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热血学生惧恐怖 反腐无路蒙冤狱

清华接史海回到家里已经是半夜了，一路上的颠簸加上晕车，史海回到家里就倒在了床上了，清华帮他脱去衣服盖好被子，就在清华要离开时，史海一把搂过清华，嘴里发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但清华似乎听清楚了，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挣脱。

清华听着史海熟睡的呼吸声，慢慢地把史海搂着自己的一只手从身上挪开，轻轻地掀起还是史海结婚时自己为他们俩做的新婚的软缎被子，那个新娘历经劫难但还是在劫难逃，再也不能与她的爱着的人同睡在一个温暖的被窝里了。
物是人非世事难料，但曾经为人作嫁妆的清华却睡在了为人作嫁的被子里，这是怎么样的一次轮回，透过从窗外洒进的月光，史海紧锁的眉头似乎在书写着心事重重几个大字在月光中不断闪现。
她侧眼看了一下西墙上那张梵高画的画，她知道史海喜欢那张画，而且也知道他喜欢那张画的背后含义，《向日葵》由绚丽的黄色色系组合，黄色代表太阳的颜色，阳光又象征爱情。清华之所以在他释放前找到这张画并把画悬挂在墙上，只是希望伤痕累累的史海在心里对未来还能存有期望。向日葵的花期不是很长，岁月将使它们变得暗淡，甚至过于暗淡。但向日葵像闪烁着熊熊的火焰，是那样艳丽华美，那富有运动感的和仿佛旋转不停激动人心的画面，无不为那激动人心的画面效果而感应，心灵为之震颤，激情也喷薄而出，无不跃跃欲试，共同融入到凡高丰富的主观感情中去。那画面总是给人以希望，令人对未来的憧憬。向日葵不仅仅是植物，而是带有原始冲动和热情的生命体。这幅充满灿烂阳光，如燃烧的火焰一般的花朵，整个画布都被这火焰燃遍，表达着狂热的生命激情。史海就像梵高一生一样都在渴望生命的热忱和真挚的爱情以及对自由的拥抱，可是他现在仍旧一无所有，他只有在心底呐喊，她希望史海通过向日葵画面的色彩来唤醒他内心的无比强大的力量对生命的热烈渴望。
清华一生没有品尝过真正的爱情之果，史海睡前搂住她发出的声音，她知道史海说的是什么，那是史海含糊的声音是在说“杨帆，想你，别走”。
清华的婚姻是建立在交易的基础之上的，虽说现在是所谓的新社会买卖的婚姻在名义上已经不再存在，但现实中由于人的出身及地位的不同，虽然人都是生活在同一蓝天下，但每人的婚姻状况是不同的，像过去电影《刘巧儿》所唱的“自己找婆家”的愿望，现实中并不是与每一个人的想法和结果都会是一致的，相反会存在着巨大的差异的。清华的爱情可以说就是巨大反差中的一个时代的缩影，她丈夫一个本来可以有所作为的知识分子，但在悲剧的变态的时代里注定无处可逃，当人优秀的方面发挥不出来又不想屈服压抑的时代，结局要不像洗岩峰那样挺身反抗这黑暗的生活落得锒铛囹圄过着更加黑暗的生活，要不苟且偷生行尸走肉似的枉活一生，要不昧着良知与权贵同流合污助纣为虐甚至是为虎作伥，尤其是后一种更加可悲，本身是受害者反过来还要为权贵披上合法的外衣摇旗呐喊或做手中的刽子手，一个个成了地地道道恶棍。她的丈夫在某种程度上讲就是成了一个既是苟且偷生又是不断寻找发泄机会的这样的人，但她的丈夫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淫威不敢针对外人，把多年外界的造成心理压力拿到家里来释放，家人成了无辜的受害者，把她当成了泄愤的工具了，然后像条死狗似的僵卧在被窝里也不管她的感受，清华就是与这样的变态人生活了很多年。
清华悄悄地从史海被窝出来，蹑手蹑脚走出他的屋里，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刚一进自己屋里立刻感到一股凉气好像裹住了她的身躯，身不由己地哆嗦了一下，屋里空荡荡的，土炕冷清清地面对着她，儿子读书寄宿，好多天不回家一次，丈夫四年前在一个寒冷的日子里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几天后派出所来人通知她去医院天平间认人，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卷缩一团像个句号似的侧身躺在拉开的冰冷的铁盒里，她只是看了一眼，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没有伤心，也没有流泪，她麻木地走出了天平间，几天后火葬了丈夫。
