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月底开始,中国发起围剿谣言行动,抓捕谣言制造者、传播者,关闭网站,甚至暂停微博评论功能。这一活动的背景是,自3月15日,中国政治局委员薄熙来被免去重庆市委书记职务至今,中国官方、民间、网上、网下传言四起。

实际上,此段时间内,中国政治怪异、网络异动,绝非谣言可以概括。网上“六四事件”、“赵紫阳”等词汇一度解禁有据可查;中国左派网站及人员对薄熙来处理有不同声音,如孔庆东表示解除薄熙来职务是反革命政变等也证据确凿。而同时,所谓网上谣言,更多的是由于中共对薄熙来、王立军事件处理的信息不明的而引发的猜测、分析和评论。

民众知情权

深究这类言论,众多的是以薄熙来事件为观察点,分析中国社会发展与政权走向,观察中共高层权斗给中国社会带来的影响而非所谓谣言。在中共黑箱作业的大框架下,薄熙来以“唱红打黑”为口号,推行新式借贷福利政策打造所谓“重庆模式”,显然同中共主流政纲存在区别。薄熙来在中共党内是否有支持者?他的重庆模式是应该由于他的解职而被放弃,还是仍然有着可资借鉴之处?此段时间,不仅身为中国政治局常委之一的周永康成为传言中心人物,中国军队高层领导也不同寻常地集体亮相,发出明确地团结在党中央周围的信息。是何原因使得中国政坛如此诡异?为什么在此时中国军队需要发出团结在党中央周围的声音?中共内部权力争斗真地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了吗?对上述所有这些问题,不仅中国民众,世界舆论都应该具有知情权。

作为一个世界大国,中国的政局是否稳定,不仅影响到中国人本身的切身利益,也关乎世界大局的发展。然而中国政府不仅没有公布任何可以消除外界及中国国内民众疑虑的信息,也没有如中国官方舆论所期待的提供更多表达诉求的渠道,反而反其道而行之,抓捕网上谣言者,关闭网站,禁闭评论。这种以封锁传播渠道来铲除谣言的做法无异于掩耳盗铃。甚至官方评论也呼吁须从提供表达渠道来疏解谣言。如《光明日报》即表示,打击网络谣言,应该从更深远的角度着眼,提供更多表达诉求的途径,为网上焦躁情绪提供现实出口。”

管制表达重中之重

没有有说服力的辟谣,谣言很可能就是真实。信息没有正常的流通的渠道,谣言就会取而代之。钳制言论,封锁网络、扼杀表达自由是专制的惯例,中国政府对此驾轻就熟。以堵塞舆论渠道来遏制谣言,也可算是旧瓶新酒。中国历次路线斗争均采取黑箱作业处理,社会大众事先并不知情,事后会通过政治学习之类思想改造运动统一认识。虽然本质上由国家暴力机器强制服从,但形式上仍然有一套意识形态理念可以自圆其说。

今天的中国官方舆论以利益作为诱惑,意识形态已无立足之地。三十多年的社会演变,中国民智已开,思想禁锢已无可能,于是管制表达渠道成为重中之重。网络尤其是微博系统开通之后,一个鲜活的公民社会跃然网上。随着网络用户的增加,微博的迅速发展,网民看到了自己的力量。据称仅仅新浪微博已有注册用户3亿人以上。面对这一巨大的数字,中国的网友本应该相信自己的力量。然而,实际情况是,一有风吹草动,无论人数多么庞大,网络开通或者关闭予取予夺;关闭评论也好,禁止转发也罢,弹指挥间随心所欲。谣言故不应该鼓励,关闭网络于法于理何据? 2010年新疆事发,区域网关闭近一年,也许,新疆无非是边陲一隅。然而,这一次则是在中央天朝,对数亿网民的牛刀小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