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狄金森(1830年12月10日-1886年5月15日),美国传奇诗人。

 

 

前两天在做一则短文中提到一个所谓的“绝密录音”,里面完全是文革思维、文革观点、文革腔调,特别是那种只有文革时才有的声音,文革后再也没有听到过。现在乍一听,可能是条件反射,让人有“文革又要来了”的感觉,不说心惊肉跳,反正大脑立即不舒服。

文革最坏最恶之处,就是破坏美,戕害美,视美如仇,不共戴天,导致一些人事实上是为美而死。张志新、林昭、遇罗克们是追求真理,但追求真理也就是追求一种美,追求一种让人类文明进步的美。然而,文革时不容忍人们有这种追求,用林照同学陆佛为的话说:在当时,“常识就是反革命。”

林昭与同样被划为右派的甘粹在人民大学书报资料室劳动改造,期间由于他们进出常常是一起,被人误认为是在谈恋爱,而当时右派是没有谈恋爱的资格的。可当林昭知道人们误解,尤其是知道右派没有谈恋爱的资格后,倔强的性格又来了,与甘粹两个人偏偏反着来,不让谈偏要谈。后来他们准备结婚,写了申请找领导批准时,那个当初就反对他们谈恋爱的党总支书记对他们说:“你们两个右派还结什么婚啊!”小红粉们,你们现在能理解吗?

我当然知道文革“不可能”又要来了,因为别看很多人现在听到说文革又要来了,嘻嘻哈哈,满不在乎,无所谓的意思,可真要大难临头,90%的人肯定又后悔,而真能做到不后悔,或“迎着上”的人不可能多,毕竟经过四十年改革开放,人们思想多少还是有点变化。

当然,又不得不承认,我的同胞很难说,仿佛真是有着特有的脾性,而且不仅“记性坏”,还特喜欢随大流,喜欢排外。但他们在排外的时候也是有选择的,国家排的他们才排,国家不排的,他们从来不排。在这些人看来,国家永远是对的,他们永远看国家的眼色。

还有些人,到死也没弄明白自己是谁,自己为了什么,把自己混同于几亿十几亿,而且绝不想被剥离。高层喊命运共同体,而共同体是需要大爱的,但中国人恰恰缺少大爱。大学里对非洲留学生关爱照顾到让中国学生包括他们的家长,以及不是学生也不是学生家长的很多中国人羡慕嫉妒恨。这怎么可能是大爱?不爱自己的同胞,不爱自己的国民,甚至不爱自己的年轻人,为了一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只去爱外人,这也能称作大爱吗?

有些人以为只要洗脑洗得好,不怕那些年轻人不受骗。可人一辈子都不觉醒的毕竟少,特别是在现代社会。吴花燕年轻死得早,不然,再给她十年二十年,谁敢保证她还是一直坚持那种认识?一旦觉醒,那种恼恨的力量可以摧枯拉朽!

人一旦明白什么叫美,什么才是真美,他就会爱上美,甚至为了美不顾一切。这一点跟那些不懂美进而仇视美的人使出的劲儿是一样的。几十年前几乎整个国家不懂美,进而不爱美,说美是资产阶级,美是臭美,结果让很多同胞因爱美而受到羞辱甚至失去宝贵生命。

所以,判断一件事、一个人是对是错,是好是坏,只要一个标准就够,这就是看对美的态度。破坏美,戕害美,视美如仇,不共戴天,那就一定是件坏事,或者是一个坏人。如果一个地区一个国家这么做,那么那儿的人们就要遭罪了。

早上读到19世纪只活了不到36岁美国传奇诗人艾米莉·狄金森的一首诗(胡冬译),题目叫《我为美而死》。整首诗不长,照录如下:

 

我为美而死——稍适中

却在墓里反侧

当为真理而死的那个亦已躺下

在毗邻之室——

他轻声问我“何以未竟捐躯”?

“为了美“, 我回答——

“而我——为了真理——它们是一体——

我们是连襟”,他说——

所以吧,像至亲,夜降终聚,

我们隔着房间聊着——

直到绿苔长上了我们的唇——

并盖住了——我们的名——

 

你看,传奇诗人的这首诗中不就认为真理和美“像至亲”一样,“它们是一体”的吗?

所以说,为真理而死,就是为美而死;为美而死,就是为真理而死!

2021.4.18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