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难九台山续写请愿:
客车开至太平镇河沙村,我在这里下了车。我依稀记得我当知青时认识的两个本家朋友王大阳王小星就住在此地的九台山上。我向路人问实在了王大阳王小星兄弟的住地后,便马不停蹄朝九台山攀登了去……
约攀登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汗流浃背攀到了这座坐东向西、背靠山崖呈”7”字形的土木结构房前。我记得是1970年来过这里。这里与我插队落户的丰盛乡知青点相距45里。
我怎么会与他俩兄弟认识呢?这是一个偶然的机遇。有一天赶场,一个与我较好的朋友相邀道:”我们明天去赶太平场,顺便去王大阳家玩。我说我不认识他,你自己去吧。但这朋友硬要我陪他去,于是我便邀了与我同队的一个知青,三人一起去赶太平场。在场上我认识了王大阳。他是个很热情开朗的爽快人。他在市上买了两斤猪肉,领着我们三人翻山越岭走了约一个半小时便到了他这里的家……从此,我便与他兄弟成了朋友。他只要到丰盛来赶场,大多会到我的知青点来小憩。他兄弟俩在太平场算是出名的人,天不怕,地不怕,有时做出的事很令我咋舌。有一次,他俩兄弟带了27几个农民来丰盛场跟知青打群架,搞得真是不一乐乎。当然,有的事我也不便过多披露。文化大革命本来就很乱。有一次,他俩兄弟不知在那里弄了一千多斤化肥,要我帮忙销出去,那时的化肥非常紧缺,高价要卖1块多钱一斤。我联系买家帮他销了出去,也没要他报酬。现在我落难到了这里,不知他俩兄弟还有无旧情和朋友担当,因为我与他俩兄弟毕竟有二十六年的生疏了。
我刚爬上他们房子的小地坝落脚,一条狗子便狂吠着扑了来。屋里即出来了一个20几岁的年轻人。他把狗子招呼住了问道:”你找谁?”
“我找王大阳和王小星。”
年轻人道:”我伯伯早就搬家到南川城里去了。”他指着两间断墙残垣说、你看,他这两间屋子拆了好多年了。现在只有我们一家人了。但我爸也很少在家,他在乾锋食品站上班。”
“呵,你是王小星的儿子,这样大了!请问叫什么名字?”
“我名叫王光友,小名友二。”
“呵,友二, 我是你爸爸伯伯的好朋友,名叫王世林,特从重庆来拜访他们。”
“你请屋里坐着休息吧。明天赶乾锋场,我带你去见我爸。”他给我倒来茶水,然后在灶房烧起火、煮起饭来……
这一夜,在经过半个月马不停蹄的奔波劳累和惊险后,我在这大山上算是睡了一个”安隐觉”。
翌日一早吃罢早饭,友二把两条猪喂了后,便带着我去赶乾锋场了。
约走了一个半小时,便来到了一个山腰平坝间的小乡场。场上除了乡镇府和学校外,大约有10来家小商铺。
友二很快把我引见到了爸面前:”爸,你看是谁来了?”
王小星把我端详了一下,摇了摇头:”记不起来……”
“呵,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也难怪,我们可有26年没谋面了—-我是王世林,你真认不得了?”
“啊—-!”王小星激动地倏地抓住我的手:”哥哥,(其实他比我长月份,但他俩兄弟都习惯尊称我哥哥)是你呀,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说:”说来话长,你如有什么事办完了来慢慢摆吧。”
他说他并不很忙。他把我带到食品站的家里,介绍他老婆杨新梅认识后,我俩就拉起了家常话来……
当他听了我跟他坦言约事后,他显得轻松地道:”没问题,你又不是杀人放火。你住在我这里没事。只是,我想等家里的两条猪喂出了栏后,我就想把那房子的瓦阁楼板撤了卖了来添置我在这里的家具。因为他俩娘母都不愿蹲在那个山岩下,加上友二的女朋也在亍上工作,因此他俩娘母都想到街上来住,那山上那个家就不存在了。”
我说:”这样,你那家里的两条猪我来负责帮你喂,友二和他妈不愿在那山上住,就让她俩住在你这里。至于那房子你莫忙拆。我出个10万元钱的房欠款手续给你,如果以后我有平反昭雪的机会,你那房子就算是我买下了。当下,我在你那里吃住,待我与老婆联系上后,我每月付你130元生活费如何?”
