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省陆丰市东海镇乌坎村民土地维权抗争震惊海内外。有报道说,这是中共统治下发生的最大规模的农民抗争。为平息村民抗争,当局不惜动用了大批武警部队,使用了警棒、催泪瓦斯和水炮围攻,尽管如此,村民们手持棍棒、农具等与其抗争,最终击退了武警的进攻。
当局抓捕了乌坎村维权代表庄烈宏、薛锦波、张建城、洪锐潮、曾昭亮等5人,其中薛锦波三天后突然死在拘留所,当局称死亡原因是“心源性猝死”,引发更大规模的抗议。
整个乌坎村陷于武警重兵包围之中,村民已经断粮。外媒报道说,今天(19日)乌坎村村民表示遭武警包围多日后,民选临时代表理事会决定,数千村民将在星期三尝试“突围”,一路前进到陆丰市政府,要求当局归还薛锦波的遗体,与归还被官员私卖的土地。
●广东乌坎村民维权抗争一周纪实
▲维权网12月12日报道:陆丰维权村民被刑拘,一人羁押中猝死再引抗议
(维权网信息员王冬见报道)广东省陆丰市东海镇乌坎村维权代表庄烈宏、薛锦波、张建城、洪锐潮、曾昭亮等5人,被以“涉嫌构成毁坏财物罪”刑事拘留,被刑事拘留三天后,薛锦波突然死亡,官方称死亡原因是“心源性猝死”,并已初步排队其它死因。
广东省陆丰乌坎村400余村民于今年9月21日开始,因为土地出让及基层选举等问题到市政府上访。
12月9日,广东汕尾市政府在通报中称,大部分村民的诉求是解决村内经济问题,却被一些别有用心者煽动利用;目前,村民的合理诉求已全部得到落实。
5名维权代表被刑事拘留后,有报道称陆丰发生多起游行示威活动,抗议当局的非法抓捕。12月11日凌晨,千余警察包围乌坎村,引发几千村民手拿木棒、农具与警察对峙。
据了解,乌坎村下属七个自然村,常驻居民13000人左右。自一九九三年起,乌坎的土地就被变卖给外地投资者,村民的土地日渐减少,直到原本靠土地为生的村民衣食无着。村民们统计,这些年来,直接被毁坏耕地达一千五百亩,因规划不当和水利失修引起的间接被毁耕地达二千二百亩,总计三千七百多亩的耕地被掠夺。尽管多年来村民们不断上访,但没有部门过问一下大家的生存问题和占地过程中的违法贪污行为,直到今年9月以来终于引发村民们的集体抗议。
大规模的集体抗议导致200余人的官方工作组进驻乌坎村,进行挨家挨户劝说,要求村民保持稳定,但长期被欺骗的村民并没有积极配合。一位刘姓村民表示,并不像政府宣传的那样,村民的合理诉求全部得到了落实。实际上很多村民是拒绝与官方见面协商的,因为大家不敢再信任政府。多数村民表示,为了自己的切身权益,一定会坚持抗争,不会妥协。
另外,薛锦波在被羁押时突然死亡,也引起了网络上的一片关注和哀悼。
@houwenzhuo在推特上说:薛锦波先生之死,应该在中国民主历程上大书。不然我们就愧对了中国百姓对民主的生死呼吁。 陆丰此轮抗议,说出了无数中国想说但不敢说的话:反对独裁,还我人权。陆丰人民所面对的武警、特警就是所有中国人的生存状态,但他们却独自承担了。沉痛悼念薛锦波!
liushui1989 认为:从自发性组织“乌坎村村民临时代表理事会”“乌坎村妇女代表 联合会”到有序赴陆丰市政府示威、敲锣阻止警察进村,可见村民的自我组织性相当高。今年广东省出台民间组织无需挂靠、主管单位,备案即可成立的规定。但乌坎农民领袖薛锦波在看守所被死亡,让人们看清楚维稳的真实面目是格杀勿论。
▲自由亚洲电台(RFA)12月12日报道:公安催泪弹攻村千警封锁断粮 乌坎村五被捕村民两死三残
广东陆丰当局周日凌晨出动逾千防暴公安攻入乌坎村镇压,并发射催泪弹。当局还称,被拘留的嫌疑人薛锦波在拘留期间,因心脏病猝死,村民质疑。另有消息称,还有一名正在抢救的村民曾昭亮周一晚死亡。该村出入口已被公安封锁,运粮车无法进村。
乌坎村邻村的一位村民杨女士星期一告诉本台:“凌晨起来就是了。”
记者:有没有放催泪弹?
回答:有,有听人说。
记者:放了多少颗催泪弹知道吗?
回答:我不知道。
记者:有没有村民受伤?
回答:村民以前有,以前打架的时候有很多村民受伤。老百姓是好人,是他(村官)贪财太多了,村民就个个人都反映。
据《南方网》周一报道称,周日即12月11日凌晨,汕尾、陆丰二级公安机关组织出动公安、武警、边防等开展清障行动。对乌坎村路障周围20多名聚集干扰清障的人员进行了驱散,并缴获了一批阻车钉板、刀具、木棍、横幅等。清障队伍于11日上午7时许返回驻地。
杨女士说,目前公安封锁了全村路口:“今天乌坎村的路全部都不给过,每个路口都有人,都有警察,抓了3个人。”
记者:听说有上千人,有没有那么多?
回答:可能有。村民都没有出来买菜,什么都没有了。村民说是做官的贪钱财贪得太多了,做官的贪钱财太恐怖了。
周日傍晚,陆丰市新闻办发出通告,12月11日,犯罪嫌疑人薛锦波,在羁押期间(第三天),突感身体异常,被紧急送往汕尾市逸挥基金医院抢治,经持续抢救无效死亡。死亡原因为心源性猝死,已初步排除其它死因。
而村民均不相信当局的解释,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女村民说:“警察封住路口。有个代表被警察抓进去,然后打死了。其实我们没有什么错,就是为了土地。”
记者:你们相信政府这种解释吗?
回答:不相信,他那个人身体很好的。
有消息称另有两名被扣村民重伤,一人在抢救。有网民在新浪微博写道,薛锦波家人看到遗体时,薛的胸部已被打坏,背上有被戳过的印记。家人还被禁止带手机等通讯设备探视遗体。另一位网民写道,被捕者曾昭亮也在抢救,去的时候都是好好的。
记者截稿前,有网民发消息说,曾昭亮也已死亡,至此,被抓走到的五位村民,两死三残。
星期一,村民在村委会门口挂起白布,祭奠死者。村民对记者说,希望外界关注他们的现状:“现在有很多人都在骗我们,现在乌坎村里很乱很乱,真的很乱,好像打仗一样。就是我们村民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过了,米也进不来,海上也调查,就是我们吃个饭也一样。现在过得很苦很苦了,警察在外面,现在还没有警察进来。前天晚上有警察进来,这一帮警察在一家酒店里。就请你们帮忙帮帮我们,我们真的很惨很惨。”
有村民发帖说,“连外面送米进村的车都给轰走!但我们是不会屈服你们这些贪官污吏的!要拿起拳头捍卫自己的家园!”
村民说,他们不知当局封村要持续多久。
上周六,当局对外宣布拘捕3名“9.21乌坎村事件中的打砸分子”,同时取缔“乌坎村村民临时代表理事会“、“乌坎村妇女代表联合会”两个“非法组织”。还称村民受“境外势力煽动”,又指境外传媒在事件中“煽风点火”。据报,有数千村民因此堵路抗议,结果遭到镇压。
星期一,多位村民已不敢和记者对话,一位稍大胆的村民对记者说:“昨天、前几天都是好多人,都是这样子。昨天都几千个村民在抗议了。”
村民于今年9月和11月两次大规模抗议村官未经村民大会私下出让农田数千亩、护林地逾万亩,前者引发骚乱。而11月代市长曾出面接信。
也有网民对这次事件发表评论,署名“北师大教授”写道::事件虽有过激行为,但性质是村民维权行动。侵权在先,维权在后,市委领导却说,事件被村内外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炒作、利用、煽动,境外势力推波助澜,改变了性质。自己工作失误,不反思、不自省,上纲上线,动辄扯上外部势力,为推卸责任和暴力压制提供依据。此思路不改,永无稳定与和谐。
村民陈先生说:“说市政府下来调查事情到现在三个多月了还没处理。警方站在政府那边,他是政府那边的。村干部都是黑的,大小干部都是黑的,卖的钱都是当官的有,村民都没有,土地卖了以后都是这样子。”
而当局将如何处置被捕村民及该村后续发展,各界将继续关注。
▲自由亚洲电台(RFA)12月12日报道:陆丰逾万村民木棍、砖头击退千警
广东省陆丰市村民维权事件爆发严重警民冲突,逾千特警周日凌晨施放催泪弹和发射水炮攻入乌坎村抓人,逾万村民武力防守以木棍、砖头还击,令特警知难而退。另外,一名被扣留三日的村民代表,怀疑遭刑讯迫供致死,数千人周一到村委会抗议,并决定周四如期举行大规模示威。
周日(12月11日)清晨逾千武警强攻入村,村民持木棒对峙。(相片由村民李先生提供)
东海镇乌坎村村民李先生周一向记者指,市政府周日晚公布,五名被指煽动村民抗议的村民代表,其中薛锦波被拘三日后因心源性猝死,村民质疑他遭刑讯供逼,数千名村民下午带同横额游行到村委会为死者讨说法,并要求当局释放被囚村民。
他说:村民薛锦波被他们活活打死的,他祇有40多岁,还有其余4个,都被公安打致残废了,他们都是被刑讯逼供,要签纸承认串通境外敌对势力,煽动村民出来,他们祇是为村民出声,一定要讨说法,要放人。”
他们在村委会外静坐至下午5时许,因村官拒绝与他们见面,村民祇有自行离去,李先生指,听闻另有一被捕村民亦遭虐打致死,但消息暂未能得到核实,现时市政府门外仍有大批武警把守,禁止任何人进入。
数千村民周一下午(12月12日)游行到村委会外抗议,要求释放被捕的村民代表。(相片由村民李先生提供)
李先生指,当局数日前指村民与境外敌对势力勾结,入村抓捕村民代表,并将村民自组的 “妇女代表联合会”和“村民临时代表理事会”指为非法组织取缔,村民其后派数十名村民持木棒日夜在村口轮班看守,禁止当局入村抓人,当局不断增帕特警及防暴警入村戒备。周日凌晨四时许,逾千武警闯村抓捕村民,村民向武警掷石顽抗,期间武警施放数十枚催泪弹及射水炮,村民以钉板护身组成人墙阻挡,场面十分混乱。
他说:“当时场面很乱很乱,大约四时许左右,逾千武警攻入村内,他们都是偷偷摸摸的,好像日军入侵时那样,又放催泪弹又射水,当时周围一片被浓烟密布,催泪弹引爆引发草地大火,村民都见不到前面的路。”
周日(12月11日)凌晨逾千武警入村,施放多枚催泪弹,引发草地大火,周围浓烟密布。(相片由村民李先生提供)
其后大批村民陆续从梦中惊醒过来,近万名村民手持木棒等武器及掷石还击,特警终在清晨7时许被迫撤走,冲突中有数名村民受轻伤。李先生指,冲突后至今当地气氛仍然十分紧张,村外仍有大批武警设岗搜查村民及车辆,日前村民遭当局断水断电三日,家中几近断粮,孩子被禁止上学,他批评当局行为可耻,官员已达无法无天地步。
他说:“已经被他们封村封了三日,期间不准出入,所有小孩被禁止上学,大的小的都在哭,当局行为太黑,太恶劣,不处理问题,反而对村民打压,把声音压着。”
另一村民高先生指,自武警进驻后,村民已经无法正常做自己的小生意,索性罢市静坐抗议,村民相信当局不会就此罢休,已加派村民在村口轮留监视,若当局有何异样,会立即打响铜锣召集村民,现时会先协助死者家属认领遗体,村民仍然坚持周四发起大模规到市政府抗议的行动。
他说:“现时死者的家属已前去认尸,不知能否领回遗体,要稍后才知道,至于周四的大规模抗议行动仍会继续,现时正等在外面打工的村民回来。”
武警撤走后,地上留下大量催泪弹壳。(相片由村民李先生提供)
记者多次致电陆丰市政府办公室、东海镇政府办公室,电话均没有人接听,而陆丰市公安局值班人员,以未能核实记者身份为由,拒绝回应。
陆丰市政府官员被指数年前私卖多条村庄的土地,涉及三千多亩,当中乌坎村被卖地兴建 “滨海新区碧桂园”。今年九月,乌坎村村民与警方发生大规模流血冲突,数千村民连续两日包围市政府、派出所,并堵路抗议,期间掀翻多部警车,并投掷石块,警方施放水炮驱散群众,十多名村民被打伤。
▲自由亚洲电台(RFA)12月13日报道:陆丰近八千村民跪地求放被扣村民
广东汕尾陆丰乌坎村的警民对立升级,当地气氛持续紧张。继一名被扣的村民代表疑遭刑讯逼供致死﹑家属欲领回尸体被拒后,周二有村民指再有两名被扣村民伤重下落不明。近八千名村民周二在村委会外下跪要求放人。
东海镇乌坎村村民李先生周二向记者指,13名维权代表中被当局抓捕了5人,继周日其中一名被扣村民代表薛锦波疑遭虐杀致死后,再有两名村民代表疑遭折磨死亡,近八千名村民下午全体到村委会前下跪,并高叫口号要求中央彻查村官腐败及释放无辜村民。
全体村民喊叫口号声: “腐败贪官,求中央申冤,乌坎人民好冤枉,求求中央拯救乌坎人。”
李先生指,周一晚薛锦波的家属到医院认领遗体时,发现死者的手指甲被抽掉,骨头断了几根,全身到处都有瘀伤,特别是头部都变了形,脸部异常肿胀,家属认为他遭刑讯逼供致死,要求把尸体领回遭当局拒绝,更被禁止拍照。李先生指,当局指薛锦波死于心脏猝死的说法,难以令人信服。
他说: 尸体令人惨不忍睹,若他不是遭人活活打死,为何不准家属领回遗体,为何不准带手机进入,这明显是有问题,说法有矛盾的。”
村民高举抗议横额,为被扣的村民代表讨说法。(相片由乌坎村村民李先生提供)
而较早前被扣的4名村民代表,疑遭虐打致残留院,周一晚他们的家属获准到医院探视,但到医院后只查获其中两名代表的名字,另外两人却不知去向,李先生指,家属向院方查问伤者下落无结果,当局至今亦没有任何说法,家人正为两人的处境感到万分忧虑。
他说: 他们两人至今下落不明,另外两人家属亦只在医院的电脑内查到他们的名字,但亦不准见他们,当局能把好好的人活活打死打残,不知去向的两人,早于10日前被抓捕的,当局都不敢说两人究竟在哪儿。”
现时武警仍在村口设卡,禁止外人及车辆入村,村民出村一律被带上警车拉走,另一村民张先生向记者指,当局以打黑反腐为由封村搜查,将所有村民视如暴徒一样软禁在村内,连送餐饮粮食都不准,将村民迫上绝境。
他说: 武警在路口设卡禁止村入进出,有村民用三轮车运大米入来,就被罚款三百块钱,我们都被断水断粮,就快活不成了。”
全体村民在村委会外跪求,并高叫口号要求中央派员彻查。 (相片由乌坎村村民李先生提供)
