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Reuters/Soe Zeya

据报道,“2011年上半年,中国微博用户从6331万增至1.95亿,增长了约两倍”。然而,微博今天看上去却可谓“美国开花,中国结果”——中国的微博发展速度之快,规模之大,想必是其它国家无法比拟的,且其发展势头看上去仍锐不可挡。微博在中国为什么如此火爆?

很多社会新闻事件就都源于微博的最初爆料,而与之前的博客相比较,微博虽在新闻的深度和厚度上有所不足,但在传播讯息的速度上它却更具优势。据报道,“2011年上半年,中国微博用户从6331万增至1.95亿,增长了约两倍”。然而,微博今天看上去却可谓“美国开花,中国结果”——中国的微博发展速度之快,规模之大,想必是其它国家无法比拟的,且其发展势头看上去仍锐不可挡。微博为什么如此火爆?网上的《公民》月刊刊出北方可可的文章认为,这首先与中国特殊的媒体生态直接相关。

从传播内容来看,微博(包括博客、网上论坛、手机短信)所传播的内容,是当前传统媒体所无法完成的。众所周知,传统媒体今天在中国仍然受到一定程度的管制,它在更大程度上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媒体,而更多是作为一种宣传工具存在。换句话说,这些所谓的媒体到目前为止还不能作为一个独立的法人存在,而是宣传主管部门所管辖的御用宣传工具罢了。此外,境外媒体目前还不可以在中国内地通行,这也是人所共知的事实。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微博(包括博客、网上论坛、手机短信)的火爆并俨然成为一种准媒体就是一件很容易理解的现象了。而谈到中国的媒体自由度,在“无国界记者组织”公布的历年全球新闻自由度排名中,中国内地就一直位列倒数。事实上,近几年以来,很多重大新闻事件就都发端于微博、博客这些准媒体,而对于“吃官饭”的传统媒体来说,反倒就只剩下转载的二流角色了。

文章认为,微博在中国发展得如此迅猛,另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普通民众对话语权的争取、甚至争夺,今天的普罗大众显然不再愿意凡事被宣传、被教育、被引导、被统一认识……了。微博除了传播新闻(更迅速、更及时)之外,它还为普通民众发表个人己见提供了一个有效途径。从过去的思想禁锢,到今天民众对言论自由权利的争取,这无疑是民主意识的觉醒,是社会的一大进步。纵观微博这些准媒体所传播的民众观点,我们很容易发现,它集中反映的是那些受到挤压的某种民意,而这种民意在民众中业已产生了高度共鸣。随着社会公众民主意识的不断增强,事实上政府在行政事务方面就面临着越来越大的民意压力,过去那种“为所欲为”、“一意孤行”的高压政策或许正在走向历史。不过,民主与集权的斗争从来都是激烈的,微博这些准媒体的出现就是民众争取话语权的具体表现形式之一。

再有,微博今天的火爆,它和网上的博客、论坛一样,最终会形成一种重要的社会监督力量,一个明显的例证就是,很多腐败案件就都是透过微博发端、发酵、最终被证实——微博看上去正在成为这种来自普通民众的社会监督力量。另外,坦率来说,社会公众可以发声的渠道目前还相当有限,很多正常的民主权利事实上在当前也只具有理论意义,例如《宪法》规定的集会、结社、游行、示威等权利,这些权利基本上就是一句空话而已,这也是尽人皆知的事实。从这个意义上看,微博其实就是民意受到挤压的一个直接结果罢了。

谈到言论的自由、话语权的争取这个话题,作者例举最近发生在山西那里的焚烧《南方周末》这件事。点击几家主要的门户网站以及翻阅那几天的纸媒,均未见到媒体有关此事的公开报道,只见网路上有一些转贴的文字以及焚烧《南方周末》的赫然新闻图片。

文章说,什么叫做民主?可以来看这段阐释——“民主就是发表了任何意见不怕有人秋后算账;民主就是权利被侵犯的时候可以理直气壮地讨回,不管你是什么阶级什么身份;……民主就是享受各种自由而且知道那自由不会突然被拿走,因为它不是赐予的;民主并非只是选举投票,它是生活方式,是思维方式,是你每天呼吸的空气、举手投足的修养,个人回转的空间”。

