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这个中国最高学府，曾经有过辉煌历史。但中共统治以来，这所学府逐渐沦为当权者的帮凶。尽管有贺卫方这样的良心教授，却更多的是孙东东、孔庆东们。

本周，被冠以多种荣誉专家头衔的北大教授孙东东，成了媒体和网络的焦点。《中国新闻周刊》披露，孙东东说老上访群体\”百分之九十九都有精神问题\”。一语激起千层浪，一周来，访民连续聚集在北大校门和孙东东家门口，举行抗议活动，声讨孙东东，要求孙东东道歉；同时，网民们在网上也集中声讨孙东东\”精神病\”说，许多专家、学者也纷纷发表评论。如此的声势是中共当局始料不及的，于是，当局一方面对网络言论进行封杀，另一方面，有关权威部门主动撇清与孙东东的关系。尽管孙东东教授后来发表了道歉声明，但访民们认为道歉不深刻，抗议浪潮远没有结束。

上访是中国的\”特色\”，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尤其是欧美民主国家，哪里有集中在国家首都进行上访的群体？上访，是中国统治者延续了千年皇朝专制统治的制度。中国人具有清官情结，大都把冤情、苦难寄期望于\”青天大老爷\”身上，所以中国不是法治社会，而是人治社会。

有统计说，中国有访民2000万，这个数字我相信。我还相信这个数字，随着中国吏治腐败，随着官员们贪得无厌和无法无天，随着民众的权利进一步被剥夺，一直在增加中。访民的群体展示的不仅是血和泪，而是政治诉求；中国只要不进行政治改革，不结束专制统治，法治得不到保障，访民群体就会成为政治群体。对此，访民也自称是中国的第57个\”民族\”。

孙东东，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北京大学司法鉴定室主任，主任医师。北京市教委2003年高考专家指导组成员。连续16年参加北京大学招生工作。

●访民聚集在北大校门声讨孙东东的相关报道

▲维权网4月6日报道：访民持续抗议孙东东，孙东东妻子向前去她家访民道歉并赔钱

4月4日、5日，北京南站访民聚集多的地方不断有访民在发揭露抗议北大教授孙东东的单张，并有访民表示将继续寻找孙东东，要他对自己的言论作出解释并向访民道歉。据一位来自深圳的访民今天透露，4日有近十位北京的老访民终于辗转了解到了孙东东在北京站附近的另一处住宅，于是他们前往要求孙东东作出解释，结果孙东东的妻子出来接待了这几位访民，向访民深表歉意，并当场从家中拿出了5000元钱送给了前去的几名访民。

自从3月23日，北京大学精神病鉴定专家孙东东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发表了老的上访专业户99%以上有偏执型精神障碍，强行送这些访民进精神病院就是保护他们的人权等等言论。由此引起舆论哗然，访民更是对此愤愤不平，于是许多访民纷纷前往北京大学找孙东东论理。从4月1日开始，每天都有数十名访民前往北大，由于北大警方与保卫成员的阻止，虽然都未能在北大找到孙东东，但北大保卫部门为此增加了很大麻烦，有保安已经深为埋怨孙东东发言不负责，给他们带来工作上的困难。据北京访民周莉说有保安直言访民没有精神病，而是孙东东有病。

对于孙东东那种与事实不符的言论，学界也多有批评，然而孙东东至今对于质疑自己观点的知识界与访民都不作任何回应，有不少访民表示将继续寻找孙东东，直到孙东东给他们一个说法为止。

▲自由亚洲电台（RFA）4月7日报道：孙东东就访民精神病论道歉 民愤难平新闻跟贴受限

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孙东东周一通过中新网发表致歉声明称：《中国新闻周刊》杂志其中一些内容因我语言表述不当，引起一些争议和误解，对此深表遗憾。如果因这些内容伤害了一些人的感情，在此我诚恳地向他们致以深深的歉意。他还强调自己一向关注弱势群体反应的问题，绝对没有歧视上访人员的思想和言论。

本台周一致电孙东东，他的手机是关机状态，而多个固定电话也无人接听。

很多上访、以及民间维权人士认为孙东东的这一道歉声明缺乏诚意，以及未能消除言论对访民群体的负面影响，但是他们尝试在中新网上对这则新闻进行评论和回应时却遭到封锁。北京访民吴田莉说：\”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不诚恳，是迫于压力才这样做，肯定我们不接受。中国新闻网他那个道歉不是可以发表评论么？我和我的朋友都发了，说是要先审核，没登出来就被删除，再贴说IP地址被封了。这种做法，我们还得去找他！\”

两周前出版的《中国新闻周刊》杂志一篇关于精神病人非自愿医疗问题的访谈，刊登了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孙东东的话称：\”对那些老上访专业户，我负责任地说，不说100%吧，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并称 \”偏执型精神障碍属于需要强制的一类。因为它扰乱社会秩序……为了实现一个妄想症状可以抛家舍业，不惜一切代价上访……他反映的问题实际上都解决了，甚至根本就没有问题\”。

报道一出，一批批上访人士成群结队的前往北京大学甚至这位教授的居所，要求解释和道歉。他们认为这种学者言论其实是将官方用精神病名义打压上访群体手段合理化。北京访民周莉周一接受本台采访时说：\”因为他本身是精神鉴定委员会的成员，也是精神卫生法起草小组的主要成员，大家担心他的言论会成为政府打压访民的依据，为自身的安全和前途担忧，访民们才会表示出比较愤慨。现在不光是北京的访民，很多外地的访民都要去找他，明天说还有人会去。\”

另外，大陆维权网站民生观察网抗议孙东东相关言论的联署行动，直到本周一已经收集了各地近两千个不同领域为自己权益而不断上访人士的签名。其负责人刘飞跃周一对本台说：\”现在还陆陆续续有访民通过各种方式把签名报过来，虽然只是一个言论，但不光是访民，社会各界都觉得这个言论太荒唐，而且发展下去可能对这个社会和民众的人权造成非常大的侵害。\”

与此同时，孙东东的言论也引起网民、学者、大陆传媒界的激烈批评，并要求对于这种误导公众的专家言论进行问责。

南方报业集团高级编辑鄢烈山在《南方都市报》上的一篇评论更揭发出孙东东去年9月以卫生部专家组成员、卫生法学专家的身份就三鹿事件接受新浪网的访谈时说：\”三鹿事件应该是意外事件，偶发的，不属于群发事件，大家不用太担心\”以及\”从目前来看政府处理上没有什么疏漏，企业这次也很主动承担责任。\”而鄢烈山上周末的一篇博文从孙东东事件延伸到官方聘用的专家的职业伦理，以及应通过民主的辩论决策机制进行制约等问题。

▲英国广播公司（BBC）4月7日报道：北大教授就自己对上访者的言论致歉

中国媒体报道，曾形容绝大多数上访者有\”精神问题\”的北京大学司法鉴定室主任孙东东为自己的言论表示道歉。

孙东东周一（4月6日）通过中新网发表致歉声明，就其在接受采访时表述不当引起争议和误解表示遗憾。

他在声明中表示，如果自己不当的表述伤害了一些人的感情，他诚恳地向他们致以深深的歉意，也衷心地希望他们能够通过法定程序解决自己的问题。

身为中国卫生部专家委员的孙东东此前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说：\”那些老上访专业户，我负责任地说，不说100%，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

有媒体报道，孙东东的话引发众怒，大批民众要求他对自己的讲话作出澄清并且道歉。

中国媒体引公安部信访办副主任李竹红说：\”上访群体80%是农民，绝大多数都是社会最底层，也是弱势群体……绝大多数上访群众最初反映的问题是有道理的。\”

有评论指出，上访者应该确实存在部分\”偏执狂\”，但问题的关键应该是，他们的偏执究竟是原本就有的精神问题还是上访过程造成的。

中国此前曾多次发生行政部门将坚持上访者鉴定为精神病对其进行强制治疗的案例。

▲自由亚洲电台（RFA）4月7日报道：两百访民北大外抗议孙东东 网上叫板官方专家公开辩论

中国精神卫生法起草成员，北大教授孙东东就对老访民99%是精神病的言论发表道歉声明后，周二仍有约两百访民前往北大示威。与此同时，互联网上也不断有各地的访民以自己的亲身经历要求与孙东东公开辩论。

星期二上午，有约两百访民陆续到北京大学西门外，继续抗议法学教授孙东东关于老访民99%是精神病的言论，以及不接受他的道歉声明。

现场的北京访民曹顺利告诉本台：\”各地的访民都有，现在陆续来的有差不多二百人了。继续抗议孙东东言论，以及想让他作进一步的解释，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根据什么说这句话，这是我们需要了解的。在西门附近五六米的地方抗议，被保安和保卫拦住不能前进，现在警察还没有抓人的情况。\”

其间更有一些河北、重庆等地遭司法不公、地方贪腐侵权的长期上访人士，身穿状衣、拉起横幅、散发传单以及呼喊谴责孙东东：\”打倒孙东东！！孙东东出来。\”

有维权人士和网站将相关视频和图片发给了本台，可见访民抗议过后，北大围墙上留下了红色喷漆的冤字，以及谴责孙东东的字句。

北京维权人士周莉在北大门口通过电话接受本台采访时说，希望这位官方学者不要再发出刺激民众，不负责任的言论：\”我来的时候访民比较激动，我现在正在做说服的工作，不想这件事情演变成一项官方打击的借口。虽然孙东东的道歉不是很诚恳，但是我希望他以后像自己所承诺那样谨言慎行，不要再发表这种言论激怒访民了，否则就是他造成真正的社会不稳定。\”

本台当天上午致电孙东东的办公室，工作人员称他外出讲课，并表示孙的言论与学校无关：\”孙老师出去上课去了，这里是他的办公室。（现在很多访民找他，你们会怎样应对呢？）没有，没有来。（在学校门口了。）今天么？现在？（对。）那我不知道，这里是办公室。（那你们办公室对孙老师这个事情有什么处理么？）孙老师跟我们办公室没关系，他说的。\”

据悉周二北大门外的抗议群众午饭过后逐渐散去，整个示威过程没有发生冲突，在场的警察也保持克制。

身为国家《精神卫生法》立法起草小组的主要成员、北大教授孙东东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称老访民99%是精神病，并应该关起来治疗，引起各界的批评以及上访群体的声讨，不但海外媒体对事件给予高度关注，连大陆官方媒体包括北京广播电台以及英文报刊中国日报也先后对他的言论进行批评。周一这位官方学者表道歉声明称因：语言表述不当，引起一些争议和误解，对此深表遗憾。

然而不少访民们认为这一道歉缺乏实质内容，无法消减负面社会影响，对于上访群体前景的忧虑。

除了亲身往北大寻找这位发出惊人言论的教授，还有不少外地的上访人士在互联网上对孙东东的相关言论进行质疑。其中因房产遭遇强制拆迁而上访三年的临沂商人王进生在互联网上发出了战书，以他因上访被\”抄家、逮捕、逼供、殴打、判刑、强拆、抢劫\”等迫害，以及九十高龄的老父亲两次上吊自杀不遂，至今还亲自到国家信访局上访的经历，提出执着的上访人员绝对不会\”危害社会\”而只能使违法乱纪的地方政府官员寝食不安这一观点，并要求与孙东东在公开的平台上进行辩论。

王进生周二接受本台采访时说：\”我家受政府暴力拆迁、抄家、逼供、殴打，我依法上访确实令临沂政府头疼，如果孙东东这项提案实现了，我将是第一个被地方政府抓进精神病院的人。对一样东西执著就是偏执？现在政府不把老百姓当人看，他认为老百姓就是为了钱。我现在要的是依法拆迁，违法的人要受法律制裁。他们认为这就是偏执了，给你钱你都不要。说到偏执，我觉得孙东东这个教授比任何人都厉害，我现在最需要一个平台，能和孙教授面对面地对决，我觉得我最有资格说这个话。\”

▲自由亚洲电台（RFA）4月8日报道：访民指北大教授孙东东道歉缺乏诚意

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孙东东发表声明，就指称99%访民有精神问题的言论致歉。不过，访民指孙东东的道歉欠缺诚意，周二继续在北京大学西门外抗议，要求孙东东出来对话，大批警察到现场维持秩序，由于未接到进一步行动的命令，所以没有制止访民抗议。

据访民分析，当局担心造成的负面影响进一步扩大，所以不想再次激化矛盾。而北京大学保卫部门，亦向每位到场访民派发一份孙东东的道歉书，但访民仍不肯离去。

本台记者曾多次接通孙东东的手机，但接听人否认是孙东东本人，他自称是他的朋友，因孙东东开会而将手机交给他保管。

孙东东在声明中指出，最近在接受采访时，一些内容因表述不当引起争议和误解表示遗憾。他表示，如果因这些内容伤害了一些人的感情，诚恳地向他们致以深深的歉意。

孙东东身兼国家卫生部专家委员及北京大学司法鉴定室主任，日前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指，老上访者是专业户，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他们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属于需要强制的一类，因为他们会扰乱社会秩序。

