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区伯以监督公车私用闻名,政府官员对其又恨又怕,总想设法报复一下,但总是难以找到突破口。不过,官权还是老套路。既然网上大V“薛蛮子”曾因嫖娼被搞得灰溜溜的,看来“被嫖娼”是很有效的手段。于是,这次对付区伯,还是走老路。

 

前些天,湖南一位传媒人在微博贴出长沙天心公安分局“行政处罚决定书”而曝光。处罚书指,区少坤3月26日晚11时在天心区湘府国际酒店702房,以1,200元价格进行嫖娼活动时被查获,依法行政拘留5日。随后,长沙公安局3月29日凌晨在官方微博上证实该消息,称警方是“接到群众举报”,当场抓获卖淫嫖娼,同案还有一位姓冼的广州男子在另一房嫖娼。涉案4人均被行政拘留。

 

呵呵!“群众举报”这语言还是文革味道。官方这次失算了,本以为通过官媒高调曝光“丑闻”,可以让监督官权的广州区伯名声扫地,臭不可闻,但机关算尽太聪明,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警方上演的“顺我者昌,逆我者嫖娼”一幕,引发民众强烈反感。众多网友质疑区伯是“被嫖妓”,是要搞臭区伯。有人称,区伯是月领几百元的低保户,何以花1,200元嫖妓?若有人资助,是谁?有网民举例“嫖妓”手段,令“顺我者昌,逆我者嫖娼”成为“天朝新常态”。

 

区伯被送回广州后对媒体和朋友叙述:“那天晚上到第二天凌晨一共7次(被逼认错),最后我顶不住摔倒了,都要认,都要向着媒体说,我错了,才能放过你。不让你说话,根本一点人权都没有,连睡觉都不让,他说我不给你睡就不给睡。我摔倒了,喊痛,他就说不准喊痛。我摔倒在地上,我同仓的一个这个事件的当事人冼耀钧跑上去扶我,也被他骂,不准扶。我说我一个老人家,为什么要这样?冼耀钧说他(区伯)几十岁了,这样可能出问题。他说死了我负责。没有人权,剥夺了人权。我的腿、我的手全部肿了,他就撑着我一拐一拐地从3楼下到地下,就指定一家媒体法制频道对我采访,要对着法制频道的面前说,‘我错了,请市民原谅我’,这几句话。”

 

▲自由亚洲电台(RFA329日报道:中国官方高调曝光区伯嫖娼 引发网络反弹指责当局报复

 

长期监督公车私用的“广州区伯”区少坤,日前被长沙警方高调曝光被以嫖娼名义抓获并处行政拘留5天,引发网络广泛质疑当局继薛蛮子事件后,再次上演“顺我者昌,逆我者嫖娼”的戏码。

 

周日凌晨,湖南长沙市公安局官方微博发布消息称,326日当场抓捕了在某酒店嫖娼的广州人士区某,并处行政拘留5天。据网络曝光,区某就是长期监督公车私用的“广州区伯”区少坤。而就在被抓当天,区伯还发微博称,到湖南两天监督到公车私用两起。但当晚11点多,长沙警方以嫖娼罪名将其抓捕。

 

对此,区伯的好友、浙江网民秀才江湖周日告诉本台,区伯下周将要出庭控告一行政部门违规,而嫖娼事件如此巧合地出现,很难让人不猜测另有隐情:“区伯我见过多次,他是我的老朋友, 广州国保在我面前说他坏话,言语之间流露出对区伯的仇恨,我觉得是打击报复,他一直对公权力进行监督,出政府的丑,政府对他恨之入骨,长期以来他一直被恐吓和人身威胁,一度自杀过,而且他30号要开庭起诉一个政府的行政部门,这下被嫖娼了就没法去开庭了,政府部门就可以逃脱尴尬的局面了。”

 

事件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大批网民质疑,“区伯”涉嫖娼,真有其事还是“逆我者被嫖娼”?他被抓,属于依法执法还是另有隐情?

 

媒体人“大鹏看天下 ”质疑道:“一,每次都是”群众举报“,这4个字已成为倍受质疑的敷衍说法,群众究竟是怎么发现的?二,众所周知,区伯经济不佳,1200元嫖资哪来的?三,若是他人提供嫖资,是否下圈套陷害?四,长沙警方并未公布处罚决定书,这份决定书为何很快拍照流出,并捅给媒体?”

 

王甫律师 发文称:“亿万富翁薛蛮子因嫖娼被抓,吃低保的区伯也因嫖娼被抓。前者曾对体制说三道四,后者常年监督公车私用。两次嫖娼事件均在媒体头条立即爆出。证明:1、拒绝监督的权力具有垄断道德解释权的本能,也惯用道德打击手段。2、道德解释权滥用必然导致集团势力及其所操控的警察、宣传等力量的娼妓化变异与蔓延。”

 

时评人鄢烈山 转发微博称:“即使区伯真有嫖娼,第一,他是自掏腰包,第二,愿买愿卖,交易公平。这只是个私德问题,丝毫不损害他人的利益。而公车私用,却是损公肥私,侵害纳税人的利益,跟贪污差不多。两者不可同日而语,更不能说你自己不干人事还管人家。”

 

而在微信上,用户“ lawxuxin”则质疑当局是否“顺我者昌,逆我者嫖娼?”

 

官媒“光明网”周日针对批评当局做法的民众进行回应,称舆论质疑,多是源于感性判断,这种判断有失偏颇。区伯对嫖娼指认供认不讳,那无疑为“人的多面性”再添注脚,没有谁有免于“监督”的法外特权。

 

对此,“六四天网”负责人黄琦周日接受本台采访时称:“在中国大陆,维权人士在监督政府的过程当中,被罗织一系列的罪名抓捕入狱,但是他们很多时候还是采取这种污名化的处理方法。2000年的时候天网就有相关的报道,以嫖娼之类的罪名对异议人士、维权人士、社会各界举报人士进行类似的打击。在上周我们天网就有一位义工廉焕力,他是雅安的维权代表,警方就以嫖娼罪行政拘留了他15天。类似的打压手法我想在中国大陆还会有,这也说明有关政府部门目前还不愿意坦荡接受民众监督。”

 

▲美国之音(VOA)3月30日报道:监督公车私用广州区伯被高调曝光“嫖娼”

 

香港—在中国有“民间监督公车私用第一人”之称的“广州区伯”,近日在长沙被公安抓“嫖娼”,并高调全国曝光。“区伯嫖妓”事件引发包括人民网在内媒体的广泛报道和大批网友论战。许多网民吐槽,质疑警方为何高调曝光,更有人认为是设局报复区伯举报和参与维权活动。

 

因长期在网上监督公车私用而在广州“家喻户晓”的62岁的区少坤“嫖妓”事件,近日最先由湖南一位传媒人在微博贴出长沙天心公安分局“行政处罚决定书”而曝光。处罚书指,区少坤3月26日晚11时在天心区湘府国际酒店702房,以1,200元价格进行嫖娼活动时被查获,依法行政拘留5日。

 

随后,长沙公安局3月29日凌晨在官方微博上证实该消息,称警方是“接到群众举报”,当场抓获卖淫嫖娼,同案还有一位姓冼的广州男子在另一房嫖娼。涉案4人均被行政拘留。

 

“区伯嫖妓”事件被中国媒体广泛报道,引发关注。不过,多数媒体都在报道中提到,“广州区伯”被抓的当天还在拥有10多万粉丝的微博上称,在湖南发现两辆广东的公车涉嫌公车私用, 已向@广州公安和@廉洁广州(广州市纪委官方微博)举报了,等待调查处理回复。区伯的最后一条微博发于当晚9点50分,除转发先前的内容,并回复一名网友“视频回广州后上传,请留意!”

 

与区伯熟识的网友吴斌“秀才江湖”,星期一对美国之音表示,区伯这些年来成为各级政府的“眼中钉”,而且3月30号,区伯要出庭控告广州一个行政部门违规,他认为整个事情不是巧合,可能是经过特意安排的。

 

他说:“他是因为长期举报官车私用,他得罪了各级政府部门,政府部门早就对他恨之入骨了。而且,他30号要出庭,起诉广州一个政府部门的行政诉讼。现在把他抓起来的话,区伯就无法出庭了。我觉得这不是巧合,这可能是精心安排的。”

 

吴斌表示,他也了解与区伯同时被抓的姓冼的广州男子。吴斌说,区伯长期帮助冼先生搞土地维权,而且冼先生以前曾说也被公安诬陷过“嫖娼”。

 

吴斌说:“他是60多岁的老人,而且处境很敏感,他是长期手机被监听的,上网这个IP地址被定位的。他不可能去嫖娼呀。他长期帮助冼先生维权、土地维权。冼先生这个人曾经也被以‘嫖娼’为名收容过。而且他也不服,他出来后也说是陷害的。而且他说,这次他们以‘嫖娼’为名抓我,他们还会有下一次的。”

 

“区伯嫖妓”的消息引发大批网民的关注和论战。包括在长沙公安局官方微博上留言的不少网民,都质疑区伯是“被嫖妓”,是要搞臭区伯。有人称,区伯是月领几百元的低保户,何以花1,200元嫖妓?若有人资助,是谁?有网民举例“嫖妓”手段,令“顺我者昌,逆我者嫖娼”成为“天朝新常态”。

 

网友“未来无限606”说,“报道称区伯对嫖娼供认不讳。有评论认为,值得注意的是,处罚决定书本是保密文件,却堂而皇之地在网上流传,到底是何人将其上传?此人究竟从何处拿到的?”

