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出狱爱情遇磨难 父母历史遭重创

春天来了,但没有春的暖意。韩流从外边给父亲买完一个疗程的脑塞通输液回到家里,母亲告诉他陈默来过电话,让他回个电话。韩流打通电话,陈默告诉他:“安福兴病情严重,已经在铁城市医院住院,尽快过去看看。”
安福兴病情严重让韩流有些吃惊,在十几天前他来韩流家里,看到他为台湾陈水扁当民选总统而感到兴高采烈,并兴奋地说道:“这是中国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件幸事,黑暗的中国终于在台湾被撕开了一道裂缝。”
韩流母亲看到他们两人开心的样子,拖着勉强自理的身子下厨特意炒了两个菜,安福兴还喝了点酒。没有想到他从家里一走,身体就出现了这么严重的问题。
韩流心如火燎的打车赶到了医院,在医院门口看到了陈默和他的女朋友安然在等他。

陈默在史海出狱一年后,他的一个罪名——反革命集团罪给取消了,为此得以释放。回到家里还没有几年,家里就面临着拆迁。拆迁地段的很多居民对手续不全的但有强大背景的开发商半信半疑,有的居民不同意拆迁,担心拆迁后,开发商如果不能按时建筑完工,可能就会流离失所。但开发商知道拆迁户对其的不信任,雇佣一些黑社会人员气势汹汹来到拆迁地,强行用挖沟机推到街头一家开饭店的门市房,并对一户反对的拆迁户家中的七十多岁的老头进行大打出手,住进了医院,被拆迁户很多人愤愤不平让陈默出面公讨道。
拆迁户之所以信任陈默为他们出头,一是对他在八九年敢于挺身而出为处在困境中北京学生呐喊,二是前段时间警察无理抄走他做生意的钱款,他敢与警察据理力争还要回被抄走的钱款。他参加八九民主运动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但对他被无端抄走钱款的事情的人是知之甚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事情是这样的,他从狱中释放后,一直没有工作,已经出逃海外的柳钢就想让他做点小生意,正好那时柳钢在外和朋友合伙办了一个武术班,学员上课时需要穿上武术服,为此柳钢委托陈默在国内为他加工一批武术服。陈默答应柳钢尽快做好后,就去裁缝店与老板商议好做武术服的事情,裁缝店老板收了陈默一点押金,就按照陈默的要求采购做武术服的衣料。随后几天,柳钢委托国内的人把做服装的钱款转给陈默,转款的朋友给陈默打电话问清地址,过来就把钱款交给了陈默,一共是六千七百元。接过钱款的陈默顺手把钱放在床头的枕头下,然后与送转款的朋友下楼,两人在附近找了一个小饭店,在两人吃完饭,陈默送走朋友,等他回到家门的时候,门口已经有几个人在等他。
等陈默的人是铁城市公安局政保处的警察,他们让陈默打开门,几个人随着陈默进屋,进屋后一个叫王培的警察跟他说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你私自复印大量法论功资料。因此我们奉命对你所住的房屋进行搜查。”
陈默很愤怒:“你们这是栽赃陷害,无中生有。”王培说道:“栽不栽赃不是你说的算。”警察在屋里搜查桌柜的抽屉,在翻开陈默的枕头时,发现了一叠现金,他们当着陈默的面数了数一共是六千七百元整,在抄走钱款的同时,还把陈默看过的书翻了几本,看到书上有陈默眉批的都抄走,包括一本《东方女儿》的书,书的内容是写中国政府老朋友贝布托夫人的,陈默对贝布托夫人特反感,在书眉处写有:其人本来是专制集权的受害者,当获得者权力后,不仅不关注人权,还与屠夫李鹏狗扯羊皮令人作恶。
陈默被警方带到当地派出所,先是让他在传票、搜查证上签字,人都被带走了、家都被抄完了,再“履行”所谓的法律程序,但扣押物品的清单没有给他,这就是警察所谓的“依法执法”。随后,警方让他交代与个人有关的隐私问题:如接过什么人电话、与什么人接触等问题。对这些强盗不如的警方,陈默无话可说。
看着陈默什么都不说,警察又把他带到铁城市公安局,在对他进行了七个多小时的审讯之中,警方只字不再提抄家的原因──即他与“法轮功”所谓的关系。开始问的问题依然都是公民个人隐私的内容:如他同何人来往,与何人有电话往来,并要他说明钱款的来源。如果不说明钱款的来源,就是他的钱款是“偷来的”;钱款是用来“洗钱的”;钱款是“活动经费”。如果不说明钱款的来源,就以财产来源不明,进行没收。
中国政府一再强调中国是法治国家,而地方警察的所作所为,不知道是出于无知,还是野蛮贯了。如果说,钱款是“偷来的”,警方应该拿出证据;说他“洗钱”,陈默反问道:“我是贩毒了、走私了,还是为国家官员所贪污的钱款进行‘漂白了’,说钱款是‘活动经费’,那么我要问一下,我是特务,还是间谍?如果警方真的要以所谓的钱款来源不明的理由进行没收的话,那么警方就更是大错特错,财产来源不明罪的主体,只适用国家工作人员。实际上对于警方的信口雌黄,我没有反驳的必要。”
在当今时代,有谁能听到这样的事情:警察以莫须有的理由闯进合法公民的家中,强行抄走家中钱款,然后必须说明钱款的来源,否则就随意编织莫须有的理由进行没收。然而难以置信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对于警方的所作所为,试问一下:天理何在!公正何在!!法治何在!!!
