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春秋》的命运已成定局,不可能反转。虽然杂志副社长中共前总书记胡耀邦儿子胡德华回国抗争,但当局并不考虑什么亲情关系,否则中共的权威何在?
当今总书记习近平的父亲习仲勋曾赞扬《炎黄春秋》,并题字:“《炎黄春秋》办得不错”;且胡德华又是胡耀邦的儿子。《炎黄春秋》面子很大了,如果中国还有其他类似杂志,早就不知道枪毙多少次了。
中国的媒体一定要姓党,当然这个“党”就是共产党,而不是什么其他花瓶党。《炎黄春秋》虽然也是共产党人办的,但杂志总是说真话,总是在披露真实的历史。所谓“真实”,所谓“真话”,按照当局的说法,就是“历史虚无主义”,是绝对不允许的。
我们要看到的是《炎黄春秋》的抗争,尽管结局已定,但抗争的过程一定要有。“玉碎”也要有响声,鸡蛋碰石头也要有蛋黄喷出。“可歌可泣”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炎黄春秋》的情况引发多方关注,数百人近日发起联署呼吁。呼吁书上说:《炎黄春秋》是敢讲真话有风骨的杂志。多年来,它匡正了不少被歪曲的历史,揭开了很多被掩盖的真相;它还原历史本来面目,总结经验教训,对开启民智起了重要作用。因此,她得到了百万读者的热心支持和高度赞扬。然而,这样的杂志却不断遭受打压。以往我们仅是同情和担心,却没有说话。现在要被完全扼杀,我们再也不能沉默了!我们必须说话,必须发出最后的吼声!中国艺术研究院采取如此不光明的手段,将这本铮铮有声的杂志毁灭扼杀。正是“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
▲美国之音(VOA)7月25日报道:公民联署声援炎黄春秋与艺研院抗争
香港 —中国公民社会星期一发起公开信联署,对改革派标杆性历史刊物《炎黄春秋》近期遭主管部门中国艺术研究院“撕毁协议”,全面扼杀,迫使杂志停刊的事件表示强烈的关注和愤慨,要求履行和炎黄春秋杂志社签订的合同,撤离非法进驻人员,依法受理杂志社提出的维权诉讼。另据最新消息,炎黄春秋杂志社社委会一致推举已经回国的前开明派总书记胡耀邦之子胡德华,与艺研院展开产权战。
由知名作家冰心的女儿、北京外国语大学退休教授吴青、大作家杨沫的儿子、《血色黄昏》的作者老鬼、清华大学教授郭于华等首批120多人签署的公开信表示,敢讲真话、尚存风骨的炎黄春秋的主管单位艺研院,7月13日发动突袭,单方面撕毁2014年12月签订的保证炎黄春秋在人事、发稿、财务方面完全自主权的协议,撤换社长杜导正、副社长胡耀邦之子胡德华,以及总编辑等领导层,夺取杂志的编辑、发行和财务等全部权力,窃取了官方网站密码,并派人携带行李进驻编辑部。
此外,西城区文化执法队7月22日以有人举报为由进入杂志社,搜查所谓“非法出版物”,要求打开每个房间录像“取证”。艺研院强占人员还堵在大门口,要求搜查杂志社会计的包。
公开信表示,广受读者欢迎的炎黄春秋近年不断遭受打压,他们仅是同情和担心,却没有说话。现在杂志要被完全扼杀,再也不能沉默,必须要发出最后的吼声,因为保障公民言论和出版自由的宪法被践踏,而他们也更为知识分子的命运和中国的前途忧虑。
公开信说,炎黄春秋的遭遇,正是中国知识分子命运的现实映照,悲凉、失望和愤懑。公开信呼吁,各界行动起来,支持炎黄春秋,关注炎黄春秋的命运。
做过三届北京海淀区人大代表、一向敢言的吴青教授星期一下午对美国之音表示,炎黄春秋一直敢于匡正被歪曲的历史、揭开被掩盖的真相,面对炎黄春秋遭扼杀的厄运,她一定要站出来发声。
她说:“在人民当中,很多人都想发声的,他们在不同的场合都在努力的发声。所以,我觉得可怕的不是坏人的嚣张,而是好人的极度的沉默。”
吴青教授表示,炎黄春秋掌握受物权法保护的与艺研院的合同,法院应当依法受理炎黄春秋杂志社提出的维权诉讼,否则就是践踏司法。
她说:“如果是应该立案不立案,一周内,它不立案、不给你答复,没有任何的依据,那它就是违法,到检察院就应该监督法院了。我们就希望中国有真正的法治,是用法律和宪法来说话的,民主、自由、法治、透明,一切都要这样做,我觉得这是全世界的潮流。”
炎黄春秋杂志社7月15日委托北京莫少平律师事务所,就艺研院违约向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法院7月22日拒绝立案,但又不出具书面裁定。该所丁锡奎律师与法院激烈交涉,法院答应7月25日由立案庭庭长与律师再交涉。
记者星期一下午联系上莫少平律师事务所的丁锡奎律师,丁锡奎表示,立案庭庭长要求他们再补充材料,七天后再等结果。
丁锡奎:“他又让我们补充了一些新的材料,然后呢,说这个七天之内再决定是否立案。”
记者:“那你们交上去了吗?补充材料?”
丁锡奎:“交上去了。”
记者:“现在再等他的结果,对吧?”
丁锡奎:“对对对。”
记者:“按理说,应该是给立案的,是吧?”
