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毛泽东说法,武装斗争统一战线是中共克敌制胜两大法宝,中共再提统战工作重要性。习近平最近说,要重点统战留学生、新媒体人员和私营企业第二代。但评论人士认为,这些新的提法并不代表中共立场的转变。
九年首开统战会,习近平提出新要求
5月18日至20日,中共召开中央统战工作会议。总书记习近平在会议中对中共统战工作提出“新要求”,并明确三类人成为中共统战的新对象。这是中共时隔九年再次召开统战工作会议。中共建政以来已召开过20次统战工作会议,此次中共将“全国统战工作会议”升格为“中央统战工作会议”,显示习近平意欲加强统战工作。
在这次会议上,习近平提出要做好新形势下的统战工作,“实现的政策、采取的措施都要有利于坚持和巩固党的领导地位和执政地位……尽可能找到最大公约数。”习近平还提出,三类人将成为中共未来统战的重点对象。
第一类是留学人员。从2000年起,留学人员就被纳入统战对象。此次,习近平再度提出,留学人员是统战工作新的着力点。第二类是新媒体中的代表性人士。习近平要求统战干部要善于借助新媒体,“建立经常性联系渠道,加强线上互动、线下沟通。”第三类是非公有制经济人士特别是年轻一代。对于这类人,习近平要求引导年轻一代致富思源、富而思进,促进非公有制人士健康成长。习近平还表示,对于这三类人,中共不仅要做好对他们的统战工作,还有尽可能地加以培养使用。
中共统战工作的“变”与“不变”
中国作家、中国民主同盟成员章诒和对美国之音表示,虽然习近平对中共的统战工作提出了新的口号和要求,但在她看来其本质没有变化。她说:“中共的政策是一贯的。可能在经济政策方面会有一些变化,但是在社会制度方面、在对待人方面,我觉得政策是一贯的。当初(中共)是怎么对待父辈的,我觉得现在会怎么对待企业家和传媒人等等。”
章诒和的父亲章伯钧是中共反右时定的“头号大右派”之一,也是流传甚广的作品《往事并不如烟》作者。章诒和本人也在文革中以现行反革命的罪名被判刑20年。文革后回到北京并在1979年到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所,任研究员,硕士生和博士生导师。
明镜集团总裁何频在美国之音《时事大家谈》节目中表示,中共统战对象的变化是随着其政治需要的变化而变化。他说:“凡是哪个方面对中共产生了威胁、或者是中共急于利用的,就成为中共的统战对象。但是凡是成为统战对象的人,却并不是被中共真正信任的人。只要时机一到,这些人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们就会被抛弃。”
何频还认为,所谓统战,就是要统战那些和你意见不一的人,统战和自己意见一致的人,毫无任何意义。统战自己人完全是多此一举。
统战新媒体代表人士或适得其反
此次中央统战工作会议首次把新媒体人列为统战对象。这是中共首次提到这类人士,显示在中国媒体舆论格局发生巨大变化的情况下,新媒体中的代表性人士对中共统战工作具有重大意义。何频表示,新媒体近年来的迅猛发展让中共感到难以有效控制,因此决定把网络上的大V们,也就是新媒体的代表性人士列为统战对象。他说:“新媒体的出现是现在中国政治动向里很重要的一个层面。一方面中共在努力控制新媒体,另一方面由于新媒体本身的复杂性,让中共的控制力度很弱。”
习近平将“新媒体中的代表性人士”定义为党外知识分子。人民日报5月20日的报道说,习近平认为“新媒体中的代表性人士在‘净化网络空间、弘扬主旋律等方面展现正能量’。”习近平曾在北京一个当局召开的文艺座谈会上同网络作家花千方和周小平交谈,不少网民纷纷打听这两人是什么来路。
早些时候,中央统战部3月24日至4月3日在中央社会主义学院举办第12期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理论研究班,学员中有三分之一来自新媒体和互联网领域,包括百度副总裁朱光、优酷土豆集团副总裁陈丹青、天涯社区副总裁马娜、小米科技副总裁陈彤、网络大V邓飞和网名为“欧阳委员”的温州政协委员欧阳后增。
但北京历史学者章立凡认为,统战新媒体的代表性人士可能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他在美国之音节目中说:“这样做就逐渐把新媒体变成官方媒体一样的媒体,它的作用就不像以前了。”他说,“‘统’就是让原来不属于自己的宠物变成自己的宠物,让它帮你叫唤。但可能以后它的可信度、它的公信力就会降低。”
统战该如何以“国士待人”
除新媒体人士以外,习近平此次还提出要吸引海外留学人员归国效力,以及重视“非公有制经济人士特别是年轻一代”。但明镜集团的何频认为,这或许根本就是统错了对象,因为这两类人要求“被统战”、进入体制内的意愿可能比中央统战部的意愿还要强。他说:“统战部在过去几十年基本上是疲于应付。商人、留学生里面一批想拍中共马屁的和想回国发展的人,他们是争相去和统战部建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