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在过去几天看过一丁半点新闻的人,都能看出,彭帅一定会受到巨大的压力。她11月初在互联网上提出了一项严重指控:曾任中国副总理的张高丽曾经对她性侵。这一举动触碰了一条绝对红线:在中国,攻击中共最高领导层人物堪称禁忌。因此,彭帅的帖文仅仅存在了半个小时即遭删除,其社交媒体账号也被冻结。此后,中国境内没有人再报道这起事件,彭帅遭到了中共当局的噤声。
现在,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Thomas Bach)这样的显赫高官也和彭帅进行了30分钟的视讯通话。这堪称丑闻,因为巴赫一定能根据现有的信息判断出,彭帅在目前的处境下不可能自由且不受压力地发声。巴赫以及国际奥委会让自己被中国宣传机器无情地利用。后者连续几天来正在发动一场对外宣传攻势,力图宣称彭帅近况一切都好。
但是,事实显然是另外一副模样。彭帅在对中共退休高官发出了严重指控后,必然会受到中国国家安全机关的直接或间接监管,这点是显而易见的。国际奥委会的举动再次证实,该组织异常天真、脱离实际,而且对中共当局完全不持批判态度。
一些网友调侃说,“党还为个人报平安,真的细心体贴温暖人心”,“这几天导演应该挺忙的,短短几天把她培养成了演员”。不过还是有网友道出了外界的一致感觉,“为啥她们越表演越没有人相信呢”?还有网友痛惜“彭帅压力太大了,明显脱发,这发际线都到了头顶了,希望彭帅挺住”。
据美联社报道,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主席兼首席执行官赛门(Steve Simon) 表示,周六发出视频“并不足以”证明彭帅的人身自由。
他说:“能看到她是积极的事情,但她是否自由、是否能在没有胁迫或外力干预下自己做出决定和采取行动仍是未知数。仅仅这个视频还不够。我们与中国的关系处在十字路口。”
赛门11月19日已写信给中国驻美大使秦刚,要求秦刚与中国高层讨论这个“紧急问题”,希望能尽速解决。他还要求允许彭帅离开中国,或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通过现场视频语音直接与她通话。
同时,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再次发声, 称过去两天的视像没有消除对彭帅现状的担忧。该机构称,35岁的彭帅自两周前提出性侵指控后,就没有再与WTA直接接触过。
▲德国之声(DW)11月18日报道:中国官媒发布“彭帅电邮”WTA主席质疑真实性
在国际网坛连日追问中国网球名将彭帅的安危后,中国官媒CGTN17日突然公开一封署名“彭帅”的电邮内容,强调自己“没有失踪,也没有不安全”,更说性侵指控的内容也不是真的。然而,各界对邮件的真实性存疑。
这封邮件署名给国际女子网球协会主席西蒙 (Steve Simon) 。信中,彭帅强调自己“没有失踪,也没有不安全”。
(德国之声中文网) 中国官媒CGTN周四(11月18日)发布了一封据称是来自中国网球名将彭帅的电子邮件,声称她一切很好,并说自己之前在微博帖子中对张高丽做出的性侵指控不是真的。
这封邮件署名给国际女子网球协会主席西蒙 (Steve Simon) .信中,彭帅声称近日在国际女子网球协会网站上发布的声明,内容都未经过她的同意,强调自己“没有失踪,也没有不安全”。这封邮件写道:“我只是在家休息,一切都没事。谢谢关心。”
对此,西蒙在第一时间做出回应,表示他怀疑这封邮件的真实性,并表示这让他对彭帅的安全产生了担忧。他在一份声明中说:“中国官媒今天发布的关于彭帅的声明,只让我对她的安全和下落感到担忧。我很难相信彭帅真的写了我们收到的邮件,我也不相信这些署名她的内容。他们必须允许彭帅自由发言,没有受到来自任何方面的胁迫或恐吓。她关于性侵犯的指控必须得到尊重,在完全透明和没有审查的情况下展开调查。”
近日,不少知名的网球球星也都公开声援彭帅,表达对她的安危的担忧。根据11月2日在微博上发布的一则帖子的截图,彭透露曾与前中国副总理张高丽发生性关系,并指控张高丽事后“消失”。
她的帖子在发布后30分钟内就被删除了,中国的审查人员迅速采取行动,消除了网上提及该指控的任何内容。彭帅的微博账户有50多万粉丝,但仍被该平台给屏蔽了。
网球巨星大坂直美是其中一位对彭帅的安危表达担忧的球星。这名网球名将17日在推特上写道:“不清楚你们是否也在追踪这以新闻,我前不久获知,我们的一个网球同伴在公开指责被性侵之后,失联了!屏蔽信息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对的。”
她说:“目前的情况,让我很震惊。”她希望彭帅及其家人“一切安好”,并“寄上爱和光明”。
大阪直美在推文中加入了“彭帅在哪儿” (#WhereIsPengShuai) 的标签。网球传奇人物丶39次大满贯冠军得主比莉·珍·金 (Billie Jean King) 在推特上写道:“希望彭帅被安全找到,她的指控需得到全面调查。”
前女子网球世界第一艾芙特 (Chris Evert) 也说,彭帅做出的指控非常令人不安。她在推文中说:“我从彭帅14岁就认识她;我们都应该关注;这很严重;她在哪里?她是否安全?”
中国政府避谈
17日,中国政府持续回避媒体关于彭帅性侵指控的相关问题。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建议记者与“主管部门”联系,尽管记者评论说公安部没有回应。
在当天的外交部例行新闻发布会上,赵立坚被问及国际女子网球协会对彭帅的“安全和下落”的担忧,以及政府是否计划采取任何行动,赵立坚说这个问题 “不是外交问题”,并拒绝进一步评论。
记者继续追问这个问题,声称他们已经联系了中国公安部征求意见,但没有得到回复,这导致记者想知道他们应该联系哪个部门才能获得更多细节的问题。赵立坚回答道:“你认为外交部的发言人是万能的吗?你应该去问主管部门。”
(综合报导)
▲纽约时报11月18日报道:中国压制彭帅事件遇反弹,国际批评四起
艾莎, STEVEN LEE MYERS
先是一位著名运动员对中国前任最高领导人之一发出令人震惊的“我也是”指控。然后是指控者从公众视野中消失,而且消失得如此彻底,以至于人们开始对她的健康和人身安全产生怀疑。
中国当局原以为动用国家的专制机器就可以简单地让整个事件平息下来。相反,网球名将彭帅对国务院前副总理张高丽的性侵指控依然让中国当权者无法回避,这种情况以前很少见。
抵抗中国压制彭帅指控的最新努力出现在周四早间,此前中国官媒曾试图否认彭帅的指控,并称她平安无恙。官媒公布了一封据称是彭帅本人写的电子邮件,称性侵指控不实,并要求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的官员停止插手这件事。
几小时后,WTA毫不含糊地做出回应,暗示该电子邮件很可能被拙劣手法伪造出来的。“我很难相信我们收到的电邮是彭帅本人写的,也不相信那些号称是她所写的内容,”WTA巡回赛首席执行官史蒂夫·西蒙说。
彭帅的指控在国际上引发轩然大波,此时距中国日程表上的一项重大赛事——北京冬奥会开幕只有几周时间。中国政府现在面临着对其行为的新一轮猛烈抨击,这些批评为从外交和商业上抵制冬奥会的呼声火上浇油。
“如此肆无忌惮地试图让彭帅噤声,似乎与中国致力于成功举办北京冬奥会的目标不一致,”娜塔莎·卡萨姆说,她是洛伊研究所民意与外交政策主任,曾担任驻北京外交官。
2016年,时任中国副总理的张高丽。网球选手彭帅对张高丽性侵的指控已对这个政治阶层构成挑战。 MARK SCHIEFELBEIN/ASSOCIATED PRESS
“毫无疑问,这个冒牌声明只会加强抵制冬奥会的呼声,”卡萨姆说。她还表示,对彭帅指控的处理给国际奥委会关于中国对新疆维吾尔族实施种族灭绝指控的回应“蒙上了更大的阴影”。
长期以来,国际奥委会一直坚持将体育与主办国的政治区分开来的立场,称关注的焦点应该放在运动员和赛事上。但像许多国家一样,在中国,体育与政治密不可分。
彭帅事件是针对中国最高权力机构——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成员的第一个“我也是”指控。事件凸显出中国在压制所有的批评,包括那些站出来指控他人行为不端的女性时表现出的傲慢自信。
“她肯定不是第一个被噤声、被消失的人,”女权活动人士吕频写道,吕频创建了已被禁的中文在线论坛“女权之声”,现居新泽西。“彭帅的遭遇在中国现在绝不罕见。当局的权力太大,没人能追究他们的责任。”
彭帅在国内的知名度让她的情况受到高度关注。她在职业网球赛事的排名突飞猛进的时候,曾被中国政府捧为模范运动员。“她就像女子网坛的一阵清风,”中共主要报纸《人民日报》曾在2013年这样写道。“她永远是我们的中国公主。”
在那之前不久,她与自己的双打搭档、来自台湾的谢淑薇赢得了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的女子双打冠军。2014年,两人在法国网球公开赛上再次夺冠,同年,她杀入了美国网球公开赛女子单打半决赛,被官方誉为中国体育的“一朵金花”。
但她11月2日的性侵指控,让她成了政府的眼中钉。
那天晚上,彭帅在自己实名认证的社交媒体帐号发了一篇有时略显杂乱的长帖,描述了她与张高丽断断续续的情人关系。张高丽曾任省长,并在2012年至2017年间担任中共中央政治局七名常委之一。彭帅在帖子中写道,张高丽退休后,再次与她联系,邀请她与张高丽夫妇一起打网球,打球后,张高丽性侵了她。
现年35岁的彭帅描述了对政治权力如此之大的人提出指控时的无能为力感。在这篇内容未得到证实的帖子中,彭帅承认她无法提供证据。
但在一个女性经常受虐待的社会,这一指控引起了反响。彭帅对性侵的描述触动了中国处于萌芽阶段的“我也是”运动的神经,这场运动在发展过程中困难重重,因为曾是受害者的女性一站出来,就经常遭到冷酷无情的法律回应和网络审查。
“即便是以卵击石,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的我也要说出和你的事实,”彭帅写道。虽然帖子很快就从网上消失了,但帖子的截屏仍在流传。审查人员已完成了在中国互联网上删除所有关于彭帅或这一指控的报道或评论。
官方媒体没有报道此事。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周一回避了有关指控的问题,他说,“我没听说过你提的这个问题。”中国社交媒体上找不到有关于彭帅或其指控的最新评论,也找不到她的粉丝们在在线论坛上发的帖子。
这种无声与国际网坛对彭帅的大力支持形成鲜明对比,充分显示了中国审查工具的高效率。
WTA负责人呼吁对彭帅的指控进行调查,甚至暗示,如果没有“看到适当的结果”,巡回赛可能会停止在中国开展业务。男子职业网球管理机构职业网球联合会(ATP)巡回赛也发表声明称,该机构“对彭帅目前的安全状况和下落的不确定性深感担忧”。
世界上一些最为著名的网球运动员也加入到让公众关注彭帅的行列中来,至少是在中国审查机构鞭长莫及的地方。
“我不敢相信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21世纪,”英国网球运动员利安·布鲁迪在谈到彭帅失踪时写道。世界排名第一的男子网球选手诺瓦克·德约科维奇说,有关彭帅在发帖两周后失踪的信息如此之少,“令人震惊”。日本选手大坂直美在呼吁人们关注彭帅失踪时写道,“绝不允许任何情况下的审查制度。”
WTA的反应比许多发现自己与中国政府有分歧的组织甚至国家的反应有力得多。许多组织因害怕失去进入中国巨大市场的机会而退缩。例如,休斯敦火箭队总经理莫雷2019年对香港的大规模抗议活动表示支持,导致中国停止转播赛事后,国家篮球协会(NBA)曾试图安抚中国政府。
人权观察上周还批评了冬奥会的主要商业赞助商在涉及劳工和其他虐待的问题上不敢直言。
目前尚不清楚如果外界要求提供彭帅下落的呼声越来越大,中国政府下一步会采取什么行动。虽然彭帅仍是一名排名靠前的选手,但在2020年2月的卡塔尔公开赛后没有参加过比赛。从目前来看,中国政府似乎只是想等待丑闻消失。
“中共政权的反应与处理所有挑战其道德地位和合法性的问题一样,那就是让问题自己‘消失’,”着有《中国最短历史》等书的贾佩琳(Linda Jaivin)说。“但彭帅作为一个国际知名人物,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
Amy Chang Chien对本文有报道贡献。Claire Fu对本文有研究贡献。
艾莎(Alexandra Stevenson)是时报驻香港商业记者,报道中国企业巨头、跨国公司以及中国在亚洲日益增长的经济和金融影响力。欢迎在Twitter和Facebook上关注她。
Steven Lee Myers是《纽约时报》北京分社社长。他自1989年加入时报,曾在莫斯科、巴格达和华盛顿多地进行报道。他着有《新沙皇:弗拉基米尔·普京的崛起和统治》(The New Tsar: The Rise and Reign of Vladimir Putin)一书。欢迎在Twitter和Facebook上关注他。
翻译:纽约时报中文网
▲德国之声(DW)11月19日报道:小威廉姆斯为彭帅发声 国际女子网联威胁撤出中国
“彭帅在哪”的热搜词持续在推特上被广传,前球后小威廉姆斯等各国男女球星加入声援。而曾为奥运选手的彭帅在北京冬奥举办前夕消失,也让奥委会面对另一波舆论压力。
(德国之声中文网)自从中国网球女将彭帅11月2日在微博上发布长文,对中国国务院前副总理张高丽做出性侵指控后,其社交媒体遭全面封锁,而人也不知去向。
