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陆丰乌坎村民连续三个月的土地维权抗争,终于迫使当局让步。
广东省委副书记朱明国亲率工作组与村民代表谈判,这样的高层次官员与一个村庄的村民代表坐下来讨论问题,的确罕见。当局作出很大的让步,但并非答应了村民全部要求;而乌坎村民要求的是解决问题,也有妥协,“见好就收”,拆除了村庄内的路障,取消了周三的大游行。
但村民仍在担心当局会不会秋后算帐,尽管朱明国有承诺。被捕的村民除薛锦波死亡外,对庄烈宏、洪锐潮、张建城三名犯罪嫌疑人取保候审。香港《苹果日报》星期五的社评表示,“广东省委强力介入乌坎征地问题,缓和了官民对立情绪,避免了流血冲突的扩大及军警镇压,但是当局采用的手法是人治而非法治,其承诺随时因官员的调迁或态度转变而失效,境外记者撤离后,官员是否履行承诺不无疑问。”
本周国内关注的焦点还有,四川和贵州异议人士陈卫和陈西在圣诞节前后分别被重判九年和十年有期徒刑,罪名都是“煽动颠覆国家政权”,显示了中共对异议人士严厉镇压的姿态,中国人权状况每况愈下,当局并不理会国际社会的抗议浪潮。
●广东当局与乌坎村民代表达成妥协方案,危机解除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20日报道:乌坎村民冲击市政府前夕汕尾市推出让步方案
广东陆丰乌坎村村民计划于21日突围冲击陆丰市政府。摄于2011年12月20日。
照片来源:路透社REUTERS/David Gray
汕尾市委书记郑雁雄19日突然推出让步方案,包括保证军警不会强行入村、政府出面收回争议土地等等,但是,乌坎村民选临时代表理事会会长杨色茂质疑是分化手段,要求彻底取回土地所有权,收回薛锦波遗体,并落实村代表的真正民主选举。有村民向本台表示周三将坚决前往陆丰市政府大楼示威。
据广东南方日报报道,汕尾市委、市政府19日举行乌坎事件媒体见面会。汕尾市委书记郑雁雄在会上表示,汕尾市委、市政府决定,把陆丰市委、市政府正在做的、承诺要兑现的村民诉求的解决办法,提升到由汕尾市委市政府落实。而原先已冻结的丰田畜产有限公司用地,由政府出面协调、赔偿征地者损失,收回404亩事件所涉用地,通过征求规划部门和村民意见后再进行新的开发,并充分保障村民的利益。
另据香港明报20日报道,汕尾市委书记郑雁雄昨接受内地传媒时,指外媒「谣传」乌坎村遭封锁等消息,又作出大致五点让步方案(见表),当中包括愿意由市政府出面收回争议土地,赔偿原来征地者的损失。不过,市政府并没有承诺不向所有村民追究,只保证不向大多数村民追究。
香港明报总结汕尾政府提出的赔偿方案以及乌坎村民诉求之间的分歧点。
明报
然而,村民昨天收到郑雁雄送来的「劝喻和平解决」录像光盘,郑在当中发表惊人言论,称「做干部不容易,手段一天比一天少!」「你以为请武警不用钱吗!」「对干没有好下场,怎么收场?」他又抨击村民接受境外媒体报道是「借外力打自己兄弟」,又说「有问题不找政府,找几个烂媒体!」一名英国记者听罢言论后,非常不满称:「太过分!我们是客观报道,有职业道德,但他们没有!我们从大陆进来,却被他们封锁。」
杨色茂向明报表示,郑雁雄虽称会赔偿土地,但又提及未来发展土地,是「新的利益大部分体现在村民的利益」,即暗示土地照样要卖掉,但村民的明确诉求是「取回土地所有权」。至于升级由到省政府协助处理事件,杨色茂说﹕「早就上访省政府多次,如果他们有诚意,早就解决了。」
杨又批评,政府称「大多数人不予追究」,即是很可能会拘捕少数维权领袖,瓦解乌坎的团结,「地方政府惯用利诱手段,瓦解地方维权,但我们是要彻底的胜利,不考虑自己的安危,否则对不起国家和乡亲。我和一些代表都公开承诺,政府彻底解决我们的土地诉求,落实村代表的真正民主选举,释放被捕的维权代表后,我们全部到公安局自首!」
此外,陆丰乌坎村昨已踏入无政府自治的第9日,周边21条村的政府领导,突然集体入村「了解情况」。
杨色茂与21名村领导公开会面,重申要求退还理事会副会长薛锦波的遗体,以及归还土地的要求,语毕,村民在旁鼓掌,21名代表则大多沉默,只有一人肯简单公开发言。有村干部会后私下向记者称乌坎村民的要求合情合理,但其他村干部对乌坎村官倒卖土地情况,则表示「这是农村发展的过程」。
昨下午2时,乌坎民选临时理事会再度号召集会,公布明天数千人大游行的安排,村代表称,游行主要诉求是释放3名被捕维权代表,并归还薛锦波遗体。杨色茂即场号召100名年轻人成立维安队,另募集500人作预备队,负责游行秩序。
乌坎村民接受本台采访时表示对政府提出的赔偿方案不满,乌坎村被出售的土地远远高于政府承诺收回的面积,村民决心已定将于周三大规模前往陆丰市政府门前示威。
▲美国之音(VOA)12月20日报道:中国当局撤走封锁乌坎的大部分警察
广东陆丰乌坎村的村民说,村民们的抗争已在某种程度上迫使当局有所让步,封锁该村的防暴警察大部分已经撤走。
在另一方面,村民代表正在跟陆丰市政府谈判,要求警察撤销封锁,容许记者检验村代表薛锦波的遗体,并成立独立的调查委员会。如果政府官员同意有关条件,他们将取消星期三的游行。
几个月来,乌坎村的村民们因强征土地问题而不断与当地政府发生纠纷。一个多星期前,村民代表薛锦波在被警察羁押期间突然死亡。
当地官员说薛锦波因突发心脏病而死亡,但很多村民认为他是被警察殴打致死,导致村民接连一个多星期的大规模公开抗议活动。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乌坎村的村民说,谈判到目前为止进展“良好”,而村民们的要求也很简单。
他说:“很简单,就是土地要归还给我们。你要卖,对村民有个交待,怎么个卖法。”
到记者截稿时为止,谈判仍在进行。
▲英国广播公司(BBC)12月20日报道:中国当局对乌坎村民作出和解姿态
中国当局星期二(12月20日)对抗议地方官员强行征地的广东乌坎村民作出和解姿态,形容“群众的主要诉求是合理的,部分基层干部在工作中确实存在一些问题”。
乌坎村在今年9月份发生首轮抗议,村民抗议地方官员强行征地。至11月份,村民再次集会表达不满。
随后,警方逮捕了村民代表薛锦波等人,而薛锦波在狱中猝死。村民怀疑薛锦波被警方虐待致死,从而引发了更大规模的公开抗议活动。
广东省委
乌坎村民计划在星期三(12月21日)把示威抗议扩大到村外,游行到陆丰市政府,向更高一级政府提出诉求。
星期二,广东汕尾党政信息网发布了中共广东省委副书记朱明国就乌坎村事件发表的谈话,显然希望阻止定于星期三举行的示威游行,尽快平息事件。
汕尾党政信息网发布的消息称,朱明国率领的省工作组星期二上午在陆丰市政府召开干部群众大会,朱明国在会上发表了“重要讲话”。
朱明国在讲话中除了承认“群众的主要诉求是合理的”之外,还表示“理解和原谅”“群众的一些过激行为”,并且表示“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
村民领袖
朱明国在讲话中特别点了两位村民领袖林祖恋和杨色茂的名字,在向他们作出和解姿态的同时发出了严厉警告,声称“有重大立功行动,可既往不咎”,但“继续煽动村民与政府对抗,死心塌地为境内外敌对势力利用,必当追究”。
据路透社援引林祖恋的话说,双方将在星期三上午举行会谈,村民代表将要求政府释放遭到关押的三人,由专家检验薛锦波的尸体,并且承认他们所建立的村民委员会的合法性。
他说,如果这些条件不能满足,问题就无法解决。如果能达成共识,星期三下午的抗议就可以取消。
▲自由亚洲电台(RFA)12月21日报道:官方俯首让步乌坎村民维权成功
广东陆丰乌坎村维权事件出现和解曙光,由于政府让步,接纳村民的全部要求,村民取消了周三的万人大游行,当局亦撤退围村的官兵。双方仍会就具体的细节问题进行谈判。