陆丰市政府办公室工作人员否认村民代表遭刑讯逼供致死,该办公室人员指薛锦波是死于心脏病,至于其馀被扣村民现况,他以不太清楚为由,拒绝回应。
他说: 那个人本身身体不好,他是心脏病死亡的,至于其的事情因为我并没有参予,我不太清楚。”
而村民代表留医的汕尾市逸挥基金医院,办公室工作人员以记者并非病人家属为由,拒绝接受查问。
乌坎村继周六近八千人堵路抗议,要求释放被扣查的5名村民代表后,周日凌晨四时许,上千名手持盾牌特警突然封村,大批村民带备农具、头盔赶往村口,并用插有铁钉木板、树枝等设置障碍,阻止警方前进。特警施放多枚催泪弹、射水炮驱赶村民,逾万村民武力防守以木棒、砖头还击,令特警知难而退。
▲德国之声(DW)12月14日报道:乌坎主要道路被封锁 村民坚持继续抗争
广东汕尾乌坎村村民抗议事件不断升级,目前官方切断了该村通向外界的主要道路,村内食品供应短缺。但村民依然每天在村内集结进行示威活动,继续抗争。
12月13日,官方传媒发表报道称,两天前在关押期间死亡的”乌坎9.21事件犯罪嫌疑人薛锦波”经法医专家鉴定后认定并非外力致死,否认其家人及村民有关”毒打致死”的指控。此外当地公安机关还安排另四名被关押的乌坎村民与其家人会面,以证明”四名被拘人员身体和生活状况均正常”。
尽管官方试图通过媒体报道平息事态,但从乌坎当地传出的消息却显示,抗争事件并未终止。在乌坎当地进行采访的英国《每日电讯报》记者摩尔(Malcolm Moore)报道称,乌坎通往外界的主要道路均被重重封锁,由全副武装的警察把守,港内渔船也被禁止出海。村民们只能驾驶摩托车通过一条乡间小路进出,并带进一些食品和补给。”我们今天去了市场,市场上的民众表示粮食供应大概还可以支持十天,摩托车可以带进来一些肉类和蔬菜,但大米特别短缺。不过他们决心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绝不后退。”
据摩尔说,他所乘坐的车辆在进村时恰巧紧随在一辆挂有政府名牌的汽车之后,因此警方在没有检查的情况下便示意放行,而坐在后面一辆出租车上的摄影助手就没有那么幸运,被警方”护送”回深圳。一名邱姓村民在接受美联社电话采访时称,目前村民出入村子都要登记,出于恐惧,村民们都不敢出去。而接孩子上学的校车也被拦在村外,因此学生们无法上学。
摩尔是乌坎村内目前唯一一名记者,由于当地党政机关和警察都已经撤离,因此并没有人来干扰他的采访报道工作。而乌坎村内的移动通讯、固定电话和互联网通讯也基本正常,只是电视节目中时不时会插播政府方面的”维稳宣传”。不过在互联网上,有关”乌坎”的消息已经遭到封锁。在新浪微博上搜索”乌坎”,得到的结果是”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乌坎’搜索结果未予显示”。
每天下午三点左右,乌坎全村人都会在村中集会,一名村民领袖会用扩音喇叭领导民众高呼口号,要求公正,从当地传出的图片可以看到村民还打出了一些标语,包括”民主诉求竟是非法集会”、”打倒贪官,打倒腐败,还我耕地,血债血还”等。当地有传言称,中央政府将派调查组来乌坎,但摩尔表示,迄今为止没有证据证实这一说法,可能这只是当地村民的一种”愿望”。
今年9月,乌坎村民不满土地被村官私卖及人大选举不公围攻村委会。此后,警方出动高压水枪、催泪弹等进行弹压,遭遇村民强硬反抗,导致警方和民众各有损伤。随后乌坎村民成立了”村民临时代表理事会”等自治组织。11月21日,数千村民打出”反对独裁””还我人权”等标语,游行到陆丰市政府静坐示威。12月9日,当局将村民维权组织定性非法组织,并逮捕了包括薛锦波在内的数名村民代表,薛锦波在被警方带走三天后死亡。
▲美国之音(VOA)12月14日报道:警方封锁陆丰乌坎村
广东省陆丰乌坎村村民星期三表示,防暴警察已经封锁了他们的村庄,以平息针对指称的政府非法征地而一直在举行示威的抗议者。
乌坎村村民说,由于从上星期末开始村子就遭到部分围困,他们的食品和饮用水的供应快要不足了。
当地居民表示,警察限制乌坎村供给物资的输送、干扰互联网,还封锁了通往这个有2万人渔村的道路。
由于担心警察镇压,村民提前在通往陆丰市的道路上设置了临时性的路障。
当地居民说,腐败的地方官员和土地开发商相互勾结,不公平的获取广东省数百公顷的土地。
9月份,民众对侵吞土地的愤怒情绪爆发,数千名村民连续几天举行示威并最终演变成暴力事件。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14日报道:中国广东乌坎事件继续恶化当地被断水断电
中国广东乌坎事件继续恶化。乌坎已被警察封锁一个星期。一名居民代表在被警方拘押中死亡后,当地民众继续示威,反对官员出卖他们的土地。
据报道,乌坎已被断水断电。上千警察进入乌坎镇压,向民众施放催泪瓦斯,近万名民众手持木棒还击。
一名法新社摄影记者今天在乌坎几公里外被公安抓获,并被送到深圳。
一名当地居民通过电话向法新社说,他们不会放弃抗争,要求中央政府过问这里的贪腐问题。
另据香港媒体报道,乌坎民众代表薛锦波被心脏病死的官方版本受到当地民众的质疑,有消息说,只有40多岁的薛尸体遍布伤痕,拇指被扭断,脖子上有被绳子勒的痕迹。薛锦波的女儿要求领尸被拒绝。
▲英国广播公司(BBC)12月14日援引英媒:广东乌坎村不寻常的反抗
广东陆丰乌坎村发生被公安围困,断水断粮的事件。《每日电讯报》形容“乌坎村发生了极不寻常事件。两万人口公开反抗,中共完全失控,这是历来首次。”
该报记者发自乌坎的报道说,记者周二潜入被严密封锁的乌坎村,目击事件的真相。
报道说,在此之前,乌坎村几千名村民抵挡催泪弹和高压水龙攻击,与武装警察对峙,阻挡他们进村之后,最后一批十几名共产党干部在星期一完全撤出。
此后,公安后撤三英里,架设路障,阻止向村内供应粮食和饮用水,也阻止村民离开。乌坎村主要收入来源的渔船队也被禁止出海。
潜入乌坎的《每日电讯报》记者说,几千名村民连续两天聚集在村公所前,一起高呼和挥拳,表现愤怒。
报道说,乌坎村事件早于9月开始发生,愤怒的村民不满农村土地被出售,在大街上捣乱,推翻汽车。
报道援引一名村民说,自从1990年代起,几乎所有土地都被拿走。当时他们没有察觉问题,因为他们捕鱼为生。现在因为通货膨胀,他们知道可以多种作物,但是现在土地价格高昂。
目击者说,几千名村民袭击当地政府办公室,赶走统治乌坎三十年的党委书记。此举导致大批防暴警察涌进村内,殴打男女老幼。
随后,当地政府尝试安抚受伤村民,要求他们派出13名代表,调和双方。
不过,后来地方官员提出另一计划,要重新控制这个反叛的村镇,再度激发愤怒。上周五早上,四辆没有挂车牌的面包车开进乌坎,一些穿便衣的男子抓走五名村代表。
报道说,在星期天早上,当局发动另一次突击,一千名武装警察试图进入乌坎村。村民在村口拦截,双方对峙两小时,期间村民受到催泪气体和高压水龙的袭击。公安最后撤退,把村子包围。
星期一,传来消息说一名被抓村代表,43岁的薛锦波死于心源性猝死。他的家人说他满身伤痕,是被谋杀的。当局还没有把尸体交还家人。
该报说,薛锦波之死把事件推倒了大爆发的边缘。
▲英国广播公司(BBC)12月14日报道:英记者进入乌坎目睹村民继续抗议
英国《每日电讯报》记者马克姆•摩尔设法进入了被中国当局封锁的广东陆丰乌坎村,向外界报道了他在村中目睹的最新情况。
摩尔星期三(12月14日)向英国广播公司BBC介绍说,下午三点和六点之间,村民们汇集在村中心的一座三层高的塔外,并高喊口号,哀悼死去的村民薛锦波。
“村民要求伸张正义,血债血还。”
摩尔还注意到本次乌坎村抗议行动新动向。
他说:“这次所有村里的官员和警察都被村民赶出了村子。我们今天去了村里的警察局,这是在村边的一座三层高大楼。很大的警察局空空荡荡,大门上锁,门上贴着死去村民的照片。”
据摩尔介绍,乌坎村的村民担心,警方现在打算用围困村子的方式等村民的粮食吃光。村民说,食品大概能坚持一周到十天。“
人权组织”国际特赦”发表声明呼吁对薛锦波的死立即展开独立调查。
网民噤声
今年9月广东陆丰乌坎村因村民集体抗议事件而被拘押的村民薛锦波星期日(12月11日)在拘押期间猝死,引发村民的新一轮抗议。
在中国广受欢迎的各大门户网站的微博上,输入“乌坎”“薛锦波”和“陆丰”都没有任何搜索结果。
有的网民为了突破封锁,不得不使用藏头诗的方式讲述乌坎的情况:“广大的,东方的,陆地的,丰收的,乌鸦的,坎坷的。进村的主要道路都被把守了,守夜的村民靠吃泡面……”
不过中国官方媒体则在网站上刊登乌坎“9.21″ 事件的最新进展。
南方网12月14日报道称,陆丰市宣传文化网发布了乌坎“9.21”事件的最新进展消息和视频。
“这份署名为“陆新办”的消息通报称,12月13日,在公安机关安排 下,乌坎“9.21”事件中被羁押的张建城、洪锐潮、庄烈宏、曾昭亮等四名犯罪嫌疑人亲属分别到汕尾、深圳、广州三地看守所探望了被拘人员。”
南方网的这一报道也没有任何网友评论。
村民猝死
广东陆丰乌坎村村民为抗议征地在9月连续数日暴力抗议,并包围派出所和陆丰市政府。
陆丰市警方在上周对媒体透露,截止12月9日已先后刑拘了五名涉嫌毁坏财物和妨害公务的嫌疑人,薛锦波是其中之一。
其中薛锦波被指在9月21日“煽动、纠集部分村民围堵乌坎村委会,并组织、带领打砸合泰工业园、丰田畜牧场”和在9月22日“带头围攻乌坎边防派出所,用石头、棍棒等攻击民警,砸坏警车”。
陆丰警方称所有在押的犯罪嫌疑人均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薛锦波在拘押期间突然死亡,家属和村民质疑其死因可疑。但是汕尾党政信息网发布声明说,医院鉴定薛锦波死亡原因为心源性猝死。
汕尾市官员上周还指责境外势力推动煽动乌坎村村民暴力抗议。
▲自由亚洲电台(RFA)12月14日报道:陆丰近八千村民继续集会要求放人
广东汕尾陆丰乌坎村因征地骚乱事件仍然胶着,近八千村民周三继续在村委会外示威,而被扣4名村民获淮与家人会面,均发现身体有瘀伤。目前村民代表与官方正谈判,官方希望用放人换取村民原定周四的大型抗议。而其中一名被扣村代表羁押期间猝死一案,当局指已委托专家进行尸检,但未能让家属及村民信服,逾万村民准备周五为死者举行大型追悼会。(冯日遥报道)
近八千名乌坎村村民周三持续到村委会集会,要求中央介入调查乌坎近期事件,村民并高举横幅表示“冤枉” 。乌坎村村民代表薛锦波羁押期间疑遭虐杀致死后,其馀四名遭刑拘的村民代表,现时分别被关押在汕尾、广州及深圳等地,当局周二晚上安排他们与家人会面。其中一名被扣者家属庄先生周三向记者指,其亲人至今仍被拘留在看守所内,由于见面时有多名警察监视,无法向他查问刑讯逼供的情况,只见到他身上有多处瘀伤。
他说:“问他身体为何受伤,他只说没有大碍,旁边站了多名民警监视,他根本不敢说,难道他能说实话,被他们打了多少拳,指头及身体受了多少苦吗,这样说,他可能会无命出来。”
其馀三名被扣者的家属前往探视后,均发现亲人身体上有多处瘀伤,当局指他们涉嫌煽动村民上街引发骚乱被拘留调查。
八千名村民周三(12月14日)继续在村委会集会,声讨贪腐官员。(相片由乌坎村民李先生提供)
庄先生指,由于薛锦波家人及村民均怀疑他遭刑讯逼供致死,要求领回尸体遭拒,现时当局指已委托广州中山大学法医鉴定中心鉴定其死因,预计需时一至两日完成报告,庄先生指,原先计划周四发动逾万村民到市政府抗议的活动,现时被当局用作放人及归还尸体的交换筹码,令村民感到十分无奈。
他说:“现时仍在谈判着,死者尸体仍然在殡仪馆内,他们亦不敢拿去火化,家人要领回尸体安葬,但市政府人员不肯,害怕拿回尸体后被验证其遭打死的事情,村民都希望领回死者遗体,尽快让死者得到安息,抗议活动是否押后仍未清楚。”
本周五将是薜锦波的头七,其家人及村民准备周五为他举行大型追悼会,相信有逾万名村民参加,期间村民会继续向当局争取放人。
庄先生指,经连日抗议后,乌坎村周三气氛稍见缓和,警方陆续撤走设置在路口的哨岗,但市政府门外仍有逾千特警把守,禁止任何人进入。
他说:“村外的哨岗少了些,但往市政府的路上仍有很多警察搜查,不准乌坎村民到市政府上访,游行,市政府门外更部署了逾千警力,村民根本无法前往。”
愤怒的村民要求中央派员介入调查,并要求归还死者遗体及释放无辜被拘的村民代表。(相片由乌坎村民李先生提供)
原先周四发动大规模到市政府抗议的活动,现时能否如期举成仍是未知之数,另一乌坎村村民李先生向记者指,近日陆续有在外地打工的乌坎村村民回来,人数至少有数千人,他们已做好长期抗争的心理准备,若当局未能履行承诺,将会爆发新一轮抗争行动。
他说:“当局未有对死者家属慰问半句,都在恐吓威胁,现时从外边打工回来的人已很多,估计已有两至三千人,这两日还会陆陆续续回来,若当局仍将村民刑拘,甚至判刑,这个政府还能让人民相信吗?,一定要抗争下去”
记者多次致电陆丰市政府办公室、东海镇政府办公室,电话均没有人接听。
▲自由亚洲电台(RFA)12月14日报道:乌坎村民集合促中央调查 东莞村民维权被打昏视频热传
广东省检察院周二公布了第三方进行的对猝死的乌坎村村民代表薛锦波的尸检报告:没有发现有外力致死迹象,具体死亡原因待进一步调查。与此同时,乌坎村村民星期二下午召开村民大会,一致要求中央政府介入调查。此外,东莞市凌屋村村民因反抗强拆,被黑帮在村官面前打昏的一段视频,在网络热传。
东海镇乌坎村村民因阻止公安进村抓人与公安对持近一周,村民黄先生周三告诉本台,僵持局面仍在持续。而在前一天下午,村民们就陆丰市政府至今没有对村官私卖土地,给予答复,举行会议。
记者:警察撤了没有?