王小星听我如此说,基本没有异议也就同意了。
从此,我在王小星家里当起了猪倌来。打猪草,打柴,挑水、推磨办猪饲料,两条猪在我悉心照料下长得很不错,到第二年的三月出栏约有300多斤。
友二因女友在街上工作,大多数时间是住在街上,有时也回来看一下。
居住在山上的日子无疑是艰苦的。但对经历过毛泽东一系列灾难运动过来的人,比起以前的苦日子来就算不上什么了。何况我还当了10几年知青锻炼过来。因此对苦来讲也习以为常了。虽然有时也担心公安机关的人会忽然出现在面前,但这并是我感觉最可怕的。最令我恐怖的是出现在纹帐顶和盘踞在墙头甚至饭桌上的蛇!它不经意间就会吓你一大跳!另外还有山耗子,它们常在夜晚三五成群地在玉米仓里搅得你睡不了觉!这山耗子大约有七、八两重,开初我打到几个都扔到山下面去了。后来我打到就剥了皮,拌上调料来煮,嘿,想不到真是美味极了,比猪肉鸡肉还可口!后来我还打了一条蛇来吃!就这样,面对困难和凶险威胁,你只有迎难而上,别无退路呀!
我住在山上的第二个月,大概是是8月初,友二寡居的外婆杨阿姨到山上来玩,听说了我的事后问道:`”你在这地方有没有亲友?”
我说,”有呀,我小姨子就住在山下的河沙大队。她老公在太平镇信用社工作,名叫杨平”。
“哎哟,他可是我的本家亲戚呀,待我去帮你联系来!”
我阻止道:”你莫去联系,这会很危险,等过些时候去。”
“你放心,我自会见机行事。”
杨阿姨年近70岁,是个很健谈的人,她在山上来避暑也减少了我寂寞。她对共产党搞农业合作社和人民公社也是很反感。她说他老伴就因为把一架犁田的烂铧口当柴烧了,便说他破坏农业合作化,被打成坏分子劳改了三年!出狱后不久便死了!她说搞大跃进人民公社锇死的人不少。据她所知她们乡里最少有30几个人是被活活饿死的!她还说,”那时候的大姑娘,你如果有一碗稀粥端给她吃,她就会是你媳妇!”她还说,”如果那时我不跟一些人到大山上去找野生植物来充饥恐怕也被饿死了!”
杨阿姨在山上玩了几天去后,大约过了一个星期,我小姨子便上山来了。她给我带来了不少信息。一说是”江泽民对你下达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追捕令。王哥哥,恐怕抓到你要遭枪毙,你啷个去撒传单嘛!”二说是”姐姐也受了很大连累,说她知情不报被抓去关了半个月!还有你最好的朋友,丁大忠也被抓去关了两天,他家里交了一万块保释金才放了!”三说是”我们几个舅舅亲戚家都被盘查过了。爸爸哥哥和老五的住宅、柴房都被民兵来收查遍了。他们房子周围,白天黑夜都常有人晃动。据说还有两个公安人员住在大队的学校专门调查你。”四是说,”我家里公安人员也来盘查了两次。”五说是”你老家木洞镇和你以前当知青的地方都发了抓你的通缉令,说抓到你的人要奖赏10万元。很多人都说抓到你就活不成了!”
“你莫要听信那些谣言。是死是死活我自己明白,你们莫担心”。我老婆和小姨子及她几个兄弟都是没文化的农村人。因此很容易被谣言欺骗吓倒。(我是当知青时在农村结的婚。)
“这不是谣言,我才从姐姐那儿回来,很多人都这样说。还有你那天从厂里逃跑后,因为工人没有抓你,便说要扣发各班组长的奖金!你看你惹出好多麻烦来了!”