乌坎村民代表林祖銮向村民汇报与官员会面的详情,并宣布取消周三万人上访行动。(由村民张先生提供)
经过两星期对峙后,乌坎村村代表林祖銮周三早上到陆丰市政府,与广东省委副书记朱明国率领的工作组成员会面,会上朱明国答应村民提出的三项要求,林祖銮中午回村与各村民代表商讨后,决定取消周三万人到市政府上访的行动。其中一名村代表张先生向记者指,村民对当局的回复感到满意。
他说:“先把被捕的村民放出来,要把薜锦波的死因调查清楚,及把尸体送回来早日入土为安,第三个就是我们的土地问题,省工作组人员会配合我们村代表调查真相。”
七千多名乌坎村村民早上在村口拉起横额,欢迎广东省委工作组调解事件,并送村代表林祖銮上车,至于当局是否兑现承诺,及担心会被当局秋后算帐,张先生指,村民均相信省委副书记的说话,认为工作组已经弄清事件,相信不会再发生冲突,亦不会对村民秋后算帐。
他说:“官员已经作出承诺,村民自行选出的临时代表理事会都是合法的,当局已承认其合法性,村民行为不会被追究。”
村民同意结束抗争,把多幅村内的抗议横额拆除。(由村民张先生提供)
村民随即将邻近多条村内挂上的抗议横幅拆除,结束抗争行动,希望尽快回复正常生活秩序,张先生指,对峙气氛由周二晚开始缓和,围村的武警和公安清除路障后,大约在晚上9时全部撤走,村民亦释出善意,清理自行架设的路障和搬走树木。
而羁押期间死亡村民代表薛锦波的家属,对当局安排表示不满。薛锦波的女儿薛健婉向记者指,要求当局撤销对父亲的指控,又拒绝接受当局为父亲进行解剖。
她说:“当局指若我们要继续追查爸爸的死因,就要进行尸体解剖,但我们不能接受,他虽然离世了,但他在我们亲人中,他仍是有感觉的,是活生生的,不能让他再受苦,我父亲是无罪的。”
薛健婉指稍后会开家庭会议,决定下一步行动,目前希望当局尽快送回父亲遗体,让父亲早日入土为安。
七千多名村民早上在村口举横额,欢迎省委工作组调解事件。(由村民张先生提供)
乌坎事件愈闹愈大,邻近多条村庄亦存在怀疑官员侵吞土地私卖等问题,但不少村民担心遭秋后算帐,暂不敢与乌坎一起行动和平示威。其中龙头村村民陈先生向记者指,高兴见到乌坎村民和平抗议获得正面成果,但暂时村民仍担心官员会讲一套做一套,加上村干部已威吓村代表,若发动任何抗议示威,会被指破坏财物罪抓捕。
他说:“本来是想学乌坎村村民一样和平抗议的,但村干部已下令威吓我们村代表,要抓捕我们发起行动的头目,已有8人被抓的名单,随时按上罪名抓捕我们8人,所以都不敢有任何行动。”
当地官员被指数年前私卖多条村庄的土地,涉及三千多亩,当中乌坎村被卖地兴建 “滨海新区碧桂园”,今年9月,乌坎村村民与警方发生大规模流血冲突,数千村民连续两日包围市政府及堵路抗议,警方施放水炮驱散群众,十多名村民被打伤。
事后多名村民代表被秋后算帐抓捕,上周初其中一名被扣村代表薛锦波疑遭刑讯逼供致死,村民堵路抗议要求查明事件并放人,翌日逾千武警入村镇压,其后围村封锁近两个星期,逾万村民连日和平抗议,迫使当局对话,事件周二渐露曙光。
▲美国之音(VOA)12月21日报道:乌坎村民与广东省政府对峙赢得罕见妥协
星期三,广东省委副书记朱明国说,乌坎村民们提出的要求合理。海外维权中文媒体“参与”网报道说,朱明国星期三会见了村民代表,代表广东省委答应乌坎村提出的三项要求:交还薛锦波遗体、释放被捕的其他三名村民代表;安排五家著名国际传媒机构的代表亲验薛锦波遗体;承认临时理事会村代表地位。
村民领袖对政府妥协表示欢迎,但仍有很多村民怀疑这是政府搞的把戏。今年九月,紧张局势首次在这个渔村爆发。村民认为他们的土地被非法占用,当地官员腐败,于是开始抗议。村民要求政府归还所占土地。
由于村民代表薛锦波在被警方关押期间死亡,乌坎村民憋在心中几个星期的愤怒之情在这个月总爆发。村民阻塞了通往村子的道路,并成立临时理事会一直实行有效地自治。
乌坎村的抗议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据报道,到乌坎村采访的中外媒体有八、九十家。
在星期二的另外一起事件中,广东省的渔业小镇海门数千名抗议者与防暴警察对峙,封锁了一条高速公路,抗议一个用煤做燃料的发电厂的修建计划可能带来污染。
目击者说,防暴警察使用催泪瓦斯驱散聚集在政府大楼附近的愤怒人群。美联社报道说,示威者向安全部队投掷石头和砖块。网上流传的图片显示,抗议者和警方都有人受伤、流血。
近年来,中国由于腐败、污染、工资和土地占用方面的问题而发生的抗议越来越常见。分析人士认为,部分原因是人们大规模使用互联网,使得信息更加 容易流通。中国互联网使用人数居世界之首,网民人数达到4.5亿多人。
▲德国之声(DW)12月21日报道:广东当局向乌坎村民妥协
广东陆丰市乌坎村居民因不满征地过程中受到的不公待遇,已经与政府抗争了3个月。现在对峙的形势有所缓和。有迹象显示,当局将满足村民的部分要求。
谨慎的乐观开始弥漫在乌坎村。村民谈判代表杨色茂带回来的消息是足以给人希望的。他说,4名被拘捕的村民代表将在近日被释放;对另一名代表薛锦波的死因将展开新的调查。42岁的薛锦波在关押期间猝死,村民们推测他受到了刑讯,是被虐待致死的。
路障消失 游行取消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村民对记者说:”我觉得,能看到一点点的希望吧。希望能来个青天,给我们乌坎人民一个有日月的天地。希望政府真正的工作组来到我们这里,兑现他们的诺言,为我们村民做事。(希望他们)能够一视同仁,公正合理,贪官要受罚。”
一周多前,薛锦波的死使乌坎的局势激化。村民们赶走了警察和村干部,控制了自己的村庄。乌坎抗议的起因则是当地乡政府强征土地用以出售。现在政府宣布,将从开发商手里购回27公顷土地归还给乌坎村。
在这一承诺之下,村民们同意取消原定于周三(12月21日)游行到陆丰市示威的计划。村民们在村口设置的路障也消失了。同时警方也撤除了在通往乌坎村的道路上设置的封锁关卡。
“抬着棺材到市政府去”
周三上午,广东省委副书记朱明国来到乌坎,与村民对话。据悉朱明国答应了村民提出的大部分要求。村民说,现在就要看这些许诺是否能兑现:” 假如他们没有兑现诺言,不把土地问题处理好,不把土地归还我们,我们还会再次起来信访、游行。属于我们的,我们一定要政府还给我们。他们假如抓了人不放,还有薛锦波的遗体不给我们送回来,我们还会抬着棺材到市政府去。”
广东省政府妥协的态度很不寻常,省委副书记亲自前往乌坎村调解的做法也是前所未有的。这表明政府担心社会不稳的事态进一步扩大。香港中文大学教授林和立指出,中国民众的抗议活动越来越频繁:”据官方的估计,中国每年发生的抗议事件超过10万起。北京面临来自人民的艰巨考验。如果不对政治体制进行改革,尤其是如果不对日益严重的腐败采取措施,情况可能会更险峻。可能会发生反对中央政府的广泛的抗议。”
12月20日,广东海门市上万民众集会抗议在当地修建第二座燃煤电厂。居民们担心电厂会污染当地的水源。示威者封锁了一条高速公路,并点燃了树木。在警方与抗议者的冲突中,有人受伤。
▲美国之音(VOA)12月21日报道:乌坎村民与官员对话,当局答应部分要求
广东省汕尾地区的乌坎事件出现新的进展。广东省委副书记朱明国星期三和村民代表进行了接触。当局答应了村民的部分要求。
星期三,乌坎村一位熟悉情况的村民对美国之音表示,广东省委副书记朱明国率领的工作组和村民代表林祖銮和杨色茂等人在村外举行了会晤。
12月21日当地时间下午三时许,林祖銮和杨色茂回村向村民通报了会晤情况。这位刚刚从会场出来的村民告诉美国之音,据林、杨二人介绍,省工作组答应了村民提出的归还关押期间猝死的农民薛锦波遗体和释放三位在押农民代表的要求。
记者:“薛锦波的遗体可以退回来吗?”
