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天安门民主运动已经过去28年了,有一件事情请大家一起来想一想:共军是如何镇压1989年天安门民主运动的呢?
1989年大约四月底五月初,邓小平决定用军队镇压天安门民主运动时,一个具体的问题就产生了:军队如何镇压那场运动呢?既然是出动军队,自然就是用军事手段和方法,这就涉及到作战计划和战术。几十万军队出动必然是先设计好了的,军队才能动。本文是猜测它的作战计划,具体说来它的战术设计。
当时天安门民主运动在北京有几百万人参加,北京几乎每所高校都有参加,市民及各阶层人士都有参与,天安门广场有几万人有时达十几万人。站在共军的角度,他们如何进攻呢?他们如何设计作战方案来镇压1989年天安门民主运动?
首先我们来设想共军镇压的几种方式,然后凭我们现在的理解力来进行排除。
第一种,共军在天安门放原子弹或用大炮轰。这一种可轻松排除,因为原子弹一放,中南海也不能幸免;用大炮轰也不必要,因为当时学生连砖头都很难找到。
第二种,共军进各大学杀人抓人关人。这个作战方案是最难的,因为共军找不到充足的理由,而且也不知道杀多少抓多少,还会引起全国人民的愤怒。
第三种,在全国各地杀人抓人,这有点走题,等等。
以上都不行,共军设计了一个最佳方案:把学生们引诱到天安门广场一处聚而歼之。就是通过各种阴谋诡计把学生赶到一个地方,然后非常简单方便的聚而歼之。这个作战计划和战术设计虽然是我主观勾划的却也与事实相符。现在需要通过军事思维来还原这一方案。
本人写这篇文章时未看到任何一页共军的原始材料,当然现在也看不到。但是如何设计作战方案和战术都不是凭空产生的,我们不妨用正常的智力略加一点军事常识和智谋来勾划一下。任何作战方案和战术设计总是要考虑到一些基本原则,诸如目的明确、强调进攻、集中兵力、节省兵力、实施机动、统一指挥、保障安全、出敌不意,和简单明了等等。
共军的目的十分明确:完成邓小平的指令镇压天安门民主运动。
目的明确的原则要求一切努力均须为了达到一个明确的共同目的,而强调进攻的原则则认为进攻行动或保持主动权是实现共同目的的最有效、最具有决定性的手段。无论是从战略意义上来说,还是从战术意义上来说,基本上都是如此。共军知道,要镇压就要进攻,将他们的意志强加于学生和市民;因此,首先他们会限定对抗或战斗的条件,选择对抗或战斗的地点,利用民主运动之弱点,并对迅速变化的形势和未曾料到的事态作出反应。所以,武力清场是他们进攻原则所需要的。
为了集中兵力,共军必须在决定性的地点与时间集中作战力量。军事常识告诉我们,在战术方面,集中兵力的原则是指为了取得决定性的战果,必须在决定性的地点与时间集中优势的作战力量。同时节省兵力的原则要求确保在主要作战地区使用足够强大的兵力;在次要作战地区只分配所需最低限度的作战力量。在战术方面,节省兵力的原则要求在不准备进行主要作战活动的地区内只使用最低限度的兵力。同战略方面一样,为了在决战地域内达成优势,就要在选定的地域内谨慎地冒风险。这些都是军事常识也是他们战术设计所要考虑的。至于实施机动和统一指挥,自然不在话下。
共军用坦克装甲车来做自己的安全保障,以减少他们的可能受到的伤亡,从而扩大自己的行动自由。
至于出敌不意,共军必须在学生运动不可预知的时间和地点以突袭的方式来武力清场。
出敌不意在战术上非常重要,因为它对战斗的结局可以产生决定性的影响。若能出敌不意,则可收到事半功倍之效。因此共军必然会在学生和市民没有料到的时间和地点,以学生和市民未曾防备的方式实施打击,即可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还有简明扼要的原则要求共军必须拟制简明扼要的计划和命令,以确保军队其有透彻的理解。综上所述,共军就以武力清场来做战术设计。