小姨子聊了好一阵,走时给了我二百元钱。说回去给姐姐说了后再给我带钱来。
小姨子去后约一个星期,又来到山上,她帮我捎来了她姐托付的800元钱和几件衣物。最难得的是还帮我带来了我常爱听的短波收音机,这无疑对我独处深山的孤独寂寞是一很好的慰籍!”姐姐说,等风声平静后她再来看你。前一个月,每隔几天就有人盘查她。据说现在比以前好多了。”
小姨子此次去后约10天左右,便把她姐姐带上山来了。(大概是9月中旬)但她没进屋,只把她姐带到看得见我的地方便转身下山去了,说是怕引起她邻居的怀疑。因为公安去过她家两次,邻居都知道。
“你究竟叫我还活不活嘛……”老婆与我见了面,自然是一通埋怨气话了。”你不但把家里人害惨了,把我害去关了半月,把你朋友害去关了两天,还把你几个舅舅家的人都害得魂不守舍。据说你远在河南的大舅妈,因为几次调查她,把她吓得病倒了!你写啥子传单这样害人嘛!”
“没啥子,跟你说你也不懂。”
“我不懂,只有你懂,你懂就是害得大家都不好过!江泽民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据说公安部有个副部长六月份在重庆来专门办你的案子住了很久,可能抓到你就活不成了!另外,我听嫂嫂说,她家和三舅娘家连续半个月都有厂保卫科的人执守……”
” 我听说因为我跑回砖厂去,工人没抓我,要扣班组长的奖金,他们被扣了吗?”我担心问。
“那天在上班的没有扣,没有上班的两个班长都被扣了奖金。驻厂的公安因为失职、据说也受了纪律处分!”
我听老婆说了一通后,担心道:”你到这山上来,会不会引起怀疑或有人跟踪?”
“不会,我跟厂里说的是回娘家看我妈。他们头个月盘问了我很久,我本来又没文化。他们审不出什么,现在对我没怀疑了。”
但我很难放心,第二天一大早,便送她下山了……
一个人独居荒山野岭的日子是十分枯燥寂寞无聊的。好在这高山气势峻秀,环境清幽,视野宽阔。极目远望,那横顺几十里重重叠叠的群山尽收眼底。有时候看那银色的公路川流萦绕在群山中,如游龙遁行在群山峡谷中。有时看那云层起伏,变幻无常的烟景,感觉别是巍峨壮观。尤其是对初来乍到的人,真令人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感!除此之外,在月明星稀的夜晚,尤其是夏日,那凉风悠悠,偶然伴着清幽的乌呜,你会感觉那银色的月夜和那空气的请醇会有几分醉人。这样美的夜色,这样清爽的空气,这是任何美的城市都美不出的佳景。这可说是我独居大山唯一怡然自得其乐的好处。当然这种独处荒山的怡然自得,恐怕对城里的小哥小姐来说可能是很大的恐怖了……
在这大山上,我看见过一些野兔,小泥猪和大小松鼠和一些不知名的鸟和野鸡。据说是有大野猪,但我还没看见过。在我住居的左右及坡下,共住有四户人家。四户人家相距最近的胡九二家(与王光友是非常好的朋友)约有10分钟路程,远的约有30分钟路程。王小星家的位置是地处最高的一家。据说他们家原是场镇上的居民,只因家庭是地主成份,才被政府强迫迁到这大山上来的。
每当我闲无聊奈时,便会在屋前的小地坝远眺群山、看公路、看起伏的白云,看从门前通往山下那条蜿蜒十里的山路……
每当月明星稀的夜晚,我会长久地在小地坝来回踱步。身边的那条狗也会随我慢慢走动。我或听收音机,或抽上一支烟,欣赏月亮、欣赏夜色、欣赏乌语……
也就是在这种沉静的夜色的思索中,我续前两篇请愿书后,又写出了《致中共中央、全国人大关于改进四项基本原则请愿书》。我大概记得改进四项基本原则请愿书的四点请愿是这样写的:〈简略如下〉
