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江访港前夕,中南海南院北院文斗升级,习近平、李克强就经济格局、改革取向猛烈对攻,炮火已弥漫党报、政府网站和部份选边站的网媒,身为中共第三把手的张德江则避走香港,宣传习、李未有余暇顾及的「一带一路」。
中共喉舌《人民日报》上周一(9日)在头版和二版发表「权威人士」纵论经济形势和改革方向的〈首季开局问大势〉,公开否定中国经济首季开门红、否定李克强的创新经济学,被内地金融界人士称为「新时代的炮打司令部」,是中南海南院(中共中央)、北院(国务院)矛盾公开化的表现。而当日李克强在国务院召开的一个全国电话会议上呼吁官员「相忍为国、让利于民」,隐晦地作出回击。
一周后,《人民日报》16日在第10版发表署名「郭同欣」的文章〈我国经济实现了运行平稳、结构优化、民生改善的较好开局〉,反击「权威人士」。翻查资料,作者郭同欣不是首次撰文力挺克强经济学,虽被中国媒体称为国家统计局官员,但应是取自「国(国家)统(统计局)新(新闻)」谐音的笔名。
以海外流行的阴谋论而言,这是党媒姓党不姓习的表现,是宣传系统有意与习近平抬杠的表现。可圈可点的是,郭同欣文章发表之日正是中央财经领导小组举行第十三次会议之时,显然是有意写给小组的成员们看,是对「权威人士」对中国经济将走「 L型」的反驳,更是对广为流传的〈南院北院矛盾公开化:当前宏观经济的政治分析〉一文的反击。
新华社报道,中财组组长习近平、副组长李克强周一上午都出席了会议,习近平强硬地要求各地区各部门要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党中央有关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决策部署上来,「不能因为包袱重而等待、困难多而不作为、有风险而躲避、有阵痛而不前」。
网媒选边站 褒习贬李
新华社的报道未提及李克强是否在会上发言,但中国政府网在下午1时连发三篇评论,肯定「我国经济实现好开局」,标题分别为〈经济运行平稳,稳在哪? 〉、〈经济结构优化,优在哪? 〉、〈民生持续改善,改善在哪? 〉。最受关注的是,经济结构优化篇只字不提供给侧改革,反而强调消费、创新对经济增长的拉动,对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给予万二分的肯定。
随着习李文斗范围扩大,一些网媒也在选边站,明显褒习贬李。上海网媒报道习近平讲话及中国政府网评论时,同样设立六种表情图让网民表态,前者为「新颖、及时、深刻、喜悦、感动、心声」,结果逾八成网民点了及时和心声,后者则为「深刻、及时、荒谬、难过、感动、喜悦」,结果逾成九点了荒谬。
可见,习李的文斗迄今是习主攻,并占据优势,李仍是被动防御。这番文斗的背后其实针对的是2017年中共十九大的权力分配,是否升级至十八大前后权斗的你死我活,出现薄熙来、周永康、徐才厚、令计划、郭伯雄级别人物的落马,或许言之尚早,但对中国经济、政治的影响已开始浮现。
一方面,习李文斗,既然涉及对中国经济走势及改革方向的歧异,中国经济政策的摇摆与经济动荡已无可避免。另一方面,中共权斗的历史表明,以再惨烈的方式去推测恐怕都不为过,近期有关政变、刺杀的传闻甚嚣尘上,未必是空穴来风。李克强回母校北京大学,都要破例派出蛙人搜索未名湖,足见形势之紧张。
至于今年70岁的张德江,他肯定没有机会连任政治局常委,但要在习李开战之际明哲保身,也不是那么容易。他此时来港看、听、讲,避锋头多过就香港政治、经济问题作决断,结果只是劳民伤财。至于张德江在港如临大敌,所谓防范恐袭,与其说是要防范国外敌对势力的袭击,不如说是要防范政敌的袭击,同时更是要避开示威、请愿,以免面对尴尬的政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