▲民生观察4月8日报道：二百余访民再至北大讨说法 数十人被抓走

据深圳在京访民赵国莉和辽宁访民杨为连上午发给民生观察消息，今天（2009-4-8）上午，仍有二百多访民来到北京大学西门，要求进去寻找北大教授孙东东，就其关于访民都是精神病的言论讨说法，访民还指孙东东此前虽然就此错误言论作出了道歉，但大家认为其道歉不彻底，避重就轻。

据在北大现场的杨为连说，上午北京海淀区公安分局和宣武区公安分局联合派出一百多名警察，至上午十一点已将五十多位访民推上车带走了。当11时我们和杨为连通话时，抓人行动还在继续。杨为连说，今天到北大的访民来自全国各地，有河北的、河南的、山东的、福建的。

▲英国广播公司（BBC）4月9日报道：海外媒体称访民涌向北大声讨孙东东

一些海外媒体报道，曾形容绝大多数上访者有\”精神问题\”的北京大学司法鉴定室主任孙东东为自己的言论道歉之后，几天来不断有访民涌向北大示威。

媒体报道，本周二（4月7日）有大约两百名访民前往北大西门，抗议孙东东关于老访民99%是精神病的言论，以及不接受他的道歉声明。

报道说，来示威的访民来自各地，有北京访民表示，想要孙东东解释为什么说这句话，根据什么说这句话。

更有一些河北、重庆等地因为司法不公、地方贪腐而长期上访的人士身穿状衣，散发传单，高呼\”打倒孙东东！\”。

互联网上也有各地访民以自己的亲身经历要求与孙东东辩论。

据博讯网报道，星期三，全国各地访民继续围堵北大，有很多北大学生和群众围观，外国记者也在没有干扰下采访。

报道说，大批警察赶来驱散访民，当场抓走坚持不走的访民10余人。

博讯记者观察，北大西门对面停车场囤积的准备用于装访民的公交车共5辆，西院埋伏大批警察做预备队，在北大西门公交站牌下站满了穿制服警察和便衣。

据悉，有维权人士认为，访民针对孙东东的抗议应该适可而止，避免人身攻击，应该提出具体目的和目标。

孙东东此前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说\”那些老上访专业户，我负责任的说，不说100%，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

有评论指出，上访者应该确实存在部分\”偏执狂\”，但问题的关键应该是，他们的偏执究竟是原本就有的精神问题还是上访过程造成的。

中国此前曾多次发生行政部门将坚持上访者鉴定为精神病对其进行强制治疗的案例。

▲自由亚洲电台（RFA）4月9日报道：异议人士王万星呼吁访民和孙东东携手解决上访问题

在国际社会呼吁帮助下，二零零四年流亡德国的著名异议人士王万星先生，此前因为到天安门广场公开要求平反六四而被当作精神病人关押十三年。

最近，就北大孙东东教授有关上访人士大都患有精神病的说法，以自己被作为精神病患者的经历，公开批评了孙东东教授，并且呼吁国际社会关注，四月八号，他获悉在访民们的抗议下，孙东东教授承认了错误，为此，他以一个具有十几年上访经历的老访民的身份，再次对访民们作出呼吁。

\”我最最同情理解的中国的新老访民们，我从网上知道了孙东东先生的态度，很想讲一讲自己的感觉。\”

对此，王万星先生说，\”我七六年、七七年两次为邓小平讲话，而坐牢两次。是由前中央办公厅汪东兴和华国锋批示的。我上访十三年，才在一九九零年三四月得到了平反。这还是在前国家副主席曾庆红先生的帮助下。我花费的代价太大了。在那个时候被陈希同那个政府开除了公职。\”

王万星先生，尽管到了德国，由于有十几年的上访经历，所以他一直关注，并试图帮助访民，\”我从德国打电话给胡佳先生，并且告诉他，非常支持他和齐志勇先生的做法，为广大访民们送大衣。我也想邮寄去钱，参加这个活动。同时我还提醒胡佳先生，我希望他注意高智晟先生的态度、做法和处境，希望他有一定节制。这样才能够避免像高智晟那样被抓，但是过几天胡佳先生却被抓走了。\”

为此，对于对孙东东教授言论感到气愤的访民，王万星先生说，\”如今命运又有了孙东东这样的事情，广大访民们应该原谅孙东东，鼓励他，争取他，得到他的支持，一起把上访制度，把中国的精神卫生问题解决了！\”

▲星岛环球网4月10日报道：示威者北大抗议：孙东东你是个什么东西

 
众多访民9日聚集在北京大学门外抗议，但被警方驱散。图为一名被强制带上大巴的抗议者，对着窗外展示他的抗议信–《孙东东你是个什么东西》。

数十人4月9日在北大门外聚集，手持抗议北大教授孙东东的标语，指言论侮辱和伤害他们。这是连续第二日有示威者到北京大学抗议孙东东指九成九上访者都有精神病的言论。

星岛新闻集团消息，警卫试图阻止记者采访，一批警察到场后，用大巴将部分示威者载走，并取走他们的木棍等攻击性物品。

孙东东日前接受传媒访问时指，九成九专业上访户精神都有问题，言论惹来猛烈抨击。孙东东后来公开道歉，指言论被误解。

 

警方劝说抗议者尽早散去。

 
一些农民打扮的抗议者也加入其中，上访牵扯最多的就是农民群体。

 
或许有些以往在上访时问题未得到充分解决的访民，突然找到了怨气发泄的对象。

 
孙东东或许不了解也低估了这些访民，就像他此前发表的\”老上访专业户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这种片面言论一样。

 
抗议者们情绪激动

 
这张脸貌似饱受冤屈

 
   北大门外的抗议者们

 
称上访者有精神病的孙东东

▲美国之音（VOA）4月10日报道：王万星呼吁中国访民与孙东东和解

曾经被当作精神病患者而被关押在北京一家精神病院长达13年之久的中国异议人士、现在在德国国际人权协会工作的王万星呼吁中国的访民和曾经指责至少99%的所谓\”专业上访者\”都有精神问题的北京大学教授孙东东和解，并且合作解决中国的上访问题和精神病问题。

*孙东东已就其不当言论道歉*

曾有过13年上访经历、并且被当成精神病人关到精神病院13年之久的著名异议人士王万星呼吁中国的访民能够谅解曾发表不当言论的北大教授孙东东。作为一名司法精神病学专家，孙东东教授曾说，\”对那些老上访专业户，我负责任地说，不说百分之一百，至少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精神有问题，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把他们送到医院就是最大的保障。\”

孙东东的\”口无遮拦\”立即招致社会舆论，特别是中国广大访民的猛烈抨击。在巨大压力下，孙东东在4月6号发表了致歉声明，对所说的不当言论道歉。

*王万星：孙东东事件发出积极信号*

王万星表示，\”孙东东事件\”发出了一个积极的信号，同时也给中国当局和一些人敲响了警钟。那就是，如果发表言论不当、或者言论不是倾向于弱势群体，而是站在政府的立场，那么就会招来很大麻烦。

他说：\”对于孙东东这个事情呢，它能够告诉政府当局，如果你讲话不注意，或者说你讲话不是倾向弱势群体，而是站在政府的政治需要的方面，他会招来很大的麻烦。\”

王万星说，中国社会中存在很多问题，比如贫富两极分化、司法不公、官员腐败等等。这就造成了中国越来越严重的精神病问题。而中国由于制度不健全，百姓上访经常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但即便是这条普通民众唯一可以使用的维护自身权益的渠道也经常被堵死。

因此，尽管王万星认为孙东东的言论有一定道理，他还是表示，把访民野蛮地送入精神病院只能使问题更加严重。相反，政府应该采取积极的态度和出台相应的政策去解决精神病问题和上访问题。

王万星说：\”你想想，在中国这种社会中，他（每个人）多少都会有精神的问题。但是精神问题，它（政府）应该怎么去处理。中国应该有足够的投资解决这样的问题。培养应届的毕业生（专业人员），还有招业余的，还有慈善的人，一块去做这种事情。绝不能像现在似的，用精神病院去关押。因为你现在把这些老访民送到精神病院呢，那他就会给他们打针、吃药，会很黑暗的。因为精神病院比监狱还不如。\”

*王万星：访民应与孙东东合作*

由于孙东东已经对不负责任的言论道了歉，因此王万星认为，这个事件另外一个积极的方面就是访民们可以有机会让孙东东这样一个专家学者重新站到弱势群体一方，以他的学识和智慧和访民一起携手解决中国的上访问题和精神病问题。

王万星说：\”我觉得像孙东东，他现在已经承认了错误，相应的有所改变呢，那我想呢，大家访民们应该就此原谅他、理解他、鼓舞他，和他一同解决访民的问题，也解决精神病院的问题。\”

▲民生观察4月10日报道：北京曹顺利等多人至北大抗议被带走

今天（2009年4月10日）上午，又有众多访民到北京大学东门抗议北大教授孙东东访民精神病说，曹顺利等多位北京访民被北京警方从现场带走。

据中午十一点半左右曹顺利打来电话说，她和另外四位北京访民刚被北京海淀区警察抓到车上了，不知会被带到哪里去。曹顺利称，当时警方来后拉出了警戒线，她们访民都退到了警戒线外了，只是和警方理论了几句，就被抓了上车，连七十岁的老婆婆也被拉上了车。曹顺利说以这种强制暴力的方式让访民停止抗议不可能。

另据在场的深圳访民赵国莉告诉民生观察，今天访民来的很多，警方拉警戒线后，许多访民被迫转到附近的天桥上，整个北大东门附近的访民有数百人。在与警察的交涉过程中，引起一位老访民心脏病发作，现场有好几家国际媒体记者到场采访。警方先是检查记者证件，后又有人挡住记者拍摄角度引起访民不满。在曹顺利等北京访民被抓走后，当局又用大公交车拉走了不少访民。

▲英国广播公司（BBC）4月10日报道：卫生部否认孙东东是\”专家委员\”

中国卫生部表示，其专家委员会的名单里面没有北大司法鉴定室主任孙东东的名字。

孙东东因为形容\”绝大多数上访者有精神问题\”引起争议。

不少媒体在报道中提到说孙东东是\”卫生部专家委员会的委员\”。

就此，卫生部新闻办公室主任邓海华周五（10日）作出了澄清。

他说：\”卫生部没有\’卫生部专家委员会\’，卫生部只有相应专业领域的一些委员会，或者专家咨询委员会。\”

这包括：卫生部政策与管理专家委员会、卫生部医学伦理专家委员会、卫生部疾病预防控制专家委员会、国家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专家咨询委员会等等。

邓海华指出：\”每一个委员会都是有特定专业领域的。我们在这些专家委员会的名单里面目前还没有找到孙东东的名字。\”

北大副教授

BBC中文部记者在北京大学法学院网页上找到关于孙东东的介绍，上面显示他是\”副教授，精神病医学主治医师\”。

其学历为：1983年北京医学院医学学士，医学系精神病学专业。

在星期五的卫生部发布会上，有记者问卫生部对\”孙东东事情\”的么看法。

邓海华表示，孙东东作为一个公民、一个教师、或者某一个领域的专家，他有自己的言论自由，他可以发表某些言论，也可以声明道歉，这些话文责自负。

邓海华同时指出，精神卫生的问题非常专业，他不敢妄加评论。

虽然孙东东已经为自己的言论道歉，但是近来不断有上访民众涌向北京大学示威，抗议孙东东。

▲自由亚洲电台（RFA）4月11日报道：孙东东：访民精神病的言论被传媒断章取义

被北京访民声讨近三个星期、又受到媒体口诛笔伐的北大教授孙东东，终于站出来回答记者提问。他接受本台粤语组独家访问时指出，有关老访民是精神病患者的言论是被传媒断章取义。他表示待事件淡化后会出来向访民澄清。而周五再有大批访民前往北大抗议。

 
北京，2007年12月，一名女访民哭诉冤情。（法新社）

孙东东周五接受本台粤语组访问时表示，他的言论引起轩然大波是他始料不及，他承认对事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更关键的问题是有关的言论被传媒断章取义。

他说：我原来的话是我接触到的老上访户，因为送到我这里来做鉴定的，已经在基层做过多次鉴定，结果见报后没有前半段，只有后半段，事件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我说话可能不当，然后又被媒体删掉。但这不竟是由我开始，该当的我当，所以人家骂我，我也不说甚么。

孙东东说，采访他的记者已把原来的录音洗掉，而在目前访民情绪高涨的情况下，不宜与他们对话。他希望等事件淡化后，他别定会出来澄清。他说：那个《中国新闻周刊》的记者弄完了，就把录音洗掉，我们现在就等于都说不清，我跟访民去谈，他们现在都情绪亢奋，只会引起更大的矛盾，我希望事件随时间先淡化，适当时候我肯定会把问题说清楚。

孙东东说，虽然他在这次的事件中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但亦时促使群众关注精神卫生，这不失为一件好事。他说：这件事虽然对我压力很大，但客观而言，坏事也可变好事，促使我们的民众对精神卫生的了解和关注，这是社会的进步。