后来警方又问陈默有关中国民主党和柳钢逃亡及他为什么签署呼吁书营救一些被捕的异议人士等事情。陈默告诉他们,中国民主党做事光明磊落,没有什么事情不是不公开的。有关柳钢为什么出逃,警方应该是清楚的,连最起码的生存及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的情况下,逃亡是一种无奈的选择,至于为什么呼吁营救被捕的一些异议人士,那是尽朋友的义务。
在审问的过程当中,陈默不断的要求警方归还被抄走的物品,尤其是朋友的服装款,但警方是置之不理,并把他一直扣押到半夜十一点多钟,才把他释放。
陈默离开市公安局,外面除了昏暗的路灯之外,四处几乎是漆黑一片,公共汽车早已经是无影无踪了,他徒步回到家里已是后半夜两点多钟了。回到家里他无法入睡,他有一种被侮辱、被强奸的感觉。
陈默在被公安局无理无法扣押钱款后,多次要求归还钱款无结果的情况下,他给铁城市公安局政保处大队长写了一封公开信,发表在海外媒体上。
在陈默写给公安局的信后,多少天都没有一点回音,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迫于无奈陈默只好又给总理温家宝写了一封公开信,下面是陈默写给温家宝的公开信:

就谋生权被地方警察剥夺一事
致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先生的公开信

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先生:您好!
我知道作为新一届政府总理,一定有很多事情要了解或解决的工作要做,因此很想不麻烦你,而且我所反映的事情对政府来说也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但由于此事已经涉及到我能否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的问题,只好在无奈的情况下,希望政府了解及解决发生在我身上的问题。
中国政府在各种场合之中几乎总是在强调重视人的生存权及发展权。但实现这人类这基本的权利,最低标准应该是允许公民有谋生的权利。然而不幸的是,作为中国公民的我,这一满足人的生存权及发展权的权利,竟然被地方警察非法剥夺了。
今年3月14日下午,铁成市公安局国保大队负责人王培带领俩人以我跟“法轮功”有关系为借口,对我家进行强制性抄家,抄走朋友放在家里让我做系统的电脑及我的通讯录、书籍等物品,然而不能令人容忍的是,警察竟然不容分说抄走家中六千七百元钱。而这笔钱款,是我目前(实际上也是第一次)做服装生意所用的钱款,服装正在制作中,而且我已经向服装厂交了定金,并且服装厂还给我开据了收条(这张收条已被警方扣押),更要说明的是,这还是一笔借款。
抄家后,我被带到铁城市公安局,在对我进行了7个多小时的审讯之中,警方只字不再提抄家的原因──即我与法轮功”所谓的关系。所问的问题都是公民个人隐私的内容:如我同何人来往,与何人有电话往来,并要我说明钱款的来源。如果我不说明钱款的来源,就是我的钱款是“偷来的”;钱款是用来“洗钱的”;钱款是“活动经费”。如果不说明钱款的来源,就以财产来源不明,进行没收。中国政府一再强调中国是法治国家,而地方警察的所作所为,我不知道是出于无知,还是野蛮贯了。如果说,钱款是“偷来的”,警方应该拿出证据;说我“洗钱”,我是贩毒了、走私了,还是为国家官员所贪污的钱款进行“漂白了”;说钱款是“活动经费”,那么我要问一下,我是特务,还是间谍?如果警方真的要以所谓的钱款来源不明的理由进行没收的话,那么警方就更是大错特错,财产来源不明罪的主体,只适用国家工作人员。实际上对于警方的信口雌黄,我没有反驳的必要。在当今时代,有谁能听到这样的事情:警察以莫须有的理由闯进合法公民的家中,强行抄走家中钱款,然后必须说明钱款的来源,否则就随意编织莫须有的理由进行没收。然而难以置信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对于警方的所作所为,试问一下:天理何在!公正何在!!法治何在!!!