回答:没有,没有。
记者:罢市还在进行?
回答:嗯。
记者:死者(人数)有没有增加?
回答:暂时还没有。村民都比较愤怒,这点诉求现在政府也没下来解决问题,火上浇油。
记者:昨天村民开会,(政府)有没有给你们一个彻查贪官的时间表?
回答:从来都没有,从来都没答复过。
另一位匿名村民说,村民开会讨论应对方式,提出要求中央介入调查:“我们是村民,我们在乌坎,我们出不了(去)。”
记者:想问一下昨天下午三点半是不是村委召开村民大会?
回答:有,主要讲的就是要求政府还我们土地,要求中央来救救乌坎。
她续称,村里的大部分土地被变卖后,失去生活来源,年轻力壮的村民只有外出打工谋生:“我们乌坎现在很困难,土地被那些官,那些村官全部卖光了,没有分钱给我们也没有土地给我们,但是我们村民只要求赔偿土地就好了。”
由于当局周二起,全面封锁乌坎村的消息,并删除网上相关评论。而“陆丰”、“乌坎”成为敏感词,网民以官方死因“心源性心脏病”来暗指死者薛锦波。据《东方日报》周三报道,死者家属怀疑他死前曾遭酷刑,向当局要求领取遗体也被拒。与薛锦波同被刑事拘留的张建城、洪锐潮的家属证实,两人均有瘀伤。但村民们未能与庄烈宏及曾昭亮家属联系。
网民“作业本”写道,听说现在有一种“心源性心脏病”,死状特别奇怪,首先,需要一个被拘押的环境。其次,死后指甲会自动抽出来。然后,骨头会莫名其妙的断掉。最后,会在境外报道。这是某国新发明,可以叫:双心压迫指甲断,骨折人亡埋乌坎。
推特上,也有人将乌坎村的农民运动于八九民运对比。有网民写道,乌坎村,如同二十多年前的春夏之交。也许你的身边风平浪静,感觉不到自由,人权,安全(所受的)威胁;但是这个国家,有许许多多你未曾谋面的人,为争取自己的权利和自由而消失。今天是一个村庄觉醒,明天一定是一个国家革命。
网络作家刘逸明认为,广东沿海地区农民的维权意识高于北方:“广东因为属于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那边的人相对而言公民精神会比其他的地方好。再就是官方在强占土地的过程中获得了很多利益,也就是剥夺了村民很大的利益。村民们本来也比较团结,觉得有道理的事情他们都会团结一致的向强权对抗。再就是前后死了两个人肯定会激起村民的义愤,这会让村民更团结。”
事实上,广东农民通过互联网向外界传递不公正遭遇的信息,越来越多。星期二晚间,同属广东的东莞村民上传一段名为“高步镇凌屋村党员干部竟组织黑社会人员进村殴打手无寸铁村民”的视频,热爆网络。这段7分钟的视频,记录了上周六,凌屋村多位村民遭身分不明男子殴打的过程。
记者周四致电村委会查询。
记者:因为土地纠纷还是房屋纠纷?
职员:房屋。你哪里的?
记者:自由亚洲电台记者。
职员:我只是听他们说,他们两家起冲突,具体怎么样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在星期六,好多部门都有(在场),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记者致电镇政府综合治理办公室查询。官员告诉记者:“我们知道这个情况,正在处理这个问题,你是哪里的?”
记者:自由亚洲电台记者。
官员:处理过程,到时候我们都会对当事人有个答复,我也不方便透露具体情况。
记者:伤者出院了吗?
官员:伤者转院了,也组织人去处理了。正在处理当中。
▲英国广播公司(BBC)12月15日报道:BBC记者深入乌坎直击村民抗议
BBC记者马腾(Martin Patience)夜宿被当局封锁的广东陆丰乌坎村,实地了解村民抗议的状况和当地现状。
设法突破封锁入村的马腾从现场报道说,当地村民刚刚结束了一场示威活动。
他说,村民们示威时高呼着“打倒贪官”的口号,马腾也探访了一些村民。
村民告诉他,当地官员为了征收土地,逮捕当地村民,其中一名村民在拘押期间死亡,官方虽然说是因为自然原因死亡,但是村民不相信。
村民告诉马腾,现在就算是广东省政府的官员也不可信,只有希望中央政府出面干预,聆听村民的声音。
马腾说,当地的青少年夜间会手持竹竿巡逻,他们说,这是防范警方入村骚扰村民。
村民指控,逮捕村民的人没有穿着制服,而且是采取突袭的手段将村民逮捕。
还有村民要求马腾不要拍摄村民设立简陋路障等等的画面,担心未来会被当局拿来当作起诉他们的证据。
马腾还在夜间坐在村民的摩托车后座上,随同村民们巡逻。
村民说,当局根本没有解决问题的诚意,村民们的要求“非常简单,就是归还土地、让我们自己选举村领导”。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15日报道:陆丰纪委双规乌坎个别干部图平息紧张局面
持续几近三个月乌坎村民抗议村官涉嫌非法卖地中饱私囊所引发的骚动,终于引起有关方面的关注。中新社报道,乌坎村涉及违纪的个别干部已被双规,并暂时冻结村企业与地产商合作开发地皮事宜,试图平息村民与当局对峙的局面。但到底有多少个别干部遭到双规,以及他们的身份,官方报道却是只字不提。
此外,根据广东省检察院技术处公布第三方中山大学法医鉴定中心的鉴定结果,该中心副主任罗斌说,在当局拘禁期间猝死的村民代表薛锦波,符合猝死的一般病理特征,没发现有外力致死的迹象。但据死者家属向香港传媒表示,死者脖子有被布条勒过的痕迹,脸部呈现深紫色,其中一只拇指已被扭断。
广东汕尾市代市长吴紫骊14日在此间举行的媒体见面会上称,陆丰市纪委于14日批准对乌坎村涉及违纪的个别村官采取“两规”措施。同时,中共陆丰市委、陆丰市政府决定暂时冻结丰田畜产有限公司与碧桂园项目合作事宜。
但吴紫骊却将流血抗争事件归咎村民,他说,从12月8日开始,林祖恋、杨色茂等为首分子组织策划煽动村民先后在乌坎村设置了5个路障,并派人把守,主要目的是阻止工作组进村做工作,同时防止曾经参与打砸的违法人员出村投案自首。路障设置后,给乌坎村村民生产生活带来严重影响。
吴紫骊表示,乌坎的问题是村内的利益诉求问题,对于民众的合理诉求,将依法依规不折不扣加以解决。目前,这些合理诉求大部分已经解决或正在解决。但是,由于林祖恋、杨色茂等人编制谣言,煽动村民聚集,设置路障,阻扰工作组进村,致使推进解决合理诉求的有关工作受阻。对于组织策划煽动村民闹事并进行打砸,破坏公共财物,妨碍公务等违法犯罪的首要分子,政府将坚决依法严厉打击,坦白自首会考虑从宽处理。
但据香港传媒报道,当局派出近千名军警出动数百军警闯村,欲捉拿维权首领,平定局势,但遭村民鸣锣聚众,以砖头石块击退,警方则发射催泪弹及水炮;村民昨设路障阻警方入村,警方则封村并断水断电断粮,逼村民就范;村民哀叹当局「要逼死人」,吁外界关注救援。
乌坎村一名姓蔡村民形容乌坎局势「十分危急」,随时会流血死人。他说,当局一边对外称事件已经平息,一边出动军警,真枪实弹对付我们,「麻烦传媒把真相告诉中央,救救我们万几条人命」。
报道指,约500多名公安特警和武警,11日清晨4时许开入乌坎村,欲捉拿领头维权村民平定局势,但被发现,村民敲锣唤众,几千村民闻讯操长棍短棍、铁铲禾叉等,与军警对峙,又向军警掟砖头石块,警方则发射催泪弹及水炮还击,暂知无人受伤。双方对峙至上午9时多钟,军警退出村外,村民则以树杆杂物设障,阻警车入村。
▲自由亚洲电台(RFA)12月15日报道:乌坎再有万人集抗议 各地声援乌坎
广东汕尾陆丰乌坎村持续有万人到村委会集会气氛紧张,所有进出道路仍被警察封锁﹐被扣村民仍未获释。市政府公布已将涉案村官双规,暂停与开发商有关的工地项目。广州有网民发起游行声援乌坎村遭围讯近三小时,网民周四更遭公安到访警告。
近万名乌坎村村民周四持续到村委会集会,他们高举”乌坎村村民真冤枉”等横额并呼叫口号。乌坎村村民庄先生向记者指,周三晚市政府公布被扣者于看守所内的短片辟谣,短片见到其中两名被扣者在镜头前现身说法,指他们备受照顾,吃好住好等,遭村民批评当局做骚,其后当局公布有村官被市纪委采取双规。庄先生指,陆丰贪官太多,岂只有一两个村官贪腐。
他说:“至今未有给我们一个公道,土地遭倒卖,为村民发声的村民代表被扣被打,那段视频见到那两名被扣者,他们没有被打得那么重,见到那个被打死后,他们还敢说被打吗?村官太多太多,武力镇压解决不了问题。”
亲人被指煽动村民上街遭扣查的庄先生指,至今当局仍未让家属认领村民代表薛锦波的遗体,亦没有消息指会释放被扣的村民,现时村民在村委会外暂时摆放了临时灵堂,给村民前来凭吊,准备周五为他举行万人追悼会,暂定周六为死者的头七当日,到市政府处讨说法,预计有过万村民出席。
他说:“周六是死者的头七,当日按习俗是他出殡的日子,他家人准备当日带同死者遗体游行到市政府处讨说法,你们打死人,还乱说甚么心脏病死,这都不是人话,逾万村民一定陪他们家人到市政府处。”
另一村民张先生指,当局围村行动未见松懈,至今对外主要道路仍遭封锁,学生因为校车被拦在村外而无法上学,渔船亦被禁止出海,现时村民仅有可维持十日左右的粮食,大米已严重短缺,周四从电视新闻中见到,陆丰市市长向媒体记者指,现时村内气氛平静,又指死者家属情绪十分安稳,市长的说话令村民感到十分荒谬。
他说:“市长对媒体记者指村内气氛很平静,又指死者的家属情绪很稳定,事实上死者的家人均很伤心,薛老妈听后更哭至晕倒过来,官员都在欺骗公众,欺骗老百姓。”
据法新社报道指,他们一名记者周三曾企图入村,但于数公里外已被防暴员警截住,要求他返回深圳。
乌坎村村民连日的抗议行动引起网友关注,周三晚广州有网民发起游行,声援乌坎村民,他们在当晚七时许在天河珠江新城附近进行,网民拉起横额,警方迅速到场,近十名网友被警员包围讯问至晚上九时多后获释。其中一名网民江先生周四向记者指,早上有公安找到他工作的地方,在他老板面前警告他禁止再参予相关活动,江先生批评当局违法限制公民人身自由,他指,当晚他们行动时,不久就被大批民警围攻,更遭粗暴对待。
他说:“他们十多人将我们围攻起来,他问我们做甚么,我回答他指要声援乌坎村村民的抗议行动,他们就对我们粗暴起来,把横额抢走,我上前与他理论,就遭他推捼,我们都感到很愤怒。”
虽然如此,江先生指他不怕再遭公安骚扰,准备周六或周日再发起行动,声援乌坎村村民维权。
此外,还有网友发出帖子号召全国各地声援“乌坎”,并将有关抗议的视频不断转发,呼吁全国声援,帖文指乌坎人民被特警武装围困,被断水断电断粮,现在需要全国人民的帮助。而网上亦有人发起网传茉莉花行动,呼吁民众本周日下午2时在多个集合地点步行以示声援。
陆丰市政府周三晚公布,指市纪委批准对涉及违纪的个别村官,采取双规措施,并决定暂时冻结丰田畜产有限公司,与碧桂园项目合作事宜,此后将由政府主导规划,在征求大多数村民 同意后,再调整农用地性质开发,并将所得利益依法依规处理。但汕尾代市长吴紫骊周三与记者会面时将村民流血抗争事件归咎于村民﹐指自12月8日﹐林祖恋﹑杨色茂等为首的份子策划及煽动村民﹐并设置路障﹐阻碍工作组进村工作﹐并为乌坎村村民生产带来严重影响。
吴紫骊强调﹐将对组织策划煽动村民闹市的首要份子严厉打击﹐坦白自首会考虑从宽处理。
▲《阳光时务》12月15日采访报道:父亲薛锦波之死——薛锦波长女薛健婉自述
采访/张洁平
记者按语:乌坎村民选村代表、临时理事会副会长薛锦波,在被秘密抓捕后两天,突然死亡。当地政府给出的死亡原因是「心源性猝死」。薛锦波的长女薛健婉2011年12月13日在家中接受记者采访,谈及父亲从被抓到死亡的种种。她坚称父亲绝无心脏病史,而且发现父亲尸体伤痕累累。「他们说没有打我爸,但是我爸身上那么多伤痕哪里来的?」 薛健婉21岁,陆丰市金厢镇中心小学教师,是薛家长女,薛家还有正在念书的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被抓
12月9日中午,我爸两个朋友从外地来找他,他们是做生意认识的,我爸就说在村里吃饭。因为前段时间政府扬言要抓村代表,还说他们理事会是非法组织。我爸说,不出东海镇,在乌坎村内就不用怕了。我爸带了平时两个要好的朋友张建成和洪锐潮一起。他们去人民餐馆,还没坐下,已经有人冲进去把他们抓起来。
村民要去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来了五辆车,大概五、六十人。就抓他们三个。来的人没有证件、没有制服、没有任何逮捕令,连手铐都没有,都是用胶带把手捆起来。他们也没有通知家属,抓起来一点消息都没有。店员跟我说,我爸当时已经很生气,大喊不要抓他朋友,要抓就抓他一个人。(哽咽)我爸说自己走,他们也没有听,一直大力按着把我爸推出去。
我妈听到消息很紧张,马上把我从学校叫回来。当时很多人去市政府,要求放人。但他们一直说,不关他们的事,他们不知道。我妈打电话给邱晋雄(陆丰市常务副市长,编者注),市长说:这是公安局的事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我妈说我爸有哮喘,脾气一上来容易喘。而且那天早上什么都没吃,中午也没有吃,就这样被他们抓走了。(哽咽)
邱市长平时和我爸是有电话联系的,他会打电话给我爸,让他劝村民不要再闹事,不要有过激行为。选出村代表的原因就是方便政府商谈事情,政府还给村代表发工资,每个月一千元,现在又说是非法组织,要抓人。后来我又打电话给邱市长,我说你是市长都无权过问的话,那我们要去问谁,才知道爸爸在哪里?天气冷了,我们想拿衣服给他,拿药给他。我说我爸身体不是很好,你要问什么就问,就尽量,不要拷打,不要动什么手脚……(哽咽)
邱市长就说,不可能让我们见我爸,也不肯告诉我们我爸被关在哪里,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转交。我和我妈就匆匆忙忙拿着药和东西,还有另外被抓的两个人的家属,去见市长。
我们到的时候,他跟我们这样说:叫你不要,你偏要,一直劝你爸,你爸这种身体还在外面乱搞,你们三个责任家属要回去劝村民,不要再搞事了,再搞会害到这些被抓的人。
我妈很生气,回了他一句:不讨个公道回来,死也不明不白!
