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鱼 法律学者

 

不少作家及评论员会于微信设立公共账号,辟出舆论天地。

 

微信时代的第一红人王五四最近大约坏事不断。每开一个公共账号,活不了两篇文章就会死掉,已经算不了什么故事。

 

自从王五四已经成为了自媒体时代最真实的阅读数流量保障之后,由于他本人无法申请原创保护,导致一批逐利之徒竟然盗用他的名义,号称自己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王五四,堂而皇之的盗版王五四的文章,还举报真正的王五四。

 

当然和最糟心的事情比起来,这些又都算不了什么了。最近的一篇网络文章中,曾金燕博士直接将王五四比作微信时代的韩寒,这大约是极大的刺伤了王五四的心。对于弥勒佛一般的王五四来说,他长年面对各种议论笑而不语,但这次遇到一艘超级航母,也终于忍不住了。

 

曾博士的原文是这么说的:从媒介、民间舆论需求的关系角度来讲,在2009年开始的新社交媒体时代,韩寒其实就是今天动辄微信公号文章阅读量过10万但随时被封号的王五四。

 

为此王五四的回应是:韩寒说的那些叫常识?韩寒讲的那些叫批判?你这是开什么玩乐呢?一个被比他还烂的一群商界媒介名媛捧起来的人,我比不了,没有那么多的党疼国爱,我怎么就微信时代的韩寒了呢?不过还得感谢没说我是微信时代的郭敬明。我也没想说什么常识,你们自己读出了常识的味道也不能怪我,能看到鸡块的鸡汤总比鱼香肉丝里没有鱼的虚假希望要好,你们不能这么欺负我啊。

 

从笔者本人来看,我虽然直觉上意识到韩寒与王五四并非一路人,但如果不是这个问题被抛出,此前也并未仔细想过,同样作为言论界的红人,他们的不同之处究竟在哪里?如果顺延着这一次建设改良派与口炮党之争的思路而言,举出这两位标志性的人物,还真是更为形像地说明了双方的分歧究竟在哪里。

 

从韩寒的履历来分析,韩寒作为新概念作文大赛出来的一名爆冷选手,他一直以来是活跃在作家领域,拥有极大的社会声望和社会资源。韩寒本人进入公共问题视野,在于他有一段时间突然间开始以杂文的形式批判社会问题,并且引起了知识分子得关注。作为一位拥有大陆国籍的人,他也在文章中以他本人的亲身经历为案例,尖锐的声讨了公权阶层对于普通市民的骚扰。这些话语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启蒙话语不谋而合,基于普通人的生活经验,然后再加一些提炼,形成对于权力阶层的批判,并且指向一个更加良好的社会制度。

 

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维护权利的行动派也希望能够将韩寒纳入自己的阵营,包括许志永先生所在的公盟,将公民奖项授予了韩寒,不过韩寒本人并未出席当时盛大的民间颁奖活动。随后,当政府对于言论空间开始收缩的时候,作为网络上有影响力的言论人物,韩寒也迅速将自己的言论方向调转枪头,转攻影视领域并收割了大量的资源。

 

相反,王五四自从亮相的第一天开始,就不只是一个单纯的作家,他最开始在公共领域的亮相,更多是从直接的街头行动开始为人所知。而当微信发展起来以后,王五四在言论领域的横空出世,迅速的吸收了巨量的眼球。但不同的是,王五四是在发表言论方面,并未因此获得任何经济上的利益,作为一个微信上阅读数永葆前列的先锋人物,他并未在广告领域获得相应的收益。一方面是他本人只是将言论作为一个表达心意的渠道,另外一方面,也在于如他这样具有强烈的政治批判色彩的言论,很难在体制控制下的市场资源中进行交易。

 

为此仅仅看到两人在言论领域都具有巨大的影响力,就想当然的将一个只是被动的被知识分子列为社会良心人士,而他本人在社会问题领域,也仅仅是基于言论市场投机的作家,与一个主动地支持社会积极变革,不断参与直接行动并且遭遇了巨大的打压,不靠言论混饭,从来不改初衷的独立作家相提并论,无疑是风牛马不相及。

 

在更多的言论环境下,韩寒和王五四并不是一体的,而恰恰是代表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在社会变革的方向上,是倾向那些拥有更多社会资源,对社会的良性技术变革怀有期盼,表现出优雅而体面的主流人群一边,还是倾向那些对政治体制拥有决绝的批判,嬉笑怒骂不拘一格,面对压力也不改初衷,被视为边缘人群的一边。

 

王五四从来不是微信时代的韩寒,他们两个恰恰代表了天平的两极。在天平的两端,一端站着认同韩寒的建设改良派,另外一端站着支持王五四的口炮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