一,改”坚持社会主义道路”为”建立建全人民民主专政”:因为社会主义已被各共产党国家证明是一条走不通的倒台道路。中国如不及时改用资本主义特色的生产模式,恐怕也早就像各社会主义一样倒台了。毛泽东死时,中国的国民经济已到了崩溃地步就是很好说明。改为”建立建全人民民主专政”的积极意义在于,消除独裁专制与民主的对立,联合各党派和全国人民共同参政议政管理国家,同心同德搞四化建设,有利于长治久安;二,改”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为”建立建全独立法制”。它的积极意义在于摒弃以党代法、以党代政弊病。只有以独立的法律机制依法治国,才能消除一党专制的社会腐败。三,改”坚持共产党领导”这一独裁专制口号为”深入推进改革开放进程”。他的积极意义在于,思想再解放一点,胆子再大一点,步子再快一点。消除毛泽东极左思想路线的束缚和影响,真正实事求是以实践来检验真理,推动社会进程;四,改”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提倡科学生产,推进经济发展”。它的积极意义在于破除个人迷信崇拜,摈弃教条主义和形式主义,注重经济民生建设,使之民富国强。
除此请愿书外,我记得还写了《致江泽民李鹏公开信》、《再致江泽民公开信》、《致美国总统和议长公开感谢信》(此信是感谢他们对世界人权的支持)。依照重庆检查院起诉我的所谓”十八封反动信件”我记不完全了。我记得除这些信件外,我还写了些小诗。有部分诗我大概能回忆的有以下这些:
《告别”米”字旗—-应英国BBC电台全球征文大赛抒怀》:
别了,”米”字旗,我真留恋你!
我从当初对你无比的仇恨变成今天这样无比依恋的爱,
我说不清这是种什么奇妙感情?
不可否认,你给中国带来了一个半世纪的屈辱,
却又无可非议地给香港带来了奇妙的富裕繁荣。
我想这大概是我从憎到爱的奇妙感情变端。
这变端是你使香港这原本荒芜的小鱼村变成了
“东方之珠”在世界璀璨夺目、辉煌腾达!
你使独裁专制贫穷落后的大陆人成了向往你的幸福天堂!
如果说你是中国一个半世纪屈辱的化身,
我愿你这化身当初能多在中国的大地出现,
使更多的”东方之殊”在中国大地处处内亮,
在世界灿烂辉煌、使独裁专制鬼哭狼嚎!
使这样的屈辱更能改变中国贫穷落后面貌!
使这样的屈辱变成为中国的骄傲自豪!
别了,”米”字旗,我真依恋您,
我从当初对你的恨变成今天对你依恋之爱,
是因你成功铸造了”东方之珠”。
你使香港从屈辱中获得了奇特的富庶殊荣,
你从无到有、靠收容难民而兴旺发达。
你使偏僻贫穷的小渔村变成了繁荣的国际大都市。
你给贫穷落后的中国塑造了光辉的成功典范。
你把先进的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带给了东方世界。
你以高超的科学实践证明了是非真理。
你向世界炫耀了资本主义的巨大无比魅力。
你使封建独裁制度暗自羞愧失色。
你给中国人民慷慨留下了一份无比珍贵厚礼。
……啊,”米”字旗,我真留恋您!
在此诗后面,我记得还写了一篇”编后语”,对本诗内容作了相应分析说明。记得有个办案人还忍不住对此发出了赞叹。但现在都回忆不完了。(值得一说的是,香港回归二十年了,为什么还有很多人人归心不归呢?一句话说完,便是中国的独裁专制令他们不可接受。说什么中国是人民代表大会制和多党政治协商制度,实际上中国的”所谓人民代表”几乎全是中共的党员干部,根本就有没代表人民的基层老百姓;所谓的”多党制政治”也完全是一种骗人的政治假象,整个国家机构除共产党独大独尊独统独号司令外,其它党派跟本没有与之平等的政治地位,完全要唯中共马首是瞻,纯粹成了共产党任意摆弄的”花瓶摆设”!所以香港对中共的这种独裁政治是十分不满的,因此他们才会强烈地要求尽快实现民主普选港首。但中共就怕香港的民主会影响大陆的政治,对共党独裁造成威胁,所以要千万百计进行干扰破坏。因此港人要反抗、要游行示威、要占中就在情理之中而可理解、可同情了。)
除此外,还有些小诗是这样写的:
《孤寂歌》:
荒山野岭长孤独,乐得清静把书作。批判独裁唯我愿,是非留待后人说!