事后几天,尽管我多次去警方所在单位要求返还钱款,但钱款至今没有返还。由于服装厂已经把服装加工完毕,催我交款取服装,而且服装是季节性非常强的服装样式。但苦于警方的所作所为,我没有能力把做好的服装取回来。其结果,不仅让我无法谋生,另一方面也影响了服装厂的正常工作。
显然,警方的所作所为,就是要剥夺我谋生的权利,无疑是在延续以往的一贯做法。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这以往的多年的时间里,警方一直对我的谋生采取种种非常苛刻的限制如我的活动范围不允许离家外出;外出打工被警方遣送回家;要求回单位工作被拒绝;其它单位不敢录用等等不利于我寻找工作事情的发生。这些做法,几乎让我丧失了谋生的权利,造成我无法正常工作。而这次本想做点小生意,没有想到被警方获知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侵权事件。
目前,我一家两口,只靠我母亲每月600元退休金来维持,六百元钱每月必须支出的有:房租100元;水、电、煤气、电话等几项费用所需是100元;母亲最低药费也得100元。除以上几项开销之外,家里每月的生活费用只有300元左右,这还是正常的情况下。
最后,我希望中国总理温家宝先生,关注这起让人难以置信的侵权事件,保障一个合法公民的谋生的权利,让我和家人能过上一个最低最低标准的生活。
此致!
中国公民:陈默
4月18日于铁城市

陈默经过无数次的抗争,铁城市公安局终于把抄走做生意的的钱款归还了给他。但拿走的书籍等物没有归还他,说书上有反动的言论,只能扣押,对于强盗的逻辑,陈默也好只好作罢。
在棚户区住的人家有一个特点,就是当谁家出现一点事情,整个住区不说是家喻户晓,也是很多人知道。陈默八九年的英勇行为及回来敢于跟官方尤其是警方进行抗争的故事,他们是非常的敬佩他,认为他有水泊梁山好汉的胆量,所以当他们遇到开发商暴利拆迁的事情,自然而言的想让陈默出头。对于居民的要求,他当仁不让领着被拆迁的居民与开发商争取属于自己的利益、保障自己的权利不受到侵害的斗争。当陈默看到开发商野蛮暴利拆迁,甚至连七十多岁的老人都不放过,都给打进了医院的野蛮行为。陈默一方面为出现不公正的现象写申诉书,另一方面去找了《铁城日报》的记者,铁城日报一个有关民生栏目的记者接待了陈默,记者是一名女性来报社工作时间不算太长,一听到开发商雇佣黑社会连老人都不放过,柔弱的心顿发怜悯和愤慨之心,跟报社领导说要调查一件有关民生的事情后,就跟着陈默来到了拆迁地区,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陈默是一个非常与众不同的人,人虽然面貌平平,但说起事情,条理清晰逻辑性特别强,而且是知识渊博。本来来拆迁地区走访调查是她的主要工作,但跟陈默接触后她的情感却移情到陈默的身上。
陈默在二十岁前还没有品尝爱情之果的时候,便因参加八九年民主运动锒铛入狱。一蹲就是九年多。好在爱情之河从善如流,一家报社的记者安然小姐在调查野蛮拆迁的过程中爱上了陈默,两人很快以闪电的速度进入了热恋之中。
安然爱陈默爱得要命,陈默喜欢安然喜欢得发狂,按这种情感的流向速度,结婚这样的大团圆,应该是他们两人新生活的开始。这本来是件很简单的顺理成章的事情。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枚意想不到的、但又隐藏很久的“飞毛腿导弹”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从阴沟的深处带有一股血腥的味道直飞过来,落在两人中间,其速度来得如此之快,来得如此不容商量,就连一向经历过九死一生、二八一十六难的陈默,此时就好象觉得一下子处在人为息灯下的天安门广场上一样,顿时进入了找不到了东南西北的黑色时代之中。