虽然孙东东较早前曾发出书面的道歉声明，但事件并未因此平息。再有大批访民周五前往北大抗议，并要求与孙东东对话，北大的保安排成人链，公安亦拉起警戒线，禁止访民进入。期间公安用武力抓走访民。

被抓走的北京访民李女士表示，公安粗暴的把他们推车，带到海淀区派出所，期间不给他们吃饭及喝水，有人饿至几乎晕倒，在他们强烈要求下，至黄昏时才供应饭食。她说：一天到晚给饭吃，几乎饿晕了，才给点饭吃，把我们拉上车时，几个人连推带摔的，像五马分尸的装上车，他们无道理，我们甚么都没有做。

另一名在现场的深圳访民赵女士表示，整个北大东门附近有数百访民，警方拉警戒线后，很多访民就被迫转到附近的天桥上。现场亦有好几家境外媒体的记者。其中有数十名访民在与警察的交涉过程中，引起一位老访民心脏病发作。当局又抓走了一公交车的访民。她说：在天桥上，马路边有三百多人，冲在前面的就几十人，跟警察交涉，要见孙东东，陆续来的访民被抓了一公交车。

记者曾致电海淀区派出所，但工作人员拒绝回应。

此外，孙东东事件后，大陆网友迅速在百度贴吧建立孙东东吧，随后网上一片热骂，但周五孙东东吧就被封。

本身是北大司法鉴定室主任的孙东东，在3月23日出版的《中国新闻周刊》，一篇访谈中表示，有九成九以上的老访民精神上有问题，他们是有偏执型精神障碍，又指他们是专业上访者户。孙东东认为，偏执型精神障碍会扰乱社会秩序，需要强制收留，接受治疗。有关言论引起访民极度不满，除了联署要求孙东东致歉外，连日来都有访民都北大抗议。

▲美国之音（VOA）4月12日报道：满城热议孙东东 北京举办讨论会

自从北京大学的司法精神病专家孙东东教授关于中国访民\”百分之99都有精神问题\”的大胆言论一石激起千层浪之后，中国各方就孙东东现象和访民现象展开了激烈讨论。

*网民争说 访民怒*

\”生于中关村、长于科学院\”的孙东东教授不久前接受媒体正式采访时对上访\”老专业户\”所下的\”偏执型精神障碍\”的\”诊断\”已经成为中国流行文化中的\”雷人猛料\”。一时间，\”做人不要太孙东东\”、\”以孙东东为戒\”等也成为网路流行语。

孙东东的\”上访户反映的问题实际上都解决了，甚至根本没有什么问题\”等说法不仅像导火线一样诱发了普通民众的愤怒情绪，也引起了法律界的理性思考，甚至使得中国政府也出面安抚沸腾的民怨。

据目击者说，有访民在北大院墙外对孙东东进行谩骂，称呼他是\”土匪\”和\”王八蛋\”等。

与此同时，中国法律界、文化界人士在认为孙东东言论欠妥的同时也对孙东东现象和访民现象展开讨论。

*截访变成接访才能和谐*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新闻传播学院院长展江在媒体撰文表示，或许对孙东东事件应该往后退一步想。正是孙东东的语出惊人才让国人以和谐社会的愿景来重新反思上访问题。

他指出， 我们应该做的是让上访这类\”地方官眼里\”的不安定因素绝迹。只要正视经济改革中出现的拆迁、失地、下岗和医疗事故等问题，把地方法院中现行的\”截（断）访（问）\”微调成为\”接（待）访（问）\”，访民只要按下门口的电铃，有关方面就必须出面接待，所谓上访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聚焦和良机*

由北京的民权机构\”爱知行研究所\”和\”中国律师观察网\”等组织星期六联合主办的\”孙东东现象讨论会\”则进行了有关法制方面的反思。\”爱知行研究所\”所长万延海对美国之音说， 这对于中国现行状况下精神卫生工作法制是一个得到关注和改善的契机。

\”如果在这个时刻来关心中国社会中精神卫生工作的法制状况、以发展国家的精神卫生工作，而且致力于关注访民的权益情况，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信口开河 漠视底层群众*

北京的资深媒体人凌沧洲对美国之音记者表示，孙东东的\”名言\”虽然激起了义愤同时也遭到谴责，但是从言论自由的层面来说，\”即使是错误甚至是荒谬的言论，只要不侵害他人利益或者捏造、诽谤，也应该有发表和出版的自由。\”

至于孙东东的言论是否侵害到他人利益，凌沧洲说，孙东东作为高校学者，在得出老上访户\”99%有精神问题\”的结论之前，究竟调查了多少人，有何医学鉴定我们不得而知。如果没有调查，或者调查的范围很小而没有普遍性，那么孙东东教授起码有治学不严谨的嫌疑，甚至因为缺乏科学态度而侵害到他人的名誉。

凌沧洲：\”孙东东说99%以上的访民都有精神病，事实依据何在？没有调查报告可以说这是不太负责任的，是信口开河，有违学术风范。所以他这么说是否越过了言论自由的底线，的确值得探讨。可能他对底层群众的情感和尊严有忽视或者漠视的倾向。孙东东应该从这里汲取教训。\”

凌沧洲又表示，网民对孙东东言论的反应之所以有些过激，是因为他们本来无处发泄的愤怒终于在孙的出言不逊中找到了泄愤的渠道。

▲民生观察4月12日报道：孙东东事件未平息 武汉访民刘彩霞被以精神病关押

在北大教授孙东东\”访民精神病说\”引起轩然大波尚未平息之时，武汉方面再次传来访民被关精神病院的消息。据多位熟悉刘彩霞的访民消息，武汉访民刘彩霞2009年4月8日在北京上访被截回武汉后，已被送到武汉市花山镇医院精神病专科关押。

据此前和刘彩霞一起在北京上访的侯先生介绍，4月8日，刘彩霞和他一起到教育部信访办上访时，武汉市洪山区驻京办万主任很快赶到了教育部信访办，侯先生怀疑是教育部信访办人员告诉了洪山区驻京办二人上访的消息。由于当时洪山区驻京办只有万主任一人在场，该万主任对刘彩霞表示要和她一起出去吃吃饭，但不会强行带她回去。结果到下午三点半，侯先生收到刘彩霞的短信，说她被抓了。昨天（2009-4-10），侯先生又收到刘彩霞的短信，说4月9日她被洪山区的人送到北京通州国家信访收容处关押。在该处，刘彩霞说她脸被殴打得都肿了，头胸背腿疼得厉害。刘彩霞最后说她回武汉后被送到了花山镇医院精神病专科。

刘彩霞原是华中科技大学校办企业，华工科技产业股份有限公司高理分公司的一名会计，她此前也和民生观察有过初步接触，刘彩霞因企业改制，公司不让其上班却称她是自动离职而上访多年。

刘彩霞这次被关的武汉市花山镇医院精神病专科，2008年3月武汉访民彭咏康从北京带回武汉后，也首先被送到此处关押。彭咏康后被转移后，至今一年多下落不明，未见获释。据侯先生介绍，刘彩霞此前曾被关过精神病院二次。刘彩霞这次再被关进精神病院，使得我们掌握的武汉精神病院受难群体（被强制关精神病院者）再添一名新成员。此前我们已知胡国红、邹桂兰、彭咏康、邹厚珍、王春贞、杨春秀、刘翠莲、朱盛训、江汉生等多位武汉公民被关过精神病院。

▲美国之音（VOA）4月12日报道：孙东东访民精神病说引发访民反弹

北京大学孙东东有关\”访民是精神病\”的言论，引起中国访民极大的反弹。上周末，访民连续几天聚集北大校门外并同北大保安人员发生冲突。观察人士说，孙东东事件说明北大这个民主运动温床之美誉，已经不复存在。

*为北大带来很大麻烦*

北京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孙东东在《中国新闻周刊》上发表的\”99%的老访民都是精神病\”的言论，来日来给学校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北大经济学副教授夏业良说，已经好几天了，还有访民在校门外聚集：\”最近北大校门口，经常聚集很多人要见孙东东。保安不让进，他们大声喊：我们都是精神病，我们要见精神病专家孙东东。保安为了安抚访民就说：你们没有精神病，是他有精神病。\”

上月，《中国新闻周刊》报道，孙东东在讨论中说，\”对那些老上访专业户，我负责任地说，不说百分之一百，至少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精神有问题，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偏执型精神障碍属于需要强制的一类，因为它扰乱社会秩序……他们为了实现一个妄想症状可以抛家舍业，不惜一切代价上访\”。\”你们可以去调查那些很偏执地上访的人。他反映的问题实际上都解决了，甚至根本就没有问题\”。

就是孙东东这番话引起了中国访民的激烈反弹。孙东东上星期初通过中新网正式道歉。但是，该道歉不为访民所接受。中国卫生部新闻发言人邓海华在记者会上说，孙东东是一个公民，有其言论自由，其话文责自负。

*严重影响北大声誉*

从北大毕业的自由作家余杰说，孙东东事件并不是言论自由问题。官方并没有封杀孙东东讲话，访民也没有任何权力来限制其发言。余杰说，这个事件给北大带来严重负面作用，影响了北大声誉：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近年来，北大负面新闻有不少。这个个案显示北大已经放弃了它作为社会良心、中国民主自由风向标这样的地位。\”

余杰说，近十几年来，中国的畸形的改革开放，把北大这样的学府变成了一个得到国家大笔资金的既得利益团体。大部分北大教授和学生是改革受益者，所以，他们自然会在很多问题上站在官方一边。\”

*孙东东其人*

据中国西湖法律图书馆网站介绍，孙东东59年生人，\”生于中关村，长于科学院\”，幼年时同华罗庚、熊庆来、于光远等知名学界人士为邻。78年，考入北京医学院医疗系精神病专业，毕业后成为北京安定医院医生。

孙东东后来兴趣所在开始研究司法精神病学，进入了北大法律系。中国搜搜百科介绍，孙东东是CCTV主持人、司法精神病学专家、北京大学教授、北京大学司法鉴定室主任、主任医师、北京市教委2003年高考专家指导组成员，连续16年参加北京大学招生工作。但是，中国网站都没有介绍，孙东东如何从一个医院医生转行成为法律系教授的，中间经过了什么专业学习又得到了什么学位。

中国知名时事评论员时寒冰在凯迪网络猫眼看人论坛上发表\”泄密一个惊天坏消息\”的帖子有这样一段对话：

问：北大教授孙东东认为老上访专业户\”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这一事件如果发生在80年前会怎样？

答：北大学生会要求校方开除他，校方也会断然将其开除。

问：现在呢？

答：现在的北大学生决不会做这种傻事。

问：如果真这样做？

答：学校可能会留下孙，把极个别\”闹事\”的学生开除。

问：鄢烈山撰文指出，在三鹿毒奶粉事件发生后，孙东东说\”奶粉保险、企业主动、政府处理没有疏漏\”，批评孙东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怎么看？

答：鄢烈山说错了，人家明明是见人见鬼都说鬼话的。

*沦为政权维护者*

流亡澳大利亚的原北大法律系教师袁红冰在台湾对大纪元记者说，孙东东当年很支持天安门学生运动，如今\”沦为替中共政权辩护\”。

北京大学学者夏业良说，不止孙东东，在中国知识界，还有大力抨击法轮功的司马南，也率先出面抨击\”零八宪章\”。再加上上海作家余秋雨、发表\”纵作鬼、也幸福\”诗词的山东作家王兆山，有相当一批人：\”1989年，国内自由主义思想普及还处于初始阶段，那时，很多人对西方先进理念，只是一点皮毛了解。很容易拥护和支持。学生也比较年轻，很容易就大家在共同氛围下，参与了那些活动。\”

夏业良说，但不是说，有些人在思想上真正了解和拥护到这些价值和理念。他们更多的可能是拥有一种热情，有的仅仅是些投机思想。现在来看，他们已经转变了很多。这么多年，可能有许多现实利益的考虑，很多人已经彻底放弃了原来有过的理想。也还有一些人，心里知道那些理想是对的，但知道是无法实现的，也就愿意拿这个理想和现实利益进行交换。

南华早报援引北京爱知行研究所所长万延海的话说，他们两天内就征集到了100多访民的签名，要求卫生部撤销孙东东的行医执照。

●学者、专业人士评论

▲香港专栏作家李怡在《苹果日报》发表文章《谄媚过度败事有余的知识人》

北京大学教授孙东东指上访者有精神病的言论，引起的民愤越闹越大。接连几天有数百民众在北大门前聚集抗议，要求与孙及北大校长见面，并要他们就孙的言论作解释。大批公安驱散示威民众，带走部分人士。基于北京每年有数百万来自各地的上访者，而全国各省市每年上访民众估计达二千万。因此，访民实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含寃积怨的群体，一旦聚众抗争，将酿成难以收拾的局面。