村民:“他们有答应,答应可以回来安葬。”
记者:“那三个村民代表可以释放吗?”
村民:“可以放人,送回来。”
记者:“三个代表都可以放回来?”
村民:“对。”
记者:“这个是林祖銮和杨色茂亲口说的吗?是您亲耳听他们讲的吗?”
村民:“对对对。他们开会说的。”
这位村民还告诉美国之音,对于村民希望讨回耕地的诉求,工作组表示,将派员进村调研,向村民进一步了解情况后再作决定。
星期二,朱明国率领的有20多名广东省厅级官员组成的工作组进驻陆丰市,并召开干部群众大会。朱明国承诺,将以最大的决心和诚意“彻底摸清和认真解决乌坎村民的合理诉求。”
朱明国说,在今年9月21日前的两年多时间里,乌坎村民的上访“都是事出有因和相对理智的。”
朱明国还表示,对于近期乌坎村事件的策划和组织者,只要有悔改表现并“有诚意和政府一起解决问题”,都可以找到出路。
乌坎村村民原计划于星期三上午从村里游行到陆丰市政府,重申他们的诉求。
这位没透露姓名的村民告诉美国之音,乌坎村民对于会谈的初步结果感到可以接受,现在也没有打算近期组织游行的计划。
这位村民还表示,村里临时代表告诉村民拆掉用白布制成的标语和横幅,迎接工作组人员进村调查情况。
他说:“他们可能要解决这个问题,同意解决这个问题。现在要过平常生活了。就这样。”
由广东省第三号人物朱明国率领的乌坎事件工作组设立了村集体土地问题、村财务问题、以及村干部违法违纪问题和村委会换届选举等多个分组。
香港时事评论员林和立对美国之音表示,广东省政府目前采取了明显的让步姿态,其首要目标,是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
他说:“广东政府很可能会同意向村民支付高额土地出让金,采取一切可能的手段缓和农民的情绪。事件已经持续了三个月,并吸引了全球媒体的关注。我不认为广东省官员希望在十八大召开前夕本省发生类似89年的流血事件。”
乌坎村的村民告诉美国之音,村外的武警已经撤走,村民也拆除了部分自行设置的路障。
他说:“那个路呢,昨天晚上有大批记者去看过。警察已经全部跑掉了,就这样。”
据香港《明报》报道,乌坎村内气氛仍然紧张,村口仍有数十名村民把守,对进村的人严格盘问。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21日报道:乌坎村民:这次对政府比较信任
广东汕尾陆丰乌坎村村民抗议征地要求赔偿活动周三出现转折,村民代表林祖銮周三与广东省省委副书记朱明国会谈达成协议之后,村中的表演横幅已被撤除,封锁村庄的军警也已撤走,村民对新达成的协议是否信任?一位刚刚开完村民大会的村民向本台介绍他的看法。
法广:你刚刚参加完会议,对村民与政府达成的协议有什么看法?
村民:政府承诺不会进村抓人,还将释放所有被拘押的村民。还会调查乌坎村的村官到底买了那些土地,涉及金额到底有多少,等调查清楚之后,再做出处理。
法广:政府也承诺说不会秋后算账,追究村民的责任,这是真的吗?有书面的保证吗?
村民:有的,政府说对发生在九二一和九二二的砸坏警车等事他们不会追究,政府说,他们会同理事会代表谈判,如果谈判满意,就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
法广:村民都支持这个协议?下一步村民准备怎么办?村民理事会与政府的谈判有没有一个期限?
村民:乌坎村的事现在是由广东省直接插手,具体谈判的内容没有完全公开。首先是先放人,再由省政府去调查,政府没有提出一个解决问题的期限。
法广:那这次会不会也同以前一样,政府承诺会解决,但是,却总是拖着不解决。
村民:这次应该不会象上一次那样只说不做,这一次我们都很相信,我们很信任这次省里下来的工作小组。我们已经把村里悬挂的标语什么的都给撤了。
法广:封锁乌坎村的警察是否确实已经撤了呢?
村民:我感觉是的。我刚才坐车去了东海镇,警察没有象前两天那么多,前两天有许多警察拿着枪等武器在那儿把守着。
▲英国广播公司(BBC)12月21日报道:乌坎村民证实与政府达成协议暂停抗议
数月来举行大规模公开抗议活动的乌坎村村民代表星期三(21日)与当局谈判达成协议,暂停抗议游行。
BBC中文网记者电话采访了乌坎村民阿金,请他证实这一最新发展,阿金犹豫地回答:就算是吧。
阿金说,政府方面已经同意释放被扣押的村民代表以及归还早先被警方逮捕期间死亡的村民代表薛锦波的遗体。
但阿金表示不知道放人的时间,因为没有公布。
阿金还告诉BBC中文网记者,同政府谈判所达成的协议中没有提到关于土地的事。
而乌坎村民自今年9月以来的抗议活动,最初的原因就是抗议地方官员强行征地,所以村民的诉求实际上并没有完全得到解决。
阿金说,接下去首先要调查清楚薛锦波的死因,然后继续讨还土地。
“一个开始”
据路透社报道,乌坎村民代表星期三与广东省委副书记朱明国会面后,乌坎村取消了原定在当天下午举行的游行,并撤掉村内的横幅标语。
报道引述村民代表杨色茂的话说,当局现在同意了村民提出的要求,但如果政府不兑现承诺的话,村民会再次举行抗议。
法新社的报道则引述另一位村民代表林祖恋的话说,他对会谈的结果很满意,但这还不是胜利,只是一个开始。
法新社还说,警方自11月以来对乌坎村的包围已经撤除,一个政府的十人工作小组将进入乌坎村,调查村民的投诉。
乌坎村村民在今年9月举行首轮抗议活动,抗议地方官员强行征地。到11月,村民再次集会表达不满。
随后,警方逮捕了村民代表薛锦波等人,薛锦波在狱中猝死。村民怀疑他被警方虐待致死,从而引发了更大规模的抗议活动。
▲自由亚洲电台(RFA)12月21日报道:当局放低姿态首次进行谈判 乌坎维权发生变数
广东陆丰乌坎村大规模村民抗议事件出现重大转机,原计划星期三举行的千人示威游行在村代表与当局会谈后暂时取消。村民代表称,省委工作组积极正面地回应了村民的诉求。有评论说,乌坎民众以正当的诉求、民主的组织和坚决的对抗、再加上外部的关注,换来了与高层官员谈判的机会。
广东陆丰乌坎村原本计划星期三发起的突破封锁游行市政府的计划出现转折,星期三一早村民代表林祖銮只身一人前往市政府与政府方面会谈,十点左右林祖銮回到村中,举行记者发布会称自己在政府方面表达两点诉求,包括立即释放被抓走的村民代表以及在外媒和薛锦波家属现场见证的情况下由最高检进行尸检,然后遗体运回陆丰保存,并在十天左右拿出死因报告,否则将在隔日发起游行。
林祖銮表示:“当局说我们收到境外势力,还有武器弹药,事实上双方在判断双方行为时候也有误差。”
据推特网民透露,目前在乌坎村内的境外媒体人数多达八十人。
村民之前已向当局提出三点要求,包括释放三名被捕村民、领回在扣留期间死亡的村代表薛锦波的遗体,以及承认临时村代表理事会的地位。广东省委副书记朱明国星期二发表声明表示,如果村民承诺不再滋事,可以既往不追究。
村民维权代表李先生向本台表示:“现在不游行了,现在已经有省委的人来到这边,工作组进村侦查选举,还有说两天之内放回我们的人,我们告诉他薛锦波的尸体必须请比较权威的法医进行解剖,查明死因,他们只要有这样的承诺我们就不会再游行了。”
记者:你们相信当局的承诺吗?