多名国际网坛名将在推特上透过“彭帅在哪”(#whereispengshuai)的热搜词关注彭帅安危,该事件也引来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发布声明,要求中国官方提供交代。而最新加入关注行列的还有国际网球总会(ITF)与国际奥会(IOC),以及美国天后级网球女将小威廉姆丝(Serena Williams)。
小威廉姆丝19日在推特上写道:“我对于彭帅的新闻感到受伤又震惊。我希望她是安全的,且很快可以现身。此事必须被彻底调查,而我们绝不能保持沉默。”该则贴文发布7小时已获近1.5万次转发。
小威廉姆斯19日透过推特声援彭帅,并表示此事“应被彻底调查”、“我们绝不能保持沉默”。
其馀国际网坛知名人士如大坂直美、德约科维奇(Novak Djokovic)、比莉·珍·金 (Billie Jean King)、艾芙特(Chris Evert)等也都在前几日对彭帅事件发声,大大拉升了人们对于此事件的关注度。大坂直美16日并在推文写道:“无论如何审查都是不OK的”。
德国当红网球选手、东京奥运男单冠军兹维列夫(Alexander Zverev)也对彭帅表达了同情。“希望能尽快找到她”,他在意大利都灵参加职网世界巡回赛(ATP)间隙对记者说,“事关一个人的性命,我们在这里所作的一切,与此相比都不算什么。”他还说遇到的其他职业网球选手同样关切这一事件。
在寻找彭帅的国际声浪中,中国环球电视网(CGTN)18日在推特上公布一份声称是彭帅写给WTA的电子邮件,却引发诸多怀疑。
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主席西蒙(Steve Simon)当天在一份声明中说:“中国官媒发布的关于彭帅的声明,只让我对她的安全和下落感到担忧。我很难相信彭帅真的写了我们收到的邮件,我也不相信这些署名她的内容。他们必须允许彭帅自由发言,没有受到来自任何方面的胁迫或恐吓。她关于性侵犯的指控必须得到尊重,在完全透明和没有审查的情况下展开调查。”
西蒙19日又发出警告,如果北京对彭帅消失事件不做出澄清,WTA将取消在中国的所有赛事。“我们完全准备好终止我们的活动,并承担一切因此带来的后果”,他在接受CNN采访时说,彭帅的指控“比商业利益更重要”,“女性必须得到尊重,不能被噤声。”
目前中国已是国际女子职业网球赛事的一个重要举办地点。2018年深圳获得了2019-2028年度WTA年终总决赛的举办权,奖金也由700万美元跃升至1400万美元。但由于新冠疫情爆发,过去两年该赛事都未能在中国举办。
彭帅事件烧及北京冬奥
距离北京冬奥开幕不到一百日,曾经参加过三次奥运赛事的彭帅在此时行踪成迷,也引发外界的讨论。在中国外交部18日的例行记者会上,有记者问到彭帅一事是否会影响中国在举办北京冬奥时的形象。发言人赵立坚对此表示:“这不是外交问题,我也不掌握你提到的有关情况。”
而IOC也在CGTN发布彭帅邮件后,于18日表示:“我们已看到了最新的报道,并对彭帅安全的保证感到鼓舞。”
对此,国际非政府组织人权观察19日发表声明,质疑IOC的言论。人权观察指出:“中国政府是国际奥委会的冬奥会合作伙伴,它经常强迫那些它认为观点或行为有问题或令人尴尬的人失踪,采用法外拘留的形式,并公布强迫供词,使可疑的案件显得合法。有鉴于此,国际奥委会接受(中国)政府的保证是令人惊讶的。”
人权观察并在声明中写道,“中国政府正在实施针对数百万维吾尔族人的反人类罪行,并加强对香港和西藏的压迫,同时扼杀了国内和国际媒体。但对中国政府来说,奥运会是一个地缘政治事件,可以提升政府和执政的中国共产党在国内外的地位。”
人权观察呼吁,距离北京冬奥已不到三个月,运动员、全球的体育迷和奥运赞助商应为彭帅发声,并在奥运会前利用他们的影响力来解决中国的人权侵犯问题。人权观察表示:“奥运会应该是对人类的庆祝,而不是虐待运动员和对反人类罪行进行体育清洗的机会。”
(综合报道)
▲德国之声(DW)11月19日报道:联合国等声援彭帅 中国面临更多国际压力
中国官媒公开了中国网球将彭帅“报平安”的电邮后,联合国呼吁中方就彭帅的行踪提供证据。在国际女子网球协会和多国球星持续发声之际,德国奥体联也作出表态。
(德国之声中文网)联合国周五(11月19日)呼吁中国提供证据,证明中国网球将彭帅安好。联合国人权高级专员办事处发言人特罗塞尔(Liz Throssell)当天在日内瓦表示,掌握有关彭帅的行踪和健康状况的证据将是很重要的,“我们敦促中方对她的性侵犯指控进行全面且透明的调查”。
现年35岁的彭帅11月2日在微博上发布长文,对中国国务院前副总理张高丽做出性侵指控后,其社交媒体遭全面封锁,而人也不知去向。
在联合国表态的前一天,中国官媒CGTN发布了一封据称是来自彭帅的电子邮件,声称她一切很好,并说自己之前在微博帖子中对张高丽做出的性侵指控不是真的。
WTA威胁撤出中国
这封邮件署名给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主席西蒙 (Steve Simon) .西蒙在第一时间做出回应,表示他怀疑这封邮件的真实性,并表示这让他对彭帅的安全产生了担忧。
西蒙周五又发出警告,如果北京对彭帅消失事件不做出澄清,国际女子网球协会将取消在中国的所有赛事。“我们完全准备好终止我们的活动,并承担一切因此带来的后果”,他在接受CNN采访时说,彭帅的指控“比商业利益更重要”,“女性必须得到尊重,不能被噤声。”据估计,如果真的撤出中国,WTA可能将会损失数亿美元。
波及奥运会
距离北京冬奥会开幕不到一百日,曾经参加过三次奥运赛事的彭帅在此时行踪成迷,国际奥委会(IOC)的态度由此额外受到关注。在看到中国官媒有关彭帅邮件的消息后,国际奥委会当天表示:“我们已看到了最新的报道,并对彭帅安全的保证感到鼓舞。”
对此,国际非政府组织人权观察19日发表声明,质疑国际奥委会的言论。人权观察指出:“中国政府是国际奥委会的冬奥会合作伙伴,它经常强迫那些它认为观点或行为有问题或令人尴尬的人失踪,采用法外拘留的形式,并公布强迫供词,使可疑的案件显得合法。有鉴于此,国际奥委会接受(中国)政府的保证是令人惊讶的。”
在彭帅事件发生之前,已有不少人权组织以及西方政界人物多次呼吁,至少在政治层面上抵制北京2022年冬奥会,以抗议中国的恶劣人权状况。
德国奥林匹克体育联合会(DOSB)周五对中国网球运动员彭帅的案件作出了反应。该联合会发表推文表示,他们“忧心忡忡地关注着奥运选手彭帅的事件,需要清楚地了解她的安危和目前的状况”。
此前,包括美国天后级网球女将小威廉姆丝(Serena Williams)在内的多国网球球星也纷纷公开对彭帅表示声援。“彭帅在哪”(#whereispengshuai)由此成为推特上广为流传的关键词。
▲美国之音(VOA)11月19日报道:中国当局为何对彭帅失踪讳莫如深?
旧金山 —观察家表示,中国奥运网球明星彭帅的失踪似乎表明,中国政府希望压制对其统治的任何威胁。彭帅不久前指控,曾任中共政治局常委的张高丽对她实施过性侵。
35岁的彭帅曾经是世界排名第一的职业双打选手,11月2日通过中国社交媒体微博表示,中国前副总理张高丽对她进行过性侵。
中国当局很快删除了这篇文章。然而,人权组织本周开始询问彭帅人在哪里。总部设在美国的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要求对彭帅提出的指控进行“妥善处理”、“必须对指控进行充分、公平、透明和不受审查的调查”。该组织还威胁要撤出中国的锦标赛。
中国共产党政府极少容忍对官员的负面评论。其他一些对权威的挑战者,如作家、持不同政见者和香港书商,在触犯领导层后失踪。有的在失踪一段时间后突然在中国法律系统中现身。
设在美国夏威夷的井上健亚太安全研究中心(Daniel K. Inouye Asia-Pacific Center for Security Studies)教授吴翁(Alexander Vuving)说:“从众多事件的联系来看,我们可以怀疑北京是在幕后操控这一切。”
他说:“这些人都是被党扣住了。”
75岁的张高丽曾担任中央政治局委员,此前是天津市委书记。他担任过国务院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主任,并主持过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工作会议。
台北国立政治大学外交学系副教授黄奎博说:“我认为这类事情背后的思维通常是集体大于个人,稳定高于一切,因此根据这一思维,你当然可以有想法,但不能影响总体稳定,总体稳定当然包括共产党的控制。”
中国最大的女性议题新媒体频道女权之声的创办人吕频说,彭帅的指控显示了当权者在中国女权主义事业中的牵涉。
“她的经历……促使人们反思女权运动,因为女权运动将不可避免地触及和对抗当权者。” 吕频说:“我也看到人们对彭帅的失踪感到恐惧。我想,很难简单地说她的勇气鼓舞了所有人。但在我看来,彭帅的直言不讳对中国的#MeToo 运动具有重要意义。”
风口浪尖上的中国
中国官方全球电视网(CGTN)本周三刊登了一封据称是彭帅写的英文电子邮件,称她从未证实国际女子网球协会的声明,说她正在家休息。
国际奥委会表示“对她目前安全的保证感到高兴”。彭帅曾参加过2008年、2012年和2016年夏季奥运会。
然而,人权组织和网球界的观察家怀疑这是一种掩饰。网球专业网站Tennis.com的一篇推文开门见山地直言:“我很难相信彭帅真的写了那封我们收到的电子邮件”。
推特话题标签“彭帅在哪里”(#WhereIsPengShuai)上了推特的全球流行榜。国际网球冠军大坂直美、小威廉姆斯和诺瓦克·德约科维奇对她明显的失踪表示担忧。
人权观察组织说:“作为国际奥委会冬奥会的合作伙伴,中国政府经常强迫他们认为观点或行为有问题或令其难堪的个人消失。”
北京将主办2022年冬季奥运会。
悉尼科技大学商学院体育管理系副教授达里尔·阿迪亚尔(Daryl Adiar)说:“借用网球术语,球现在在中国的这一边了。”
他说:“彭帅似乎可能正在寻求走法庭途径,全世界的申诉者都应该有这样做的权利。”
中国官员没有对彭帅的状况或国际女子网球协会的要求发表任何评论。
(美国之音中文部记者易林对本报道亦有贡献)
▲美国之音(VOA)11月20日报道:彭帅在哪里?白宫和联合国表示关切 国际女网协会警告或从中国撤赛
白宫和联合国星期五(11月19日)对中国网球运动员彭帅似乎在揭露前中共政治局常委张高丽性侵后失踪深表关切。在两个多星期的信息封锁和网络审查后,中国官媒星期四转发了一封据称出自彭帅的电邮,但这反而进一步加深了外界对这位网球女将的担忧。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警告将考虑把赛事撤出中国。与此同时,随着国际呼声的加大,《环球时报》主编胡锡进等中国官媒人士已开始出面为中国体制辩护。
白宫新闻秘书莎琪在白宫例行记者会上说:“我们对有关彭帅在指控一名前中华人民共和国高官性侵后似乎下落不明的报道深表关切。我们与其他方面一起,呼吁中国当局提供独立的、可核实的证据,证明她的下落和她的安全。”
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公室的发言人利兹·斯罗塞尔在日内瓦对记者们谈到彭帅时说:“重要的是,要有关于她的下落和福祉的证据,我们敦促对她提出的性侵指称进行完全透明的调查。”
国际职业女子网球最主要的组织WTA首席执行官史蒂夫·西蒙星期四对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和其他美国媒体说,该协会将考虑撤出在中国的赛事,这可能让WTA损失数千万美元的生意。
西蒙在星期五给路透社的一份声明中说,WTA此刻在中国“处在一个十字路口”。
他说:“我们继续呼吁提供独立和可证实的证据,表明彭帅是安全的,而且她提出的性侵指称将得到全面、公平和不带内容审查的调查。否则,WTA已准备好做出正确的事情。”
曾获国际双打冠军的彭帅11月2日在微博上公开指称曾任中共政治局常委和国务院副总理、75岁的张高丽对她性侵。这个帖子很快被删,中国随即在互联网展开大规模的内容审查。
彭帅那则被删掉的帖文尚无法得到证实,帖文也没有明文使用“性侵”或“性骚扰”字眼,还提到她本人对张高丽有感情。但是帖文说,张高丽逼她与他发生性关系。
彭帅在1600多字的贴文中说,十年前,她与当时担任中共天津市委书记的张高丽发生过一次性关系,张高丽升任常委去北京后就没有联系过她。大概三年前,即2018年,当时已退休的张高丽约她打网球后,与他的妻子康洁一起把她带到他们家中,给她施加压力,要求与其发生性关系。
帖文说:“那天下午我很怕,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人在外帮守着,因为谁都不可能相信老婆会愿意。”
彭帅微博账户的这段帖文说,“那天下午我原本没同意一直哭”,后来,“我又怕又慌带着七年前对你的情感就同意了”。
彭帅发出这段贴文后便与外界失去联系,而中国政府随即展开了全方位的信息封锁和网络审查。
在WTA负责人西蒙和一些国际网球名将公开对彭帅下落表示担心后,官方的环球电视网(CGTN)星期四在推特上发布了据称是网球明星彭帅写的一封英语电邮。
这份电邮就WTA官网最近发布的新闻回应说,“该内容没有经过我本人确认或核实,是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发布的。该稿中的新闻,包括性侵指称是不真实的。我没有失踪,我也没有不安全。我只是在家休息,一切安好。”
这份电邮让外界更加担心彭帅的安全和下落。
法国著名体育报纸《队报》(L’Equipe)将彭帅列为星期六的头版头条报道并回应了已在社交媒体传开的呼声:“彭帅在哪里?”