事件让人感慨的是，北京大学，这个上世纪\”五四运动\”和\”新文化运动\”的发祥地，蔡元培、鲁迅、胡适、傅斯年、罗家伦、李大钊、陈独秀等重量级知识分子都曾在此为自由民主发声，如今竟堕落到成为一个维护掌权者的保守营垒，成为民众抗议的对象。回想五四运动时，校长蔡元培力保游行学生，自言\”万方有罪，在予一人\”，挺身为民主向掌权的北洋政府扛起所有责任；而今天，北大校长在示威民众面前，竟躲在军警保护背后，做缩头乌龟。专权政治对知识人的腐蚀，真是令人情何以堪？

孙东东不是普通教授，他身兼国家卫生部专家委员、司法精神病学专家。他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访问时说，\”对那些老上访专业户，我负责任地说，不说100%，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属于需要强制的一类\”，\”只要政府批准，精神病院收强制医疗的病人，这是没有问题的\”，又说，\”我们把他（们）关起来治疗，就是保障他（们）的人权\”。

作为卫生部专家委员，卫生部以他的建议为据，99%以上的上访者，都可以用精神病为借口，把他们关进精神病院。孙的这种说法，又岂能不引起访民强烈反弹呢？

中国数以千万计的上访民众，已成为\”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最大特色之一。为甚么上访的规模如此之大，人数如此之多，根本原因是有寃情的民众得不到司法保护，又没有独立舆论为他们发声。二千万的上访大军是体制腐败造成的，体制腐败表现在没有三权分立的宪政架构，司法受到非司法的政治权力垄断者掣肘，人大之类的所谓的\”人民代表\”只是掌权者的应声虫，官方操控的媒体更不会为含寃的民众说话。总的根源就是一党专政。因此，每年千千万万的各地寃民到省市信访部以至到北京\”告状\”，就成为中国历朝历代所没有的旷世奇观。老上访们是否有理，还是精神有毛病？2003年，国家信访局局长周占顺在接受《半月谈》访问时，公开承认上访者\”80%以上有道理，或有一定实际困难和问题应予解决\”。既然上访者有道理，他们的问题应予解决，为甚么又不解决呢？原因是国家信访局的权力有限，只能把问题转交各地处理，而各地诸侯的权力层官官相卫、官商相卫，就使上访者的问题鲜有获得解决。因此，上访者到北京告御状，各地掌权者派人截访、殴打，上访者若挣扎到得以面见信访局人员，问题会由信访局交回各地，也仍然没有解决。腐败体制就是这样进行着恶性循环。

孙东东向当局献毒计，除激怒访民、引起骚动外，也进一步暴露了在专权政治下，知识人依附权力已到了何等无耻的田地。他们为了向掌权者谄媚，竟说出连当权官员都说不出的混账话。这些谄媚过度的专家学者，对政权来说，其实是引发骚动破坏和谐败事有余。去年震灾时《含泪劝告请愿灾民》的余秋雨，欢呼死难灾民\”纵做鬼也幸福\”的王兆山，就都是这一类人。香港这类人也多的是。出现这些人，应是绝对权力之下的自然产物。

▲中国评论家展江教授发表文章《孙东东引发的善待访民之愿》

北大孙东东教授因在接受媒体正式访问中谈到：\”对那些老上访专业户，我负责任地说，不说 100%吧，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他们为了实现一个妄想症状可以抛家舍业，不惜一切代价上访。你们可以去调查那些很偏执地上访的人。他反映的问题实际上都解决了，甚至根本就没有问题\”：\”把他（们）送到医院就是（对他们人权的）最大的保障\”。舆论为之哗然已一周有余，弄得孙教授道歉也无济于事。

这样的言论受到抨击，自然不乏理据，因为批评者虽然不一定都与访民有过亲身交往，但是凭借常识就不难发现，即便部分访民\”精神有问题\”，表现出\”妄想症状\”，属于\”偏执型精神障碍\”，那也是事出有因。所以孙教授至少犯了倒果为因的错误：人所共知，中国的百姓，属于天下最善良族群之列（经常有人抒情：\”多好的老百姓啊！\”），其中那些身处社会边缘和底层的人不到万不得已，谁会\”抛家舍业，不惜一切代价上访\”，在偌大的国土上腾挪辗转、千里跋涉、风餐露宿？即便是所谓的\”偏执型精神障碍\”，他们不也就是寄望能找到一个能说说话的地方吗？而且他们把自己的行为叫做\”上访 \”，表明他们对可能的接待对象心存虔敬。

我想我只是反映了人们批评中的一般看法，没有任何惊人之语，但我想往前或往后走一步。我心中似乎油然而生了一种对孙教授的谢意，因为他让国人以和谐社会的愿景来重新反思一个问题：我们不能早日让上访现象绝迹吗？可以这么说，这个在一些地方官员看来是最不安定的因素之一不消失，我们谈论如何建设和谐社会就底气不足。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找寻一下上访现象产生之因。如果说历史遗留问题已属少数，那么近年来因拆迁、失地、下岗、医疗事故等产生于地方的新矛盾，本属于改革和发展中难免出现的现象。而改革和发展催生了法制，也令地方政府财力日增，有了调节社会冲突的机制和本钱。

何况解决这些问题根本不需要制度创新。我们所需要的只是转变一个观念–变\”截访\”为\”接访\”，微调一个制度 –在各地法院和信访办门外设置电铃，民众按铃告诉之后，有关方面就必须出面接待。而一个公开的秘密是，一些地方以\”包干责任制\”来派员截访，甚至在\”科学分类\”的基础上进行分类截访，这对地方政府的公信力只能造成损害，有形无形中加大了对中央政府的压力。

胡锦涛总书记在十七大报告中倡导执政党和政府保障人民知情权、表达权、参与权、监督权，在地方上随时接待访民就是对\”四权\”中的表达权的具体尊重，也是检验是否\”执政为民\”的具体标准之一。我们也乐见孙教授（无论他是否继续担任卫生部专家委员、司法鉴定室主任）对这种接待做\”参与观察\”和\”抽样调查\”，检验一下他所谓访民\”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以及他们先有病、后上访的结论是否成立。

▲学者秋风发表文章《孙东东的问题出在哪里》

孙东东教授因为说几乎所有老上访专业户都属于偏执型精神障碍、需要强制而惹上了麻烦，昨天他已表示道歉。但有人从网络上查到，两年前，孙东东教授就强制医疗权可能被滥用说过意思基本相反的话。所以过度猜测孙教授言论的深层动机没有多大意义。孙教授很可能只是不小心忘记了科学与公共政策之间的界限，尽管这个不小心的后果很严重。

首先需要说明一点，精神病学是不是科学，本身大可怀疑。它的研究对象是人类的灵魂、精神，而这是一个非常深奥、简直可以说深不可测的领域。从逻辑上说，人类永远也不可能发明出一种科学，用以充分地解析人的精神。如哈耶克所说，人的心智（mind）永远不能完全认识理解心智本身。

因此，精神病学本身是一门颇为含混的学科。过去几百年，科学改变了人类的很多认知，由科学衍生出来的技术给人类带来诸多便利。于是，\”科学\”一词本身就带上了道德意味，不少学科喜欢冒充科学。比如，一直有经济学家喜欢混到科学家行列中，精神病学、心理学也倾向于把自己打扮成科学的样子。但其实，它跟物理学、数学、化学等核心科学的性质完全不同。

即以人的行为模式而言，何谓正常，何谓反常？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著名经济史学家道格拉斯·诺斯一直在批评主流经济学构造的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的理性人模型，用这个模型根本不能解释人类历史上最重大的制度变迁。那些促成了制度变迁的人，不论是宗教创始人、伟大的政治家、立法者，或者是推动制度变迁的普通人，比如英国历史上抵制国王滥用征税权的\”五骑士\”，似乎都无法用理性人模型来解释。按理性人模型，这些历史推动者的理念、决策、行为似乎都有点\”异常\”、\”反常\”。也确实曾经有过一门精神分析历史学，试图用精神分析理论解释历史人物，这当然只是学术泡沫而已。

这且不论。即便精神病学是科学，明智的学者也绝不会把依据其方法进行实证研究而得到的发现，当成制定公共政策的依据。孙东东教授恰恰犯了这样的错误。即便孙教授通过精细的调查研究证明了他的那个结论，他也绝不应当说，这些人\”需要强制，因为他们扰乱社会秩序\”，\”把他们送到医院是对他们人权的最大保障\”。孙教授越过了一个按照学术伦理绝不应当越过的界限。

科学（哪怕是冒充的科学的那些学科）是一个世界，而公共治理是另一个世界。这是两个虽然有所关联但性质完全不同的世界，因而是按照完全不同的逻辑运转的。简单地说，社会是不能用科学研究结论来治理的。

近代以来，人类在这一点上犯了无数错误。尤其是法国启蒙哲学，把科学变成了崇拜的对象，企图用科学来解决政治问题、社会问题、经济问题乃至于文化、精神、道德等问题。由此开启了很多荒唐甚至可怕的理论和实践，比如，依据某一种族在体格、智力上优越的结论来改造人种，或宣告其具有统治世界的权力。这些理论与做法属于\”理性的滥用\”。这样的科学乃是典型的伪科学。它给社会带来的不是秩序，而是混乱甚至罪恶。

一个人究竟是否扰乱了社会秩序，是否应当被强制，就其性质而言，不是一个科学判断的问题，而是一个公共判断的问题，也即是一个法律或行政问题。社会在制定法律和公共政策过程中必须假定，所有人，任何一个特定群体，比如上访者、哪怕是老上访专业户，都是具有正常理智和情感的常人（averageman）。所谓正常，就是\”平均\”的意思，或者用普通法的一个术语，假定每个人都是\”明理之人\”、\”可以讲通道理的人\”（reas-onableman）。法律把某个群体当成反常人群来对待，违反正义的最基本原则。

当法官或行政官员准备对某个人、某群人行使权力时，也必须做同样的假定。他们必须以公共管理者的身份而不是精神病医生的身份去面对这个群体。当然，对于具体的个体，法官或行政官员确实可以找专家提供证据，但是，此时，仍然是法律高于科学。法官或行政官员采取强制个人的措施，必须依法律或行政程序决定，科学结论要在这个法律或行政程序内运作，且给当事人及其亲属提供辩护机会。在这种程序之外，拿所谓的科学结论来直接给一个人或一个群体定性，并对其采取不论何种措施，都属于无法之举。

孙东东言论门提醒学者，需要注意学术伦理，其中有一条：学术的世界与公共治理的世界是不同的，谈论公共治理问题，必须按照公共治理的逻辑来谈论。当然，面对繁荣的科学，掌握公共权力的人也需要具备政治伦理，比如记住一点：只有法律能够安定一个人的命运。

▲学者吴祚来发表博客文章《我支持北大孙东东教授》

北大教授孙东东说，中国访民百分之九十九都有精神方面疾病，我支持。

我为什么支持？

因为在一个不正常的国度里，在一个假话谎言弥漫的国度里，所有的人都会可轻或重地存在精神方面疾病，如果这个数字是百分之九十九，我认为是正常的。

当代中国说人话，讲话讲得合情合理合法的，只有中南海里的一些高级官员，还有一些省部级官员，只有他们是正常的人，其它的人包括孙东东教授或多或少都是精神病患者。

与其将精神病患者关起来，不如将正常人关起来，保证正常人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领导人出门都要一级保卫，就是因为红墙外面精神病患者太多了，所以才要警车开道。

这有什么呢

大家都是精神病患者，按照精神病患者方式生存生活，不也挺好的么。

抓一些政治性或上访成瘾的典型进精神病院，那只是象征性的，现在实行放养政策，主要是接受的地方有限。

大中国，大病院。

没有精神病的，请举手！

▲中国宪政学者陈永苗发表文章《\”精神病\”学者孙东东与爬入新华门的诱惑》

北大的\”精神病\”学者孙东东，在《中国新闻周刊》一篇文章中，他公开讲那些老上访专业户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他认为偏执型精神障碍属于需要强制的一类，因为扰乱社会秩序，把他们送到精神医院就是，对他们人权的最大保障。后来他为此做了道歉。

我丝毫不想对孙东东的前倨后恭进行道德批判，我想对其言论背后的政治立场，以及凸现出来的政治精神进行批判。我的结论是，孙东东与广大被吸纳进入体制，站在体制一方说话，并且觉得自己捍卫的是普遍秩序和公共福祉的政治精神病知识分子，是一致的。孙东东是他们中间新晋的符号人物。他们从来不敢试想一下，天子代天牧民，万世一系，反天子等同逆天，愚民怎能逆天呢？别说主动逆天，就是不逆天，为了自己生存，避开公权力的迫害，也算逆鳞，他们也会勃然大怒的。

我这里的感觉来自我们民间知识分子所持民权立场，以及和官方准官方知识分子之间的冲撞。这种分野也来自现代民主政治与古典贵族寡头政治的冲突。我们知道，现代民主政治，从基督教诞生开始，就对贵族政治进洗髓易经，根本性精神改造。