李先生:他是党委,我有办法不相信他吗?难道叫胡锦涛下来吗?他们也在撤警察了,刚刚他们也把大巴撤走,没诚意的话也不会这样做,何况工作组都进村了,我们要怎么办。
记者:你们那些水跟粮食恢复正常没有?
李先生:一切都在恢复,生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什么条件都答应我们了,还能怎么样。
记者:你们决定给当局几天时间?
李先生:反正他们说了春节前会给我们解决问题。
乌坎村因为官员私卖土地的风波引起大批民众抗议,风波持续三个月,引起外界极大关注。
资深媒体人北风星期三在推特表示:“乌坎民众以正当的诉求、理性的态度、民主的组织、牺牲的勇气、坚决的对抗,加上外部的关注,乌坎人换来了至少一次与高层官员的谈判机会。”
中国经济学者何清涟表示:“事件当中的许多元素在其它类似事件中都有,不同的是村民的韧劲,时逢高层换届前夕及外交失利。政府的处理也是软硬两手都有。重点是看事情落幕后能否形成制度性反馈。汪(洋)宣称要走出一条新政之路,太子党许诺上台后要杀一批贪官立威。乌坎的处理是个节点。”
在此次事件中死去的前村民维权代表薛锦波的女儿薛健婉告诉本台记者:“今天包括我们奶奶在内只希望我爸爸的遗体回来就可以,只要能讨回公道,就算别人说我们输了我们也接受,我们毕竟只是想争取一个胜利,也不是想跟政府斗,我们只是想维护自己的权益,讨回我们的公道,我们也没有要反对政府,这些都不是我们想的。”
香港多个民间团体包括左翼21、民间人权阵线、社会民主连线、新民主同盟、中大学生会、香港天主教正义和平委员会等,日前曾发出全球呼吁支持陆丰乌坎维权村民的民主斗争。
▲英国广播公司(BBC)12月22日报道:中共党报发表评论为乌坎事件定调
在中国广东陆丰乌坎村民与当局经历长达两周的紧张对峙后,中国官方的人民日报发表评论给乌坎事件定调,称乌坎事件系村民合理利益诉求未受正视。
在此之前,广东省政府对向中共权力发起不寻常抗争的乌坎村村民让步,双方达成初步解决方案。
作为中国共产党党报的人民日报发表评论说,在乌坎事件中,基层政府最初的失误在于,未正视村民合理的利益诉求,让理性的上访升级为过激的行动。
人民日报评论
评论说,群众固然不能“有诉求就过激,一过激就违法”,基层政府也不能把本属正常的诉求表达,用“堵”和“压”使之演变成过激对抗。
不过,评论赞扬广东省委派遣的工作组化解了村民激烈的情绪,“为问题的彻底解决,为当地的稳定和谐,创造了基本条件”。
人民日报的评论甚至称,“这种有错即纠的政治勇气,体现了我们党一以贯之的宗旨:对群众利益负责,就是对党的事业负责。”
以中共中纪委委员、广东省委副书记朱明国为首的乌坎事件工作组在与乌坎村民代表会面后,承诺将根据村民的诉求,设立村集体土地问题、村财务问题、村干部违纪违法问题和村委换届选举问题等专项工作组。
当地政府已经同意释放被扣押的村民代表以及归还早先被警方逮捕期间死亡的村民代表薛锦波的遗体。
村民看法
目前,广东省政府派遣的专项调查工作组已进驻乌坎村,村民在听取朱明国的讲话后已把设置了10多天的村口路障拆除。
广东媒体说,村民已向省工作组反映了乌坎村换届选举、土地买卖、村乌公开等问题,矛头直指原来的村两委干部。
针对乌坎事件,一位乌坎村民对BBC记者表示,“对陆丰这些贪官肯定应该严惩的,因为他们太贪得无厌了。”
她说,这些这么好的良田被卖了这么多,村民都没有地可耕了,肯定得把所有的地都收回来。
另一位村民表示,“当地政府对我们村民造成了心理伤害,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我们是忘不掉的,但是我们相信我们的省领导,我们的中央领导能处理此事。”
乌坎村代表则表示,双方达成初步解决方案,对双方和村民接下来解决各种问题开通了渠道。
▲英国广播公司(BBC)12月22日报道:广东“双规”乌坎村支书和村长
中国官方媒体说,中共汕尾市委已宣布将乌坎村任职40多年的两名村官解职。
英文的《中国日报》说,汕尾市委宣布将涉嫌违法将村民土地卖给开发商的村支书薛昌和村长陈舜意解职。
村官被“双规”
乌坎村党支书薛畅和村长陈舜意在12月中旬就已被当地纪检机关实行“双规”。
中共陆丰市政府还决定冻结涉及27公顷土地的土地开发项目,向包括一家畜产公司和房地产开发公司在内的土地买家提供赔偿。
汕尾市委官员说,当地政府将出面协调和赔偿征地者损失,收回导致乌坎村民上街抗议的404亩所涉用地。
汕尾市委书记郑雁雄承认,乌坎村民不满村支书和村长连续任职时间过长。
他说,在村务管理、土地出让和已出让土地面临升值或转让的情况下,乌坎村民出于对利益变化的关切,要求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事件的性质属于村内利益纷争。
以中共中纪委委员、广东省委副书记朱明国为首的省政府工作组目前已进驻乌坎村并与乌坎村民代表会面。
工作组进驻
村民向省工作组反映了乌坎村换届选举、土地买卖、村务公开等问题,矛头直指原来的村干部。
双方达成初步解决方案,村民在听取朱明国的讲话后已把设置了10多天的村口路障拆除。
针对乌坎事件,一位乌坎村民对BBC记者表示,“对陆丰这些贪官肯定应该严惩的,因为他们太贪得无厌了。”
另一位村民表示,“当地政府对我们村民造成了心理伤害,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我们是忘不掉的,但是我们相信我们的省领导,我们的中央领导能处理此事。”
乌坎村代表则表示,双方达成初步解决方案,对双方和村民接下来解决各种问题开通了渠道。
▲自由亚洲电台(RFA)12月23日报道:乌坎被拘三代表“取保候审”回家 外界持续声援官方手法被质疑
广东汕尾陆丰乌坎村民与当局人员谈和之后,被拘村代表获得取保候审回家,香港民间团体发起签名声援。乌坎事件和平解决,还被称“解决基层冲突样板”,但也引起新的疑虑和不同的评价。
广东汕尾陆丰村代表星期三与当局举行数小时的闭门会议之后,星期四中午当局将早前拘押的一名村代表张建诚放回家中,据悉他被捕之后,曾连续被审讯30个小时,审讯人员不允许他睡觉,他们不停换班审讯,并要求张建诚承认与境外势力勾结,是受人指使参与9.21和9.22的打砸事件。此次张建诚并不是无罪释放,而是取保候审。
本台就此事致电当地一位村民徐先生查询。
记者:我想问下之前被抓走的村代表被放回来没有?
徐先生:现在只放回来一个。
记者:张建诚,他好像是取保候审。
徐先生:对,其他两个还没有放回来。
记者:这样是不是和你们原来约定的不同。
徐先生:他们是说取保候审,政府那边搞什么名堂我们也不知道。
据新华社报道,陆丰公安机关负责人称,考虑到庄烈宏、洪锐潮、张建城三名犯罪嫌疑人是在参与群众合理诉求过程中发生的过激行为,为充分体现宽严相济的刑事政策,达到法律效果与社会效果的统一,而对庄烈宏、洪锐潮、张建城三名犯罪嫌疑人取保候审。
星期五下午另外两位被当局拘留的村代表庄烈宏、洪锐潮也回到乌坎村,据网民转发的消息,庄烈宏说:“我在回来路上才知道薛锦波的死讯,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现在头脑很乱,不想说什么。”
此前称事件和平解决,还被称“解决基层冲突样板”,但也引起新的疑虑和不同的评价。香港《苹果日报》星期五的社评表示,“广东省委强力介入乌坎征地问题,缓和了官民对立情绪,避免了流血冲突的扩大及军警镇压,但是当局采用的手法是人治而非法治,其承诺随时因官员的调迁或态度转变而失效,境外记者撤离后,官员是否履行承诺不无疑问。”
新浪微博网民南美王子说:“搞笑的是,乌坎事件拖了几个月成为全世界焦点,广东当局沦为海内外舆论的笑柄,近日事件刚刚有所缓和,有拍马屁的人士便称,乌坎事件“和平解决”给汪洋加分,无阻其十八大升官,乌坎模式成为解决基层冲突样板。一次简单事件变成万人骚乱,汪洋何功之有?”