 

而网友“老李飞刃”问道:“请教长沙警方,类似事情全部公布么?长沙一天发生多少起这类处罚?公车私用比这严重的多吧,你们公布过几起?”

 

网友“赵楚读书”说,“广州区伯嫖娼消息是否真实,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公权部门对此大肆宣扬。此前区伯到处监督公车私用,这与所谓嫖娼消息相比,社会的正面意义明显大很多,除了被监督者慢慢吞吞、扭扭捏捏的回应,从不见官媒官人们有什么动静。这一鲜明对比是理解这一新闻的最好背景”。

 

媒体人“大鹏看天下 ”质疑说,“一,每次都是‘群众举报’,这4个字已成为倍受质疑的敷衍说法,群众究竟是怎么发现的?二,众所周知,区伯经济不佳,1200元嫖资哪来的? 三,若是他人提供嫖资,是否下圈套陷害?四,长沙警方并未公布处罚决定书,这份决定书为何很快拍照流出,并捅给媒体?”

 

而网友“已经续航”更是直接说,“党和政府需要谁嫖娼,谁必须的嫖娼”。

 

记者星期一下午致电长沙市公安局警务督察,接电话的警员未等记者说完提问便挂掉电话,记者再打信访,接听的女警员在听完记者的说明后,要求记者直接联系天心区公安分局,不过,记者前后多次拨打天心分局的电话,都无人接听。

 

此外,网友“三毛在这里”转发的留言说,“在道德高地上把你搞烂搞臭,以此来证明你所有的行为都是脏的,错的。对大众来说,私德和公德,孰轻孰重,大家心里明明白白。在这幕丑剧中,区伯不是主角。构陷手段太卑劣”。

 

也有许多人认为,区伯嫖妓是道德问题,与其利国利民的监督行为没有关系。包括立场一向护官的人民日报旗下的《环球时报》星期天在微博称,“嫖娼是嫖娼,监督公车私用是监督公车私用,完全是两码事。如果有人因区伯嫖娼就否定他监督公车的行为,那肯定是错误的;但如果因为他监督公车,就认为他嫖娼没关系,这同样是谬论”。

 

不过,环球微博同时转载环球时报上“他因监督政府,遭打击报复?”的文章,质疑网友提出的构陷阴谋论。

 

另外,网友“微风清扬”调侃说,“关于区伯嫖娼没什么好洗地的,真嫖了就嫖了,出来后照样可以监督,正如马克思睡了女佣,一样写资本论,乔布斯吸毒不影响苹果的伟大,陈独秀嫖娼被抓创立共产党,鲁迅勾引女学生照样呐喊。世上没有圣人,私德与公权一码归一码,对事不对人,大家该都明白这个理”。

 

@ 作家崔成浩的帖文讽刺说,“柳永嫖娼,千古流芳;蔡锷嫖娼,推倒帝墙;中正嫖娼,一统华邦;独秀嫖娼,建立新党;省长嫖娼,为了健康;书记嫖娼,发票别忘;市长嫖娼,理由正当;县长嫖娼,引资招商;警察嫖娼,消除紧张;法官嫖娼,轻拿轻放;百姓嫖娼,罚个精光,区伯嫖娼,全国曝光。”

 

▲德国之声(DW)3月30日报道:“区伯”监督行 半路出意外

 

多家媒体报道,以监督“公车私用”知名的区少坤上周因嫖娼被长沙警方抓获。消息引起网民关注,一些人认为事有蹊跷,提出质疑,表示这可能是当局设局报复他的维权活动。

 

(德国之声中文网) 中国媒体“人民网”报道称,长沙警方已经确认了区少坤被捕的消息。据悉,警方决定对其行政拘留5天。

 

“北京晨报”报道称,区少坤被抓当天曾在微博上曝光在湖南发现公车涉嫌私用的消息。文章写道,3月26日晚,派出所接到群众举报称,在某酒店客房内有人从事卖淫嫖娼活动。区某某以1200元的价格与某人进行卖淫嫖娼活动时被民警查获。

 

就在当天,区少坤在新浪微博发布信息,表示到湖南两天监督到公车私用两起,毛泽东故居“韶山毛泽东 纪念园”内,监督到广州公务车公车私用。前一天,在衡山也监督到一辆其它单位公务车涉嫌公车私用,都已向@廉洁广州 举报了,等待调查处理回复。

 

人称“广州区伯” 的区少坤拥有较高知名度。他有“全国监督公车私用第一人”之称。自2005年起,因为经常监督公车私用并把情况曝光至网络,引起民众的关注。不过也有质疑他这是“搏出位”的做法,哗众取宠,吸引人们的眼球。 “北京晨报”消息,他的新浪微博“@广州区伯”已加V认证,介绍栏里写着“广州草根明星,广州公车私用监督达人”,其粉丝量已超过10万。南方都市报报道,他因为监督公车私用经常遭到骚扰和恐吓,多次被打,母亲的住处也遭人洒冥币。

 

“京华时报”文章指出,“广州区伯”嫖娼被抓的消息爆出后,有观点对执法行为和动机提出质疑:“含糊其辞的’群众举报’,与收入极不适配的巨额嫖资,被抓时曾曝光两起公车私用的巧合,本案很快就被纳入’以嫖娼名义公报私仇’的剧情套路。素以正义形象示人的区伯嫖娼,究竟是属于依法执法还是另有隐情呢?这些信息都汇聚在对执法公权不信任的心理之下,疑问的背后折射出执法公信力的危机。”

 

该事件在网络上得到了关注。

 

网民“LiyLaPp”写道:“ 一直对这人没什么好感,但这次被诬陷的可能性也太大了吧,处罚决定书不是应该一式两份当事人一份公安局一份留底么?当事人不可能发出来,那剩下的就是公安局了,但长沙公安局不可能有人认识广东的他啊,正常公安也不会那么无聊每次抓到人都拍一张放网上吧。那剩下就一种可能了。”

 

网名为“战胜不佛”的网友写道:“一个月吃1000元低保的人舍得花1200元嫖娼?”

 

网民“im-San”写道:“物价部门应当查处一下长沙妓女乱收费问题! 薛蛮子在北京嫖娼才600元,黄海波在北京嫖娼不过800元,区伯在长沙嫖娼居然1200元,太不像话了!”

 

网民“德修策划写道:”一个人斗不过一个团伙,况且这个团伙是没有节操的,比嫖娼垃圾多了。“

 

网民“阿姆斯壮邱”写道:“被人坑了吧,这种事情还见得不多吗, 你人再好给你头上扣个嫖娼,以后再也不会回到以前那么有影响力了,这招确实毒。”

 

▲自由亚洲电台(RFA)3月30日报道:区伯监所哭诉遭诬陷 网民吐槽“区伯嫖娼”事件

 

在广州因监督公车私用而闻名的广州区伯区少坤,上周26日在湖南长沙逗留期间,被警方以嫖娼名义抓获,处行政拘留5天。长沙官方同时在媒体上高度曝光,引起网民热议、论战。而多数媒体也都在报道中提到,“广州区伯”被抓的当天还在拥有10多万粉丝的微博上称,在湖南发现两辆广东的公车涉嫌公车私用, 已向@广州公安和@廉洁广州(广州市纪委官方微博)举报了,等待调查处理回复等。区伯的最后一条微博发于当晚9点50分,除转发先前的内容,并回复一名网友“视频回广州后上传,请留意!”

 

许多网民吐槽,质疑警方为何高调曝光,更有人认为是设局报复区伯举报和参与维权活动。

 

另外,4名长沙网友周一(30日)到拘留所探望区伯时,区伯哭诉被诬陷,更透露因拒绝在媒体前认罪而遭殴打。

 

▲美国之音(VOA)3月31日报道:广州区伯指称遭“嫖妓”构陷及虐待

 
 

广州区伯通过视频与探望网友交谈(网友微博图片)

 

香港—引发外界关注的“广州区伯”“嫖妓事件”星期一晚些时候爆出新的发展。据星期一下午探视的网友证实,广州区伯不仅指整个事件遭长沙国保陷害,更称因拒绝承认嫖娼而受到虐待。到目前为止,长沙警方还没有做出回应。

 

长沙的4位网友3月30日下午前往长沙拘留所,探望被警方指因“嫖娼”而于3月26日深夜受到行政拘留5天处罚的区少坤。这些网友随后在网上披露了会见广州区伯了解到的一些情况。

 

见到区伯的长沙网友周伟星期二向美国之音表示,探视的他们从画面上看到区伯十分吃力地移动双脚过来,拿起话筒后马上哭诉,情绪非常激动,坚称自己是被构陷的。

 

他说:“区伯就很激动,老泪纵横的。他重点说了两个事,一个就是说,发生的事件是国保陷害他。这个事情(嫖娼)是不存在的。第二个就是说,他们虐待他,不让他睡觉,从上午10点到凌晨4点,不让他睡觉,还对他有什么推搡呀这些动作,导致他的一条腿摔伤了。”

 

网名“伟大少爷”的周伟表示,区伯说国保曾逼他接受两家媒体的采访,按照国保的意思回答问题,在他拒绝后开始虐待他。

 

