京地税局6月登门,通知艾未未要补缴税款及罚款共1200多万。而负责处理公司财务的经理及会计就一度被当局关押,无法联系上。地税局应发课公司法人代表、艾未未妻子路青的要求,于7月中召开听证会,但以闭门方式进行。最终结论,艾未未要缴付的税款及罚款,比最初时指称的数额还要高出三百万。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1月7日报道:中国上万名支持者捐款声援艾未未
据中央社报道,中国艺术家艾未未今天说,上万名支持者捐出约400万人民币助他支付税金和罚款,但国营媒体警告,这种对他展现支持所进行的抗议方式可能违法。
北京市地方税务局上周下令,限他11月15日前缴交1500万人民币的欠缴税款与罚款。艾未未告诉法新社:“截至今天,我们已收到约400万人民币。”他曾说,他会把捐款视为贷款,以后会一一退还。
美联社报导,艾未未说:“这显示有1群希望表达自己意见的民众正利用捐款投票,显示在网路时代,社会具备判断力和价值观。人民利用这些方法来重新检视称我逃税的指控。”艾未未工作室志愿者刘艳平说,支持者将捐款汇入银行帐户,或把钱放在信封或折成纸飞机,从工作室大门外丢入。
但国营「环球时报」今天在社论说引述专家说法表示,艾未未恐涉嫌“非法集资”。社论也说:“对某部分的人来说,透过捐款展现对他的支持再正常不过,但比起中国总人口,这些人是极少数。艾未未和他支持者的政治倾向无法代表主流大众,主流大众反对激进和对抗性的政治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