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立场新闻》周三(12月29日)发布公告称,警方当天早上拘捕该公司多名高层及前高层人员、带走多人协助调查,并在立场新闻办公室检走多部电脑及部分文件,立场新闻已为涉事人员提供协助。该网络媒体还表示,因应情况,立场新闻即时停止运作,包括网站及所有社交媒体立即停止更新,并将于日内移除。署任总编辑林绍桐已请辞,立场新闻所有员工已即时遣散。
据香港多家媒体报道,除了林绍桐,遭拘捕的人还包括《立场新闻》前董事吴霭仪、前董事何韵诗、前总编辑钟沛权以及周达智与方敏生。另外,曾在《立场新闻》撰文、正还押的前《苹果日报》副社长陈沛敏也被捕。
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在美国东部时间星期三(12月29日)晚上(中国星期四上午)就香港网络媒体《立场新闻》新闻高层人员被抓捕、《立场新闻》被迫关闭发表声明。
声明说:“香港政府12月29日搜查并逮捕《立场新闻》7名高层人员,迫使香港残存的为数不多的又一所自由和独立的媒体堡垒停止运作。新闻报道并不是煽动。我们呼吁中华人民共和国和香港当局停止针对香港自由和独立的媒体的打击,立即释放那些记者和媒体主管人员。对他们的拘留和指控是不公正的。”
声明接着说:“表达自由,包括媒体自由,以及获得由独立的媒体提供的信息的权利对社会的繁荣和安全至关重要。这些自由过去使香港得以作为全球金融、贸易、教育和文化中心获得繁荣。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地方当局迫使自由媒体噤声,从根本上损害了香港的公信力和活力。一个不惧怕真相的有自信的政府欢迎新闻自由。”
台湾总统蔡英文星期三(12月29日)在脸书上发文,对香港政府29日拘捕《立场新闻》高层、前高层及歌手何韵诗表示高度关注。蔡英文说:“我们很遗憾再次看到,中共当局再次撕毁一国两制的承诺,再次打压钳制香港的言论自由。”蔡英文呼吁世界各国、民主阵线的盟友,一起关注他们的人身安全,继续关注香港情势的发展。蔡英文说,民主自由是普世价值,是人民的基本权利,勇敢追求民主自由的过程不是犯罪,更不应该遭受不正当的对待。
英国外交部亚洲事务国务大臣阿曼达·米林(Amanda Milling;缪敏婷)也透过Twitter表示,香港警方搜捕《立场新闻》及其人员“进一步蚕食香港的言论自由”,英国此前已跟国际伙伴一道谴责发生在香港的打压媒体自由行为,也将继续为世界各地新闻自由问题发声。
欧盟对外行动署、德国外交部、加拿大外长梅拉妮·若利(Melanie Joly;赵美兰)与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公室(UN OHCHR)也对搜查《立场新闻》事件提出谴责。
香港边城青年、人权促进会、台湾民间支持香港协会,以及经济民主连合等多个公民团体12月30日在位于台北信义区的中国银行前召开联合记者会,抗议港府一再侵犯新闻自由,清算香港媒体人,并于香港社会散布白色恐怖,以遂行极权统治。
▲美国之音(VOA)21年12月29日报道:香港警方以“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名逮捕立场新闻六名高管
香港警方国家安全处当地时间星期三(12月29日)清晨说,当局以“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的罪名逮捕了在线媒体公司立场新闻(Stand News)的六名现任和前任高层人员。
香港无线电视(TVB)报道说,被捕的六人来自支持民主的立场新闻网站。路透社的一名目击者在这家媒体公司的办公室外至少看到四辆警车。
警方发布声明说,他们逮捕了年龄在34岁到73岁之间的三名男性和三名女性,正在对他们的住所进行搜查。
立场新闻说,被逮捕者包括其副采访主任陈朗升(Ronson Chan)。他也是香港记者协会的主席。
这家新闻网站张贴了警方抵达陈朗升住宅并出示法庭搜捕令的视频。
媒体报道说,被逮捕的还包括曾任立场新闻董事会成员的歌手何韵诗(Denise Ho)。
星期二,香港一家法院开庭审理香港《苹果日报》创始人黎智英等七人涉及的国安法案,控方给他们增加了一条控罪—“串谋发布煽动刊物”。
(本文依据了路透社的报道。)
▲德国之声(DW)21年12月29日报道:高层被拘捕 资产遭冻结——《立场新闻》宣布停运
港警国安处人员以涉嫌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拘捕香港《立场新闻》多名现任与前任高层,包括知名歌手何韵诗。该网媒随即宣布停止运作,遣散所有员工。专家担忧,这波逮捕可能为香港传媒圈创下危险的先例。
(德国之声中文网) 香港《立场新闻》周三(12月29日)发布公告称,警方当天早上拘捕该公司多名高层及前高层人员、带走多人协助调查,并在立场新闻办公室检走多部电脑及部分文件,立场新闻已为涉事人员提供协助。该网络媒体还表示,因应情况,立场新闻即时停止运作,包括网站及所有社交媒体立即停止更新,并将于日内移除。署任总编辑林绍桐已请辞,立场新闻所有员工已即时遣散。
据香港多家媒体报道,除了林绍桐,遭拘捕的人还包括《立场新闻》前董事吴霭仪、前董事何韵诗、前总编辑钟沛权以及周达智与方敏生。另外,曾在《立场新闻》撰文、正还押的前《苹果日报》副社长陈沛敏也被捕。
警方简报
香港警务处国家安全处高级警司李桂华在当天下午的记者会上介绍,针对网媒《立场新闻》及其他人串谋发布多篇带煽动性文章,以涉嫌违反《刑事罪行条例》第9及10条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拘捕7人,并称他们对该网媒的编采等策略担任重要角色。
根据《刑事罪行条例》第9及10条,任何人作出、企图作出、准备作出或与任何人串谋作出具煽动意图的作为即属犯罪,一经定罪可被判处罚款五千元及监禁两年。
李桂华还在会上表示,调查显示该网媒涉嫌在2020年7月、即《国安法》实施后至今年11月,不断刊登多篇带煽动文章,企图达到引起憎恨、藐视香港政府、引起对司法憎恨、引起对香港居民间的不满等。
此外,保安局长已根据《港区国安法》第43条实施细则附表三,发出冻结财产通告,冻结立场新闻的约6100万港元资产。周三当天所有被捕人会被通宵扣查,警方正通缉部分“在逃者”。李桂华指出,冻结该公司6100万元资产之多,是国安处历来侦破案件中最多款项一次,又说发现大部分资金用隐密方式存入,相信是逃避执法机构调查来源。
无独有偶
在被逮捕后,知名歌手何韵诗通过社交媒体帐号发文表示,自己心情还好,请关注她情况的朋友不要担心。
在《立场新闻》多名高层及前高层人员被拘捕的同时,《立场新闻》副采访主任陈朗升也被带走协助调查,但很快获释。据香港商业电台报导,陈朗升在获释后向记者表示,港警从他住处拿走电脑、平板电脑、手提电话、记者证与存折等物品,但他强调自己并未被逮捕或被告知要协助调查,不过他也对其他被捕人的情况表达担忧。他说,搜屋应该与他身为记协主席的职务没有关系。
而此前一天,香港检察官才对香港壹传媒创办人黎智英与其他7名前壹传媒和《苹果日报》高层加控了一项“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检方称,他们在2019年4月到2021年6月24日期间共谋印刷、出版、销售、分发“煽动性出版物”。检察官在起诉书中称,这些出版物可能“引起对香港和中国政府的仇恨或蔑视,或激起不满情绪”。
事实上,香港记者协会28日晚间刚举办其周年晚宴,而在那之前,包含《文汇报》在内的数间媒体发布报导称,网络上流传一段陈朗升造访位于香港北角大楼内色情场所的视频,但当陈朗升28日晚间被媒体问到该报导时,他表示28日才刚看到该视频,由于之前都忙于筹备记协晚宴,所以需要时间了解相关内容。陈朗升今年8月曾在社交媒体平台上指出,消息显示他可能被两间媒体跟踪,其中一间媒体指控他“嫖妓”。
专家:创下危险的先例
美国乔治城大学亚洲法研究中心香港法研究员黎恩灏向德国之声表示,29日清晨的逮捕凸显了近期港警的一个新策略,那就是出动港警国安处人员去进行拘捕,但是拘捕所引用的法律却非《香港国安法》,而是引用如刑事罪行条例第9及10条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等罪名来逮捕特定媒体的高层。
黎恩灏也提到,这并非港警首次引用此罪逮捕特定对象。今年7月,香港警方逮捕5名香港言语治疗师总工会成员,称他们透过发表三本童书来涉嫌串谋发布煽动刊物。他告诉德国之声:“在香港,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是一种言论罪,政府一旦认定任何言论或出版物有反政府的情况,他们随时可以使用该法律来进行拘捕。”
黎恩灏表示,港府可以将相关行为视为煽动仇恨或反对政府,而这样的发展也是一个警讯,因为虽然港府不断重申国安法没有追溯力,但他们仍有其他法律工具可以用来追溯过往的一些行为,并藉此逮捕与指控特定人员。