接着10号一整天都没有消息。
探尸
12月11号,星期天。学校的吴校长突然找我,说金厢镇的黄书记要我把我爸的病历找出来,送给公安局。他们说,我爸在医院,不给病历就不给开药。我和我妈着急就把病历交了上去。我们要求看我爸,但是他们说另外再安排。
下午三点多,他们打来电话,说我爸在汕尾的医院急救,可以去看。
他们派车来接我和我妈,一路上,一直在套我们的话,问我们家庭环境怎么样,问我爸有没有什么病。他们甚至一直说:你爸是不是有胃癌?我爸没有胃癌!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情。
车没有去医院,而是去了汕尾的美丽华大酒店,在那里等了很久。我们急了,问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见我爸。他们推说肚子饿了,要去上面吃饭,然后再去医院。
他们带我们上了酒店的雅阁餐厅,228号房。一进门,坐着十几个人,都是陆丰市、汕尾市的高级官员,市长、书记、公安局局长,全部都在,后来又进来一个医生,还进来一个护士。还有人在拍摄。他们坐两边,中间两个沙发让我和我妈坐。我们两旁又各坐了一个男人。
他们开始问话,问我们的家境等等。我妈非常着急,就问我爸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在哪里,我们要去看他。他们不说,一直推,一直推。推了很久,我妈真的急了。结果他们拿出一份报告,说我爸12月10日晚上7点16分,送到汕尾看守所,几点几点喝了水吃了东西,几点几点不舒服,送到医院急救。11日中午10点到11点,说救不回来了,没了……(哭泣)
我和我妈很激动,要求见我爸,他们不给见,说要等安排,还把我们两个人按住,不给我们出去……(哭泣)我给家人打电话,他们试图抢我们手机。屋里面都是他们的人,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很害怕,就一直把我妈抱着。他们一直拖着我们,我就把他们的手都甩开,尽量争取到外面人多一点的地方去。
在酒店门口,我就守着我妈,他们派了一两个人看着我们,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我们家里人都到了,到楼上去和他们谈。他们才肯让五到十个人去看我爸。
我和我妈,还有几个哥哥叔叔都去了。原来他们并不是带我们去医院看我爸,是带我们到汕尾的殡仪馆……(哭泣)
他们从冰柜里把我爸拉出来,已经不是那个样子了……(哭泣)
我爸眼睛闭着,嘴巴张开,胸部破损,到处都是淤青,手都肿了,手腕淤青,有伤,大拇指明显倒过来变形了,断了的样子,额头、下巴都破皮出血,鼻孔里也有血,都干了,脖子整一圈都是黑色的。脸和身上其他地方颜色都不一样,发青发紫,都是黑的,头上肿了一个大包。背部有很多被脚踢过、踩过的伤痕,靠近肺的地方,肿了一个大包。膝盖一直到脚腕,都是淤青、破皮、浮肿的。
进去看我爸的时候,手机全部要没收,不允许我们带任何照相机器。有二十几个便衣在里面围着我们,都是社会青年,二十几岁,我哥说看到几个人都带着指环,有刺的那种。我们哭喊,他们就冷眼旁观,就怕我们偷拍。后来走出来,门口站着三、四排防暴警察,盯着我们。到外面,还有三辆警车。在殡仪馆的后山坡,山坡上停着至少十几辆警车,也是这样监视我们。
谎言
他们说我爸是12月11日中午过世。后来我才想起来,拿病历给他们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那时候我爸已经死了……我们当天深夜才可以看到我爸。可是不可能,我爸不可能有味道……(哭泣)看到我爸的时候,我爸身上已经有味道了。可能是中午死的吗?我们甚至怀疑进去当天我爸就被打死了。进去那天我爸没有吃饭,没有吃药……还要被打……而且他那天穿的衣服好少……(哭泣)我爸很疼我们,很疼周围的人,为什么他走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在身边……
病历上写着我爸胃不好,胃酸从食道管返流,引起支气管炎、哮喘。以前医生都是开支气管炎的药,没有查到胃,治不对症,后来我爸去北京二炮总医院做手术,病情好转。当时的主治医生也证明我爸生命不可能有危险。我爸完全没有心脏病史。
如果我爸真的病重、病危,情况危急,你应该马上通知我们家属去看望吧,但是没有。关进去那么多天一直不肯说在哪里,问什么都说不知道。还说我们村如果继续要讨土地,就一定不给看,也不放人。
我现在连我爸的忌日是哪一天都不敢确认。我不相信他们的话。他们说的那么多话……他们说没有打我爸,但是我爸身上那么多伤痕哪里来的?广东的新闻说我爸身上的伤痕是我爸心肌梗塞自己撞出来的,这可能吗?可能吗?(哭泣)
(编者注:采访当日,汕尾市电视台新闻播出对据称是薛锦波被急救的医院汕尾逸辉基金医院急诊科主任王道良的采访,王道良说:「病人胸部、腹部、头部没有外伤痕迹,没有血迹、淤痕。」查看过薛锦波尸体的五、六名家人均称此为谎言,对此表示强烈反对。)
现在我们要求我爸要回来,我们不想他一个人在汕尾的殡仪馆里面被冻着……可他们说要等到我们村的事平息,才能让我爸回来。我弟弟妹妹到现在都还没见过我爸。他们在广州念书,连夜从广州赶回来,要去看我爸,他们不让,说要等安排。
我们现在又不敢坚持,怕如果连我弟弟妹妹都见过了,他们就有借口送我爸去火化。我们这里的风俗,是不能火化的,火化相当于再死一次……再过几天就是头七,我们就是想让我爸回来……
我爸到最后也没有罪名。只有电视上说理事会(薛锦波是村里民选的村代表理事会常务副会长)是非法组织。
▲自由亚洲电台(RFA)12月15日报道:薛锦波女儿:父亲身上到处瘀青
陆丰乌坎维权代表薛锦波在被扣押期间突然死亡,当局指其是心脏病发致死,死者家属接受香港传媒采访时推翻有关说法,指在殡仪馆看见薛锦波的尸体遍布伤痕,家属怀疑他在被带走当晚已经被打死。
香港阳光卫视旗下的电子杂志《阳光时务》周四公布了一段两日前与死者家属的录音采访,薛锦波的21岁长女薛健婉表示,父亲上周五中午被人设局引到村里面的人民餐馆,随即遭五、六十名没有证件、制服的大汉押走,不足两日后家属获告知,薛锦波正在汕尾医院急救,当局随后派人接家属前往探视,结果家属被送至汕尾美丽华大酒店接受盘问,期间透露薛锦波已在当日上午抢救无效死亡。当晚家属被安排到汕尾殡仪馆与死者遗体见面。薛健婉形容,父亲的遗体和平日的样子完全不同。
薛健婉:“他们从冰柜里把我爸拉出来,已经不是那个样子了…(哭泣) 我爸眼睛闭着,嘴巴张开,胸部破损,到处都是淤青,手都肿了,手腕淤青,有伤,大拇指明显倒过来变形了,断了的样子,额头、下巴都破皮出血,鼻孔里也有血,都干了,脖子整一圈都是黑色的。脸和身上其他地方颜色都不一样,发青发紫,都是黑的,头上肿了一个大包。背部有很多被脚踢过、踩过的伤痕,靠近肺的地方,肿了一个大包。膝盖一直到脚腕,都是淤青、破皮、浮肿的。”
当局指薛锦波的死亡时间是在周日中午,薛健婉指斥当局说谎,她说家属在殡仪馆看到薛锦波尸体时,其身上已经发出味道,因此不可能是当日中午才死去,她怀疑父亲被带走当日已经遭暴打致死。
薛健婉说,再过几天就是薛锦波头七,家属现要求领回他的尸体,但当局拒绝家属要求,指要等到乌坎村的事件平息才能让家属领尸。
汕尾市政府周三通报了陆丰乌坎事件中,维权代表薛锦波在被羁押期间死亡的验尸报告结果,指没有从死者身上发现外力致死的迹像。报告引述中山大学法医鉴定中心副主任罗斌说,薛锦波遗体指甲完整,没有出现网传他骨头被打断、指甲被抽调等情况。
▲维权网12月16日报道:陆丰乌坎事件12月15日亲历记
(维权网信息员叶秋调查报道)因乌坎村民反对官商勾结的抗议行动,5位村民代表被刑事拘留。2011年12月11日,广东陆丰市东海镇乌坎村土地维权村民薛锦波猝死在汕尾看守所。此事件将村民的维权抗议行动推向高潮,也令世界将关注的目光再次投向乌坎。
几年来乌坎村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3200亩土地陆续被政府贩卖给丰田畜产有限公司与土产大鳄碧桂园项目合作开发,据传土地卖了7亿多人民币,两万多村民每人补助款只有几百元,其他场地款被官员中饱私囊。当地居民屡次上访无果,近期仅存的一块土地被卖给地产开发商,激发当地人于2011年9月21日游行示威,当日陆丰的警察还用警车给旅行的村民开道。
9月22日派出军警镇压而最终引爆骚乱。之后村民一直抗争不断。先后有庄烈宏、薛锦波、张建城、洪锐潮、曾昭亮等5人被刑事拘留。
2011年12月8日,村民开始不让政府当局的人进村。2011年12月11日当局给乌坎事件定性为受境外反华势力煽动的非法公众集会。之后给乌坎村断水断电。
2011年12月11-13日有广州的网友自发上街散步声援乌坎村,得到网友们的热烈回应。一位退休的一级警督网友宣布自费去乌村调查真相。
2011年12月15日,笔者与陆丰市区的朋友早上9点想再进村,到路口被全副武装的武警栏下,约有近千村民在路口对面。他们有人静坐,有人拿着牌子和横幅。有记者和武警沟通希望能进村,武警一概拒绝。笔者前几天还看到有外媒在场摄影采访,今天也不见踪影。
笔者与朋友拿出相机要拍照,有三个穿便衣的人过来拉住我们。笔者和朋友说:你们抢劫?