包括塞雷娜·威廉姆斯和大坂直美在内的一些国际最知名的网球运动员都使用了“彭帅在哪里?”的社交媒体标签。
星期五,中国官媒又发出了几张据称是彭帅的“周末愉快”近照。官方的《环球时报》的总编辑胡锡进在推特上用英语说,他不相信彭帅受到虐待,有关她的不真实揣测必将被粉碎。
针对WTA负责人对彭帅下落表达关切并考虑撤出中国的消息,胡锡金用英文发推,自称他“熟悉中国体制”,并说:“也许你这样做是好意。但你应当懂得中国,包括懂得你所不喜欢的体制是如何促进了14亿中国人民的实际权利的。当你表达对中国的任何关切时,不要使用胁迫式的语气。”
推特在中国境内是被封锁的。
彭帅出生于1986年,是中国职业女子网球运动员,单打的最高排名曾达世界第14名。她与台湾选手谢淑薇获得过双打国际冠军,包括2014年获得法国网球公开赛的女双冠军。
1946年出生的张高丽是福建晋江人,在2013年升任中共政治局排名第七的常委兼国务院第一副总理之前,担任过中共广东省委副书记、深圳市委书记、山东省省长、中共山东省委书记和中共天津市委书记等职。官方的新华社曾说,张高丽的爱好包括阅读、中国象棋和打网球。
(本文参考了路透社的信息。)
▲德国之声(DW)11月20日援引德语媒体:国际女网协会勇敢单挑中国
德语媒体本周持续关注的焦点是中国网球选手彭帅的事件,自从彭帅本人从台面上消失之后,社会各界纷纷替她发声,想知道“彭帅到底在哪里?”。《每日新闻》对国际女网协会主席西蒙的态度做出正面评价;《法兰克福汇报》则指出,随着冬奥的日期逼近,中国受到的外界压力越来越大。
(德国之声中文网)德国《每日新闻》(Tagesschau)以评论“国际女网协会及其对中国独裁的勇敢单打独斗”(Die WTA und ihr mutiger Alleingang gegen Chinas Diktatur),对于世界女子网球协会(WTA)在此事件中采取的明确立场,做出正面评价。
文章以过往其他体育协会的消极态度作为开头,提到“人们几乎已经对此习以为常:各体育协会对中国议题的应对通常都会极其谨慎,尤其是在涉及侵犯人权问题的时候,不要过于大声地抗议,毕竟,其中通常牵涉了大量的资金。”
不过,此次的彭帅事件却非如此:“这次事件有了转机,自从彭帅在网上指控前中国副总理张高丽对她性侵之后,这位35岁的网球员已经消失了好几天。国际女网协会主席西蒙(Steve Simon)现在明确表示敢于反抗中国官媒 – 对它发出的公开声明完全不买帐,他怀疑这封据称是彭帅本人发给WTA的电邮、声称自己过得很好的真实性。”
该评论接着引用西蒙本周四的声明,并称赞其令人印象深刻:“西蒙周四通过CNN宣布:”我们已经为结束我们的活动,以及其将带来的所有后果做了万全准备,因为这比生意更重要。妇女需要被尊重,而不是被审查。‘这是一个既强烈又清晰的信息,关乎的是高达十多亿美元的中国职业女网十年合约。“
文章肯定西蒙身为国际女网主席,确实履行了他的该尽到义务:关注、协助网球家族的成员之一,“与一般体育官员泛泛而谈和口惠而实不至的做法不同,西蒙要求中国提供明确的证据,证明前世界级球员彭帅可以安然无恙地生活,不受报复。”
反之,评论结尾提到国际奥委会的反应:“在这种背景下,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IOC)及其主席巴赫(Thomas Bach)的沉默只会更加响亮。”尽管他们不断强调,所做的一切都是以运动员的利益为优先,但当事情发展到像彭帅的情况一样时,“国际奥委会和主席巴赫陷入了沉默。而西蒙以其清晰的思路,使中国现在必须对这一案件采取立场 – 安静地坐视不理已经行不通了。”
《法兰克福汇报》也发表评论“中国受到了抵制奥运的威胁?”(Droht China ein Olympia-Boykott?)为题,指出中国目前受到的压力日益增加。文章引用了环球时报主席胡锡进的推特作为开头:“围绕失踪的网球运动员彭帅的丑闻对中国来说是如此的敏感,以至于党报《环球时报》的主编甚至不愿意在推特上把关键词说出来。主编胡锡进周五写道:”作为一个熟悉中国制度的人,我不相信彭帅会像外国媒体猜测的那样,因为正在谈论的这件事而遭受报复或压制。‘’这件事‘指的是什么?指的也就是所谓的性侵嫌疑事件。“
“胡锡进的推文是国家机器第二次笨拙地试图以某种方式压制对彭帅遭遇的国际怒火。在第一次尝试中,国家电视台英语频道公布了据称是由彭帅写的一封电子邮件,称‘我既没有失踪,也没有遭遇危险。……一切都很好。’”
文章继续写道:“对中国来说,在距离北京冬奥会开幕仅有三个月的这个时间点,国际压力正成为一个日益严重的问题。彭帅曾三次参加奥运会,而她目前所受到的待遇正在助长对奥运会进行外交抵制的呼声。自从美国总统拜登在本周四的新闻发布会上说美国正在考虑抵制的可能性后,这个问题又被提上日程表。 ”
就在国际社会对彭帅高度关注的同时,“中国仍然保持沉默。外交部发言人周五重复了他几天来重复使用的公式,说他‘不熟悉情况’。在中国,通过软禁和恐吓来压制不同的声音并非偶然,国家媒体公布有关人员的强迫性声明也是一种常见的方法。”
“这个案例清楚说明了中国在多大程度上将自己与世界其他地区的通信空间封闭起来。对所有关于这个问题的文章进行严格审查,甚至在私人聊天中也是如此,这使得国内的任何辩论都无法进行。”
评论结尾提到,不管国际社会抵制冬奥与否,“可以预见的是,由于严格的新冠防疫措施,只有少数政治代表团会参加2月份的开幕式。对于届时让现场高朋满座,中国似乎兴趣不大,根据外交界的消息称,中国几乎没有发出任何邀请,而是花时间来澄清在什么条件下才能进行这类型的访问。迄今为止,唯一确认的官方消息是普京将以俄罗斯奥委会主席,而非总统身份出席冬奥。”
摘编自其他媒体的内容,不代表德国之声的立场或观点。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1月20日报道:法新社:彭帅“最新”照片和晚餐视频更加蹊跷
中国网球名将彭帅自揭与中共前副总理张高丽不伦恋后,至今音讯全无。继官媒CGTN代发彭帅的未失踪声明后,官媒记者接续在推特上贴出多张彭帅照片。但彭帅的人身安全仍引发隐忧,除了推特的真实性惹议外,大陆网上仍难搜寻到任何彭帅的蛛丝马迹。法新社记者表示:官媒央视记者公开彭帅“最新”照片;胡锡进发布彭帅11月20日晚餐的视频让人觉得事情更加蹊跷。
CGTN新媒体编辑部责任编辑沈诗伟十九日深夜在推特发布三张彭帅近照,沈诗伟表示,彭帅问候大家“周末愉快”。三张照片显示,彭帅穿着短袖白上衣与黑短裤,手持功夫熊猫与猫咪的合照。然而,目前寒流来袭,但照片里彭帅竟一身短裤短袖,引发外界更多质疑,沈诗伟的照片更被指是“提油救火”,让人更担忧彭帅处境。
除此之外,在这张声称是彭帅的近照里,彭帅背后还有一张她与小熊维尼的合照,由于小熊维尼在大陆有特殊寓意(暗指中国大陆国家主席习近平),这张相片也因此引发许多网友的联想。
中国《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转发上述推特文,并称从他“个人消息来源”确认相片确实是彭帅现况。胡锡进还说,彭帅过去几天自由地留在自己家中,不想被打扰,很快就会现身出席公开活动。
但在网路控制下,难见网民对彭帅事件的讨论,也难寻找彭帅近况的消息,可见的消息都为旧闻。
彭帅的“被消失”引发国际声浪批评,《纽约时报》评论,现在彭帅代表的微风已经变成高温的爆炸事件,冲击中国政治圈。彭帅事件正是检视中国是否适格举办奥运,以及北京应该说明“彭帅在哪里、相关行动为何”的时机。
彭帅一案与政治无关,而是一名运动员面对权高位重的男性要求不伦关系之后、提出可信的MeToo指控而失踪。当数千个世界各地的运动员到达中国参赛时,很难理解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IOC)如何能闭上眼睛看着一个世界级的运动员被打压。
另据法新社报导,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公署呼吁,应对彭帅提出的性侵指控进行充分透明调查。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巴舍莱的发言人史劳塞尔在瑞士日内瓦对记者表示:“我们务必要见到她的下落及是否平安的证据。我们也要求对她的性侵指控进行充分透明调查。”
▲美国之音(VOA)11月20日报道:彭帅事件或加剧抵制呼声 美国对北京冬奥的外交抵制意味着什么?
华盛顿 —美国总统拜登表示,美国正在考虑对北京2022年冬季奥运会进行外交抵制。美国一些人权活动人士和国会两党议员对此表示欢迎,一些人则呼吁全面抵制。有学者认为,彭帅事件可能加剧抵制北京冬奥的呼声。但也有学者不支持外交抵制,认为这无法改善中国人权状况,反而可能对奥运会本身造成消极影响。
拜登总统星期四(11月18日)在白宫回应记者有关是否在考虑对北京冬奥会进行外交抵制的问题时说:“这是我们正在考虑的。”
白宫发言人莎琪当天在记者会上也做出这样的表述,但她表示,总统会在什么时候做出决定,她没有具体的时间表。她说,拜登总统与中国领导人习近平周一晚视频会晤时,没有谈及北京冬奥会。
本周早些时候,《华盛顿邮报》援引消息人士的话说,鉴于元首会晤已落幕,白宫可能会很快宣布对北京冬奥进行外交抵制的决定。
什么是外交抵制?
悉尼科技大学(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Sydney)体育管理系副教授阿迭尔(Daryl Adair)对美国之音说,外交抵制是指“允许他们的运动员去中国参加比赛,但他们的政府不认可北京是适合的主办方。”他说:“在实际操作中,比如可能涉及不派遣政府官方代表团去奥运会。”
各个国家通常会派出高级别的官方代表团参加奥运会的开幕式,一些国家的政府首脑或政要也会出席,以显示国际社会对来自世界各地数千名运动员的支持。
美国非政府组织“公民力量”创办人杨建利对美国之音说:“奥运会不仅是运动会,也被看作是外交的场所,表达国家和国家之间的友谊,或者缓和两个国家的紧张局面,或是表达一个国家对另一个国家不满的场合。美国政府这次的外交抵制就是说,这次不会像惯例那样派外交人员、派国家政府的工作人员、政府的官员做出官方代表团去祝贺、去出席。”
包括杨建利在内的一些人权活动人士,以及来自两党的一些美国国会议员,都呼吁拜登政府对这次奥运会实行外交抵制,以抗议中国糟糕的人权纪录,尤其是中国政府对新疆维吾尔人的“种族灭绝”。
众议院议长佩洛西和担任过2002年美国盐湖城冬季奥运会组委会执行长的共和党籍联邦参议员罗姆尼(Mitt Romney)都主张美国政府对北京冬奥会实行外交抵制,认为这样既对北京践踏人权做出回应,又不会损害运动员的利益。参议院两党领袖上个月还推出修正案,禁止美国国务院将联邦资金为美国政府雇员参加北京冬奥提供“支持或便利”。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周四援引政府高级官员的话说,拜登总统预计不会出席北京冬奥会,但还没有正式决定是否不派任何政府官员出席,不过白宫内部的相关讨论倾向于此。
布劳内尔:外交抵制可能史上第一次
曾是美国田径运动员的密苏里大学圣刘易斯分校(University of Missouri-St. Louis)人类学教授苏珊·布劳内尔(Susan Brownell)主要研究中国体育、奥运会以及国际赛事,并曾在中国做过田野调查。
她说,美国总统通常不出席在他国举办的奥运会的开闭幕式,2008年北京奥运会是唯一一次在任美国总统到美国以外国家参加奥运会,所以拜登总统本来可能也不会去参加北京冬奥会开幕式。
她说,近些年来,美国总统通常会派夫人或者女儿出席奥运会开幕式,也是一种非正式的形式。 “所以,有可能拜登将会做一些他本来就会做的事情,然后称其为外交抵制,”她猜测。
不过她指出,过去也有抵制奥运会的先例,但使用“外交抵制”的说法,这次似乎是第一次。
2014年俄罗斯索契冬奥会也因人权问题而遭到抵制,当时多国政要均表示不出席。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亦表示自己和夫人以及当时的副总统拜登都不会出席,但是并没有将其称为抵制或外交抵制。
美国国务卿布林肯上星期三在《纽约时报》主办的一次对话会上说,美国政府正在就北京冬奥会与其他国家和伙伴积极磋商,并在适当时候作出宣布。
布劳内尔认为,如果美国希望组织一场广泛的外交抵制,但问题是,相比夏季奥运会,冬奥会本来可能也不会有很多国家政要出席,而且北京以防疫为由仅限中国大陆观众入场观赛,可能很多政府官员本来也去不了。
她说:“‘外交抵制’可能只是一种宣示,有没有这种宣示,对本来就会发生的事不会有很大的影响。”她认为,如果美国宣布外交抵制,北京很可能也会强调这点,并称这不过是“哗众取宠”(grandstanding)。
外交抵制有何意义?