黎恩灏也提到中国国务院上周发布的《中国的民主》白皮书中,指控英国政府在殖民香港时期,以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来打压亲中媒体,但现在香港政府却以相同的法律来对付《苹果日报》与《立场新闻》。
他说:“这是自1970年代以来,香港政府首次使用煽动法对记者和媒体机构作出指控,这对香港的新闻界来说将是一个危险的先例,因为他们的出版物可以被视为煽动性的,因为这个法律有追溯力。”
在《苹果日报》今年6月在政府的压力下被迫关闭后,香港记者协会今年9月曾被香港保安局局长邓炳强点名,称该组织有政治立场,并批评记协渗透校园,哄学生入会,认为记协有违专业。而在《立场新闻》也是被各界认为可能是港府打压的下一个对象。
▲美国之音(VOA)21年12月29日报道:《立场新闻》被香港警察搜查后宣布即时停止运作
2021年12月29日被香港警方国安处拘捕的六名《立场新闻》现任和前任高层,包括代理总编辑 林绍桐(图中)被警察从办公室带走。 (路透社照片)
在香港政治上亲近民主派的网上媒体《立场新闻》在星期三宣布关闭,此前香港警方国安处人员在早上突击搜查了办公室,冻结了其资产,并以涉嫌“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逮捕了多名高层,这是对香港媒体的最新打击。
《立场新闻》成立于2014年,是一家非营利性机构,在今年因国家安全调查导致被判入狱的传媒大亨黎智英所拥有的《苹果日报》被迫关闭后,成为香港仅存的最突出的民主派出版物。
媒体倡导团体表示,这次突袭引发了公众对这个前英国殖民地的新闻自由的更多担忧。
《立场新闻》在Facebook上宣布,所有员工都已被解雇。
香港警方国安处高级警司李桂华对记者说,《立场新闻》曾经发表了煽动对当局仇恨的新闻和评论。他说,警方没收了价值6100万港元(782万美元)的资产以及电脑、电话和新闻材料,他不排除进一步逮捕的可能性。
李桂华称,“我们不是针对记者。我们是针对国家安全犯罪”。
警方表示,200名警察搜查了《立场新闻》办公室。三男四女,年龄在34-73岁之间,因涉嫌“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而被捕。
警方没有确认他们的身份,但据当地媒体称,四名前《立场新闻》委员会的董事局成员被捕。他们包括前民主派立法会议员吴霭仪、流行歌手何韵诗、周达智和方敏生,以及前总编辑钟沛权和现任代理主林绍桐。
媒体称,钟沛权的妻子陈沛敏曾在苹果日报工作,也因为这宗案件而再次被捕。
路透社无法联系到被捕者或其法律代表。
《立场新闻》副采访主任兼香港记者协会 (HKJA) 主席陈朗升不在被捕者之列,但表示警方在搜查他的家时没收了他的电脑、手机、平板电脑、采访新证和银行记录。
陈朗升对记者说,“《立场新闻》一直专业地报导新闻”。
香港政务司司长李家超对记者表示,他支持警方的行动。
他说,“任何试图利用媒体工作作为工具来追求其政治目的或其他违反法律的利益的人,尤其是危害国家安全的罪行,他们都是破坏新闻自由的邪恶因素”。
保护记者委员会亚洲项目协调员史蒂文巴特勒表示,这次逮捕是“对香港已经破败的新闻自由的公开攻击”。
(本文参考路透社报导)
▲美国之音(VOA)21年12月30日报道:蔡英文:中共撕毁一国两制承诺 再次打压钳制香港新闻自由
华盛顿 —台湾总统蔡英文对香港《立场新闻》高层被捕、网站被迫关闭表示高度关注,称这是中共撕毁一国两制承诺,再次打压钳制香港新闻自由。
星期三,香港警方200多人突袭搜查了立场新闻办公室,冻结了其资产,并以涉嫌“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逮捕了多名高层。这是继今年早些时候一贯主张新闻自由、敢于直言批评北京当局和香港政府的《苹果日报》被迫关闭停刊之后,北京和港府当局再次打压香港新闻自由的最新动态。
台湾总统蔡英文星期三(12月29日)在脸书上发文,对香港政府29日拘捕《立场新闻》高层、前高层及歌手何韵诗表示高度关注。蔡英文说:“我们很遗憾再次看到,中共当局再次撕毁一国两制的承诺,再次打压钳制香港的言论自由。”
蔡英文呼吁世界各国、民主阵线的盟友,一起关注他们的人身安全,继续关注香港情势的发展。
蔡英文说,民主自由是普世价值,是人民的基本权利,勇敢追求民主自由的过程不是犯罪,更不应该遭受不正当的对待。
蔡英文承诺,台湾会继续坚定地撑香港、撑港人。她同时希望,也盼今天遭拘捕的人士能尽早平安获释。
另一方面,台湾在野党的国民党在脸书上说,今天(12月29日)十分忧虑地看到,为香港诸多不同民意呐喊、坚持民主自由人权等立场的网媒遭到搜查关闭、多位媒体的高层遭到逮捕,包括知名歌手何韵诗。
国民党说,他们始终支持香港的民主法治、言论自由与新闻自由,尤其言论自由是人民多元表达的基础,“民主自由、法治人权”是普世价值,是国民党一贯的坚持,更要站出来发声,共同保护两岸三地民众对于民主自由的追寻权利。
国民党呼吁中国大陆当局尊重年轻世代对于民主价值与言论自由的看法,同时强调“香港正是当年国父孙中山与追求民主革命的先贤先烈们商议国事、筹备革命的民主基地。香港的民主自由,攸关两岸三地百年来对民主自由的追寻与努力。”
▲美国之音(VOA)21年12月30日报道:港媒《立场新闻》终结营运,不支持官方论调的传媒恐被根除
港媒《立场新闻》副采访主任陈朗升在离开办公室时向香港媒体招手。(2021年12月29日)
香港 —继香港苹果日报因涉嫌违反港版国安法成为历史后,同样长期批判港府的网媒立场新闻(Stand News)也受到当局的打压。香港警方国安处周三(12月29日)以涉嫌“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的罪名拘捕了立场新闻7名现任和前任高层,并根据港版国安法冻结了立场新闻超过6000万港元的资产。立场新闻决定即时停止运作。
香港立场新闻署理总编辑林绍桐周三(12月29日)早上约6点,被香港警方国安处人员上门拘捕及搜屋。据了解,警方没收了其家中电脑、平板电脑、电话及旅游证件等。之后,他被锁上手铐,带到立场新闻位于观塘的办公室协助调查。警方禁止媒体上楼拍摄,在大楼外划出传媒采访区。
在周三的行动中,警方共派出超过200名警员执行法庭根据港版国安法发出的搜查令,搜查及检取新闻材料,并搜查了涉案人士的寓所。在立场新闻办公室的搜查行动历时五个多小时。警察带走多箱物品,包括多部电脑,由货车运走。这是继苹果日报后,再度有港媒被警方国安处搜查。
港警搜查立场办公室,带走多箱证物。(2021年12月29日)
遭搜捕后立场新闻即时停运
除了林绍桐,被捕的还包括前董事周达智、吴霭仪、方敏生、何韵诗,以及前总编辑钟沛权。
钟沛权的妻子、前苹果日报副社长陈沛敏周三被警方国安处拘捕。陈沛敏因涉嫌违反国安法案从6月起被羁押至今。警方国安处指控她参与立场新闻撰文,串谋发表煽动性刊物。
国安处人员也前往立场新闻副采访主任、香港记者协会主席陈朗升的两处寓所搜查,并拿走他的银行存折以及记者证。陈朗升曾透过脸书直播警方执法过程,却被警察阻止。他相信,警方的行动与记协无关,只是针对立场新闻。
立场新闻署理总编辑林绍桐被港警拘捕。(2021年12月29日)
立场新闻表示,因应警方拘捕多名高层及前高层人员,带走多人协助调查,并在立场新闻办公室搜走多部电脑及部分文件,他们决定即时停止运作,包括网站及所有社交媒体立即停止更新,并将于短期内移除。署任总编辑林绍桐已请辞,立场新闻所有员工已即时遣散。
香港警方国安处高级警司李桂华在周二的记者会上透露,立场新闻涉嫌在2020年7月港版国安法实施后到今年11月期间,不断刊登多篇带煽动性文章,煽惑对政府或司法等产生憎恨。
李桂华说:“文章曾形容香港抗争者‘被失踪’、‘被侵犯’,记着这是国安法实施后,离开黑暴(反送中抗争)颇长的时间,这些都是毫无事实根据的,利用文章进行恶意指控,该网媒与所谓‘走国际线’的逃犯或人士合谋利用立场新闻作为平台,煽动其他人憎恨特区政府、中华人民共和国,严重危害国家安全。”
港警质疑立场资金来源
李桂华还说,被捕人士在立场新闻的编采及公司策略方面发挥着重要角色,警方根据国安法43条,冻结了立场新闻6100万港元资产。这些资金大部分以隐密方式传入,以逃避执法机构调查资金来源。
警方质疑,立场新闻表示不收赞助及每月订阅费,那么资金为何充裕到可以在英国开分社。警方表示,除了调查资金来源,也会调查英国分社营运的真正目的,包括有没有合谋其他人从事危害国家安全及勾结外国势力等罪行,不排除有更多人被捕。
周二,被控违反港版国安法“勾结或串谋勾结外国势力”的壹传媒创办人黎智英等七名壹传媒集团及苹果日报前高层,被加控“串谋刊印煽动刊物”罪。
立场新闻和苹果日报前高层被指违反了香港刑事罪行条例第9及10条串谋煽动意图罪。
接受美国之音专访的香港大律师肖志文解释,这些条文与港版国安法无关,特点是定义相当宽松,成功入罪相对容易。