丁锡奎:“应该,但是他不立,你也没办法呀。那只能上诉吧,到时候他真不立的话,那只能是上诉。”
记者星期一下午致电炎黄春秋杂志社,接听电话的人还是炎黄春秋杂志的,无法联系上艺研院的人。炎黄春秋杂志副总编辑王彦君告诉美国之音,炎黄春秋25年来没有拿国家一分钱,艺研院的做法就像掠夺。
他说:“杂志社内的没有更多的情况,不过艺研院的人还在办公室里赖着不走,我们只要人一露面,他们就纠缠不休,我们仍然无法工作。向这个财务呀、我们这些编辑呀,去了以后无事可做,连着几天就没有到办公室去。毕竟这一份事业是我们25年来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炎黄春秋这个品牌呢,也有一份知识产权在我们手里。他们这样做是毫无道理的,也是违法的。”
据报道,炎黄春秋的全体员工7月22日在北京一酒家聚会,纪念创刊25周年。曾任新闻出版总署署长的杜导正社长参加,只是与各位聊天。杜导正临走前对同事表示,“为民主和法治战斗到最后一分钟”。
被艺研院掌控的炎黄春秋官网21日发出审计通知称,“凡销毁、隐匿、拒不交出财务会计资料的行为人,院方将依法严肃处理”,还承诺“保持《炎黄春秋》杂志原有的办刊风格、办刊类型,以及刊物样貌不变”。
▲自由亚洲电台(RFA)7月25日发表鲍彤文章:炎黄案正在决定谁的命运? ——兼谈本案的唯一出路
《炎黄春秋》正在和它的主管单位打官司。这个单位名叫“中国艺术研究院”。它是由中国共产党中央宣传部在2014年9月分配给《炎黄》担任主管单位的。3个月后,即2014年12月18日,这个研究院和《炎黄》订了《协议》。
《协议》规定:“《炎黄春秋》发稿、财务、人事等方面,在遵守宪法和符合宪法的相关规定内,拥有充分的自主权。”
然而,这个主管单位撤换了炎黄春秋杂志社的领导班子,派人强行进驻杂志社。有人说,毛主席的“红卫兵”、“军宣队”又来了。也有人说,强盗、土匪又来了。准确地说,协议被这个主管单位撕毁了,废除了。《协议》规定的“《炎黄春秋》的自主权”到哪里去了?——被那个主管单位剥夺了。难道《炎黄春秋》没有“遵守宪法和符合宪法的相关规定”?如果是,这个主管单位为什么不起诉,为什么包庇《炎黄春秋》?如果不是,这个主管单位又以什么别的东西为根据撕毁了协议?结论只能是一个:这个主管单位违法。
《炎黄春秋》正在和这个主管单位打官司,已经向法院提出起诉,已经进入法律程序。诉诸法律是正确的,应该提倡和支持。如果不提倡和支持诉诸法律,难道应该诉诸暴力和无政府主义?
可是,最新的消息来了:法院不受理。也许是找“错”了法院,也许是找了个没有管辖权的“无关”的法院。那好办,找个有关的法院就是了。难道全中国的法院都是“不作为”的,都是“没有担当”的?难道在“中国特色”的社会里,违反法律是合法的?是中国的法院所应该容忍或者默许的?
如果这样,谁还敢在“中国特色”的社会里过安生日子?干脆宣布中国是一个没有法律的国家,不就得了?干脆宣布“全面依法治国”是个全部统统不作为的没有担当的面子工程,不就得了?《炎黄春秋》的生死正在被决定。要命的是,“全面依法治国”的生死同样正在被决定!附带说一下,“有作为”和“有担当”的生死也正在被决定。
这不是危言耸听。人在做,天在看。似乎有个尴尬的问题——面子。面子事小,法律事大。何况依法治国本身,才是举世瞩目的最大的实实在在的面子。这笔帐,小孩子也算得清楚,有作为有担当的成年人更应该不糊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主动撤销那个非法的决定,是唯一的正道。所以,连那个“主管单位”的“面子”问题,其实也不难于解决。
▲美国之音(VOA)7月25日报道:胡德华回国领衔抗议 法院立案一拖再拖
华盛顿 —中国改革派杂志《炎黄春秋》遭遇强行裁撤管理层,以至被迫停刊的事件在海内外舆论上继续引发强烈关注。据最新统计,已有352名《炎黄春秋》杂志的长期订户和读者签署呼吁书,要求尊重宪法规定的言论和出版自由。呼吁书的签署者之一、作家杨沫的儿子、《血色黄昏》的作者老鬼在接受美国之音记者的采访时说:“目前签署的人数还在持续增加。”
呼吁书中表达了读者对炎黄春秋事件的愤怒,并呼吁中国当局彻查事件的来龙去脉,依照法制保证炎黄春秋在人事、发稿、财务方面的自主权,保证杂志社回归正常工作。
与此同时,朝阳法院立案庭庭长原定在于7月25日星期一对炎黄春秋聘请的律师说明为何不予立案的原因。不过当莫少平和丁锡奎两位律师前往法院时,得到的答复是法院还要再延长一个星期再进行立案答复。《炎黄春秋》杂志社老社长杜导正认为这是好消息,是舆论发酵的结果。炎黄春秋杂志社的社委会一致推举《炎黄春秋》副社长、胡耀邦之子胡德华挂帅,与中国艺术研究院再打产权战。目前胡德华已经回国,并将代表炎黄春秋杂志社维权。
炎黄春秋杂志社风波在中国国内的官方媒体上无法得到客观公正的报道,而美国主流媒体以及海外媒体则对这个事件进行了密切的关注和报道。炎黄风波,恰逢美国白宫安全事务助理莱斯访华以及中国即将在杭州作为东道主召开G20会议。这个事件给中国的改革开放形象造成了负面影响。
国际关注
美国家安全顾问苏珊·赖斯(Susan Rice)是星期一抵达北京的,并和中国领导人讨论了美中之间一系列双边、区域和国际问题。这是赖斯作为白宫国家安全顾问第四次访华。这次访华将为奥巴马和习近平今年九月在中国杭州出席20国集团峰会的空隙期间举行美中峰会做准备。
