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两天的日子有点意思,一个是圣诞,一个是人诞。不过本人从没过多地去想它们的意思。自己多次说过,我们跟他们,不是观点对错的问题。
都知道伏尔泰有句名言:即使不赞成你的观点,也要捍卫你发表观点的权利。而还有一位比这位法国先生晚出生一个世纪还多的英国的约翰·密尔,在他的《论自由》里说得更邪乎:即使一个人的观点与全世界所有人(当然要除掉这人自己)的观点都不同,也还是应该允许他发表自己的观点。至于理由,请你去读一读这本只有百十来页的“小册子”就知道了,这里不啰嗦。
当然,这都是伏尔泰和约翰·密尔的美好愿望,事实上是不可能的事。别说让有些人捍卫你发表观点的权利,他们能不举报你,就要谢天谢地了。至于说允许你发表与全世界所有人不同的观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用中国老百姓的话说,叫开玩笑。在某个时空,只要你的观点与皇帝或类似皇帝的人物相左,就有可能定你死罪,且这个号称有几千年文明的古国就一直是这样过来的,几乎没有变过,直至今日,依然如此!
说你不信,本人十分痛恨有些中国人开口闭口夸这个文明的古国或古国的文明。这个国的古,自然没有问题,但有没有文明,有多少文明,尤其是有多少先进文明,已经无须我来饶舌,读一读鲁迅、胡适,就知道这古国有多少“文明”把这古国的人害苦害惨了。
有人可能不同意,说西方有西方的文明,东方有东方的文明,中国有中国的文明;到今天,我们有我们“特色”的文明,因为我们是一个有着“特色国情”的古国。
是啊是啊——我敢说不是吗。可替某些人感到遗憾的是,本人读过鲁迅,于是知道在近百年前,不,早在一百余年前,这个古国就已经在强调中国的“特色”了,或者干脆像今天一样“强调国情”。可万分遗憾的是,强调者的名声并不好。
不信我先抄一段《鲁迅全集》中的注释给你看看。第7卷中有篇《老调子已经唱完》,这篇文章后面第2个注释是“特别国情”:
“一九一五年袁世凯阴谋复辟帝制时,他的宪法顾问美国人古德诺,曾于八月十日北京《亚细亚日报》发表《共和与君主论》一文,说中国自有‘特别国情’,不适宜实行民主政治,应当恢复君主政体。这种谬论,曾经成为反动派阻挠民主改革和反对进步学说的借口。”
1981年版《鲁迅全集》中的“注释”不堪处多多,但这一条给人的感觉,却很有现实意义。我们从这一条注释能明白什么呢?可以明白,凡强调“特别国情”,往往都有不可告人的阴谋,说穿了,就是反对改革,反对实行自由民主的政治,准备以袁世凯为榜样。
绕了一圈子,我们跟他们不是观点对错的问题,那是什么呢?是承不承认事实的问题。如果大量人所尽知的事实你都不承认,比如迫害几十几百万知识分子(定为“右倾”的不说,单是右派就55万),比如饿死几千万百姓,比如搞了毁灭人性的十年文革(张志新、林昭、遇罗克以及无数的政治犯,都是在这十年里杀害的,甚至是残忍地杀害!),你还在那儿歌啊颂啊,敢问:这也是观点对错的问题吗?不是!绝对不是!
这是一个人还有没有良知、还有没有人性的问题。
2019.1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