肖志文说:“譬如我说,某家商店的鸡蛋质量不好,你可以说我是针对货品,但也可以说我是针对商店的经营者。现在说(有关报道)会煽动他人觉得警察有问题,要符合这样的定义,达到这样的门槛其实很容易。从控方角度而言要证明(提出罪证)也是十分容易。”
香港司法界人士相信,立场新闻高层被捕会开启媒体因批评政府而遭起诉的先例。
肖志文说:“以前基于新闻自由和监察政府的考虑,当局并不愿意触碰媒体,但现在这些已不是首要考虑。以往传媒是监察机制的重要一环,但近期禁忌越来越多,查册等正常监察政府的渠道再也不能用,甚至变成违法。从监察政府的角度来看当然不是好事。”
肖志文不排除香港警方在进一步调查后指控立场新闻其他罪名的可能性。
前身为“主场新闻”的立场新闻在2014年12月成立,自称以不牟利原则营运,立足香港主场,编采方针独立自主,致力于守护民主、人权、自由、法治与公义等香港核心价值。2015年开放众筹接受读者赞助,不过反应一般。直到2019年反修例事件,立场新闻通过社交平台长时间直播示威及解说来吸纳读者。中国大陆官媒环球时报当时点名立场新闻是立场反政府的“黄媒”,批评它颠倒黑白和攻击警察。
出于安全考虑化名范女士的一名香港人经常浏览立场新闻。她对美国之音表示,机动灵活和与时俱进是立场新闻脱颖而出的要素。
范女士说:“(反送中示威浪潮)那时候能够现场直播,(估计)靠的是记者以手提电话等简单仪器去完成采访报道。无论在大街小巷,或者不为人所注意的场合,都有他们的踪影。当时的情况相当危险,但是立场新闻的前线记者相当有心,为了采访可以走的那么前。”
范女士表示,反送中风波后,立场新闻仍能维持主流媒体难以企及的优势。她说:“之后港府对于网媒进行采访收紧了限制,但是很多突发新闻他们都会有直播。每当手机出现讯息,就会知道它们有直播,读者就可以跟进事态最新发展。”
苹果日报被迫关闭后,立场新闻曾直言“文字狱”已降临香港,为了保障作者和编采人员,减低各方风险,决定采取多项措施,包括把2021年5月及之前刊出的文章全部下架;母公司6名董事辞职,其中包括周三被捕的周达智、方敏生、吴霭仪、何韵诗。吴蔼仪是香港立法会前资深议员,何韵诗是知名歌手和LGBT(同性恋、双性恋及跨性别人士)权益活动人士,两人都公开支持2019年香港反送中运动;而方敏生则为香港前政务司司长陈方安生的堂妹。
民主党:须澄清国安法是否具追溯期
近期立场新闻多次被香港保安局局长邓炳强等官员点名批评。香港当局强调,任何人或组织无论用什么方式包装,只要是想违法、想危害国家安全,当局一定会找证据证明它是犯法。
香港民主党资讯科技及广播政策发言人冼卓岚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表示,警方针对立场新闻的搜捕行动使人无法理解。
冼卓岚说:“为何到了现在还会有传媒人被以国安的名义拘捕?这是政府需要尽快向公众说明的。被捕的还是前高层,不是现在的高层。这使人感觉到国安法根本是有追溯期的。政府必须解释,为何当初声称国安法没有追溯期,否则会让人感到港府在秋后算账。”
香港民主党认为,警方必须交待基本法和国安法对新闻自由保障的界线何在,否则会损害新闻自由。香港市民也会认为是针对具批判性的媒体,十分不利于社会复和。
冼卓岚说:“过去香港的媒体不会被刑事追究,现在这种情况却接二连三出现。政府曾表示,港版国安法下,港人仍然享有新闻和言论自由,但是事实证明,新闻工作者的编采自由难以得到保障。”
非政府组织无国界记者的东亚办事处主任艾玮昂表示,香港当局明显是打击新闻自由,试图令传媒禁声和控制舆论,根除所有不支持官方论调的传媒,使香港的镇压和审查程度与中国大陆无异。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21年12月30日报道:《立场》网页已移除 香港和国际组织续批港府 称重创香港新闻自由
《立场新闻》网页已移除,只剩停运公告;脸书也已清空 ? 网页截图
随着《立场新闻》在香港警方搜捕后宣布停止运作,其网页和社媒内容经已移除,其英国分社今日亦宣布停止一切业务,分社主任杨天帅辞职,即日生效。有关事件不单止引起本地和国际新闻组织抨击及要求当局放人,不同的民间团体亦发表声明批评,当中,在加拿大的港人组织「港加联」与17个民间团体发表联合声明,强烈谴责港府引用殖民地时代的煽动罪名去扼杀新闻自由,在缺乏合法反对派的情况下,等于宣判传媒死刑,若国际社会仍噤声不语,在港外媒和其他独立社媒便会受到攻击。
作为香港第二把手的政务司长李家超为港府行动辩护及发出警告,指任何人利用新闻工作为工具犯法,作出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港府会严厉打击。他强调,香港新闻工作受《基本法》保障,但若有人披着「新闻外衣」而从事非法勾当,便是「害群之马」,在污染香港的新闻工作环境,他对此予以谴责之余,并呼吁业界对「害群之马高声说不」,并与他们保持距离。
两个香港业界组织则反批善方的行动。作为香港记者惟一工会的记者协会两度发声,在其后的声明中,记协指出,今年先后有两间传媒机构因为被指干犯危害国家安全等罪行而倒闭,警方的行动引发寒蝉效应,对《基本法》保障的新闻自由造成极大冲击,再次敦促当局保障新闻自由,使传媒工作时可免于恐惧。而代表驻港外国记者的香港外国记者会(FCCHK)的声明亦指出,事件再一次打击新闻自由,令走过困难一年的传媒持续担惊受怕。
国际方面,国际特赦组织副秘书长沃德(Kyle Ward)指责香港当局指控《立场》的报道文章「煽动分裂」,有如前英殖政府所为。曾协助推动美国通过《香港人权与民主法案》的「香港民主委员会」(HKDC),其执行总监梁继平形容,港府连日用煽动罪针对行使新闻自由者,反映「北京清楚表明它容不下香港说真话」,他更忧虑被捕人士可能像其他被指触犯国安法人士一样,不获保释,面对漫长而任意的长期羁留。他促请当局立即释放被捕者,并呼吁国际社会支持被捕人士。
在此之前,保护记者委员会和人权基金会这两个以美国纽约为基地的国际组织亦就《立场》事件发表谴责声明,并呼吁当局立即释放被捕人士。人权基金会首席执行官夏福信(Thor Halvorssen)形容,拘禁曾在国际会议谈论香港人权的歌手合韵诗,令人震惊,亦反映港府只是中共的木偶。他续称,港府此举是要借着高调的拘捕行动来铲除鼓吹香港自由人士。
加会大港人组织「港加联」等18个民间组织联署声明,并将副本抄送该国总理及国会议员,促请加国及国际社会与他们一道,强烈谴责港府针对《立场》的最新打压新闻自由的行径,并合力促使港府释放被捕的新闻工作者。
该批团体指出,《立场》事件令香港所余无几的新闻自由加速恶化,引发白色恐怖,亦宣布香港成为一个警察社会,联署团体对此予以强烈谴责,更忧虑打压会漫延至驻港外媒和香港其他媒体。
▲德国之声(DW)21年12月30日报道:立场新闻两名高层被起诉 中联办谴责“外部势力”干预香港事务
香港警方周四以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起诉《立场新闻》两名高层人员。《立场新闻》多名高层被拘捕一事引起国际社会高度关注。中联办表示坚决支持香港警方严正执法,并谴责外部势力干预香港事务。
(德国之声中文网)香港警方周四(12月30日)以涉嫌违反《刑事罪行条例》第9条及第10条的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起诉《立场新闻》前总编辑钟沛权和前署任总编辑林绍桐。两人下午在西九龙裁判法院出庭。香港媒体指出,案件押后明年2月25日再提讯。
此前一天,约200名警察搜索《立场新闻》编辑办公室,拘捕6名前任及现任高层人员,同案被捕的还有钟佩权妻子、前《苹果日报》副社长陈沛敏。《立场新闻》随即宣布停运并遣散所有员工。除了钟沛权和林绍桐外,被捕的《立场新闻》人员包括前董事何韵诗、吴霭仪、方敏生和周达智。何韵诗等四人周四午后已陆续交保。这是继《苹果日报》后,香港媒体再次受到当局打压。联合国、美国、德国、加拿大、欧盟与台湾的领袖都纷纷发布声明,谴责港府的举动并表达持续支持香港。
香港中联办发言人周四就《立场新闻》一案发表谈话指出,“香港警方依法对涉嫌干犯‘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的‘立场新闻’涉案人员实施拘捕,特区政府保安局依法冻结该公司资产,是维护国家安全和香港繁荣稳定的正义之举。” 中联办表示坚决支持香港警方严正执法,“对外部势力借机抹黑攻击香港国安法、粗暴插手香港事务的恶劣行径”表示强烈谴责。该名发言人称,“立场新闻涉案人员被绳之以法完全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跟新闻自由没有半点关系”。
美国国务卿布林肯 (Antony Blinken) 周三 (12月29日)发布声明,呼吁中国与香港当局停止针对香港的自由与独立媒体,并立即释放那些被不公正拘留与指控的记者及媒体高管。他重申,言论自由、媒体自由与获取独立媒体提供的资讯对于繁荣与安全的社会至关重要。