三个穿便衣的说:少废话,上车。
朋友说:我们只是路过看热闹。
我说:你们是什么人,执行公务出示证件,抢劫的话我们报警。
旁边又过来两个穿迷彩服的武警,一起拉我们。说要报警是吗?我们就是警察。
笔者和朋友给拉进一架蒙住车牌的金杯面包车,给带到陆丰市东海镇城北派出所门口,车上有人说:算了,不送派出所了,没时间理他们。于是他们把我俩的一部数码相机、两部手机、一U盘搜去,在离派出所100米左右把我俩释放。
笔者和朋友拉住他们说:我们只是路过的,什么事也不知道。为什么拿我们东西?他们说:以后少管闲事,政府的事你们理不了。
我说:你们既然是政府的工作人员起码给我们一个收条呀。这时有一个穿便衣的朝我的脸上打了一拳说:再罗嗦打死你。然后他们一行人扬长而去。
▲美国之音(VOA)12月16日报道:乌坎新况:农民坚持抗争
图片来源: AP
广东省汕尾地区乌坎村村民星期五召开追思大会坚持抗争
广东省汕尾地区乌坎村村民星期五召开追思大会,悼念在关押期间突然死亡的村民代表。村民表示,他们会继续抗争,直到索回被非法出售的农地。
*追思大会*
乌坎村村民计划当地时间星期五下午举行追思大会,悼念几天前被警方关押时突然死亡的村民代表薛锦波。
准备前往会场的蔡姓村民告诉美国之音,追思会定于下午两点钟举行,全村男女老少几乎都会到场。
他说:“差不多可能一万多人,差不多一万吧。所有人可能都会去。”
当地政府说,薛锦波在关押期间死于心脏病。但薛锦波的家人说,他的身体上有明显的酷刑痕迹。
星期四,大约有5千名村民在村内举行了集会,重申他们要求归还耕地的诉求,并呼吁中央政府介入调查当地官员的腐败。
乌坎村事件始于今年9月下旬。起因是村民抗议当地政府私自将3千多亩耕地卖给开发商,并借机中饱私囊。
在过去近三个月里,抗议活动几经起伏。12月11日,包括薛锦波在内的5位村民代表被当局以“涉嫌故意毁坏财物罪”为理由拘押,事件进一步激化。
蔡姓村民告诉美国之音,除薛锦波以外的其他四名村民代表被关押在不同地点,据悉目前的状况还好。
他说:“有一个关在深圳,有一个在顺德那边,两个人在汕尾。人会打了,但是亲人去看他们,说现在人还好,就这样。”
*生活困难,生意冷清*
乌坎村一位11岁的女孩对美国之音表示,村外仍有上千名警察把守,村口的道路上还有村民自己设置的路障。
她说:“(村民)就是用树头围起来,就在那里等着。如果有警察进来,他们就打。”
一家当地餐馆的老板告诉美国之音,武装警察和村民设置的路障相距大约几百米,目前情况基本稳定。但是,由于乌坎村被围,餐馆的生意几乎没有了。
他说:“路口堵上了,营什么业呀?没客人,就没办法开吗。”
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餐馆老板说,村民现在仍然可以进出乌坎村,但要经过严格的盘查。
乌坎村一位妇女对美国之音表示,村子被围给生活带来了困难。村里的商店和市场现在已经不再营业,买菜都去农民在路边摆的地摊。
她说:“家里的生活现在很困难的。那个路给他们封住了,我们村民去东海镇都去不了。”
*当局:开发项目暂时冻结*
乌坎村所属的汕尾市代市长吴紫骊本星期三对媒体表示,当地政府批准对乌坎村事件中涉及违纪的个别村官采取“双规”。同时决定将农民抗议的土地开发项目暂时冻结,此后将“ 在征求大多数村民同意后调整其农用地性质进行开发,并将所得利益依法规处理。”
《华尔街日报》的文章指出,当地政府希望通过“胡萝卜加大棒”的手法,试图和村民达成某种妥协,以求尽快平息抗议,避免令北京遭遇更多尴尬。
*村民:干到底*
但是,乌坎村姓蔡的村民对美国之音表示,村民对于当地政府的处理办法并不满意。
他说:“政府现在没有解决什么。全体村民这个事情要干到底,就这样。如果不解决的话,现在村民就没田种呀,是不是?这个田地要还给农民,就这样。”
据不完全统计,中国每年民众集体维权的“群体性事件”高达十余万起。因强行征地和补偿不足而引起的抗争事件占到6成左右。
▲德国之声(DW)12月16日报道:重围封锁 乌坎断粮
广东陆丰渔村乌坎紧张局势依旧,警察封锁了乌坎通向外界的最重要公路,数千名村民被困在村中,食品和生活用品供应中断,孩子无法上学。两位乌坎村民向德国之声讲述了当地的现状。
广东陆丰渔村乌坎村民抗议村政府非法出售耕地一事愈演愈烈。全副武装的警察控制了乌坎村通向外界的最主要道路,严格控制车辆进出。想去乌坎进行报道的新闻队伍已不大可能进入。此前成功进入乌坎村的英国《每日电讯报》记者摩尔(Malcolm Moore)以及BBC的采访队发出的消息显示,乌坎遭到全面封锁。
12月16日,德国之声电话联系到乌坎一位女村民,在问及村民是否继续举行抗议示威活动时,这位女村民说:
“这几天都没有。不是有个人被抓进去死了嘛?现在情况很复杂,我也说不好。”
这位女村民指的”被抓进去死了”的人叫薛锦波,是乌坎几名村民代表之一,在今年9月乌坎村民首次因不满耕地被村官私卖以及选举不公进行抗议后,负责代表村民利益出面交涉的谈判人之一。12月9日,当地警方将村民成立的临时维权组织定性为非法,并逮捕了包括薛锦波在内的4人。12月11日,薛锦波死亡。警方排除”外力致死”的可能,死者家属却怀疑薛锦波受到警方毒打致死。
食品渐短缺 孩子上学难
薛锦波之死以及死因尚存的疑点导致乌坎局势再度升级,当局也随即采取了封锁乌坎的措施。乌坎一位男村民16日向德国之声介绍说:
“今天(12月16日)村里举行了薛锦波的追悼会。我们中午都参加了悼念仪式,祭拜了一下。”
这位村民还说,乌坎村内看不到警察,但是如果出了村,在通过附近城市的最主要的公路上,就有几个警察设的关卡:
“每个关卡有多少警察我们说不好,因为也不敢出去。现在我们村里的生活受到很大影响,最要紧的就是,大米的供应断掉了。我们村里生活也乱了套。比如孩子上学有困难,不能保障天天都能去学校。”
德国之声此前采访的乌坎女村民身为人母,也谈到了因为出不了村,孩子没法上学的状况。至于食品和生活用品日益紧缺,她只说:”反正就是大家村民互相帮忙。”
乌坎村民反映说,自从”9•21乌坎抗议事件”之后,村里的正副书记就都不见了踪影。未经证实的消息称,乌坎村的主要领导已被”双规”。
村民不要钱 要退还耕地
乌坎男村民在接受德国之声采访时表示,村民现在最直接的要求是请中央政府派小组到乌坎进行全面调查:
“我们已经不相信地方政府。而且我们不要钱,我们就是要把耕地还给我们!”
这位男村民同时要求彻底调查薛锦波的死因,公布鉴定结果,以及调查”9•21″抗议过程中警方的过激行为。目前当地警方指控乌坎村民砸毁警车,打伤警员,因此将”9•21″定性为暴力事件。这位男村民描述当时的情景说:
“其实我们是出于自卫。是警察先动手打村民,甚至打小孩和妇女,在场的村民才进行回击,而且用的就是石头,没有人事先配带了武器,试图暴力抗议。”
乌坎抗议事件已经成了中国互联网的”敏感词”。新浪微博上网友们用WK,或其他暗语上传有关乌坎的内容。德国国际通讯社报道,中国当局15日已经宣布,将严厉对付乌坎村民的抗议行动,同时表示对该村土地出售一事进行调查。
▲英国广播公司(BBC)12月16日报道:目击者:广东乌坎村继续被当局封锁
中国广东省乌坎村一位村民周五通过电话对BBC中文网说整个村子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哀悼死去的村民薛锦波,据说参加哀悼的人数多达7,000人。
广东省警方采取行动试图平息乌坎村长期存在的征地纠纷期间,同政府谈判的村民代表之一薛锦波在被拘押期间死亡。薛锦波死亡再次引发村民抗议。
当局说薛锦波是死于心脏病突发,薛锦波的女儿则称当局的说法没有根据。至今薛锦波的遗体仍被当局扣押,没有交还给家属。
接受BBC中文网采访的詹姓村民说,当局要求村民签字承认当局对薛锦波死因的解释,否则就不会将遗体放还。
这位村民说,村子外面被部署了大批警力,警察人数远远不止一千人。出入村庄的人都要接受盘查,出示身份证。
他还说,一旦被查出是乌坎村民,就会被当局扣押。他说现在有急事,诸如去医院急诊,村民只能走偏僻的小道才能进出。
据报薛锦波的女儿早前在接受香港媒体采访时说,她父亲并没有心脏病史,他的尸体上伤痕累累。她说当局最初拒绝透露她父亲被拘押的地点。
薛锦波的女儿还说,当局告诉村民,如果他们继续坚持他们的土地要求,被扣押的村民就不会获释,村里的人也不能出去。
乌坎村所在的汕尾市市政府周三表示已经逮捕了一些被指在有争议的土地开发当中滥用职权的党政官员,争议涉及的主要开发项目已经被叫停。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16日报道:当局威胁难压乌坎村民愤怒 今举行薛锦波葬礼
乌坎村民为惨死狱中的村民代表薛锦波举行葬礼 2011年12月16日
网络相片
尽管中国当局要求煽动乌坎村村民闹事者投案自首,但难以镇压乌坎村人民的愤怒。法新社报道,一万多名乌坎村民今(16日)为惨死在狱中的村民代表薛锦波举行葬礼,但当局拒绝将薛锦波的尸体还给其家人。乌坎事件已成反抗地方当局腐败象征,中国民众中国民众涌上微博紧追事件动向。
法新社乌坎报道指出,乌坎这个中国南部沿海小村庄,已经成了反抗地方当局腐败的象征。乌坎成了中共广东省委脚上的一根刺。中国人在微博上紧密追踪乌坎事件的进展和动向。
另据中央社报道,中国大陆广东省乌坎村维权事件至今不断,香港东方日报表示,事件令广东形象一再蒙羞,连累省委书记汪洋在18大的政治行情。东方日报今天发表「一村尚难治 何以治天下」的评论文章指出,乌坎村事件自9月爆发后,广东当局对村民软硬兼施,无所不用其极。
当局先是透过谈判,罢免村干部,期望大事化小;当有万名村民和平示威后,当局又把矛头对准所谓「境外敌对势力」,将内部矛盾转化为敌我矛盾,又扣押村民代表,军警封村。
文章说,在村民代表薛锦波惨死狱中后,当局又「假惺惺」声称要「独立调查」、「独立尸检」,却不敢将薛锦波的尸体交还给民众。同时,当局又继续派出上千军警封堵村民上街,断粮、断水、断电。
文章指出,乌坎村事件原本只是村民向贪官追索征地款的普通案件,要求合理合法,指控的人证物证俱在,当局只要顺民意办案,将贪官法办,既可伸张正义,又能赢得民心,巩固执政之基。但如今倒行逆施,不惩贪官反而镇压百姓,借口「境外敌对势力介入」,搞到天怒人怨,民心大失。
文章质问,「当局在乌坎村事件中暴露的最主要问题是,当局到底是为人民服务,还是为贪官服务?」文章指出,对汪洋来说,「一村尚且难治,又何以治天下」?背负着乌坎村事件这个政治负资产,即使中共18大汪洋能更上层楼,成为党和国家领导人,他在广东的政绩又怎能让同僚心服口服,让天下人心悦诚服?