周伟说:“区伯亲口告诉我说,国保安排了两家的媒体,都说好了要他说什么,要做实他这个嫖娼的事情。区伯就拒绝了嘛。就是因为区伯拒绝了,国保才开始折磨他。区伯说,4个国保轮番地折磨他。”

 

周伟表示,区伯呼吁外界关注他的状况,并要求通知他广州的两位代理律师隋牧青和张磊,希望得到法律援助。

 

记者多次拨打抓捕62岁的广州区伯的长沙公安局天心分局电话,但一直无人接听。记者再次致电长沙市公安局警务督察,接听电话的男士称无法答复记者的询问,要记者联系宣传部门。此外,公安局的信访电话也无人接听。而至截稿为止,长沙市公安局的官方微博“长沙警事”也没有对区伯有关受到陷害和虐待的指控做出任何回应。

 

此外,目前也没有见到近日曾广泛报道广州区伯“嫖妓”事件的中国媒体,对区伯受到构陷和虐待的指称,有进一步的跟踪报道。

 

广州区伯多年来监督和曝光广州地区的公车私用,曾为此遭受殴打和关押,去年因受辱曾割腕自杀抗议,并住院多日。近期区伯在长沙被以“嫖娼”为由,遭警方处以行政拘留5天,此事经中国各大媒体报道后,引起了海内外广泛关注。

 

“广州区伯”3月26日被抓的当天,还在拥有10多万粉丝的微博上称,在湖南发现两辆广东的公车涉嫌公车私用, 已向@广州公安和@廉洁广州(广州市纪委官方微博)举报了,等待调查处理回复。区伯的最后一条微博发于当晚9点50分,除转发先前的内容,并回复一名网友 “视频回广州后上传,请留意!”

 

还有网友证实,据区伯早前微博消息,区伯状告广州市纪委监察局信息公开行政不作为一案,3月30日下午开庭。由于区伯在长沙被行政拘留5天,因此无法出庭,避免了有关方面的尴尬。

 

“区伯嫖娼”事件持续发酵,网友在网上展开论战,尽管许多人认为一个公民既然监督公权力就必须洁身自好,否则就没有说服力,但是多数网民坚称,即便区伯真的嫖娼,仅是私事,不影响他长期监督公车私用对社会的积极意义,而也有大批网友从一开始就质疑事件的真实性,认为区伯遭到报复,质疑吃低保、身体多病的区伯,怎会拿1200元去嫖娼。

 

还有法律人和媒体人表示,在网上最先曝光的有关区伯的行政处罚决定书,包含大量的公民隐私,不属于执法者主动公开的范围,更不能将被处罚人的个人信息向他人泄露,但本该保密的文件却流传网上,增加了社会对做局“抹黑” 区伯的猜测,削弱了政府的公信力。

 

▲自由亚洲电台(RFA)3月31日报道:广州区伯嫖娼一波三折 律师会见受阻

 

广州区伯被指嫖娼一事再有最新进展,继3名长沙网友周一探视区伯后披露,区伯在看守所被虐待以及被逼认罪后,本周二,隋牧青律师及蔡瑛律师前往看守所试图会见区伯时遭到所方阻挠。隋牧青向本台表示,看守所的行为已经足以证明区伯一事纯属公权力构陷。

 

因监督公车私用而闻名的广州区伯上周四(3月26日)在长沙因“嫖娼”被当地警方带走,并被处行政拘留5天的处罚。

 

而当时与区伯一同被拘留的另一人是广州冼村维权代表冼耀均,此前,冼耀均也曾被以“嫖娼”的名义拘留。

 

周一,三名前往看守所探视了广州区伯的长沙网友在网上披露,区伯被强迫认罪,且遭到虐待。

 

三名网友之一谢长桢周二告诉本台:“当时(区伯)痛哭流泪,拖着不方便的左脚,挪动到可视电话上和我们说话。这个老人被虐待、也被伤害了,可能没见识过这个场面,(情绪激动)可以理解。”

 

另一名网友“伟大少爷”向本台表示,他们与区伯总共见面时间不超过10分钟,和区伯通话时,对方强调自己并没有嫖娼,这是一场陷害。

 

“他是说警察安排了两家媒体采访,就想把他嫖娼的事情坐实,就要求区伯按照他们事先拟好的提纲回答问题,区伯拒绝了,他们就虐待他,推他。可能在这个过程中区伯就摔伤了腿,现在左腿不能走路,拖着走。他们还把他送到看守所不让他睡觉,从上午10点到凌晨4点不让他睡觉。他哭了,他一直在说,他们在陷害他,他是冤枉的。”

 

伟大少爷说,区伯希望自己的两名委托律师隋牧青及张磊能够帮助他。目前,隋牧青律师及蔡瑛律师已抵达看守所,但所方不允许他们会见,律师正在交涉,而他们一行约十人则在看守所外等待消息。

 

“我们今天又在看守所,隋律师也过来了,长沙的蔡瑛律师也来了。现在看守所很无耻,他贴个告示,什么电脑系统故障,停止会见里面的人。所以现在几个律师在里面和他们交涉,强烈要求会见。我们在这等消息的时候,来了两车的国保,他们在车上没下来,一直在监视我们。”

 

记者一个小时后致电隋牧青律师时,对方表示仍未成功见到区伯。

 

“已经在这里一个小时,看守所就以各种理由作借口拒绝会见,刚来的时候,会见的窗口说办公系统故障,这种借口明显有问题。我们刚一来的时候,外面围了很多警察,他们已经在谈论我们会见的事情,已经做了准备。后来我们做了登记进来,所长亲自接待,他说自己不能做主,他也要去汇报。本来行政拘留案件,会见是一个普通公民、家属都可以会见,不像刑事拘留,要求很严格。然后我等了大半个小时,他们手下的人,拿着‘区伯今天不方便会见’的纸条过来,我要拍照,他们又不给。这很可笑,区伯昨天已经有公民见过他,他已经通过公民传递消息,要求我会见他。今天我千里迢迢过来,他竟然不见我,不是天大的笑话吗?由我们会见的艰难,之前我对于这个事情还会有一点点怀疑(区伯是否真的嫖娼),现在我已经不怀疑,我可以肯定这就是一起公权力的陷害。据我所知,本来今天也有很多广州的媒体、深圳的媒体来采访,结果都被广东的警方打招呼,不能来。如果这个情况属实,可以肯定这是广东警方和长沙警方的一次合作,来构陷区伯。”

 

“区伯嫖娼”事件引发外界广泛关注,有大陆媒体周一报道区伯否认嫖娼,官方《人民日报》旗下《环球时报》的微博也转发了有关报道,但随即又删除了。此前,《环球时报》刚刚发表了题为《谁嫖娼被抓都得认栽,这里没有区分》的社评,称“质疑警方为区伯‘设套’是非常轻率甚至荒谬的,无论这种质疑有多少社会心理的线索,在全面强调法治的今天都不应被提倡。如果动不动就把‘警方造假’的假设抬出来,依法治国就会陷入虚无主义,相关争论也会失去基础。”

 

有网民嘲讽道,我有种无奈的想法,希望区伯嫖娼是真的,没有被陷害,否则警察的公信力真的快透支了,连智商都堪忧。也有网民感叹,不是“区伯嫖娼”,而是“警察嫖法”。

 

▲自由亚洲电台(RFA)粤语组3月31日报道:区伯疑被诬陷引发舆论回响律师求见被拒

 

疑被诬陷“嫖娼”,遭长沙市警方行政拘留的广州维权人士区伯,其代表律师周二(31日)到拘留所要求会见被拒。律师表示,明天会继续求见。区伯被拘引来社会舆论,质疑是受到当局打击报复。而官方《环球时报》就为警方护航,指警方设套诬陷的猜测是荒谬。

 

被行政拘留5天的区伯,还有2天便可释放,不过,事件仍继续引起社会舆论。隋牧青和蔡瑛等律师,周二下午来到长沙市拘留所,希望透过会见了解更多情况;同时,亦有8名当地网友来声援。

 

其中,网友周先生对本台表示,会见并不顺利。拘留所先在会见室大门贴上“因系统故障暂停办公”的通知,及后在强烈要求下,只准律师入内,但拘留所所长要反复查看律师的证件和委托书。约1个小时后,拘留所又拿出一张声称是区伯手写的字条,说是目前不方便,要求不要安排会见。经律师质疑和提出要当面核实后,拘留所方索性不予处理。

 

周先生向记者反映,律师就在拘留所里等了数个小时后,见会见希望不大,于是与外面的声援者一起离开,翌日再来。

 

周先生说︰进去后就出茅招拖延,又拿张纸说是区伯写的;拆穿后,那个所长都不出面,躲起来了。后来,我们在外面等的时候,角落有2个相信是拘留所的领导,发牢骚说,意思是我们该怎样做,上面不许会见,所以他们感到有压力。

 

记者问︰跟区伯拘留的,是否还有冼村的冼耀均?