对此,香港行政长官林郑月娥未点名国家回应,说有些西方机构及外国政府,在不了解香港法律还有不掌握证据下妄下定论,甚至要求特区政府释放这次被捕人士,认为这是“践踏法治”。
她也强调,有关行动并非针对某些立场的媒体,亦非整顿反对派媒体,而是执法工作。她说,不是自称是“第四权”的新闻人员就可以“凌驾法律”。
立场新闻全面熄灯
在香港《立场新闻》12月29日因多名高层被捕与资产被冻结而被迫宣布停止营运后,30日凌晨,该媒体网站仅剩一个黑底白字的公告,宣告《立场新闻》在经营了7年后,已于29日停止营运,社交媒体帐号也已消失。
国际社会对香港政府持续打压新闻自由的表达高度担忧。德国谴责港警大规模逮捕动作,称这样的发展证明“香港的多元化、意见自由和新闻自由正在不断受到侵蚀”。德国外交部的发言人说:“从我们的角度来看,非常清楚的是,批判性的新闻报道决不能被置于普遍怀疑之下。”
同日,联合国人权办公室也对公民社会空间的打压表达担忧,强调香港当局应该确保接下来的诉讼程序会充分尊重信息、言论和结社自由的权利以及正当程序。该办公室在一份给路透社的声明中表示:“香港受《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的约束,有法律义务尊重信息、言论和结社自由的权利,并保证正当程序。我们正目睹香港公民社会自由发言和表达的公民空间和渠道被极速关闭。”
此外,欧盟对外事务部的发言人史塔诺 (Peter Stano) 也在推特上发言指出,港警大规模搜查《立场新闻》办公室与逮捕7人的举动再次证明香港的新闻自由正持续恶化。他写道:“人权与基本自由是香港基本法与一国两制的基础,香港当局应该尊重这些原则。”
由于被捕的7人中包含拥有加拿大国籍的歌手何韵诗,加拿大外长赵美兰(Mélanie Joly)也在推特上针对周三的逮捕发表看法,重申加拿大将永远站出来支持民主和新闻自由,并对遭港警逮捕的现任与前任董事会成员和工作人员深表关切。
她写道:“媒体和言论自由仍然是民主的基石,对保护人权和基本自由至关重要。我们将继续与国际盟友合作,大声疾呼并谴责对这些自由的侵犯。我们的领事官员正在参与并随时准备在当地提供协助。我们正在非常密切地监测局势。”
台湾总统蔡英文也在29日晚间透过社交媒体发布声明,表示她很遗憾看到中国当局“撕毁一国两制的承诺”,并再次打压箝制香港的言论自由。她在贴文中写道:“民主自由是普世价值,是人民的基本权利,勇敢追求民主自由的过程,不是犯罪,更不应该遭受不正当的对待。”
她除了重申台湾会继续“坚定地撑香港、撑港人”外,也呼吁世界各国、民主阵线的盟国一起关注周三被逮捕的立场新闻人员的人身安全,以及香港情势的发展。
▲美国之音(VOA)21年12月30日报道:美国务卿就香港《立场新闻》高层人员被抓捕并被迫关闭发表声明
华盛顿 —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在美国东部时间星期三(12月29日)晚上(中国星期四上午)就香港网络媒体《立场新闻》新闻高层人员被抓捕、《立场新闻》被迫关闭发表声明。
声明说:“香港政府12月29日搜查并逮捕《立场新闻》7名高层人员,迫使香港残存的为数不多的又一所自由和独立的媒体堡垒停止运作。新闻报道并不是煽动。我们呼吁中华人民共和国和香港当局停止针对香港自由和独立的媒体的打击,立即释放那些记者和媒体主管人员。对他们的拘留和指控是不公正的。”
声明接着说:“表达自由,包括媒体自由,以及获得由独立的媒体提供的信息的权利对社会的繁荣和安全至关重要。这些自由过去使香港得以作为全球金融、贸易、教育和文化中心获得繁荣。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地方当局迫使自由媒体噤声,从根本上损害了香港的公信力和活力。一个不惧怕真相的有自信的政府欢迎新闻自由。”
星期三香港时间上午(美国东部时间星期二晚上),香港警方国安处人员突击搜查了该网站的办公室,冻结了其资产,并以涉嫌“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逮捕了六名前任和现任高层。立场新闻决定即时停止运作。
▲英国广播公司(BBC)21年12月30日报道:布林肯促释放香港《立场新闻》人员 两总编辑提堂后被裁定继续还押
香港警方国家安全处逮捕了七名与《立场新闻》有关的人士后, 以“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起诉两名新旧编采人员, 两人周四(12月30日)被判继续还押。
事件持续引起国际社会关注, 美国国务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敦促香港特区当局释放有关被捕人员。
香港特区行政长官林郑月娥批评西方国家官员的评论“践踏法治”,中国外交部驻港公署称,“任何魑魅魍魉都无法阻挡香港拨乱反正的历史大势”。
被告是52岁的《立场新闻》前董事暨前总编辑钟沛权,34岁的前署理总编辑林绍桐与《立场新闻》母公司。两名被告人星期四(12月30日)被带到西九龙裁判法院提堂,法庭裁定收押候审。一旦被判有罪,两人将面临最多两年监禁和罚款5000港元(641美元;4084元人民币)。
此前国安警察合共逮捕了七人,除了正被羁押的《苹果日报》前副社长陈沛敏外,未被起诉的被捕人员陆续获准保释候查,包括歌手何韵诗、《立场》前科学编辑周达智、前立法会议员吴霭仪与资深社会福利工作者方敏生四名前董事。
检方法庭文件指出,被告人钟沛权、林绍桐与Best Pencil HK Limited(意译:最佳铅笔香港有限公司)于2020年7月7日至2021年12月29日期间,串谋发布煽动刊物,意图引起他人憎恨及藐视中国中央政府、香港特区政府及香港司法,煽动他人使用暴力及不守法等。
林绍桐因病住院,由律师代表出庭;《立场新闻》母公司无人代表,检方表示唯一现任董事蔡东豪目前身处境外,已将出庭通知书送达公司注册地址,即《立场新闻》办事处。
检方表示警方需时检阅星期三查抄的6箱文件、62台电脑、27个电子储存装置以及被告的手提电话,申请押后庭审。“国安法指定法官”,香港署理总裁判官罗德泉接纳申请,将案件押后至2022年2月25日再次提堂。
据香港媒体报道,法庭内旁听席与庭外延伸区有上百人旁听,包括多名已被遣散的《立场新闻》记者,以及英国、美国、德国、荷兰等国家的驻港外交人员。
“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并非《香港国安法》下罪行,而是《刑事罪行条例》下之罪行,最早可以追溯至英属香港制定的《1938年煽动条例》。但在去年《香港国安法》颁布实施后,已有数人被香港国安警察起诉“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
在《立场新闻》被搜查前一天,原《苹果日报》创办人黎智英等七名报社高层也被香港律政司加控“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
《立场新闻》在搜捕行动后宣布即时结束运营,并遣散所有员工。《立场》网站与旗下一切社交媒体平台在星期三23:00(格林尼治标准时间15:00)关机清空,其英国分社也自行宣布解散。
香港警察国安处高级警司李桂华星期三宣布,警方引据《香港国安法》冻结6100万港元(782万美元;4985万元人民币)资产。他质疑为何《立场》“有那么多钱”,且有需要而又能支持一个英国分社运作,质疑其是否用于“勾结外国势力”——这是《香港国安法》中的其中一项罪行。
身兼香港记者协会主席的《立场新闻》原副采访主任陈朗升星期四出席商业电台政论节目时哽咽着说,这是记者们在2019年“反送中”示威期间持续在街头为读者提供现场直播,让市民觉得他们值得支持,才会赞助他们,“但到昨天这样给人说得好像有什么‘勾当’,我觉得真的很不公道”。
各界反应
布林肯透过国务院发表声明,形容《立场新闻》为“香港自由与独立媒体的最后堡垒”,而香港特区政府的搜捕行动导致其倒下。
布林肯说:“新闻工作并非煽动。我们呼吁中华人民共和国与香港当局停止针对香港自由与独立的媒体,并即时释放那些被不公正地逮捕与起诉的新闻工作者与媒体管理人员。”
布林肯又在Twitter上说:“一个自信、无惧于真相的政府会拥抱自由的媒体。”
英国外交部亚洲事务国务大臣阿曼达·米林(Amanda Milling;缪敏婷)也透过Twitter表示,香港警方搜捕《立场新闻》及其人员“进一步蚕食香港的言论自由”,英国此前已跟国际伙伴一道谴责发生在香港的打压媒体自由行为,也将继续为世界各地新闻自由问题发声。
欧盟对外行动署、德国外交部、加拿大外长梅拉妮·若利(Melanie Joly;赵美兰)与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公室(UN OHCHR)也对搜查《立场新闻》事件提出谴责。
台湾总统蔡英文星期三(29日)晚间表示:“我们很遗憾再次看到,中共当局再次撕毁一国两制的承诺,再次打压钳制香港的言论自由。”