莱斯在和中国领导人习近平举行会见之前,呼吁美中双方“坦率而透明”地交换意见。
除了南中国海、朝核、经济、环保等议题之外,莱斯还将和中国领导人讨论人权方面的问题。
美国一直关注中国的新闻和言论自由、公民社会、宗教信仰自由、打压维权律师等人权问题,并希望在这些问题上与中方坦率地交换意见。
态度松动
炎黄春秋风波的由来是2016年7月13日,《炎黄春秋》杂志的上级挂靠单位中国艺术研究院,单方面撕毁2014年12月签订的协定,撤换《炎黄春秋》社长杜导正、副社长胡德华等全部领导层,并派人占领编辑部,在编辑部内吃住,并窃取修改网站后台密码。西城区文化执法队进入杂志社,要求打开每个房间,搜查所谓“违法出版物”。抢占人员堵在大门口,要求搜查杂志社出纳员唐女士的包。7月17日,《炎黄春秋》发布了由社长杜导正签署的停刊声明。
7月15日,受《炎黄春秋》杂志社委托,莫少平律师事务所依法向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法院判定中国艺术研究院违约,并擅自更换管理层人员的行为无效。按照法律规定,法院有七天的审查期限来决定是否立案。律师表示,如果朝阳区法院不予立案,他们会继续向上级法院申诉。作家老鬼在接受美国之音记者的采访时说:“法院在7月22日对律师表态不予受理,但是又不出具书面裁定,也不说明理由,这就很不讲理了。现在的态度有所松动,说一个星期以后再说。”
今天(7月25日)上午九点,丁锡奎律师应约去北京市朝阳法院立案庭林庭长见面,交流了对案件的看法,应法院要求补充了相关材料。林庭长答应再进一步研究,七日之内决定是否立案,最迟下周一联系律师。
同时,今天上午杂志社社长杜导正召集并主持了社委扩大会,对下一步的工作进行了研究。副社长胡德华、总编辑徐庆全等参加了上午的会议。与会者认为,现在全社人员空前的一致,要按照分工,各司其职的把下一步工作做得更好。
读者心声
《炎黄春秋》杂志长期以来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刊发了大量反思中共历史错误的文章,长期以来深受读者的喜爱。此次对《炎黄春秋》的整肃,引发了杂志读者的强烈不满和愤怒。截至美国之音记者结稿前,已有352名读者签署《我们必须说的话—关于炎黄春秋事件的呼吁书》,目前签署的人数还在持续增加。
呼吁书签署者、作家老鬼说:“《炎黄春秋》是国内唯一敢讲真话的刊物,非常的宝贵,赢得了广大的好评,不要国家一分钱,靠自己敢讲真话,有20万的读者,这是一个很好的刊物。把这样的刊物封杀,实在让人想不通,我很悲观,因为它长期以来一直受打压。”
老鬼还说:签署这份呼吁书“主要是想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做些舆论吧。因为这次对《炎黄春秋》的封锁很厉害,是空前的封锁。在大陆,微博、博客都不让提《炎黄春秋》,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想用这种方法制造一些影响。”老鬼表示,现在只能在微信群里相互传,其他渠道都被封锁了。
“孔子作春秋 乱臣贼子惧”
杂志读者在呼吁书中表示:“《炎黄春秋》是敢讲真话有风骨的杂志。多年来,它匡正了不少被歪曲的历史,揭开了很多被掩盖的真相;它还原历史本来面目,总结经验教训,对开启民智起了重 要作用。因此,她得到了百万读者的热心支持和高度赞扬。然而,这样的杂志却不断遭受打压。以往我们仅是同情和担心,却没有说话。现在要被完全扼杀,我们再也不能沉默了!我们必须说话,必须发出最后的吼声!” “中国艺术研究院采取如此不光明的手段,将这本铮铮有声的杂志毁灭扼杀。正是”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
践踏宪法
签署呼吁书还表示,读者们发出吼声的原因是因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宪法被践踏。“宪法第三十五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言论、出版的自由。”签署者认为作为国家公职人员,一面对宪法表忠,一面却对炎黄春秋做出违反宪法的恶性,是他们失掉公职人员起码的诚信,将付出沉重的历史代价。
读者们在该呼吁书书中还表达了对知识分子命运和中国前途的担忧。认为《炎黄春秋》的遭遇正是中国知识分子命运的现实写照,表达了心中无限的悲凉、失望和愤懑。
签署《呼吁书》的读者们呼吁:“维护宪法的尊严,落实”依法治国“的正确方针,大家行动起来,大力支持我们深爱的炎黄春秋”!他们对中国艺术研究院提出了三点要求:“中国艺术研究院必须履行2014年和炎黄春秋杂志社签订的合同,保证炎黄春秋在人事、发稿、财务方面完全的自主权;非法进驻炎黄春秋杂志社的人员,应立即退出,以保证杂志社的正常工作;炎黄春秋的起诉,法院应依法受理,不得怠法。”
莫少平律师认为,只要《炎黄春秋》维护合法权益的诉求能够得到法院的支持,时机到了,他们是会复刊的。《炎黄春秋》杂志的未来命运如何,中国体制内的改革派未来走向如何,世界在关注,历史在关注。
▲自由亚洲电台(RFA)7月26日报道:中国民间数百人联署声援《炎黄春秋》 胡德华赴杂志社遇阻
图片:有网友在网上贴出习近平父亲习仲勋当年为《炎黄春秋》的题词。(新浪微博@韩青子)