但是一些分析认为,宣布外交抵制仍具有重要象征意义。CNN的一篇分析文章说,“在习近平收揽国内权力之际,这种外交抵制将剥夺他在光彩熠熠的盛会上招待世界最高领导人们的一些荣耀。而且,外交抵制具有在不伤害运动员的情况下表达这种态度的优势。”
杨建利认为,虽然外交抵制可能并不会带来中国人权的立即改善,但是美国作为世界民主领袖,通过这种方式对中国严重人权侵害表达关切的态度本身就非常有意义。
他说:“虽然我们可能不能看到明天中国的人权就改善了,但是这种外交抵制所造成的影响会慢慢影响到未来中国政府的决定,也影响到中国的民众,也影响到世界其他地方的运动员对人权的看法,甚至影响其他地方的人民对中国人权的看法。它不是着眼于明天的结果,而是着眼于长远的结果。”
但是布劳内尔担心,这些抵制可能会令中国的人权状况恶化,而不是改善,“因为这会让中国感到被国际社会孤立,而不是被接纳。”
她说:“我认为在当下我们所处的这个氛围中,孤立和妖魔化中国不是解决方案。中国现在的情绪有点激进,那样做只会让中国变得更激进。”她说,2008年北京奥运的时候,在火炬接力遭遇抗议以及西藏发生示威游行之后,北京就加强安全打压力度,而这些措施也在奥运之后延续甚至加强。
布劳内尔反对任何形式的奥运抵制。她认为,即使是外交抵制,也会对奥利匹克运动本身造成不好的影响。“如果各国都认为这是有效的,并决定未来也尝试使用外交抵制,我想这是危险的,”她说。
全面抵制北京冬奥的呼声仍在
但是,一些活动人士和政界人士认为外交抵制的力度不够,他们要求对北京冬奥会实施包括运动员抵制和赞助商抵制在内的全面抵制,以抗议中国政府践踏人权。一些活动人士把在北京举行奥运会形容为“种族灭绝运动会”。
基督徒守护联盟(Christian Defense Coalition)主任帕特里克·马哈尼牧师(Rev. Patrick Mahoney)本周早些时候在位于科罗拉多州的美国奥委会总部外进行了抗议示威。他2008年曾在北京天安门广场抗议北京的人权记录,反对在北京主办2008年奥运会。
他认为,去到一个对维吾尔人进行种族灭绝、打压宗教自由、践踏香港民主的国家参加奥运比赛,是愧对良心的。
他对美国之音说:“如果我们的政府官员做出决定,认为中国政府的人权侵害太严重,他们不会参加北京2022年奥运会,那么他们怎么能够派我们的运动员去呢?这是更加不尊重我们的运动员。”
包括共和党籍联邦参议员科顿(Tom Cotton)在内的一些共和党人也要求全面抵制北京冬奥会。科顿星期四在国会山召开记者会说,他担心美国运动代表团在中国面临的安全问题,呼吁通过全面抵制的方式来抗议北京对人权的严重践踏。
不过,全面抵制的现实几率几乎很小。美国奥委会今年早些时候在一份声明中说:“我们相信,更为有效的行动方式是让世界各国政府和中国政府就人权和地缘政治问题进行直接接触。”
密苏里大学圣刘易斯分校的布劳内尔教授说,与中国及其他国家不同,美国奥委会是独立于政府的非盈利体育组织,其运作资金都来自捐赠、赞助和电视转播权等收入,他们是否派运动员参赛,不需要联邦政府的支持,如果联邦政府禁止他们派出运动团队,美国奥委会可以抗拒这种决定。
她说,当年英国等国也抵制1980年莫斯科奥运会,但是英国奥委会还是派出了运动代表团参赛,只是运动会期间不使用本国国旗,而是使用奥委会会旗。
在抵制北京冬奥会的声浪仍旧此起彼伏之际,中国网球名将彭帅在揭露前中共政治局常委张高丽性侵后失踪也受到国际社会的关注。白宫和联合国分别对此事表示关切,国际女子网球协会还警告将考虑把赛事撤出中国。
悉尼科技大学的阿迭尔教授认为,彭帅事件或将进一步加剧抵制北京冬奥的呼声。他说:“彭帅的情况,如果未能经过恰当的调查得到解决,如果运动员没有机会在不害怕遭受报复的情况下陈情,这可能会使得针对中国的那些批评流传更广,那些批评认为,中国对待少数族裔或异议人士的方式让北京不能胜任主办奥林匹克运动会。”
对于美国考虑外交抵制北京冬奥会,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星期五在例行记者会上说,运动员才是奥运会的真正主角,“将体育运动政治化有违奥林匹克精神,损害的是各国运动员的利益。”他称,美国就人权问题对中国的指控不符合事实。
▲德国之声(DW)11月20日报道:“彭帅近照”难平众怒 北京冬奥恐受影响
中国网球名将彭帅事件继续发酵:官媒发出所谓“彭帅近照”,外界却不买账;国际奥委会(IOC)资深委员透露,彭帅安危之谜引发的全球公愤可能迫使IOC转对中国强硬。
(德国之声中文网)中国官媒《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周六(11月20日)在推特上转发中国网球运动员彭帅的近照称,通过自己的消息来源确认,这些照片的确是彭帅目前的状态,并称彭帅很快将公开露面。
胡锡进还指出,过去几天,彭帅自由地待在家中,不想被打扰。胡锡进转发的推文来自同为官媒的中国环球电视网(CGTN)记者沈诗伟。沈诗伟写道:“彭帅的朋友圈刚刚发了三张近照,并祝大家’周末愉快’.她的朋友分享了这三张照片以及彭帅的朋友圈截图。”
现年35岁的彭帅11月2日在微博上发布长文,对中国国务院前副总理张高丽做出性侵指控后,其社交媒体遭全面封锁,而人也不知去向,引发广泛关注。
越抹越黑?
目前外界尚无法证实所谓“彭帅近照”的真实性。而从这些照片下的评论不难看出,不少网民对此深表怀疑,称这种“拙劣”的做法是典型的“欲盖弥彰”,“越抹越黑”。也有人反问:“谁会相信一个官媒转发另一个官媒的消息?” 此外,呼吁胡锡进在“内网”(推特在中国是被封锁的)上转发这些照片的评论也为数不少。
还有用户放大了照片中彭帅身后和维尼熊的合影,并嘲讽道:“谁在幕后操控一目了然。”中国领导人习近平一度被网民指酷似迪斯尼卡通人物小熊维尼,维尼熊由此成为中国的网络敏感词。另外,彭帅这张一手拿功夫熊猫,背后是维尼熊照片的安排也被部分网民解读为 :这传递了她眼前是“国宝”(谐音中国国保人员),背后是“维尼熊”的处境。
白宫和联合国呼吁拿出证据
发布彭帅的“近照”是中国官媒本周第二次试图表明彭帅“一切安好”的努力。本周四,CGTN发布了一封据称是来自彭帅的电邮。邮件中,她声称一切都好,并指出,自己之前在微博帖子中对张高丽做出的性侵指控不是真的。
然而,这封电邮也同样受到外界的质疑。联合国和美国政府先后呼吁中方提供彭帅安好的证据。联合国人权高级专员办事处发言人特罗塞尔(Liz Throssell)周五在日内瓦表示,重要的是,要有关于彭帅的下落和福祉的证据,“我们敦促中方对她的性侵犯指控进行完全透明的调查”。
同一天,白宫新闻秘书莎琪(Jen Psaki)在例行记者会上表示,美国方面对有关彭帅的报道深表关切,“我们与其他方面一起,呼吁中国当局提供独立的、可核实的证据,证明她的下落和她的安全。”
已被删掉的彭帅博文截图
WTA态度坚决
“彭帅电邮”的收件人、持续为彭帅发声的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主席西蒙 (Steve Simon)周四当天回应:“中国官媒发布的关于彭帅的声明,只让我对她的安全和下落感到担忧。”
西蒙周五又发出警告,如果北京对彭帅消失事件不做出澄清,国际女子网球协会将取消在中国的所有赛事。“我们完全准备好终止我们的活动,并承担一切因此带来的后果”,他在接受CNN采访时说,彭帅的指控“比商业利益更重要”,“女性必须得到尊重,不能被噤声。”据估计,如果真的撤出中国,WTA可能将会损失数亿美元。
针对西蒙的警告,胡锡进也发表英文推文回应:“也许你这样做是出于好意。但你应当懂得中国,包括懂得你所不喜欢的体制是如何促进了14亿中国人民的实际权利的。当你表达对中国的任何关切时,不要使用胁迫式的语气。”
抵制北京冬奥呼声渐长
不仅中国面临越来越多的国际压力,至今不愿直接表态的国际奥委会(IOC)也受到质疑。彭帅曾经参加过三次奥运赛事。
据路透社周六报道,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资深委员庞德(Dick Pound)透露,彭帅的安危和下落引发全球公愤,这种情况可能会迫使国际奥会就中国的人权纪录跟北京对质。尽管这波怒气不太可能阻止北京明年2月举办冬奥会,但庞德并未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
这名国际奥会委员年资最长的委员告诉路透社:“如果不尽快以明智方式解决,可能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他补充道,这可能迫使国际奥会采取更强硬的立场。
倾向沉默的国际奥委会周五透过一份声明解释:“经验表明,安静的外交为此类问题找到解决方案提供了最好的机会。这也是国际奥委会在现阶段不会进一步置评的原因。”
在彭帅事件发生之前,已有不少人权组织以及西方政界人物呼吁,至少在政治层面上抵制北京2022年冬奥会,以抗议中国的恶劣人权状况。继美国本周证实正在考虑外交抵制北京冬奥会后,又有报道指出,英国也正考虑采取外交抵制措施。
▲美国之音(VOA)11月21日报道:胡锡进公布彭帅“现身”视频 外界仍关心其自由安全
《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11月20日在推特上发布的中国网球选手彭帅的视频截图(推特截图)
华盛顿 —中国官方的《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这个周末在推特上发表多条有关中国网球名将彭帅的视频,称视频显示彭帅人在北京。彭帅的“现身”视频仍未打消外界对于她安全情况的担忧和疑虑。
胡锡进星期六(11月20日)晚间以英文在推特发文,公布第一段视频。他说:“我获得了两段视频短片,视频显示彭帅在北京的一家餐厅与教练和朋友吃饭。视频内容清楚显示,拍摄日期是北京时间星期六。”
这段视频似乎是在刻意捕捉餐桌上关于日期的讨论。当视频中的男子说到:“明天这不是11月20号吗”,餐桌上的一名女子立刻打断说“21!”男子立刻改口:“11月21号”。视频中的彭帅神情专注,不断点头以示赞同,但全程没有开口说话。
胡锡进星期六发布的第二段视频似乎显示的是彭帅戴着帽子和口罩走入餐厅的时刻。视频拍到了餐厅门上公示的“今日已消毒”告示牌,但牌子上的日期模糊不清。
胡锡进在北京时间星期天(21日)发布第三段推特视频,并用英文写道:“彭帅星期日上午在北京出席一场青少年网球赛决赛。环球时报摄影记者崔萌在现场拍摄到她。”
胡锡进对视频的描述和视频本身的真实性无法得到独立证实。外界仍然担忧彭帅目前的安全和自由情况。
星期六的两段视频在推特上公布后,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首席执行官史蒂夫·西蒙说:“虽然能看到她(彭帅)是一个积极的迹象,她是否自由、是否能够在不受胁迫和外界干涉的情况下自行做决定和采取行动,这仍然不清楚。视频本身是不够的。”
西蒙说:“我们与中国的关系正处于一个十字路口。”
胡锡进的推特上视频立刻引起网民的质疑。推特用户Santiago de la Presilla说:“你发布的‘报平安’的视频越多,情况就越显得不那么好。”
PC-virginia说:“本人一句话的事,却千方百计地用没有信誉的机构和人王顾左右而言他地回应世界追问,就是有问题……”
署名Alex的网民说:“让彭帅自己出来回应,而不是由别人代为操纵。”
一名署名Ford Racing的网友提到胡锡进此前转发的中国官媒环球电视网责任编辑沈诗伟发布的的彭帅“近照”。这名推特用户说:“昨日家里光脚短袖短裤,今日入饭店裹的严严实实,还拍了日期,这个戏演的很真实。”
彭帅11月2日在微博上公开指称,中国前副总理、曾任中共政治局常委的张高丽对她进行过性侵。目前有关彭帅这一指控的消息在中国网络平台上都已被删除。
国际奥委会继续以谨慎方式发表对彭帅的境况的评论。新当选的国际奥委会运动员委员会主席埃玛·泰尔霍(Emma Terho)星期六发表声明说:“我们支持正在采取的沉默外交方式,并希望以此获取有关彭帅下落的信息,确认她的安全和健康情况。我们也希望能找到一种方式,让她和她的运动员同伴直接接触。”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1月21日报道:CNN分析:彭帅事件可能冲击北京冬奥
中国网球女将彭帅自曝遭前副总理张高丽性侵后几乎销声匿迹,官媒公布画面也无法平息外界对她人身安全与自由受限的疑虑。美媒分析,这起事件可能对明年初北京冬奥造成影响。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说,彭帅事件可能冲击北京冬奥。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20日刊登曼哈顿维尔学院(Manhattanville College)运动学教授巴斯(Amy Bass)的评论称,事件曝光后,中国外交部一再拒绝就此发表评论,并声称这不是“外交问题”,但世界女子职业网球协会(WTA)仍决定率先站出来反对中国。相形之下,美国职篮NBA、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IOC)的态度可说差异甚大。
巴斯认为,由于彭帅身为为三届奥运选手,也是国际社会重要组成分子,国际奥委会应该重新检视其既定的“沉默外交”(quiet diplomacy)政策。
据中央社今天引述(CNN)说,尽管综观历史,奥运之前的争议事件并不算少见,但随着北京完成再次主办奥运的准备工作,围绕中国的风暴却愈演愈烈。虽然美国总统拜登和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最近透过视讯会晤,此举被认为有助双方避免冲突,然而,拜登18日在白宫回应记者提问时也坦言,正在考虑外交抵制北京冬奥。