 

周先生回答︰对,一起都是拘留5天,而且同时拘留的,还有2个女人。

 

另一名声援的网友何家维则说,长沙当局除了刁难律师的会见外,也特意增派人手,在拘留所外戒备。此举更令他们相信,区伯嫖娼被捕背后大有文章。

 

他说︰来之前警察不多,当我们来了后,警察就多了,有30个左右,在门口排成一排。只能在外面等律师,我们进不去。昨天来看区伯当局不知道,今天接了4个电话,包括国保大队的队长,约我明天跟他们吃饭。因为我们跟区伯是有联系的,这事有点奇怪,区伯来长沙,为什么会以嫖娼罪抓住。

 

对于区伯在被捕后,长沙官方即发放这个消息,更把区伯相关的个人资料一并发出。正赶往长沙的区伯朋友吴斌说,参与社会活动,就大有可能被当局私下调查和监控,及后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握范围内。这正正是当局一贯以来,透过这类的资讯监控,针对个别人士进行选择性的打击行为。

 

他说︰我们的微博、微信、私信,还有电话,地方政府肯定都是(监控了解),曾经广州国保当面跟我说,我打过电话给某个人,电话内容是什么,他们都了如指掌。很荒唐的事情太多了,没办法避免,因为他们是统治者,我们反抗就打压。

 

就区伯嫖娼被拘留一事,官方《环球时报》周一发表评论文章指,这两年,不断有各种名人因嫖娼、吸毒被抓。当被抓者有较强政治标签,尤其是经常“批评政府”的知名人士时,支持者就会宣称,对肇事者的抓捕是警方策划的“迫害行动”。

 

文章称,区伯监督公车私用与他嫖娼被抓,分属两个完全不同的事。质疑警方为区伯“设套”是非常轻率,甚至荒谬的,在全面强调法治的今天,这种思维是不应被提倡。

 

以监督公车私用而扬名的广州区伯,全名叫区少坤,上周四(26日)在湖南长沙市逗留期间,被警方以嫖娼名义抓获,并处行政拘留5天。拘留期间,区伯曾向到访的网友哭诉被诬陷。

 

▲自由亚洲电台(RFA)3月31日报道:律师要求会见区伯被拒 质疑“嫖娼”为公权力陷害

 

因监督公车私用而闻名的广州区伯上周在长沙因“嫖娼”被当地警方带走,并被处行政拘留5天的处罚。隋牧青律师及蔡瑛律师星期二抵达看守所要求会见区伯,但所方不允许他们会见。日前,三名前往看守所探视了区伯的长沙网友在网上披露,区伯被强迫认罪,且遭到虐待。隋牧青律师对本台记者表示,看守所用各种理由作借口拒绝律师会见区伯,他认为这就是一起公权力的陷害。隋牧青还表示,据他所知,本来也有很多广州的媒体、深圳的媒体来采访,结果都被广东的警方打招呼,不能来。如果这个情况属实,可以肯定这是广东警方和长沙警方的一次合作,来构陷区伯。“区伯嫖娼”事件引发外界广泛关注,有大陆媒体周一报道区伯否认嫖娼,官方《人民日报》旗下《环球时报》的微博也转发了有关报道,但随即又删除了。

 

▲自由亚洲电台(RFA)粤语组4月1日报道:区伯周四拘留期满 声援者通宵留守保护

 
 

4月1日,警察在长沙拘留所外阻止探望欧伯的律师入内,期间发生争执。(自微信)

 

广州区伯在湖南长沙涉嫌嫖娼被扣,继续引来社会舆论。包括律师和各地公民近30人,周三(1日)再度来到拘留所要求会见被拒。期间,一度与警察发生争执和肢体推撞。区伯周四(2日)将拘留期满,数十声援者担心当局会秘密将区伯送走,决定在拘留所外通宵留守。(文宇晴报道)

 

第二天前来声援的长沙网友周先生表示,律师和各地公民近30人,周三早上来到长沙市看守所,要求会见区伯再度被拒,甚至还出动警察在拘留所大门拦住,不许律师进入会见。期间,双方发生争执和轻微的肢体推撞。

 

经过一番争持下,拘留所只允许2名律师入内,但继续拒绝安排会见。由于担心当局会秘密送走区伯,因而前来声援的各地网友,决定一直在拘留所外留守,直到见到区伯为止。

 

他说︰早上时有争执,警察下车恐吓,又推撞。后来,见公民朋友都拿著手机拍摄,也与对方争辩,他们才有点收敛,没有人受伤。与律师前来的约30人,今晚可能有公民朋友来,约2至3人留守,看区伯会否在半夜出来。

 

区伯其中一名代理律师隋牧青说,因不满拘留所行为,于是众人便在所外抗议,表达强烈的不满。

 

他说︰他们还让长沙的律管处和律协的人,来给我们施压、劝说,就是希望我们不要去会见,不要去惹麻烦。后来,我们看交涉有任何结果和希望,所以,我们出来后开始举横幅,包括喊我们要见区伯等口号。

 

隋牧青又向记者反映,从当地网友了解,长沙警方因担心区伯把监督公车私用的行动扩至长沙来,于是便设计把他抓捕。但碍于目前社会舆论,隋牧青不排除广州警方稍后会介入,并阻止区伯出来后向公众交代情况,防止话题进一步扩大。

 

隋牧青说︰今天还有一个收获,就是意外听到一个网友讲,就是他的朋友和警察打麻将时,派出所的所长说,区伯敢来长沙搞监督公车私用,被我们长沙的警方钓鱼法抓了。那么,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区伯来长沙是什么人请他来,目的是什么?

 

记者问︰有没有担心过,4月2日过了后区伯没办法出来,或是行政拘留变成刑事拘留?

 

隋牧青回答︰能预测这次根本可能见不到区伯,就是在他拘留期满后。可能一段时间里,广州警方会想办法让他消声,让他跟外界失去联系。案件的关注度下降后,再把他放出来。然后,即使嫖娼了,也不可能有什么刑事的问题。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小,因为实在看不出来他们会安什么罪名。

 

62岁的区伯,全名叫区少坤,因为以监督公车私用而扬名。上周四(26日),他在湖南长沙市逗留期间,被警方以嫖娼名义抓获,并处行政拘留5天。区伯周一时,曾向到访的网友哭诉被诬陷,期间还受到虐待。翌日,律师要求会见,希望了解更多情况时,却遭到拒绝。拘留所也特意增派人手在外面戒备。

 

2015年4月1日,律师和各地公民来到长沙市拘留所外,举牌抗议遭拒绝会见区伯。(自微信)

 

▲澎湃新闻4月2日报道:广东区伯首次讲述“嫖娼事件”全过程

 

4月2日凌晨1点,区伯获释,由广州警方接走。在回广州的路上,区伯接受了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的专访。他在电话里泣诉,“我是冤枉的,整个事情是一个圈套,我没有嫖娼,警方的证词是诱供,长沙政法频道的采访是经过剪辑的。”

 

区伯还称,他将委托律师提起法律诉讼。

 

不过,就在他获释前,长沙警方仍对外表示,区伯嫖娼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据新华网4月1日消息,记者就网友关注的区某某(区伯)等人因卖淫嫖娼被行政拘留一案求证长沙警方。长沙警方回应称,该案有群众举报、现场视频资料、区某某本人及其他涉案人陈述、证人证言等,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据介绍,长沙市公安局自2015年3月部署开展为期三个月的扫黄扫赌集中整治行动,区某某等人卖淫嫖娼案是这次整治行动中查处的众多案件中的一起普通治安案件。长沙警方表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任何人只要触犯法律,都将受到法律追究。

 

4月1日,中国青年报发表评论称,区伯“在长沙因嫖娼被抓”消息传出后,有人惊讶于口口声声为公益者的私德败坏,有人斩钉截铁地说肯定是一次报复是一场阴谋,有人分析“即使区伯嫖娼了也不能否定他的监督公车行为”。各种观点喋喋不休,争论声远远多于“媒体提供的事实”。评论认为,事实不清时,静默地等待事实逐渐浮出水面,等事实清楚后再作判断,那才能凸显观点的价值和可贵。

 

“我不承认嫖娼,这是一个陷阱”

 

澎湃新闻:你是什么时候获释的?

 

区伯:我凌晨1点半左右被释放的,广州警方接我回去,我现在在回广州的高速上。

 

澎湃新闻:此前警方通报称你嫖娼,网友会见时你又否认,真实情况是怎样的?

 

区伯:我不承认嫖娼,我觉得这是一个陷阱。(抽泣声)

 

澎湃新闻:事情的经过是怎么回事?

 

区伯:可以,我全部告诉你。

 

我去湖南和“被嫖娼”与网名叫“春桑”的小伙子有关。去年,“春桑”在微博关注了我,老是私信,说很支持我,为社会做了很多事,很正能量。我们私信沟通了几次,他说希望见面聊聊。

 

屡次邀请后,我答应见面。“春桑”说他姓王,平时在珠海,还带了个湖南朋友小彭和我一起宵夜。我们三个人见过五六次面后,小彭邀请我去湖南游玩。我年纪大了,没怎么去过其他地方,也想去见见大自然减压,就答应了。

 

3月24号,我和朋友冼耀均在猎德地铁站等小王小彭,我们四个人一起开一辆车去湖南玩。本来是从24号玩到28号的,他们想多玩几天,我说不行,30号我在广州中院有个庭要开,我29号要回广州见律师。

 

在衡阳和韶山玩了两天后,3月26号,我们出发去长沙。在路上,小王打了个电话给一名姓陈的老板,希望叙旧。陈老板爽快答应,还派了一名秘书在高速路口等我们。

 

大约下午4点多,秘书开着车带我们到了长沙市湘府大酒店,陈老板没一会儿就赶到了。我们互相介绍了下,陈老板带我们去二楼茶座坐下,他用自己的身份证为我们开了4间房,没找我们拿身份证登记。

 

