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罪信访举报人在狱中的经历
——河南省信阳市商城县农民金荣山对维权被抓坐牢的控诉


2008年元月2日下午2点,一辆黑色轿车闯入我家门前, 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窜出车门分别从我家两道门闯入室内,立刻控制了我妻子和我。领队的宗鹏亮出搜查证和警官证,开始了大搜查。他们翻箱倒柜仔细搜查,将他们所需的物品集中到一起,并对这些物品逐件的检查后,令我找个大袋子装起来封存。

我奇怪的问:“你们已经看过这些物品没有一样、一张纸是违法的,我家还要凭这些帐目和勾花的女工结算。”一个凶神恶煞的便衣吼道:“这都是你犯罪的黑帐目。”面对一群陌生人的怒吼,我3岁的儿子惊恐地一声又一声的叫:“爸爸!”
我指着一份信访文件和加盖有县政府公章的信访处理意见书问道:“这些是我们县回复到财政部和国家信访局等单位都有,也是黑帐目。”几个便衣叫道:“少废话,领导安排我们收什么,我们就封什么!

查封我家的物品包括:新旧5个电话号码本;各种信访文稿和信访处理意见书;民事诉讼文件和证据;我家做生意的记帐簿和所有的合同单据;含有电话号码和记事的所有纸页和手机等。从查封物品上可以看出,目的就是破坏我家的正常经营生产,隔断我家和外界的一切通讯联系。免得其他农民群众再利用通讯记录上访。

在押送的路上,几个便衣责问我:“为什么要帮助群众、支持群众上访,给县里造成了巨大损失?”我气愤的说:“虽然群众不断上访,这些当官的还仍然是不断掠夺农民的利益,如果没有人敢向上级反映,恐怕农民的血都会被榨干。”

通过5道铁门,我被送进了牢内,看到一群犯人都盯着我,我不敢乱动。牢头令我到他的跟前问:“为什么进来的?”我答:“因为我反映了县林业部门克扣了全县农民的退耕还林补助款,我反映了几次后,省直有关单位都来调查,但我并不知情,县里为掩盖真相花重金买通了关系,我看向国家各有关单位反映未果后,就写信向温家宝总理反映了情况,信件转下后,才引起各单位的重视。省调查组到商城后不和我们反映情况的任何人接触,让被调查单位找我们信访举报人交涉,退还了克扣全县农民的退耕还林补助款近700万元。并以戒勉谈话、警告等隔靴搔痒的办法处理了7名县乡干部,而对没有领到补助款的农民群众激烈呼声置若罔闻,激愤地群众纷纷向胡锦涛、温家宝写信反映,省信访局、省财政厅、省林业厅只好再次来调查。县里随即开始寻找我有罪的线索,经公安机关一个多月苦苦寻找侦察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公安机关和地方政府就利用2004年5月我参与乡政府调解一起群众上访的事件上大做文章,把我实际上是帮助乡政府硬改说是敲诈乡政府,并将不识字的王幼德先行抓捕,利用他不识字的弱点制造证言。把能证明我是帮助乡政府的已经签字报销多年的欠条,硬说是敲诈勒索乡政府的犯罪证据,利用手中的权力把证据颠倒黑白使用,元月2日上午我们了解到抓王幼德是林业上损失了1千多万元,没有想到抓他主要是为了好逮我,抓我才是我县的最终目的。但是克扣农民5年的国家补助款和用于应付省级检查、调查、走关系的数百万元,合计1千多万无都栽脏在我们信访举报人的头上。”

牢头陈磊听后说:“这个社会太黑了,在这监牢里关的都是世上最好的人和最坏的人,最好的人监督这些当官的影响他们捞财;最坏的人干扰他们的管理,所以才把我们都有抓到一起了,这个监牢里关的并不全是坏人,而是影响当官的捞钱或用来捞钱的人。”随后他把身上的一床被子给我,说:“你盖一下吧!寒夜太冷,要学会自己关心自己。”