总之,微博在中国的火爆,它所反映的其实就是社会公众公民意识的增强,这种公民意识可以包括参与意识、监督意识、责任意识和法律意识。而焚烧《南方周末》报纸这件事,其实就是“一个声音”和“不同声音”之间的一次争斗吧。

另外,署名木然的文章题为:不能把微博妖魔化。作者指出, 微博发展时间不长,但其成效有目共睹。这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得到实实在在的证明。

第一,微博是社会预警新机制。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前事就是苏联,苏联的解体是突然的,也是必然的。中国的体制是从苏联搬过来的,中国的预警机制不健全,权力部门的报纸只说好话不说坏话,或者说批评的话也只是权力打人的棒子,社会底层的生活,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生活的原生态,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们不知道,不想知道,不会知道。正是有了微博,官员们才知道原来人们想的官员们宣传的有着本质的区别,才知道官员们宣传的意识形态在国人那里没有起太大的作用,才知道中国社会的危机不仅是公平的危机,而是全面的危机,一个意识形态笼罩的世界是笼而不罩。一个大一统世界的下面是多种价值观互相激荡,一个富裕的世界是一个两极分化的世界,一个市场经济的世界是一个权贵横行的世界,一个为人民服务的世界是贪污犯公然把权力据为己有的社会,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政党竟然把为党服务还是为人民服务相分切割的世界,一个和谐的世界是一个充满着动荡导火索的世界,一个和平的世界是一个互相敌对的世界,一个改革的世界是一个革命元素流动的世界。没有微博,把真实的世界呈现给官员,呈现给世人,呈现给那些麻木的人们,让所有人都知道,撕开了和谐世界的假面孔。微博,让所有人都必须正视问题,都必须解决问题,都不得回避问题。

第二,微博是渲泄机制。人都是有情感的政治动物,生活在政治世界里,产生不满是正常的。人们对于官员的好事容易得健忘症,对于官员的坏事却记得清清楚楚,官员要想不下台,就得让老百姓这股不满意的火发泄出去,去去火,消消气。微博上经常传的一句话是,上微博的多了,上街的就少了。

第三,微博是监督机制。人天生就是一个政治动物,你让政治动物不说话,那人得憋死。中国目前的权力有分立,没有制约,言论自由基本上停留在宪法上,在现实中还没有得到切实的保障,而是得到切实的破坏,在这种情况下,人的嘴又不能闲着,正好网络给言论自由提供了一个好的平台,网络自由得到了部分实现,上网议政、评政、骂政、监政就成了部分网民的政治生活,他们在网上很有些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味道。在微博上天天骂腐败,天天骂贪官,天天监督权力滥用,让领导穿鞋小心点,不要穿那么贵,让领导抽烟小心点,不要抽九九至尊,让领导干部尽快公布“三公”消费,让领导干部早一点财产申报,让那些反贪机构省点事,让那些公民尽点心,让每一个人都出点力,这样既省了现实监督的成本,又做了不花钱的实事,何乐而不为呢?

第四,微博是谣言的粉碎机。微博具有自我净化能力和自我感知能力。在微博上,谣言进入是低门槛的,谣言的粉碎也是低门槛的,造谣的成本低,粉碎谣言的成本更低,网民素质都比较高,对谣言都有基本的判断力和识别能力。

第五,微博是言论自由的试验场。中国有宪法而无宪政,有民主之名而少有民主之实,有言论自由而无实验的平台。传统的媒体都以喉舌自居,少有自由之担当。

第六,微博是稳定之基,制衡之源。稳定是多元制衡,一个社会越是多元,社会越是稳定。有人说,非洲的一些国家如埃及、突尼斯、利比亚、叙利亚等国就是因为了有互联网、有了博客、有了推特、有了facebook,有了微博,才有了动乱,这其实是没有道理的,没有这些,民主潮流也会到来,这是任何人也阻挡不住的。苏联当时没有互联网,也照样走上了民主化,而很多人推测的动乱却并没有到来。有了微博才不会有动乱,没有微博才会增加动乱的可能性。

既然微博好处多多,把微博妖魔化,那就是造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