我立马说,我们两个人住一间就好,把我这个退了吧。陈老板说,很便宜,开了就开了,每人一间房间方便又舒服。小王也说,开了就开了,免得退了。

 

晚上,陈老板请我们在酒店3楼餐厅吃饭,还拿出了一瓶五粮液,还说今晚要喝个痛快。我说我肠胃不好,喝了一些红酒,他们几个喝了那瓶五粮液。

 

晚餐后,陈老板又说去酒店4楼卡拉OK唱歌。我很喜欢唱歌,喝着啤酒,唱起了歌,很高兴。

 

正在唱歌的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跟陈老板说了几句话,很快就带了几个女孩子排队进来。陈老板说,今天晚上高兴高兴,这几个女孩子今天晚上挑一个陪唱,二重唱、男女对唱也方便。

 

我以为是他们的朋友,因为三陪小姐在广州是不允许的。起初我说不要的,他们说要啊要啊,一起唱歌。一个小女孩就跑过来,20来岁,就坐在我的左手边。一坐下来,小女孩就用手搂住我的腰。我就说不要这样,我就站出去唱歌了。

 

后来我们点了几首歌一起唱,还跳了一曲健康的交谊舞,就是我带着她的手来转。

 

后来比较累,我又点了一首比较高音的《路在脚下》,就唱不下去了。因为我喝了酒,胸部有点闷,就没唱了,坐到了包间门口休息。他们点了一杯茶给我喝。

 

小女孩走过来娇滴滴地说,坤哥,你不高兴吗?怎么不唱了?我说不是不高兴,不舒服。我掏出手机想上网,但打不开微博。我就问小女孩这里有没有wifi,她说没有,我就把手机收起来了。

 

刚好这个时候陈老板就发音(说话)了:坤哥不舒服,叫这个靓女陪你到房间。我说不要,在这里休息就可以了,我不要回房间,也不要小女孩陪我。

 

过了十来分钟,小王又跑过来说,坤哥你不舒服,还是回房间休息吧。我说不去。他又劝我,我还是不去。他又说,这里陈老板搞掂。

 

过了十分钟,陈老板又说让我回去房间休息下,待会再唱。我很想打开微博上网,房间有信号,这里没有又太吵了。他说叫小姐陪,我说不要。小王又说陪我,到了我房间门口他就走了。

 

大概是9点30分左右,我回房间后,打开微博正在浏览,门突然响了,一看是陪我唱歌的小女孩。我问什么事,她就说陈老板叫我下来陪你聊聊天。我说既然是聊聊天那你坐吧。我打开门让她进来,我没有想关门,她自己把门给关了。

 

我靠在床边拿手机上网,她坐过来,用手摸一下我的大腿。我说别这样,她说你怕什么?我说不道德,我怕公安抓人。她说,会抓人吗?我反问她,你说不会吗?她没回了。我就继续上网。

 

大概过了5分钟,她说,坤哥,借个洗手间洗洗澡吧,唱歌很热出了好多汗。她去洗手间把门关了洗澡,我继续在上网。五分钟后,她出来了。我没看到。

 

她走到我面前,上了我的床,我一看,她脱了衣服,用浴巾围着自己。

 

……

 

正在亲她身体的时候,房门啪地被一脚踹开了,警察冲进来了,说别动,还给拍照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陷阱,大喊陷阱。带队的人说,别说话,让我们穿好衣服后就带走了我们。那个时候大概是10点15分左右。

 

“如果你态度好,我们保证不对外讲,罚你500块也是处理”

 

澎湃新闻:你被带到长沙天心公安分局新开铺派出所后发生了什么?

 

区伯:他们把我带到了派出所,然后就开始审问。我就坚决不承认是卖淫嫖娼,跟他们理论。

 

我说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旅游,不是嫖娼。按照法律规定,卖淫一定涉及到钱,我没有付钱,不构成经济关系。不是我叫她来的,我还三番四次地推。

 

其次,我们也没有发生性关系。小女孩带了避孕套进来,也没有拆开包装。我让他们检查,后来他们也做了检查,确实没有发生性关系。所以我抗议,我没有卖淫嫖娼。

 

从26号晚上抓到派出所,到27号我都不承认,说冤枉。那天中午,一个警察说,噢,大名鼎鼎的区伯,这是小事。我说这不是小事,很没有脸。他说不怕,也不是大事,如果你态度好了,我们保证不对外讲,罚你500块也是处理,把这个事情平息了就算了。

 

我两次的口供都是说,把持不住自己的底线,搂住她,亲了她,但是没有性交,而且没有付钱。女孩子也是这样讲的,我没有付钱,我也没有跟她发生性关系,也不是我去叫她的。这方面很吻合。

 

我签字后,潘副所长马上向上面汇报,决定对我行政拘留五天。我就马上抗议,说你们骗人,还诱供。我说我笨了,又上当了。第一次,你们老是让我去房间,你们是有预谋、有目的的。第二次,又骗我说是(罚款)500块(就没事了),你打开同步笔录视频也看得到。

 

我三番四次告诉他们,小王拉我来的,我不知道有没给钱,我也没有给钱。

 

我说,冼耀均和小彭也总是被(陈老板)他们催着回房间,上去了好久都没事。我一上去,就被抓了。

 

警察说陈老板他们跑了。我说我给你他们的电话,陈老板拿自己的身份证登记的房间,但警察一直没找我要。

 

我倒是没挨打,就是从抓进去的晚上到第二天中午,都没有水喝,没有饭吃。到了晚上我就抗议说,所长我很饿。他才买了一盒饭给我。(啜泣)真的,很冤的。

 

澎湃新闻:你是什么时候被转移到拘留所的?

 

区伯:28号凌晨1点,他们才把我送到了拘留所,但也没出示拘留证给我。如果按照行政拘留的流程,26号抓的我,27号晚上10点就必须离开派出所,把我送到拘留所。

 

到今天,我抗议说都释放了,还没给我拘留证。他们补给了我一张日期为28号的。

 

(啜泣)我现在正在哭,我对着电话哭,为什么?因为我现在就是一个小孩,受了很大委屈的小孩,见到了妈妈我就要把委屈的苦水吐出来。

 

澎湃新闻:3月31日,隋牧青律师去拘留所看望你,但工作人员说你写了张纸条不见,是你自己写的吗?

 

区伯:是我写的,但是很无奈。网友说拘留所打我是误解了,拘留所很规范的,没有打也没有骂,而且他们知道我身体不好还特意给我营养餐,他们对我很好。

 

为什么我见不了律师呢?因为我正要见律师的时候,上面打电话说不批准见,所以拘留所的罗所长没法,求我帮她,不能见。我不想让她难做,而且我也不想让我的律师朋友受到影响,所以我写了一个条子,“现在不方便,要求不安排会见。”我还写了“请你用心理解区伯的苦心。”

 

澎湃新闻:长沙政法频道播放了一条名为《“广州区伯”向粉丝道歉,对违法行为供认不讳,被处以行政拘留五日》的新闻。新闻中,播放了一段你道歉的录音,“我是承认到最后把握不住男人的底线,请我的粉丝和老百姓谅解。”这个是怎么回事?

 

区伯:假的假的假的,那天晚上我腿都摔坏了(啜泣)。29日,拘留所的公安干警贺队长通知我下来,接受政法频道的采访,还说,“你就承认几句,我错了,就行了”。

 

我说今天晚上我不想见,很累,也没有想好怎么说,明天见。你们把全部媒体叫来我就接受采访,这样只有一家媒体,还让我按照他们指定的内容来说话。我说不行,如果要接受采访,我就把真相讲出来。

 

那天我抗争了好久,又跑回三楼的拘留房。他们又把我带下去一楼,我拒绝后又上去,这样来回七次。

 

我坚决不接受采访,后来他们动用了罗所长。罗所长说,这里是我管的,要你出来就出来。我说我站不稳了,我要休息。她说休息也要她批准。我说,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她让我起来。我一起来,整个人就晕了,啪地摔了一跤。我痛得大喊救命。他们撑着我的肩膀下楼。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网友见到我的时候我是一瘸一拐的。

 

拘留所的公安干警贺队长说,你不接受采访,我就把你在宾馆房间的视频上传。他们恐吓我,抗议了好久也没有用。

 

见到媒体后,我马上就在拘留所的大堂跪下说,冤枉啊,为什么做好人这么难?政治处一个姓李的官员说别这样,扶我起来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对政法频道的记者说,你采访希望你对得起你爸爸妈妈,希望你对得起政法两个字,公平报道。记者说,可以可以。但是想不到他是剪切了,没有把我喊冤的播出来。

 

澎湃新闻:你打算怎么办?