贵族寡头政治是一种保守主义的僵化政治，它认为维护贵族的等级低位，贬低民众的政治冲动和对公正的参与，对整个共同体来说，是福祉利益最大化。而一种僵化的秩序，是他们最高的目标，即使牺牲民众的福祉作为代价，带来不正义，妨碍自由，也是最佳的选择。他们天生抬高权贵，从道德厌恶民众，从政治上采取措施，把民众当作导致秩序混乱的因素，加以镇压。并且他们认为，这对民众而言，也是利益最大化的。民众生活不能自理，酗酒成性，吸毒上瘾而丧失或者部分丧失民事主体资格。这一批人，不可用美德和说理来教化，只有用鞭子和监狱来教化。而精神病院或者全天候的监狱、或者教育专政学校，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孙东东的言论，简单而朴实，以访民作为生动活泼的例子，再次宣示了这一政治主张。值得重视的，并不是孙东东说99%以上的，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而是他认为应该采取政治措施是强制，送到精神医院，是对他们人权的最大保障。

而现代民主政治与之截然对立。现代政治，最关心的，最聚焦，最当作首要问题的是一个共同体的最短板。也就是说，它以人权为基础，而人权是弱者的，最短板那部分人的人权。强者和贵族，享有超人权，不需要保护和关注。民主政治之所以成为民主政治，就是超越和否定古典贵族政治忽视民众和奴隶的人权，并进一步造成恶化，并且把这种情形当作自然正当的。

受到基督教精神主宰的现代民主政治，它比古典贵族寡头政治更加崇高，要揩掉每一颗弱者穷人的眼泪，要保护每一弱者的自我保存和自由。每一个个体，不再是特殊的，无关紧要的，而是普遍的，不能贬低的，都不是手段，而是目的。我们来读《圣经》，在基督教的眼里，一百羔羊中，迷失的那一只，才是最重要的，最首要的。

当贵族寡头政治忽视弱者的个别正义，很容易就把共同体的大部分成员，甩出共同体，成为他们敌人和抢食者。在贵族寡头政治中，贵族寡头是少数人，他们与整个共同体为敌。他们把共同体，当做私人的，变为家天下，用以中饱私囊，把一切美好的，都用于自肥。与我们中国几十年的专政一样，最后每一个人，甚至国家主席刘少奇，都成为专政的敌人。贵族寡头政治只有少数受益者，是共同利益和公共福祉最小化，最薄化，是最要不得一种政体。

所以孙东东那样的政治精神病，天生是可耻的，其可耻之处，更在于一种傲慢和自我称义。《圣经》中说，傲慢和自我称义是最大的罪。甚至杀人放火的罪性，都比不上。

孙东东那样的政治精神病，是有\”罪\”的，那就是说是，应该遭到他所应得的道德批判和谴责。然而拯救这样的政治犬儒和精神病，有一个精神病院是可以的，而且对他们非常人道。那就是放弃僵化保守主义立场，进入公民社会。

知识分子要拒绝爬入新华门的诱惑，鹿鼎已在公民社会。站在公共利益和公共福祉的立场，同时质疑政府和民众，政府和民众不能天然的就是天道合法性性的化身。在当下政治语境下，政府往往不是，而民众往往是。公共利益更多的是在公民社会，而不是在庙堂。需要知识分子跟体制相独立开来，精神上与体制告别，批判体制，放弃在皇帝面前代表人民，在人民面前代表皇帝的传统，不断移位到公民社会，内置于公民社会。以公民社会为安身立命的场所，民主政治慢慢的就会长大。

针对会造成内乱的担心，洛克针锋相对地批驳道：\”他们也可以根据同样的理由说，老实人不可以反抗强盗或海贼因为这会引起纷乱或流血，在这些场合倘发生任何危害，不应归咎于防卫自己权利的人，而应归罪于侵犯邻人的权利的人。假使无辜的老实人必须为了和平乖乖地把他的一切放弃给对他施加强暴的人，那我倒希望人们设想一下，如果世上的和平只是由强暴和掠夺所构成，而且只是为了强盗和压迫者的利益而维持和平，那么世界上将存在什么样的一种和平。当羔羊不加抵抗地让凶狠的的狼来咬断它的喉咙，谁会认为这是强弱之间值得赞许的和平呢。\”

前年我们平民社支援被撤职的民生经济学家易宪容。接受采访时，我几乎不谈学术自由。我从知识分子的公共事务负担入手。如果二者冲突，对于民间知识分子，当然选择公共性，对于学院知识分子，当然选择专业性。那就要看谁是今后这个时代的精神领袖。80年代是一个黄金时代，90年代遭受挫折，于是知识分子归于专业，隐居于学院。李泽厚说，思想淡出学术突出。朱学勤说，在书斋里闹革命。学院知识分子也好，可是很容易就成了官方或者准官方幕僚，或者主动把自己当作是。可以清楚看出90年代的规定性，自我保护的措施带来的拉后腿，甚至叛变投降，在保守主义名义的掩护之下。

▲学者于建嵘发表文章《惊闻老上访户大都成了精神病》

北京大学教授孙东东最近表示，\”对那些老上访专业户，我负责任地说，不说100%吧，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见《中国新闻周刊》3月18日)。这个说法，对长期关注信访问题的我来说，十分惊讶，直觉上是不能接受的。因此立刻去查找孙教授得出结论的依据，当看到\”(老上访户)就坚持他的某一个观点，这个观点就是精神病的妄想症状。他们为了实现一个妄想症状可以抛家舍业，不惜一切代价上访\”，我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坚持观点为什么就等同于妄想？是因为\”他反映的问题实际上都解决了，甚至根本就没有问题\”吗？

2003年时任国家信访局局长周占顺接受《半月谈》杂志采访时亦指出：\”当前群众信访特别是群众集体信访反映的问题中，80%以上有道理或者有一定实际困难和问题应予解决。\”这和孙教授的说法显然存在矛盾。要用理性来分析的话，孙教授首先欠我们一个解释，他是如何得知老上访户反映的问题都解决了，甚至没有问题的？这个前提条件如果是想当然的，其推论显然也站不住脚。孙教授如果仍坚持这一结论，不能光靠\”我负责任地说\”这种拍脑袋学术。孙教授应该给我们提供的，是支持他观点的事实依据，包括老上访专业户的定义、调查样本的数量、范围，调查人员的背景，以及偏执型精神障碍的认定程序和标准、对样本的诊疗记录等等。

我之所以纠正这个问题，更因为孙教授坚持\”偏执型精神障碍属于需要强制(收治)的一类。因为它扰乱社会秩序\”。如此一来，可以得出一个隐含的结论：老上访户都是精神病，都应该要被强制收治。而反对的人按其说法，都是\”缺少基本的精神卫生知识\”。我当然不是精神医学的专业人士，但常识告诉我，一个性格执着的人、一个有偏执型人格障碍的人、一个患了偏执型精神障碍的人，会有着多么大的不同。执着是品质上的优点，人格障碍属于心理疾病，而老上访专业户中，在我看来，前两者要占大多数。上访是条艰辛又希望渺茫的路，老上访户中，很多是对公平正义特别敏感的人，对信念的追求超过了对庸俗的利益得失的计算。但在漫漫上访路上，在挫折失望冷眼之中，有些人变得心理失衡甚至发展成精神病，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我并不是反对精神医学介入信访研究，相反地，我一直在呼吁，心理学专业人士能够在处理上访问题中发挥更重要的作用：比如客观、专业地甄别出患上精神障碍、心理障碍的上访户，并给予必要的治疗；比如对所有上访户，像对汶川大地震的幸存者一样，给予大范围的心理疏导或心理辅导；比如进行长期的跟踪调查，掌握上访者心理变化的数据等。这一方面体现对弱者的人文关怀，另一方面也是科学解决信访问题的基础之一。这方面的工作，现实中还远远不够。孙教授的发言，在客观上或许能引起公众和有关部门对精神病人，包括对上访户精神状态的重视。但是，我绝不能同意他所说的，\”把精神病人送到医院是(对其人权的)最大保障\”。更害怕会被某些人利用来强行送治老上访户，或将这种行为合理化，以减轻对良心的拷问。

这句话，貌似公允，实际上已经偷换了概念。法院宣判之前，罪犯只是嫌疑人。从社会管治的角度来说，精神病院确诊之前，没有\”精神病人\”。初次被送到精神病院的，只能被看作是正常人，最多是疑似精神病人。要保障他们的权利，首先要保障他们不会因政治、经济、家庭矛盾等原因，被政府、单位、家人错误地送到精神病院，被病院错误地诊断、收治、禁止出院。而现在实践中的做法，并不能保证这一点。2008年山东新泰上访农民孙法武被镇政府送入精神病院，就是一个例子。因此，在法律明确规定精神病人的初诊程序和标准之前，把一个你认为反常的人强行送到精神病院，不可能是对其权利的最大保障。而法律也不是天然存在的，一部法律是\”良法\”抑或\”恶法\”，其起草者及其代表的利益方，作用不容小视。据说孙东东教授是《精神卫生法》立法起草的成员之一，这还真是让人有点担心。

这件事也触动了我内心深处长久以来的一个想法。作为常识，现代学科的细致分工和日益专业化，使对世界、社会、现象、事件的认知和解释，出现了多元化的趋势。各专业内部的术语、理论等，甚至常常是不相容的。打个简单的比方，用现代心理学知识分析代表隐逸文化的陶渊明，大概属于\”社会适应不良\”，清末、民国时热血的革命者，似乎是\”反社会人格\”。技术消解了价值和意义。具体到每个学者，有限的知识背景，使其结论也可能是有限的。肩负重任的专家，更要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局限性，以免落入盲人摸象的境地。而更多的社会责任感和人文精神，比如对弱者的同情，可能会帮助专业人士弥补技术的局限，获得更大的视角。

用\”我负责任地说\”而不是严谨的学术来对公众、决策层负责任，是教授的耻辱。如果老上访户的最终结局因此都是终老精神病院，那更是我们这个社会的耻辱。

▲署名李小军的评论人士发表文章《赶走了贺卫方，孙东东出头了！》

之前，孙东东是个什么东东，还真没几个人知道，但现在名扬天下了。而要问贺卫方是谁，几乎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但现在被赶走了，准确来说是发配新疆了。

贺卫方，在北大也许真的不算个人物，但是在国人眼中看来，他是北大的良心，知识分子的骄傲，中国法学界的脊梁。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了真正的学术和教育，奋不顾身的推行\”教授治校\”的改革，发出了教育学术改革的时代最强音。如此义举，竟然戳破了中国教育的画皮，暴露了其肮脏丑恶、愚昧堕落的官僚体制嘴脸。

因而，他得罪了当权的学官们，触动了长期霸占中国高校的学霸官僚们的根本利益。而这是他们绝对不能容忍的，人文学术的回归，教育自治的觉醒，对那些压榨学生，控制教师，扼杀教育，掠夺社会，为了一时私利，不惜损害整个国家长远利益的，教育寄生虫们来说就是末日。他们恼羞成怒，使出娴熟的、用来打天下，守天下，治天下的阴谋诡计，结果贺老师被浙大忽悠了，被北大赶走了。

改革还没有施行，仅仅是提出了一个构想，就轻易的失败了，官僚们又胜利了，窒息中国教育的腐朽体制又胜利了，失败的除了改革者，还有整个中国教育，教育界所有老师和上千万的学生，这失败还将延续下去，也许会影响到未来的几十年，数十亿人的命运。整个中国和中国人，还将在目前这种僵尸一样的教育中苦苦挣扎。

这种结果和危害，也许很多人还没认识到，到孙东东出现了，他无耻的言行，他稳固的地位，他洋洋得意的频频亮相，一次又一次嘲弄了我们，他好像在说：哈哈，赶走了贺卫方，北大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孙东东终于出头了，也许他没有直接参与那些阴谋，但他确实是阴谋的受益者，要不他何以如此志得意满，大放厥词，嚣张的不可一世呢？以至于丧失理智，竟然宣布所有上访者都是精神病。

没有了贺卫方的北大，失去了最后一点荣耀，北大成了孙东东们的天下，他们既乖巧又识相，无所顾忌，全面的向高高在上的权力效忠，就算让成千万无辜的人变成精神病也在所不惜，只要主子们高兴，只要能巩固并扩大自己的地位，只要能源源不断的获得赏赐、荣誉和各种实惠，有什么不可以呢？哪怕身后洪水滔天？

没有了贺卫方的北大，孙东东们弹冠相庆，他们终于将北大变成了一个垃圾场，北大的教育也终于变成了一个垃圾生产线。至此，中国教育全面沦陷，彻底成了官场，彻底成了权力的垃圾场，最后一点光明也被驱散了，官僚们及其爪牙，肆意狂欢，为所欲为。在这个垃圾场中，以教育的名义，以专家的姿态，践踏学术，玩弄学生，掠夺的黑手伸向了全社会，恶毒的污蔑泼向了主子的手指所指之处。

贺卫方去了新疆，但他并不孤独，所有良知尚存的人永远与他在一起，新疆的学生有福了，新疆的家长们钱没有完全白花。如果真的是所说的\”支教\”，我想那些学生们一定希望他能\”支教\”一辈子。在谎言的世界中，任何一句真话都是弥足珍贵的；在流氓的天下里，任何一个正直的人，那怕只是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的普通人，那怕并不是那么足够的完美，但也是值得尊敬的。因为他至少提醒我们：我们可以与现在不一样，我们还有改进的地方，我们可以有更好的未来。