林郑月娥回应布林肯声明
香港特首林郑月娥星期四早上召集记者会回顾过去一年工作,被媒体记者追问搜捕《立场新闻》人员行动。林郑月娥说:“我们不是像你说的在针对一些媒体,而且是针对某些立场的媒体,但这些媒体做了什么行动涉嫌违法,那我们便要采取行动。采取了的行动一定是基于法律,基于长时间的调查搜证,然后再由律政司作出独立的检控决定,交给享有司法独立权的法庭来作出裁决。”
“我也留意到……有些西方机构、组织、媒体,甚至外国政府,都在不了解香港法律,也不了解那些证据的情况下妄下定论,甚至要求特区政府把被捕人员全释放掉。我觉得讲这些话的人,包括某些政府的高级官员,他本身便是在践踏着法治。”
林郑月娥还专门回应布林肯的声明说:“我同意新闻工作并非煽动,但以新闻报道为幌子的煽动行为和活动,以及透过公开手段与活动煽动他人,罪无可恕。”
中国外交部驻香港特派员公署针对外国政府与组织评论《立场新闻》事件连续发表两份声明反驳,指责有关评论“罔顾是非曲直,对香港警方依法执法说三道四、肆意抹黑”。
声明说:“外部干预势力一再惺惺作态,频频拿香港司法公正和新闻自由造谣生事、无谓聒噪,打着‘与香港站在一起’的虚伪幌子,实则是以所谓‘自由’作挡箭牌,与反中乱港分子站在一起,为其谋取法外特权,继续在香港兴风作浪,破坏香港繁荣稳定。”
“香港是中国的特别行政区,不是少数魑魅魍魉为所欲为的‘政治秀场’。香港拨乱反正的历史进程不容阻挠,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不容阻挡。”
▲美国之音(VOA)21年12月30日报道:《立场新闻》被控罪绞杀 两高管保释被拒 四董事交保候审
香港警察逮捕了《立场新闻》的六名高管后突击搜查其办公室。(2021年12月29日)
香港警方12月30日对香港民主派媒体《立场新闻》及其两名前高管提出控罪,指控他们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其他被逮捕人士继续接受调查。这是香港民主派媒体遭到的又一灭顶之灾。
立场新闻的办公室周三遭到香港警方国安处的突击搜查,大约200名警察参加了这次搜捕行动。6名前任和现任高管被捕,其中包括前总编钟沛权、代理总编林绍桐、前董事何韵诗、吴霭仪、方敏生和周达智。立场新闻的资产被冻结,这家网站被迫停刊。立场新闻的副采访主任、现任香港记者协会主席陈郎升的家被搜查。
此外,钟沛权的妻子、苹果日报副社长陈沛敏因在立场新闻上发表文章也在这次警方行动中被捕。港媒报道说,她因涉嫌违反国安法而被扣留至今,未能交保。
星期四的庭审在香港西九龙裁判法院进行。出庭参加庭审的被告只有前总编钟沛权。而与他同时遭到拘捕的林绍桐据称因病住院没有能够出庭。
法官拒绝了钟沛权和林绍桐的保释申请。但歌手何韵诗、大律师吴霭仪、前监警会委员方敏生和前科学版总编周达智4人则获得保释。
香港民主活动人士、歌手何韵诗获保释后走出警察局时向支持者鞠躬致谢。(2021年12月30日)
控方指控立场新闻的所谓违法行为是去年7月至今年12月之间,“串谋发布煽动刊物”,“意图引起对北京中央、特区政府及香港司法的憎恨及蔑视、煽动他人使用暴力及不守法等”。
大律师吴霭仪在离开警局的时候表示,“重要的是,要继续相互照顾”。加拿大公民何韵诗离去时没有说话。
今年6月,香港警方以几乎同样的手段对苹果日报总部进行了突击搜查、抓捕了报社高层、冻结其资产、迫使苹果日报停刊。港府对立场新闻实施的绞杀行动引起国际社会的强烈谴责。
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周三发表声明说,“新闻报道并不是煽动。我们呼吁中华人民共和国和香港当局停止针对香港自由和独立的媒体的打击,立即释放那些记者和媒体主管人员。对他们的拘留和指控是不公正的。”
声明指出:“表达自由,包括媒体自由,以及获得由独立的媒体提供的信息的权利对社会的繁荣和安全至关重要。这些自由过去使香港得以作为全球金融、贸易、教育和文化中心获得繁荣。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地方当局迫使自由媒体噤声,从根本上损害了香港的公信力和活力。一个不惧怕真相、自信的政府欢迎新闻自由。”
针对国际社会的批评,香港行政长官林郑月娥周四回应称,把香港警方的执法行动说成是“打压新闻自由或民主”偏离了事实。
林郑月娥在记者会上就立场新闻事件发表评论时说,不能把警方的执法工作与新闻自由扯上关系,言论自由也不是违法行为的保护罩。林郑月娥称,香港是法治社会,无人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新闻也不例外。
去年6月,中国人大强行通过了“港版国安法”,为全面打压香港民主派力量和支持民主的媒体提供了“法律”依据。港府据此把民众批评北京和港府的言论和游行示威行动都视为违反国安法的行为,对学生、市民、立法会议员和新闻媒体诉诸法律行动加以打压。
在国安法实施一年多来,香港的社会和政治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香港基本法所保证的“一国两制”的香港已经不复存在,原有的新闻自由被抹杀。
▲德国之声(DW)21年12月30日报道:《立场新闻》关闭:香港团体从台湾跨海声援
香港《立场新闻》29日高层遭拘捕,并宣布停止营运的隔天,台湾及香港青年组织及人权团体在台北举办声援活动,批评港府摧毁公民自由,并称这是“以言入罪”罗织罪名。
(德国之声中文网)“以言入罪中共可耻!报导真相不是犯罪!”在台湾的香港组织及人权团体周日(30日)集结在中国银行台北分行前,手举“香港自由”的海报,声援遭港警逮捕的《立场新闻》高层,并抗议港府侵犯新闻言论自由。
包括艺人何韵诗在内等6名《立场新闻》高层,29日突然被港警以“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为由拘捕并搜索其办公室,《立场新闻》随即宣布停运并遣散所有员工,这是继《苹果日报》后,香港政府对媒体的又一次打压。
香港边城青年执行委员冯诏天表示,《立场新闻》在“国安法”实施后,面对中国打压仍旧持续运作,并在《苹果日报》关闭后,勇敢地在乱世中揭露极权政府的所做所为。他担忧,所有香港的媒体人都有可能成为被肃清的对象。
他说:“这些大搜捕告诉我们,我们熟悉的香港已经面目全非,香港人试图守护中国或香港容不下的价值,甚至是想消灭肃清的价值,先是民主运动,再来是公民社会,今天是媒体,明天可能是教育,后天可能是香港所有的文化和香港人。”
台湾经济民主连合研究员江旻谚指出,《立场新闻》在香港“反送中”运动期间,记者在前线真实报导,很感谢《立场新闻》的记者撑到最后一刻,也包括前董事何韵诗,“即便他们被打压且可能被起诉,但新闻自由的精神永远不会熄灭”。
唯一的海外声援
这场名为“声援香港新闻自由,抗议极权清算《立场》”的记者会,参与的团体除了有香港青年组织、台湾香港协会还有台湾的人权组织及学生联合会,这也成为目前唯一一场海外声援香港《立场新闻》及新闻自由的公开集会。
身为律师的台湾香港协会理事长桑普则指出,5站台湾《苹果日报》纸本停刊,6月香港《苹果日报》纸本和网站都收掉,壹传媒还被清算,12月就轮到《立场新闻》了,让他非常感伤。
桑普说,香港“以言入罪,人人自危”,香港现在已是个大监狱,连“知”的权利没有了,香港新闻自由已经完蛋,评论人他们都不敢讲话了,并反问“还有人敢去香港采访吗”?他续指:“现在的情况是,要嘛你进入小监狱,要嘛躺在香港这个大监狱,非常可悲。”桑普认为,香港所有媒体都发新华社的“通稿”,就是他们(政府)的目标。
香港历史作家徐承恩则在记者会上批评中国最致命的武器,就是谎言,的是威迫、有的是利诱,他以“大野狼”比喻中国,批评中国“伪装小红帽婆婆”,说谎“威迫或利诱”,目的是要人“丢弃独立的身份、人格、思想、主权”,成为其“附庸”。
他向德国之声说,在《立场新闻》、《苹果日报》将网站内容全部移除后,下一代人对于这段历史可能就不熟悉,也无法知道更多细节。
吁台湾政府保护港人
台湾人权促进会副秘书长王曦认为,未来应该会有部分香港传媒记者移居台湾,她向德国之声表示,台湾政府应该准备好承接香港的民主力量,相关法规也应该快速修法,希望台湾政府不应该置身事外。
她说:“我们的港澳条例有办法准备好了吗?我们应该推动相关法律的修定,让更多想要在台湾继续落地生根、想为人权价值一起努力的香港人们能来到台湾。”
台湾的平权团体也加入了声援行动,身穿写着“爱人无惧”上衣的彩虹平权大平台执行长吕欣洁在记者会中表示,被拘捕的何韵诗也曾到台湾参与同志婚姻平权活动,而许多台湾的同志伴也是香港人,因此“今天香港面对的不只是香港同志的事,也是所有台湾朋友在追求自由和正义的路上,不可忽视的事情”。
她并期待台湾政府能尽快通过跨国同婚相关法规,让台湾跟香港伴侣们的家庭可以在一个自由没有恐惧的环境下成长。