9月起,乌坎村有村民投诉土地被官方挪用变卖,当中涉及官员贪腐。随后,为村民维权的村代表薛锦波被捕,被扣期间猝死。薛锦波的猝死再度引发村民不满和抗议。
汕尾市政府14日通报,验尸结果显示,薛锦波是心脏病猝死。薛锦波家属当天曾给薛锦波送去治疗心脏病、哮喘等疾病的药物。
汕尾市代市长吴紫骊又说,公安机关对薛锦波是依法办案,在整个审讯、羁押过程都有全程录音录影,且已公布了相关视讯资料。吴紫骊表示,陆丰市纪委已批淮对乌坎村涉及违纪的个别党员干部采取「双规」(在规定时间和规定地点交代问题)措施,并将进一步加强对违纪干部的查处。同时,对丰田畜产有限公司用地问题,陆丰市委、市政府决定暂时冻结丰田畜产与碧桂园的项目合作。有关合作将由政府主导规画,在征求大多数村民同意后再调整农用地性质进行开发并将所得利益依法处理。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16日报道:中国当局要求煽动乌坎村民闹事者自首
法新社今日(16日)报道说,中国当局要求煽动乌坎村村民闹事者投案自首。广东省汕尾市代市长吴紫骊说,对于组织策划煽动村民闹事并进行打砸,破坏公共财物,妨碍公务等违法犯罪的首要分子,政府将坚决依法严厉打击。
广东省汕尾市代市长吴紫骊称,坦白自首会考虑从宽处理。据《华尔街日报》报道,乌坎事件是今年中国发生的最严重的群体事件。分析人士说,乌坎事件升级,从很大程度上是由当地官员造成的。当地官员常常以低于市场价格的价位征用耕地,然后再卖给开发商,并将大部分所得收归己有。
《华尔街日报》的一名记者被阻止进入乌坎,不过记者看到数百名武警守在村子入口,其中很多人持有自动武器,有数十辆警车在周边地区巡逻。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17日报道:法国记者潜入乌坎实地报道
法国二十四小时电视台记者Batiste Falvoz周五得以潜入乌坎,他向本台确认乌坎村目前遭到军警重重包围的消息,以及村民们有条有序地组织讨论和示威活动的状况。报道指出,乌坎村民的抗议活动离不开中国目前社会冲突四起的大背景,中国农民抗议非法征地以及中国工厂尤其是南方工厂农民工抗议低劣工作条件的抗争活动此起彼伏。
以下是Batiste Falvoz发回报道的全文:
要进入乌坎必须闯过双重关口,首先是当地军警全面封锁了通往乌坎村的公路和水路,闯过这一关之后,必须再经过由村民们设置的关卡,村民们以树桩拦截交通要道,阻止外人进入。当然,他们对外媒记者十分欢迎。
乌坎村内部的气氛十分奇特,人们看到的是一个完全自治的有条有理的村庄,村民们到处都在开会讨论,讨论下一步的对策。这在中国最近几年来是十分罕见的。乌坎村与当地政府的对峙已经成为一个具有象征性的抗争活动。这原先是一起抗议征地时间,同中国许多地方的村民一样,乌坎村的村民抗议政府征地赔款的款额太低,他们要求进一步补偿,但却长期不能得到解决。
另外,乌坎村村民还要求政府解释几天前离奇死亡的村民代表的死因,村民们质疑这名代表的死因,官方说法这名代表死于心脏病,而村民们大多认为这名代表是被打死的。由于当地政府拒绝将死者尸体归还给家属,这就使村民们更加怀疑。总之乌坎村民的抗议活动离不开中国目前社会冲突四起的大背景,中国农民抗议非法征地以及中国工厂尤其是南方工厂农民工抗议低劣工作条件的抗争活动此起彼伏。
▲美国之音(VOA)12月17日报道:乌坎村民要当局交还遗体 让死者入土为安
广东陆丰乌坎村6000多村民12月17日星期六在村里的广场上举行集会,高喊口号向政府讨还耕地并惩治贪官。村民们还举行游行,要求当局归还村代表的遗体。
乌坎村一位不敢透露姓名的村民在电话中对美国之音说,全村13000多人,除了在外打工的,在村里的6000多人都参加了集会。村民们要求中央政府帮他们讨回耕地。
*救救乌坎 乌坎何罪*
美国麦克拉奇报业集团驻北京记者汤姆•拉塞特在互联网上公布了这次集会的视频。
视频显示,在人头攒动的广场上,村民们手持标语和白色横幅,上书“还我土地”“惩治贪官”“冤情似海”等文字。一位女性村民带领民众喊口号。她每喊一句,坐在广场上的村民们就跟着振臂呼喊一句。“党中央万岁”、“请求中央救救乌坎”、“乌坎何罪”的呼声响彻广场。 集会者中不乏白发老人和很多儿童。
*让英雄入土为安*
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乌坎村民对美国之音说,除了星期六的集会,全乌坎人当天还在村子里游行,要求警方归还死去的村代表薛锦波的遗体。他说: “因为我们这边有个风俗,要让死者入土为安。这个死者是我们这边的英雄,是我们乌坎人民的英雄。”
为了解决村里长期存在的土地纠纷,薛锦波和其他几十名村民被推选去和政府谈判,却被当局抓捕。几天前,他在看守所突然死亡。当局给出的死亡原因是心脏病突发。但薛锦波的女儿对媒体说,父亲并没有心脏病史。
星期五下午,全村7000多人为薛锦波举行了悼念会。他的灵堂设在村中一个小广场上。很多人特地从外地赶回村里参加悼念。乌坎村民对美国之音说:“我现在的心情都很悲痛。乌坎人民要讨回耕地,我们的代表,敢为我们乌坎人民做事的人被抓上去了, 说他是非法的。”
这位村民说,薛锦波在当地领导村民们讨回耕地,当时他虎虎生威,可是被抓到监狱里不出几天就死了。他问道:“你说这说的过去吗?”
村民们对媒体说,当局要求他们接受对薛锦波的死因的解释并签字,否则就不会归还遗体。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17日报道:乌坎村民见证乌坎民众抗争活动
中国广东陆丰乌坎村民抗议非法征地活动依然继续,周五全村村民为被警方拘押期间突然死亡的村民代表薛锦波举行追悼会,要求当地政府将死者的尸体归还给家属,周六,村民们在为继续活动自愿捐款之后,再度举行示威。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村民通过电话向本台详细介绍了村庄目前的状况以及示威抗争活动的前后经过。这位村民说,我们实在是太怨了。希望媒体能够准确地报道乌坎所发生的事件。
法广:今天你们的捐款的目的是什么?
村民:是为了继续活动下去准备经费,那些在村口维护治安守夜的村民需要食品以及被褥地物资。另外,也必须援助那些经济上需要帮助的村民。
法广:许多境外媒体以及网上都报道说乌坎村被警方严密封锁,这些消息确实吗?村民出入自由吗?
村民:对,村民出入极不自由。现在乌坎的主要出口通往东海镇的道路被警方严密把手,管得非常严。村民要出村也要结果村民委员会的批准。如果没有特殊的理由不得离开村庄。
法广:乌坎村民的示威抗议事件目前已经闻名全球,西方媒体千方百计地潜入乌坎采访,中国国内媒体到乌坎采访的人多吗?
村民:有,九月份的时候,南方报系的记者、广东电视台以及广东电台的记者都到乌坎采访,但是,他们的报道不不符合事实,他们只是报道我们示威抗议,烧毁警车,打砸设施,但是,他们没有报道我们为什么要示威抗议。前几天,凤凰电视台与香港电视台报道得还是挺真实的,他们从头至尾综述了我们示威抗议的原因。
法广:你们昨天为薛锦波举行了追悼会,村民要求当局将薛锦波将尸体交还给家人,当局拒绝交还,他们怎么解释呢?
村民:政府并没有回应为什么,只是强调是自然死亡。有消息说,官方要给死者家属一千万元的补贴,但是,家属不愿意接受金钱。
法广:您是说村民与政府正就此事谈判。
村民:我们解决认为薛锦波是被打死的,但是政府一定要我们承认是心脏病死亡。
法广:居然官方声称是自然死亡,并且由法医开出证明。那么,为什么不把薛锦波的尸体公示于众,使村民心服口服呢?有消息说,薛锦波家属去看尸体时,当局不准他们拍照,这是真的吗?
村民:对,他们去认尸的五个人被禁止携带照相器材。所以,我们村民坚信薛锦波不是自然死亡,他此前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被关了三天就死亡,实在太令人怀疑。所以,我们一定要当局归还尸体。
法广:你们目前最迫切的要求是当局归还尸体,其次是归还土地,还有什么别的诉求吗?
村民:我们的第二个要求是收回所有被变卖的土地。第三个要求政府给在九二二示威活动中被特警打伤的村民给予积极赔偿。那一天有许多小学生和老人被打伤。我们坚决要求他们赔偿。
法广:广东省政府已经罢免了乌坎村的两名村官,村民为什么还要继续抗议呢?
村民:因为这两名贪官虽然被罢免了,但是,当局没有给我们回应是否将土地归还给我们。我们为了土地赔偿的事情已经要当局反应了要多年了,2009年就有人到广州去上访多次,但是,当局多次欺压蒙骗我们,说什么马上就解决了,但是,但今天依然没有得到解决。我们已经等待得忍无可忍了。目前村民理事会正与政府方面谈判,即使村民理事会同意了,还必须获得村民的表决,因为,如果村民对赔偿费的金额以及归还土地的面积不满意,你们,谈判还将继续。
法广:村民理事会是由村民自己选出来的吗?
村民:对,是我们自己选出来,我们还有一种代表制,那就是我们全村有47个姓,每个姓派两个代表。
法广: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村民:乌坎村需要外界了解乌坎发生的事情,我们要告诉外界我们多次遭到政府的欺压,多次买卖土地都没有获得我们村民的同意。我们仅仅只是捍卫自己的利益。政府每次都欺骗我们说马上会解决,但是,我们不仅没有解决,反而抓走了我们的代表,还使我们的一名代表不明不白地死于狱中。我们村民实在是太怨了。希望媒体能够准确地报道乌坎所发生的事件。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18日报道:乌坎村民选代表期盼推广全国公平选举
广东陆丰乌坎村民12月17日继续示威游行要求归还土地。
法新社
中国广东汕尾陆丰乌坎村爆发民众抗议事件后,村官员已全数撤离,村民自发举行民主选举,选出临时代表理事会。17日,数千村民再举行抗议大会,村民代表林祖恋指出,乌坎民选村代表模式已经成为全中国大陆的范例,不只其他临近的村,我知道更多村准备响应,也希望全国有公平的公民选举。
香港《明报》18日报道说,乌坎村临时代表理事会由村民自发选出,全村有47个姓氏共1万3千人,各个宗族按人口多寡,各自推出1至5名候选人。100多名候选人相互投票,最后选出13名村代表,成立乌坎村临时代表理事会,由杨色茂担任临时理事长。
据悉,昨天数千村民再举行抗议大会,一位村民代表林祖恋指出,乌坎民选村代表模式已经成为全中国大陆的范例,「不只其他临近的村,我知道更多村准备响应,也希望全国有公平的公民选举。」林祖恋表示,今年9月乌坎发生冲突后,官方要求村民选出代表进行沟通,并曾向各村代表发放两个月共人民币2000元工资,变相承认那次选举合法。
但后来官方改口,宣称理事会是非法组织,本月初拘捕副理事长薛锦波,并涉嫌把薛锦波活活打死,且不淮家属领回遗体。乌坎村民表示,过去陆丰基层选举充满造假腐败,事件爆发后,村委会及派出所人员全部撤离,办公处所已人去楼空。目前临时代表理事会负责乌坎村管理和维持秩序,临时代表理事会表示说,乌坎村外遭到武警围困多日后,现在初现粮荒危机,各家大米存量估计只够一个星期,部分餐厅老板及富有人家主动捐出鸡、鱼、菜给村民。村名展现团结精神,继续抗争直到中央给个交代为止。
▲英国广播公司(BBC)12月18日报道:存粮有限广东乌坎村警民继续对峙
广东乌坎村继续处于上千武警的包围之中,民选社区代表维持秩序,局势扑朔。
但是,村民们告诉媒体,他们坚持要求当局归还一周前在警局被关押期间猝死的前村民代表薛锦波的遗体。
他们还要求当局释放目前仍被警察扣押的另外几位村民。
法新社周日(12月18日)引述一位张姓村民说,如果当局不答应这个要求,村民们准备下周到陆丰市政府办公楼前示威。
七天存粮
同时,由于警察和武警封锁了进出乌坎的主要路口,粮食无法进村。
香港《明报》报道说,有1.3万人口的乌坎村内余粮只够七天。
美联社报道则称,过去今天来,当局用提供粮食作为交换,使数十位抗议队伍里的村民转变立场,成为当局的支持者。
另有报道引述村民说,乌坎的邻村居民已经开始通过小路向乌坎运送食物,以示支持。
乌坎的地方政府官员和派出所警员已经全部撤离,学校和大部分商店及企业都已关门一周。
民选的临时理事会成员们正在募捐资金和物品,用以援助“几百名”生计出现困难的村民。
在乌坎当地采访的香港记者称街头集市贸易仍有,且设摊卖自家鱼塘的鱼或自家种植果蔬的商贩没有借机涨价,还有鱼贩降价售鱼,以示支持。
广州声援
周日,广东省府所在地广州有三人上街示威,声援乌坎村民抗议,但警察很快将三人拘押。
他们获释后告诉法新社,自己在互联网上看到有关乌坎民众抗议地方贪官和对公平正义的诉求,以及一位村民代表在警局猝死引起家属和村民的怀疑。周日是他们一周来第二次公开声援乌坎村民。
乌坎民众与当局公开对峙,是长期积怨的爆发。
当地居民一直抱怨地方官员跟开发商勾结,不择手段地从村民手里攫取土地卖给开发商牟利。
据报道,乌坎村的青壮年开始在村头巡逻,并砍倒大树横在路上设路哨,盘查出入车辆和人员,以防便衣警察进村。
这次爆发抗议的导火索,据香港媒体称,涉及在香港上市的一家地产商的开发项目。
▲自由亚洲电台(RFA)12月18日报道:乌坎村民游行捐款自救 外界再度抗议声援
乌坎村民维权行动持续进行,当局镇压手段不断升级,封锁村庄断粮之后,村民们相互捐赠维持生活。网传当局即将出动多支周边部队,对乌坎维权村民实施镇压,广州市民再次发起游行声援陆丰村民。
汕尾陆丰乌坎村星期六继续有八、九千名村民举起旗帜标语高喊口号绕村游行,村民此次将游行队伍散步到村庄外,但因为封锁无法真正走出村庄,他们便在村庄附近绕圈游行,期间打出横幅要求归还土地。维权代表们在村子里发起募捐活动,村民们纷纷捐出身上的钱,希望购买粮食来维持日常饮食。
由于当局重重封锁外面车辆无法进村,虽然有临近村庄村民自发潜入乌坎村带进粮食和水,但少量的捐助仍然不能维持村民的日常所需。一位参与募捐的村民吴先生星期天告诉本台记者:”整个村子大概有八九千人,为薛锦波追悼,村民们游行一圈。村民们在向较为贫穷的村民捐款。因为他们已经出现断粮的情况。不过昨天已经有捐款来买米。”记者:”一共捐到多少?”吴先生:”早上已经捐了四十八万。”记者:”都是村民互相自发捐款的吗?”吴先生:”对,现在外面封锁了三道卡。我们出去拉米的车子也要被他们罚。他们说要罚款,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为什么罚款。”
乌坎村民大规模抗争一事遭到中国大陆媒体的一律封杀,所有提及乌坎事件的微博及状态都被删除,一位在推特上的乌坎村民边关人星期六在推特表示”村里的粮食不够吃,这个月14日前后,政府拉了两车面包进来,要求村民签全家人的名字同意政府的解决方案,才可以领用.我们村里比较老一点的人呼吁大家不要上当,后来大家都没有领。”
星期六下午网传一份据称当局内部消息的帖子,信息内容称来自广东省内超过多个县市武警支队和中队接到命令紧急前往乌坎村对事件进行平息,网贴中透露,此次当局将动用平时用于国防的解放军部队。
本台记者星期天多次致电陆丰市政府查询,但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一位村民维权代表李先生向本台表示:”他们如果真的要调动军队,甚至用原子弹。那么他们很容易就可以把乌坎搞定了。但是现在没看到党有什么行动。我们这些农民不知道这回事。”
乌坎村民集体抗议事件在海外媒体的关注下,当局将此事形容称”境外反动势力操控”目前仍然有多家海外媒体记者在乌坎村中,进出都十分困难,据一位村民描述,进村的人和出村的都会被盘查身份证。
上周四本台曾报道广州市民因上街声援乌坎村民,与巡逻警察发生争执一事。星期日下午,数十位网民相应声援乌坎村民的号召来到位于广州市正佳广场,当局在现场布置数十名警察,网民余刚、杨崇、刘辉被警方带走,有前去声援的被警方称其偷东西。
本周日下午,再度有广州网民发起声援活动。他们在当天下午三点半于广州正佳广场背面旗杆下集会散步。星期六香港左翼21及社民连等团体数十人声援乌坎村民,他们希望当地政府立即停止封锁乌坎,并撤查临时村代表薛锦波的死因,也要求当局释放被扣查的村代表,送还薛锦波遗体,收回土地归还村民等。示威人士游行到中联办先为薛锦波默哀一分钟,之后拉起红色胶带封锁中联办正、后门,一度与警方发生冲突之后和平散去。
社民联成员吴文远向本台表示:”我觉得很开心,可以看到在国内的群众和村民可以自发组织这场运动。又在这种比较和平的情况下坚持这么多天,希望他们可以继续下去。也希望其它外地的中国人可以继续声援他们。”
▲美国之音(VOA)12月18日报道:乌坎村民吁中央政府介入 否则继续抗争
图片来源: AP
乌坎村民12月15日举着标语牌,高呼口号,要求中央政府介入
广东陆丰乌坎村的村民星期天要求中央领导人关注他们的诉求,对他们所称的非法土地交易和一名村民代表在被扣押期间突然死亡的问题作出回答,否则将继续他们的抗议活动。
几个月来,乌坎村的村民们由于非法强征土地问题而不断与当地政府发生纠纷。10天前,带领村民们向政府讨回耕地的村民代表薛锦波被当局抓捕之后,在看守所内突然死亡,被怀疑是被警方虐待致死,引发了村民们接连一星期的大规模公开抗议活动,导致当地官民对立越发白热化。
路透社报导说,乌坎村村民们星期天晚上誓言,如果中央领导不介入,他们将展开第二个星期的抗议活动。路透社援引当地一名吴姓村民的话说,当地官员们一直说会解决他们的问题,但全部是谎言,村民们已经对当地政府完全失去信任。
过去一个星期来,数千名村民举行抗议集会,要求当局归还薛锦波的遗体以及其他四位被扣押的村民代表,归还他们被当地政府非法征用转卖的土地,但是至今未果,反而招致大批武警和特警出动,包围村庄,甚至封锁通往村内的交通道路。
英国“每日电讯报”报导说,为结束乌坎村的对峙局面,当地高一级党政负责人受命提出与村民进行谈判,但是遭到拒绝。村民代表之一林祖恋表示,如果不满足村民的要求,就不会进行谈判。“每日电讯报”的报导说,林祖恋和其他一些村民代表开始计划在乌坎村的上一级行政部门所在地、附近的陆丰镇组织示威游行,继续要求归还薛锦波的遗体和四名仍被扣押的村民代表。
在村民们以公开抗议对地方政府发泄愤怒的同时,他们对中央政府仍抱以希望。“每日电讯报”援引一名村民的话说,他们热爱共产党,他们希望北京的领导人能来到乌坎,依法惩办腐败的地方官员。村民们希望他们的诉求受到媒体、社会和中央高层的关注,但是担心他们的抗议行动被错误地描绘为推翻中央政府的一场运动。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19日报道:乌坎村民表示将尝试“突围”
乌坎村居民打出横幅、高呼口号集会抗议 2011 12 19.