孙东东留在了北大，他貌似赢了，是多么得意啊，简直忘乎所以，一下子就原形毕露了，一开口就暴露了其帮凶的本质，人们的讨伐之声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是的，你可以一时得逞，也可以霸占北大、整个教育界，乃至中国，甚至可以单独宣称：自己是一切领域，一切人的永远的主宰，但人们一时的屈从，并不代表屈服。

他们就围在你的周围，盯着你们，如果执迷不悟，如孙东东一样，彻底要与人民的一部分或者全部为敌，人民是不会沉默的，因为他们骨子里全都是贺卫方，他们不仅在新疆，在学校，在网上，他们在全中国，他们才是国家合法的永久主人！

▲署名老叶的评论人士发表文章《其实我们对孙东东们无能为力》

拥有很多头衔的北大教授孙东东公开宣告至少99%的老上访者是精神病患，并且鼓吹将这些人关进精神病院才是保障他们人权。东东事件，引来网上讨伐汹汹。

对孙东东的讨伐的理由肯定十分充分。一个教授空口无凭大放獗词指一个群体99%患精神病，属学术不端；作为一个有民事行为能力的人，诬蔑一个群体99%是精神病，应该是侮辱行为吧；要将一个群体的99%关进精神病院，无异于纳粹言论，除了中国等少数国家，法律也不能容忍；在迫害上访者愈演愈烈的今天，公共舆论遣责责其为虎作伥，恰如其分。此外，鄢烈山查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不诚实也查有实据—–为豁免公立医院见死不救之罪，以精神病患不得强制医院为例，证明医生看到病人无医而死毫无过错；而对政府不明不白强制将一个公民关进精神病院，则称是对这些人人权的最好保障。

然而在中国特色之下，群情再激愤，其实对孙东东也无能为力。你说他学术不端，北大学术委员会肯定不会审核其99%数据的来源，更不会对其施加惩治；你说他侮辱了人数不少的一个群体，却没有原告去起诉他（在网上骂警察不论有无原告也可以拘留，骂访民谁去关心呢？）；你说他发表纳粹言论，为虎作伥为迫害访民助威，我们的党和政府更要含笑不语。这一切是为什么？我们认为孙东东挑战良知底线，是为恶者的帮凶，是二十一世纪的新纳粹，但是以党和政府的标准衡量，他恰恰是值得大力支持、倡导、封赏的善舔屁沟的\”政治上的明白人\”。这个\”政治上的明白人\”对孙东东们可不是虚衔，它不只是免罚金牌，自我党知识分子政策由打压转变为收买之日开，它更具有政治地位、经济利益、社会\”声望\”巨大含金量。（如果说以前知识分子丧天良多数是为了免除迫害，尚可原谅；今天丧天良的知识分子则普遍是践踏民众权利邀宠求进求利，罪不可恕。）

举一个孙东东同类余秋雨为佐证：从文革舔屁沟舔到今天的余某，对其尽管口诛笔伐者层出不穷，特别是指斥四川地震中被倒塌的学校建筑压死的学生们的家长试图追究豆腐渣工程是被配西方敌对势力利用的\”含泪\”媚文出来之后，其\”民愤\”更大。但是，他牺牲自己的良知所换得封赏其诱惑力可能少有知识分子能抵挡：官赐\”文化大师\”顶带，官赐\”余秋雨大师\”工作室，上海政府年赏资金数以百万计，官家电视报刊大红大紫永不变色。有此利益激励，余秋雨安不妄想舔到死，甚至\”向天再借500年\”一直舔下去？我想，孙东东数不过来的顶带花羚及其蕴含的巨大利益，同样会激励他像余秋雨一样\”明白\”下去的。\”民愤\”在巨大利益面不堪一击，我们想以公共舆论来唤醒孙东东、余秋雨之流的良知，恐怕是与虎谋皮。

中国特有的信访制度，正如中国福利制度被秦晖等人称为负（反）福利制度一样，在很大程度上已异化（我不知道党和政府的初衷是什么，只好用异化这个词）为打击信访制度，全国蛛网般的信访机构配以警察及各类公权部门，劫访、便衣软禁、殴打访民、关黑狱、办\”学习班\”、株连访民亲属、拘留判刑，利诱、分化、威逼恫吓，现在似乎更通行关进精神院（众所周知，杨佳母亲被认为有上访的可能，就被关进精神病院数月之久，梁文道在他的文章中称，某县居然视30%信访人员关进精神病院为信访工作政绩，写进信访总结报告中吹牛），无所不用其极。正因如此，于建嵘等学者认为对访民而言，信访是一条\”不归路\”，不仅无助于访民维权，反而让访民付出了比原有损失更大的代价，所以他们力主取消信访制度。但是这一主张没有得到官方的回应，相信清官政治的中国民众也像吸毒上瘾一样迷上了上访，前赴后继走了这条不归路。官方不取消这种使无数访民深受其害的信访制度，其原因我不敢推测，但信访制度给人以德治国、清官政治的幻觉，使民众寄望于万一碰上清官的的机会，具有安慰剂、麻醉剂效果，也使侵权的公权部门及权贵大大减少了被推上法庭的尴尬，同时建立信访制度实际上使社会上相当大部分的不公事件在信访过程中\”泥牛入海无消息\”，而不以司法手段来将不公事件合法化，对司法颜面的维护有所补益，这些功效的确是客观存在的。

信访与司法相比，没有刚性的法条限制，可和稀泥，可久拖不决，可采用如上所列的各种\”灵活\”手段打击信访者，以达到\”化解\”冲突的河蟹功效。实施这些手段当然需要无良学者的肉喇叭们的\”理论\”和舆论支持，善揣上意的孙东东们抽其所好、为虎作伥的官方需求就更加强烈了，需求越大，价码越高，所以孙东东、余秋雨获得如此高额的封赏就不难理解。更可怕的是，对孙东东、余秋雨的高额利益激励，具有极强的示范效应，这也是\”砖家\”、\”叫兽\”队伍不装饰壮大的原因。

我们不仅对孙东东们无能为力，相反\”民愤\”反而是孙东东们向官家讨赏的重要砝码，就如战争片中那些脱衣服亮出身上的伤痕展示其消灭国军的功劳、苦劳一样。所以孙东东们更会东此不疲地生产民愤。从这个意义上，民愤不仅无助于孙东东们悔改，反而成了对孙东东们又一重激励。

舆论如果无法与现实对接，其力量是何其微薄，正如倡导官员财产公示制度万众齐声的\”脱吧，该你了\”无人接招一样。网络称之为左棍的一群人总在嘲笑问责的网民只敢躲在网上说实，不敢身体力行地实践，我觉得他们的嘲弄的是有道理的。如何找到舆论与现实的对接机制，这是个难解的题目，看许志永博客、看北京一公民提出参选国家主席的要求新闻，才真正使人有了一丝力量。

▲评论人士杨涛在《羊城晚报》发表评论：《质疑孙东东〈精神卫生法〉起草者的资格》

北京大学法学院教师孙东东4月6日通过中新网发表致歉声明，就其最近在接受采访时一些内容因表述不当引起争议和误解表示遗憾。他表示，如果因这些内容伤害了一些人的感情，诚恳地向他们致以深深的歉意。（《京华时报》4月7日）

\”对那些老上访专业户，我负责任地说，不说100%，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偏执型精神障碍属于需要强制的一类。因为他扰乱社会秩序……\”这类话出自一个所谓精神病专家之口，令人不可思议，而随后的道歉显得毫无诚意。因为他并没有说明老上访专业户\”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这话到底有无问题，只是口口声声说对\”一些内容因表述不当引起争议和误解表示遗憾\”，这明显是\”王顾左右而言他\”了。

对于孙东东的言论，网上一片喊打之声，更有人主张北大应当开除他或者解聘他。虽然我反对孙东东的观点，不过，我却并不赞同\”开除\”、\”解聘\”的说法。孙东东对于北大而言，只是一名教师、教授，他有发表言论的自由，甚至是错误的言论的自由—即使是错误的言论也能让人指出错误所在，避免少走弯路。至于他是否配做一名教授，应当由学校学术委员会根据相应的规范进行评价。

不过，孙东东的身份却不仅仅是北京大学教授，还是卫生部专家委员，更重要的是他还是《精神卫生法》起草的主要成员之一，这就会产生许多问题。如果孙东东仅仅是一名教授，他不过是通过言论影响社会，他可能产生的负面作用就比较小，而且，人们还可以反驳他，将这种负面作用降至更小。但是，他是一名《精神卫生法》的起草者，这种负面作用就显得特别大，因为他的错误言论和思想，不仅仅是依靠舆论影响民众，还会直接渗透到法律当中，通过法律作用于我们社会中的每一个人。如果他将老上访户都当成精神病人来看待，在法律中规定可以都进行强制治疗，那么，这些上访户不但合法的诉求再也无法得到满足，而且人身自由也无法得到法律保障；进而，每一个公民都可能生活在一个被公权力当作精神病人的恐怖氛围之中，这样的社会有何和谐可言？

2009-04-08

▲评论人士徐林林在《南国早报》发表评论：《孙东东的荒谬\”忠告\”缘何赢得一片掌声》

继孙东东\”老信访户99%有精神病\”言论引发全国舆论抨击后，4月10日，著名医学专家、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心脏中心主任胡大一，在广州中国南方国际心血管病学术会议上，公开驳斥孙东东对医生的\”忠告\”–\”可查可不查的一定要查，可救可不救的一定别救\”（相关报道见本报今日第12版国内新闻）。

胡大一教授义愤填膺地说：\”我最近看了媒体有关报道，孙东东教授说了这番话后，台下医生居然是掌声一片！\”显而易见，在胡教授看来，孙东东的所谓\”忠告\”不堪一驳，让他为之震惊乃至备觉心痛的是，孙氏谬论竟会受到那么多医生非理性的追捧。

医生们为什么鼓掌？近年医疗纠纷日渐增多，医务人员不堪其扰，无疑是一个重要原因。对他们而言，\”可救可不救的一定别救\”，可谓有效规避医疗风险的金科玉律；\”可查可不查的一定要查\”，则不失为滥开检查，牟取经济利益的\”葵花宝典\”。可见，在医德沦丧的今天，孙东东的荒谬\”忠告\”，道出了目前部分医务人员某种阴暗的心理。所以，他们对这位声名显赫、阴阳倒置的\”代言人\”，才会景仰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当然，在某种程度上，医风日下是现行医疗体制\”逼\”出来的，医生也有难言之隐。但，这不能成为见死不救、唯利是图的理由。众所周知，\”救死扶伤\”是医务工作者的天职，是敬畏生命的题中应有之义；而\”看病难看病贵\”则关乎民生，涉及弱势群体的人身权利。对此，作为医疗领域法学权威的孙东东，应该说比谁都明白。他之所以当众\”谬\”语连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恐怕不能排除哗众取宠、自我炒作的可能。在这种语境中，医生们对他的\”鬼话\”报以热烈的掌声，充分说明除了被医疗市场的无序现状所困之外，连医务工作者必须恪守的人道主义精神，也被他那罔顾道德底线的超级口水给淹没了！

在此，不妨给上述\”忠告\”的追捧者提个醒：孙大教授可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前不久，人家就为散布\”老信访户99%有精神病\”言论公开道过歉。如果过两天，迫于巨大的舆论压力，他又郑重其事地宣布收回对医生们的\”忠告\”，那岂不是把诸位给狠狠地忽悠了一把？作为理当具有独立人格和社会良知的知识分子，这算不算一种莫大的悲哀呢？

2009年04月12日

▲评论人士在舒圣祥《潇湘晨报》发表：《精神病院门前的恶权恶规也应清洗》

因妄言\”老上访户99%有精神病\”而招致网络炮轰的孙东东，近日发表致歉声明，称\”其中一些内容因我语言表述不当，引起一些争议和误解，对此深表遗憾。如果因这些内容伤害了一些人的感情，在此我诚恳地向他们致以深深的歉意。\”(4月7日《京华时报》)

如果公众只是要求孙东东道歉的话，作为形式的道歉程序其实已经走完。然而，假若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个人的\”因言惹祸\”，则终归意义有限。我们至少需要反问：孙东东尚且还会迫于民意压力道歉，那些盘踞在精神病院门前的恶权恶规呢？什么样的恶权可以将一个人随随便便当作精神病人强制送进精神病院？又是什么样的恶规在支撑着这样一种法外酷刑？相比强烈要求妄言的孙东东道歉，这样的制度追问显然才更有价值。

\”老上访户99%有精神病\”的话语毕竟只会在精神上伤害人，可那些实际的精神病强制医疗，却真实地将一个又一个上访者强制送进了精神病院。无法统计有多少上访者被作为精神病人强制送进了精神病院，我们所看到的只是不断被媒体曝光的零星案例。很多时候，想把某个人强制送进精神病院，需要的或许仅仅只是某种授意，而没有严格的程序约束与责任惩处。