截至到7月26日,中国民间声援《炎黄春秋》行动已获得近500名学者和读者的联署支持。另外,《炎黄春秋》原副社长胡德华当天前往杂志社,但遭遇接管方中国艺术研究院人员的阻止。
《炎黄春秋》事件持续发酵。因杂志社的财务报表26日是最后一天,当天上午,原副社长胡德华及财务前往杂志社,但却被主管部门中国艺术研究院的十几人阻止进入财务室,双方为此发生口角。
原社长杜导正的女儿杜莉当天下午接受本台采访时表示,胡德华及财务一度被困,后在警方的协调下才离开,但未能成功报税:
“我们本来是想去报税,他们也要进财务,我们就不让他们进。我们的两个人就在里头被他们关住了,出不来,僵持了很久。警察叫双方离开,两人才出来。出来以后他们要搜身,检查出来人的包,也没带东西出来,税也没报成。”
此前,因不满中国艺术研究院单方面终止与《炎黄春秋》的协议并另行任命社长、编辑等,《炎黄春秋》向前者提起诉讼,不过法院拒绝就此立案。杜莉表示,他们目前正在等待法院不予受理的书面文件,绝不会放弃诉讼。
《炎黄春秋》的情况引发外界关注,数百人近日发起联署呼吁。呼吁书上说:《炎黄春秋》是敢讲真话有风骨的杂志。多年来,它匡正了不少被歪曲的历史,揭开了很多被掩盖的真相;它还原历史本来面目,总结经验教训,对开启民智起了重要作用。因此,她得到了百万读者的热心支持和高度赞扬。然而,这样的杂志却不断遭受打压。以往我们仅是同情和担心,却没有说话。现在要被完全扼杀,我们再也不能沉默了!我们必须说话,必须发出最后的吼声!中国艺术研究院采取如此不光明的手段,将这本铮铮有声的杂志毁灭扼杀。正是“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
呼吁书要求中国艺术研究院必须履行2014年和炎黄春秋杂志社签订的合同,保证炎黄春秋在人事、发稿、财务方面完全的自主权;非法进驻炎黄春秋杂志社的人员应立即退出,以保证杂志社的正常工作;以及法院应依法受理炎黄春秋的起诉,不得怠法。
参与联署的北京异见人士查建国26日接受本台采访时表示,截至当天下午,已有近500人签名。查建国认为,无论是从政治角度还是法律角度,《炎黄春秋》都应该获得支持:
“首先,从政治上来说,这是对《炎黄春秋》打压的进一步行动。通过这次彻底地换班子,我们认为是对这个发声平台的公开打击,是非常严重的政治事件。从法律角度讲,《炎黄春秋》的编辑部和他的主管单位中国艺术研究院有个协议,《炎黄春秋》有自己完全的人事、编辑的自主权,签约的另一方却公然单方面撕毁了这个协议。”
▲美国之音(VOA)7月26日报道:炎黄春秋维权 胡德华驱赶强占者
北京 —炎黄春秋副社长胡德华(已故中共总书记胡耀邦之子)从国外回到北京后,出面要求占据杂志社数日的外来人员离开。
炎黄春秋杂志社负责人胡德华在被强占的办公地点外面接受外媒采访。(网友提供)
7月26日是企业交税最后一天,胡德华陪同财务人员到杂志社做财务报表,被强占一方堵住大门,他就在大门口接受多家外媒采访。
进入杂志社办公楼后,又有多人堵住财务室门。胡德华对强占者说:“我们每一分的财产都是靠我们辛勤劳动挣来的,我们给国家纳税,是遵纪守法的企业,办公室是我们的,你们有什么权利进来?拿出证件给我们看。”
网上流传的一段数秒钟的视频显示,胡德华对面前一名着蓝色体恤衫的男子呵斥道:“你给我走!你给我走!”
对方一脸尴尬无言以对。
双方激烈争执期间,警方人员到场维持秩序。
本月中旬,改革派刊物《炎黄春秋》杂志社管理层遭主管单位撤换、杂志社被派人占领、网站后台密码被更改,社长杜导正宣布杂志停刊。同时,该杂志社向北京市朝阳区法院提起诉讼,指主管单位中国艺术研究院单方面撕毁协议,法院拖延,至今未受理立案。
▲德国之声(DW)7月28日报道:《炎黄春秋》停刊:法院不予受理诉讼
素以“敢言”著称的《炎黄春秋》杂志社遭到上级部门强行接管后,7月18日,杂志社发布了由社长杜导正亲笔签字的停刊声明。 7月26日,北京朝阳区人民法院裁定不受理杂志社提起的诉讼。
(德国之声中文网) 7月26日,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作出民事裁定书,不受理炎黄春秋杂志社向中国艺术研究院发起的诉讼,理由是:“人民法院受理民事诉讼的范围是平等民事主体之间的人身关系和财产关系纠纷。中国艺术研究院是起诉人的主管主办单位。该争议系中国艺术研究院作为主管主办单位与被管理单位之间内部管理事宜,不是平等民事主体之间的人身关系和财产关系纠纷。”裁定书写道:“如不服本裁定,可在裁定书送达之日起十日内,向本院提交上诉状,上诉于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
7月13日,已创刊25年的《炎黄春秋》杂志社接到主管部门中国艺术研究院下达的关于该社领导班子职务聘任的通知:现任社长杜导正被解聘,副社长胡耀邦之子胡德华被撤换,总编徐庆全被降为副总编。中国艺术研究院称,按照中共中央组织部的规定,“在企业兼职的党政领导干部兼职连任不超过两届;兼职的任职年龄界限为70周岁。”
93岁的杜导正通过其女儿杜莉对德国之声透露,杂志社的许多同事都表示“与杂志社共进退”。杜莉说,目前《炎黄春秋》处于“停刊不停社”的状态,已经委托律师对上级部门违反协议强行进行人事变更的行为提起法律诉讼。