曼哈顿维尔学院运动学教授巴斯巴斯认为,在球王乔科维奇(Novak Djokovic)、前球后大坂直美和小威廉丝(Serena Williams)等网坛重量级人物纷纷公开声援彭帅、要求调查事件真相后,世界领导人、外交官以及他们所代表的国家和机构也应该跟进。WTA主席赛门(Steve Simon)甚至比其他人更进一步,要求针对此事向中国问责。
▲美国之音(VOA)11月21日报道:彭帅事件主角几天内变成“名演员” 中共忙洗地 国际社会不买账
路透社11月21日从社交媒体上获取的照片。照片说明中说,彭帅在北京的Fila网球赛青少年选手决赛开幕式上在超大纪念网球上签名。
在国际社会对中国网球名将彭帅安危越来越关切之际,中共当局在国内严密控制有关彭帅的消息的同时,接连向海外发出试图证明彭帅“安好”的“表演”片段。
中共大外宣干将、中共喉舌人民日报旗下《环球时报》的总编辑胡锡进,11月21日在他的英文推特账号上,再次贴出视频,称彭帅周日上午在北京出席青少年网球赛决赛的开幕式,“环时”记者拍到了她在现场的视频。
周日当晚,胡锡进又发出一段彭帅为网球赛青少年选手在超大纪念网球上签名及合影的片段,并附文称,任何一位女孩能在压力下笑得那么阳光吗?那些怀疑彭帅受到压力的人内心一定多黑暗,他们的国家一定有很多很多“强迫性政治表演”。
在胡锡进的这两条推文下仍有许多网友提出质疑,有网友认为彭帅面露不安,表演不自然,挑战胡锡进“有本事你在微博和微信发这些视频”。
星期天,彭帅与国际奥委会主席托马斯·巴赫进行了 30 分钟的通话。巴赫说彭帅感谢国际奥委会对她的关心。
国际奥委会在一份声明中说:“她解释说,她住在北京的家中,她平安无事,但希望此时尊重她的隐私。”
国际奥委会说,“这就是为什么她现在更喜欢与朋友和家人共度时光。不过,她将继续参与网球,这是她非常喜爱的运动。”
国际网球联合会主席兼国际奥委会成员戴夫·哈格蒂周日在一份声明中说:“我们最关心的是彭帅的安全和她的福祉。她本周末的视频似乎是一个积极的步骤,但我们会继续寻求与彭帅本人的直接接触,确认她平安无事。”
中国女网名将彭帅今年11月2日在微博上披露自己与中共政治局前常委、前副总理张高丽的不伦关系及性侵经历,贴文20多分钟后就被全网删除。
随后,彭帅再无消息,被外界质疑被“消声匿迹”,引发国际社会对她安危的担忧。包括联合国、国际奥委会委员、美英等国政府、世界女子职业网球协会(WTA)、世界职业网球协会(ATP)和球王乔科维奇(Novak Djokovic)、前网球天后大坂直美等网坛名将纷纷发声,质问“彭帅在哪里?”,要求中共当局说明。还有人呼吁抵制明年2月北京冬奥会。世界女子职业网球协会(WTA)也威胁说,除非证明彭帅安全,否则会从中国撤出所有赛事。
在中国对彭帅事件沉默多日后,中共大外宣中国环球电视网(CGTN(原央视英文频道)的记者沈诗伟19日深夜在推特上贴4张彭帅身穿短裤的室内照片,但被质疑照片的时间。
随后,被海内外网友戏称为“胡叼盘”的胡锡进20日也在英文推号上发推并上传2段所谓“彭帅和她的教练及友人在一家餐厅吃晚餐”的视频,称“内容清楚显示那是北京时间周六拍摄”。不过,让人感到视频制作“用心良苦”的是,拍摄者特意用特写镜头拍摄餐馆门上的“今日已消毒”的日期,但只显示了11月,哪一天的日子却被模糊处理。
这几段视频并没有减少外界对彭帅的人身自由和安全的担忧。一些网友调侃说,“党还为个人报平安,真的细心体贴温暖人心”,“这几天导演应该挺忙的,短短几天把她培养成了演员”。不过还是有网友道出了外界的一致感觉,“为啥她们越表演越没有人相信呢”?还有网友痛惜“彭帅压力太大了,明显脱发,这发际线都到了头顶了,希望彭帅挺住”。
据美联社报道,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主席兼首席执行官赛门(Steve Simon) 表示,周六发出视频“并不足以”证明彭帅的人身自由。
他说:“能看到她是积极的事情,但她是否自由、是否能在没有胁迫或外力干预下自己做出决定和采取行动仍是未知数。仅仅这个视频还不够。我们与中国的关系处在十字路口。”
赛门11月19日已写信给中国驻美大使秦刚,要求秦刚与中国高层讨论这个“紧急问题”,希望能尽速解决。他还要求允许彭帅离开中国,或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通过现场视频语音直接与她通话。
同时,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再次发声, 称过去两天的视像没有消除对彭帅现状的担忧。该机构称,35岁的彭帅自两周前提出性侵指控后,就没有再与WTA直接接触过。
彭帅与台湾选手谢淑薇合作,曾是女网双打世界排名第一的选手,赢得过两项大满贯冠军,2013年的温布尔顿(Wimbledon)公开赛和2014年的法网公开赛(French Open)。她在2011年取得职业生涯最高的单打排名14位,2014年进入美国公开赛的单打半决赛。
被彭帅指控性侵的现年75岁的张高丽,2012到2017年是中共最具权力的政治局常委之一,2013至2018年任副总理。彭帅事件是中国首次有公开针对一位高级领导人提出性侵指控。当局没有透露任何是否对彭帅的指控进行调查的迹象。
《纽约时报》评论称,彭帅事件已经变得有爆炸性,冲击北京政治圈。评论称,彭帅事件正是检验中国是否符合举办冬季奥运会的指标。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1月21日报道:「失联」19天 自爆与张高丽不伦恋的彭帅首度现身 仍有疑云未解
自从中国女子网球名将彭帅疑似在微博自爆与前副总理张高丽不伦恋后,与外界失去联络,引起包括美国和联合国在内的各方关注,事隔十九天后,她今(21日)早终于现身一个青少年网球赛,从照片看来,精神不错,但彭帅的出场似是回应国际压力的特别安排,而对于彭帅有否被性侵一事则仍是疑团,其微博亦未解封。
彭帅今早公开亮相的是北京钻石杯青少年网球挑战赛,《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今早9时左右已在推特发短片,指影片是该报摄影记者在现场所拍。片中所见,她站在六名主礼嘉宾的左二位置,在主持人介绍彭帅后,她便在掌声中踏前向现场人士挥手致意和鞠躬,面上带有笑容,但挥手略见拘谨,手的高度只是到其面颊,但亦有网民认为她看来一切如常。
胡锡进在推特发片后,由于未有注明是什么比赛,不少网民仍在质疑,更有网民指是去年的赛事;及至中午,有传媒收到钻石杯青少年网球挑战赛的图片,发现有近六百张照片的档案中,彭帅的图片首先在第536张的团体照中出现,其后再有两张较清晰的近距离照片。
不过,彭帅的公开亮相是在《环时》胡锡进发推指她「很快就会现身」的翌日实现,又只有《环时》的摄影记者在场,难免予人事先安排的感觉;作为新闻工作者,很难想象在彭帅事件闹上国际社会之际而不去采访。
而由于在场的《环时》摄影记者,只摄不问,彭帅不用开声便打破下落不明疑云。至于她是否一如她本月初在微博发文所指,与张高丽有不伦恋,其中有一次是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发生关系,则不得而知。因为在她发出微博后约两星期,中国官媒CGTN贴出彭帅发给世界女子职业网球协会主席的声明,声称她被性侵的指控是不真实的,女网官网上的声明未经她核实,强调「我既没有失踪,也没不安全。我最近待在家里休息,一切都很好」。但是女网主席西蒙质疑这份声明的真实性,强调彭帅应被允许在不受胁迫下自由发言,其性侵指控必须以透明的方式进行调查。
待波起因是35岁的彭帅,于本月2日在其微博发布一篇文章,自述她与已退休的前政治局常委兼副总理张高丽在十多年前发生性关系,张退休后于2018年与她发生关系是在她拒绝后进行。该篇微博很快被下架,彭的微博账号亦被禁言,相关关键词成为敏感词,有关性丑闻是少数事涉国家级运动员与中共最高级别领导人的性侵指控,迅即引起国际舆论关注。其后体坛和政界亦表关注,近日,白宫发言人普萨基亦指美国对事件深感关切,呼吁中国提供独立且可验证证据,交代彭帅下落及人身安全。国际奥委会资深委员庞德(Dick Pound)和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亦同表关注,《环时》等官媒近日亦有发布彭帅的消息,指称她开心生活,但外界普遍存在质疑。
▲德国之声(DW)11月21日报道:“近照”之后 官媒又释出彭帅“最新视频”
中国网球名将彭帅在微博上发文指控前中共高官张高丽对其性侵之后从公众视野中消失,引发了国际社会对其安全的担忧。中国官方又释放出彭帅周日参加活动的“最新视频”,但是似乎并不能完全打消各界对其是否“自由”的疑虑。
(德国之声中文网)继中国环球电视网(CGTN)记者沈诗伟公开“彭帅最新朋友圈”照片之后,《环球时报》总编胡锡进又在社交平台上连续发布了三段有关彭帅的视频资料,似乎是为了进一步向外界表明这名网球运动员的现状。
胡锡进在其英文推特账号上分享的影像资料中,最新的一段据称是北京时间周日上午彭帅参加北京青少年网球赛决赛开幕式的画面,彭帅和其他几名嘉宾站在一起,主持人介绍到她的时候,她微笑着向观众挥手致意,但是并未说话。
另外还有两段彭帅和教练以及朋友在饭店用餐的视频,拍摄于北京时间周六。第一段视频中,教练在与彭帅等人商讨训练计划;第二段则刻意拍摄了饭店门口贴出的“今日已消毒”标签,似乎是为了证实拍摄日期确实是在周六这一天。
围绕这位网球运动员引起的风波,已经使得中国在国际上备受舆论压力。11月2日,现年35岁的彭帅在微博上发布长文,对中国国务院前副总理张高丽做出性侵指控。她这篇帖文在短时间内被删,微博账号也被封锁,而她本人一时间也从公众视野中销声匿迹,从而引发广泛关注。
美国、英国和联合国方面都要求中国提供有关彭帅安全的证据,并对彭帅所提出的性侵指控进行透明的调查。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甚至威胁道,如果北京对彭帅消失事件不做出澄清,国际女子网球协会将取消在中国的所有赛事。
WTA:尚不清楚彭帅是否“自由”
不过,官媒释放出的旨在证明彭帅近况的影像资料似乎并未完全打消国际各方的疑虑。据路透社报道,国际女子网球协会的一名发言人在回复记者问询的电邮中表示,周日曝光的有关视频和图像仍然“不够充分”,不足以消除该协会的担忧。
美联社报道称,该协会主席西蒙(Steve Simon)表示:“能够看到她,这是一个积极的发展,但是我们仍然不清楚她是否自由,能否对自己的行动做出决定,而不受外力的干预胁迫。”他强调:“我们和中国之间的关系目前正处在一个十字路口。”
国际网球联合会(ITF)也表示,将会继续寻求从彭帅本人那里得到她安全无虞的证实。该机构主席哈格蒂(Dave Haggerty)在回复路透社的电邮中写道:“我们最首要的关切是彭帅是否安全,处境是否良好。……周末出现的这些视频看起来是积极的一步,但是我们将会继续寻求直接从彭帅本人那里得到讯息,证明她一切安好。”
截至记者发稿时,美国和英国驻北京大使馆尚未对彭帅“最新视频”曝光事宜作出回应。
(路透社、美联社)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1月21日报道:彭帅露面赛事 世界网协称不足以化解疑虑
中国女网名将彭帅安危引发关注。北京中国网球公开赛21日发布最新画面,证明彭帅出席钻石杯青少年网球挑战赛总决赛。中央社刊图(图取自中国网球公开赛微博weibo.com) ? 中央社 刊照片
中国女网名将彭帅安危引发关注。北京中国网球公开赛的青少年赛事今天发布最新画面,证明彭帅亲自出席;不过,WTA仍认为,中方提供的证据“不足以”化解外界对彭帅状况疑虑。
据中央社今天报道说,彭帅11月2日在新浪微博公布她与前中共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前副总理张高丽因性侵而转化的不伦关系后,一直未公开现身。
彭帅在消失消息19天后今天露面。据路透社消息,FILA KIDS钻石杯青少年网球挑战赛的微信官方帐号贴出照片,画面可见彭帅身穿深蓝色外套和白色运动裤,现身今天总决赛现场。美联社也指出,在同一个官方帐号张贴的影片中,彭帅站在场边向大家挥手致意,还替现场的小粉丝在大号纪念球上签名留念。
与此同时,香港德世界体育有限公司(Global D-Sports)高阶主管丁力(Ding Li,音译)也在推特上发布彭帅出席钻石杯的照片。据企业资讯应用程序“天眼查”,德世界的业务包括举办体育赛事和担任运动员经纪。丁力告诉路透社,他与彭帅相识已久,彭帅的手机从不关机,世界女子职业网球协会(WTA)若是担心彭帅安危,可以直接打电话与她连络。
不过,WTA主席兼执行长赛门(Steve Simon)上周告诉时代杂志(Time),该组织试图透过各种管道联络彭帅,但一直找不到人。
丁力告诉路透社,彭帅不愿接受外媒采访,是因为赛门发了一封包含她联系方式的电邮给她的助理,并抄送副本给一些人,导致她之后接到很多电话。
路透社针对丁力所称的电邮询问WTA,亦未获回应。
WTA昨天才因彭帅事件发表“不惜撤出中国市场”声明,今天发言人又以电子邮件告诉路透社,尽管出现更多彭帅的照片和影片,这些证据仍然“不足够”,无法化解该组织对彭帅状况的疑虑。
稍早,彭帅和教练聚餐的影片曝光后,赛门表示,他“很高兴”见到这些影像,但目前“仍不清楚她是否自由,且能不受胁迫或外来干预,独自做决定和采取行动”。