第二天早上7点,监管人员命令起床,只见牢室高高地两扇窗户上加有坚固的钢筋,显得阴森恐怖。打开牢门后,室内犯人都到牢门外院内,小院内有10多平方米,不如叫洞还更合适点,上面攀满了钢筋。犯人紧张的拉屎、吃饭、洗脸各自同时进行。望着刺骨的凉水,我问怎么没有热水引起犯人都一起大笑说:“有凉水就很不错了,一但上了冻,凉水也没有了。”当我拿起皮碗盛了稀饭,用塑料勺挑起脏兮兮的黄米饭发呆时,恰好有一个犯人哗啦正在拉屎,我再怎么也吃不进饭了。这时陈磊过来对我说:“多久你能在别人一边拉屎不影响你吃饭时,贪官污吏就拿你没有办法了,抓你来就是让你受罪的。你现在吃不下去,等饿急了就适应了,这里的饭都是陈化粮做的很难吃,你不吃他们正好拿去喂猪,杀了猪他们就可以把肉分回家。”望着碗中的饭,我还是难以下咽。

吃过早饭后,又很快将我们关进了监牢,并叫我参加劳动。在劳动中经介绍我了解到:这间牢里有杀人犯待执行死刑的,有强奸犯、盗窃犯、拐卖人口犯、交通肇事犯、故意伤害犯等,也有因举报被报复找以往的琐事巧拟定罪名的。

中午又是半桶浑浊的稀饭,和早饭一样没有一点盐菜,我仍难下咽。

到了晚上提进牢里的是半桶黄米干饭,饭桶里还有一盆萝卜,萝卜块很硬、黄黄的,并有苦味,是因储藏不到“烧了窖”。因这种萝卜市场上没有人买,所以极便宜,又没有油犯人戏称叫“清炖苦萝卜。“

每逢星期日和法定节日都是以“猪奶头”和“猪淋巴油”与“苦萝卜”,自产的“南瓜”“冬瓜”“白菜”等组成,犯人们也将关押的日期或推算的日期计算为住了多少个“猪奶头。”后来听犯人曾某讲:“这些废肉是他的大伯收集商城卖肉屠户的废肉,通过拉关系长期供应给犯人吃的,这些肉是10元3斤卖给看守所的,是市场价格的五分之一,等于是收了人情钱和收集的工费钱。

我入狱不久,从过渡号转来一批犯人,其中有一位64岁的老农民叫李之伦,他哭诉:“他是和他老伴一起被抓的,原因是村干部占他们的土地10多年,一分钱也没有给农民补偿,他和群众多年多次到北京上访,不但没有解决问题,还将他抓进了监狱。”李之伦入狱第37天,刑警队提审邻监室的一个在押人员,因此人很有路子,知情较多,他入狱后对其他犯人说:“李之伦的案子县委书记点头了,马上逮捕。”当天下午公安局就给李之伦夫妇下了逮捕证。

有一天,我号的牢头陈磊,计算着每一个犯人能出狱的价格,他说:“我在这个看守所里呆了三年半,送走的犯人有好几百人。在牢里流传着一个民谣:“法制社会象为法,公正公平全是假。有钱有势法不究,无钱无势狱中囚。”他举了最近发生在商城的一个案子,罪犯家里花了20多万元,将一名入室抢劫犯,由主犯变成了协犯。一审判决后上诉又减少刑期到3年,判缓出去了。他根据经历推算每一个因犯罪的大小,社会关系,家庭情况,将每个人能出牢房计算都是3至20万。当计算到我和李之伦时,他遗憾的说:“你们两个花100万也别想出去,只有老老实实的喝稀饭,你们得罪了地头蛇,不是用钱能解决了的事。”接着他又向我们讲述我们地方一个广为流传的滑稽笑话:“有一天,某单位请老干部提意见,一个老干部一言不发的坐在一边,在主持人再三追问下。他说:“我说什么呢?现在科级以上的干部全部抓起来用机枪绞,全部杀完了有冤枉的,也是胆小的,杀一个留一个又有漏网的。”

见他们各抒己见,我也讲述了2002年3月发生在我乡的一件事:经我反映财政部联合调查组在我乡调查了几天。在调查白堰村时,60多岁的老农民周德金向调查组讲述了我地的一个顺口溜:‘中央放光明,省里出乌云,市县下大雨,乡村淹死人。’