乌坎村民抗暴事件发生之后,包括香港在内的众多媒体都做了深入报道,香港社运组织“左翼21”本周三开始在旺角街头发起签名活动,支持乌坎村民抗暴行动。香港社运人士蔡淑芳在facebook “乌坎关注组”中留言说:“现在要看海门,同问港人,会声援吗?元旦游行,会响应吗?”
蔡淑芳向本台表示:“乌坎是一个很好的榜样,用很好的方式去处理民间的一些冲突和矛盾,大家还是很担心,你看天安门现在的情况还是一样,事情还是依旧没有解决,这些事情当局很快就会镇压下来。”
本周二网络中公开了汕尾市委书记郑雁雄在一次讲话中称在乌坎事件中海外媒体是“烂报纸、烂媒体”。本台记者星期四在海外社交媒体推特中搜索“乌坎”,结果出现许多相同内容,多为同个账号重复发言,这些账号多为没有头像,也没有关注人数,有网民分析认为,这是五毛党(官方称“网评员”)利用相同内容及标签,污染民众及时反馈的信息,以达到混淆视听的作用。
网民郭宝峰向本台表示:“五毛他们是成批成批的出现,然后一直重复一句话,他们都是赞扬政府的处理方式,反正都是支持政府的观念和想法,可能都是一批人干的,都说同样的话,然后再@几个影响力比较大的人,其实他们的效果是完全没有用的,他只要一上线就被举报,接着这个账号就消失了,所以这样做是没有用的。”
●乌坎村维权抗争对中国今后的群体事件有着深远影响
▲自由亚洲电台(RFA)12月20日报道:乌坎村考验广东的改革开放
广东陆丰市乌坎村村民因土地问题发起的抗争事件,在中国和国际社会引起了越来越多的关注。香港媒体评论表示,广东省当局如何处理有关的事件,将是对广东多年来改革开放的一个考验。有评论人士则认为,这一事件也是对广东省委书记汪洋的一大挑战。
乌坎村民的抗争事件,不但引起港台华文媒体的关注,也引起了欧美各大主要媒体的高度注意。对此香港明报发表评论文章称,广东当局如果处理不当,出现暴力血腥镇压场面,则广东省改革开放先锋的招牌将被砸成粉碎。
文章表示,乌坎村村民和当地基层政府就土地的争议已有两年多时间,村民多次寻正规途径上访不得要领,随后才引发集体上访抗争。在村民的愤怒和压力下,以中共乌坎村支书为首的村官全数逃离,而村民自选临时代表理事会处理村务,并代表村民和当局交涉,显示出乌坎村民的有理有节,如果广东当局非要严厉镇压,其改革开放形象要付出巨大代价。
广东一位知情人士刘先生介绍说,乌坎村事件之所以久拖难决,本身即说明广东省高层对如何处理有分歧。
“这件事情之所以能拖这么长时间,一定是在更高一层有分歧。最新的消息说广东省委谈话要妥善解决。就是那个原来的当了四十年的支书薛昌已经被双轨了,然后答应规划土地,还给赔偿。但是唯独卡在尸体归还的问题上,因为这个是属于武警、警察这条线上的。”
熟悉海陆丰情况的学者董先生介绍说,海陆丰在广东是一个独特的地方,其宗族观念强,行事凶悍,性格也比较倔强,在历史上一直是令当局头痛的地方。
“天上有雷公,地上海陆丰。海陆丰它是斗狠比较出名,它在历史上受海盗打击,所以他们沿海的村民都会自保,宗族会请一些武术教练,这种乡风都是很厉害的。”
他认为,在目前全球瞩目的情况下,广东有关当局很难采取严厉的镇压手段,而乌坎村民也同样面临两难局面。
“如果它强力镇压,有这么多国际媒体对它来讲真的是不得了,明年又是十八大,汪洋他也不敢这样去做。今晚是比较重要的,如果今晚它不去出击的话,那么后面妥协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村民相对来讲,他有出路也就不敢把这个事情闹大。毕竟还是害怕中共。”
广东的刘先生分析说,乌坎事件如何善后处理,恐怕将关系到广东省委书记汪洋日后的政治前途,尤其在明年中共十八大的位置,汪洋目前面临很大挑战。
“这件事情发生,外媒纷纷进驻广泛的报道,现在几乎全世界都这道这件事。所以汪洋借这个事件一举成名,下面主要就是看他要成好名还是恶名。”
不过董先生则认为,海陆丰以及潮汕地区农民因土地问题和官方有很多纠纷,如果乌坎村民抗争取得全面成功,无疑将鼓励当地村民效仿,当局担心广东从此永无宁日。
“今年除了乌坎,汕头的难民村,还有龙头村、还有很多地方都早就开上上访。9月份的时候石碣镇专门跑到龙头镇去看他们是怎么抗争的。”
香港明报的文章透露说,广东省当局透过汕尾市委书记提出让步方案,即承诺不派军警进村,政府愿意赔偿村民征地损失,但拒绝交还村民代表薛锦波的尸体。文章呼吁广东省当局以大智慧和领导力,化干戈为玉帛,巩固广东的改革开放地位。
▲美国之音(VOA)12月21日报道:学者:乌坎处理方式可能给中共带来启示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周永康21号在一个政法会议上表示,要深化包括化解中国社会矛盾在内的三项重点工作,为明年十八大的召开营造稳定的社会环境。观察人士表示,中共已经意识到,中国再也不能发生大规模的冲突和镇压,否则中国的局面将难以收拾。
12月2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政法委书记周永康在北京出席全国政法工作电视电话会议时要求广大政法干警,要以营造和谐稳定的社会环境迎接中共十八大召开为目标,要深化社会矛盾化解、社会管理创新、公正廉洁执法等三项重点工作,为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和谐稳定作出新贡献。
*中国社会的各种潜在危机陆续出现*
普林斯顿大学中国问题研究学者程晓农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指出,目前中国社会潜藏的各种危机正在陆续出现,中央政府不得不引起高度重视。他说:“对中国政府而言,现在这个时刻可能是从1978年到现在最难过、最艰难的一个阶段,当然可能以后更加艰难,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在经济上已经出现了比较严重的问题,资本开始大量外逃,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有大规模的冲突和镇压,那将更加增加中国富人们往外转移资本的可能性,就会造成更大的恐慌,让中国的热钱进一步外逃。”
程晓农指出,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中国70%的热钱是中国人从中国偷运出去的钱,在国外洗了一遍以后以外资的名义再回到中国来,在中国投资炒房子、炒古董等等,而这些热钱会随着中国政局的风吹草动而随时变化。
程晓农说:“从10月份开始,中国的这些热钱正在陆续往外撤,10月、11月连续两个月中国的外汇储备都在持续下降,这是一个很不妙的苗头。换句话讲,中国的权贵们正在用手投票,对中国今后的局势表示高度的不信任和担忧;我们还看到权贵们在用脚投票,他们不断地办理对外移民。权贵集团的这种举动将进一步动摇全国对政局和整个经济局势的信心,这是当局最担忧的。”
*危机赋与中国维稳新任务*
程晓农表示,目前对中国政府而言,维稳不仅仅是一件一般意义上的控制社会局面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要通过维稳在国际和国内树立一个“中国还过得去”的形象。
周永康在全国政法工作会议上特别指出,2012年将是中国发展进程中具有特殊重要意义的一年。他希望广大政法干部要全力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深入开展矛盾纠纷排查调处活动,完善大调解工作体系,努力把矛盾纠纷解决在基层和萌芽状态。