Reuters 路透社DG/WY
香港《明报》今天(12月19日)报道,乌坎村村民表示遭武警包围多日后,民选临时代表理事会决定,数千村民将在星期三尝试“突围”,一路前进到陆丰市政府,要求当局归还薛锦波的遗体,与归还被官员私卖的土地。
乌坎村连日来处于无政府自治状态。据香港《明报》今天(12月19日)报道,乌坎村村民表示遭武警包围多日后,民选临时代表理事会决定,数千村民将在星期三尝试「突围」,并宣称「死就死,一定要冲出去!」一路前进到陆丰市政府,要求当局归还薛锦波的遗体,与归还被官员私卖的土地。
据悉,一些村民担心,游行可能被武警暴力驱赶,但村代表林祖恋表示,已做好生命受威胁的心理准备,就算沿途遇到武警的暴力对待,也不会还手,将就地静坐继续请愿,以静制动。林祖恋还说,因担心政府会故意停止冷冻让尸体烂掉,希望尽快领回薛锦波的遗体土葬。
另一方面,当地电视台连日来不断插播公安厅声明,指斥林祖恋和临时代表理事会会长杨色茂等谋取私利,煽动、蛊惑村民闹事。不过,《明报》记者遇到的每个村民都说这是自发的维权运动,不受任何人的鼓动。甚至有愤怒的村民将电视机砸烂,以示不满。
此外,虽然有部分外国媒体撤离,但仍不断有多国记者接力,连芬兰、以色列的媒体也纷纷突围进村采访。其中以色列的记者表示,为了不想村民被扣反动帽子,甚至提醒其他记者与村民保持距离,避免同桌吃饭。
据报道,粮食出现短缺的乌坎村,气氛看似平静,但村民神经绷紧,巡逻队的对讲机每次响起,他们都凝重地倾听,唯恐收到武警强攻入村的坏消息。
●外媒的分析和评论
▲德国之声(DW)12月12日报道:广东“乌坎”,一触即发
12月11日,中国官方对外发布消息,曾参与陆丰”9.21乌坎事件”的”犯罪嫌疑人”薛锦波,在羁押期间猝死,但村民表示薛锦波系被警察殴打致死,目前,武警已经封锁乌坎村,村民也枕戈待旦,誓与官方进行抗争。
据中国媒体《南方网》、《财新网》转发官方通告:12月11日,曾参与陆丰”9.21乌坎事件”的犯罪嫌疑人薛锦波,在被羁押的第三天既11日,突感身体异常,被紧急送往汕尾市逸挥基金医院抢治。经持续抢救无效,宣告死亡。汕尾市逸挥基金医院介绍,死者死亡原因为心源性猝死。
官方通告还说,该事件发生后,汕尾、陆丰党政领导高度重视,第一时间通知死者家属,并加以安抚优恤;第一时间通知汕尾市检察部门,邀请省法医部门做第三方核查,并由市领导牵头成立善后小组。目前,死者家属正与汕尾市有关机构共同料理后事。
12月9日,汕尾市举行新闻发布会,对陆丰东海镇乌坎村民聚集上访事件处置情况作出通报。汕尾市通报称,事件起因主要是村民对村内利益分配等问题不满,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炒作、利用、煽动。而目前,村民合理诉求已落实。陆丰市市长邱晋雄还明确提出在当地的维稳计划,劝告乌坎村民遵纪守法,加紧推进取缔”乌坎村村民临时代表理事会”、”乌坎村妇女代表联合会”等”非法组织”;依法抓获打砸事件为首分子庄烈宏、曾昭亮、薛锦波等。
乌坎村位于广东陆丰市东海镇。德国之声早前曾报道,今年9月21日,22日,因村民称质疑村委会和当地政府勾结、违规变卖土地并侵吞土地款。大批村民到陆丰市政府上访,在警民冲突中,多名村民受伤。之后,乌坎村陆续成立了临时代表理事会,妇女代表联合会,作为村民行动的组织。11月21日上午,乌坎村4000多村民参加游行,从乌坎村一直行进到陆丰市政府。期间打出”反对独裁、惩治腐败、反对官商勾结、还我耕田”等标语。
薛锦波死亡后的第一时间,有大量信息经由村民传至网上,但旋即遭到删除,德国之声在新浪微博上进行搜索显示: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乌坎”搜索结果未予显示。多位网友对薛锦波的死亡表示质疑并要求当地公安局向家属公开审讯室和羁押室的全程监控录像。而当地已经派驻大量警察在村外驻守,警民成对峙状态。
薛锦波死亡之谜?
据乌坎村民李俊鸿向德国之声介绍,薛锦波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于12月9日中午被抓捕,多人将其带入并没有公安牌照和标识的车辆中带走。同时被抓捕的带有另外三人。目前村里的气氛异常紧张,村民几近崩溃边缘,事件的触发点为薛锦波的死亡。他表示薛锦波是村民推选出来的”乌坎村村民临时代表理事会”副会长,一直带领村民维权,在去世前身体一直很好。
但11日,公安部门通知家属去拿病历,等赶到医院时,薛锦波已经死亡,亲属们看到遗体的腿部是遭钢管等钝器击打后的乌青色、背部全是大包,而且出现了尸斑,村民严重质疑薛锦波是在被抓捕当天被严刑逼供并被殴打致死,目前与公安局交涉的薛锦波的叔叔还没能回到村中。
德国之声也向汕尾市公安局多次拔打电话了解薛锦波去世的情况,从办公室到110指挥中心再到宣传部门,互相推诿。公安局宣传部门自称办事员的人又称领导不在,关于此事公安局还没安排如何发布。
为起事而第一次”鸣锣”
乌坎村民并不认同官方说法,李俊鸿向德国之声介绍,目前,乌坎村通向外面的道路被阻断,村民通过网络正在召集在外的乌坎村民返乡以进行抗争,12月11日凌晨四点多时广东陆丰乌坎村村民同数百警察在村口对峙,村内敲响了铜锣集体警戒并各自持棍棒到村口守护。六点多时,警察曾以撤退吸引村民出村,村民以为警方撤退就在村口用树木等设置路障,警方立即调头向村民使用了水炮和催泪弹。
乌坎是有400多年中国传统的村庄,共有47个姓氏,13000余人,根据中国乡村古老的议事传统,一个姓氏一面锣鼓,平时法事、喜事、拜神等会以敲锣为号。此次因为”起事”鸣锣,为史上第一次。
李俊鸿表示:”我们召集外地的村民也回家来,政府如果再这样不理不睬的话,可能会和政府发生大的冲突,我们一定要跟政府讨说法,我们要求归还薛锦波的遗体;也要求清楚知道另外三个人是不是受到毒打酷刑;另外我们想让媒体把这些告诉天下人,希望中央政府来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的镇政府、市政府、广东政府都是不作为的、是黑暗的。”
“利益集团不肯让步,必定采取镇压的方式”
中国宪政学者陈永苗在接受德国之声采访时表示,乌坎事件可能会发酵,而官方可能会采取大规模镇压的方式:”如果村民这次上街可能会遭遇大的镇压,而不可能象上次那样(指11月21日游行)允许他们打出’反独裁’的旗帜,这个架势肯定不存在了。”
陈永苗认为,早前广东省委书记汪洋曾说”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是问题”,但是利益集团在此事件中,就是不肯割让出已经从农民处占有的利益、不肯在利益上让步农民,从而导致事件不断升级。另外官方目前不让步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担心点上的让步,会引发全国大规模的民间争取权利的运动:”为了所谓的政治权威,他们不会作出让步,他们象高压电一样保护这种高压态势。”
但陈永苗也认为目前乌坎还尚处”一个村庄的坚持”,还象个孤岛一样,如果能持续下去,可能会带动广东地区的抗争,但对未来中国的影响还未可知。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14日报道:广东陆丰乌坎事件继续恶化
广东陆丰乌坎事件从今年9月21日爆发直到现在,不仅没有缓解趋向,而且继续恶化。证据是香港媒体报道:最近几天先是传出5名被扣查村代表中,薛锦波不明死亡,后又传出其他四名村代表中也可能出现伤亡的信息。广东陆丰乌坎事件爆发的直接原因是当地老百姓抗议村官出卖土地而组织起来抗争,在官方打压下,抗争方式从和平请愿演变为严重的警民冲突,本台就此采访“中国天网人权事务中心”的黄琦先生,黄先生表示:从以往经验来看,从乌坎村传出的这些信息有相当的可信度。他希望官方应该改变态度,避免乌坎村事件继续恶化。
乌坎村民通过法新社呼吁北京中央政府介入
法新社今天从广东陆丰发出的报道说:乌坎村的一位村民在电话中证实:警方一周来一直维持对乌坎村的封锁直到现在,因为那里的村民决心继续坚持反对征地的运动,乌坎村被警车和救火车所包围,并被断水断电。村民们还有一些水和食品,但数量并不多。乌坎村村民指责警方打死了一名曾经领导9月份开始的抗议活动的村民领袖薛锦波,而警方说薛锦波是因心脏病而自然死亡的。乌坎村的这位村民向法新社记者表示:“我们希望北京的中央政府能管我们的问题,我们不会放弃斗争,我们希望腐败的村干部被抓起来。”
法新社电稿还说他们的一位摄影师在离乌坎村几公里的地方被警方扣留,后又被送到离乌坎250公里的深圳。而中国媒体对乌坎村事件的报道非常少,在网络上,乌坎村的地名也被屏蔽掉。
薛锦波是不是被警方打死的?
上周,五名村民被警方刑拘后不久,就传出薛锦波是因心脏病而死亡的官方版本,但其家属向香港媒体表示,薛锦波的尸体上遍布伤痕,脖子上有绳子的勒痕,拇指被扭断。有的消息还说薛锦波的十指指甲被扯掉,估计曾遭恐怖酷刑。薛锦波的女儿要求领尸但被拒绝。村民不仅听说薛锦波是被活活打死的,其余4个村民也都被公安打残了,他们都是被刑讯逼供,要签字承认串通境外敌对势力煽动村民。甚至还有消息说在四名被扣查村民中,张建城、洪锐潮重伤,庄烈宏、曾昭亮已经死亡。同样指甲被扯脱,脚筋遭挑断。但当局没有对这些这些不同的信息给予回应和说明。
香港媒体还报道:以上这些消息都使乌坎村内群情激愤,村民在学校为薛锦波设置临时灵堂,排队向死者遗照鞠躬致哀,部分妇女激动下跪。村民曾企图到市政府示威,但各路口均被装甲车和大批警力封堵,上千村民于是改在妈祖庙开大会,并矢言为死者讨回公道,形势一触即发。
乌坎事件的解决难度在哪里?