为了赚钱，精神病院什么人都愿意接收，对那些非自愿被送进去的人来说，他们噩梦般的监狱生活就在强制医疗的名义下开始了；他们哭诉自己不是精神病人的行为，却正被当作是典型的精神病症状。他们唯有乖乖配合，否则定然免不了皮肉之苦，被医生护士用拖把活活打死的案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我们知道，城市里现在的救助管理站，原来叫做收容遣送站。彼时的收容遣送站里聚集了太多践踏人权的肮脏和残忍，经由\”孙志刚事件\”引爆的正义舆论，终于清除了恶法，同时也清洗了收容遣送站里的罪恶；如今，日益增多的迹象表明，精神病院也已经汇聚了许多的血泪与肮脏，急切需要立法与制度的刷子和清洁剂清洗。

2009年04月08日

▲评论人士李钟琴发表：《戏说北大二东东》

有朋友问我：你写文章骂过余含泪，骂过王羡鬼，骂过喻权域，骂过蒋有绪……如今孙东东事件沸沸扬扬，怎么不见你谈谈看法？

说来惭愧。我几天前就在\”猫眼看人\”注意到关于孙东东的帖子，当时只是粗粗扫了一眼题目，误把\”孙东东\”看成\”孔东东\”了。谁让\”孙\”字与\”孔\”字长得挺像呢！我们常说的\”东西\”，网络语言叫作\”东东\”。\”东东\”，不是东西，胜似东西。我还以为\”孔东东\”是东粉们给那个号称\”北大醉虾\”的孔庆东教授起的昵称呢！孔东东怀念文革、崇拜天朝红太阳、赞美北韩金太阳，我早有耳闻。近来听说他在网上忽然与孙燕姿的粉丝们对骂，骂得不堪入目，仿佛泼皮骂街，所以懒得点击关于他的帖子。后来，我才看清，原来不是\”孔东东\”，而是\”孙东东\”。孙东东之所以挨骂，是因为他\”负责任\”地说：\”那些老上访专业户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

本想也骂他两句，但又看到两三个网友的帖子，说孙东东的言论也有道理，仔细一想，可不是嘛！上访者都是些有浓厚\”清官情结\”的人，他们相信政府，相信一定有包青天为他们申冤，所以为了上访九死而犹未悔，已经到了偏执的程度。说他们精神有问题，也不无道理。

孙东东作为北京大学司法鉴定室主任，将上访者定义为精神病，是颇有权威性的结论。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孙东东的结论，实际上是给了那些老上访专业户们以刑事豁免权。精神病患者打人、杀人，可以不负刑事责任。如果青天大老爷不给他们一个说法，他们就应该像\”非常六加一\”那样给青天大老爷们一个说法，而且不用负刑事责任！

瞧瞧，孙东东的语言虽然狰狞可怖，却隐藏着菩萨心肠。孙东东解释道：\”严格地讲，强制住院仅限于他实施危害行为，经过法定鉴定程序，认定他不负刑事责任。\”怕上访者下不了\”非常六加一\”的决心，孙东东还提醒说：\”偏执型精神障碍属于需要强制（关进精神病院）的一类。\”既然不论上访者是否\”实施了危害行为\”，都得被关起来，那么，上访者还不如早点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反正不必负刑事责任。

再瞧孔东东，其外表虽口眼歪斜，其内心却根正苗红。从网上搜出孔东东的一篇雄文（http://club.cat898.com/newbbs/dispbbs.asp？BoardID=1&ID=2591009）细看，发现其观点竟与孙东东有异曲同工之妙。文中曰：\”唯独中国媒体30年来片刻不停地充斥着对文革的辱骂。正是这种辱骂告诉了中国人民：汉奸买办集团的政治对立面是毛泽东的文革；贪官污吏的政治对立面是毛泽东的文革；扒房子占地抢企业以及股市圈钱的政治对立面，是毛泽东的文革；把老百姓重新压在三座大山之下的政治对立面，是毛泽东的文革。当所有邪恶势力都在咒骂一种政治力量时，老百姓自然就知道了他们的依靠力量在哪里。\”这不是在呼唤重来一次\”毛泽东的文革\”吗？

不过细一想，如果上访者\”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如果再来一次\”毛泽东的文革\”，一定会搞得刀光剑影、天下大乱，这绝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根本的办法，还是应该实行民主法治–用民主的办法将权力这只老虎关起来；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各种矛盾。真正实行了民主法治，凡事由法律来解决，具有浓厚人治色彩的上访制度也就寿终正寝了，\”上访\”自然会成为一个历史名词。

可见，北大二东东的言论貌似可以向上面邀宠，而其实质是唯恐天下不乱，与和谐社会格格不入。

一直呼吁实行法治、提倡和谐的贺卫方先生被赶出北大，黯然到石河子\”支教\”去了，剩下孔东东、孙东东在北大挥斥方遒，不知东东们的庇护者们是些什么糊涂东东！村主顺口溜曰：试看今日之北大，竟成东东之天下。上面自有糊涂虫，岂怕万民来唾骂！

▲评论人士沈彬发表：《孙东东是学术自由，还是学术寻租？》

最近北大法学院卫生法学专家孙东东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称：老上访专业户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把他们送到医院就是对他们人权的最大的保障。在网友的炮轰下，4月6日孙发表致歉声明，就其最近在接受采访时一些内容因表述不当引起争议和误解表示遗憾，\”如果因这些内容伤害了一些人的感情，诚恳地向他们致以深深的歉意\”。（ 4月7日《京华时报》）

道歉既不\”诚恳\”，也不\”深深\”。很明显，孙东东教授在胡说–作为医学专家，未做专门调研就断言99%的上访者有精神病，不合学术规范，草率；作为法学家，说限制人身自由合法，不负责任。上访者被个别公权部门当作为\”精神病\”强制抓进医院，限制人身自由，被迫痛苦地接受\”治疗\”，最终激化矛盾，影响社会和谐稳定，这样的\”极端事件\”并不鲜见。作为北大的卫生法学教授、卫生部专家，孙视而不见，发表不负责任的言论，无疑会产生严重、恶劣的后果，这不是什么\”争议和误解\”，也不是网络暴民干涉了教授的学术自由，而是个别学者挑战民众的忍耐底线。

孙东东是北大有名的\”麻辣\”教授，这次是\”表述不当\”吗？前年，打工者肖志军拒绝签字，导致手术无法进行，怀孕妻子最终死亡事件中，孙东东教授对媒体说：这不是法律制度的漏洞，而是如果医生强制医疗，极有可能会被滥用，比如，\”可以以治疗为借口，把不同观点的人关进精神病院，进行迫害\”。言犹在耳，今年孙教授就对媒体\”负责任\”地说：99%的上访者精神有问题，强制\”治疗\”合理合法。孙教授您马甲换得忒快了。

去年三鹿问题奶粉刚刚爆发的时候，作为卫生部专家孙东东又说：政府监控上没有什么疏漏，并指责媒体、网友走极端，\”没有必要去给有关部门找麻烦\”。鄢烈山先生评价孙东东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恐怕还没有说到根子上。

其实，孙教授原来不是那么面目可憎的，2001年山西割舌案里，当年的\”孙副教授\”还是很可爱的，仗义执言，维护公理。孙东东一步步从副教授走向教授、卫生法学权威、卫生部专家，也一步步以维护体制，特别是以维护制度的缺陷为己任，从而丧失作为知识分子有别于政府的第三方立场，不惜枉顾学术良知和规范，屁股决定脑袋。鲁迅所谓\”人一阔，脸就变\”。

我们对于专家的假设是：从独立的立场，给出客观、公正的专业意见，这是专家权威的来源。这可能是一厢情愿，美国联邦大法官、著名的法学家波斯纳在新著《法官如何思考》里认为：法官并非圣人，其在执法过程中，也有着自己对名誉、权力等的追求，所以应从\”法律劳动力\”的供给和需求的角度分析法官的行为。其实也可从这个角度分析法学专家的\”劳动力市场\”：专家作为公共意见的供给方，民众、利益集团是\”潜在雇主\”，迎合哪方的利益，更使专家个人受益，这是显而易见的。特别是在一个威权社会里，专家为了一已私利其\”客观性\”更堪虞了。当年某位德国国王就称：只要有钱，哪里都有舞女和教授。个别学者为自身利益，丧失专业立场在中国也是常态。

以往的某些学者面对\”暴民政治\”，还可以举出\”学术自由\”、\”学术独立\”的大旗，说\”你看不懂就不要评论\”，但孙东东事件无疑表明，个别学者的奇谈怪论根本不合学术规范，也不是学术自由，而是\”学术寻租\”，拿学术良心换了银子和位子。

▲资深媒体人熊少游在《新京报》发表：《孙东东事件学者发言当恪守专业立场》

孙东东的\”精神病门\”所涉及的不是专家是否享有言论自由的问题，而是权力与某些专家组合时的信用问题。透过其离谱言论，让人对身兼多个要职的孙东东教授能否在工作中秉持公正立场，充满了担忧。

因接受采访时声称\”老上访专业户，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孙东东近来被公共舆论推上风口浪尖。前天，孙东东在网上发表致歉声明，表示\”因为自己语言表述不当而引起一些争议和误解，深表遗憾\”；并表示\”如果因这些内容伤害了一些人的感情，在此我诚恳地向他们致以深深的歉意。\”(昨日《京华时报》)

对于这个迟来的道歉，诸多网民似乎仍有些\”不依不饶\”。尽管孙声称自己\”绝对没有歧视上访人员的思想和言论\”，但相关网络调查显示，仍有近90%的被调查者认为其言论\”歧视了上访人员\”，而且不接受其道歉者也近八成。

当然，从措辞上说，这封道歉信也不是没有可商榷之处。但许多人不接受道歉并非只是针对孙东东离谱的\”专业发言\”，更在于他教授之外的其他身份—卫生部专家委员、北京大学司法鉴定室主任，主要从事精神病学方面的司法鉴定，每年要给不少死刑犯人做司法精神病的鉴定。

而具体到\”专业发言\”，孙东东的不合格是显而易见的。

其一，\”99%以上\”的判断从何而来。比如，孙是通过什么渠道获得全国所有老上访者的相关数据，得出相关结论时哪些权威人士参与或在场，等等。有几分证据讲几分话，这是学者最基本的学术道德，这显然仅仅道歉是不够的。

其二，\”进行强制治疗才是对他们的人权的最大保障\”的逻辑问题。孙将\”99%的老上访者\”定义为\”偏执型精神障碍患者\”，需要强制收治，并一口咬定，\”他反映的问题实际上都解决了，甚至根本就没有问题\”，而是因为他们是精神病患者才上访。在此且不问其数据来源，一方面，需要明确的是，偏执在精神鉴定中如何科学定义，所有坚持真理的人是不是也要列入精神病范畴；另一方面，一个人虽然\”偏执\”但对社会没有破坏性的时候，他们是否有权拒绝孙东东所谓的\”强制送进精神病院\”？

众所周知，信访本是中国公民的宪法权利。国家信访局、公安部信访办此前也坦承:上访群体80%都是农民，绝大多数都是社会最底层，大多数上访群众最初的诉求都是有道理的。只是因为有时上访问题没有得到妥善解决，才出现了多次上访、多人上访，甚至出现\”大闹大解决、小闹小解决、不闹不解决\”的怪现象。

从学理上说，\”偏执型精神障碍患者\”的集中表现主要是对他人普遍的不信任和猜疑，甚至把他者的动机解释为恶意。倘使在一些老上访者身上出现这种病征，其症结显然在于他们曾经被某种绝望或者\”连环失信\”所击倒，此时政府所要做的是恢复他们的信心。在某种意义上说，只要他们反映的问题能够被守信、妥善的解决，\”不信任\”自然会风吹云散。

一位专家可以向媒体发表如此不严谨的表态，人们自然有理由怀疑其基本职业素养以及专家建言的价值；面对公众媒体能否如此信口开河，在影响决策的会议或者具体的司法精神病鉴定过程中，是否会犯同样错误？显然，孙东东的\”精神病门\”所涉及的不是专家是否享有言论自由的问题，而是权力与某些专家组合时的信用问题。

事实上，如有评论者所指出的，早在2008年9月份，孙东东便以卫生部专家调查组成员和法学教授身份，就三鹿事件答记者问，大包大揽地说\”奶粉保险\”、\”企业主动\”、\”政府处理没有疏漏\”。然而，三鹿事件的水落石出证伪了孙东东的言辞。透过这两番言论，让人对身兼多个要职的孙东东教授能否在工作中秉持公正立场，充满了担忧。

▲著名评论家鄢烈山在《南方都市报》发表文章：《孙东东也该被问责》

孙东东，我原本没有留意他是何许人。这些天网上流传的他的语录真是太\”雷人\”，我便记住了这个大名。

他斩钉截铁地说：\”对那些老上访专业户，我负责任地说，不说100%吧，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他们为了实现一个妄想症状可以抛家舍业，不惜一切代价上访。你们可以去调查那些很偏执地上访的人。他反映的问题实际上都解决了，甚至根本就没有问题\”：\”把他（们）送到医院就是（对他们人权的）最大的保障。\”