杂志社总编徐庆全对德国之声表示,主管部门下达通知后,所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已经导致杂志社无法正常工作。“他们修改了网站的后台密码,还待在我们的办公室里,我们无法正常运作。”
副总编王彦君则向德国之声透露,上级部门7月15日起“派人24小时驻守我们的办公室,不肯离开”。他还强调,上级部门修改《炎黄春秋》杂志社网站后台密码的行为是非法的,“导致我们合法的杂志社经营者反而无法管理网站,这些行为都是成套、成系统的。”王彦君称,上级部门修改密码的手段是 “黑客一般的偷窃手法”。
而受杂志社委托向中国艺术研究院发起诉讼的律师莫少平7月19日也对德国之声表示,撤换杂志社领导的人事变动,也恰恰选择在了社长杜导正因病住院、副社长胡德平身处国外期间。
副总编:要对读者有个交代
7月17日,《炎黄春秋》杂志社发布了一份由社长、法定代表人杜导正亲笔签名的停刊声明,指责上级部门中国艺术研究院违法单方面撕毁与杂志社签署的协议、改组杂志社领导机构,“严重侵犯了宪法第35条赋予公民的出版自由,违反了协议书中明确约定的我社人事、发稿和财务的自主权。……鉴于此,经炎黄春秋杂志社社委会讨论并一致决定,自即日起停刊。此后任何人以《炎黄春秋》名义发行的出版物均与本社无关。”
王彦君对德国之声表示,作出这一声明,其实“并不是因为我们想停刊”,而是在“被剥夺了基本的编辑出版条件、处于事实上的停顿状态”之后,必须“对订户、对读者有一个交代”。他强调,如果“条件恢复,随时复刊”。
律师莫少平7月19日对德国之声表示,此案诉讼的主要内容,就是质疑中国艺术研究院的单方面人事决定是否有效。“他们单方面撕毁了确保杂志社自主运作的协议。但是从法律角度而言,这一人事变更还未生效。……哪怕是正常的交接,也必须要有审计等程序。而现在中国艺术研究院强行接管、强闯办公室、强行修改网站后台密码的行为,严重地讲,可以说是涉嫌聚众扰乱社会秩序,是触犯刑法的行为。”
而杜导正女儿杜莉对德国之声透露,杜导正本人对恢复正常出版条件、杂志复刊“并不抱太大希望,毕竟现在言论管制如此收紧,正常复刊比较困难;但是无论如何也要发点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要有点声响。”
杜莉还表示,其实杜导正此前也有过犹豫,“毕竟是25年来一手经营的杂志,难以割舍;但是大家一起分析后一致认为,现在不停刊,以后更被动,说不定到时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7月28日报道:《炎黄春秋》杂志被接管突显媒体和言论生态更加恶化
在中国知识界享有盛誉的文史杂志《炎黄春秋》日前被官方全面接管,遭到该杂志全体同仁抵制,并宣布即日停刊,事件还在进一步发酵,在海内外引起广泛关注。今天的观察中国要向大家介绍有关《炎黄春秋》风波的分析评论。
新加坡《联合早报》署名于泽远的评论称:“《炎黄春秋》创刊于1991年,曾受到萧克、习仲勋等一批中共元老和离退休高级干部的支持和肯定。该杂志侧重中国近现代历史、尤其是与中共党史有关的研究课题,时常涉及对重大事件和重要人物的评价。由于一些评价冲撞了中共正统历史和意识形态的底线,被认为传播历史虚无主义和攻击政治制度,《炎黄春秋》也多次受到官媒批判和有关部门警告。”
香港《东方日报》“神州观察”的评论称:“《炎黄春秋》曾是一本中间偏左的杂志,主要刊登退休高级官员撰写的回忆文章,习近平父亲习仲勋为此曾题词‘办得不错’。但之后这本杂志由胡耀邦、赵紫阳的旧部所掌握,成为党内自由派的喉舌,其文章的风向开始转变为‘贬毛捧胡’或‘踩邓抬赵’,刊登毛泽东时代的‘失德败政’。与此同时,还用春秋笔法,臧否当前的热点问题和政治人物。在胡温主政期间,在意识形态方面相对宽松,《炎黄春秋》如鱼得水,屡屡与中宣部打对台。当时自由派‘北有炎黄,南有南周’,引领全国舆论风潮,而《炎黄春秋》着重党史重评,对官方历史‘拾遗补缺’,颠覆了诸多传统的党史观念,这让当局深为警惕,认为是宣扬‘历史虚无主义’。”
香港《信报》署名丁望的评论称:“《炎黄》可以说是改革派、思考群的言论平台,其改革理念与胡耀邦、万里、赵紫阳有亲缘关系;其理想是建立真正的法治,期盼法治给人民带来社会文明。他们也主张党内民主和宪政民主、批判个人崇拜。”“《炎黄》是体制内的改革派纸媒,与八十年代上海的《世界经济导报》(钦本立主编)或《社会报》的社会角色相似。它们被接管或变相查封,与政局左转有关。《炎黄》被接管而失去‘自主性’,是亚文革强化社会管控的必然演变,突显媒体和言论生态更加恶化。”
香港《明报》署名孙嘉业的评论称:“中共体制内唯一的敢言刊物《炎黄春秋》遭到整肃,终告停刊,这固然反映了中央对言论尺度的进一步收紧,不过内地收紧言论尺度非始至今日,《炎黄春秋》遭打压也非一朝一夕,为何今次相逼甚急呢?一个重要背景就是去年以来中共各级党委建立的‘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制’,而近日发布的中共‘问责条例’也成了《炎黄春秋》的‘催命符’。”“在此大背景下,《炎黄春秋》成为其上级主管部门‘亮剑’的对象,就不足为奇了。”“所以,对《炎黄春秋》痛下狠手,也许并非高层的什么终极命令,而是主管的中国艺术文化院‘交功课’之举。”