 

区伯:我打算回广州以后走法律途径,闹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维权、讨说法也是理性的。我是冤枉的,我准备委托我的律师进行法律诉讼,还社会一个说法,还区伯一个公平。(啜泣)

 

我真的,我现在对着你哭,虽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不到伤心处。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总是用嫖娼来陷害?为什么很多人都说嫖娼呢?因为嫖娼后就没脸啊,以后就不能监督了。

 

但是他们错了,我相信公安,整个公安队伍是不会这样的,他们是有严格纪律的,但是有个别公安是为了某些利益。

 

我只会越战越勇,因为我没有错。如果我真的有嫖娼,我不会抗争。

 

澎湃新闻: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区伯:我想说最后一句话,请区伯的粉丝,请市民相信区伯。我对不起市民,让市民操心了,区伯不会做这些事,区伯用以后的真实行动证明。谢谢广大市民对区伯的关注,请广大市民理解区伯,区伯冤呐。(抽泣)

 

另附:

 

新京报 | 区伯:不是只有百分百完美的人才能监督政府

 

今日凌晨3时许,记者拨通“广州区伯”区少坤的电话,区少坤表示,广州警方已经将他和冼耀均从长沙市拘留所接走,正在回广州的路上。区少坤表示,警方的车是2日凌晨大约1点半时离开长沙市拘留所的。

 

在电话里,他一直痛哭着,说的最多的是“委屈,冤枉”。区少坤拒不承认自己的行为是嫖娼,理由是“没有交易、性行为”。他说,一度自信不会犯下这样幼稚的错误,但对自己的欲望太过于自信,没有及时制止错误。五天的拘留,他想明白一个道理:不是只有百分百完美的人才能去监督政府,任何一个公民,就算犯了错,也有监督政府的权利。区少坤说他会继续监督公车私用,同时,也希望获得家人以及公众的理解。

 

“这明显是一个圈套”

 

新京报:离开拘留所的这一刻你最想说什么?

 

区少坤:我想告诉大家,区伯不是一个好色的人,真的好委屈。曾经不止一次有朋友提出给我安排女孩子,我都严辞拒绝,就是这一次真的毁了,但是,请你们相信,这不是真的区伯。

 

新京报:警方已经认定你是嫖娼。

 

区少坤:我没有嫖娼,在派出所、拘留所我始终都没有承认过,现在不承认,以后也不会,我对公安的这一处罚会提起行政诉讼。

 

新京报:为什么不承认是嫖娼?

 

区少坤:从法律角度,卖淫嫖娼,要有金钱买卖关系,我没有讲价钱,也没有给钱。我的事从道德上,是说不过去的。但我没有进行任何金钱交易。而且我认为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我从来没有主观意愿,没有给钱。怎么会有人给我找姑娘?这明显是一个圈套。

 

新京报:为什么这么说?疑点是什么?

 

区少坤:被抓后,我一直和警方抗议,为什么不抓陈老板和小王?吃饭、唱歌、这些女孩都是陈老板安排的。他们说陈老板和小王跑了,我就问他们跑了就不抓了吗?他们说正在抓。天心区公安分局肖姓副局长还问我有没有线索。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怎么就让他们两个跑了?真的抓不着吗?

 

陌生陈姓老板热情安排饭局、唱歌

 

新京报:能具体讲讲在被抓的湘府大酒店发生了什么吗,首先为什么来到湖南?几个人来的?

 

区少坤:去年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网友,叫小王,他微博网名是“春桑”,还一直不知道他全名。后来又经他认识了一个姓彭的,这次在派出所才知道他全名。小彭做装修的,去年我帮他追回了几万元欠款,他一直感激我。小彭是湖南人,年后回到广州,就一直和小王建议去湖南玩一玩。小彭有一辆小轿车,24号就载着我和冼耀均、小王一起到湖南去玩。本来是商定28号回广州的。25号、26号我们游玩了很多地方,26号下午,小王说长沙有一个老板是他兄弟,以前在珠海做工程时认识的,这个老板要请大家吃饭。大概26号下午四点多,在长沙高速公路出口那里,这个老板派他秘书把我们接到了湘府国际大酒店。在酒店二楼我们见到了陈老板,听说他是一广告公司的,一见面就很热情,直接叫我坤哥,也表现得很慷慨。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说,给你们四个人开好房间了。我当时就很奇怪,这个地方看上去挺贵的,而且没要身份证就给我们开好房间了。

 

新京报:后来发生了什么?

 

区少坤:他直接递给我们四个每人一张房卡,我提出来,四个男人两间房就够了,这也挺贵的。陈老板立即说,不是很贵,你们不用管了。他还说“一个人一个房间方便点”。当时也没多想。我们的房间都在七楼。约好六点在三楼吃饭,我还打电话叫来了一个湖南的记者朋友。陈老板开了一瓶酒,很好的酒,50度的五粮液。我喝不惯,后来小王从车里拿了一瓶红色的酒,大家挺开心的,一边吃饭,一边干杯,喝了不少。吃完饭陈老板提出去卡拉OK.邀请杨记者一起去,杨记者说有事还要回单位。陈老板买单后,我们去了四楼的卡拉OK,很多靓女问我们,有定吗?陈老板说v8房。我一看,哇,好大的房间,足够二十个人。但我们就六个人。我也是很喜欢唱歌的,我叫服务员帮忙点了一首信天游,就开唱了:“我抬头看晴天”,正唱着,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孩,走到陈老板身旁弯下腰嘟噜了几句,出去不久就带回来几个女孩。这些女孩穿的很暴露,挡住了我,看不到电视屏幕,我还说,“你们走开走开,还没唱完”。,陈老板就说,“坤哥,挑一个女孩子,每人一个,陪唱歌。”我觉得,二重唱、男女对唱也挺好。我就随便选了一个,冼耀均还一直推辞,最后选的。那个小女孩坐在沙发边,一下子搂住我的腰,我让她放开。后来我们一起点了首“在雨中”,我也和小女孩跳了一支交际舞,后来我自己喝酒,然后又唱了《涛声依旧》 《路在脚下》两首歌,到第二首,就上不来气了,胸有点闷,沙发靠近点歌台,我又喝了点酒。

 

新京报:你那天喝了多少酒?

 

区少坤:喝了很多了,我平时酒量不大,白酒二两,再喝多了就头疼,但喝多了也不至于不省人事。我从来不会酒后乱发癫的。我当时唱不动了,就听歌,这时候陈老板多次对陪我唱歌的姑娘说,“小林(音),陪坤哥到房间休息一下。”我一听就拒绝了,觉得不对劲,我没去房间,继续在KTV坐着、听歌。后来小王和陈老板又多次叫我上去休息,说让我休息一个小时再回来。我觉得也行,休息回来唱个通宵。小王陪我回的房间,我关上门抽烟,开始刷微博。大概十分钟左右,我听到房门敲门的声音,敲了两次,我就过去开门,边开边问是谁啊?打开门一看是小林,我问她干嘛,她没回答,还嘟囔了一句,“以为陈老板给错房间号了”,小林说陈老板让陪我聊聊天。我觉得也没啥,就让她进了,她随手把门带上了。我斜躺在床头,鞋都没脱下来,准备刷微博,小林就挨着我坐在床边。开始用手摸我的大腿,我告诉她不要乱摸,不道德,我害怕公安抓人。

 

新京报:为什么没有直接让她离开房间?

 

区少坤:不好意思,因为陈老板让她过来的,没有想到她会想和我发生不正当的事情,我认为我没有心就可以了。后来姑娘和我说借用下洗手间洗澡冲凉,她说唱歌出了不少汗。我说你去洗吧,她关门洗澡,我继续上网。大概五分钟,我听到洗手间门打开了,她走过来,身上包着浴巾。我心想糟了,可她就上床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抱着我,亲吻我,我也扭住她的腰,开始亲她,然后她就躺在床上,这个时候,男人那个防线就彻底崩溃了。一个男人,面对一个赤裸裸的女人,守这个底线就很难了。但是我没有和她发生性关系。大概亲吻了五分钟左右房门就砰的一声开了,进来了五六个警察。我们马上穿衣服,警察说别穿,就开始拍照片。然后上手铐,把我们两个带走了。

 

“在拘留所,警方七次让我接受媒体采访”

 

新京报:警方冲进来的那瞬间,当时害怕吗?

 

区少坤:恐惧,这下完蛋了。

 

新京报:在派出所警方是怎么审讯的?

 

区少坤:抓进去时,我一直抗议,没有金钱交易,不承认是嫖娼。审讯的警察说,你承认,罚款500块就把你放了。但我始终都说没有发生性关系,也没有发生交易,我也不认识这个女孩子,谁安排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安排来唱歌。始终都不认。最后他们决定拘留我五天。

 

新京报:在拘留所这些天是怎么过的?

 

区少坤:最煎熬的是从30号早上,到31号凌晨三点,天心公安分局政治处李处长和拘留所罗所长找了我七次,让我在媒体面前承认嫖娼,让我对媒体认错,区伯错了,请市民原谅我以后改正。我不答应,他们安排媒体,他们教我怎么说,这不是明摆着用嫖娼打压我吗?最后一次,我实在被逼得头晕,站不住了,走了几步摔到地上了,眼冒金星,左腿摔伤了。

 

新京报:你后来接受警方安排的媒体采访了吗?

 

区少坤:我摔伤左腿后,他们还是把我从三楼的房间架到了一楼的大厅,看到了两家媒体记者。我问他们是媒体吗?他们说是,是法制频道。一听说是法制频道我就跪下来喊冤枉。对着镜头一直讲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不承认卖淫嫖娼,没有意愿去找这个女孩子,也不知道是谁付钱。接下来,我就说,我也没有保持住底线,是我错了。这时,他们就说,“够了”,然后就收了机器。

 

错就错在没有防微杜渐

 

新京报:拘留所的人曾出示过一张纸条,是你拒绝会见律师?

 

区少坤:拘留所的罗所长和我说,律师来见你了,但是我们上级不批准,你不能见,还得让我写个拒绝接见的纸条。罗所长说,如果不写,领导会骂他,就是他的责任。我害怕他们对我再作出不利的事,就写了,先写了一个纸条,有一句话 “请律师理解区伯,用心地去理解一下区伯”,他们让我涂掉,让我又重新写了一份。还要我再写一份说明,“刚才写给隋律师的‘我不见律师’,是自愿的。”

 

新京报:你对卖淫嫖娼行为的一贯态度是怎样的?