台湾经济民主连合研究员江旻谚坦承,面对《立场新闻》及香港情势的处境,在台湾的人很难以直接手段给予帮助,但香港在全球网络非常绵密,在国际上也展现出港人跨国协助能力,因此“即便香港正处于威权统治,海外港人仍有更多机会通过跨国网络协助香港”。
▲美国之音(VOA)21年12月31日报道:《立场新闻》遭清算引发寒蝉效应,在台港人大声疾呼力撑香港
由“香港边城青年和台湾社运团体于12月30日所发起的”声援香港新闻自由、抗议极权清算《立场》“记者会。(美国之音记者顾展珑摄)
台北 —继香港苹果日报之后,亲民主派的独立网媒体《立场新闻》也遭到香港政府清算,除7名现任和卸任高层主管被捕外,其超过6000万港元的资产遭冻结,网站也被迫关闭。对此,位于台北的多个港、台公民团体12月30日召开记者会,以表声援。多位在台港人表示,香港新闻自由已死,港人处于黑暗深渊中,任何人都可能是下一个被肃清的对象。
香港边城青年、人权促进会、台湾民间支持香港协会,以及经济民主连合等多个公民团体12月30日在位于台北信义区的中国银行前召开联合记者会,抗议港府一再侵犯新闻自由,清算香港媒体人,并于香港社会散布白色恐怖,以遂行极权统治。
在台港人齐声撑香港
多位代表高呼口号,包括“以言入罪,中共可耻”,以及“报导真相不是犯罪”等。他们还呼吁台湾政府“修法明示撑港决心”,并希望台湾人与香港人同行,共同捍卫自由。
在台港人、香港边城青年的执行委员冯诏天在记者会上表示,立场新闻不只是一家独立媒体,同时也是香港人的缩影,现在的香港人处于深渊中,任谁都可能是下一个被肃清的对象。
冯诏天说:“港共政府对于立场新闻的搜捕以及苹果日报的诈控,充分显示出香港政府对于媒体的打压的速度以及范围已经超越了世界各界的想象。所有香港的媒体人都有可能是香港政府下一步肃清的对象。正是这些大搜捕告诉我们,我们熟悉的香港已经面目全非了,反应出香港人一直试图守护的那些价值,全都是香港政府以及中国容不下的价值。先是(打压)民主运动,再来就是公民社会,今天是媒体,明天就可能是教育,后天可能是整个香港的文化以及所有的香港人。”
港人:局势变化之快始料未及
出席台北记者会的香港历史作家徐承恩则把中共比喻为“小红帽”故事里的大恶狼,以“一家亲”来哄骗众人,结果只是想把人民吃掉,要人民抛弃独立的人格思想以及主权,变成中共的附庸。
徐承恩说,他自己也常撰写文章批判中共,这些在威权体制下都成为“煽动分裂国家”的罪证,他称自己“认罪”,但绝不认错,他呼吁香港人要有无悔的良心。
徐承恩说:“现在我们是一个长期战的时代。所以我们要想办法,(保持)整个香港的抗争的意志。虽然我们现在不能够很自由地表达出来。但是我们可以心里做一个诚实的人,然后我们用心中的诚实去对抗威权的发言,用这种方式做长期的奋斗。”
徐承恩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坦言,香港局势变化之快让他始料未及,这两年港府不仅用国安法对付异议人士,也以防疫为借口把港人困在香港。他说,他从没想过自己竟有一天会需要“赶着过来台湾”。
徐承恩说:“2010年代开始,习近平那个年代,他从韬光养晦后来变成就是‘以我为主’。2012年一国两制白皮书,他已经预设到,他把一国两制,高度自治港人治港,后来变成爱国者治港。他会在香港固有的政权旁边,他有另外团队(香港中联办)下指导棋。(我)早就预期会有这一天,但是没想有到会这么快。”
立场新闻引发寒蝉效应
港警12月29日以“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逮捕立场新闻共7名主管,该报随即遣散所有员工,停止运作,并关闭脸书。隔日,立场新闻前总编辑钟沛权、前署任总编辑林绍桐遭警方正式起诉,成为首波被起诉的对象。立场新闻英国分社也同步发表声明,停止一切业务。
立场新闻遭清算后,引发香港媒体圈的寒蝉效应,网媒“香港独媒新闻”12月29日也宣布,为了避免误入法网,将于2022年1月1日起停止运作,同时解散相关人员。
各界发声谴责港共
对于香港一再出现对言论与出版自由的钳制、逮捕行为,台湾陆委会12月29日透过新闻稿质问,“这些层出不穷的案例不是文字狱,那什么才是文字狱?”新闻稿称此事件“戳破中共编造的一国两制谎言。”
台湾陆委会表示,中共12月20日才通过发布香港民主发展的白皮书,强调“港版国安法”不意味会镇压批评政府的声音或反对不同意见的存在,但香港自去年7月实施“港版国安法”以来,香港的人权、自由每况愈下。
台湾陆委会副主委邱垂正进一步在12月30日的例行记者会上表示,台湾政府将强化港人人道援助措施,在兼顾国家安全考虑下透过制度力量,给予港人最实际的支持与协助,与国际一起“撑香港”、“撑港人”。
台湾总统蔡英文于12月29日透过脸书表示:“很遗憾再次看到,中共当局再次撕毁一国两制的承诺,再次打压箝制香港的言论自由。”蔡英文表示,民主自由是普世价值,是人民的基本权利,勇敢追求民主自由的过程,不是犯罪,更不应该遭受不正当的对待。
台湾副总统赖清德也同步在脸书发声称:“中国再度残害自由之声,用粗暴手段一意孤行,箝制人民新闻自由,对每一位‘坚持做真新闻’的港人,产生寒蝉效应。”
另外,国民党也在脸书发文,表达对香港民主、法治、言论自由与新闻自由的支持,并呼吁中国尊重年轻世代对于民主价值与言论自由的看法。
对于外界抨击港府打压新闻自由,香港特首林郑月娥在12月30日的年度记者会上郑重否认。她说,就算是拥有第四权的媒体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她重申,港警行动都是基于法律,长时间的搜证,再由律政司做出检控决定。她批评西方机构、媒体或政府未掌握证据就妄下定论,甚至要求释放被捕者,才是践踏法治。
香港新闻自由已死?
接连两日,苹果日报和立场新闻等多位高层皆被控“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若经定罪可判处监禁两年。对此,出席台北声援记者会的台湾香港协会理事长桑普感叹,如今香港以言入罪,人人自危。
桑普说:“我称之为香港版的‘寻衅滋事罪’,因为你知道中国有这个罪行,就等于说中国政府或者香港政府觉得不高兴,就可以随时拿这个罪来告人家。2020年的国安法制定了,国安法优先适用。它(港府)又有香港的刑事罪行条例第九条、第十条煽动罪,等于双重的一种进攻,可以双向出击香港市民的民权,层层加码都可以,两个都适用,所以这个情况是非常的坏。”
桑普说,香港的新闻自由已死,未来恐怕只有自媒体还有点生存的空间,公民记者冒着风险独自采访。不过,少了团队与组织,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他称这是香港的悲哀。
桑普说:“我看香港的新闻自由会慢慢跟中国大陆趋同。趋同的情况是,表面上的主流媒体应该是万马齐瘖,全都没有办法自由发言。我觉得媒体已经死了,报禁已经开始了,报禁开始之后就会有党禁,政党会慢慢被杀掉。”
台湾撑港需有法律依据
对于香港新闻自由荡然无存,位于台北的经济民主连合研究员江旻谚在出席记者会时呼吁台湾政府推动相关法律的修定,以承接香港的民主力量。
江旻谚说,他希望台湾内政部移民署在兼顾人道和防疫下,面对遭政治打压而需迫切离开香港的新闻工作者,能接纳他们的申请。他还呼吁台湾立法院能尽快通过港澳条例第60条之1的《香港人权与民主条款》增修条款,以确保在台港人的相关法律权益,并完善台湾民主防卫机制,避免中共利用香港特殊地位对台湾进行渗透。
江旻谚说:“撑香港必须要有明确的修法的决心,包括政府已经明示要研议提案的,像是香港年轻人就业定居的问题,还有更加重要庇护机制法制化的问题,希望台湾政府可以在香港已经遭到严重打压的今天,好好的思考,好好的展现我们在台湾撑香港的决心,也让中共政权知道,台湾绝对不会退后。”
▲美国之音(VOA)21年12月31日报道:壹传媒前高层:香港打压《立场新闻》是中共试图控制世界话语权的一步
华盛顿 —香港网媒《立场新闻》被迫关闭事件持续发展之际,长期关心香港局势发展的外籍传媒人士与法律学者促请,国际社会不应袖手旁观,应关注事态发展,这不仅事关香港新闻自由遭受攻击,还关系到世界将来会否受到中国操控等重要挑战。
以推动美国长期关注香港问题为要务的香港民主委员会(Hong Kong Democracy Council),在《立场新闻》被迫停刊一天后立即举行了网上研讨会,请来了美国首都华盛顿乔治城大学乔治城亚洲法律中心执行主任托马斯 · 凯洛格 (Tom Kellogg) 以及香港壹传媒前独立非执行董事祈福德 (Mark Clifford) ,分享了他们对事件的最新看法。
祈福德身为壹传媒前高层,见证了去年“港版国安法”在6月30日生效前特区政府开始打压《苹果日报》 ,对这次传闻已久的打压《立场新闻》最终成为事实有着深刻的感受。他首先坦言,他不为《立场新闻》的结业感到太大的惊讶。
祈福德说:“或许不是一个完全的惊讶,但在《立场新闻》发生的一切是灾难性的,因为我们见证过在《苹果日报》过去发生过的事。当年看见手执权力的一方,非同寻常地完全没有制衡,在香港这个城市而言,这是难以置信的。”