当我们把所有的因素放在一起考虑,共军的战术设计天然地是引诱学生到天安门广场,然后择时机聚而歼之。只有这个方案才能满足上面提到的诸多原则所要求的。但是共军并不能直接指挥学运,于是它略施小计,引诱学生运动向它需要的方向发展。引诱学生运动这对平民来说好像是难事,对军事行动来说是家常便饭,是必须的。秘就秘在没有几个人知道。一战,二战中有多少诱敌之术!而且共军也精通此道,骗一骗学生那就太容易了。既然是诱骗学生当然不能让学生轻易识破。下面简单勾划一下,看共军是怎样一步一步把学生引到天安门广场然后聚而歼之的。由于本人没有看到原始材料,因此对人不对事,而且既然是军事诱敌,学生自然不知道,至少不清楚。待将来可以看到原始资料时再具体分析;不过根据军事诱敌之历史,这种诱敌之原始资料也是不怎么保存入档的。因此本文仅仅诉之于理性和军事谋略,旨在告诫后辈,以免下次再出现毫不知晓之悲剧。
上面提到学生运动极其复杂,共军不能直接指挥学生活运动,但共军通过计谋促使学生运动向它需要的方向发展,也就是引诱学生运动朝最容易被共军歼灭的方向发展。这个过程极其隐秘,学生并不知情,是被无形的手在牵引。下面简单勾划,供读者思考。
1,从四月十九北京大学成立筹委会开始,学运是以建设校园民主为中心,包括成立非官方的学生会等活动,当然也有参加悼念胡耀邦的活动及游行示威反官倒反腐败。这个阶段的学运是安全的,有主动权,进可以到天安门广场游行示威,退可以回校园搞校园民主,包括搞选举办广播站等。只要学生不烧教室图书馆凳子椅子,官方拿学生也没有什么办法,至少邓小平无法动用军队杀人。从四月十九到五月十三日绝食前,学生们就是这样运动的。假如,当时学生们懂军事战略战术,能预测和分析:如果学生聚在天安门广场,共军有可能一举击溃学生,也许学生不会在天安门广场安营扎寨,而让后方空虚。
2,五月十三日出现了部分学生绝食,各校绝食代表进驻天安门广场。我们现在不知道共军聚而歼之的战术设计是在五月初做出的还是看到学生进驻天安门广场绝食后开始设计的。总之共军看到学生进来天安门驻扎,高兴死了。
学生进驻天安门广场绝食,吸引了全世界媒体的报道,慢慢地学生运动的重心开始由各个学校的筹委会转移到了天安门广场的绝食团,毕竟绝食学生牵动大众的心。从学生方面看,有人为学生出了馊主意:你们若在天安门广场绝食,就能更好地吸引全国人民的注意力,也能引起媒体的关注,能更好的给政府施加压力反官倒反腐败。站在常识和学生的角度这个馊主意是个好主意;可是造成学生运动一个致命的缺陷:空虚了各个学校的民主力量,把民主力量的重心从各个学校集中转移到了天安门广场一个地方。(重心是克劳塞维茨《战争论》中的一个有趣概念,曾影响几代人,在设计作战计划时,重心概念是一个很好的参考点)。
我们无法肯定地说是共军在背后导演了绝食这一幕,因为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说是共军派了什么学生打入学生组织里面而促成了这样一个局面(对共军来说这是太容易太应该太简单的事了,根本毋需怀疑);但是,客观上却是有利于共军把学生引诱到一处而歼之。我们也无法断定是共军看到了学生聚在广场一处后才设计聚而歼之的战术呢还是共军早就设计好了并导演了整个学运。但是当学生开始绝食并成立了绝食指挥部,学生运动就慢慢丧失了主动权,失去了大后方(各个校园)。因为群众运动的特点,媒体的介入,政府可以轻而易举地控制学生运动的节奏。
