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庆(中)王康、东海(左)

现中国异端纷纭,然而大多只是疥癣之疾,最重不过肠胃之疾,都好办。唯有马列才是心腹大患。而且,其它疾病也往往是马列引起或招徕的。

 

异端有良性恶性之别。杨墨佛道,良性异端也。在战国和宋朝,社会危害性最大,故孟子程朱力辟之。但在现代,恶性异端层出不穷,君本位的法家、族本位的纳粹、神本位的伊教、物本位蚂学,还有各种集体主义和民粹主义学说,皆恶性异端,危害性都远远大于杨墨佛道。现在再来严辟杨墨佛道,就非所宜矣。

 

病在骨髓,莫论腠理;马列在宪,莫问狐狸。欲距马列,必兴孔孟。能言距马列者,圣人之徒也;能言尊孔孟者, 天爵之士也。

 

有文章题为《為什麼清朝是奴化政策最成功的時代?》标题就错。清朝以儒立国,再怎么偏离儒家而奴化国人,都很有限,有底线。

 

奴化最成功的時代是马时代。这是中國彻底去儒家化、去中华化、去文明化的亡天下时代,恶性奴性并重,官心民心同黑。只有徹底看清和反思这大半个世纪的亡天下史,奋起去马尊儒,中国才有望光華復旦,日月麗天。

 

马家原教旨和修正主义,各有各的问题。毛时代是原教旨时期,除了马学,其它文化统统打倒,儒佛道耶伊统统斯文扫地,如胡平先生所说:“在奥威尔1984式的极权国家,恐怖袭击确实很难发生。但那不是国家打败了恐怖主义,而是恐怖主义已经打败了国家。”

 

修正主义时期,各种异端泛滥成灾,但儒家获得了一定的发展机会,这是不幸中之大幸。儒家是人世最真正的学说。真是真实,真诚;正是正确、正义。古来不少邪说,或附于佛,或附于道,唯独没有附于儒者,就是因为儒家太真正,任何邪说都附不上来。任何邪说若附上来,其阴功恶法就会被破掉。就像魔鬼,附圣佛则邪气消退;又像冰雪,近烈火则化为流水。

 

现在马家试图融合儒家,失败是必然的,儒马不两立。马家反孔,必然实反,焚其书掘其墓,反得惊天动地,史无前例;马家尊儒,只能虚尊,不能落实,非不能也,不可能也。

 

马家与儒家之间,横亘着三大原则性矛盾:一是物本论与仁本论的矛盾,二是社会本位(党本位)与民本位的矛盾,三是公有制与民有制(私有制)的矛盾。这三大矛盾仿佛三道天堑。马家欲真正尊儒,必须横飞过去。如果横飞过去,马家又不成其为马家矣。

 

当然,如果一定要在理论上将儒马拉拢在一起,我完全可以最大程度地做好,做得比所有人都好。岂仅儒马而已?将儒学与法家、纳粹、伊教等等古今中西所有歪理邪说勾结起来,对我来说也不难。只不过,那样做有一个难以越过的障碍,那就是东海的脸和心。脸皮不够厚,心肠不够黑,下不了手也。

 

卂厅友言:“马克思提倡的让工人认清自己因为资本而丧失的本性,孔子提倡让人民按规矩行事、关注道德标准而不是权力政治。两者时代不同,一个是经济的concern、一个是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entralized state;两者对道德的看法是相通的,都是提倡人性中被异化、改变的东西”云。

 

答:非也,孔子和马氏的道德观念和标准相悖。孔子的道德以仁为本,可以让人和政治仁化;马氏的道德以物为本,导致物化。马氏认为工人因为资本而丧失本性,殊不知,物化才是最严重的丧失本性和异化。物化异化普遍、丧心病狂者众是所有马邦的共同特征。

 

马主义集极权主义和民粹主义之大成,堪称天下第一邪说。其民粹主义具有强烈的蛊惑性煽动性,最适合给人民洗脑并煽动人民造反作乱。试图通过马主义教育提升工人的维权意识,是不行的。

 

通过马主义教育,培养愚民暴民刁民,煽动他们造反作乱,倒是不错。造反作乱成功,无非新一批特权阶级诞生,新一轮极权暴政开始。

 

儒与马不可能共天下,两者此消彼长,此长彼消。毛氏有句话说得不错:什么时候孔夫子回来了,马克思就快要走了。(大意)如果马帮不愿与马克思一起彻底退出历史舞台,就得彻底改邪归正,重归王道礼制。

 

百年浩劫,儒去马来;劫难将尽,马去儒回。这是历史大势,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也。我相信,儒家这一次回归是永久性的,不达大同不罢休,到了大同更不休。

 

我说儒马两家的对立客观存在,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有人如是劝我:“给你点拨佛门菩萨四摄法,就是说智慧的人谋求改变愚蠢的人,有四种方法:一、做同事;二、甜言蜜语;三、夸奖;四、给予利益。有此四法在前,抓住对方的心,才有可能感化同化对方。除此法之外,批判打击消灭,都不是好方法,会引来矛盾斗争乃至牺牲。为了真正对事业负责任,首先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好意心领。但恕我直言,所说菩萨四摄法,用来对待马家,未免小人兮兮。与之做同事,是同流合污;对其甜言蜜语,是巧言令色;夸奖马主义,是苟誉和颂恶。至于利益,儒家给予不了,但儒家不可能给极权主义和特权阶级帮闲帮忙。

2021-7-15余东海集于邕城青秀山下独乐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