即中央再好的政策到基层也歪曲到能害死人。在调查到狮子山村时,有个农民向调查组讲述了我地一家农民门上的春联:‘上正中歪下胡来,善穷恶富官发财。’横批是:‘什么世道。’70多岁的老党员刘文贵和调查组说:‘我的党龄比现在我乡的党委书记胡余均的年龄大的多。我说实话,过去封建社会商秧变法时,对农民的税赋是三十税一。而现在我们把所收的粮食都交给乡村,还完成不了强加的负担。广大人民群众当初无私的支持共产党夺取政权,希望的是现在这种结果吗?要知道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这位女干部热情的拉着老人的手说:“我是国家的工作人员,你的这番话我一定向总理汇报,你老人家保重。”调查组走后我们地区就推行了税费改革,对农民的直接榨取转变成了巧取豪夺。他们巧立名目乱收费、滥罚款,利用违规票据或空口无凭据收取。如:利用计划生育政策,长期卖自己伪造的假孕检证;利用批生二胎的机会向每人收取少则2300元,多则数千元的费用。以上两项钱在我县收取历史悠久,至今仍在实行,数额以千万元来计算,且无票无据无帐,利用无证生育、手续不全等各种借口超额罚款,使用的大都是失去了财政监管的票据,用于地方腐败分子挥霍。这种情况在所有涉农单位广泛存在。冒领国家各项补助、救济、救灾、占地补偿等资金。他们一贯使用方法是不公开、造假帐或不建帐。

如(1)原白塔集乡以群众的名义冒领国家退耕还林面积1000多亩,冒领补助金额近100万元,因当初乡领导安排此款来路不正,不准建帐,2008年商城县检察院追查时,只追查林管人员每人分摊国家退耕还林的几十亩,而对以上1000多亩不查不问,还放任并入乡镇继续冒领以上补助款做假帐。

(2)民政上利用保密手法不公开向下给救灾、救济、低保,使这些下拨款项落在村支书手里,他们从中进行权钱交易。如狮子山村胡贞海因不满2007年水灾专项资金的发放,多次打电话给民政所长柯建华要求公开,遭拒绝后逐级反映到民政部要求公开,但始终坚决不公开。因此使国家的大批民政资金去向不明,群众嘻传民政资金是:‘救官不救民,救富不救贫。’

以上事例仅是现阶段地方腐败分子掠夺农民血汗和国家资金的冰山一角,对农民的掠夺从直接转变成了间接。”

在我入狱半个月后,批捕科的人提审了我,我质问她:“若是我真和别人敲诈了乡政府7千元,那他为什么不在四年前报案,这张票是违法开出四年多了还能追诉。”批捕科的人说:“你犯的是10年以上的案子,知道吗?”我说:“不可能我一分钱没有得又是帮助乡政府调解的,还能判10年以上。”在我“免于刑事处罚”出狱后得知我朋友打听的消息是:县里准备给我判10年以上,若认罪态度好不会少于7年刑期,但这份对我有利的笔录至今尚未交出来。

3月14日,检察院的肖锐提审了我,我向他们讲明了一切,与他同来的检察官见我所说地不符合他们的需要,就拿出手枪掼在桌子上,把黑洞洞的枪口有意对准了我,想把我吓得心里发慌达到他们套取口供的目的,因此次讯问不符合他们的目的,所以就把《讯问笔录》扣压下来不随案移交法院。在给我下《委托辨护人告知书》时,为了给我造成精神上的压力,他有意不填写“涉嫌”二字,直接定以“敲诈勒索罪”告知,也许是早就定好了。

随着和在押人员相处时间增长,大家都相依相扶。在这里都认为:不是谁犯了什么罪,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而是应当权者的需要抓的人,只有抓了我们有人才能捞到钱财,有人才能显示权威。在讨论出去如何出气时,大多都是想办法找炸药把公安局、检察院或法院炸了,因这些部门没有显示出一点公正;也有人说出去找两支枪,一支长枪一支短枪,人多的时候用机枪扫射,人少的时候用手枪一个个打;还有人说出去后搞一辆大铲车,待县高中的几千学生放学时,开足马力冲过去压死他几百人才能引起重视。