《立场新闻》高层被捕、网站被迫宣布永久停止运作前,正值香港立法会刚完结新一届换届选举。香港政制及内地事务局局长曾国卫两次致函美国《华尔街日报》,不满该报有关香港选举的社论,更声称对有关的内容“感到恶心”。
祈福德自言,这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反映了中共当局的野心,要渐渐控制世界的话语权所致。
打压《立场新闻》反映中国欲控制全世界话语权
祈福德说:“我们今天看到中国在香港所做的一切,就是它明天想在香港做的,尤如在柬埔寨想做的,若有能力想在日本或南韩做的。我们已经见识过战狼(外交),他们想伸出帝国的手臂,从瑞典、澳洲以至伸往拉脱维亚。中国想控制我们世界上每一个地方、每一个人的思想。”
祈福德解释,他这种分析不是凭空捏造,只要看看中国过去到处试图控制世界各国如何对待台湾的国际地位,用经济手段胁迫其他国家就范,就可以看得出中国不会容忍挑战它的异见声音,《立场新闻》遭受打压只是这大环境下必行的一步而已。
香港没有资讯自由流通 难以保持国际金融中心地位
对于香港将来能否保住国际金融中心地位,祈福德表明不存厚望。他反驳一些认为香港仍能继续保持这地位的“歪论”,并直接指出,当政权可以随便动辄冻结传媒资产时,在没有资讯流通的情况下,投资者能否维持昔日的信心实属疑问。
祈福德续说:“金融市场需要资讯自由流通,即使你是杰米·戴蒙(注:美国摩根大通公司董事长), 又或者是JP摩根,你还是需要香港有自由的传媒,就算是财经新闻。当然,你还不可以将经济财经的新闻与政治及社会分开。所以,自由资讯流通肯定事关金融界与国际社会的事。”
国安法持续扩张 渗透普通法将成特色
长期关注香港法治状况的华盛顿乔治城大学法学院亚洲法律中心执行主任托马斯 · 凯洛格 (Tom Kellogg)分析了这次香港特区政府在打压《立场新闻》中过程中,动用了国安法及殖民地时期的“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的策略。他认为,当局结合了“必要”的法律工具,尤其是国安法第43条所赋予的冻结资产权力,使当局在打击的过程中更加得心应手。他担心,这种打压《立场新闻》的新模式将来只会更多地重复发生,不会变少。
凯洛格说:“这种引用国安法的持续扩张,使国安法不断渗透到其他香港(普通法)法律体系的做法,将会成为一个特色。我想我们在将来会看见更大的效应。”
新闻自由将会走向“地下化”
不过, 在祈福德眼中,尽管这次事件让社会弥漫着一股沉郁的气氛,但他仍然对在仅有传媒自由空间下的新闻自由,心存一份信心。
祈福德最后说:“我知道坊间有人相信,仍然有一定机会去实践新闻自由信念。我想,我们将会看到的是,更多的新闻‘地下化’。透过科技,有人会取得讯息,将它带出来,向世界传播开去。相对对家的一帮暴徒而言,我们有工具与资源可以善用。”
▲英国广播公司(BBC)1月3日报道:众新闻:创立五年之际主动停运的香港网媒,告别词称“风高浪急情况严峻”
众新闻总编辑李月华(图左)和主笔杨健兴(图右)在办公室外见记者。
被视为亲民主派的香港网络新闻平台“众新闻”宣布停运,负责人透露与其他高层人员过去数天深入冷静分析情况,认为无法清楚掌握执法界线,也“不能在感到平安安全的情况之下继续工作”,形容停运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前香港记协主席、众新闻主笔杨健兴周一(1月3日)办公室外见记者时坦言,决定停运的触发点,是因为《立场新闻》事件。 《立汤新闻》多名高层上月被香港警方以涉嫌“串谋发布煽动刊物”拘捕后,宣布停运。
他指目前没有任何执法机关与他们接触,但看不到媒体的环境短期内会改变,很难做下去。
众新闻周日(1月2日)晚间通过社交媒体平台发表声明,宣布将于本周二停止运营,并表示过去两年间“传媒生存环境恶化”,使得该机构无法不加担忧地达成其理念。
声明说:“身在风眼,我们这只小艇,在风高浪急的当下,情况严峻。在危机中,我们必须先确保船上的所有人,可以平平安安。”
众新闻在2017年1月1日成立,由香港十名新闻工作者和学者创办,包括资深新闻工作者李月华、前《明报》总编辑刘进图、前《明报》执行总编辑姜国元等。
平台主要依靠读者捐款和广告作为收入,成立初期有10名员工负责编辑工作,并资助自由身记者和公民记者采访,在平台上发布。它与香港许多新兴的网络媒体一样,在2019年香港的示威浪潮后,凭着相关报道知名度大增。
众新闻除了在网站文字报道新闻外,在社交网站上也有许多订阅者,其中在脸书有超过30万用户追踪它的官方帐号,视频网站YouTube上也有约27万人订阅。
香港有线电视2020年裁员,不少员工为表示对被裁同事的支持也辞职抗议,包括旗下专职报道大陆新闻的有限中国组。众新闻之后聘请了这个小组大部份的成员,在网络上继续制作节目报道中国新闻。众新闻之后也吸纳了一些从公营广播机构香港电台离职的员工,发展至今约有数十名员工。
它过去数年凭与示威浪潮的专题报道,得到多个奖项,包括元朗2019年7月21日的袭击事件的数据图像获亚洲出版业协会2020 年度卓越新闻奖卓越数据图像奖、针对警员被指没有按规定展示警员编号获2020年人权新闻奖解释性特写优异奖等。另外它一些对社会现象的报道也获得奖项,包括一个关于香港虐儿问题的专题报道,获得2019人权新闻奖调查专题优异奖。
更谨慎选择受访对象
《立场新闻》多名高层上月被香港当局以“串谋发布煽动刊物”拘捕。这罪行并非《香港国安法》下罪行,而是《刑事罪行条例》下之罪行,最早可以追溯至英属香港制定的《1938年煽动条例》。但在去年《香港国安法》颁布实施后,已有数人被香港国安警察起诉“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
一些学者留意到,众新闻由多名资深传媒人创立,但他们在评估风险后也决定停运。
浸大新闻系高级讲师吕秉权接受香港媒体访问时形容,当地传媒已经出现寒蝉效应,他认为余下的传媒在报道前会“三思”,包括更谨慎选择受访对象,以免报道被解读为“煽动”。
但建制派立法会议员麦美娟认为,香港市民仍然可以实事求是地批评政府,又认为警方的行动能够将专业的传媒区分,为新闻工作者提供一个安心的环境。
▲美国之音(VOA)1月3日报道:又一家香港媒体因“媒体环境恶化”而关闭
香港的一家在线新闻网站“众新闻”周日表示,鉴于新闻自由不断恶化,该网站将停止运营,此前几天,警方突袭了另一家亲民主新闻媒体并以煽动罪逮捕了七名现任和前任高层。
香港记者协会星期一(2022年1月3日)发表声明,对一周内接连有传媒机构停止运作“深感痛心及遗憾”,称这对香港作为亚洲国际都会的声誉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并敦促政府履行基本法对新闻和资讯流通自由应有的保障。
“众新闻”周日在脸书帖子中宣布了其决定。 它表示将在 1 月 4 日停止更新其网站,并在此之后关闭。
该网站在一份声明中说,“我们一直热爱这片土地,但无奈,当下我们面对的不单是风吹雨打,而是龙卷风吹袭,巨浪滔天。”
“我们从未忘记初心,但遗憾的是,近两年社会瞬息万变,媒体环境恶化,让我们无法无忧无虑地实现理想。”
众新闻是近几个月来第三家关闭的新闻媒体,紧随亲民主报纸《苹果日报》和在线网站立场新闻之后。 北京在香港2019 年大规模民主抗议后全面实施国家安全法 ,当局已采取行动压制这座半自治城市的异议,使这座城市一度被称为充满活力的媒体中心已面目全非。
就在众新闻宣布关闭的几天前,当局突击搜查了《立场新闻》并逮捕了 7 人,其中包括编辑和前董事会成员,他们涉嫌密谋发布煽动性材料。 同日,立场新闻宣布将停止运营。
《立场新闻》的两名前编辑后来被正式指控煽动。
12 月,当局根据一项对所有候选人进行忠诚测试的新法律举行立法会选举,将反对派排除在外,纪念 1989 年北京天安门广场血腥镇压的纪念碑也被拆除。
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的政府谴责香港不断减少的新闻自由和公民自由。北京在 1997 年英国移交香港主权后承诺将维护香港的自由 50 年不变。
香港领导人林郑月娥上周为当局突袭立场新闻辩护,告诉记者“煽动他人……不能以新闻报道为幌子得到宽恕。”
(本文参考了美联社的报道)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月3日报道:香港又一独立媒体遭劫 众新闻停运
香港『众新闻』2022年1月2日宣告停止营运。
香港可谓全球媒体最发达城市之一,如今自由荣景不再,继『苹果日报』被迫关闭、『立场新闻』三日前遭警察突击搜查并拘捕六人后被迫关闭之后,新年伊始,独立媒体『众新闻』宣告停运:身在凤眼,须确保船上人平安。
众新闻由一批香港知名报人创立于2017年,其中四名创始人曾为香港记者协会主席。众新闻奉行独立,希望凝聚公众,希望扩大言论光谱。遂成香港最受欢迎的网络媒体之一,网络订户超过八十万,团队也由最初的十人扩大到数十人。
