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六四受难者家属在六四二十周年之际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压,难属们无法相聚一起前往公墓拜祭,每位难属更被当局派人员监控。多位异议人士也遭比往年更加严厉的限制。自由亚洲电台驻香港特约记者心语的采访报导
六四二十周年,香港支联会举行了悼念烛光集会,大会公开播放了大陆天安门母亲丁子霖的讲话,她认为经济发展并不能掩盖历史真相。然而,在六四当天,多位六四受难家属却受到前所未有的监控及打压。丁子霖星期三晚上对外发声明,谴责当局剥夺她出门悼念遇难儿子的权利,然而当局却加大打压力度,切断了她家的电话和互联网,使她与外界失去联系。本台记者六四及六五两天多次尝试致电,但电话均无法接通。
记者星期五再拨打另一位天安门母亲张先玲家中电话,同样无人接听。之后改拨手提电话,才能顺利通话。张先玲说:“昨天情况很严重的,二十年来第一次这么严重,我觉得他们是倒退的。昨天是跟十五周年一样,前天晚上我家里就来了四五十个警察,在我院子里守着,不许我晚上去祭奠,然后我一出门他们就是几个人跟着。今天早上我们打算去墓地嘛,结果刚一出门,我们大家定的是十点钟在墓地碰头,我们每年都是在那里祭奠。我们刚一下楼,马上就把我们围起来了,不许我们出去,然后也不许我们坐自己的车,然后他就采取了十五周年那一套的伎俩,把每家人隔开,一户一户的去祭奠这样子。”
记者:“所以您整个祭拜活动是多久?”
张先玲:“大概前后有一个小时吧,四十多分钟。”
记者:“没有记者可以在那个时候采访到您是吗?”
张先玲:“没有,没有。他们把记者都撵跑了。大门也关上才让我过去的。”
除了天安门母亲之外,多位民主人士也遭严密监控。家住首都师范大学里的独立中文笔会副会长江棋生向本台表示,虽然被限制在家中,但他还是争取了放风的机会,“因为他们六三六四两天不让我出去买菜,不让我出去游泳嘛!这个也是以往所没有的。昨天上午我出去了一次,警察陪着在校园里走,就是放风。下午我又要要求放风,不是四点钟左右有点下雨吗,我说下去放风。吃完晚饭我再一次要求放风,还是在校园里走了,他们警察陪着。”
记者:“昨天您有什么自发性的悼念活动吗?”
江棋生:“我就穿了白衣嘛!”
大陆资深媒体人凌沧洲表示,今年六四也是在多位当局所派人员陪伴下度过,“昨天我至少见了八个警察吧,将近十个警察,一面包车警察。”
记者:“以往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吗?”
凌沧:“没有,没有,去年六四我还很自由,今年自由受到限制了。”
大陆近百名学者、维权律师和各界人士,六四当天在网上发表致全国公民的公开信,呼吁成立由独立机构和个人组成的六四真相调查委员会,调查六四真相,要求国家对六四遭杀害的平民家庭进行抚恤;为其他受害者平反和进行国家赔偿,释放所有因六四被囚的良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