从以上的言行看,由于现在基层司法的严重不公正,致使监狱不是教育改造犯人的地方,而使在这里服刑的人员和别人对比后心灵更加扭曲。是恐怖思想可以活动的温床。若有混乱发生,这些人的愤恨就可以得以渲泄,也是社会不稳定的源泉。
寒冬里水管长期被冻死,厕所没有水冲臭气熏天,吃饭的皮碗没有水刷上面结的污垢还不如狗食盆,有的在押人员的手冻伤又没有水洗而血肉模糊,虽没有丝毫取暖的东西,但还要完成看守所强行分给各个在押人员的劳动任务,因此有的人老泪纵横,有的人骂声不断。

随着中华最古老节日—春节的临近,监牢里悲凉的气氛进一步凝重,腊月29日牢头陈磊下了死命令;“谁要在明天淌眼泪,我就让他没有好日子过,要哭今天就哭个够,明天一哭带动大家都没有办法过年了。”

为了避免悲伤,大家都是强装笑脸。当晚我们走出监室吃饭,见小院的地上放了三个盆,一盆仍象往常一样的“奶头肉”混苦萝卜;一盆水中有20多个鱼丸;一盆盆底尚未盖住的干豆腐、水豆腐炒青菜,这也是一年中最丰富的一顿大餐。

进了监室后,听着墙外激烈的烟花爆竹声,伤感进一步笼罩监室内,为了缓和沉闷,我编了首诗调解气氛。诗是:阴差阳错难友相聚一起,相互安慰共度春节除夕。人间地狱也现一团和气,共同畅听墙外炮声欢泣。

但是,人总是有感情的,我对家人的思念油然而生,我出狱后听妻子告诉我:此时,我三岁的儿子正站在家门前,手托着小脸侧着身子苦苦的问:“妈妈,我爸爸咋还不回来看我呀,我好想我爸爸,我真的好想我爸爸了!”几句童真幼稚的话,使我妻子儿女的伤感进一步难耐,我在狱中也仿佛有所感触,伤心的又作了四季句诗:为了农民去伸冤,政府叫咱来坐监。万家亲人都团圆,我在狱中过大年。

在无限伤感中,我在狱中度过了2008年春节,在我眼前一直晃动着我县一帮贪官狞笑的面孔。在其他节日里我们的情感也是大同小异。

李之伦老俩口的案子移交法院后,一天他因犯结石病疼痛难忍,要求给他治一治,他出去后我们都认为他治病去了,到中午回来后,他一见大家就哭了起来。我们不知何故纷纷劝他,安慰他。他强忍泪水告诉我们:他是今天开的庭,到庭群众都哭成了泪人,说法庭上指控的都是瞎话,他太冤枉。见此情景我就数落他说:“抓你审你的目的是打击上访,并不是你犯了什么罪,犯没犯罪,你和群众上访多年,你多次到京上访是千真万确,抓你一点没有抓错。”

此案法院受理超过一个半月后,他的情绪激动起来,无数次要求和所长谈话,问超过法定期限为什么还不给判决?几天后看守所所长把他叫去了,谈话回来以后告诉我们:“陈所长说:是县政法委胡书记不在,这个案子等他回来以后才能判,你老俩口的案子经省高院批准延期一个月。”

一天晚上我们在电视上看到县政法书记胡培刚在县里召开会议,第二天李之伦的情绪又一次激动起来,不断的吼道,“现在已经超过两个半月,胡书记昨天还在电视上讲话,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答复,我老婆一个人单独关在女号几个月了,该杀该剐总应该给我一个答复。”不一会一个姓李的看守在高墙上,隔着钢筋网,对我们大家说:“县委书记李绍文在党校学习,你们的案子检察院退回补充侦查了,等他回来以后才能判。”由此推断,我们这批信访人的案子是李绍文在一手操作。

大家更奇怪的是:这边男在押犯人8个号都满满的近百人,而女号3个多月都是一个人,还是因上访才治罪的,牢头陈磊就评论说:“抓女的不如抓男的捞钱快,你们看一看,除掉官场互相攻击的,再去掉你们这些上访人,留下来的全是穷光蛋,家里无人过问的,只要是有钱有人的,钱掏够了都能出去。”