*乌坎处理方式可能带来启示*
普林斯顿大学的学者程晓农认为,近期来广东乌坎村和相距不远的海门镇分别发生了大规模群众抗议政府事件,目前乌坎村民与广东省政府在对峙后赢得了罕见的的妥协。程晓农表示,广东的抗议事件没有发生大规模群众流血冲突事件,显示出中共的处理方式比以前开明多了。他认为,广东省委书记汪洋的处理方式可能会对中共带来启示。
程晓农说:“(现在中国一旦发生抗议事件,)对中央政府而言,面临的一个问题是,(要)用过去的习惯做法就是一味的高压,包括动用军警、不惜开枪,还是要用柔和一点的手段来设法化解矛盾。汪洋处理乌坎事件的做法可能会给其它省市官员包括中央高层一个启示,(那就是),现在也许到了多用柔和手段的时候了。”
不过,程晓农指出,很多中国基层官员在引发抗议活动的事件中都存在自己的既得利益,他们究竟是会更多采取柔和手段来维稳,还是继续执行高压政策,这都还需人们拭目以待。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21日报道:广东以和平方式化解乌坎危机备受关注
广东官方最终放弃了武力解决乌坎事件的计划,并于今天(21日)明确宣布,乌坎村民的举动属于“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同时双规了被村民们称为“村霸”的老书记和老村长。对此,有分析人士认为,这可以被看作是中国近年来在处理地方维稳事件中,最为温和与最具有法治意识的一个最新范例
据日本新闻网今天(12月21日)的报道,一个多月之前开始爆发的这次村民抗争行动,一度曾遭到地方政府的镇压,当地的市委书记此前更是曾高调宣布,这是一起由境外敌对势力参与煽动的“反政府”行动。在村民们不服的背景下,当地更是采取了断电断水重兵围村的做法,企图迫使村民们屈服。
虽然中国国内的媒体被禁止报道这一事件,但是海外媒体的高度关注,自然引起了中国高层的重视,以致于在村民们最终“弹尽粮绝”之前,一夜之间风向大转。引人关注的是,陆丰市的上级单位汕尾市,抛开了这个下属城市的市委市政府,以罕见的越权处理方式直接宣布,乌坎事件只是一起村内官民的“利益纷争”,而村民们的抵抗行动也是“维护自身合法权益”的正义行动。与此同时,汕尾市委宣布,将乌坎村当了30年村长、村书记的两名村官实行双规。
报道分析认为,中国地方政府官员总是喜欢将民众的抗议行为扣上“反政府”暴乱的帽子,并将本来属于民众的正当诉求,上升为“敌我矛盾”,并以毫无法律根据的“维稳”政策对其实行镇压。更为严重的是,对舆论实行封杀,甚至关押前去采访的记者。对此,中国的一些知名人士曾在网络上呼吁广东省委书记汪洋,妥善处理这一事件,防止擦枪走火,显然,汪洋对此作出了理性的回应,因为村民的诉求是很有道理的。
中国地方政府在处理类似事件中,由上级政府公开否定下级政府的处理方式,并越权代为摆平,这还是近年来的第一次,显示中国官方认识到激化矛盾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会导致更大范围的抗议情绪。中国政府一直强调地方政府要探索社会综合管理的新路子,广东这一次的做法,也许可以被称为“新路子”的典范,只是事件拖了太久,已让民众感情受伤,广东形象受损。但是不管怎样,最终以这种和平的方式来解决民众的抗议行动,是值得肯定的。
▲自由亚洲电台(RFA)12月21日报道:乌坎维权事件引爆新农民运动
陆丰市乌坎村及汕头市海门镇的村民,透过群众力量与地方政府对抗﹐引发中央介入,在维权路上揭开新页。在乌坎村抗议事件爆发后,潮汕地区已有逾十条村效尤,部份村庄更蕴酿大规模示威。维权人士认为是引爆了新农民运动,更有人形容是当代的公民运动。
有网友在网上不完全的统计数字显示,邻近乌坎村的龙头村、岱头村、高厝村、白灯兰村,汕头市潮阳区的海门镇,澄海区溪南镇的上岱美村、潮南区的仙城镇七陂村、两英镇秋风村、司马浦镇下店村,濠江区的三寮村,以及中山市东升镇益隆村等十多条,近日相继发生集体示威抗议事件,不少村也正酝酿着大规模的示威。
上周一,500名三寮村村民集体游行到汕头人民广场抗议;上周五,揭阳市白塔镇广联村4百多村民聚集村委会讨要说法;汕头市溪南镇数百上岱美村的村民,也效发乌坎村,周日带同横幅上街抗议。他们均抗议有村官倒卖土地图利,涉嫌私吞钱款,要求当局严惩贪官,归还土地。
中国天网人权事务中心负责人黄琦认为,农民被官员倒卖土地的事件多不胜数,农民为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走上街头的做法,多年来不断重演。单是在四川省成都市,农民以抗争成功夺回自己的土地,约4年前也曾发生过。不过当局一直漠视农民的诉求,依旧从他们的身上榨取金钱。乌坎事件可以说是新农民运动的引爆点。
黄琦说,当邻近乌坎村的村民看到在乌坎事件中,只要村民团结一致,政府便会作出相应的让步,甚至妥协,因此也促使各地村民效法。
他说︰“可以说近期的乌坎事件,本身就是一个引爆点。让民众的维权上了一个更高的台阶。大家通过组织化的维权,可以说是新农民运动在国内悄悄地开始了,现在是结出硕果的时候。”
黄琦估计,不单是广东地区的村民会陆续上街效法,不排除情况会扩展到全国各地。村民不再为得到合理补偿而上街,而是最终的目的是要夺回土地,重掌买卖土地的权利。
他说︰“所以如果被动地应对,不如主动地应对。最终的奋斗目标就是让土地真正回到农民的手里,而不是由一小撮人,借他们的名义,代他们去行使这些权利。最终中国农民夺回土地做主人是毫无疑问会成为现实的,而且也是中国政治走向民主化,在农村的根本性体现。”
深圳维权人士、公民监政会发起人之一的郭永丰,则认为事件已不再是单纯的新农民运动,他形容是当代的公民运动。
他说︰“应该可以说是当代的公民运动。因为他们的公民思想、公民意识,包括对司法的观念都是很高的。他们很理性的,他们没有很愚昧地、蛮干地做一些事。首先在乌坎作为一个点,作为一个榜样。”
郭永丰表示,官方会否履行向乌坎村村民作出的口头承诺,现时当言之过早。他说,假若政府处理不当,乌坎事件越迟解决,影响的范围越广。
他说︰“现在这么说,但以后会不会出尔反尔,这还有待进一步的观望。我估计乌坎的事件,如果不息的时间越晚,拖的时间越长,影响的范围越广,参与的人数越多。其他地方的人都会勇敢地站起来继续维权,规模还是会很大。”
郭永丰向记者透露,针对乌坎事件,他在网上发表过2篇文章,周二下午便来了数名警察,语带恐吓地要求他少在网上发言,否则会再次对他处以劳教。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22日报道:北京肯定粤解决乌坎村事件手法
乌坎村征地风波初步平息,《人民日报》22日发表评论员文章,一方面肯定广东省解决事件的怀柔手法,一方面指责群众不能「有要求就过激,一过激就违法」的硬手法,强调合理要求要在法律框架下解决。
香港舆论普遍赞赏广东省工作组的处理,当中,改变市委指陆丰乌坎村民自行成立的临时理事会为非法组织的说法,承认理事会的合法地位,最令人乐见,据评论指,这是中共建政以来首个由官方承认的民间自治组织。但对于省或中央政府是否采用拖延手法,日后会否秋后算账,评论亦难以确定,指仍视乎国际关注。对于这纠缠三个多月的乌坎村事件,《人民日报》今天发表题为《“乌坎转机”提示我们什么》的署名文章似乎向着和平过渡的方向解决,该文首先肯定以广东省委副书记为组长的工作组的表现,指省委书记的指示和工作组“民意为重、群众为先、以人为本、阳光透明、法律为上”的真诚表态,承认村民的要求主要是合理的前提,使村民情绪由激烈转趋平和,解决村民主要要求。