因土地纠纷而发生的维权活动遍布中国各地,为什么乌坎事件的解决这么困难?“中国天网人权事务中心”的黄琦先生分析认为可能是因为乌坎的维权抗争活动比较更有组织,当局一方面对个体的维权活动置之不理,但又害怕有组织的集体维权。据介绍:乌坎由7个自然村组成,人口上万,又比较团结。因此当局以村民与“境外敌对势力”勾结为借口,进村抓捕村民代表,并将村民自组的 “妇女代表联合会”和”村民临时代表理事会”指为非法组织并取缔。实际上,所谓“境外敌对势力”无非是一些香港媒体而已。
▲德国之声(DW)12月16日援引德媒:乌坎抗议说明了什么?
德媒纷纷报道广东乌坎的民众抗议,认为这种地方抗议的影响已经超出当地、辐射全国,表达了民众的强烈不满,自1989年学生运动以来第一次公开地提出制度问题。亦有专家估计,乌坎事件演化为更大的反抗运动可能性很小。
公开提出制度问题
针对广东省乌坎村的民众抗议因首领薛锦波的死亡进一步激化,《法兰克福评论报》12月15日指出:”这个地方抗议起初是针对土地被剥夺和裙带关系的,现在已经发展成为辐射全国的争取’民主’和’结束专制’的运动,而且是对党的公开攻击,表达了深刻的社会不满。自1989年春天安门广场学生运动以来–当时数百人失去生命,还没有任何示威如此公开地提出制度问题。”
评论认为,”尽管当局宣称安全部门要继续严厉对付起义者并镇压抗议,可是乌坎的反抗早就具有远远超出当地界限的规模。这个案子表明,社会不满在中国也会多么迅速地转化为公开的抗议。
“贫富差别不断扩大”
“去年社会学家统计了大约18万起所谓的’群体事件’。典型的起因是征用土地、劳资纠纷、环境污染或者官员腐败。社会问题的原因更加深刻,尽管政府多年来就试图减少差别,贫富之间的鸿沟却不断扩大。城市的富裕程度显而易见地持续增长,大部分较贫穷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几乎没有改善。
“面对当前超过6%的高通胀率,很多人甚至觉得更糟了。同时,到处蔓延的腐败引起愤怒。只要公民试图要求自己的权利,就常常会成为恫吓和暴力的受害者。”
评论认为,较之受到严格控制的官媒,中国的互联网团体对本国事件的关注”常常更有批判性”。”它们举出薛锦波与《时代周刊》的抗议英雄相对照,并非偶然。常常影射他会成为中国的穆罕默德?布瓦吉(Mohammed Bouazizi),这位突尼斯小贩的自焚引发了阿拉伯之春。党的领导人从此紧张不安地注视中东的反抗,一再指示省市政府,进一步强化已经相当严厉的维稳措施。
“规定的措施也包括全国范围的宣传攻势,针对假想出来的、一心想让中国陷入混乱的国内外敌人。这个指示也反映在乌坎所属的汕尾市市委书记郑雁雄的表态中,他上周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外国势力在这件事上起了恶毒作用,不然的话政府早就解决了冲突。’
“党对人民过于专横”
“然而,这样估计的党的干部们日益孤立了。一位中国著名的政权批评者说,’中国有很多英雄,他们有潜力成为革命的偶像。不公正在中国已经如此明显,即使在体制内也有许多人感到党对人民太过专横了。'”
奥地利《新闻报》(12月15日)对乌坎事件的发展趋势提出审慎看法,该报写道:”可是专家们估计,发展成为更大的反抗运动的可能性很小。华盛顿的布鲁金斯学会约翰•桑顿中国中心主任李侃如(Kenneth Lieberthal)说,乌坎是人们的不满熊熊燃烧的例证,这种不满有可能会葬送中共。然而地方冲突不会转化成更大的暴动,所以乌坎的居民虽然反对当地干部,同时却要求:’我们希望中央政府采取措施,让公正重新回到这里’。”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17日援引世界报:勇敢的乌坎人愤怒了
世界报还在第23页刊出该报驻中国记者佩德罗莱蒂(Brice-Pedroletti)来函,介绍中国广东乌坎村民的抗争活动,题目是:勇敢的乌坎人愤怒了。
乌坎人举起愤怒的拳头
这个报道说,乌坎的全体村民聚集在一起,有穿制服的学生们,有穿T恤衫的老太太,有戴帽子的老先生,还有表情坚决的母亲们,他们都举起愤怒的拳头,打出“血债要用血来还”的标语。
几天来,广东陆丰的乌坎村被警察封锁起来,但是与其他这类冲突一样,乌坎村抗争的消息和现场照片几乎同步在互联网上传播,并在社交网站引发热烈讨论。
世界报说,由于中国媒体对这一类新闻几乎不报道,加上当局对微博管制越来越严,网上的议论也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政治,对当局越来越不信任:
12月15号就有个网民在微博写道,“今日,我们跪着用笔说话;明天,我们站着让子弹发声!”。
真正的外国强权是共产党
世界报说,几天前,广东当局警告乌坎村民不要被外国势力所利用。这个古老的阴谋论引来一大片挖苦和嘲笑。有网民表示,“他们说的是什么外国势力干预?民主是社会发展潮流!…应该把中国还给人民,把唯一的,真正的外国强权,也就是共产党,赶出中国去。”
网上围观是有效武器
共产党各级干部大都习惯于远离批评,用“维稳”原则和相应手段,闭门管理社会危机。他们还没有完全意识到网上“围观”公民行动的深远影响力。这个“围观”意味着一旦出了什么事,全国网民都会警惕地盯着看。中国网民一有机会就会拿出这个厉害而有效的武器,而现在这样的机会很多。
信任危机达到顶点
围观现象凸显中国的信任危机已经达到顶点:政府官员和代表当局的一切都受到人们的质疑。官方发言人或调解人,不管说什么,只要是代表官方的,大家就一个字都不相信,乌坎村事件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乌坎事件凸显了政府的治理偏差,中国农村这样偏差更严重,因此农村人比城里人更倒霉。
世界报说,乌坎事件与中国很多同类事件一样,也是因为好几十年不下台的共产党地方官员贱卖土地,贪污腐败,滥用权力引发众怒。乌坎村民在多年请愿无效后,今年九月再次示威,要求当局公正解决问题,但一些村民遭到警方殴打和抓捕。于是,愤怒的人群抢了村政府,烧了警车。
打倒独裁 追究贪官
今年11月,乌坎数千村民再次示威。这一次,村民们递交了申请,并自己选出维持秩序的警卫人员。示威队伍一直走到陆丰市政府,打出“打倒独裁”、“追究贪官”、“还给我们权利”等标语。这次乌坎人组织良好的游行示威曾让中国一些评论看到希望,以为当局又重新宽容集体请愿活动。
乌坎村民在陆丰市政府门前静坐。陆丰市长一个小时后出来承诺要调查侵占土地问题和一个港口管理公司污染海洋问题。
于是,乌坎村民选出13名代表与当局谈判。但一个星期后的一天凌晨,便衣警察在没有任何法律程序的情况下逮捕了这些人。
村民代表羁押中死亡激众怒
本周一,村民们获知43岁的村民代表薛锦波在羁押中死亡。官方解释说,他因心脏病发作而死,只让家人看一下尸体,但不让照相,也不肯归还尸体。据家属说,薛锦波身上有青紫和被勒的痕迹,手指甲深陷。因此,他们坚信薛锦波是被酷刑折磨致死的。乌坎全村集会,为薛锦波举哀,村民们举起了拳头。
乌坎要不惜一切战斗下去
薛锦波死后,官方立即组织另外几个村代表的家属去探望羁押中的亲人。这一次活动由官方录像,并下令广泛传播。这个官方的录像显示:被探望者说他们受到优待,并嘱咐家属“要听政府的话”。
但这个用“粗针白线”缝起来的策略并没有起到预期效果,现在乌坎全体村民更加坚信:他们的亲人在拘押中受到酷刑折磨。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战斗下去。
▲德国之声(DW)12月19日援引德媒报道:“中国最勇敢的村庄”
德媒持续关注广东乌坎村的抗议,认为乌坎会是一个范例,不仅因为村民顽强抗争,而且因为他们建立了独立于中共的村民自治。抗议者寄希望于最高层,而最高层视维稳第一。这场抗争结局如何难以预料,无助的村民只能祈求神祗。
《法兰克福汇报》12月18日描绘了乌坎村民与当局的对峙状态:村民严密守护村庄,以防警察进入;而当局也封锁村庄,断绝食品供应,海上还有两艘海岸巡逻艇防止村民下海捕鱼。
该报认为,”中国当局在乌坎失去了对其臣民的控制。一个多星期以来,这个人口不到13000人的地方完全掌握在居民手中。共产党的干部逃之夭夭,警察也踪影全无。乌坎的起义者一个星期以来每天都进行一次抗议,他们振臂高呼口号,标语举向高空。”
“可是他们在封锁之下能够坚持多久?乌坎的一位妇女说;’没有足够吃的,大家无法挣钱,没有人敢出村子。’……”
该报称,乌坎的抗争始于9月21日,村民们抗议土地被腐败干部和地方商人掠夺。”乌坎的土地掠夺故事在中国很典型,非法出售集体土地问题成为社会不满的主要原因。乌坎或许会成为一个范例,不仅因为村民们在这个中国南方的偏僻小镇特别顽强地坚持下来,而且因为他们在村子里建立了一种自治的集体领导的政府,它独立于强大的共产党之外,领导这个村庄,维护治安。”
“党支部书记薛昌主宰这个村庄40年之久,他9月份溜走之后,居民们第一次可以挑选自己的代表。这种新的自由和团结让人们欣喜若狂,每一个角落都可以感觉得到。同样可以感到的是前途未卜的压力,不知这种街垒路障阴影下的生活该如何继续下去。”
村民求助神祗,结局不得而知
该报指出,”从村民的角度来看,这一切不过是与当地干部之间的地方问题,他们希望北京的中央政府解决问题,所以才在抗议中继续赞扬党、党的领袖和国家。问题依然是,起义者采取这个策略是否能得到北京的垂听,因为对北京而言,维护国家稳定高于一切。乌坎的为首者已经受到会被严惩的恐吓。
“无论如何,这种事情在乌坎大概是前所未有的,即使村民们说他们的村子已有400年的历史。12月11日,警察的载重大卡车来到乌坎,冲破街垒,发射催泪弹,而村民得以再次阻止其村子被夺回。可是,现在乌坎被武警部队团团包围,斗争的结局不得而知。”
该报还写道:”这个渔村边上有座小庙,居民在庙里向他们称作先王的当地神祗祈祷。一位看庙老人说,先王曾经作为隐士来到这个地方,他现在守护着这里的人们。他说:’我们的日子过得艰难,土地被夺走,一个村民代表被打死,我们祈求平安,以防更多的事情发生。'”
《图片报》12月18日称乌坎是”中国最勇敢的村庄”。该报写道:”全中国都掌握在共产党手中吗?全中国吗?不,有个村庄没有停止对中共的抵制。出于对土地剥夺和一名战友死亡的愤怒,乌坎的村民驱逐了党的领导。”
“负责乌坎的市长已经宣布要对示威者严厉打击,可是他同时也想换取和平:推翻了乌坎的一个最有争议的房地产项目。”
▲英国广播公司(BBC)12月19日援引英媒:乌坎村抗议为改革者提供契机
英国《金融时报》周一(12月19日)报道了广东陆丰乌坎村民抗议行动的最新进展“阴云笼罩乌坎村”。
报道说,乌坎村民们担心当外国记者不再对这里发生的抗争感兴趣时,降临到乌坎村的又会是什么。
“由于乌坎村的对峙行动吸引了高度的注意,中国高层不大可能对乌坎表示任何公开支持,担心这样的表态将在中国其他地方激励起类似的行动。政府在处理乌坎问题上显而易见的犹豫不决让村民们得出一个更加令人担心的结论,认为政府是在拿时间打赌,等待国际媒体不再感兴趣后打道回府。”
“圣诞临近,那些搭摩托车,乘船,甚至步行躲过警方检查关卡偷偷进入乌坎村的记者大部分都在计划离开。”
报道说,村民要求当地政府交回薛锦波的遗体,并警告说,如果到本周三仍没有结果将游行抗议到乌坎村外。
“这都取决于守候在乌坎周边的警察届时是否有任何行动。乌坎村德高望重的发言人林祖栾说,就算我们和房子都是钢做的,他们一口气就能吹跑我们。”
改革契机
《金融时报》还就乌坎村抗议刊发评论分析文章,文章认为乌坎村的抗议行动为改革者提供了一次行动的契机。
文章说:“这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土地纠纷问题,民众在质疑共产党的统治。这种转变中,利益损失最大的可能是广东省委书记汪洋。”
文章回顾了被视为开放、敢言的改革派汪洋与倡导唱红歌的保守派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之间的竞争。
文章认为,汪洋面临的棘手问题是在把广东作为渐进改革试验窗口的同时,妥善处理好外界对他寄予的希望。
“乌坎村已经不是政治游戏中常出现的模糊不清问题,而是简单明了的道德游戏。长幼老少和数以千计的其他人每天抗议要求的是向腐败的官员讨回公道。”
“现在的问题是,汪洋是不是会打破沉默。如果他公开表态并且找到办法证明自己是货真价实的改革派,那么他与薄熙来的辩论将找到新生。如果他继续沉默,那就意味着像许多人长期以来一直所怀疑的那样:当权力受到质疑时,党内的各派各系将一致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