我怕是网民断章取义，查看了原文。3月23日出版的《中国新闻周刊》封面专题系列报道《谁被送进精神病院》，其中孙东东答记者问的标题是《把精神病人送到医院是最大的保障》。单看孙东东文章的标题，他的话完全正确，是不应该让精神病人流落街头或锁在家里；问题是谁来认定被送进精神病院的人确是精神病患者？这些年已有不少新闻案例，表明我们的社会上存在着这样的事：亲属间出现尖锐的家庭矛盾，便将亲人送进精神病院—记者对孙东东采访的事由，就是正在审理的深圳女子邹宜均控诉因遗产继承等纠纷被母亲兄姐强送精神病院一案；或者公民因为上访讨公道而被有关单位送进精神病院—在\”谷歌\”输入\”精神病上访\”可得8200条，有许多案例。所以，在《中国新闻周刊》这个系列报道中，中国社会科学院科研局精神障碍者犯罪问题方面专家、副研究员刘白驹，与孙东东的观点针锋相对，他说\”拒绝接受治疗者\”恰恰可能是精神正常。邹宜均在朋友帮助下逃出精神病院后出家为尼，她发愿要搞公益诉讼，制止这种利用精神病强制治疗手段侵犯人权的现象。我见过她，也接到过她求助的电话和电邮，感觉她的精神完全正常（全案可参见3月18日《南方周末》等广东媒体报道）。

读孙东东的答记者问，我骇然于他把\”不惜一切代价上访\”的\”偏执\”都定性为精神病。我承认当今社会有这样一些上访讨公道的人，思维的确很\”偏执\”。多年来我常收到要求伸冤告状的材料，无能为力之际也会想，这些人何不\”退一步海阔天空\”呢？但转念一想，觉得这样的人也许才是中华民族的脊梁，他们不信\”忍字诀\”，不是将利害得失的计较放在首位，而是对公平正义咬定青山不放松，他们宁折不弯的精神正是我们的社会所缺乏的崇高品性。我们知道，\”秋菊\”就是这种偏执型的人，俗话叫\”一根筋\”；我们知道，这些年有不少案例是亲属遇难，犯罪人家属愿出巨款私了，但他们不为所动，哪怕告状和上访阻力重重，也一心要将罪犯绳之以法，他们的这种\”偏执\”正是社会走向法治的希望……

–孙东东居然将上访者的\”偏执\”都定性为精神病，他是不是也很偏执？可他居然是精神病学专家，而且是这方面国家级的权威：北京大学司法鉴定室主任，主任医师，国家卫生部专家委员！

再说，法学常识告诉我们，现代司法为了保障人权，奉行\”无罪推定\”的原则，没有按照合法程序取得的证据无效，未经合法程序审判之前，犯罪嫌疑人应视为无罪的公民，这也就是说宁纵不枉。正如公共医学学者卓小勤说，\”没有相关法律约束医院，这样的话，我们每个公民都有可能被强制送到医院。\”这是很可怕的。所以，今年\”两会\”期间，吴邦国委员长称今年计划安排的立法项目包括精神卫生法。人们期待通过这项立法保护精神病患者的合法权益，同时消除收治制度中存在的安全隐患，使正常人免于\”强制收治\”的恐惧。但孙东东答记者问却说：\”如果家属认为自己的亲人行为不正常，比较怪异，不能够正常生活，认为他精神有问题，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诊治，这有什么不对的呢？这和把一个阑尾炎患者送到医院做手术有何不同？\”他回避不谈或认为不需理会谁来认定被送人是否真有精神病的程序约束，等于是说偶有\”误送\”\”误收\”也不必当回事。按照他的观点，这回邹宜均案的法官也不必重点审查强制收治的动机和程序了。

–孙东东具备一个有法学常识和人权保护观念的现代人的正常思维吗？可是，他却是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据网上资料他还是央视节目主持人，常到全国搞司法鉴定，常就公共问题发表意见。这倒应了一本译著的书名：《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OnlytheParanoidSurvive）。

写了这么长，还没有说到为何要对孙东东问责。请看他去年9月12日以卫生部专家组成员、卫生法学专家的身份，接受新浪网的访谈，就三鹿事件说了些什么（http://news.sina.com.cn/c/2008-09-12/165316282128.shtml）吧！

孙东东：\”目前我们国家市场销售的奶粉绝大多数保险，三鹿的这次事件应该是意外事件，偶发的，不属于群发事件，所以我想大家也不用过于担心。\”

孙东东：\”从目前来看政府处理这个问题上没有什么疏漏，发现问题以后及时调查了解，然后确认以后立刻公告，责成企业，企业这次也很主动，他去召回，主动承担责任。所以从目前政府监控来讲，发现这个问题以后，没有发现有什么严重的疏漏。\”

孙东东：\”我想大家关注很正常，我们社会需要有责任感的人，但是有时候媒体、网友关注的偏，偏在也走得极端，上来先想怎么索赔。我觉得首先应该先找原因。另外一个没有必要去给有关部门找麻烦，你现在麻烦找得越多，越去质疑什么的，可能越不利于事情的解决。\”

三鹿事件的发展与孙东东的\”导向\”完全不一样，这已不用多说。三鹿公司已破产，负责人正接受审判；本月20日，中纪委监察部表示，对8名在三鹿奶粉事件中负有重要责任的党政官员作出处理，其中1人为副部级、7人为厅局级干部，涉及质检总局、农业部、卫生部、工商总局和食品药品监管局。这是三鹿事件第三批被问责的党政官员。

那么，孙东东这样利用自己的卫生部专家身份对公众发言，隐瞒事件的严重性，有意欺骗公众或至少是极不负责地信口开河的人，难道不也应该追究责任，惩前毖后吗？起码应当剥夺他这种部聘专家的公务身份，不让他再狐假虎威哄人吧？

▲学者綦彦臣发表文章：《访民的\”精神病\”与学者的人格缺陷》

北大的名声越来越坏，孙东东教授称访民\”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的论调更使问题更加严重。访民的抗议大有闹成群体事件的可能，以至于卫生部提前出来洗清自己–声称各专家委员会中未见有孙东东之名。

孙东东之为学者，存在严重的人格缺陷。

\”至少99%以上\”的说法是信口开河，没有统计调查的行为与结果为依据。这样说，不是瞧不起他这位北大教授，而是说，涉及到如此事关重大的数据，不能仅凭自己的感觉来说，必须做相应的调查。很显然，孙东东教授没有做这样最基础的工作。其一，在遭遇相关质疑后，他没拿出相关数据来说话；其二，这个\”至少99%以上\”是一个二者必居其一的选项，即其前尚有\”不说100%吧\”为选项之一。

由是观之，孙教授在公布数据时所说的\”我负责任地说\”，显系有意胡说，提前设定了政治目的。这种预设政治目的做法，在毛泽东那里已经出现过，即人民中\”95%是好的\”，\”地富反坏右\”诸人就大体5%。然而，在每个社会单元，如工厂里、村庄里，总凑不够5%这个\”钦定标准\”。在我记忆中，\”文革\”后期（1972至1974年间），我们两个自然村合一的小行政村共计300人，只有两个所谓的坏人：一个是现行反革命，出狱后被群众监督；一个是国民党员，算是历史反革命。至于近乎四千人的九个行政村集合体，\”坏人\”数目最高峰也不过7人。

反观这个案例，\”坏人\”大体占到千分之六点七到千分之一点八的样子，换成百分比，没一个够百分之一的！

毛泽东作为中国历史上最缺德的政治家为祸之烈，人皆知之，且已作古，不再细论。现在，孙东东出来模仿毛泽东的风格，实在是学界的悲哀，至少是北大牌子越来越臭的一把发酵剂。同时，作为个案，它也反映出这一代体制内学者的人格缺陷。所以，我对中共目前急速实行的干部年轻化、学者化并不抱任何希望。它很有可能是一个毛泽东\”复活\”的契机。

当然，访民中有精神疾病者有之。我接触过三个这样的例子：第一个，一位后来被以政治罪名判刑的异见人士，做童工时受厂长欺凌，患过精神分裂症，后来一直服药；第二个，一位被传言用身体与局长做交易的女职员，未得到最低的回报–转为全民制的诺言落空并被辞退，最后被家人认定为\”有神经病\”；第三个，一位上访六年而未果的老者，他被地方法院\”勾\”去作交易，结果法院对其\”始乱终弃\”。（三位访民，均得到过我不同程度的帮助，而且最后一位的事情尚未了结。）

第一位，在第一次被判刑前，进行精神病司法鉴定，结果是有之，得免牢狱之灾。后来，上访不止，上面决定判他，再做精神病司法鉴定，结果是无之。且不说这个病人即访民本身如何，仅就精神病司法鉴定来说，就可以看出这个专业很政治化–让你有你就有，让你没有你就没有–许多人因此被诬\”有之\”，关进精神病院遭受迫害！从这点上来理解，孙东东本身就是从事的一个很缺德的职业。

第二位，通过法律维权，胜诉。但是，在取证、庭辩、执行过程中，我作为代理人很明显地感受到被告一方的\”个人情绪\”–其单位代理人、上指的那位局长的太太给予的常人难以忍受的刁难。本该跑一次的事（比如要仲裁执行的赔偿支票），让你跑五次。再正常的人，也会为此\”发神经\”的！

第三位，经济纠纷案胜诉，但执行不了，过了执行有效期。有律师从中间撮合，要他给法院许诺一个30%的提成额度，法院重新执行。四十万块钱是弄回来了，但是他一分钱没得着，法官们私分了。他告，到处告，从中纪委、最高法，一直告到本市的书记、市长。六年下来，批文攒了一兜子，钱嘛，还是一分没有。等到新院长上任，一句话给封死了–\”当初启动重新执行，叫违法办案！\”

重点说的是这第三位，他确实精神受了刺激：见到熟人就试问人家是否帮忙（–我也是在大街上被他\”粘\”住的），上访时见官就磕头下跪，一把鼻涕一把泪。他的年龄与胡锦涛温家宝相近，你想想这把年龄的人给比自己小三十岁的人下跪，是个什么滋味、什么场景？！

他没有被强迫去做精神病司法鉴定，但多数熟人说他有这个病。即便真有，是怎么得的？法院害的嘛！信访机构推的嘛！从中纪委、最高法到本市的书记、市长，对这个\”病人\”的病之形成均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这个社会制度更是难辞其咎。

最后，要说的是，孙东东这学者若是讲一点职业道德，就该仔细地做统计调查、做大量的个案分析，而不是带有政治目的来\”估数\”！

执之不改，才叫\”有神经病\”。\”有神经病\”的人负责司法鉴定，无疑于让人贩子当幼儿园的园长–他愿卖谁就卖谁！

▲学者王利平发表评论文章：《不是访民疯了，而是权力疯狂》

近期，北京大学精神病专家孙东东教授（北大司法鉴定室主任）因其在《中国新闻周刊》的一番言论\”闻名全国\”，他说：\”对那些老上访专业户，我负责任地说，不说100%吧，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 东东教授的言论惹恼了上访者，他们来到北大，来到东东教授的家，找东东教授论理，为此，东东教授的夫人只好出面\”接访\”，并破财\”劝访\”。面对汹涌而来的访民，东东教授再也不坚持自己的\”负责任\”的言论，出面向访民致歉。这回东东教授终于尝到了自己结出的恶果。

当今，访民遍布中国大地，公民上访问题已成为各级政府治理中的突出问题。各级政府为应对公民上访问题，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术，由接访到截访到劝访再到信访销号。许多地方政府为阻止公民不断上访，以办学习班为名变相限制访民人身自由，甚至将部分访民当作精神病患者强行将其送往精神病院治疗。据2008年12月8日《新京报》报道，2008年10月，山东新泰农民孙法武赴京上访时，被镇政府抓回送进精神病院20余日，签下不再上访的保证书后被放出。记者调查发现，在新泰，因上访而被送进精神病院者不是个别。相应医院承认许多\”病人\”是上访者。而当地政府表示信访压力巨大，若出现越级上访，会受上级处分。不知有多少上访者正在遭受此苦？

其实，上访者持续不断地上访，并非是疯了，而更多的是为了讨得公道，真正疯狂的是不受制约的权力。只有在一个权力疯狂的社会，才会将正常公民当作疯子送入精神病院。而疯狂的权力正需要象东东这样的学者投怀送抱，为其疯狂的举动注释论证。东东教授可知，有了你这番\”负责任\”的言论，掌权者就会更加\”理直气壮\”地将正常公民当作疯子送入精神病院，权力将愈加疯狂。

自东东教授的说出这番\”负责任\”的言论后，其已丧失了作为学者本应秉持的独立精神，彻底沦为了权力的\”二奶\”。孙东东事件既已发生，北大不能不闻不问，是到了北大反思的时候了，为何作为\”五·四\”精神的发源地会向社会输出诸如东东教授这样失去底线的学者？自由独立的北大精神今安在？

（作者系福建省委党校法学教研部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