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5日是中国伟大记者、作家刘宾雁逝世八周年。中国资深媒体人马云龙撰写的《刘宾雁时代》,由美国“明镜出版社”出版。记者在上个星期的“特约专栏”中介绍这本书时写道:三年前,刘宾雁的骨灰安葬于北京郊区天山陵园,当局不准刘宾雁的家人将宾雁生前为自己撰写的墓志铭“长眠于此的这个中国人,曾做了他应该做的事,说了他应该说的话。”刻在墓碑上。而上周六在纽约举行的“纪念刘宾雁逝世八周年暨《刘宾雁时代》新书发布会”上,人们又获知:当局在刘宾雁墓前架设了24小时对准刘宾雁的无字碑的监视器,阻吓人们前来悼念刘宾雁。
在“纪念刘宾雁逝世八周年暨《刘宾雁时代》新书发布会”上,多数与会者的演说都集中于一个主题:刘宾雁的道德和良知成就了刘宾雁的伟大。中国共产党已经把国人的道德、良知败坏到无以复加、整个民族精神堕落至万劫不复的深渊,中国、中华民族必须大声呼唤“刘宾雁时代”。什么是“刘宾雁时代”?就是每个人都以自己的良知“做应该做的事,说应该说的话”的时代。而明镜出版社在介绍《刘宾雁时代》这本书时写道:“刘宾雁时代,在中国文学史上,意味着重振人的尊严,呼唤人性回归的时代;在中国新闻史上,意味着恢复新闻的真实性和人民性的时代。”
三年来,刘宾雁的无字碑前发生的事情,或者可以为人们的演说做注解。刘宾雁的儿子刘大洪和女儿刘小雁向“纪念刘宾雁逝世八周年暨《刘宾雁时代》新书发布会”寄来书面发言,说道:
“在中国,他的作品甚至名字都被封杀,但是人们没有忘记他。天山陵园的监视器可以见证,上至九旬老者,下至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近有自封的守墓人,远到外地、海外的朋友们都来看望他。”
“他祖籍山东老家的文人们写诗作赋;网络上人们自发的祭奠;还有当我在网络上查找搜索父亲的旧作,几次遇到(从我的名字)猜测到我们关系的卖家,分文不取、自贴邮费把书(或杂志)送给我,收到的除了书,还有对父亲满满的关心惜念之情。”
流亡海外十六年的刘宾雁,于美国新泽西州的一个雪夜中逝世。任教于耶鲁大学东亚系的作家苏炜,在刘宾雁弥留之际陪伴在宾雁身边。苏伟在会上说:刘宾雁的精神在于:人格大于政治,道德高于意识形态,百姓温饱大于个人得失。
人们常常把刘宾雁与王蒙相比。刘宾雁与王蒙都是在毛泽东时代的1957年被打成右派的青年作家。但是后来,当邓小平反资产阶级自由化把刘宾雁开除党籍,当刘宾雁因谴责“六四”屠杀被江泽民、胡锦涛拒之国门之外客死异乡,王蒙却凭借“躲避崇高”青云直上,官至文化部长,至今享受着一个归顺独裁政权的老年文人所享有的名利。苏炜毫不客气的批评王蒙的“躲避崇高”。他指出王蒙不可能成为经典作家,世界上的经典作家都是以德行为支撑的。
王蒙也将死去,他的墓碑上将刻满溢美之词,墓碑前不会架设监视器,但他很快就要被历史和国人遗弃。唯刘宾雁的无字碑未有刻上的墓志铭,深深刻在国人的心中,没有人能将其从人的心中抹去。
著名作家、刘宾雁的挚友、为《刘宾雁时代》一书作序的郑义,在“纪念刘宾雁逝世八周年暨《刘宾雁时代》新书发布会”上,发出设立“刘宾雁良知奖”的倡议,把这项崇高荣誉颁发给“曾做了他应该做的事,说了他应该说的话”的杰出中国文化人。“刘宾雁良知奖”或可成为中国的“诺贝尔文学奖”和中国的“普利策新闻奖”,催动中国重回“刘宾雁时代”。如果将其比作纪念碑,就再也不是一块无字碑,碑文一定是写着:“刘宾雁良知——中国人的道德与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