由于外界质疑彭帅“被消失”的声浪排山倒海,中国对外官媒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昨天在推特以英文发文,贴出2段“彭帅和教练及友人在餐厅吃晚餐”的影片,希望证明她安全无虞。不过,因影片对话内容刻意提到时间,真实性引发外界怀疑。
胡锡进今天也再度发文,称彭帅在北京出席青少年网球赛的决赛开幕式,并公布环时记者拍到的相关画面。
中央社说,针对彭帅露面的报导,美国、英国驻北京大使馆并未立即回应路透社的置评请求。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1月21日报道:法国外长呼吁中国让彭帅自己说话
法国外交部长让-伊夫-勒德里昂今天表示,中国当局必须允许网球运动员彭帅说话。法国外交部长说,“这个事件里,我现在只在等待彭帅发声。如果中国当局想要澄清,他们必须允许彭帅讲话发言,说出她在哪里,她如何生活,她在做什么,她如何为奥运会做准备。”根据官方照片,彭帅周日出现在北京的一场网球比赛中。
据路透社今天自巴黎报道说,法国外交部长让-伊夫-勒德里昂今天表示说,中国当局必须允许网球运动员彭帅说话。
让-伊夫-勒德里昂还说,法国将以此来权衡与中国的外交关系。
法国外长让-伊夫-勒德里昂是今天上午稍晚接受 RTL-Le Figaro-LCI“大陪审团”直问直答节目回答相关提问时作上述回答。
此前稍早,法国外交部发言人在例行新闻发布会中接受提问回答,涉及彭帅案议题,法国外交部敦促中国履行保护妇女与家庭法律。
法国外交部长今天说,“在彭帅议题情况下,我只期望一件事,那就是让彭帅说话。”法国外交部长是在回答一个关于彭帅命运下落的提问时这样说。
据让-伊夫-勒德里昂说,“有必要让中国女运动员彭帅讲话。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将不得不采取一些外交措施。”
让-伊夫-勒德里昂没有确指法国将会采取何种后果的措施。
据法新社今天报道说,法国周日呼吁允许中国网球运动员彭帅 “自由讲话”,以澄清她的情况。
彭帅在经历了数周的命运之谜后重新出现在一场比赛中。
法国外交部长让-伊夫-勒德里昂(Jean-Yves Le Drian)告诉私营电视台LCI:“我以为这个案子非常令人担忧。”法国外交部长说,“这个事件里,我现在只在等待彭帅发声。如果中国当局想要澄清,他们必须允许彭帅讲话发言,说出她在哪里,她如何生活,她在做什么,她如何为奥运会做准备。”
勒德里昂说,“彭帅显然已经消失了,如果这不是真的,那就让她自己说吧(……)。如果她被禁止,如果有明显的失踪,我们将不得不承担外交后果。”
但法国外交部长没有进一步澄清。
在包括网球明星和联合国在内的全球抗议声中,中国国家媒体发布了一系列片段,声称该运动员一切正常。根据官方照片,彭帅周日出现在北京的一场网球比赛中。
35岁的彭帅是前世界排名第一的双打选手和她的国家中国的明星,自从她指控比她大40岁的前共产党官员张高丽在一段时断时续的关系中胁迫她发生性关系后,就没有公开露面。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1月21日报道:彭帅露面赛事 世界网协称不足以化解疑虑
中国女网名将彭帅安危引发关注。北京中国网球公开赛的青少年赛事今天发布最新画面,证明彭帅亲自出席;不过,WTA仍认为,中方提供的证据“不足以”化解外界对彭帅状况疑虑。
据中央社今天报道说,彭帅11月2日在新浪微博公布她与前中共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前副总理张高丽因性侵而转化的不伦关系后,一直未公开现身。
彭帅在消失消息19天后今天露面。据路透社消息,FILA KIDS钻石杯青少年网球挑战赛的微信官方帐号贴出照片,画面可见彭帅身穿深蓝色外套和白色运动裤,现身今天总决赛现场。美联社也指出,在同一个官方帐号张贴的影片中,彭帅站在场边向大家挥手致意,还替现场的小粉丝在大号纪念球上签名留念。
与此同时,香港德世界体育有限公司(Global D-Sports)高阶主管丁力(Ding Li,音译)也在推特上发布彭帅出席钻石杯的照片。据企业资讯应用程序“天眼查”,德世界的业务包括举办体育赛事和担任运动员经纪。丁力告诉路透社,他与彭帅相识已久,彭帅的手机从不关机,世界女子职业网球协会(WTA)若是担心彭帅安危,可以直接打电话与她连络。
不过,WTA主席兼执行长赛门(Steve Simon)上周告诉时代杂志(Time),该组织试图透过各种管道联络彭帅,但一直找不到人。
丁力告诉路透社,彭帅不愿接受外媒采访,是因为赛门发了一封包含她联系方式的电邮给她的助理,并抄送副本给一些人,导致她之后接到很多电话。
路透社针对丁力所称的电邮询问WTA,亦未获回应。
WTA昨天才因彭帅事件发表“不惜撤出中国市场”声明,今天发言人又以电子邮件告诉路透社,尽管出现更多彭帅的照片和影片,这些证据仍然“不足够”,无法化解该组织对彭帅状况的疑虑。
稍早,彭帅和教练聚餐的影片曝光后,赛门表示,他“很高兴”见到这些影像,但目前“仍不清楚她是否自由,且能不受胁迫或外来干预,独自做决定和采取行动”。
由于外界质疑彭帅“被消失”的声浪排山倒海,中国对外官媒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昨天在推特以英文发文,贴出2段“彭帅和教练及友人在餐厅吃晚餐”的影片,希望证明她安全无虞。不过,因影片对话内容刻意提到时间,真实性引发外界怀疑。
胡锡进今天也再度发文,称彭帅在北京出席青少年网球赛的决赛开幕式,并公布环时记者拍到的相关画面。
中央社说,针对彭帅露面的报导,美国、英国驻北京大使馆并未立即回应路透社的置评请求。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1月21日报道:国际奥会主席称与彭帅视讯通话30分钟:她平安无事 盼尊重她的隐私
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IOC)11月21日表示,其主席巴赫(Thomas Bach)与中国女网名将彭帅进行了30分钟的视讯通话。国际奥委会主席称,彭帅感谢奥委会关心她的健康,并指她现在平安无事,待在北京的家中,盼望外界尊重她的隐私。
国际奥委会发布声明表示,“今天,奥委会主席巴赫与来自中国、曾参与三届奥运的彭帅选手视讯通话。在30分钟通话的开头,彭帅感谢奥委会对她的健康的关心。她解释说,她平安无事,住在北京的家中,但想要她的隐私在此时此刻获得尊重,这也是她现在更喜欢与朋友及家人共度时光的原因。不过,她将继续参与她热爱的网球运动。”
声明续指,国际奥委会运动委员会(IOC AC)主席、芬兰前冰球国手特霍(Emma Terho)和国际奥委会中国委员、中国前女子羽球运动员李玲蔚也参与了巴赫与彭帅的视讯通话。
特霍说,“看到彭帅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这是我们最关心的问题。她看起来很放松,我向她表达了我们的支持,并在她方便的时候随时保持联络,她显然很感激。”
根据声明,巴赫在通话尾声邀请彭帅“在明年1月他抵达北京后共进晚餐,她欣然接受,双方同意特霍和李玲蔚也将一同参与。”
彭帅本月2日在新浪微博实名爆料遭到中国前副总理张高丽性侵后被迫发展成不伦恋,不仅贴文被迅速删除,相关内容遭中国全面封锁,彭帅本人更是再也没有对外发声,引发各界关切她的人身安全与下落。
包括世界女子职业网球协会(WTA)、国际网球总会(International Tennis Federation,ITF)、联合国,以及现任球王乔克维奇(Novak Djokovic)、英国前球王穆雷(Andy Murray)、“西班牙蛮牛”纳达尔(Rafael Nadal)、“瑞士特快车”费德勒(Roger Federer)、小威廉丝、大坂直美、传奇的“女金刚”娜拉提洛娃(Martina Navratilova)、金恩夫人(Billie Jean King)等历代球王球后都发声关切彭帅人身安全。
在面临排山倒海的压力之下,中国官媒公布一系列彭帅的最新照片及影片,中国对外官媒《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也在周日(11/21)贴出影片,称彭帅上午在北京出席青少年网球赛决赛的开幕式,试图证明彭帅安好。
▲纽约时报11月20日报道:国际奥委会称彭帅与该机构主席视频通话,网球界疑虑犹存
中国网球明星彭帅在指控一名前政府高官性侵后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了一个多星期。周日,她出现在与国际奥委会主席和该组织其他官员的视频通话中。
这段视频缓解了人们对彭帅当前安危的担忧。然而这并没有达到网球官员的要求,他们仍然无法与彭帅取得独立联系。中国政府试图审查有关彭帅指控的所有讨论,她本月早些时候在中国一个主要社交媒体上发布了这些指控后基本消失,在世界两个重要体育组织之间形成了对峙局面。
35岁的彭帅曾三次参加奥运会。11月2日,她在社交媒体上指控75岁的中国前副总理张高丽三年前在他的家中对她实施性侵,还描述了自己曾与张高丽有过断断续续的自愿关系。自那以后,她一直处于失踪状态。
国际奥委会称,彭帅与国际奥委会主席、前奥运会击剑运动员托马斯·巴赫通了30分钟的电话。在国际奥委会网站上发布的一份附上了通话照片的声明中,该组织称彭帅表示,“她在北京的家中很安全,但希望她的隐私在这个时候得到尊重。所以她现在更愿意和朋友及家人在一起。”
据一位奥运官员说,彭帅的一位朋友协助她用英文进行了交流,不过彭帅在她15年的职业网球生涯中已经熟练掌握了这门语言。
国际奥委会运动员委员会主席埃玛·特霍也参加了这次通话,她说看到彭帅似乎很安全,这让她很欣慰。“她看起来很放松,”特霍说。“我向她表达了我们的支持,并希望在她方便的时候保持联系,她显然对此表示感激。”
彭帅的失踪让国际奥委会备受关注。北京是明年2月冬季奥运会的主办城市,官员和高层体育人士要求国际奥委会向中国政府施压,确保她的安全,并且使之可以公开谈论性侵指控。
由于中国严厉打击互联网公司阿里巴巴创始人马云等知名文化和商界人士的异议,镇压香港和西藏的民主抗议活动,以及针对穆斯林少数民族的做法(联合国和包括美国在内的数十个国家视之为种族灭绝),国际奥委会坚持让北京举办冬奥会面临大量批评。
根据国际奥委会的声明,巴赫邀请彭帅在他抵达北京参加奥运会时参加晚宴,出席晚宴的还将有特霍和国际奥委会成员、中国网球联合会官员李玲蔚,后者也参加了这次通话。
然而,看似友好的谈笑和晚餐计划并没有让WTA巡回赛首席执行官史蒂夫·西蒙满意。一个多星期以来,西蒙一直试图与彭帅取得独立联系,但没有成功。随着中国政府控制的媒体发布了一系列彭帅的照片和视频,他对中国政府的批评也越来越尖锐。
在国际奥委会发布视频后,WTA和西蒙的发言人在周日发表声明表示,“很高兴在最近的视频中看到彭帅,但它们并没有缓解或解决WTA对她的安危,以及是否能在没有审查或胁迫的情况下进行交流的担忧。这段视频并没有改变我们的呼吁,即对她的性侵指控进行全面、公正、透明且不受审查的调查,这正是我们最初关切的问题。”
虽然有几位高级体育官员公开为彭帅发声,提出了最近几周在网上广为转发的“彭帅在哪里”这个问题,但只有西蒙明确表示,如果中国政府不允许她自由行动,公开谈论性侵指控并就这一事件展开调查,他的组织将不会在中国举行任何比赛。
此举可能会让女子职业网球损失来自中国数亿美元的投资,但西蒙上周五在给中国驻美国大使的信中重申了该组织的立场。他说,如果他不能保证中国网球运动员的安全,WTA将无法继续在中国举办九项赛事,包括著名的世界巡回赛总决赛,该赛事计划2028年之前都在深圳举行。
男子职业巡回赛也要求确保彭帅的安全,但没有威胁停止在中国举办赛事。中国被广泛视为所有体育项目的一个主要增长市场,但对任何与日益专制的政府做生意的人来说,都存在重大的道德风险。
“金钱胜过一切,”前网球冠军、网球评论员玛蒂娜·纳芙拉蒂洛娃说,她在18岁时为了逃避捷克斯洛伐克的共产主义统治而叛逃美国。
纳芙拉蒂洛娃是为彭帅发声的网球名人和政府领导人的代表之一。上周,随着声音越来越大,中国媒体开始发布有关彭帅的片段,试图让持怀疑态度的公众相信她没事。
有影响力的共产党报纸《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的Twitter帐号上发布了彭帅在北京一家餐馆用餐的视频片段,他说,视频显示彭帅周六与她的教练和朋友们一起吃饭。
几小时后,胡锡进又发了一段视频,称这是周日在北京举行的青少年网球决赛的开幕式,彭帅“出现了”,随后她在网球上签名,并与孩子们合影。
上周五,另一家中国媒体发布了据称是彭帅在卧室里的照片,周围都是毛绒玩具。在这些照片中,彭帅显得比她最近的照片更年轻,而且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实这些照片的拍摄时间。
在这些帖子发布之前,中国的官方电视台公开了一封据称来自彭帅的电子邮件。
“大家好,我是彭帅”,这封邮件写道,并称几周前提出的性侵指控是不真实的。“我没有失踪,我也没有不安全,”信中说。“我只是在家休息,一切安好。再次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
这封信普遍被认为是他人代写的。
Matthew Futterman是一名资深体育记者,着有两本书:《Running to the Edge: a Band of Misfits and the Guru Who》和《Players: How sports Became a Business》。欢迎在Twitter上关注他:@mattfutterman.