3,站在学生方面说话,学生没有错:政府不让学生悼念胡耀邦、李鹏龟不出头、四二六社论说学生动乱、学生要对话反贪官污吏,学生没有错。在天安门广场有绝食团指挥部,有群众支持有媒体报道,这才是学生运动;而且一浪高过一浪这也是学生运动群众运动的逻辑,除非学生运动之上还有高一级的秩序(一个更严密的有智慧有谋略有资源的组织—-当时没有,赵紫阳的一拨人试图成为学生运动的上一级,可是他们迫于比他们更高一级的元老派的淫威而不能认真严肃地成为学生运动的组织者,他们只是简单暗示了几下。)媒体也没有错啊!百年不遇的大运动能不报道吗?都没有错,共军乐了!作战计划就设计好了,请学生运动入瓮。共军虽然离越战有些年头,武器也不怎么样,但屠杀手无寸铁的学生市民还是有力量的。
一当各个校园的民主力量空虚以后,整个学生运动的重心移到了天安门(绝食后,各校园民主力量只是简单支援学生了不再成为重心—上面提到重心是克劳塞维茨《战争论》中一个有趣的概念)。从战术上说,只要进攻干掉那个重心,就会结束战斗赢得胜利。
共军战术其实早就设计好了,不然军队无法出动,但调兵遣将部署战斗需要时间,这就是从五月十三到六月三号为什么有将近二十天的时间。这二十多天,共军必须稳住学生在广场,不能让学生醒悟后方空虚的危险性(各学校为其后方)。于是,先有六天绝食的时间,然后有五月十八日李鹏在人民大会堂与学生匆匆见面讲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来激怒一下学生和社会各界。当北京学生有些疲倦的时候,外地学生来京了,纷纷赶往天安门广场。我们断乎不能说是学生们有意来帮共军,当然不是,因为外地的学生也正确得很:北京天安门在绝食,我们心与他们相通,既然在当地没有什么影响,何不去天安门广场声援他们呢?好 !正确的很,又碰上据说当时搭火车也很方便容易;于是几天后天安门广场帐篷林立红旗招展,广场已有安营扎寨的局面了。共军乐了。等到共军调兵遣将的事完成,大屠杀就开始了。共军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武力清场了天安门广场,完成了它聚而歼之的作战计划。对了,在清场之前,它还演了一出火力侦察,即戒严部队第一次进城,军车被堵事件,其实是要看看学生和市民用什么“武器”,用什么方法,火力有多大。今天大家应该明白了。
正因为56天的学生运动最后把重心移到了天安门广场,所以共军只要夺得了广场就取得了胜利。这正如对方只有一个山头或一座城池,敌方占领了那个山头,攻下了那座城池战斗就结束了。如果一方有多个山头(例如每所学校都是一个民主力量的堡垒)或多座城池(例如全国各大城市都有民主运动力量),共军就算是占领了天安门,1989年民主运动也不会失败。
今天看来,1989年天安门民主运动最为失败的地方是当年学生没有起码的军事经验和头脑,把刚刚从各校园燃起的校园民主之火过快地移到了天安门广场一处,从而使共军得以对学生运动聚而歼之。但历史就是这样复杂,我们今天只能(也必须)总结经验教训,将来若有机会不至于重蹈覆辙。
1989年那场运动和六四大屠杀影响笔者一生,自从我六三晚上六四凌晨在南礼士路附近目睹大屠杀,且冒枪林弹雨前进并抬尸体去医院,再加上被逮捕时百十条枪对着我,还有秦城监狱几十天手被拷在后背及吃窝窝头的经历,这些经历加起来让我有机会时由书生变成了军人。如今28年过去了,我已有将近20年的军龄和也算是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和军事院校的教育,也有过真实战场的经历,无法没有军事思维和头脑来看当年1989年的天安门民主运动及六四大屠杀。军事也是一个专门的领域,需要学习,实践,体会和领悟。历史曾赐给中国人一个结束一党专制的机会,那时错过了,甚为可惜。将来是否还有机会,肯定会有,但愿我们不再错过。一切为自由而工作奋斗的人都会有机会,一切为专制帮忙的人和事只是虚无。我写这篇短文纪念那场运动,同时谴责杀人者,追悼死难者。
2017年4月24日 于夏威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