她在炕上铺好了被，钻进被窝里好像进入了冰窖，她抱着肩膀仿佛感觉刚才的史海在抱着她，她感到身上有了点温暖，史海和她做爱时嘴里不断地喊着杨帆的名字，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抱着史海，让他处于幻觉之中，直到史海无力地趴在她身上不动了，她也没有马上从他的身体下抽身出来，等到史海发出了睡着的呼吸声，她才慢慢侧身让史海也侧身躺在床上但史海的一只手还紧紧地抱着她，两人胸贴胸躺着，只是史海已经进入了酣睡中，清华翻身让史海侧身躺着时一只手也抱着史海，她多年来一直像照顾家人似的照顾着史海，她对他的情感既有着亲情，同时还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感，直到史海生活中出现了女人，而且不仅仅是一个女人，她的心里出现了酸酸的感觉，她才弄清楚自己对他那种说不出来的情感，原来自己也在爱着史海，但她知道这种爱只能是停留在精神的层面上，而且只能是埋在心里，她从来没有想过与她在肉体方面会发生关系。她知道今天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以后不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之所以这样做，并不仅仅是让史海对杨帆的爱保持忠诚，但也不是为了杨帆。
想起了杨帆，她从被窝里出来，在桌子上放着一个小书架上拿出一本书，那是儿子以前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的小说《水浒传》。她翻了几下，从书页中拿出一样东西，回到被窝里，但她没有躺下而是披着棉被坐在被窝里，借着灯光看着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封信，那是杨帆写给史海的信，是三年前从海外寄来的。当时收到信时有些莫名其妙，因为她和家里人与海外没有认识的人，但信封上写着她的名字，她打开后，才知道那封信是让她转给史海的，但她把史海从监狱里接回来并没有把信给史海看，如果没有杨帆这封来信，她今天不会和史海发生肉体关系的，虽说在她的心里也是爱着史海的，但还是不想让他们的爱情蒙上不洁的污点，信上到底写着什么，让清华没有阻止史海把她当成杨帆的事情发生了，灯光下印出信纸上杨帆写的信的内容：

亲爱的海：
这封信本来在几年前就应该写出的，但每次当信纸放在我的眼前，我提笔的力气就丧失殆尽，这样反反复复一直持续了几年，我知道这封信一旦发出，这对你无疑是一种伤害，本来对于处在炼狱之中的你需要的是阳光与温暖及亲切的慰藉，但这些本来应该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且也是我应该做的，但我却无法做出，每次想到你，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感受到我们在一起时快乐与幸福了，相反一想到你，我就处于血腥的恐怖之中，这种恐怖无法让我摆脱，每当处于恐怖之中时，夏莲胸前满是鲜血飞溅的画面就长时间出现在我眼帘，还有尹尔仲和吴慧楠在血海里挣扎的情景在我记忆中像潮水似的不停地翻滚，我满世界都是血腥的红色的海洋，在巨大的漩涡中身不由己的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并被无情撕裂，在昏眩中身体被撕裂成四分五裂，头颅如陀螺般被疯狂地抽打，这就是每当我想起你时所迅速带来的噩梦般的情景，每当这样的恐怖情景出现，我就长时间处于歇斯底里崩溃中，我曾经努力反抗这种情景所带来的恐怖的冲击，但每一次努力之后，我恶劣的状况会持续更长的时间，在发作期间内心里充满了暴力的倾向，就连这几年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的袁园都深受其害，他的身上伤痕累累，但那都是我失去理智造成的，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你是我有生以来的最爱，想你应该是开心与幸福的，但结果却是这样的，这是为什么？我为什么就无法摆脱由于想你而带来的恐怖情节？
我努力结果不得不向恐怖妥协，只有妥协时不再想你，才能获得片刻的安静。为了这片刻的安静，我将不再想你，如果爱情带来的是痛苦及精神上的失控，那么就让爱情消亡吧，再见，爱情！再见，史海！我会让你的名字沉入海底，我不会再在死海中扬帆，人难道真的是无法摆脱宿命，但我不会再呐喊，恐怖我爱你，是你给我带来安静。

杨帆放弃自己心爱的人，却爱上的恐怖，恐怖的力量难道真的是强大，强大的坚不可摧？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小说，但小说的名字记不起来了，小说的故事是说一个在真理部工作的人，他试图反抗粉饰及压抑的生活，但他的企图被思想警察发现了。在多次恐怖的酷刑教育下，痛改前非爱上了老大哥。一个人在没有尊严的社会中生存，如果不向恐怖妥协或爱恐怖，那就不会有安静的人生，对于恐怖也就是不能质疑或者反抗的，哪怕是对恐怖一种嘲笑。清华想起了丈夫只因对伟大导师说句玩笑话，结果活得生不如死。至于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只是看不惯罪恶的存在，但她不知道罪恶是受恐怖保护的，罪恶就如同恐怖的奶酪，谁要是动了奶酪，恐怖不请会到，监狱的大门是敞开的。