翻译:纽约时报中文网
▲德国之声(DW)11月22日报道:与彭帅视频通话称“一切安好”国际奥会挨批中国外宣
在国际社会持续关注中国网球明星彭帅安危之际,国际奥会21日发布声明,称其主席巴赫与其他代表与彭帅进行视频通话,引述彭帅说自己安全且希望隐私受到尊重。对此,外界持续抨击国际奥会的行为。
(德国之声中文网) 国际奥会周日 (11月21日)发布一份新闻稿,声称其主席巴赫丶国际奥会运动员委员会主席特霍 (Emma Terho)丶国际奥会中国委员李玲蔚与中国女子网球名将彭帅进行视频通话,声明称彭帅说她很安全也很好,并强调希望隐私受到尊重。
国际奥会表示,巴赫与彭帅进行了约30分钟的通话,而彭帅在通话开始时,感谢国际奥委会对她健康的关注。声明写道:“这就是为什么她现在更愿意与朋友和家人在一起。尽管如此,她将继续参与网球运动,这项她非常热爱的运动。”
国际奥会运动员委员会主席特霍在声明中称:“看到彭帅情况良好,我松了一口气,这是我们最关心的问题。她看起来很轻松。我向她提供了我们的支持,并强调在她方便的任何时候保持联系,她显然对此表示感谢。”
声明说道,在通话结束时,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邀请彭帅在他明年1月抵达北京后共进晚餐,她欣然接受,两人同意与特霍和李玲蔚一同共进晚餐。
同日,中国官媒环球时报的总编辑胡锡进用其推特帐号发布了一段彭帅出席北京青少年网球赛决赛开幕式的视频。画面中,彭帅与其他几名嘉宾站在一起,主持人介绍到她的时候,她微笑着向观众挥手致意,但是并未说话。
此外,环球时报另一名记者沈诗伟也在他的推特帐号上,发布来自同一个场合的视频,画面中彭帅为十多位青少年球员签名,并与他们合影。而20日,胡锡进则是发布两段彭帅与数名友人走进一间餐厅,并在餐厅内用餐的视频。
国际奥会遭批助中国散播大外宣
不过,国际奥会的视频却引发各界的质疑。人权观察的中国研究员王亚秋在推特上指出,国际奥会与彭帅进行通话的举动,俨然让该组织开始扮演散播中国外宣的角色。中国政治研究学者丶新西兰坎特伯雷大学的教授布雷迪(Anne-Marie Brady)则以“此地无银三百两”来形容国际奥会的作法。
尽管如此,中国官媒也出面驳斥外界的质疑。胡锡进在推特上发文写道:“只要彭帅所说的不符合西方媒体的期望,他们就不会相信。他们只相信他们所想象的关于中国的故事。我很惊讶,他们没有说这两天出现的女士是一个假的彭帅。”
对于连日来中国官媒的记者陆续在西方社交媒体上公布与彭帅相关的照片与视频,国际女子网球协会的主席西蒙 (Steve Simon) 仍坚持,虽然他很高兴看到彭帅的影像,但他“仍然不清楚彭帅是否自由,是否能够在没有胁迫或外部干扰的情况下自行做出决定和采取行动”。
他在周末发布的一份声明中写道:“仅有这段视频是不够的。我一直清楚表明我们需要看到什么样的证据,国际女子网球协会与中国的关系正处于十字路口。”该协会的一名发言人21日告诉法新社,21日从北京比赛传出来的视频仍然没有解决他们对彭帅安危的担忧。
而在英国传出考虑加入抵制北京冬奥的行列后,法国周日也针对彭帅安危一事向中国政府发出警告。法国外交部长勒德里昂 (Jean-Yves Le Drian) 呼吁北京让彭帅公开发言以澄清她的情况,并警告说如果不这样做,可能会有外交后果。
围绕彭帅的风波,已经使得中国在国际上备受舆论压力。11月2日,现年35岁的彭帅在微博上发布长文,对中国国务院前副总理张高丽做出性侵指控。她这篇帖文在短时间内被删,微博账号也被封锁,而她本人一时间也从公众视野中销声匿迹,从而引发广泛关注。
(法新社、路透社)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1月22日报道:与彭帅视讯报平安 国际奥会或沦中国外宣帮手挨批
国际间持续关注中国女网名将彭帅安危之际,国际奥会21日声明指主席巴赫与她视讯通话,并引述彭帅说自己安全且盼隐私受尊重。对此,外界批评国际奥会俨然扮演了中国对外宣传的角色。
据中央社今天报道称,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星期天当天发布新闻稿表示,巴赫(Thomas Bach)与3度参加奥运的彭帅视讯通话了30分钟。美媒说,国际奥会运动员委员会(IOC AC)主席特霍(Emma Terho)与IOC中国委员李玲蔚也在旁。据表示,彭帅在通话开始时感谢国际奥委会对她健康的关注。声明写道,“这就是为什么她现在更愿意与朋友和家人在一起。尽管如此,她将继续参与网球运动,这项她非常热爱的运动”。声明表示,通话结束时,巴赫邀请彭帅于明年1月他抵达北京后共进晚餐,彭帅欣然接受。
该报道称,国际奥委会的影片虽解除了一些人的疑虑,却引发质疑。据德国之声中文网今天的报道,人权观察中国研究员王亚秋在网上说,国际奥会与彭帅进行通话的举动,俨然让该组织开始扮演散播中国外宣的角色。
此外,旅居美国的中国人权律师滕彪告诉德国之声,国际奥委会的作法非常不光彩,“我认为他们已成了中国政府的帮手”。他说,过去数周有许多体育明星声援彭帅,尤其世界女子职业网球协会的态度非常坚决,但国际奥委会为了平息国际呼声,就配合中国政府,进行一个表演,称彭帅现在是自由的,只是不想被打扰,“这完全是中国政府的说法,而奥委会的角色不是中立的,它们完全站在中国政府这边”。
据美国媒体引述报道称,中国政治研究学者丶新西兰坎特伯雷大学的教授布雷迪(Anne-Marie Brady)则以“此地无银三百两”来形容国际奥会的作法。
世界女子职业网球协会(WTA)主席西蒙(Steve Simon)坚持,虽然很高兴看到彭帅的影像,但“仍然不清楚彭帅是否自由,是否能够在没有胁迫或外部干扰的情况下自行做出决定和采取行动”。
面对外界质疑,中国官媒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在推特发文回击说,“只要彭帅所说的不符合西方媒体的期望,他们就不会相信。他们只相信他们所想象的关于中国的故事”。
巴赫与彭帅通话当天,胡锡进在推特发表一段彭帅出席北京青少年网球赛决赛开幕式的影片;前一天,他也曾在网上发布两段彭帅与数名友人走进一间餐厅并用餐的影片。
WTA的一名发言人告诉法新社,21日从北京赛事传出来的影片,未能解决他们对彭帅安危的担忧。
35岁的彭帅本月2日在微博上发布长文,指控前中国国务院副总理张高丽与她始于性侵的不伦关系。文章在短时间内被删,而她一时间也从公众视野销声匿迹,引发广泛关注。
▲德国之声(DW)11月22日援引德语媒体:彭帅事件的转机
发布微博后即告消失的中国网球选手彭帅,周末再度“现身”。德语媒体认为,国际舆论的压力显然促成了彭帅事件的转机。
(德国之声中文网)彭帅事件本周末出现了戏剧般的转机。继彭帅同友人就餐和出席体育赛事的视频出现后不久,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本周日晚间也同彭帅本人进行了视频通话。《法兰克福汇报》报道称:
“事实上,在说清彭帅下落的问题上,国际奥委会和中国政府所面临的压力已经越来越大。毕竟,两个半月之后,北京冬奥会就将拉开序幕。国际奥委会模棱两可的态度已经在全球范围内引发批评呼声。此前,美国总统拜登也加入了有关彭帅事件的讨论,并对彭帅命运表示担忧。
国际奥委会发布的声明确实化解了外界最糟糕的担忧。但相关的讨论恐怕并不会因此被画上句号。国际奥委会的表态仍显得避重就轻,目的是为了给中国政府减轻压力。声明中并没有提及中国官方对彭帅微博的回应,也没有说明微博中被指责的中国前总理是否将会为此付出代价。
上周五,彭帅除外就餐的视频出现后,国际网球协会主席西蒙曾表示:’能看到她的视频,当然是个积极进展。但彭帅是否能自由决策以及自由活动,目前仍不清楚。’奥委会主席巴赫同彭帅视频通话后,关于彭帅自由度的问题仍没有得到解答。只要中国官方不就彭帅对张高丽的指控做出回应,那么,任何视频以及彭帅本人的表态,都只是避免扩大损失的虚伪尝试而已。“
《法兰克福汇报》就彭帅事件发表的题为《中国政府的肆意妄为》的评论中称,中共统治下,中国发生的不公正事件数不胜数,彭帅的遭遇显然并不是最严重的。但几天来彭帅事件受到关注的程度显然超过了藏维人士遭受的大规模打压、香港抗议运动遭到的镇压、以及中国对宗教少数派和维权人士的肆意抓捕。评论写道:
“彭帅事件说明了一个问题:对于肆意妄为的专制政权来说,个人命运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即便不做反政府的事情,一个人也有可能会受到专制机器的碾压。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当权者,也同样可以引来灾祸。像彭帅这样,同官员有过类似经历的中国人应该不在少数。
对中国政府来说,这一事件的敏感之处在于,彭帅既是中国封闭社会的一员,但同时又受到国际舆论的关注,因此保持缄默的惯用做法已经无法奏效。中国政府正在向世人展示,他们缺乏应对政府内部人士错误行为的能力。而这一事件同时也显示出,中国政府对来自外部的压力并不总是无动于衷,而这也正为彭帅事件出现转机提供了机会。更为重要的是,民主国家也应幡然悔悟,即对北京采取强硬态度是会奏效的。“
▲德国之声(DW)11月22日评论:彭帅事件让奥委会显得可笑 成为帮凶
伦敦和华盛顿要求北京证实彭帅近况良好。而中国政府则粉饰太平,并且开启了一场显而易见的媒体攻势。如今,国际奥委会也被纳入其中,堪称一桩丑闻。德广联驻华记者认为,国际奥委会让自己成为了帮凶。
(德国之声中文网)国际奥委会和中国当局暧昧不清,多年来为世人所知晓。但是,在刚刚过去的周末,国际奥委会再次突破了自己的下限。
但凡在过去几天看过一丁半点新闻的人,都能看出,彭帅一定会受到巨大的压力。她11月初在互联网上提出了一项严重指控:曾任中国副总理的张高丽曾经对她性侵。这一举动触碰了一条绝对红线:在中国,攻击中共最高领导层人物堪称禁忌。因此,彭帅的帖文仅仅存在了半个小时即遭删除,其社交媒体账号也被冻结。此后,中国境内没有人再报道这起事件,彭帅遭到了中共当局的噤声。
现在,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Thomas Bach)这样的显赫高官也和彭帅进行了30分钟的视讯通话。这堪称丑闻,因为巴赫一定能根据现有的信息判断出,彭帅在目前的处境下不可能自由且不受压力地发声。巴赫以及国际奥委会让自己被中国宣传机器无情地利用。后者连续几天来正在发动一场对外宣传攻势,力图宣称彭帅近况一切都好。
但是,事实显然是另外一副模样。彭帅在对中共退休高官发出了严重指控后,必然会受到中国国家安全机关的直接或间接监管,这点是显而易见的。国际奥委会的举动再次证实,该组织异常天真、脱离实际,而且对中共当局完全不持批判态度。
▲德国之声(DW)11月22日专访:国际奥会在彭帅事件中成北京帮手
彭帅事件在国际社会继续延烧,在国际奥会21日称与彭帅进行了30分钟的视频会议后,中国人权律师滕彪告诉德国之声,国际奥会的处理方式凸显了该组织一直以来对人权问题“漠不关心”的态度。
德国之声:国际奥委会21日发布公告,称其官员与彭帅进行视频会议,并在声明中引述彭帅的话,说她目前很安全,希望隐私被尊重。您如何看待国际奥会这样的举动?