《信念》:
民主斗士如芳草,独裁野火烧不了。冰天雪地封不住,春来自然风光好!
《正气歌》:
为民请命长奔波,悠然自得乐其中。肝脑涂地终不悔,大地长留正气歌!
《长征悲歌》:
红军不怕远征难,不借牺牲勇向前。历尽艰辛为民主,不料却是大独裁!
《红岩悲歌》:
革命精神颂红岩,历尽苦难为何来。不惜牺牲争民主,争来却更大独裁!
《贺魏京生荣获萨哈罗夫人权奖》:
民主斗士魏京生,荣获萨奖振人心。学习致敬加祝贺,更向诺奖作攀登!
《为江泽民扶贫攻坚题感》:
独裁专制五十载,扶贫攻坚始出来。港台人均年十万,大陆缘何几千元?归咎灾星毛泽东,祸国殃民搞独裁。改革开放早如此,港台未必能踞前!
大概能回忆的诗是这些,有些当时是收听收音机写的感想诗。(如香港回归感想诗)
我记得是在1996年的10月前后去南川拜访了久未谋面的朋友王大阳回来,陆续又写了些东西。11月,我又去南川王大阳那里玩了一天,复印了一些文件,便去重庆向中央和各新闻媒体投寄。由于这次投寄,又引起了警方高度紧张,又重新加大了对我所有的亲友的监视和收索,使原本对我老婆宽松了的公安又严密监视起她来。
1997年五月底,我再次从南川去重庆邮寄”改进四项基本原则请愿书”等文件,顺便去我郭表姐家会见老婆(小姨子传信约好的),以便拿生活费回来。—-可以说这是我犯的一个最低级错误,老婆不但没见到,反而彻底暴露了她的行踪。(后来我服刑时,她在重庆监狱来探监告诉我:由于她几次想强行甩掉跟踪她的人来与我会见。公安便加大了对她昼夜不停的监视,直至最后强迫她说,”你今天如果不老实交代王世林的行踪,我们马上就通知沙坪坝房管局,立即停止你儿子工作进行审查,或者开除他在房管局的工作,看你怎么办?”老婆在公安的威吓逼迫下,于是带着公安局的人追上了山来……)
再说我从重庆回到九台山那些天,天气忽然变得很坏起来。有一个从丰盛场(我曾经当知青的地方)过来走亲访友的人,他名叫杜五,原本是太平镇的人,因是做上门女婿出去的,与友二也是相识的朋友。那天他从亲戚那里得知我来此避难快一年了,并从友二那里打听到我是王世林,便直接对友二说道,”现在丰盛场那边抓他的风声非常紧,谁如果抓到他会有10万重奖。”
友二立即对他道,”你可莫要想这冤枉钱,他是有特殊组织的人,只怕你今天得了奖金,明天他组织上的人就会要你的命!”
他这朋友连忙说,”你我朋友之间,我决不会出卖人的。”
友二回来便对我说道:”伯伯,看来你要在此长住下去是不可能了,因为你的行踪不但我这个朋友知道,现在这山上的几户人家都知道了,看来你必须得转移!”
“那你今天回乾锋街上去,马上把这情况跟你爸说一下,他前两天说要帮我另找一个安身处,问他找到没有,及时告诉我。”
友二去后第二天上午,一个中年妇女心急火燎地跑来告诉我:”大哥,你赶快走,有人报了案,派出所要来抓你!”
来报信者是王大阳兄弟的亲戚。她之所知道这事,因派出所有王大阳兄弟的亲戚朋友,所以叫了她来传信。
我听了传信人的话后,即时收拾了行囊往乾锋场赶去。
走到半路上,正好遇见王小星从街上赶回来。我把出门前的情况对他说了后,他便领着我翻过二个小山坡,走过一段平路和几条田梗,便来到了一个三面环山、松林葱翠显得特别幽僻的房屋前。从环境看,这里完全像与世隔绝了的”孤岛”,四周都没有人家。以我的角度看,这里无疑是理想的躲灾避难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