敞开的监狱大门是无情的，它野蛮的强力不单纯针对无辜的男人，即使是无罪的女人也不会放过的。不放过的唯一理由就是不能让享有特权的人的利益有一丝的损失，作为正直的人常常是想不到这一点的，以为不让国家利益遭到侵害就是一种爱护国家的体现，但这正是生活在专制国家的人的无知，专制国家的利益实际上就是特权阶层的利益。如果谁不让国家利益受到损失，实际上就是让特权阶层的人受到损失，国家的利益与特权利益是捆绑在一起的，在这样的体制基础上，真正的爱国者通常都不会是有好下场的。过去的几千年的历史是这样的，如今的现实中更是这样，过去的历史的丑恶现象不过是小巫，在现实中的大巫面前是不堪一击或者说是马尾穿豆腐一点都提不起来的。
清华也许是受正直的史海影响，眼里也容不下沙子，所以当她发现钢铁厂领导存在着严重的腐败问题时，尽管单纯的清华对如此残酷的历史和现实的实际还是知之甚少的状况下。良知驱动她这个做为铁厂财会单位的会计员，把工作中发现的一个严重的问题上报给厂级领导，这本来是她本职工作中应该做到的事情。等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得到回复，不过那月的奖金却多出了一倍，她以为这是领导对她工作表现的一种鼓励及奖励。她工作的热情被点燃了，甚至自动地加起班来查起发现的工作中存在的问题，不查不知道，一查下了一大跳，从一个不公开的一个账目里，竟然发现财会领导与市税务局同流合污做假账私设小金库已经超过亿元资金，而且有大量资金去向不明。当她查出这样的账目时脑袋像是被雷轰了一下，东南西北都分不出来了，等略清醒些已经是到了午夜，并在午夜之后敲开了厂里纪委领导季琳家里的大门，厂里纪委领导没有责怪她午夜惊醒她的美梦。
纪委书记季琳虽然是主管党纪工作的，工作的性质看起来好像是是严肃的，但她的长相似乎和工作的性质有着相反的区别，圆圆的一张娃娃脸就像微笑的太阳似的，给人热情和温暖的感觉，说话温和还带着笑容。但她听到清华讲到厂里与税务局同流合污做违法的事情时，她一脸的笑容顿时消失了，那张微笑像太阳的娃娃脸也立马变的拉长了，她的脸色在厅内灯光映照下发出青色的光，她让清华把发现的有问题的财会账本留下，并咬着牙说道：“我对这件事情绝不会心慈手软的，你先回去，这事一定会有一个尽快的结果，真是胆大包天。”说完她从死盯着账本的目光移到了清华的脸上，清华从她的目光中感到有股寒光发出来，但心里还是感到挺温暖的，厂里能有这样的嫉恶如仇的纪委书记，也是那些敢于腐败分子的运气不好，遇到了克星。
清华听到纪委书记季琳让她回去的话，就起身走了出来，也许是纪委书记的愤怒还没有消失吧，都忘了送她出门口的礼节了，但清华没有怪罪，心想，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知道这件事情都一定会气得忘掉身外的事情。
她比清华的年龄要小几岁，还不到四十岁，清华这不是第一次来纪委领导季琳的家里。上次来她的家里，还是她单位领导让她陪着纪委领导到家里看望一下受到惊吓的纪委领导。几天前市委在宾馆会议室里召开反腐会议，会议之后米市长留下她听取铁城钢铁厂领导的廉洁情况，米市长最早工作的地方就是铁厂，所以对铁厂还是情有独钟的，所以在散会后，在宾馆的休息房间里专门留下来纪委领导季琳，谁知米市长爱屋及乌与季琳一聊聊得火热，一直促膝谈心到了半夜。米市长在送季琳回家时，她没有让他把车开到家住的楼下，只是在附近下了车，米市长望着渐渐远去的她的背影才开车走了。
她走到自己住那楼房拐弯处时，一个人从她后面把她搂住了，不过当时还没有惊慌，并说了句：“都说不要送我到家门口，让别人看到影响不好，哪天我们再约。”她也没有反抗，任后面的人抱她。但她后面的人开口说话了，才把她惊着了。后面的人不是送她回家的米市长，而是一个陌生人的口音。
“那样喜欢约炮，我现在就好好干干你，骚货。”背后那人说完这话就用一只手去解她的裤子，并把她往楼后的树丛中拉，慌乱中她还没有忘记喊“救命”，喊声震醒了楼里睡觉的人，有的窗户里亮起了灯，她背后的人用劲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趔趄趴在了地上，等她惊慌失措地起来，身边的人已经是无影无踪了，楼里窗户的灯虽说亮了，但并没有人打开窗户把头探出来，也没有人从楼梯门里出来。
案子很快破了，是铁厂里一名炉前工，而且是挺憨厚的那么一个人，他犯法的动机很简单，他老婆让她老公给搞了，他想一报还一报，也想干一下搞他老婆的人的老婆，让自己的心理平衡一下，但多次跟踪知道了她老婆经常是晚归，他在这里埋伏了几天后才有机会，但他的胆子没有那么大，愿望没有实现还成了网中之鱼。