“飞毛腿导弹”之所以飞落在陈默和安然中间,其目的是为了炸陈默救安然,但安然与陈默之间的距离太近,安然也难幸免于难。因为这枚“飞毛腿导弹”不是普通的导弹,而是安然的亲爹和亲妈及外加亲姐姐。家里人为何要置于安然死地而后快?其实也不是亲爹亲妈及外加亲姐姐是什么心很手毒的人,天下哪有做父母的不爱自己的孩子呢!俗话说: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安然的父母还是高级知识分子,父亲是大学里的数学教授,母亲是医院里的救死扶伤的医生。但为什么安然父母还要英明果断的做这般娘炸孩子的决定呢?按安然的亲爹和亲妈的说法:就是陈默太不应该非法进入为安然设置的禁区之中来,为了家庭的稳定,为了不让恐怖的阴影笼罩在父母的头上,也是为了不让安然从单位里下岗。你的心想要流血,尤其是安然在家庭、工作和你三者之间选择所谓爱情情况下,我们也更是没有别的方法进行选择。说句心理话,家里并不绝对地反对安然和蹲过监狱的人搞对象或结婚,哪怕是杀过人或放过火的,但因政治原因蹲监狱的,家里绝对地是不能接受的。即使把安然剁吧剁吧喂老母猪,也不能嫁给陈默。
“蹲监坐狱也不是我的错,再说八九年民主运动也没有什么错。”陈默一肚子黄莲似的跟安然的父母说。“你错不错我们管不着,象你这样的人应该有自知自明,还谈什么对象,结什么婚。你最好呆在监狱里,以免给他人带来麻烦。”安然的父母狠狠地回敬道。
安然父母的话让陈默一方面感到伤心,另方面让他感到茫然。伤心的是他这个蹲过监狱的反革命的人,竟然连杀过人、放过火的人都不如。茫然的是他,这个曾经被诬陷成反革命的人,不仅要自知自明不能谈什么对象、结什么婚,而且是最好呆在监狱里,以免给他人带来麻烦。
安然的父母为阻止安君与陈默相恋,不仅对陈默采取伤害心灵、人格的方式,而且对安然采取贴身跟踪的方式防止安然和陈默接触,一旦发现就对安然大打出手,不管是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安然所在的单位,全不在话下。甚至在家里给陈默打电话时,被母亲发现不仅剪断电话线,而且连脖子上带的护身符也被剪断了。
陈默过去蹲监坐狱,都没有感觉到安然父母现在对他所遭受的打击要大,尤其是安然父母对女儿的所作所为。反革命在政治上有罪,在爱情上难道也有罪!?陈默愤怒了!
安然向陈默解释她父母为什么对反革命恨之入骨的原因时说:“我们家里曾经出现过三个反革命分子,我爸爸的父亲和我母亲的父母一共三个人,在五七年毛泽东发起的一场反右的阳谋运动中,纷纷被打成反革命。我母亲的父亲因无法忍受运动的摧残而自杀。我母亲的母亲在那个时期患上肺结核,由于家里经济拮据无钱医治导致死亡。时间不长我唯一的一个哥哥也因染上重病无钱医治而死去。这种种不幸的遭遇,并没有因时间的流失而消失,而是成为父母记忆中的一部分。而如今由于我认识你原故,不能不让父母勾想起悲惨的过去,并且认为过去那种悲剧还会在我们家里重新上演。就象我父母所说的那样,一旦和陈默结婚,父母要受歧视,你要失去工作,况且目前你的编辑主任已经把你编辑的文学版面调离,让你编没有什么内容的版面。还有你的孩子,甚至你姐姐的孩子的未来都要受到影响。父母用阴森恐怖的过去生活来描绘我们的未来。这就是为什么可以嫁给杀人或放火的,而不能嫁给反革命,因为前者充其量影响一个人,而后者要影响整个家里人。”
听完安然的一番解释,陈默无话可说了。陈默知道他与安然之间的障碍,并不象导致罗密欧与朱丽叶爱情悲剧的原因是两个家庭之间的矛盾造成的,陈默与安然两人家庭之间关系对他们的爱情不存在着任何障碍,尽管两人家庭条件相差悬殊。陈默不再茫然了,明白了他与安然爱情之间的障碍,是由一只看不见的手造成的,这只看不见的手在随时随地的在人的脑海里影响着人们的生活,尤其是受过这只看不见的手伤害心灵的人。陈默此时此刻不在愤怒了,他能把与安然之间存在的障碍的责任以及不能享有婚姻自由的权利的责任,归咎于安然的父母吗?归咎于曾经也受过心灵伤害的人吗?尽管安然的父母受看不见的手的影响,在不断的伤害他与安君,让他们两人的心里流血。
看来陈默不仅在争取公民权利要因政治原因经历一场炼狱的生活,而且在爱情方面也要因政治原因经历一场炼狱的生活。

安然在棚户区拆迁的走访调查后写好文章交给编辑阅稿时,编辑一看是拆迁方面的文字,就凝视了一会安然说道:“社会是发展的初期阶段,想要发展,难免会出现百姓百姓不满和抱怨的事情,如果我们整天发这些报导,那国家还发展不?以后不要去管这些事情,这事越管越多,只能是给政府添乱,也不利益社会稳定。作为党的记者要有坚定的政治立场及大局观。” 安然关心民生的热情被泼上了一盆凉水,闷闷不乐走出了编辑室。
安然的文章没有发表,但她感觉自己还是收获了爱情,虽说眼下父母那里还是障碍,但她相信爱情的力量会冲破一起阻力的。
陈默和被拆迁户没有阻挡住开发商野蛮式的拆迁,他的家园成了一片废墟。他失去了旧的住宅,但他拥有了爱情,尽管爱的道路充满荆棘,好事多磨。