美国中文《世界日报》的社论称:“‘炎黄春秋’近年遭一系列打压,不是有关部门错误解读习近平精神,而是习中央从一开始就既定的方向,也是发展模式的必然结果。”“有分析认为,习上任以来,一直强调毛泽东思想(如提倡走‘群众路线’等),继承毛的政治遗产。18大后,习多次重访红色圣地,先后去过西柏坡、沂蒙、古田、延安、遵义、井冈山等红色圣地。另外,尽管习曾表示欢迎建设性批评,但近一年来中共纪律检查机构却多次警告或惩罚对中央政策进行不恰当讨论的官员。”“‘炎黄春秋’被集体换血、全面接管,是因言论和对中共历史评价,与中央意见大相径庭,唱反调,‘制造杂音’。” “习要实现的是:复兴中共正统,巩固和现代化中共政制与治理方式,拒绝西方模式,为人类或中国寻找新的发展选项,坚决打压与中共意见不一的杂音。“
▲纽约时报7月28日报道:《炎黄春秋》:一本中国自由派杂志的死与生
《炎黄春秋》创办人兼社长杜导正。对言论的限制在习近平治下被收紧,让这本杂志的生存受到了威胁。
北京——北京一家历史杂志社杂乱的办公室,已经成为中国意识形态战争中一块不寻常的公共舆论阵地。
在过去25年里,由于受到温和派退休官员的保护,《炎黄春秋》这本月刊在审查部门的怒火中幸存了下来。他们用它来倡导有限的政治自由化、大刀阔斧的市场化改革,以及对共产党历史上的黑暗岁月的诚实反思。
不过,这本杂志的生存前景已经不再确定,因为当局试图把一些更紧密响应习近平主席的政治论调的编辑安插进来。此举会让这本杂志丧失相对的独立性;编辑们说,宁愿让杂志死掉,也不愿以妥协换得它的生存。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炎黄春秋》创办人兼社长杜导正在一次采访中说。这句古老谚语的意思是,带着气节死去好过苟活于世。
“因为他们对《炎黄春秋》的这个搞法,我们已经没有生存的条件,”原国家新闻出版总署署长杜导正说,“我们是被逼出来的。”
抵制人事变动的编辑们说,杂志社当前的动荡表明,共产党正加大对非正统观念的打压力度。不过他们已经选择进行公开的对抗。诉讼、办公室里的对峙,以及来自学者、作家和一些高级退休官员的支持,都是他们的砝码。
周二,一场争吵在《炎黄春秋》的办公地点爆发。当时,胡德华——改革派共产党领导人胡耀邦之子、杂志社副社长——和一些记者试图进入办公室,却遭到身穿便衣、拒绝透露为谁工作的保安的阻挠。
“这儿是我们的办公室,”胡德华对一名穿着蓝色衬衫、正在指挥保安的男子说道。“你在这儿是干什么的?这儿是我们的办公室。谁告诉你你可以在这儿?”
保安最终让胡德华进了门,去处理杂志社的税务事宜,条件是记者们不得入内。
如果《炎黄春秋》关闭,或成为行尸走肉般的空壳,就会再次表明习近平治下对言论的限制和收紧程度。
“这个事能发生,反映出中国的政治环境已经发生重大变化,”该杂志执行主编吴伟在一次采访中表示。他在大约一个月前刚刚入职。
“我也不清楚以后是复刊或者彻底停刊,”吴伟说,他曾给在1989年政治动乱期间下台的共产党领导人赵紫阳当过助手。“要是《炎黄春秋》停刊的话,党内的改革力量就没有了一个声音。”
此前,《炎黄春秋》杂志和审查部门有过诸多摩擦,但都挺了过来。然而,有史以来最大的威胁于本月不期而至——它的主管单位、隶属于政府的中国艺术研究院宣布,要组建新的编辑队伍。
在中国,杂志必须挂靠在与政府有关的主管单位名下。中国艺术研究院从2014年开始接管《炎黄春秋》,此前,这本杂志隶属于一个对其立场更为同情的协会。研究院和编辑之间日益升级的矛盾之所以达到顶点,是因为研究院宣布免去杜导正的社长职务,对其他老编辑进行降职处理,并把自己的编辑人员安插进来。
但《炎黄春秋》的工作人员和支持者一直斗志昂扬地公开加以抵制。
他们拒绝上交杂志社办公区很多房间的钥匙,还保留着财务记录以及用以在文件上盖戳的公章,吴伟说。
为了表示抗议,编辑们于上周宣布停刊,还说任何没有得到他们首肯便上市的新刊都和他们无关。
此外,现年92岁的社长杜导正和他的支持者试图提起诉讼,控告研究院违约。他们说,相关人事变动违反了于2014年达成的一项协议,研究院曾承诺在人事、财务和发稿方面给予杂志社自主权。但截至目前,北京的一家法院拒绝立案,还在考虑该如何处理,这些愤愤不平的编辑们的代理律师之一丁锡奎说。
关于杂志未来的不同观点,已经引发了人们在现场的对峙,在京西一家小宾馆后边,杂志社办公场所的不同部分,分别被两个敌对的团体占据。周二,发行办公室仍然受控于那些忠于老编辑的员工,但占据着附近一间编辑办公室和一间会议室的人员,似乎忠于试图加大对杂志社控制力度的研究院。目前,警方尚未针对那些公开表示抗议的编辑采取行动。
自1991年创刊以来,《炎黄春秋》在对正统观念发起挑战的同时,发展出了一种试探审查边界的艺术。杜导正说这本杂志信奉的是“民主法制和市场经济”。
杜导正说,它每月的发行量约为19万册。但它已经获得了超乎寻常的影响力,因为想要推动审慎的自由化改革的党内退休高官一直把它当成发声的平台。
它的许多支持者都是影响力在上世纪80年代达到巅峰的改革派。许多支持者也曾在毛泽东治下任职并遭受苦难,他们相信,中国要前行,就必须直面过去。
“1949年后直到改革开放之前,总计全国挨整人数上亿,”曾给毛泽东当过秘书,后来成为政治自由化倡导者和该杂志支持者的李锐在2007年写道。“这是民主和权力制衡体制未能建立的惨痛恶果。”
《炎黄春秋》的另一位保护者是习近平的父亲习仲勋,这位共产党的前领导人曾在2001年表扬过该杂志。习近平于2012年上台之际,一些人曾经怀有这样的希望:鉴于他的家庭背景以及在毛泽东治下经历的苦难,他对党内自由派的声音即便不听取,也会更加包容。