星期日当地时间下午,众新闻宣布:将于2022年1月4日起,停止营运,网站不再更新,一段时间后将会关闭。
众新闻团队在告别词中回顾2017年媒体创立初衷,是因为对本港新闻自由状况深感忧虑,希望众新闻可以继承专业新闻精神,回归新闻初心,“希望我们的一小步,可以鼓励业界行一小步,个人的一小步可以形成保护新闻自由的一大步”。
但是如今社会巨变,传媒生存环境恶化,“我们一直热爱这片土地,但无奈,当下我们面对的不单是风吹雨打,而是龙卷风吹袭,巨浪滔天”。
“身在风眼,我们这只小船,在风高浪急的当下,情况严峻。在危机中,我们必须先确保船上的所有人,可以平平安安”,众新闻“怀着沉痛和万般不舍的心情宣布”停止营运。
据香港媒体报道,2019年香港反修例运动爆发,众新闻制作的纪录片《红砖危城》,荣获2021年纽约电视电影节人道纪录片金奖,是当届所有香港作品中,唯一取得金奖的代表。
在北京高压下,香港电视广播公司TVB早已控制在亲北京人士手中,自北京去年制定港版国安法,全面镇压香港民主人士、打压舆论空间以来,被当局指控涉嫌颠覆国家政权的自由媒体『苹果日报』于6月24日被迫关闭。12月28日遭加控“串谋发动煽动刊物罪”。
另一独立媒体『立场新闻』被港警国安处控以“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警方于12月29日发动搜捕行动,七名前高层和董事被捕,并冻结资产,该媒体随即宣布停止运营。
▲德国之声(DW)1月3日报道:《众新闻》宣布4日起停运 总编辑:无法拿捏是否触法
香港《众新闻》2日宣布将于1月4日停止营运。总编3日向媒体表示,主要是受到《立场新闻》停运影响,才做出相关决定。有学者感叹,虽然媒体停运是迟早的事,但这些事情发生的速度仍令人震惊。
(德国之声中文网) 在香港网络媒体《众新闻》周日 (1月2日) 晚间宣布将于1月4日起停止营运后,总编辑李月华在周一 (1月3日) 与媒体见面时表示,决定停运主要是因为无法拿捏一个报导或一句话是否会触犯法律,并强调该决定并不代表《众新闻》改变了,而是客观环境改变了。
一同与媒体见面的《众新闻》主笔杨健兴也表示,停运是无可奈何的选择,也是被《立场新闻》停运所触发的决定。他说,虽然没有被香港执法部门接触,但可以预料到,香港网媒会受当局处置。
《众新闻》周日晚间透过社交媒体帐号发布声明,表示因香港传媒环境恶化,将于1月4日起停止营运,网站也将不再更新,网站也将在一段时间后关闭。此前,香港《立场新闻》才因多名高管遭逮捕后而被迫关闭。
《众新闻》在声明中写道:“我们从来没有忘记初心,但可惜,过去两年社会的遽变,传媒生存环境恶化,令我们无法再毫无担忧地,达成我们的理念。身在风眼,我们这只小艇,在风高浪急的当下,情况严峻。在危机中,我们必须先确保船上的所有人,可以平平安安。”
《众新闻》在声明中忆起2017年1月1日创立时的情景,表示当时几名香港传媒界的资深人员齐聚一堂,表示因对港新闻自由状况深感忧虑,希望《众新闻》“可以传承专业新闻精神,回归新闻初心”,为公众服务。但在“龙卷风吹袭,巨浪滔天”下只能选择停运。
在《众新闻》宣布将停止营运的前几天,香港《立场新闻》才经历7名前任高管遭港警国安处人员逮捕,其中两名前总编辑被正式以“煽动罪”起诉,并被拒绝保释。
学者:对香港新闻自由的另一重击
《众新闻》成为过去半年来,继《苹果日报》和立场新闻,香港第三家宣布关闭的媒体。目前任职于伦敦城市大学新闻系的前中大新闻系学者陈婉雯告诉德国之声,《众新闻》的关闭对香港持续恶化的新闻自由来说,是另一个沉重的打击。
她说:“当我在《苹果日报》于2021年6月被迫关闭后与一名前记者交谈时,他告诉我,《立场新闻》和《众新闻》是他们唯一可以现实地工作的机构,但他们担心这些机构会成为港府的下一个目标。”
陈婉雯坦言,对许多香港记者来说,在《苹果日报》被迫关闭后,《立场新闻》、《众新闻》与驻港国际媒体成了“救生艇”,因为对他们来说,这两个媒体是香港中文媒体中,唯二的独立新闻机构。
她说:“正如《众新闻》在给读者的告别信中所说,他们只是在难以置信的大海上的一艘 ‘小船’。在许多方面,今天的消息并不令人惊讶,因为这些媒体宣布关闭是时间的问题。不过这些事件发生的速度,是残酷的。”
香港记者协会也在周一 (1月3日) 上午发布声明,表示对过去一周内接连有香港媒体机构宣布停止营运的消息感到痛心。该组织在声明中写道:“香港被喻为‘亚洲国际都会’,资讯流通与新闻自由乃不可或缺,如今一再有传媒机构停运,对本港声誉所受的影响难以估计。本会促请港府履行《基本法》对新闻及资讯流通自由应有的保障。”
前香港中文大学新闻系教授徐洛文也在推特上发文指出,香港仅剩的几个独立媒体接连宣布停运,也代表不少过往他的学生将失业。他写道:“我的许多学生失去了工作,许多人一直从一个新闻机构至另一个新闻机构寻求庇护。我的一个学生从有线电视,到苹果日报,再到众新闻。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也质疑在这样的氛围下,他在香港中文大学的前同事们该如何继续教授与新闻相关的理论与课程。他写道:“会有任何人仍有勇气或意愿继续教授像社会与言论自由这样的课程吗?”
徐洛文重申,香港仍有好的记者与新闻教育者,他希望外界不要忘记这点。他在推特中写道:“他们有些人在国际新闻机构、有些人在香港以外的地方、有些则是在非营利机构。”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月3日报道:香港《众新闻》停运 学者料配合官方主旋报道增 「真理部」可能出现
香港新闻自由排名近年大跌(见小图),记者要像记协所说般继续照亮,在煽动罪下日见困难 2022年1月3日 ? 麦燕庭提供
独立网媒《立场新闻》和《众新闻》在五日内先后宣布停止运作,三名新闻学者向本台表示,香港游戏规则已经改变,新闻自由空间大不如前,预料传媒会向配合官方主旋律靠近,当局更可能扮演类似政治讽刺小说中的「真理部」来统一观点,过往的自由环境不会再现;而对外国驻港媒体亦会从严管理,不排除国安势力介入。相反,建制派议员和传媒多以「心虚」形容《众》停运,但有电台市民叩应节目主持人反驳称,这正正说明已产生寒蝉效应。
香港浸会大学新闻系高级讲师吕秉权表示,《众》不久前仍在推出经营计划,但在《立场》因主事人被警方以尘封半世纪的发布煽动刊物罪拘控后停止运作数日后亦宣布停运,相信是与煽动罪对传好的威胁有关。他续称,《港区国安法》的四类罪名已对传媒造成巨大挑战,「煽动意图罪」基本上可以补国安法之漏,涵盖该法未包含的范围,传好面对的风险更大。
他指出,香港现时明显处于大事前「洗太平地」的情况,因为今年秋天是中共第二十次党代表大会召开之时,7月1日则是香港回归25周年之日,预料国家主席习近平会访港,故此一定会大力维稳,而意识形态是习近平认为「十分重要」的一环,故此一定会着力控制,只要上位者有轻微信号,传媒东主自会「买保险」,自我审查,避开敏感议题,并向官方主旋律靠近,香港电台、有线新闻及now新闻已是现行例子,余下的媒体可能尚会在当监察政府的人民喉舌和宣传机品之间争持,但预料会与中国大陆媒体曾经昙花一现的争持相似。
吕秉权更预言,即使「二十大」后,香港亦难以走回自由的境况,因为新班子更需要维稳,以延续统治。至于经历质变的香港,立法会制度已改,「硬件」工程已到位,北京更需要传媒进行深入的「软件」改造工程,不会有真正宽松的新闻自由。
至于在港外媒,他认为,中国会以更敏感和严重的眼光去审视,会被标签为戴上有色眼镜的反华势力,预料会在管理上更加细致,除了以不续签工作证作为管理手段之一外,更不排除国安介入,而香港有「充沛的」国安力量供其使用。
另外,曾教导中国新闻的资深新闻学者杜耀明亦指出,《众新闻》报道重点是监察政府运作,并秉持普世价值,其停止运作令香港少了注重监察社会的媒体,其他未投降的媒体将面对更大压力,而刮起此次旋风的「煽动意图」罪对新闻工作者是十分巨大的威胁,是「头上一把刀」,因为意图十分容易入罪,日后传媒会偏向政府以自保。
他预计,港府以「煽动」罪清除不可控的传媒后,第二步会是透过立法取缔「假新闻」和扮演类似政治小说《1984》的「真理部」的角色,宣扬「真理」,不单是事实,甚至是观点亦要一致,与「真理」不符的,便属犯罪,估计这在一、两年内便会发生,届时,香港传媒将会靠近大陆的做法。
相反,左派工联会候任议员麦美娟接受《明报》访问时指出,香港新闻自由没被打压,忧虑传媒沦为「官方喉舌」亦是过分夸张,相信警方会为新闻工作者提供一个安心的环境。她直言,不明白《众》的员工会感到不安全,称他们应反问自己做过什么。
连《众新闻》在内,香港过去半年有三间独立媒体被迫停止运作,包括有主事人被警方以国安法拘控、后再加控「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的《苹果日报》,以及有董事和总编辑被「串谋发布煽动刊物」拘控的《立场新闻》,有学者形容,令香港被听得见的独立声音不再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