滕彪:国际奥委会的作法是非常不光彩的。奥委会一直以来在人权问题上几乎是漠不关心,我与其他人权捍卫者多次与奥委会的官员进行交涉,而且人权组织也就新疆丶西藏与香港等中国人权恶化的问题提出抵制北京冬奥会的作法,但奥委会始终没有在这方面有任何改进,不仅没有向中国提出人权方面的交涉,也完全不打算推辞或改变奥运会的场地。
我认为他们已成了中国政府的帮手。过去几个星期因为彭帅的事情,有很多体育明星声援彭帅,尤其是国际女子网球协会态度非常坚决,但国际奥委会为了平息这种国际呼声,就要配合中国政府,进行一个表演,称彭帅现在是自由的,只是不想被打扰。这完全是中国政府的说法,而奥委会的角色不是中立的,它们完全站在中国政府这边。
德国之声:彭帅过去几天大量在中国官媒记者的社交媒体上曝光,也有一些所谓的公开行程。您认为这符合中国政府过往在处理类似事件中的作法吗?
滕彪:虽然他们处理彭帅事件的方法并非过去经常发生的电视认罪,但和那个手法是非常接近的。显然彭帅现在是不自由的,这几天官媒发的视频丶照片还有与国际奥委会的视频会议只能证明彭帅现在还活着,其他的都证明不了。
可以肯定的是,彭帅现在是在中国共产党的控制之下,她没办法自由发言,没办法自由接受国际媒体的采访,尤其是对张高丽性侵的事件,她更不可能有自由发言的空间。接下来彭帅面临什么样的处境还很难预测,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她的人身自由是会受到限制的,往坏的说,她也有可能受到进一步的压力,然后去认罪。这都是有可能的。
德国之声:彭帅事件爆发的时间点距离北京冬奥举办的日期只剩数周的时间,美国与英国政府都有传出考虑以外交方式抵制北京冬奥。您认为民主国家在这个事件上所做出的回应,会对中国政府造成影响吗?
滕彪:国际人权团体一直非常强烈地呼吁各国重视人权问题,并抵制北京冬奥,其中包含呼吁部分媒体不要报道北京冬奥,或是建议企业不要赞助北京冬奥。西方国家总的来说,表现的还不够强硬。拜登在与习近平会面完后,有传出会发布正式声明对北京冬奥进行外交抵制,不过目前也还没看到美国政府提出声明。
英国也有这样的想法,但现在距离北京冬奥只剩两个多月的时间,美国与西欧的民主国家应该要有更明确且协调一致的举动,最起码要有外交抵制。实际上国际人权团体是在呼吁要全面抵制。
德国之声:这次国际女子网球协会 (WTA) 针对彭帅事件做出了非常强硬的回应,有别于过往其他国际体育组织在与中国交涉时所采取的立场。您认为WTA的例子能否为其他体育组织未来在与中国政府交涉时,提供一些参考的作法吗?
滕彪:和国际奥委会与NBA比起来,国际女子网球协会的作法是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WTA的态度是非常明确且强硬,这也是应该有的态度。而且它说若彭帅的事件没有妥善处理的话,宁可在经济上损失很多,也会考虑将比赛撤出中国。
这种把运动员的权利自由当作重要议题的作法是值得赞赏与其他体育组织学习的,但能有多少体育组织来效法WTA的作法,这还是一个疑问,因为他们可能更看重中国的市场。在考虑中国的政治影响力后,他们或许也必须反思组织自身的利益。所以能像WTA做出这样的举动是很不容易的。
德国之声:您认为接下来彭帅可能面临到怎么样的情势?
滕彪:首先,彭帅发出微博完全是她的个人经历与控诉,她未必能想到 #Metoo运动或人权方面的事,所以中国政府肯定会对彭帅施加极大的压力与威胁利诱,他们会用尽体制的各种资源来对付彭帅。她被迫配合中国政府的要求,像这几天她出席活动和与国际奥委会进行会谈,明显是在配合中国政府。在活动中彭帅也不敢谈张高丽的事。
极有可能的是,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彭帅恐怕也没有机会讨论张高丽性侵的事,中国也不可能针对这样的性侵案进行调查。至于未来她是否会在极大压力下称自己的微博指控都是编造的,这种可能性是有的,但需要时间来观察,外界也一定会有各种疑问。例如微博是她编造的话,为何他现在不说,要过几个月再说?
总之,中国政府不可能让她自由地发言或自由地去讲述张高丽的事,也不会对张高丽的事依法进行调查。
縢彪是旅美的中国法律学者,曾在中国担任维权律师与在中国政法担任讲师。他目前是美国芝加哥大学人权中心的客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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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VOA)11月22日报道:国际奥委会被斥配合中共玩宣传特技表演 漠视彭帅遭张高丽性侵指控
华盛顿 —在国际社会质疑中共大外宣周末特意放出几个星期来销声匿迹的网球名将彭帅“安好”的照片和视频之际,国际奥委会11月21日(周日)公布IOC主席巴赫当天与彭帅的视频,称彭帅说自己安全且希望隐私得到尊重,引发外界一片鞭挞之声,指责IOC帮助中共洗地,成为中共大外宣的工具。
一向声称不介入政治、在担忧彭帅安危的“彭帅在哪里”的国际呐喊中一直保持沉默的国际奥委会,星期天突然发布声明中说,IOC主席巴赫与IOC运动员委员会主席特霍及IOC中国委员、前羽毛球名将李玲蔚一道,与彭帅进行了30分钟的视频通话,并称彭帅说“她住在北京的家中,她平安无事,但希望此时尊重她的隐私”。
声明还表示,通话结束时,巴赫邀请彭帅在明年1月他抵达北京后共进晚餐,彭帅欣然接受。
国际奥委会的声明没有提及任何有关彭帅今年11月2日对中共前政治局常委、副总理张高丽提出的性侵及不伦关系的指控。外界从声明中也无法看出巴赫等人是否在视频过程中曾询问过此事,或者询问彭帅她是否能在不受当局任何控制的情况下自由行使个人意愿。
国际奥委会的声明虽然证实了彭帅目前“还活着”,但无法证明彭帅是否能在不受当局摆控的情况下有行使个人意愿的自由,同时也触发了更多的对国际奥委会的质疑。
美国之音记者星期一致电位于瑞士洛桑的国际奥委会新闻办公室,在说明情况及问题后,一位叫Alexandra男士谢绝接受记者的电话采访,要求记者向新闻办提出书面问题。记者此前已在国际奥委会网站上提问,到截稿时还没有收到回复。
在国际奥委会“运动员365”官推上的数以百计的留言中,许多人指责IOC的行为“无耻”、“令人厌恶”。还有人表示,IOC知道彭帅事件导致国际社会对北京冬奥会的疑虑加重,会让更多人加入抵制的声音,因此IOC急于配合北京。还有人要求IOC官员辞职。
此前,由于中共在新疆将上百万的维吾尔及其他少数民族穆斯林关押在“再教育营”中洗脑和强迫劳动,以及损害香港的人权和法治,国际人权组织呼吁抵制北京冬奥会,而西方国家也在酝酿“外交抵制”。
人权观察中国研究员王亚秋留言说,此举是另一层次的“令人不安”。现在国际奥委会在中国政府的强迫失踪、胁迫和宣传机制中扮演积极的角色。
美联社报道说,中共当局和国际奥委会都希望彭帅指控中国高官张高丽性侵所引发的对彭帅安危的国际关注平息下来,但这可能是它们的一厢情愿。
报道表示,IOC的声明没有提出多少细节、没有跟进她提出的指控,反而引发了对IOC、彭帅和中国的更多的质疑。IOC与彭帅的通话视频至少不可能让一直为彭帅声援和发声的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主席西蒙(Steve Simon)满意。
即便在IOC宣布周日与彭帅视频后,国际女子网球协会发言人重申西蒙一个多星期来所表达的立场,即这些视频没有减少或回应她们对彭帅安危及是否能在“没有审查或胁迫”下与外界沟通的自由的忧虑。WTA继续呼吁在“没有审查”的情况下,对彭帅被性侵的事件进行全面、公正和透明的调查。
报道说,推动运动员权益的“全球运动员”组织发表声明,批评国际奥委会周日的视频声明使IOC“成为中共当局恶意宣传及藐视基本人权和正义的帮凶”。该组织还指责IOC完全无视针对女运动员的性暴力及性侵指控,在声明中对彭帅的失踪采取若无其事的态度,拒绝提及彭帅提出的性侵指控。
美联社还表示,当局让彭帅噤声的努力反映了中共消除一切对其领导人批评的决定,而由于运动员名气大、受社会尊重并以往用来为中共宣传其成就,因此他们的声音在政治上就特别敏感。
英国卫报周一报道说,在国际社会外交抵制北京冬奥会迫在眉睫之际,国际奥委会被批评利用彭帅安危的事件,参与了中共的一场“公关特技表演”。
卫报还表示,加拿大前奥运选手和人权律师妮基·德莱顿(Nikki Dryden)说,国际奥委会一直以“政治中立”为由避免介入国际社会对中国在新疆和香港等地人权迫害,但是,IOC主席巴赫以及中国的国际奥委会委员与彭帅的视频通话,看起来却非常“政治化”。她强调,应当由一直关注彭帅的网球界官员来出面通话,而不是由国际奥委会来参与一场“公关特技表演”。她表示,IOC的声明没有让她感到彭帅是“安全”的,“没有遭到报复或遭到胁迫”。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说,尽管IOC与彭帅视频可能消除外界对彭帅安危的最坏的担心,但却未能减少外界对她更广泛自由的忧虑,以及要求对性侵指控进行全面调查的不断高涨的呼声。
CNN还表示,在IOC主席巴赫周日与彭帅视频通话之前,中共发起了一连串的宣传攻势,试图证明彭帅“还活着”(Proof of Life)。
本台周日报道,在国际社会对中国网球名将彭帅安危越来越关切之际,中共当局在国内严密控制有关彭帅的消息的同时,接连向海外发出试图证明彭帅“安好”的“表演”片段。
中共大外宣干将、中共喉舌人民日报旗下《环球时报》的总编辑胡锡进,11月21日在他的英文推特账号上,再次贴出视频,称彭帅周日上午在北京出席青少年网球赛决赛的开幕式,“环时”记者拍到了她在现场的视频。
周日当晚,胡锡进又发出一段彭帅为网球赛青少年选手在超大纪念网球上签名及合影的片段,并附文称,任何一位女孩能在压力下笑得那么阳光吗?那些怀疑彭帅受到压力的人内心一定多黑暗,他们的国家一定有很多很多“强迫性政治表演”。
在胡锡进的这两条推文下仍有许多网友提出质疑,有网友认为彭帅面露不安,表演不自然,挑战胡锡进“有本事你在微博和微信发这些视频”。
中国女网名将彭帅今年11月2日在微博上披露自己与中共政治局前常委、前副总理张高丽的不伦关系及性侵经历,贴文20多分钟后就被全网删除。
随后,彭帅再无消息,被外界质疑被“消声匿迹”,引发国际社会对她安危的担忧。包括联合国、国际奥委会委员、美英等国政府、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世界职业网球协会(ATP)和球王乔科维奇(Novak Djokovic)、前网球天后大坂直美等网坛名将纷纷发声,质问“彭帅在哪里?”,要求中共当局说明。还有人呼吁抵制明年2月北京冬奥会。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也威胁说,除非证明彭帅安全,否则会从中国撤出所有赛事。
在中国对彭帅事件沉默多日后,中共大外宣中国环球电视网(CGTN(原央视英文频道)的记者沈诗伟19日深夜在推特上贴4张彭帅身穿短裤的室内照片,但被质疑照片的时间。
随后,被海内外网友戏称为“胡叼盘”的胡锡进20日也在英文推号上发推并上传2段所谓“彭帅和她的教练及友人在一家餐厅吃晚餐”的视频,称“内容清楚显示那是北京时间周六拍摄”。不过,让人感到视频制作“用心良苦”的是,拍摄者特意用特写镜头拍摄餐馆门上的“今日已消毒”的日期,但只显示了11月,哪一天的日子却被模糊处理。
这几段视频并没有减少外界对彭帅的人身自由和安全的担忧。一些网友调侃说,“党还为个人报平安,真的细心体贴温暖人心”,“这几天导演应该挺忙的,短短几天把她培养成了演员”。不过还是有网友道出了外界的一致感觉,“为啥她们越表演越没有人相信呢”?还有网友痛惜“彭帅压力太大了,明显脱发,这发际线都到了头顶了,希望彭帅挺住”。
据美联社报道,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主席兼首席执行官西蒙表示,周六发出视频“并不足以”证明彭帅的人身自由。
他说:“能看到她是积极的事情,但她是否自由、是否能在没有胁迫或外力干预下自己做出决定和采取行动仍是未知数。仅仅这个视频还不够。我们与中国的关系处在十字路口。”
西蒙11月19日已写信给中国驻美大使秦刚,要求秦刚与中国高层讨论这个“紧急问题”,希望能尽速解决。他还要求允许彭帅离开中国,或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通过现场视频语音直接与她通话。
彭帅与台湾选手谢淑薇合作,曾是女网双打世界排名第一的选手,赢得过两项大满贯冠军,2013年的温布尔顿(Wimbledon)公开赛和2014年的法网公开赛(French Open)。她在2011年取得职业生涯最高的单打排名14位,2014年进入美国公开赛的单打半决赛。
被彭帅指控性侵的现年75岁的张高丽,2012到2017年是中共最具权力的政治局常委之一,2013至2018年任副总理。彭帅事件是中国首次有公开针对一位高级领导人提出性侵指控。当局没有透露任何是否对彭帅的指控进行调查的迹象。
《纽约时报》评论称,彭帅事件已经变得有爆炸性,冲击北京政治圈。评论称,彭帅事件正是检验中国是否符合举办冬季奥运会的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