但习近平反而采取了坚定捍卫传统的政治路线。他警告说不要搞政治自由化,并对毛泽东的崇高地位加以捍卫。
党内高官尚未公开对这本杂志发表评论。编辑们说,目前尚不清楚,相关人事变动是否出于习近平或其他领导人的直接授意。但一些毛派网站和保守派党内学者一直以来都对《炎黄春秋》深恶痛绝,正为它可能出现的消亡而额手相庆。
该杂志的一名前编辑曾质疑一个关于共产党员在二战期间英勇抗击日寇的故事是否真实。一个月前,北京的一家法院裁定,他需要为此道歉。
与此同时,帮助该杂志把来自批评者的压力抵挡开去的那些自由派元老正在逝去,《炎黄春秋》前总编辑吴思说。
前车之鉴表明,《炎黄春秋》自主权的捍卫者几乎没有获胜的希望。其他受到官方打压的杂志和报纸不是已经倒掉,就是失去了昔日的锐气,苟延残喘。
但这一次,编辑们似乎心意已决,不会悄无声息地退场。
“这个杂志是说真话的,”副社长胡德华在保安们拿着智能手机录像之际告诉《炎黄春秋》办公室门外的几个记者。“中国有一句老话,‘兔子急了也咬人’。”
▲自由亚洲电台(RFA)7月29日报道:炎黄春秋杂志社起诉主管单位 法院不受理
胡德华陪员工进办公室,遭到阻拦。(志愿者提供/记者乔龙)
北京政论月刊《炎黄春秋》杂志社就上级主办主管单位单方面宣布终止合同,起诉中国艺术研究院。7月28日,北京市朝阳区法院裁定不予受理。诉讼方代表律师莫少平称,他们将提起上诉。
中国文化部属下的中国艺术研究院7月中旬单方面终止与《炎黄春秋》杂志社的合同,自行任命社长、总编辑,又派人进驻该杂志社编辑部,接管财务,并控制炎黄春秋网站。炎黄春秋向中国艺术研究院提起诉讼,要求法院恢复原有合同。7月28日下午,朝阳区法院宣布不予受理该诉讼案。
代理此案的北京莫少平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莫少平29日接受自由亚洲电台采访时称,法院认为此案不是平等的民事主体之间的人身关系和财产关系纠纷:
“在合议庭,三个法官在法庭上正式宣读书面不予受理的裁定书。主要理由认为,中国艺术研究院和炎黄春秋杂志社是管理与被管理的关系,所以提起到诉讼属于内部管理事宜,不是平等的民事主体之间的人身关系和财产关系纠纷,所以他认为这不属于法院的受理范围,所以裁定不予受理。如果不服的话,10天之内向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
7月13日,中国艺术研究院向《炎黄春秋》发出通知,同时派人进驻该杂志编辑部,通知称双方签订的《协议书》自动失效。炎黄春秋杂志社则发布声明称,将维护该协议书的严肃性和有效性,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不同意单方终止协议书。
莫少平律师说,《炎黄春秋》杂志社不接受法院裁定,将提出上诉:
“肯定要在10天之内提起上诉。从代理律师角度来讲,我也不认同朝阳区法院裁定不予受理的理由。因为炎黄春秋杂志社和中国艺术研究院都是一个事业法人,而且都在同一个机构国家事业单位登记管理局注册登记的。两个事业单位法人通告过一份协议,约定的相关权利与义务的事项,这不属于内部管理事宜”。
莫律师举例称,这如同一个企业与员工签署的劳动合同,也是平等协议,任何一方都无权单方面终止。
不久前被中国艺术研究院撤换的《炎黄春秋》前副总编辑王彦君接受本台采访时表示,他们不接受这项裁决,因为在法律上炎黄春秋杂志社与中国艺术研究院是平等的:
“在行政上虽然有主管、被主管的关系,但是法院应该着眼于法律关系。他抛开法律关系,着眼于行政关系,这是说不通的,也不符合法院身份。另外,主管、被主管关系是以我们之间签订的《协议书》为前提的。现在我们实际上就是在追究主管、被主管关系成立不成立。而法院把主管、被主管关系看成了前提,这就把事情颠倒了。主管、被主管关系是依赖于协议书而存在的,没有协议书也就没有主管、被主管”。
近期,这份由中共党内开明派人士创办了25年的杂志,连遭中国艺术研究院方人员骚扰。7月26日是北京所有企业交税的最后一天,炎黄春秋也不例外,必须当天向税务局递交报税表。当天上午,该杂志社副社长胡德华陪同财务人员到编辑部,但在门口遭到强占一方堵住大门。王彦君说:
“星期二(26日)是我们报税的最后日子,我们必须要在那天把税报完,这是符合国家税法的。他们阻拦这个事情,后果非常严重,我们地方税务所会追究我们的责任。但是事实上,我们确实完全没有办法工作。我们只要一开财务室的门,他们立马就要冲进去,非常暴力”。
现场视频显示,胡德华要求对方离开,而对方阻止员工进入办公室。即使进入杂志社,又有多人堵住财务室门,不准入内。一名女出纳被要求打开手提包,逐格翻查私人物品。该女子哭着向在场人士说,自己只是一名员工,来人何必如此为难她。
▲美国之音(VOA)7月29日报道:朝阳法院不予受理 炎黄春秋上诉中院
《炎黄春秋》民事裁定书
华盛顿 —北京莫少平律师事务所受中国改革派杂志《炎黄春秋》的委托,向北京朝阳区法院提出的诉讼在海内外舆论引发强烈关注。根据美国之音获悉的最新消息,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星期四发出一份加盖公章的裁定书,决定对中国艺术研究院违反合同裁撤管理人员一案不予受理。炎黄春秋的代理律师当场表示将提起上诉。莫少平律师在接受美国之音记者采访的时候也证实,律师将会在十日之内向北京第三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
