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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童话叫做“皇帝的新装”，说是一位喜欢新衣服的皇帝，被骗得在街头裸奔。这个人人耳熟能详的西方童话，在华南虎事件中，被有关各方联袂上演，让人叹为观止。 有关部门在宣布发现华南虎之初，或许真的被骗了———只是或许。等到植物学家、动物学家、摄影专家纷纷确证这是假虎之时，尤其是年画虎现世以后，相关人士仍然见了棺材不掉泪，摆出一副傲慢的神情，颇得那位裸奔皇帝的真传。彼时，他们的内心应该开始发抖，觉得老百姓是对的，但他们却摆出誓死捍卫的神情，决心“将这场大典进行到底”。 现在，大典完毕，戏剧收场了。过去的事不再多说，好在当地政府认识到，“周老虎”已成国人笑料，誓言机关大整风，并已召开了千人大会。问题是，皇帝新装公演后，陕西政府机关要整什么风？我认为以下歪风邪气，都在必整之列： 其一，对民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中央文件一再重申要稳步地推进人民民主，这是我党作出的重要决策。早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上，小平同志就精辟地指出，民主必须制度化、法律化。但此次事件中，陕西政府有关部门对来自于社会的呼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仅无视社会民主需要，而且一度使得地方党政干部对华南虎事件噤若寒蝉。我相信党内和政府机构内部有许多人，是不满意甚至痛恨他们做法的，但我们很难听到他们的真实声音。只有镇坪县野生动物保护站的站长李评说了几句真话，但他从此以后就一直“病了”。 其二，相信伪科学，不相信科学。中央提出科学的发展观命题是要党和政府按照事物发展的科学规律办事，正确认识并尊重社会和自然发展规律。所谓天下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据网上消息，陕西林业厅是在新闻发布会后，找了一些外行的专家，传看一下华南虎照片后，给出补充鉴定。显然，科学在他们眼里，不是帮助理性决策的工具，而是糊弄公众，推卸责任的道具。在伪科学面临真科学挑战之时，他们坚守伪科学而不是科学。科学在他们眼里，不是用来帮助发展，他们要科学按照他们的意愿来“发展”！ 其三，崇尚秘密行政，抵制行政公开。因为畏惧而不是相信人民，官员们崇尚秘密行动，惺惺相惜，抱成一团，俨然有“泰山压顶不弯腰”的气概。因为相信下级官员而不是人民，省林业厅的个别人竟然以项上人头担保华南虎真实。结果，就像那位只信任大臣的皇帝一样，被骗得在大街上裸奔。 陕西省对华南虎事件进行反思并进行自我整风，当然是必要的和受欢迎的，但整风如果仅仅是关起门来，在内部进行，则远远不够，必须开门整风。必须按照党中央的部署，有秩序地推进人民民主，让人民群众通过制度有秩序地、经常性地帮助机关整风。否则，整风的结果一定是形式重于内容。报载，整风大会上许多官员酣睡不醒，就是明证。我们的官员要谨记求真务实———裤子永远比大典重要。 （作者系中国政法大学教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