 

区少坤:我觉得这是一个道德问题,也是违反了治安的法律问题。男女关系不应该用金钱来买卖。我们也说要依法治国,在法律还没有撤销对卖淫嫖娼的处罚之前,我们还要遵守这个法律。

 

新京报:那你怎么解释你和被指控卖淫的女士之间发生的事?

 

区少坤:我和她之间没有进行金钱交易,从来没有谈过价格,我也不知道是否有人付钱。我是一步一步被推下去的,一个男人是有七情六欲的,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赤裸的身体抱着你,你一点冲动都没,一点也不动心,那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新京报:如果再重来一次,你觉得会防止再犯类似的错误吗?

 

区少坤:会吸取教训,比如说,她赖在房间里不走,那我就走,这次错就错在我没有防微杜渐,也对自己有些自信了,没有这个心就不会出现这种事。这种东西很奥妙,到了一定的程度,有时真的没法去抵挡。

 

最担心家人的误解

 

新京报:你现在精神负担很重吗?

 

区少坤:一开始这件事给我精神负担很重,但是在拘留所的这些天我看透了。我的这件事,为什么公安一处理,外面就开始有报道了?谁泄露了这件事?我想通后就不再害怕了。你越是认为卖淫嫖娼不光彩,他们就越是利用你们的这种心理,让你自惭形秽,拿这个事情来说事,让你不再多管闲事,让你收手。监督公车、监督政府,不是要一个百分百的完美的人才能去做,任何一个公民就行,就算他犯了错,也有权利监督政府。出来后,我会找律师对天心区公安分局提起行政诉讼。我没有嫖娼,就算区伯真的嫖娼,区伯也不会停止监督。

 

新京报:公众很关注这件事,你害怕公众对你改变看法吗?

 

区少坤:我做的事情不是为了某个人,我相信大多数人会理解区伯的,如果设身处地站在我的角度,换位思考,他们会理解我的。回去之后,我会发微博,和大家报个平安,只是报个平安,告诉他们我是冤枉的。我不要和大家解释这个事情,有些事情越解释越强调,就越不明白,我相信大家会慢慢理解的。

 

新京报:你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

 

区少坤:最担心老婆和孩子误解我,没法面对他们。他们一定从铺天盖地的新闻里看到了我的事,担心他们误解、伤心。虽然离婚了,但我和老婆的感情还是很好的。现在最希望他们理解支持我,我想回家就对儿子说:请相信爸爸,爸爸不是那号人。

 

配合警方离开拘留所怕引发混乱

 

新京报:为什么是广州警方接走你?

 

区少坤:天心公安分局政治处的李处长提出让广州警方来接我。我也想到,很多律师朋友、热心网友、媒体在拘留所大门外等着我。很多人是关心我的,但也不排除有人可能会有某些目的。一旦我出现了,恐怕会引起混乱,给当地带来不安定。我也不想引起更多的麻烦,就答应让广州警方来接我回去。这次来接我的人中,有两个警察也算是朋友了,他们平时办事都是很人性化的,我也很相信他们。

 

新京报:大概几点离开拘留所的?当时律师、媒体都守在大门外,你有看见吗?

 

区少坤:大约凌晨一点半的时候,我们一行大概有八辆车,打头的是一个双闪的警车。我有看到很多人守在大门外,当时警方都交代好了,车从律师和朋友们身边走过时,我不能发声,压低头,别让他们看到我坐在车里,我都配合着做了。我很愧疚,他们守在那里那么久,却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已经离开了。如果不配合,万一有人发现我去拦车,那就是违法,我不想造成混乱。虽然我很委屈,但是我不想通过搞乱社会秩序的方式去表达,和监督公车一样,我不是捣乱的。其实,悄悄地离开这个伤心之地,这样的结果也挺好。

 

新京报记者 范春旭

 

▲美国之音(VOA)4月2日报道:广州区伯获释后称被设套冤枉否认嫖娼

 

香港—连日来引发外界广泛关注的 “广州区伯”区少坤,在被长沙警方以“嫖娼”行政拘留5天后,4月2日凌晨获释,并被广州警方直接驱车接走。回到广州的区少坤星期四上午对美国之音强调,他“嫖妓”事件是被设套陷害,他没有嫖娼,是冤枉的,而警方为逼他接受长沙政法频道采访虐待他。不过,长沙警方在区伯获释前称,区伯案有群众举报、现场视频资料、本人及其他涉案人陈述、证人证言等,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今年62岁、过去10多年因在网上曝光公车私用而小有名气的区少坤表示,他和广州土地维权的冼耀均,应网上结识的王姓朋友和王的湖南朋友小彭的邀请,3月24日到湖南玩,26日下午来到长沙。小王又约一位陈老板到长沙市湘府大酒店见面。

 

陈老板小王屡劝回房休息

 

区少坤说,陈老板来后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4个房间,他曾说两个人一个房就好,但陈老板和小王都说一人一间方便。后陈老板请众人晚餐,随后又到酒店的卡拉OK唱歌。唱歌过程中,来了几位陪唱歌的小妹。他3、4次推说不要陪唱以后,就接着唱歌。

 

区伯说:“因为我在吃饭时喝了酒,在卡拉OK时又喝了点啤酒,陈老板就说,区伯到房间,叫那个女孩子,你陪坤哥到房间里,先休息一下。我说,哎呀,我不需要,我在这里休息可以了。陈老板见劝我不动,就叫小王过来。10多分钟吧,小王又走过来,他说,这里陈老板搞垫,但是你呢,直接去休息。我说,我不要、不要。”

 

区少坤说,后来由于唱了“路在脚下”的歌,音太高,心脏本来就不好,感觉有点闷,就到点歌台处休息。后来陈老板又劝他去房间休息,他又推托说在这儿休息一会就行。随后小王又过来,劝他回房间,并说陪他上去。他说就算上去,也不需要陪。而陈老板再劝他先回去休息一下,呆会再下来接着唱歌。于是,小王陪着他来到房间后离开。

 

陪唱小妹主动引诱

 

区少坤说,他回到房间后不久,听到敲门声,没有去应门。过了10多分钟,再有敲门声,应门后发现是那个陪唱歌的女孩。

 

区伯说:“她说陈老板叫我上来陪坤哥聊聊天,没有这么闷。我说不需要了不需要。后来她说,聊聊天,我说,聊聊天,那你就坐吧。进去以后,我还把那个门打开,小女孩子走过去,把门关了,走过来,跳上就摸。”

 

区少坤表示,在他制止后,过了5分钟,小妹说唱歌很热出汗,借洗手间洗洗澡。后来,10分钟不到,警察砰地开门进来,孤男寡女在里面就被抓了。

 

区少坤表示,他从警察进来一刻就意识到被设套了。他说,他曾要求警察找小王和陈老板对质,警察说,他们跑了,而且威胁他要抓他们就会把事情搞大,只要他认错,罚款500就可以了事,但他一直坚称没有嫖娼。

 

区伯说:“从法定意义上讲,首先卖淫要有金钱上的交易。嫖娼要有那个性关系的发生。我说区伯两样都没有,只是你安排一个局,一步一步最后把小女孩推向了房间,这样就,哎呀,发生了这个事情。”

 

湖南省的长沙政法频道播放了一条名为《“广州区伯”向粉丝道歉,对违法行为供认不讳,被处以行政拘留五日》的新闻,播放了一段区少坤道歉的录音,“我是承认到最后把握不住男人的底线,请我的粉丝、老百姓,在这一方面谅解区伯”。

 

哭诉被虐待无奈接受“采访”

 

记者询问有关这条消息后,区伯开始哭诉他因为被逼迫接受长沙政法频道的“采访”而受到的虐待。 他说,从30号上午约10点,一位队长就找他谈话,午饭过后才吃了点东西,到了晚上还没有休息,就又接着找他,又谈了很久。刚回到房间,又找他,把他带到楼下,要他按照他们的说法接受“采访”。

 

区伯说:“政纪处的一个姓李的,他说这样吧,你知不知道,为这个事风风雨雨了,许多人都说我们长沙警方把你冤枉了,我说事实也是这样。他说,这样吧,为社会好,把这件事平息了,就没事儿了。我说怎么样平息?他说,你对着我们一个媒体的镜头说,区伯错了,请市民原谅区伯。这样讲几句就可以了。我说,不行,你叫我怎么样讲,区伯绝对不会讲。区伯没有错。”

 

区少坤表示,在他拒绝后,他回到三楼的房间,刚坐下,铁门又开了,要他出去,就这样来回到了第6次,那位李处长就威胁他如果不同意,就把他在酒店房间里的照片发上网。

 

区伯说:“第6次,我就真地感到我没有人权了。这是我一生中,我感觉到最羞耻的一天,因为它是残暴性的。李处长他说,如果你不对着镜头承认自己的错误,讲几句,我就要把你卖淫嫖娼房间里面的照片发上网上。我说,李处长你就发吧,你是犯法了。区伯没有嫖娼。”

 

区少坤说,到了第7次,他们又叫他出来,他坚决不出去了。于是,警方就找拘留所的罗所长出面,要求他出来,因为拘留人员必须要服从拘留所的命令。

 