文章续称,中国发展过程中不免会有利益矛盾和冲突,透过不同利益博弈,社会自会产生平衡。过程中,群众不能“有诉求就过激,一过激就违法”,再合理的诉求也要在法律框架下解决,另一方面,基层政府也不能把本属正常的诉求表达用“堵”和“压”使之演变成过激对抗。在乌坎事件中,基层政府最初失误正在于没有正视村民合理的利益诉求,让理性的上访升级为过激的行动。
文章呼吁地方政府要扫除面对群众的“对手思维”,把解决群众利益问题作为检验干部的试金石。
一千多字的评论员文章最后引述列宁说,利益触动每个人的神经。“乌坎转机”告诉我们,要减少社会矛盾的触点,必须将社会管理摆在更重要的位置,解决好群众利益问题。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22日报道:网友关注人民日报分析乌坎事件文章
广东陆丰乌坎事件近日迎来转机。究其原因,省委书记有关“必须直面和解决好这些矛盾和问题”的重要批示,以及省委工作组有关“民意为重、群众为先,阳光透明、法律为上”的真诚表态,让一度情绪激烈的当地村民趋于平和。《人民日报》今天(12月 22日)发表署名张铁的文章说,从乌坎事件来看,村民的诉求点在于利益,转折点也在利益。如今事件的峰回路转,正在于省委工作组充分肯定了“群众的主要诉求都是合理的”。
文章分析认为,在乌坎事件中,基层政府最初的失误恰恰在于,没有正视村民们合理的利益诉求,让理性的上访升级为过激的行动。但随后省委工作组以“最大决心、最大诚意和最大努力”解决群众合理诉求的坚定承诺,化解了激烈的情绪,这种有错即纠的政治勇气值得肯定。对此,有网友表示,不管怎样,人民日报终于发出声音了,还是支持一个(网友xuzhu)!今天又学了个新词:“动态稳定”,蛮好,日人民报果然出手就不凡。(网友我是科学家)
不过,也有网友反问道,什么叫“近日迎来转机”?不过只是下面搞不定,就让上面出头而已,根本的做法和理念又有什么区别呢?警告那些“组织者和策划者”不要继续顽抗,这个论调不是以前解放军劝土匪头子投降的语调吗?难道这次事件不是当地贪官和坏份子联手掠夺村民财产(卖地款)引起的?开始时反映情况得不到当地官员及时公开处理而造成的吗?为何要把责任推到境外媒体挑拨,和那些带头人的身上呢?不是赞扬带头人的无私品格,改变政府的作风,平息村民的愤怒,反而声色俱厉地警告他们,这是什么逻辑?(网友迷途汉)
化解民众的利益诉求,每次都要靠领导的重要批示,就算每个领导都是孙悟空,恐怕都招呼不过来吧。既然诸多群体事件普遍是出于利益争议,那难道不是利益博弈机制出了漏子?这还是地方领导可以应对的吗(网友和味牛杂)?此外,也有网友质疑说,前几天的中国媒体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中国的事情,外国媒体的报道都快结尾了,国内主流媒体才上不着天儿,下不着地地来这么个评论(网友xuzhu)?不错,我们谁都知道媒体很无奈,但这种悲剧结果又是谁之过呢?这种体制难道还不应当改革吗?还能继续高喊“绝不”吗?不思改革,阻挡改革,绝不改革就是历史的罪人。(网友银杏树下)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22日播音:乌坎事件:人民日报评论代表执政者?
持续了十多天的广东乌坎村村民与当局对峙局势本周三(12月21日)终于获得缓解,在广东省政府工作小组的直接参与下,乌坎村与当局达成了妥协协议,乌坎村危机得以缓解获得中国官方以及民间舆论的一致好评,中国官方《人民日报》以及《环球时报》今天纷纷开禁,就乌坎事件发表评论,对广东省委化解危机的行为作出了肯定。连日来密切关注乌坎事件的香港网络媒体人北风向我们介绍了他对乌坎事件以及官媒评论的看法。
北风:乌坎事件会被载入史册
北风:乌坎事件是一次标志性的事件,这是中国农村那么多年来首次以现代自由民主的方式实现了自治,当然,尽管很短暂,结果也还有待检验,但是,他毕竟是开启了一个先河,有了第一次,我想他会被载入史册。
法广:中国官方媒体在沉默了十多天之后,今天对广东省解决危机的方式大报特报,作出肯定,您对此有什么评论?
北风:广东省的官方媒体主要侧重在乌坎村民欢迎省委工作组进村,这对广东官方来说也是一个积极的信号,广东领导层认为此事可以成为他们的一大政绩。另外,中国官方人民日报也发表评论,肯定这一事件的解决方式,并且认为应该注重民众的利益分配问题。但是我认为人民日报的评论并不代表中国执政者的意见。因为,在过去的一年中,在类似网络实名制以及微博舆论监督等多个问题上,我们看到人民日报或者以发表读者来信,或者以读者署名评论的方式发表许多很好的评论文章,但是,这完全不是执政者的意见。
乌坎事件解决与中共党内权力争夺
法广:今天中国的微博上有不少评论对广东省委书记汪洋称赞不已,但是此前也有不少网友质疑汪洋为社么迟迟不出面干预乌坎事件,就连海外的媒体都在猜测,纽约时报今天就有评论说,汪洋一定参与了乌坎事件的解决。另外,还有评论分析说,乌坎危机之所以僵持了十多天,原因就在于广东省委书记汪洋与中央政法委书记周永康之间存在权力争斗,说这是由于十八召开之前的中共党内派系争斗、争权夺利的大背景所造成的。不知您怎么看?
北风:我们从过去两天广东省委副书记朱明国在陆丰一些发言来看,毫无疑问汪洋对乌坎事件是有批示的,现在事件的处理方式应该也是按照汪洋的批示精神在进行。但是,我觉得乌坎事件不会对十八大的政权交接产生任何的影响,中国最高层官员能否进入政治局常委,能否接掌政权这是一个长期的权力脉络组织的问题,不会受到一时一事的影响,所以这种评论未免太低估中国的权利结构的运营状况。至于汪洋与周永康是否就乌坎事件有争执,我觉得这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这些地方事务来说,中央政法委在省里没有失控、没有向上级请示的状况下是不太可能直接指示应该怎样做的,尤其是当汪洋已经作出批示。我想周永康应该不会对乌坎事件有任何的批示。这是一个基本的逻辑。所以这种传言是不可信的。
如何解决土地赔偿纠纷
法广:事实上,类似乌坎土地抗争事件在全中国多如牛毛,比比皆是,有评论甚至将中国目前的征地事件同几个世纪以前发生在英国的圈地运动相提并论。有专家推出解决问题有两个措施,一是土地私有化,二是建立一个真正的法制社会。您觉得这些措施足够吗?在目前的中国能够行得通吗?
北风:中国自古以来土地都属于农民所有,今天中国的土地也是农民集体所有。问题是农民在土地转让问题上并没有自己谈判权。如果,土地能够转向私有化,那当然是一个很好的方向,如果,暂时私有化没有办法落实的话,那农村集体所有的土地怎么样才能让农民来参与落实转让,这就涉及到要贯彻基层民主的问题。至于法制问题,这当然也包括了基层民主这一层,这当然是必由之路。这两种途径应该能够帮助解决农村的土地纠纷问题。但是,我们也看到,今天的问题是政府是否确实有这个意愿。因为,中国地方政府目前的财政状况导致他们十分依赖土地转让所带来的差价,所以,农民如果指望从地方政府手里获得土地转让的决策权以及土地价格上的议价权,这种期望基本上是不可能实现的。
法广:感谢北风接受本台的专访
▲美国之音(VOA)12月22日报道:当局见村民后乌坎村问题真的解决了吗?