星期四下午两点半,炎黄春秋杂志社总编辑徐庆全,副总编辑王彦军和律师丁锡奎一起前往北京是朝阳法院,听取法院宣布炎黄春秋杂志社单方面终止双方协议的立案结果。朝阳法院为此组成了一个三人合议庭,并对这个案子做出不予受理的决定,并以民事裁定书的书面形式,给出了不予立案的理由,称中国艺术研究院和炎黄春秋是上下级关系,这个案件是上级单位对下级单位的内部管理事宜,不属于民事诉讼的范围。
裁决书称:人民法院受理民事诉讼的范围是平等民事主体之间的人身关系和财产关系纠纷,中国艺术研究院是起诉人《炎黄春秋》杂志社的主管主办单位,该争议系中国艺术研究院作为主管主办单位与被管理单位之间内部管理事宜,不是平等民事主体之间的人身关系和财产关系纠纷,故不属于人民法院受理民事诉讼的范围。
上诉
据悉,炎黄春秋杂志社的委托律师当场宣布,对于此裁定,炎黄春秋杂志社将提出上诉。杂志社总编还在现场接受了记者的采访,表达了炎黄将把法律程序走到底的决心。
《炎黄春秋》杂志社的代理律师莫少平对美国之音说他不同意裁决书中的观点。莫少平律师说:“中国艺术研究院和《炎黄春秋》杂志社都是事业法人,而且是在同一个机构注册登记。他们通过签定协议的方式来约定一些事项。第一,他们是平等的主体,他们都是事业单位,都是在国家事业登记管理局注册登记的。第二,他们通过协议的方式来约定双方的权利和义务,这不属于内部事宜。”
拖延
炎黄春秋事件起于2016年7月13日,《炎黄春秋》杂志的上级挂靠单位中国艺术研究院,单方面撕毁2014年12月签订的协定,撤换《炎黄春秋》社长杜导正、副社长胡德华等全部领导层,并派人占领编辑部,在编辑部里连吃带睡,还窃取修改网站后台密码。7月15日,受《炎黄春秋》杂志社委托,莫少平律师事务所依法向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法院判定中国艺术研究院违约,并擅自更换管理层人员的行为无效。7月17日,《炎黄春秋》发布了由老社长杜导正签署的停刊声明。
朝阳区人民法院对于炎黄春秋一案一拖再拖。7月22日,法院对莫少平那个律师事务所表示不予受理,但是不出具书面裁定,也不说明理由。在7月25日,丁锡奎应约与朝阳法院立案庭林庭长见面并补充了相关材料后,林庭长答应再进一步研究,七日之内决定是否立案。
前景
《炎黄春秋》杂志的一位资深编辑向美国之音透露,炎黄春秋社委会正在研究下一步的对策,不排除打产权官司的可能性。这位编辑说,《炎黄春秋》自1991年杜导正社长创刊以来,没有要过国家一分钱,完全是自营的一个企业。炎黄春秋的副社长、胡耀邦的儿子胡德华曾对抢占者说:“我们每一分的财产都是靠我们辛勤劳动挣来的,我们给国家纳税,是遵纪守法的企业,办公室是我们的,你们有什么权利进来?拿出证件给我们看。”
对于打产权官司的建议,莫少平律师认为下一步可以考虑,但目前还不能马上将打产权官司提到日程上来,这只能作为第二步措施。莫少平律师称,现在还是打单方终止合同的诉讼,如果这个不行,应该还会考虑其它的诉讼,最后才会是产权的诉讼。
莫少平律师说:“现在主张产权是无法立即提起诉讼的,打产权官司应该先向国有资产管理局界定资产的归属。只有国有资产管理局界定国家没有投一分钱,是自己来筹办的时候才可以提起诉讼。”
炎黄春秋杂志社在星期四上午召开了社委扩大会议,认为这是炎黄春秋杂志创刊以来所面临的最复杂、最危急的局面。炎黄春秋杂志社认为,为了维护中国的宪法和法律的权威,维护杂志社依法办刊的权利,炎黄春秋杂志社将会穷尽一切合法手段,将抗争进行到底。
谁敢立案?
不过,海外观察家对炎黄春秋在目前中国意识形态的大环境下,能否倚靠法律维护自己的权利感到不乐观。中国把独立司法,宪政和民主看作是西方反华敌对势力鼓吹的普世价值,外交部发言人公开称法律不是挡箭牌。一位北京观察人士说:“这个官司打到哪儿都不会予以立案的。习近平说不立案,谁敢立案?”
愤怒出诗人
当局对《炎黄春秋》的打压,激起一些中国知识分子的愤慨。诗人邵燕详作诗一首,呼吁法制与公义。
《有感三章》(七月二十六日)
【之一】
红卫青皮溷一丘,
都门疑堕教场头。
一元敕令无多让,
五角强梁总未休。
绝地反攻尊老将,
宪章持守画鸿沟。
炎黄正气充天地,
百万青睐亦貔貅。
【之二】
热心杜老转心寒,
救党沦为救一刊。
法治云云犹在耳,
自由款款岂全删。
振铎难退盗铃贼,
起诉能驯违宪官?
生死存亡今对決,
不容青史等闲看。
【之三】
真相还原真历史,
今人不是旧奴臣。
防川无术塞言路,
倾耳何由觅好音。
功罪可分端在理,
春秋之正贵求真。
删除封杀兼抓捕,
失尽民心失党心。
北京知名历史学者章立凡作了一首猴年竹枝词,称朝阳法庭的所谓裁决书为“一张裁定万邦笑”,给中国的国际形象造成重大的玷污,带来难以弥补的损失。
章立凡猴年竹枝词
【春秋四首】
一
永踞江山费画筹,
公然伪史换春秋。
黄俄假冒炎黄种,
秉笔直言要割喉。
二
废纸公文打劫忙,
堵门夺产聚群氓。
艺研院里官无艺,
流寇何如坐寇狂。
三
自出昏招自缚囚,
赵家无术亦无谋。
一张裁定万邦笑,
依法治国顶个球。
四
高黑何如自黑高,
一言堂上欲追毛。
从今改革门关闭,
斩断乾坤不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