李之伦虽比我早起诉2个月,我们的案件也都经省高院批准一审、二审延期了。二审他是6月11日前上交上诉状,9月28日接到的判决书,维持了原判。

5月24日,商城法院对我的案子公开审理,当我被带到法庭时,看到法院内外拥挤有200多名我县和邻县的农民群众,这么多人要求旁听在商城县是史无前例的。在这插秧、抢收、抢种的大忙季节,有这么多农民群众来看我,内心里十分感动,我被带到法庭后,见商城县法院院长罗浩,亲自到庭维护秩序,法庭内的警界线向后拉了很多。专门移动了一排坐椅供我县党委政府和公检法司等各主要负责人到庭替法院助威,还请了录像师全程录像,仅给到场群众留下很少的坐椅,来旁听的群众纷纷要求站后面旁听,罗浩大吼起来:“让你们进不进是由我们说了算。”他暴起来的双眼和自大无比的叫声,把自己和过去戏台上县太爷升堂问案时的衙役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

在审问我同案时,我被带离法庭到待审室,从侍审室的窗户上我见大批农民被阻挡在法院大门外,一部分农民已进了因法院内没有座位不让进,突然有一位农民透过玻璃看到了我惊叫到:“金荣山在这里。”其他人闻讯一齐涌到窗户下,法院外群众一见此景,全都冲过门卫的封锁来到窗前看望我,纷纷责骂我县当官的猪狗不如,有一名农村妇女叫把我3岁的儿子搂来见一见我。我儿子搂到窗下时,人们一齐扒开玻璃窗让我儿子伸进小手,我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握着我儿子稚嫩的小手无言以对,我儿子先开口问:“爸爸,你怎么不回家?”我只好说:“爸爸被坏蛋抓起来了,不准走。”我儿子问:“谁是坏蛋?”我说:“是打着共产党旗号的坏蛋,你现在还小不懂,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人世间的险恶。”

这时闻讯赶来几个法警,他们强行关上并锁住了窗户,并喝令群众离开窗户,面对一大片愤怒的目光,几个法警无奈的掉转头不准我和他们讲话,我只好和窗外群众一一点头致敬。

当我被带到法庭审问时,见法庭外的窗户下也挤满了一排排困惑的群众。法庭上公诉人的指控,我的辨护人一一进行了反驳。而面对我辩护人的质问,公诉人侯亚萍理屈词穷,答非所问,口中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叫道:“事实清楚,予以严惩。”看其情不象一个公诉人,倒象一个判官,看其景也不象一个公诉人,倒更象一个正在骂街的泼妇,。经几个小时辩论,主审法官见公诉人颠来倒去还是那几句台词,就宣布庭审结束。

审判长宣布休庭,折期宣判。庭内群众走出了法庭到门外,门外没有见到我的群众要求见我一眼,这时几位县领导也走出法庭,一边向楼梯走一边说说:“金荣山什么罪也没有呀?”群众一听顿时叫了起来,:“我们听了大半天,也没有听出金荣山到底犯了什么罪!叫他们说清楚金荣山究竟犯了什么法!”

这时侯亚萍正好从法庭走到门口,几个妇女一齐拥上去拉住她,叫她说清楚我到底犯了什么法!吓得侯亚萍挣脱人群退到法庭内脸色苍白,嘴里一个劲嚷道:“妈呀!这不能走,人身安全有危险。”审判长和其他干部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打电话求救,见此景我问审判长:“能不能让我劝一劝这些乡亲们?”审判长惊叫道:“不行,群众的情绪太激动了,你只要出去,局事就会失控。”并叫车赶快绕道到后门送我去看守所。我说:“庭审笔录还没有签字 ,签字再走!”审判长哭丧着脸说道:“来不及了,再不走就走不了啦,就会出大事!”不由分说,我被几个法警从后门拉上了囚车,群众见我上车时才发现,从前门追赶,无奈还是追不上飞驰的囚车。