纪委领导季琳不是特殊材料制成了，那天晚上的意料之外的一抱，还真是让她惊魂了几天。在休养的期间厂里的大大小小的领导都前仆后继去探视她，如果清华要是没有陪单位的领导去探视她，她也不可能轻车熟路找到她的家。

几天后，检察院来了几个人请她协助调查案子，清华没有想到这么快司法机关就着手开始调查了，她心里想这一定是纪委书记季琳把她揭发汇报的事情快速地向有关司法部门进行了汇报，并引起了司法机关的高度重视，随后雷厉风行启动了案件调查的程序，这也许是对高层暴力镇压学生运动之后承诺反腐败的一个具体兑现吧。
清华一听说让她协助调查，激动着连桌子都没有收拾一下，放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来跟着检察院来的人走了，就连办公室里同事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她，她也没有注意到。
清华来到检察院时正好赶上了中午，带她一起来得检察官让她进了一个屋子，并对她说：“你先好好想想，一会我们过来问你。”那人说完关上门就走了。
清华在那屋子里坐了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后，门开了，进来一男一女，男的称自己姓范，女的称自己姓傅。那两人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桌子前面有个方凳，姓傅的女子指着方凳对清华说：“你坐在那凳子上。”然后用特别严肃的目光注视着清华，那目光是那样的咄咄逼人，而且还带有一股寒气，也许是清华头一次与司法部门打交道的关系，在这种场合中就好像自己犯了什么法似的，不免自己内心都有些心虚。不过清华毕竟是清白的，心里还想，又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干嘛这么紧张呢，想到这里，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但她这一笑，让坐在她前面的那个姓傅的女司法工作人员不高兴了，“都什么时候了，不好好想问题，还有心思笑，你心怎么这么大呢，等一会有你——”她刚说到这里，旁边的姓范的男人说道：“你要不要喝点水？”旁边姓傅的那女人听到姓范的男人的把她的话岔开了，就把没有说完的话咽了回去。清华没有听完那个姓傅的女人的说的话，也许是同性相互排斥的原因吧，对那个一本正经及装模作样的女子就没有什么好感。本来我是帮你们调查问题的，不谢我不说，还拿那副臭脸对待我，就好像谁他妈的欠你们似的，要不是那个姓范的男人客气些，没准给那个姓傅的女人几句不好听的话，“谢谢，我不渴。”清华礼貌地回了一句。
“我是捧着一颗炽热的心向你们反映问题的，为了避免意外请你们为我保密。”
“你不要在表演了，带你到这里来，并不是让你来反映什么问题的，而是让你来坦白的。”姓范的男人的声音很严厉。
清华着实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所措的木木的看着桌前面目威严的姓范的男人，张口结舌问：“你，你，”她气的有点哆嗦，只说你、你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就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她醒来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一个陌生的地方出现在她眼前，举头看到不远处一个黑洞洞的东西出现在眼前，那是高处的一个不大见方的窗口，她感觉自己是在一个屋里，屋里灯光昏暗，她身边左右躺着几个人，有的鼾声如雷，浑然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在她醒来之前似乎自己的手腕冰凉了一下，好像还发着亮光。她呆愣看着自己手腕时，旁边躺着一个人突然坐了起来，屁股向前拧了两下就下地了，瞅都没有瞅她，仿佛她这个人是空气不存在似的，在地上走不远，在墙角处掀起一个挂在墙上的床单进去了，随后是撒尿声响。一会那个女人出来，出来也没有看她，眼睛好像也不睁，两腿跪在铺板上向前挪了两下就躺下来了。
“大姐，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你外行星人来的，这里肯定不是宾馆，这是监狱。好了，别烦我，困死老娘了。”
“监狱，这是为什么？”

几个月后，吴清华被以行贿罪和诬陷罪判刑两年，那是政府在镇压民主运动后承诺反腐的二年后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