区伯说:“明天再采访好吗?我现在好困呀,我有病,我要睡觉了。她说不行,要采访。我说连这点自由都没有,连要睡觉的自由都没有,她说没有,不能睡,就是不能睡,睡不睡觉是我安排。我说,睡觉还需要你批准吗?她说是。就好像我不去不行了,她说是。但是我现在高血压、心脏病,如果我摔倒了发生问题怎么办?她说,发生问题,死了,我负责。”

 

“记者”曾答应公平报道

 

区少坤表示,他被迫起来出去,刚走几步,就摔到了,摔伤了腿和胳膊,最后被架着下楼。就这样,凌晨3点多了,来到拘留所大厅,一台大的、一台小的摄像机早已经架好等待。他说,他向记者跪下说冤枉啊,希望你们对得起政法两个字,公平报道。记者说可以。开始,他们只说就要他几句话,但是他坚持说明全部情况,想不到最后播出来的引用了他说错了的几句话。

 

区伯说:“我说不能,我要把整个过程讲出来。他们交换了眼色后就点头,那我就开始了,从头到尾。讲到最后我说,不管怎么样,区伯错了,但是我没有给钱,我没有自愿地去嫖娼,也没有给她发生性关系。”

 

区少坤说,从他26号晚被抓,到27号下午4点他都一直坚持没有嫖娼,后来警察就诱骗他说,他的案子是小事一桩,没有发生性交,只要承认,罚款500元就可了事。区少坤表示,到27号晚6点,他没有任何东西吃,只喝过一杯水,在又困又俄的情况下,录口供承认搂、亲了女孩,但是坚持没有付钱和发生性关系。只是在签了名后,到了6点半才给了他一盒饭,而且告诉他他被行政拘留5天,让他感到受骗。

 

记者星期四上下午都多次致电长沙公安局的警务督察和信访、抓捕区少坤的天心公安分局,以及长沙拘留所,都无人接听电话,而几天前警务督察和信访还至少接听了电话。

 

除长沙政法频道报道了区少坤承认道歉的新闻外,官方新华社4月1日也援引长沙警方对区伯事件的回应,进行了报道。长沙警方表示,区伯嫖娼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任何人只要触犯法律,都将受到法律追究。

 

报道还说,长沙市公安局自2015年3月部署开展为期3个月的扫黄扫赌集中整治行动,区某某等人卖淫嫖娼案,是这次整治行动中查处的众多案件中的一起普通治安案件。

 

不过,到目前为止,长沙警方没有回应的外界的一个质疑是,“区伯嫖娼”这样一起普通治安案件何以被高调曝光,引发包括人民网在内的全国媒体广泛报道,而属于不应公开的针对区伯的行政处罚决定书,又何以最先由一个后来有报道称是跟官方有关系的一位广州网友上传网上。

 

据报道,有法律专家指出,不涉及公共利益的公民隐私应该受法律的充分保护,“区伯嫖娼”受行政处罚属于个人隐私,不在行政处罚信息公开之列。区伯被释放后,可对相关机构或泄露其个人隐私的相关个人进行行政诉讼。

 

▲英国广播公司(BBC)4月2日报道:网络名人“广州区伯”否认嫖娼

 

一名以监督公车私用而在网上走红的广州男子因涉嫌嫖娼在长沙被警方拘留,但是他否认嫖娼并称自己中了圈套,官方媒体罕见地发表了与他的专访。

 

62岁的区少坤在新浪微博上取名“广州区伯”,他的帖子很多是关于他监督公车私用的活动,他的粉丝高达12万,成为“大V”。

 

他的微博认证信息为“广州草根明星”“广州公车私用监督达人”。

 

新华社引述长沙警方说,3月26日晚上11点,警方“接到群众举报”,在一家酒店客房“当场抓获正在进行卖淫嫖娼的违法嫌疑人,”并称区少坤对嫖娼行为“供认不讳”。

 

报道说,警方依据相关规定对他和另外一男子以及被指卖淫的两名女子处以行政拘留5天的惩罚。

 

中了圈套

 

但是,区少坤对《新京报》记者说,自己“委屈,冤枉”,中了圈套。他不承认自己的行为是嫖娼,因为“没有交易和性行为。”

 

《新京报》发表了与区少坤的详细访谈。区少坤讲述了事件的经过。

 

他说,一名湖南网友邀他去湖南玩,并把他介绍给一个企业家“陈老板”。陈老板派秘书把他们接到一家酒店,并给他们开了酒店房间。

 

区少坤说,唱完卡拉OK后,他回房间休息。一位姓林的女子敲门,说是陈老板让她来陪他。他说,因为是陈老板叫她过来,所以就让女子进了房间。

 

“后来姑娘和我说借用下洗手间洗澡冲凉,她说唱歌出了不少汗。我说你去洗吧,她关门洗澡,我继续上网。”

 

“大概五分钟,我听到洗手间门打开了,她走过来,身上包着浴巾。我心想糟了,可她就上床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 她就抱着我,亲吻我,我也扭住她的腰,开始亲她,然后她就躺在床上,这个时候,男人那个防线就彻底崩溃了。一个男人,面对一个赤裸裸的女人,守这个底线就很难了。但是我没有和她发生性关系。”

 

“大概亲吻了五分钟左右房门就砰的一声开了,进来了五六个警察。我们马上穿衣服,警察说别穿,就开始拍照片。然后上手 铐,把我们两个带走了。”

 

区少坤还在访谈中透露长沙警方逼迫他承认嫖娼。他说“我没有嫖娼,在派出所、拘留所我始终都没有承认过,现在不承认,以后也不会,我对公安的这一处罚会提起行政诉讼。”

 

他还表示这起事件不会影响他监督政府的决心。 他说,“监督公车私用不是要一个百分百的完美的人才能去做,任何一个公民就行,就算他犯了错,也有权利监督政府。”

 

湖南警方目前还没有对就《新京报》与区少坤的访谈发表评论。

 

▲自由亚洲电台(RFA)4月2日报道:广州区伯哭诉经历人生最黑暗时刻 好友怒斥警方违法拘留

 

广州市民区伯被行政拘留期满当天被广州警方连夜从长沙带回广州。网上对警方作为质疑声不断。区伯日前向本台记者表示,他在看守所内7次被逼迫就“嫖娼”一事认错,他没有说真话的权利,也没有休息的权利,是他人生中经历过的最黑暗时刻。

 

“广州区伯嫖娼”一事连日来引发外界广泛关注。本周四凌晨,行政拘留期满的区伯被从长沙看守所带回了广州。此前,长沙网友探视期间区伯曾表示自己遭到虐待。周四下午,已获得自由的区伯接受本台采访时再次哭诉从3月30日至3月31日凌晨,是他一生中经历过的最黑暗的时刻,

 

“那天晚上到第二天凌晨一共7次(被逼认错),最后我顶不住摔倒了,都要认,都要向着媒体说,我错了,才能放过你。不让你说话,根本一点人权都没有,连睡觉都不让,他说我不给你睡就不给睡。我摔倒了,喊痛,他就说不准喊痛。我摔倒在地上,我同仓的一个这个事件的当事人冼耀钧跑上去扶我,也被他骂,不准扶。我说我一个老人家,为什么要这样?冼耀钧说他(区伯)几十岁了,这样可能出问题。他说死了我负责。没有人权,剥夺了人权。我的腿、我的手全部肿了,他就撑着我一拐一拐地从3楼下到地下,就指定一家媒体法制频道对我采访,要对着法制频道的面前说,‘我错了,请市民原谅我’,这几句话。”

 

区伯告诉记者,警方曾威胁他如果不认错,就把他在宾馆的照片上传到网上。而当他向法制频道的记者喊冤时,对方并没有拍下有关的画面,只是记录了他违心认错的情形,

 

“我30号到31号凌晨3点钟的阶段,我感受到人生以来最黑的时光。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连说自己想说的话都强制不准。”

 

区伯表示,此次前往长沙是应网上朋友小王的邀约去“散散心、减减压”,抵达长沙后,小王又向他介绍了“陈老板”,对方提出去喝酒放松,没想到这一喝就喝进了看守所。区伯说,他曾多次表示不需要“小姐”陪同,但对方仍强行把女孩安排入房,这是一个圈套,他完全是被陷害了。

 

区伯的好友,网名“秀才江湖”的吴斌周四接受本台采访时怒斥长沙警方将区伯拘留是违法行为,必须提出控告,

 

“这是精心策划的圈套,(区伯)不构成嫖娼,完全是打击报复。没有付钱,也没有性交易,把区伯拘留5天。这种行为是违法行为,必须起诉他,起诉公安机关的乱作为。”

 

在区伯获释后,上海“澎湃新闻”对其做了一个半小时的专访,报道详细讲述了设套的经过。不过,该文章当天下午已从澎湃新闻网站上撤下。

 

网民“全民大揭发A”在微博上写道:如果把抓嫖加仙人跳用于对特定个体的有组织迫害,能有多少人不中招?网民“奉命归国”提出一连串质疑:谁导演了区伯嫖娼案这出戏?“区伯嫖娼被长沙警方现场抓获”?焦点区伯是否与卖淫女直接交易?如果没有,不知长沙警方凭什么定区伯是“卖淫嫖娼”?这“群众举报”也太神速了吧?为什么不让律师会见?广州警方干嘛来接人?为什么偷偷摸摸放人?长沙法制频道为何造假?请长沙警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