出狱后听说:当天这群本想来给法庭助威的县各部门领导在群众的怒骂声中四处逃散奔逃。特别是公诉人侯亚萍,被一群愤怒的妇女追骂了几十米远,逃跑时踉踉跄跄,好象是…….。

随着气温的升高,在押人员在监室内汗如下雨,在押人员睡在铺板上是一个人,起来后就变成了两个人——即铺板上还留有一个人的汗印。

监狱里苍蝇蚊子到处飞舞,夜晚,监室内的电灯把各类蚊虫都引进到了监室内,床板下垃圾丛生,十几年没有清理过,到了夜晚各种毒虫乱爬,监室上的两扇窗户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各类昆虫鱼贯而入,天上地下的毒虫把我们一个个咬、爬得伤痕累累,我的身上被毒虫爬过感毒化脓后,上下身留下几十处伤痕。这些在押人员最害怕的不是看守人员的电棍和各类刑具,而是一爬即烂的毒虫,睡梦里常常被发现毒虫的惊叫声吓醒。

看守所里销售的东西大多是市场上的废品,价格还奇贵,水果个个有伤,市售0.6元的方便面在里面是1.5元,早晨、中午两顿白稀饭不得不买难吃的盐菜,任何日用品都是质次价高。

我的案子5月28日就制出了判决书,但迟迟不敢公开宣判。虽然我的辩护人多次追问,商城县法院始终不敢透露宣判时间。6月20日采用秘密手段宣判后,也不敢将判决书送达我的近亲属,因为这群枉法者已经将我的供词作了大量改变、编造后当证言使用了,害怕我家人发现这一千古奇冤,揭露他们这种违法犯罪行为。

6月23日,我递交了上诉状,商城县法院是7月8日才将上诉状交到信阳市中级法院,法律规定应在3天内递交上诉状,这对不惧怕违法的商城县法院来说没有任何约束。北京莫少平律师事务所的两位律师为我向中院递交了无罪辨护词,我家也向信阳市中级法院递交了新的证据,我的辩护人和家属都要求开庭审理。由于第一次开庭正是农忙,部分群众不知我是否真的犯了罪,到法院的仅有200多人,经到庭人员的宣传,我县和邻县的农民群众群情激昂,如果再次开庭人数将无法估量,这些情况市县干部们心里是十分清楚的。因此,二审法院不但不敢开庭审理,判决书仍象往常一样采取秘密方式送达。

2008年9月23日,是信阳市中级法院接到上诉状后,又经省高院批准延长一个月审理的最后期限,上午10点多钟我的辩护人从北京打电话追问审判长秦运忠:此案到底何时宣判,秦运忠仍然不告诉宣判时间,又问商城法院时,他们也拒绝告诉。到23日下午4点左右,商城县法院的书记员王小丹在这最后一日的最后时间赶到看守所,他到看守所内的第四道铁门前,打开探视孔把我叫到门前问我道:“中院判你免于刑事处罚,你有没有意见。”

我说:“放我回家,我当然没有意见。”

王小丹并没有宣读直接将判决书塞进了探视孔,就这样信阳市中级法院采用绝密方式在监牢里给我送达了判决书,我便走出关了我9个月受尽磨难的牢房。

上车回家的路上,我拿出判决书仔细看才知道,中院仍然维持一审的有罪判决,只是“免于刑事处罚。”

此案是一起为了打击报复信访举报人,地方各权力机关联合行动,故意捏造事实,制造假案。一审、二审法院判决我构成敲诈勒索罪的证言相互矛盾,证据颠倒黑白,适用法律错误。且二审法院对一审法院自己故意编造证言,以自编的证言枉法定案的违法行为不但没有加以纠正,反而予以肯定和支持。

此案充分证明现阶段我国农村政令不畅,下级政府对中央政府阳奉阴违,党中央和中央政府保护人民群众权益的最后一条防线彻底崩溃了。司法裁决权在中层、基层法院的乱用,是我们当代农民的悲哀,这一现象也应该引起高层领导的高度重视。
本案是千古奇冤,我正在向最高人民检察院,最高人民法院提起申诉,结果如何,请热心的人们予以关注。

作者:金荣山
住址:中国河南省商城县上石桥镇月塘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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