广东省当局会见了连续多天抗议的乌坎村代表,部分答应了乌坎村村民提出的要求,但广东省高级官员提出要追究组织者责任的发言,并没有多少报道。而被释放村民实为取保候审,并非无罪释放。
*政府“让步” 乌坎“转机”*
广东省委副书记朱明国星期三单独同乌坎村代表理事会会长林祖銮举行了“谈判”。林祖銮后来在记者会上说,朱明国口头承诺村民的三点要求:交还薛锦波遗体、释放被捕的其他三名村民代表;安排五家国际传媒机构亲验薛锦波遗体;承认临时村代表理事会的地位。乌坎村代表则同意取消原定于当天进行的游行。
由于土地纠纷,乌坎村民进行了很多抗争,矛盾激化,导致村民代表薛锦波在被捕期间死亡。薛的死亡引起了村民更大的抗争。几个星期来,这场官民纠纷成了国际社会关注的对象。朱明国和林祖銮的对话,被解读为政府作出了让步,事件出现了“转机”。
官方的《人民日报》12月22日发表评论称,“乌坎转机”表明中国当局把握了群众利益的诉求点,把握了问题解决的关键点。
*讲话出现阴阳版*
然而,朱明国20日在陆丰市召开的干部群众大会上针对乌坎事件作出的讲话却出现两个版本。汕尾党政信息网最初公开的讲话重点中提到,朱明国在最后发言中强调林祖銮和杨色茂等“组织者和挑头者明知政府已经在解决群众的合理诉求,如果仍顽固不化,继续煽动村民与政府对抗,死心塌地为境内外敌对势力利用,必当追究”。但独独这条发言被中国官媒“遗忘”。汕尾党政信息网随后也更改了网页,删除发言,与官媒统一口径。但其原文已被多处转载。
*取保受审非无罪*
拍摄乌坎纪录片的张建城22日获释,其家人对媒体表示,现在只是取保候审,并非无罪,“有些话不好说”。香港阳光卫视旗下的《阳光时务》电子杂志报道说,张建城获释前,其家人曾被迫在“犯罪嫌疑人从宽处理”的纸上按手印。
*媒体管制松松紧紧*
乌坎冲突升级以来,新浪微博屏蔽了相关关键词的搜索,但在周三广东省政府会见村代表后开放了搜索结果。然而,星期四“乌坎”再次被屏蔽。
*书记发表“汕尾体”演说*
汕尾市书记郑雁雄在对乌坎事件的公开讲话中斥责村民颠倒好坏,倚靠外媒:“你指望国外几个烂媒体,烂报纸,烂网站,境外的媒体信得过,母猪都会上树!”郑雁雄还发表了“把我撤了有什么好处?再派一个市委书记来,也不见得比我好多少。”、“赔就赔吧,政府来赔,当然,羊毛出在羊身上。”、“你以为请武警不用钱啊,大好几百个武警、警察驻在这里,我们邱市长的钱包一天一天地瘪下来了”、以及“现在的市委书记权力一天比一天小,手段一天比一天少,责任一天比一天大,然后呢,老百姓一天比一天胃口高,一天比一天聪明,一天比一天难管”等言论。
以上种种,加之作为乌坎冲突起因的土地问题未能成为本次谈判的重点,使有些村民及网友怀疑官方此举实为宋江招安式的怀柔政策,静待秋后算账。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22日分析报道:乌坎事件是中国现时社会动乱的一个缩影
最近几天,海内外舆论聚焦在中国东南部沿海一个小小的渔村──广东省陆丰市东海镇乌坎村。一个由村民土地维权风波引发的大规模群体事件,牵动着每一个关切中国命运的心。今天的中国观察,要向大家介绍有关乌坎维权风波的分析评论。
香港《苹果日报》署名卢峯的评论称:“汕尾乌坎村的维权风波彻头彻尾是贪官搞出来的寃案,是恶棍干部步步压迫村民的结果。”“维护本身权益,上访讨回公道是村民的基本权利,地方政府无理阻挠已极不应当。乌坎村的村民代表在上访期间离奇死亡,政府却拒不交还尸体,拒不交代事件。这怎不令村民悲愤交集、怎不令村民彻底失望及失去信心呢?他们怎能不继续追究呢?偏偏地方领导干部却认为村民是在挑战政府权威,是在搞事;不但不肯作任何退让,不但不肯彻查薛锦波的死因,反而悍然出动数千公安武警包围乌坎村,切断村民跟外界的联系,希望以白色恐怖及武力镇压逼村民投降,逼村民就范。”
香港《明报》署名张文光的评论称:“谁也没有忘记,乌坎村的先辈,曾参加过1927年中共农民领袖彭湃的海陆丰起义,因而分得土地。谁也没有想过,中共藉农民革命起家,但革命成功后,乌坎人的土地竟被变卖,成为异乡人‘五星级的家’?谁也没有想过,中国改革开放后,乌坎村民仍要流血,以生命维护土地的公义?”“陆丰是民风强悍之地,如今竟集体下跪寻求公义;陆丰是第一个红色政权,如今竟被过千武警包围,断水断粮,当中的荒谬与悲凉,市政府能不心存愧疚?中央岂能坐视不管?”
香港《东方日报》“神州观察”的评论称:“一出乱子就诿罪‘境外势力’,以为这样就可以欺下瞒上,推卸责任,这是当局的‘统治定式’,可谓几十年一以贯之。君不见,从地震灾区豆腐渣工程,到三聚氰胺毒奶害人,从律师艺术家维权到方兴未艾的群体事件,只要引起境外舆情关注,十有八九会被当局指摘为‘境外势力别有用心的炒作、利用、煽动’,而当事人动辄被控‘泄露国家机密’等罪而遭受处罚。其实,当局实在是高估‘境外势力’的能量,如果老百姓不被欺骗,没有冤气,当官的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境外势力再怎么‘推波助澜’也是枉费心机。”
香港《苹果日报》署名李平的评论称:“乌坎事件,是中国现时社会动乱的一个缩影,在土地维权中颇具代表性。而环保冲突、抗税冲突、抗暴冲突、民族冲突,在胡锦涛、温家宝主政 9年来此起彼伏,在和谐社会的口号中越演越烈。民众维权意识高涨,微博等网络、手机信息交流工具的便利化,与政治制度、司法制度僵化之下的贪腐盛行、执法人员滥权横行,形成越来越强烈的冲突,也成为习李体制形成后最大的挑战。”
香港《明报》的社论称:“广东省陆丰市东海镇乌坎村,在中国芸芸以十万计条村落中,原本寂寂无闻,但是村民就土地权益受损,持续多月抗争,事态和演变出乎意料,人口约1.3万名的乌坎村,抗争模式独特,迄今所采应对步骤,有理有节,考验着广东省当局的处理。乌坎村民抗争已经成为全球关注焦点,特别在素以走在改革开放前沿闻名的广东省,人们期望当局以理性和平手段解决此事,若出现暴力血腥镇压场面,则不但人们会大为失望,广东省的改革开放先锋招牌,也会被砸碎。”
▲香港《明报》12月24日报道:“官拒放利益” 乌坎继续警惕
【明报专讯】由于广东省委出面,陆丰东海镇乌坎村的抗争风暴暂告平息。但乌坎的村民领袖林祖銮则认为,目前仍存在不少问题,从镇到市的3级地方政府官员并不想放弃既得利益,令事件复杂化。他强调,他们不是官方说的「暴民」,但也会外松内紧,绝不会放松对突发变化的警惕。
林祖銮﹕官霸数十万呎地未彻查
在乌坎村德高望重的林祖銮,虽未在临时理事会担任职务,却是今次乌坎村抗争的灵魂人物,亦代表该村日前与省委副书记朱明国谈判。他昨天接受本报专访时表示,目前与省委工作组的初步接触,双方都是抱「融冰」的态度,并未详细讨论村民的诉求,村民目前的诉求集中在土地、选举、财政公开等问题,而其中以土地问题最复杂。
「东海镇、陆丰市和汕尾市的3级政府,在这里(指土地)都有共同利益,谈判的前景不容乐观。」林祖銮表示,有官员的家族,以各种名义霸占数以十万平方米(数十万方呎)土地,里面涉及的人很多,并未彻查。他并未指明这些官员的姓名。
他说,3级地方政府官员从未松口,他们用弄虚作假的办法瞒骗上级和村民,声称妥善解决了村民问题,比如划10万平方米土地给无住宅的村民建房,他指土地是村民的,何来划出土地给村民?又说拨200万元人民币助学金,这也根本不是村民的诉求。村民的诉求是要归还赖以生存的土地。
林祖銮表示,在省委工作组抵达前,村民组织被列为「非法组织」,村民也被指为「暴民」,「可是我们一直都不是暴民,是政府把我们列为暴民」。他说,现在好了,省委表态,村民放心,临时理事会也恢复了名誉,被劫持的村民也被放回来,村民的日子恢复正常,好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但他透露,「这只是外松内紧,我们绝不会放松警惕」。
胜利靠团结维权意识
他把乌坎村的胜利,归功于村民空前团结和空前的维权意识,「临时理事会在此次的事件中仅是配角」。他指目前全村八成以上土地已失去,村民只剩下盖房的宅基地和坟场,这直接威胁到村民和子孙的生存,发出了「生存告紧的信号」,村民意识到了非要抗争不可的境地。
他最后强调今次抗争资金来源全是村民自发捐款,总共花了30多万元人民币,而并无海外势力或其他组织提供资金,他也指这次官与民斗,「官输得很惨,是正义压倒了非正义的最好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